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你不稀罕钱似的?

花间*情人

2018年11月14日 星期三 雨

当铃子抱着送货小弟刚刚送到她手里的玫瑰和蛋糕。嘴里大骂着走进“花间*情人”的那一刻,叶红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同时心里一万个“王八蛋”问候了老柳。

老柳是“花间*情人”的老主顾。这些年来实实在在照顾了叶红好多生意。

2

五年前从他来建材市场开店。开业那天,就照顾了叶红300个花篮的生意。此后,他公司做活动,员工业务奖励,节日庆典,年终宴会,下面代理商开业,反正是只要能用到花的地方,都会给“花间*情人”做。

值得一提的还有,他众多情人的生日花礼,以及节日花礼,生日蛋糕,都是叶红帮他把花做的漂漂亮亮。还帮他订好蛋糕,再由送货小弟送到他情人手里。

有一年情人节,叶红就帮他包括他老婆在内送了七束玫瑰。

叶红曾开玩笑说他,“老柳,你这是可以一个礼拜不重样的睡女人了。”

“呵呵!虽然我祖上有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我却是‘宁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哦。”

老柳很无耻的回应到。

“呵呵”叶红只能“呵呵”。

“叶姑娘,我有那么多女人,不是会给你更多生意吗?你应该期待我有更多女人才是!”

“还真是,那就祝你女人越来越多吧。”

就是反正能多卖花就行,叶红想。

3

老柳来买花,给女人买花,这些年一向都比较大方。

特别是给他老婆买花。去年老柳老婆生日,他在酒店包了个包间,叶红专门去给包间里做满了鲜花,也顺便认识了老柳老婆许琳。后来,有时候她两还一起相约逛逛街,吃个饭。

老柳老婆,是个给人感觉很舒服的女人。现在自己经营着一间高端化妆品店,生意也不错。

就这样,老柳说:“叶姑娘,你得免费送我点花,或者请我吃饭,我给你拉了生意,我老婆以后买花肯定会找你。”

的确,后来许琳也没少在叶红家买花,是该谢谢老柳,甚至可以说他们夫妻是她“衣食父母”中很大的一份子,叶红觉得。

4

可是,就今天早上,老柳来买花,是给他情人中的某一个过生日,叶红以为会和以往一样包一大束新鲜,质量好的玫瑰。

可是……可是……老柳却指着她准备让学徒挂起来做干花,开的很大,快谢了的玫瑰。

“叶姑娘就把这花包一束吧,这花你也不用给我算钱了吧?另外你在帮我在对面城中村那蛋糕房定个五六十块钱的蛋糕。”

叶红满脸大问号地问道:“怎么啦?包这花?你存心要砸我牌子啊!你以前不都是要我帮你定那些品牌的蛋糕吗?”

“没事,砸不了你牌子,不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女人,那懂花好不好,蛋糕是不是品牌的。再说今年经济不景气,能省一点是一点,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当初和你嫂子辛辛苦苦白手起家挣来的。”

“呵呵!”

妈的!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女人,叶红心里一万个“王八蛋”问候了老柳。

好吧,反正他要,就给做呗,谁让她欠人人情,而且人是她“衣食父母”呢。

结果!

这不?

花刚送过去!

收花人就骂上门来了!

“老板娘,你这怎么做生意的?这快要谢的玫瑰你包给我,我男朋友每次都是给我买最好的玫瑰,你这做生意还讲不讲良心呀。另外我蛋糕只吃米琪的,你拿给我的是什么呀。我男朋友知道我只吃米琪蛋糕的,你们太没良心了。”

铃子哭着,骂着,把玫瑰和蛋糕砸了一地。

唉!

可惜了我花心思给玫瑰包装和配的包装纸。

唉!

可惜了蛋糕。

唉!

