死里逃生后 奶奶从此变了一个人
奶奶，在人们的心目中，该是一个多么慈爱的字眼，可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却是冰冷，蛮横的象征，重男轻女的奶奶不待见的我们这几个丫头片子，对于我们娘几个她是横看竖看不顺眼，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一个笑脸。
在母凭子贵的农村，母亲一连生了我们姐妹三后，受够了奶奶和她那些孝子贤媳的白眼，偏偏母亲倔强好强，不肯向他们低头，后来分家，母亲又偏偏通过抓阉的办法抓到了他们觊觎已久的老宅，从而将自己置于遭人嫉妒恨的境地。
爷爷去世的早，没有主心骨的奶奶掌不住整个家庭之舟的舵，在那些所谓孝子贤媳的怂恿下，奶奶冲锋陷阵，对我们家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打压和欺侮，以不孝之名，不惜以苦肉计之名状告父亲，使父母吃尽了苦头，但是不管他们使用什么计谋，干屎抹不到身上去，天理昭昭，事实都还了父母的清白。
但是争吵、打骂，哭泣、恐惧伴我们度过了担惊受怕的童年少年时代，彻底荡尽了我们祖孙之间那份天然的亲情。我们与奶奶已形同路人。
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家庭战争慢慢平息了，奶奶也老了，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奶奶孤独地守在一所老屋，门前冷落，那些孝子贤孙避之不及，只有轮到自己送饭，才勉强过来一趟，扔下就走，有时干脆一天送一次，奶奶勉强有口吃的。轮到母亲送饭，母亲放下饭菜，帮着奶奶收拾卫生，打扫房间，母亲做了好吃的，让我们给奶奶送去，我不解，母亲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孝”字不是挂在嘴上的。
其实奶奶早就觉察到了，自从她祸害完我们家，大队部不让她继续住在我家，而其他儿子谁也不要她的时候，她已经觉察到了，奶奶只好自己搬到了这所久无人住的破败老屋里。
在母亲的催促下，我们姐妹去看望她，她总是谦和地笑着，客气地跟我们说话，我们无论买了什么，她总是留下一点，剩下的掂着小脚给母亲送回来。我明白奶奶的心，奶奶是感觉自己受之有愧啊，她曾经固守的重男轻女的观念已经开始瓦解了。
我感觉真正让她彻底悔悟的是一次死里逃生亡的经历。
那是一个冬日的早晨，轮到母亲送饭的第一天，一走进老屋，一阵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奶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一问才知道，奶奶病了三天了，上吐下泻，而轮到送饭的二大伯家并不过问，而是扔下饭就走，八十岁的奶奶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已经奄奄一息了。
母亲掀开奶奶的被子，瞬间惊呆了，一床的屎尿，糊满被褥和奶奶的身体。奶奶通身冰冷，一直打颤。
母亲赶紧回家叫来了父亲，提了热水，给奶奶稍微擦拭一番，便借了一辆地排车铺上干净的被褥把奶奶拉到了卫生所，医生诊断后说，可能是食物中毒，便问奶奶吃了什么，母亲说谁知道，就看见老屋桌上一碗结了冰的玉米糊。
看完病后，母亲把奶奶拉回家，在客厅里支了一张床，把炉火烧的旺旺的，给奶奶挂上了吊瓶，我给奶奶买了一身新秋衣秋裤，母亲重新给奶奶套了崭新的被褥，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奶奶起死回生了！
病榻上的奶奶，面对日夜伺候她的母亲，脸上常常露出惭愧的表情，对于我们买的衣服零吃，她也羞赫地说，我吃瞎了啊，穿瞎了啊，把衣服给你姥姥穿吧。看着奶奶那涨红的脸，我真想说，奶奶，你不要这么过意不去，你毕竟是我们的奶奶啊！
奶奶病好后，父亲向兄弟们提议，老人年龄大了，不适合一个人单独居住，还是让奶奶在五家轮着住吧，在个别人的不情不愿中，奶奶从此开始了轮住的生活。
按商量好的，一家住一周，每次轮到我们家里，奶奶总不闲着，踮着小脚抢着帮母亲干活，扫院子，摘菜，扒花生，母亲不让她干却总拗不过她，晚年的奶奶仿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补偿当年对母亲的亏欠。
