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依赖,右手期待

有话说:

我尽量保持高产,可是还有简书编辑的一些事情要做,还有长篇要写,所以只能说尽量写新的文,今年任务之一是学会改文,所以偶尔发点旧的。

这篇文不是悲剧,之前有个编辑跟我聊天就说我的文太黑暗了太压抑了,让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女生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喜欢。我很难过也很开心,开心的是确实写成功了,难过的是失去了部分可以成为读者的人。

也是因为我主要发给她的类型都是那些,实际上了解我一点就能看到,我的方向一方面是讽刺、黑暗跟荒诞,另一方面是歌颂、阳光跟简单,但基础都是现实与人性。

这篇文的文笔还行。嗯。没有多的要说的了,说话真费劲,还是写小说容易些。

我把刚做好的一碗面端到王子维面前,一脸期待地问道:“快尝尝味道好不好。”

他看到面的那一刻表情就变得不太自然,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搅,夹起面条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我依旧满怀期待:“怎么样怎么样?”

“不好吃。”他回答得很干脆,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狼吞虎咽了起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抢过他手里的碗,跑到马桶边上倒了下去,难过的想要落泪:“不好吃你还吃个屁!”

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着电话走了进来,“因为是你做得啊,好吃不好吃并不重要。”

我夺过手机,依旧委屈,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今天是我第一次给他做饭,结果就收到三个字“不好吃”,我更烦躁了。

“其实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做得很好吃来让女孩子开心么?”

王子维轻轻地抱住我:“那是你狗血小说看多啦。而且几年前我就对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会说情话好话的男人,我可能做不到像他们那样每天口头上把女朋友捧到天上,因为我更愿意做出来,实质性对你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敷衍地推开他,心想你就是一个写小说的,我看狗血小说多难道不怪你?抬起手把他推了出去:“那你就自己再做饭吧,记得加个鸡蛋,今天是你生日,我要尿个尿出门了。”

电话响了起来,是我的好闺蜜,大概又有什么行动计划。

“小雪,新买的花生油放哪儿了?”

外面的他在叫我。

我叫苏小雪,我知道,这是一个落了俗的名字。

你肯定觉得这是我听过最落俗的名字了吧?

并不是。

“喂,王小丽,打电话干什么?今天他过生日,我哪儿都不想去。”

王小丽每次给我打电话我都能猜到大概的原因,同样的爱情,我们都羡慕对方。她嫁了一个多金大气的富人,我找了个细腻敏感的才子。

其实王小丽跟王子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小丽曾一度憎恨子维,觉得是他的存在让自己失去了父爱,直到有一天认识了我,她对那个家才算有点冰释前嫌。

其实几年前我还是通过王小丽认识的王子维,当时她的原话就是“这是一个还不错的男人,只是我对他一直抱有敌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雪你要抓紧机会啊”。时至今日,我甚至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追求这个并不怎么讨喜的男生?他的敏感,脆弱,以及种种,不能让自己富有的才华也根本算不上才华。

我们甚至一起办了婚礼。

我们约在了夜色酒吧,却正好看到一群人在打架,只好离开那边去了旁边的咖啡厅。

“怎么样,婚后生活幸福吧?”对面的王小丽浓妆艳抹,好像妆容能给自己的脸增加抗寒能力。

我摇头,叹气,皱眉,举杯欲饮,却又放下:“人家都说‘七年之痒’,我却渐渐明白哪有什么七年五年,只是忽然有一天你会发现曾经一点一滴的美好都被忙碌跟不解取代,两个人的世界里充满了矛盾,像敌人一样。我忽然十分费解,曾经深爱的人怎么有一天就恨不能他去死呢?大抵是不爱了吧。”

王小丽配合地叹了口气。

我继续说道:“两个人真正在一起后才会发现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归根结蒂需要的钱越来越多了,有时候真不敢去看银行卡,怕看了之后一天都吃不下饭,要我说……”

“哎,这很正常嘛。”王小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都要慢慢来嘛。”

“哼,慢慢来?”我讥讽道,“敢情我们家丽丽倒是加了个有钱人呢,天天不愁。”

王小丽脸色有些难看,却又并没有直接发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们家方洲可以像王子维陪你那样天天在家陪着我。”

“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你有了钱你可以抱怨缺少一切,倘若没有,就会发现最痛苦的不是没有一切,而只是没有钱。”我喝了口咖啡,觉得有点苦,又道:“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性格也不太合拍,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夜深了,有关这个城市的喧嚣躁动却刚刚开始,每一个处在夜色深处挣扎的人都有一颗无处安放放浪不羁的灵魂,我们在这座名为异乡的城市飘荡着,落魄着,左手依赖,右手期待,于爱情,于工作,更于我们求而不得、辗转反侧的生活。

