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走上了传销路

我差点走上了传销路

我叫高怀慈,家在山东省单县高韦庄镇高韦庄村,生于一九九三年四月,今年二十四岁。在我的家乡,家家户户都是靠种地为生,虽然也有人在做些生意,但每家都有地,平均每人一亩半左右。对于农村人来说,地就是命根子,虽说每年也不能从地里榨出多少油水来,但乡亲们依然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用心伺候着。我家也是如此,以前五口人,现在是六口,只不过是把我姐换成了我嫂子,增加的一口当然是我的小侄女。农村的土地,二十多年没有动过了,我家这五口人,一共分了八亩地,我爸我妈每天的工作就是在田地里辛苦耕种。

我的性格比较内向,从小就不喜欢同其他人玩,虽然学习也算刻苦,但实在是天赋有限,成绩一直都不怎么好,还有留级的情况,偶尔也产生过退学的念想,但都被父母拒绝了。我爸今年六十一岁了,只读了三年小学,我妈六十整,从小没有进过学校,,尽管两个人都靠自学多认了一些字和掌握了简单的数学运算,但还是在生活中遇到很多的困难,所以就希望我们姐弟三人能够读更高的年级学更多的知识。我姐大我十岁,高中毕业后外出打工,二十三岁那年嫁到了邻村。我哥大我七岁,读了大专后去了一家4S店做维修工,现在在我们市里买了房,有一个四岁不到的女儿。而我,是在二零一二年九月份考入了菏泽学院的机电学院,由于我性格内向,不喜欢交际,在学校里面待了三年,没有加入一个社团,更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机电学院本身就是有名的和尚院,根本就没有多少女生,有的班级一个女生都没有,比如我们班,全班四十一人,清一色男性,要说唯一的女性,那就是辅导员兼班主任冼老师了。我个人比较慵懒,凡事喜欢随遇而安,没课的时候就到图书馆里看看喜欢的古典文学,或者在校园里面随意转转,虽说也在校外做过兼职打过工,但都因为不喜欢也不习惯没有坚持多久。成绩在班级里面不好不坏,也没有什么特长,虽说读了三年,可我总觉得除了班主任,其他的任课教师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在这三年里,除了宿舍的另外七名同班同学,其他的人我都不太熟悉,要说唯一来往比较多的其他人,那就是高伟了,他是我在大一上学期认识的,可以说是我认识的最早的其他班同学了,那是在十一假期回家的车上,我们俩坐在了一起,随便一聊,才知道我们都属于高韦庄镇,还可能是同宗,因为我俩都论不清辈分,所以才说可能是同宗。他家在杨胡楼村,离我家大概五公里,是我们镇最边上的村子。高伟身材不是太高,微胖,性格上比我外向多了,他最大的特点是喜欢说官话,喜欢教育人,三年里面我就没少被迫的被他教育过。我们一个系,同级,只不过学的专业不一样,但很多课程却是一样的。高伟平时不怎么学习,还有经常旷课的现象,而我则是标准的守时好学生,尽管有人说大学里不会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但我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种,细细想来,我应该没有过旷课早退的经历。我和高伟平时来往也不是太多,他的时间多数放在了校外,就是做兼职打工赚钱,然后再胡吃海塞挥霍一空。我们来往最密切的时候当属每次期末考试前那段时间了,那时候他天天找我,动不动就给我打电话,为的当然是我平时整理的学习资料,我倒是从不藏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给了他,他口头上习惯性的说要请我吃饭,虽然直到毕业也没有专门的请过我一次,但我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毕业时候,高伟去了南京说是做销售,临走前,我专门去找了他,并帮他把行李送到了校门口的公交车上,他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也是他平时经常说的那句:"等哥以后发达了,你跟着我混,大家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送走高伟后,我去了本地的一家机械厂,是做柴油机喷油嘴的,我被分在了磨床室,实习期三个月,每月八百块钱,外加一些补助,加起来一千多点。师傅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性格倒挺和气,教的也细心,可我依然没有坚持多久,一来工资确实不高,还要两班倒,师傅干四年了,天天那么辛苦,也就三千多块钱;二来这工作实在乏味,就是加工好一个零件拿出来,再放进一个,简单而又重复性的工作。还有就是厂子里管理很严,动不动就罚钱,女员工不多,尤其是年轻女员工更少,想想也是,又脏又累,天天跟机器、钢管和柴油打交道的工作有哪个女孩愿意来呢?在第三个月我辞了职,辞职后,去了我哥家里住,由于我俩年龄差距大,再加上他一直不喜欢我这沉闷的性格,所以我俩的关系并不是太亲近。嫂子虽然对我还可以,但我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希望快点找到工作离开那儿。在人才市场,找了一份做驻外监管员的工作,说白点就是仓管,这是一家担保公司,我要做的事就是看管在银行贷款企业抵押的货物。之所以去那儿,是因为招聘人员说空闲时间充足可以学习。我被分在了山东省曹县候集镇的一家粮库里,就这样,开始了一个人单调生活的日子,每天查完库存就是买菜做饭看看书,买的教师和公务员考试资料倒有一堆,可惜生活太安逸了,慵懒的我一直都没有把那些书看完,二零一六年的公务员省考和教师编考试都没有通过,一度让我很绝望。又一次痛下决心好好学习,可惜我的性格本来就不怎么上进,再加上生活真的是安逸,没人查岗没人管理,只要仓库门不开,根本就没什么事做,公司对我们驻外的监管员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离开工作地点,而我也完全执行了这个规定。二零一六年年底,公司出事了,我们老板因为过度气愤开车撞了一家贷款企业的老板,原因是这家企业私自拉出仓库内抵押给银行的货物,当然这里也有我监管员同事的失职。被撞的企业老板本来没什么事,只是擦破了皮,可他还是一纸诉状告到法院,就这样我们公司的名声在银行那边完全败坏了,迫于无奈,老板娘把我们这些监管员都遣散回家了。