这时候，我和姐姐相继结婚，生子。奶奶主动要求她来看月子，让那些孝子贤媳大跌眼镜，当奶奶苍老的双手握住我们孩子柔嫩的小手时，我竟然眼眶潮湿，我们曾经隔断的祖孙情，总算在奶奶有生之年从我们孩子身上又重新续起来了。
奶奶偷偷地把她用手绢包了一层又一层的零花钱拿出几张十元的，送给我们的孩子当做见面礼，这是她其他众多孙子女中所没有的待遇，奶奶嘱咐我们不要声张，怕那些“孝子”们知道了再生事端。虽然我们都双倍甚至很多倍地给奶奶买成了东西，但是奶奶的这份心意让我们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奶奶病好后，又活了十年，这十年里，奶奶又变成了我们慈爱的奶奶，变成了孩子们慈祥的老祖母，一直到她九十三岁去世。
无戒365极限挑战营 第十二天
人生喜忧参半
图 文／叶听雨
01
“阿梅，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果果走啊？”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果果你先帮我带着，我现在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照顾不了她。”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是现在你嫂子怀孕了，我得去照顾我们老苏家的大孙子啊！”
“妈，嫂子不是刚怀孕嘛。那这样吧，我每个月再多给你们一千块钱，这样就可以了吧？”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哦，对了，你哥房子的月供马上就要还了，你可别忘了！”
“知道，知道了！”苏梅无奈地挂掉手机，满心怨气，却又无处发泄。
她知道母亲并不是真心不想帮自己带女儿，只不过是知道她换了一个工资还不错的工作，就想着再问她多要一点钱来补贴那个不学无术的哥哥。
苏梅早就已经习惯了母亲的重男轻女，从小，家里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先紧着哥哥，她只能捡一下哥哥吃不下的，穿不了的。后来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可是母亲依然没有放弃对自己的剥夺，每个月发完工资母亲都要她寄一半回家，说是要给哥哥存老婆本。
苏梅最开始也很难过，很愤怒，为什么同样是她的孩子，她却要这么区别对待。后来，被母亲洗脑多了以后她就慢慢习惯了，习惯了母亲不由分说地剥夺，习惯了哥哥的不学无术，甚至她自己都觉得照顾哥哥就是她的指责，谁让他是老苏家的独根儿呢！
想到这儿，苏梅觉得不那么难过了，她揉了揉眼睛走进了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极为热闹，大家都饶有兴致地在听一个同事讲她婆婆。
“哎呀，你都不知道，我婆婆做饭真是难吃死了。”同事皱着眉头抱怨着，隆起的大肚子时刻宣示她孕妇的身份。
大家纷纷起哄：“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真的，你都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给我弄的什么，搞几个蘑菇，几块肉再加上几个鹌鹑蛋，然后烫几片青菜叶子煮个粉丝给我吃啊！”同事有点夸张地拍着桌子。
“我婆婆把那个粉丝端给我，我看着就觉得难吃，不过为了宝宝，我还是勉强吃下了。但是一吃完，我就说了她，让她以后不要再弄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给我吃了。”
“那你婆婆什么反应？”周围的同事都觉得一场大战即将触发。
“哦，没什么反应啊，就是笑了笑，然后说下次就知道了。”同事显得有点小得意。
02
看着同事这样义愤填膺地控诉自己的婆婆，听闻她的婆婆这么逆来顺受，苏梅简直惊呆了，这可是她从来都不敢做的事情，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别说是把饭端到她眼前了，就是她自己把饭端到婆婆跟前，只要不被她训斥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苏梅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第一次去婆婆家吃饭的情景：