更可惜了铃子的男朋友阿强,那个知道她只吃米琪蛋糕的男孩子。

叶红心里叹气着想起那个帅气,阳光,说话总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男孩子,她的小老乡阿强。

两年前阿强第一次来“花间*情人”给铃子买生日花礼,和叶红聊天,知道他是娘家老乡,还是一个镇上的,也在一个学校上过学。

当然了叶红比他大近十岁。

刚巧,他在等包花的过程中。蓝星,曾在母校挂职教书过一段时间,给叶红打来电话。她手上拿着花束,就让阿强帮她接通电话,打开免提,接完电话。

“姐姐,刚打电话的是你啥?”阿强问。

“同学。”

“那是我老师。因为他的名字很特别,他的电话号码我也有。”阿强满脸兴奋。

“哦!他的确是在我们母校教过书,应该是你老师。”

“姐姐,我叫阿强,今天买花不仅遇到老乡,还是我老师的同学。姐姐,我女朋友可漂亮了,你帮我把花一定包的漂漂亮亮的。我去给她拿定好的蛋糕,她只吃米琪的。”

阿强高兴地去拿蛋糕了。

叶红给阿强本来看好的花束里多加了一些配花,包装纸也用高端进口的。

阿强拿蛋糕回来看到她包好的那束高端大气上档次给女朋友的生日花礼,高兴的说:“姐姐,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6

叶红还没真要阿强请吃饭,倒是有一次在大学城的小吃城遇到阿强。

当时他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在叶红前面一桌吃过桥米线,阿强背对着她。一直到她吃完饭,去柜台结账,刚巧阿强也过去结账。

“姐姐,你吃的什么?我帮你付吧。”

“不用了,姐姐付过了。”

“姐姐,那是我女朋友叫铃子,漂亮吧!”阿强指着刚才和他一起吃饭的女孩给叶红说。

“漂亮!真的很美!”就这样叶红算是认识了,知道了铃子。不过后来从没交际,直到刚才玲子抱着花骂上门来,她才知道玲子现在是老柳情人中的一位。

7

叶红想起,一年前,有天下午,阿强来找她,不是买花,要请她吃饭,阿强说他要走了,去南方,南方工资高一点,他要去挣钱,铃子和他分手了,嫌他穷。

当时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这建材市场做销售,确实是够穷的,可是再穷,他却用心的要给女朋友生日买最好的花礼,买她爱吃的蛋糕。可惜,他们还是抵抗不过穷,分了。

“老板娘难道你为了钱,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就这样欺骗消费者,我要投诉你。”玲子的叫骂声,把叶红拉出回忆。

投诉?妈的!不怨死我?叶红立即马上给老柳打了电话,发了微信。

“在我这拿了不要钱的花,还浪费了我的心思和包装纸。现在好了,你哪小情人还要投诉我。”

一开始,老柳说:“没事,她闹闹不就走了。”

不愿意出面解决。

“呵呵!你不解决是吧?那我找嫂子解决。”。

“叶姑娘,怎么钱挣够了?嫌多了?我这么大的客户,不要了?”

叶红心里一万个“王八蛋”又问候了一遍老柳。是呀,他也不能少了他这个大客户。

他妈的,还真是为了钱,到底是谁良心让狗吃了,她也不懂了。

叶红只知道这老柳她不能得罪。

甚至这个一年前嫌阿强穷,做了老柳情人的铃子她都不能得罪。即使心里一万个“金钱婊”问候了铃子。

脸上还得陪着笑,说:“对不起。有可能是我们搞错了。”

同时赶紧联系了老柳,问明白了他对铃子的情况。

8

最后的结果是,叶红重新包了一大束新鲜,品质好的玫瑰,外带一个米琪蛋糕,给铃子赔礼道歉。

“老柳,这笔账我得给你记上。”铃子走了,叶红发微信给老柳。

“好好,叶姑娘你就知道要钱,下回来了给你。”老柳回信息。

叶红再一次心里一万个“王八蛋”问候了老柳。

妈的,说的好像你不稀罕钱似的?

你以为“变脸”只是川剧京剧中的特色节目?那你真错了。我就认识一个会“变脸”的女人——身份在儿媳妇和女儿之间的变脸:在娘家是乖乖女,孝顺体贴,无微不至地关心父母;在婆家是恶婆娘,无所不用其极,对公婆残暴任性。

这个人就是我村里的一个邻居,我给她叫二嫂。她的名字叫翠花。你还记得东北二人转中的一句经典台词不?“翠花,上酸菜!”就是这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对于她的公婆来说,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她的公公是我近亲的大叔,我给他叫立正叔。立正叔和立正婶共生育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这五个孩子中,女孩子看不出来是否聪明,反正都没上过学,稀里糊涂就嫁为人妇,过着人云亦云的农妇生活。但两个儿子我知道都有些愚鲁,并不是说傻,但绝对不聪明。他俩都长了个傻大个,又高又瘦,像一只鸵鸟。他们说话还慢,说了上半句,下半句半天续不上。就因为自身条件不好,在二十年前贫困落后的农村,找个媳妇比登天还难。

