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父亲,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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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25,在中国这一天被称作小年。小年这一天,每家每户都要把屋子里里外外清扫干净,为了以崭新的面貌去迎接新春,有除旧迎新的意思。不但如此,人们通常也都会做几道菜,喝两口酒,提前感受一下新年的气氛。

那是2016年的腊月25,那一天,漫天飞舞着鹅毛般的大雪,北风狂卷着雪花呼啸而去,天气异常寒冷。

刘大早早就起床收拾了。他今年54岁,是一个鳏夫,30年前死了老婆。老婆留给了他一对儿女,如今都已成家生子。他每天就是哄着孙子玩,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里外收拾干净后,他下厨做了几样拿手好菜,去后院把70多岁的父亲叫过来,一起喝两盅。

听到老大叫他去喝酒,刘老爹喜滋滋地叼着烟袋,“咯滋,咯滋”地来到老大家。

雪下得已经没过脚踝了,可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下得似乎更大了。

爷俩盘坐在热炕头上。刘大换上了他一个月前新买的毛衣、裤子,加上刚理完的发,显得十分精神。再看刘老爹,虽然70多岁了,可是因为常年劳作的原因,身体特别硬朗,红光满面的。

“爹,这么多年了,咱爷俩这是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喝酒。”他给父亲斟满酒,自己也倒满一杯。

“先敬您一杯,谢谢您的养育之恩。”他仰起脖儿,酒在喉结里滚动几下,跳跃地直奔胃里。

刘老爹看着满桌的菜,基本都是他爱吃的。这个儿子还是很孝顺的。想到这里,他端起杯、仰起头,房梁上一把明晃晃的长匕首,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大,你弄个那么长的匕首放那干啥,明明晃晃的,看着怪吓人的!”刘老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满脸疑惑地看着儿子。

“放在那防贼用的。爹您喝酒。”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转瞬即逝。

听儿子这么说,老爹便没再追问。

爷俩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老爹必竟年龄大了,几杯酒下肚之后,就想上厕所,头也有些晕了,脸较之前更红润了。

他晃悠悠地出去解手,不一会儿就晃悠悠地回来了。

“老大,这雪下得可真厚啊,来年一定是……”他的脚不过刚迈进屋几步,就感觉身后窜出一个人,然后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冰凉的匕首和一条手臂。匕首散发的寒意由点状到线状再到网状般,向身体的四面八方放射出去,直至大脑。

刚才还迷糊的脑袋立刻清醒了,他本能地把两只手放在刀子和脖子之间,用力地往外推着。手掌被割破了,血一滴一滴落下来,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可是他顾不上这些,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请他吃的竟然是一顿鸿门宴。

“你这个畜牲,你疯了,要杀你爹!到底是为什么啊!来人啊!杀人了!……”老爹疯了一般喊叫着。

”爹,对不起了,儿子今儿要送你上路了。“他的右手死死地缠住老爹的脖子,左手的刀子亮闪闪地直逼老爹的颈部,扭曲的脸抽动着,两行眼泪滚淌下来。

父子俩抵在了一起。可老爹必竟70多了,虽说身体很硬朗,但也敌不过比他小了20多岁的儿子,况且儿子手里还多了把锋利的匕首。

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锋利的刀刃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先是条红印,之后就是一道细细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渗出来,染红了领口。

刘老爹命悬一线。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路过的两个邻居听到刘老爹的呼救声敢来,制止了悲剧的发生。幸好,刚才刘老爹回来时,房门没关严,不然,他这条老命就算交待在这里了。闻讯敢来的乡亲们,七手八脚地把老爹送到了医院。

刘大趁慌乱中到厨房,把提前准备好的农药一饮而尽。刺鼻的液体在他的身体里翻滚着,充斥着所有的感官和神经。在接连几次剧烈抽动之后,那些感官和神经最终都永远沉睡过去。

当人们发现他时,早已为时已晚。

哀悼之余,相亲们议论纷纷。刘大为什么要杀他爹,又为什么要自杀呢?这日子刚过得好了点,有什么事想不开呢?这些疑问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让人们匪夷所思。

后来,儿女们在清理遗物时发现了刘大留下的一封信,由此,所有的谜团才被揭开。

事情要追溯到30年前。那时的刘大才20出头,虽有了妻儿,但却并不安分,在外边沾花惹草,喝酒赌钱。妻子管不住他。父母因他是独子而对他溺爱有佳,并没有严加管教。

那年的腊月25,寒风刺骨,大雪纷飞。他和情人鬼混又是几夜未归。那天夜里,住在西屋的妻子去求东屋的公婆,把他劝回来,却被公公狠狠训斥一番。

她绝望至极,喝下了一整瓶农药。炽烈的灼烧感令她痛苦万分,她扯开衣襟扑到冰冷的雪地里,与之融为一体。至此,她的一生就结束在这片雪白的世界里。

他从情人的被窝中闻讯敢来,跪在她面前,愧疚地不敢看她的脸。

他想起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他又想起每天早上温好的白粥,想起每天穿着的干净的衣裳,想起他生病时她悉心地照顾,想起……

他方才觉得妻子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然而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却因他而死,想到这里,他疯狂地抽打着自己的脸,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雪依然在下着。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融化在他悔恨的泪水里,冰冷地流下来。刺骨的寒风犹如刀子般,一刀一刀割在他的脸上,也割在他的心口上。

他心痛的地责问父亲,为什么无限纵容自己,又为什么不去救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媳喝药而无动于衷?他把一切罪责都怪在父亲身上。

从那以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独自把两个孩子扶养成人。

但是谁也不知道,平静外表下的他却足足悔恨了整整30年,也谋划了整整30年。当所有的责任和义务都已尽完,他选择在妻子死的同一天,用同样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只是他没想到,父亲并没有死。可他却带着无限的悔恨和自责追随妻子而去。相信这一次,他一定能做一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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