“苏梅，你来了！正好我把菜都准备好了，你炒一炒就可以了。”还没等苏梅坐下来喝口水，未来婆婆就已经热络地走向前拉着她的手进了厨房。
苏梅有点不知所措地望向李勇，李勇却似乎连看都没有看她，只顾自己开电视看了。
无奈之下，苏梅心想未来婆婆这是想说让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顺便想考验一下她的厨艺吧！
正好，那她就露一手，让他们见识见识她苏梅不光是长得美丽大方，做饭更是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苏梅走进厨房撸起袖子开始干起活来。本以为未来婆婆会在厨房帮衬一下的，谁知她竟然扔下苏梅一个人在厨房就跑到客厅挨着李勇看起电视了。
苏梅想婆婆不在厨房也好，免得不好意思使唤，还不如自己来。
就这样苏梅一边听着客厅里母子俩的哈哈大笑，一边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晚餐。
终于，饭菜都弄好了。苏梅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得意地想着：“这回婆婆应该会夸赞我将会是个好媳妇了吧！”
“阿姨，可以开饭咯！”苏梅有点兴奋地朝正在客厅里悠哉看电视的婆婆喊道。
婆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稳如泰山般。倒是李勇回过头来：“你把饭菜都端到桌子上来，我们还有点没看完呢！”说着还没等苏梅答应就又转过头去看电视了。
苏梅刚刚升起的成就感与喜悦感一下子消失了一半，但是一想如果是自己看电视看入迷了也会不想动的。
这么一想的功夫，苏梅就已经把饭菜都放上了桌子。
月光装饰了你的纯真，而你的纯真曾装饰了我的青春。有些事会在顷刻间销毁，而有些事注定会保留下来，像个阴魂一样不散。
如梦如幻如你
你听过最悲伤的故事是什么？是爱人离开了还是爱人从未出现过？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呵，真是作孽啊！
青春期每个人都经历过，有的人走过后，顺手牵走了另一个青春期。而我的青春期，一直停留在改革开放那个年代，自产自足是一种伟大的劳动精神。虽然谈不上女朋友，但我并不觉得遗憾，毕竟我已经备好了一肚子坏水，我为爱情曾做过努力了。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猜想就像痉挛一样吧，看到电影里那些男男女女为爱鼓掌的时候，好像就那么回事。若说这种感觉，我倒是也曾对一个女生有过，不是为爱鼓掌，是真的痉挛。
那是在一个小雨天，我骑着一辆灰色自行车，是那种小轮没后座，只能在后车轮处按两个风火轮的酷炫自行车，它的减震效果很好，完全可以一边骑，一边上下摇曳。风一样的年纪，骚浪如我有几人，高处不胜寒。正当我感受风雨迎面过的快意时，眼前的风景突然改变了，粉红色的裙子无疑是我这个年纪最钟爱的一道景致。如此曼妙的身姿，如此粉红的着装，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她是谁，初二3班的班花，梓萌。
我幻想着该如何跟她打个敞亮的招呼，我们的距离在逐渐拉近，再不做点什么，恐怕会留有遗憾。脑中闪过无数个台湾偶像剧的邂逅画面，最终我决定选用《转角遇到爱》里小猪单车漂移的那段，因为从我的后轮车胎的磨损程度也可以看出，漂移是我的拿手绝活。
细雨轻轻敲打着我的秀发，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静谧无声，唯我的心跳声在轰鸣着。我从她的身旁闪过，她似有应答地转头看着我，万事俱备，我的喉咙灼烧得难受，那两个字如火般炙热，我一刻都不想憋着。一滴水滴从她的伞沿滴落，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向左摆动把手，同时顺势抬起左脚，就在左脚坐地的时候，我快速地按住后刹车，一切都如此连贯而完美。我一个甩头，刘海伴随着雨水在前额晃动，我想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梓…啊！”第一个字刚刚说出口，后轮就因为雨天路滑，外加被我磨损得光滑如玉，完全抓不住地，我只好随着车，一同甩向街的一角。我混在车中，真希望她分不清哪个是车，哪个是我。然而她还是来了，一眼找到我，用雨伞为我遮挡这操蛋的世界。