“哎,你听说了吗,娱乐圈最近发生了一件好大的事情呢!”王小丽并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我口中的“什么”还没脱口,她就继续说了下去:“金马影后李大璐出轨嘻哈歌手Pgtwo,听说嘻哈刚火就要被封杀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我对八卦这些事情是不在意的,朝小丽翻了个白眼,又朝窗外看去,可惜窗子上面起雾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其实仔细想想,我是很在意王子维的,不然我怎么会每天早出晚归却又支持他在家创作呢。

“好啦,小雪,王子维没准哪天真的能写出些像样的东西呢,你需要等。”

王小丽宽慰的话却让我多了些难过,反驳道:“呵呵,鬼信。他要是能红,我苏小雪以后天天做饭给他吃!”我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忙改口道:“算了,他能红,我就……”

我突然说不下去了,我能怎样呢?王子维尽管没有多富有,但是他利用自己的才华养活了自己,他几乎不花我一分钱,做的一手好饭,所有家务全包,对我大多数情况也比较理解,我又有什么理由嫌弃他呢?

“哎呦,你别就就的了。”小丽的咖啡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她捏住勺子柄在杯子里面搅来搅去,“人家明星都出轨,你要真觉得跟王子维过不下去了的话,就先偷偷出个轨试试呗。”

我不知道她的话有多少随口一提的成分,却让我内心本来平静的湖面开始泛起涟漪,我们人生中有两种迥然不同的状态——依赖与期待,我想我对王子维是有所依赖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由于生活的种种窘境导致我对新鲜事物充满了期待——这也无可厚非吧。

“去你的。”我对小丽说道,“要出轨你也出啊,你跟方洲到底怎么了?”

“他一直在努力赚钱,但人家也毕竟是个小女生嘛,也是需要人陪的嘛。”小丽一脸神秘地靠近我,小声道:“不瞒你说,我已经留好后手了,打算方洲回来就跟他离婚。其实我最近总去夜色酒吧,发现那边好多帅哥耶,要不要一起去逍遥?”

“那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了?”

“服务员,再来杯卡布奇诺。”王小丽起身朝前台方向挥了挥手,刚坐下电话就响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妈住院了。”王小丽拿起包边往外跑边说道,“小雪,这次你买单啊,下次我再买,我要回老家看看她。”

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王子维已经写了很多年小说了,我总劝他为什么非要写那些费脑子的小说呢?你随随便便写点满大街都是的鸡汤反而吃香,没准放在自媒体上炒一炒就能收获一大波脑残粉,何必挖空心思坚持没有必要的坚持呢?

我们跟生养自己的父母呆久了尚且会腻,更何况只是由于一见钟情或日久生情便走到一起的情人。

想到他不修边幅一个人窝在家里,我却要出门工作就有些烦躁。

昏黄的路灯有些落寞,摇曳的影子极力映衬我的失落,寒冬凄凉而沉默,眼前的车水马龙只化为一条三尺冰河,将我与这个我一度深爱着的男人分隔,我击不碎那厚重的冰河,解不开我们这羁绊与隔膜。

又快到家了,我越来越讨厌这里了,想到王小丽说的出轨相关的事情,我朝反方向走去,那边是夜色酒吧的后门。

金牌调酒师苏席正在调酒,我走到吧台问道:“小色,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推荐?”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夜色、斜阳,最近比较火。”

“行。那就各来一杯吧。”

多少爱人分手后的唯一心愿就是希望对方还能多记住一点自己的好,仔细想想,如果真的觉得对方好,又何必分手呢?

苏席正把调酒杯在空中甩着,他的工作很娴熟,有点帅气。很快调好了酒,他把酒递给我之后就跳出吧台去找旁边的一个女人了,那个人有些眼熟,好像她哥哥是这座城市黑道上的一个老大。哦,想起来了,她叫沈碧夜。

那两个人深情拥抱,倒让我更怀念跟王子维最开始纯粹而甜蜜的爱情了。

此刻的我左手夜色,右手斜阳,回望依赖,思考期待,突然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我打开手机一看,是王子维:

雪,你在哪,快回来,都多晚啦,我错了,不该说难听的话,回来吃蛋糕吧,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口味,离这里远不远,需要不需要我去接你?

我突然很想哭,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放下杯子,我朝家跑去。

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在点蜡烛的王子维,看到我回来后笑靥如花地用我的家乡话问道:“你吃饭没得?”

我笑道:“没得没得,要得要得。”

两个人点蜡烛,吃蛋糕,互相朝对方脸上抹着,再让对方舔干净,最后一起洗澡,深拥入眠。

半个月后,王小丽给王子维打来了电话,他每次在我面前接电话都会开免提:

“哥……我想……我们四个……一起重新办一场婚礼……怎么样?”

后来我问了小丽,她说那次回去其实是方洲叫他回去的,因为她妈觉得她不靠谱,所以直接找了方洲,方洲二话不说放下工作就去带她妈看病了,患难见真情,那一刻她发誓,这一辈子,只认这一个男人。

我想一切都会越来越好,子维能发展成什么样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左手要攒满依赖,右手已不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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