但我立正叔能干活,身板壮实,推车挑粪像一股风。地里的禾苗庄稼,都被伺弄地很精细,收成自然比别人家的都好。眼看两个愚鲁的儿子一天天长大,他们两口子都开始着急。家里要是没房子,一切都是白扯。

为了盖两栋单门独户的房子,立正叔两口子勒紧裤腰带省钱,他们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把每一分血汗钱都攒起来,连借带磨终于盖上两所红砖瓦房。老大的房子在老村里,把老房子推倒重建的。老二的房子是大队在北岭划拨的宅基地盖的。

结果老大媳妇结婚前,非要老二的房子住,因为接了自来水。老二媳妇就是翠花,那时候才刚定亲,有人给她传话:“傻翠花,你婆家嫂子要到你的房子里结婚,这事你能忍?”

她哪里能忍?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肚子火气化作满腔仇恨。她二话不说,跑到婆婆家闹事,责问婆婆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这事立正叔两口子正犯难呢,一看小儿媳妇不乐意换房子,只好求媒人,让她转告大儿媳妇:只能各人住各人的房子,不能乱套。

可大儿媳妇赌气,不但不想结婚了,还想悔婚。立正叔两口哪能同意啊?老大找这个媳妇,太难了,求亲戚告朋友,说尽好话,花了双倍的礼金才求娶成功,哪能悔婚呢?大媳妇油盐不进,结婚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岭上的好房子。但老二找媳妇容易吗?也比登天还难,费劲周折翠花才同意定亲,要是悔婚了,日子更是比死还难过。翠花当然不同意换房。两个儿媳妇都以悔婚相要挟:不能结婚到岭上的新房子里,就拒绝结婚!

立正叔两口快愁死了。这该如何是好?

临近老大的婚期,立正叔想着解决一个是一个,老大年龄大了,婚事黄了几乎就永远找不上媳妇了。所以,他没听翠花意见,私下决定把北岭的新房子给老大结婚用。

结果,老大结婚那天竟闹了一个巨大的笑话。老大两口子正拜堂,翠花拿了一个花圈堵在大门口。挽联上写着“张爱莲千古”。张爱莲就是老大媳妇,人家大婚的日子,你送个花圈,还咒人家“千古”,这不找抽吗?老大娘家送亲的男人,狼虎一般冲上来,差点把翠花打死,打得她母狼一样嗷嗷叫。立正叔一看要出人命,慌忙动用了家族的力量,好不容易把事情按下。结果,翠花恨上了公婆,也恨上了大伯嫂子。

老大不是硬生生在老二房子里结婚了嘛,翠花心里怨愤不已。她坚持退婚。我们那里有个风俗,谁退亲都要把对方花的钱退给人家。结果,翠花退亲却不退彩礼钱,等于白说,亲事还是退不成。眼看老二二十五六岁了,该成家了,立正叔一家一个劲催,她却死扛着不结婚。问她什么条件和要求?她说,让公婆再在岭上,重新给她建一所红瓦房。这个要求对立正叔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立正叔盖了那两栋房子已经负债累累,累得腰也弯了,背也驼了,再也没有精力和财力折腾了。他好话说尽,但翠花就是不为所动。她咬牙切齿只有一句话:盖新房结婚,不盖新房散伙。

为了这个新房,立正叔一家重新进了炼狱。他们老了,没钱,能怎么办?儿子愚鲁,离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不找这个女人,怕是一辈子打光棍。他想想就愁死了。实在没办法,他一边借钱筹措建房,一边让三个已婚的女儿们帮忙出钱。他们的三个女儿,因为条件不好,找的人家也都不堪,自顾不暇,哪有闲钱帮扶娘家?在立正叔强硬要求下,三个女儿硬撑着各自出了一笔钱。新房总算盖上来了,但女儿们和翠花也接了暗仇,导致以后关系很不好。

借着结婚的由头,翠花又是各种要要要,差点把立正叔家要的砸锅卖铁,又欠了好多外债。立正叔计划着,分家时要分给翠花两口子一点欠账,光靠他们老两口,什么时候能还完欠账?分家时,翠花不在现场,结果找来分家的主持人,分完家产后,也分了一笔欠款给她。她知道后开始撒泼打滚,不但口无遮拦地骂公婆,还连主持分家的人都给骂了。她骂人就是泼妇骂街,骂得都不是人话,怎么下作就怎么骂。结果被她丈夫打了。她正好找借口不跟他了,一溜烟跑回娘家,无论如何不回来了。