“你没事吧？要不要扶你起来啊？”她一脸心疼地看着我，她是如此善良，竟忘了自己穿的可是裙子啊，蹲下来扶我，难道她不怕吗？
“啊！难受，脚抽筋了，怕是起不来了。”对不起，我是个青春期少年，我的世界没有善良这种东西。
“那你忍一下！”她蹲下了，我的视线完全不在她脸上，粉红色的裙子格外的显眼，一切都走向了美好的一边。等会！那黑色棉裤是什么东西？一个初中生都开始穿打底裤了？这么小就如此厌世了吗？难道我们还会偷看不成？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女生穿上打底裤的那一瞬间，已经完全崩塌。
说真的，这个打击太令人难受了！那一瞬间，我一阵痉挛，整个人就像触电了一般，保持着僵直的姿势一动不动，面部扭曲得有多丑？看梓萌的表情有多怪异就清楚了。这一战，我输得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老人与海》里面不是都在告诉我们，人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人可以被摧毁，但不会被打败。那一战我虽然以羞耻的姿态告终，但我并不想就此气馁。后面的几天，我牟足了劲，找了各种机会接近她，因为我必须要告诉她，我的漂移没问题，那一次纯粹是天气原因。终于，在等了两天之后，我看到她单独去后操场闲逛，我立马也跑过去。
世上没有所谓的巧合，一切的缘分都是有人在刻意安排。这一次的邂逅，我整整筹划了两天。她的手里拿了一本历史书，看来是期末将至，打算临时抱佛脚吧。这一次用什么方式邂逅？我的脑海中又闪过大量的爱情剧画面，最终我得意地露出了皎洁的微笑，没有什么画面可以比这更美了——一个不经意，我碰掉了你的书，而你轻声说着没关系，我们彼此对望，彼此在脸上漾出花一般的笑容。
计划很完美，就差实施了。她正在专心地背书，这是个好机会。预备，冲！我以50米6.8秒的速度冲向她，这一次，我们注定将撞出一个世纪的纠葛。后来我才发现，速度跑那么快真的太愚蠢，因为太快，我根本找不到书在哪儿，就这样，我们为爱碰撞，她的手臂擦破了，而我的门牙也磕断了半个。
躺在地上的我们俩，都发着同样的呻吟。我顾不上疼，就像上一次她扶起我那样，我决定也去扶起她。艰难地爬起，我跑向她，爱惜地看着她，头发散落在她稚嫩的脸上，双眼因为疼痛而深深闭着，多么令人心疼啊。
“你没事吧，我…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会信的吧？”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你神经病啊，你跑…”她睁开了双眼，你们见过波澜壮阔的大海吗？碧海蓝天尽收于她的眼眸里。即便如此生气，她的眼里也尽是柔情，她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可能是看到我的门牙缺了一块，瞬间就乐了。
“你的牙齿怎么了？”她还是那个梓萌，在雨天不怕走光也要扶我起来的那个善良姑娘。
“啊？没事儿，可能磕到地了。”我原本就不聪明，这缺了门牙的憨笑，想必更像个傻子了。
人们所说的不打不相识，大体就像我们俩这样。这一次的碰撞，撞出了一片碧海蓝天，我在她的眼中惬意地享受暖风和阳光，而她也权当是眼里进沙子，无可奈何。
试问谁的青春不迷茫，在这么一个荷尔蒙盛行的年纪，我也曾对着天空发出感叹，赐我一个浪荡的女子，有这么难吗？现如今我才知道，当初的愿望是多么的荒诞。看着梓萌又在网购情趣内衣，我的肾忍不住收缩了一下，结婚这么多年，她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榨干我。
“当初你不是很保守吗？初中就开始穿打底裤了，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你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我们相遇的那个下雨天。”
“你说那次啊，其实也没有啦，因为下雨，我的内裤都没晾干而已啦。”
“哦…”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眼中已尽是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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