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鬼”生涯

2018年3月5号 星期一雨

别叫我“酒鬼”,我只是相对于其他人,对酒的喜爱程度稍微高一点而已哦!

老实说:这也不能怪我。

那纯净透明、醇馥幽郁、香气浓烈的白酒;还有那鲜红清亮、香气清柔的糯米酒;以及那清冽的啤酒等等,他们那婀娜多姿的身影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地引诱我,我能不冲动吗?

我只是比一般人,自制力稍微差那么一丢丢而已。

说起我的喝酒历史,那得从我小时候说起:

记得我刚刚十来个月,我就会把父亲用筷子蘸给我的米酒,“啵答、啵答,”地吸允得津津有味。

五六岁的时候,父亲打发我去买酒,我就会在回来的路上,偷喝两口。

记得我八岁的那年,家里做了一缸米酒准备过年用,做下去没几天,酒缸里就飘出了浓浓的酒香,害得我直咽口水。

某天晚饭后,趁大人出门,我拿个碗,撇开浮在酒缸上面厚厚的酒糟,舀出红红的带渣米酒偷喝。

又香又甜的米酒,喝得我停不下来,也不知道喝了几碗,喝得摇摇晃晃,昏天晕地的我,钻到锅台后面的稻草堆里睡觉去了。

害得大人找了一个晚上,据说,连水井里,鱼塘里都去捞过了。

长大后,自己赚钱了,因贪恋这杯中之物,一有空闲就会邀上三五好友,喝他个一醉方休。

常常喝得乌龟不认得王八,搞得人仰马翻,掀桌子摔碗,因喝酒出糗是常有的事。

现在老婆常常数落我:

“可惜了你妈给你生得一副好皮囊,一喝多就成了酒鬼样,”

我每次总是狡辩:

“那不是多,只是稍微过了点而已。”

不过,因为喝酒,我还真正做了一回鬼。

那是我还没结婚前的事。

我有个从小就过继给邻村的亲戚家做儿子的二哥,我和二哥的感情很好,我们两个都是手艺人,哥是铁匠,我是木匠。

不瞒你们说,哥们除了贪杯这点毛病,脑袋瓜是绝对的聪明,当时我的木匠手艺是方圆十里都是很有名,手底下带着五六个徒弟呢!

因此,我兜里从来不缺钱,我和我哥也时不时的邀约起来喝个酒。

那天,我刚好在二哥家的村子上取木料,因主人家买的木料太少,取完那点材料只能等他们去买来,第二天再取。

哥哥刚好也不忙,就叫上我到他在城里的朋友家喝酒去。

那时,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一听喝酒喉咙就打滚,我不由分说就和哥哥骑上自行车上了路。

结果,到哥哥的朋友家吃了个闭门羹,既然来了,怎能空着肚子回去。

“走,上大众牛羊肉馆去,”哥哥说,

“好嘞,”我马上附和着。

这大众牛羊肉馆,当时在我们当地可是很有名气的哦。它那里的卤牛肉可是相当出名的,还有牛杂碎,羊杂碎,牛杂粉丝,小馄饨,小笼包等等。

到了大众牛羊肉馆,我们兄弟俩先点了两斤卤牛肉,叫服务员拿了一人一瓶竹叶青,两人喝着清冽熏香的竹叶青,就着又香又有劲道的卤牛肉,真正是十分的逍遥惬意。

竹叶青喝完,牛肉也吃得差不多了。两人觉得还不过瘾,又叫服务员拿了鲜啤过来。

接着,两个已经喝得云里雾里分不清的人,“牛皮”就着鲜啤又喝了一个多小时,直至服务员都开始催了,我们才动身回家。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回家途经哥哥的朋友家,朋友极力挽留在他家吃了晚饭再走。

本来就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两个人,趁着酒兴,又继续在哥哥的朋友家干了起来。

也不知道又喝了多长时间?多少酒?反正是天已擦黑,月亮都已上来了。

兄弟两才大着舌头,告别朋友往家里走,记得上那自行车几次都上不去,是跳着上去的。

两人一路弯弯扭扭地往家骑,还好那个时候车子没有现在多。到了哥哥家的村子的路口,两个喝得稀里糊涂的人,还知道大着舌头告个别,哥哥回家去,我继续往前走。

哥哥家村子快出村的地方有一段上坡路,我歪来倒去地用力骑行,结果酒劲上得更凶了,睡意来袭,眼睛也睁不开了,不行,得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我茫然四顾,趁着月光,看着公路旁的坎头低下,有块平整的地方,好像还有蜡烛的亮着:是野外的守瓜地吗?

因为眼皮直打架,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自行车往那儿一扔,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冲到那块平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到冷风一阵阵地吹来,我骂骂咧咧地裹紧身子。

突然,听到一声尖叫:“鬼,鬼……”,然后好像有人仓惶逃走的脚步声。

被尖叫声惊醒的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睡在一座坟前,还被酒精麻木着的我,并不觉得有多少害怕,一边把自行车扔上坎头,一边往上爬,一边骂骂咧咧:

“什么鬼?哪里有鬼……?”

然后依旧像水蛇一样,歪歪扭扭地骑回来了家,倒头大睡。

好在当时正是身强力壮之时,喝得如此大醉,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除了头晕沉沉其他还好。

“小子哎,你们喝酒怎么这么没数的?醉成那个样子?还深更半夜才回来?”

“醒了没?起来喝粥吧。”刚起床,就听到妈妈在啰嗦。

想着前一天去取料的那户人家,今天还得给他们继续取,早餐吃了妈妈煮的粥,在妈妈的唠叨声中出门了。

骑到哥哥他们那个村的村口,看到路旁的坎头下立着一座新坟,坟前还有刚刚烧完的黄标纸灰和蜡烛的痕迹,我依稀记得昨天晚上我就躺在这里:自行车扔下去,扔上来……,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先骑车来到哥哥家,哥哥已经上工去了,嫂子一看到我就说:

“你们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酒?你哥昨天一回来,就举着家里晒衣服用的竹叉,冲到前两天为一点小事吵过架的人家去,还一个劲地喊:冲啊冲啊,拦都拦不住。”

“天地嘞,真是脸丢大了。”嫂子啰嗦着,我只是一个劲地笑。

这是,隔壁张婶走进来,神神秘秘地说:

“听说昨天晚上,昨天刚刚下葬的建民老婆的坟上闹鬼了。”

“啊,怎么回事?”嫂子赶紧问。

“昨天晚上,邻村的两个夹黄鳝的人,经过她的坟前,只见坟前卷缩着一个鬼,还叽里咕噜的唱着……”

“那两个人,跑到我们村前面的代销店里的时候,已经吓得舌头都直了,听说,今天去住院了。”张婶说完,满脸惊恐之色。

“哎,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淹死了,不甘心那!”嫂子叹了口气。

天哪,昨天晚上躺在坟前的不就是我吗?我竟成了鬼了?而且淹死的那个建民的老婆我认识,他们家的木工活都是我做的,她刚下葬,我就……

我心里暗暗叫苦,又不敢吱声,想想看:年纪轻轻的,这种事说出去多少没面子。

不久,建民家老婆鬼魂出夜的事,传得纷纷扬扬,为此,他们村的人晚上都不敢出门,建民家也特意请了法师做了道场,此事才慢慢平息下来。

唉,因为喝酒无度,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一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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