儿子总要有个家啊!老人不忍心,托媒人去叫,各种刁难,就是不肯回来。更过份的是,她竟然又在娘家找下家,商量着跟别人结婚。立正叔两口子急坏了,打发儿子去叫,求了亲戚朋友去叫,都是嘴头上抹石灰——白说。翠花点名让婆婆给她磕头,否则不会回来。她婆婆只好忍辱负重,亲自到她娘家门里去给她“磕头请罪”。当立正婶跪在她面前时,她冷笑着说:“老鬼,你竟然满头白发啊,真丑死啦!哈哈……”

婆婆给她磕了头,认了错,她也骂完了人,她这才大摇大摆地回来了,见人就大声大气地说:“我不愿意回来的。那个老不死的,给我磕了头,让我回来。”这话让听见的人都替她害臊。

立正婶遭此侮辱后,得了一场大病,差点见了阎王。翠花却洋洋自得,到处炫耀:“我说,那老东西真没有自尊心。我让她磕头她就磕头,你说她还是人不?哈哈,我看她猪狗不如啦!”

她逼迫婆婆磕头的事,成了我们那里的一条重大丑闻,她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自己实在太厉害了,连婆婆都给她磕头了。

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让公公给她磕头!

她又是各种作,把公婆逼得没地方住,只能去邻村租房子住,日子回到解放前。更不用提日常的孝顺了。

她把从婆家盘剥来的钱,都贴补给了他娘家。她帮他弟弟盖了房,定了亲。给她父母买鱼买肉,好不孝顺。她娘病了,她时时伺候在病床前。家里但凡有一点稀罕物,她立马跑去送给她娘吃。她对自己的父母好得有多过份,就对公婆凶得有多狠心。

昨天我们在一起参加农村的酒席。饭桌上,她姐姐打来电话,说她哥哥不孝顺,她娘病了,她哥哥都不进前,不照顾。现在她娘病了,无人孝顺,无人照顾。她一听,打着手机就开始泼妇操作,污言秽语一个劲骂她嫂子。她为了寻求有人认同她的观点,大声大气得地对着电话讲了一大通大道理。她说:“我们生而为人,不孝顺还是人吗?”

“他不管?不管好办。咱找公安局办他,去法院逮捕他,不去检察院控告他,怕他不孝顺?我惩罚恶人自有办法!”

“他敢不孝顺?他要是敢,我回家就薅他的头发。他不是能吗?不是不孝顺吗?有本事,等咱娘死了,他也别近前。放心吧,只要有我一天,我会孝敬咱娘一天。咱娘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骂骂咧咧,讲了一通大道理,话说得慷慨激昂,情绪高涨。她一顿饭老是和同桌的人宣讲大道理,可谁都不听。大家都清清楚楚记得她对待公婆的恶劣态度。真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她父母无家可归了,轮到她哥哥嫂子不孝顺了。这时,她却成了正义的化身,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别人。要是陌生人听到她说的话,可能会很佩服她的高风亮节。其实,唉……

叫人觉得讽刺的是:桌子上还坐着她公公。他一言不发地听着儿媳妇讲关于“孝顺”的大道理,脸上一片肃穆。

实际上,他们已经快二十年不搭腔了。

“没事了……冷静点。”安泽尔弯下身子紧紧地抱着亚夏娜,但女孩却罕见地推开了他“你不要碰我……我害怕你。”亚夏娜轻声说。

安泽尔愣了一下,当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衣服和双手时,便明白她想表达的一切。

“我只是想保护你。”在羸弱的喘息声中,安泽尔无力地垂下了手。

“骗子……”

“什么?”安泽尔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但他看见泪水渐渐从女孩眼中涌出。

“你告诉过我你没有神眷……骗子!”亚夏娜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似乎想将刚才可怕的一幕驱出脑海。

“亚夏娜,这很复杂,我……”安泽尔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情,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晓,亚瑟金,甚至是亚夏娜,他希望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怪物。

“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是一样的。”安泽尔竭力地想解释这一切,只见女孩伸出了一根手指,迫使他看着指尖所指的方向。

“看见你杀死的那些人了吗?”这座原本用于祈祷的圣堂此时变得如同刑场一样惨烈,可以看到各种漆黑的人形躺在废墟之中,有的是被安泽尔斩开身躯后,带着不甘的眼神仰望着天穹,地上流动着漆黑的血液,这些都是祖儿的火焰所途径的地方。

“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亚夏娜,你得相信我!”安泽尔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亚夏娜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有点委屈

“你随随便便地就夺走他们的性命,像个怪物一样!那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两样呢?”这句话如同天问般出现在安泽尔耳中,令他无言以对。

良久,他松开了手,亚夏娜站了起来,与他擦肩而过,走到了那些受伤的同学之中,从怀中掏出手绢擦拭他们脸上的血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祖儿不动声色地来到他身边,眼神不安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不知道……”安泽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并不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他深知交出祖儿之后那些人会怎么对待他们,那些带着面具的暴徒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但那句怪物听着真扎心啊……

一声高亢的吼叫声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安泽尔猛然看向天花板,透着厚重的大理石层,他可以听到巨大的风声在靠近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停在了圣堂的上空。

安泽尔拉出了人群中的亚夏娜,但小姑娘不断挣扎着“放开我……我讨厌你。”

“闭嘴!安静点。”安泽尔忽然起来的呵斥止住了她的喊叫。

“快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大家一个劲地朝着圣堂的大门跑去,安泽尔茫然地看着他们,当他看向那扇五彩玻璃窗的时候,连迈开步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窗外有一只橙黄色的巨灯亮了起来,安泽尔握住她们的手后退了一步,一股恶寒从他心底升起,不,那不是灯,那是……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安泽尔背后响起,他转头看见粗壮如大腿般的蟒蛇从自己的脚下穿过,巨蟒所留下的腥滑粘液涌出一股恶臭,它比那些人更快来到圣堂的门口,安泽尔无法判断巨蟒的长度,但至少有十米之长!

巨蟒以一个不可思议转角来到禁闭的大门前,将逃亡的众人卷了起来,安泽尔将两个女孩压倒在身下,避开了那道狠厉的席卷,晶莹的粘液滴在他的脑袋上,被巨蟒卷中的众人发出凄厉的嚎叫,伴随着玻璃窗轰然破碎的声音,安泽尔终于看见那噩梦般的生物。

狂风吹向他的脸庞,巨大的黑影在暴雨中中露出真容,它的嘴巴张大到极致,每一根利齿都像剑一样长,那不是什么巨蟒,而是一根舌头!

巨口轰然闭合,带着血肉骨骼破碎的声音,安泽尔甚至可以想象那些长矛般的利齿穿过他们胸膛的那一刻,将一切尖叫和哭喊碾成肉泥,那不是他可以对付的东西,而他身下的女孩在不止地颤抖。

巨兽似乎很满意这顿突如其来的美食,对着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破碎的人骨顺着它的下巴“哐当!哐当!”地掉在地板上,那是魔鬼弹奏钢琴的声音……祖儿“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酸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巨兽的头顶站着一个人,他的手中牵动着粗大的锁链,他有规律地抽动着锁链,巨兽渐渐低下头颅,用那双亮如熔岩的眼睛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是龙吗?”祖儿低声说。

不,那绝不是龙,安泽尔曾经不止一次见过龙,但绝对不是面前的这个生物,它有着龙一样的脸部结构,但惨白的骨刺从它的下巴和额头伸出,看起来狰狞无比,铁青色的鳞片伴随着它的呼吸一张一合,翅膀看起来残破无比,勉强可以支撑它飞行,更为骇人的是它的身体,血红的脓疱从翅膀下长出,脓血沿着胸部滴到地面上。

安泽尔死死地看着它,感觉自己的心脏随时会停下,他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生怕引起这只怪物的袭击,它再次吐出了舌头,在濒临倒塌的圣堂中再次寻找食物,厚重黏滑的舌头从自己身上扫过,带着厚重的血腥味。

但安泽尔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长夜上,在这样的距离上,他或许可找到它舌头上的动脉,给予它致命一击!

他对着不远处的长夜伸出了手,插在泥土中的长剑发出颤巍巍的震动声,似乎随时会回到安泽尔手中,舌头突然停止扫动,回到了巨兽的口中。

安泽尔的希望再度落空,但巨兽却抬起脑袋看着周围的一切,安泽尔居然从它眼中读到了了不安这种情绪。

“谁!”它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波长,让人头皮发麻。

一颗炽热的火流星狠狠地砸中了巨兽的背部,它发出骇人的吼叫,挣扎着站了起来,踩着圣堂的废墟之中,不断扇动着巨大的翅膀,但火流星依旧朝着它的方向落下,整片夜空被烈火点燃!

巨兽竭力伸长了脖子,愤怒地对着周围的一切倾吐着烈火,它并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只是在疯狂地释放内心的愤怒,就像被猎人射中的犀牛般,盲目地横冲直撞,它将所有的怨毒指向了眼中这座小小的圣堂,它奋力地前进,甚至踩断了圣堂的承重柱。

眼看屋顶就要塌落在自己的身上,安泽尔抱住了祖儿和亚夏娜,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坍塌的一切,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低沉的祈祷声,如同曼妙的歌谣般从祖儿口中传出,以他们脚下为轴心,苍蓝色的冰块沿着祖儿的手臂攀爬而上,最终形成了一个拱形的结构,将即将落在他们身上的石块尽数挡开。

“我快不行了……好痛!”祖儿的脖子上开始浮现出一根根的淡蓝色血管,她体内的神眷之力就快耗尽了。

“再坚持一下。”安泽尔拼劲全力地呼唤长夜的到来,漆黑的长剑旋转着来到他们头顶之上,像风车一样高速旋转起来,破碎的落石像弹片一样弹开。

透着那层厚厚的冰霜,尖厉的吼叫声再度传来,声浪所夹带的神眷之力击碎了冰层,就在那一刻,安泽尔仿佛看到了神明的降临。

赤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夹带着无与伦比的暴力,灼热的利爪带狠狠地切入的巨兽的肩膀,赤红色的火光再次闪现,记忆中的龙吼再次出现,漆黑的鲜血如同一朵巨大的玫瑰绽放在空气之中,巨兽发出痛苦的嚎叫。

那是乔治·潘多拉贡,他在巨兽的背部猛然站直,拔出了鲜血淋漓的爪子,此时他的龙化比早上还要严重,胸前的肌肉几乎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片,利齿几乎要突破口腔,似乎随时会长出翅膀翱翔天际。

安泽尔忽然感觉有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太阳,将午夜化为白昼,幽蓝的云层中涌动着光芒,不知何时,天使般的人形从破云而出,她的红发灼亮如金,那一刻她的美丽让人忍不住去仰望,似乎不会畏惧那道光芒刺破自己的双眼。

“瓦雷武夫,雷迦,杰赫里斯,这是神的名字——”他开始高声祈祷,他高举着利爪,利爪上浮现着金色的光芒。

云层中的女孩朝着身下的巨兽伸出了手,她的身后有一双由光焰组成的翅膀,万丈光芒从翅膀上倾泻而下,难以置信的高热如同暴雨般笼罩住了眼下的一切。

一个神圣的领域被激发,如同神明画下的圆将巨兽死死禁锢!

“愤怒的煤矿埋藏在我的内心,请赋予我火种点燃它们,我将用敌人的灰烬,歌颂您的伟岸!”他在次将利爪刺入巨兽的伤口之中,光焰如同龙卷风般呈现在暴雨中,高热顺着伤口传递到巨兽的脑海中之中,它的嚎叫是安泽尔听过最可怕的叫声,就像将成千上万的魔鬼从地狱中发出的声音。

面对着这神降人间的一刻,即便是安泽尔也想低头膜拜,可他的身体已经被狂风和高压死死压倒在地,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乔治有条不絮地朝着其中输入着神眷之力,在龙焰的炙烤之下,一切东西都会化为灰烬……即便是灵魂。

狂龙之焰,焚尽万物!

最终,巨兽发出一阵无力的呻吟 ,巨大的头顶倒在废墟之中,身躯重重地摔在安泽尔身边,那双瞪大的橙瞳看着天穹。

神圣的领域伴随着巨兽的倒下消逝在风中,安泽尔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都是暗红色的余烬。

乔治疯狂地在巨兽体内挖掘着,最后将一节脊椎从他的体内抽出,他高举着巨兽脊椎缓缓发力,粉红色的脊椎在空中四分五裂,血色的骨髓沿着乔治的利爪流淌而下。

“安泽尔……原来你还没死。”乔治将其中一块骨髓块扔到了安泽尔脚下,发出居高临下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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