二零一七年初,我随初中同学张一斗到了济南,跟他的同学一块合租在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而一斗自己则和追了半年的女友在别处租房同居了。一斗是做室内装修的,没有读过大学,我俩同岁且性格相似,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他结交的女朋友大他四岁,也是我们单县老乡,本科学历,一直做金融。一斗知道我大专学历,够资格进他女朋友所在的理财公司,就把我推荐给了团队经理,当然这个人就是他的女朋友王惠。王惠中等身材,稍微有点胖,笑容很和气,脾气很好,对我也很热情,但是缺少那种职场女性的干练。考虑到他是一斗的女朋友,未来是要叫嫂子的,她学历又比我高,而且有几年的金融工作经验,我就跟她去了,做了一名理财经理,简单说就是电话营销。事实上,她也是刚从青岛到济南的,进入的这家公司也不是她原来的那家,我也不知道她对于这家公司了解多少,事实上也并没有想太多,对于一斗把我带出来又给我安排工作,我十分感激。进公司后也打了一些电话邀约了几个客户,但效果都不好,业绩根本就完不成,没办法,王惠说不行得自己投钱冲业绩了,我们又和一斗商量,在王惠反复确定这家公司靠谱的情况下,我拿出了四万,一斗在拿出了十二万的同时也找其他朋友出了钱,王惠平常就大手大脚,也没有多少积蓄,只是象征性的拿了点。本来以为可以赚些利息,可很不幸不到半个月,这家公司就被公安部经侦部门查了,账户全部冻结,罪名是非法集资。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不敢相信,毕竟这是经过反复查证的公司,但事实就是事实,其他的不说,我的没领过一分钱工资的工作丢了,工作一年多攒下的全部积蓄四万块也彻底打了水漂。我不愿意去埋怨任何人,尤其是同学张一斗,他比我更惨,损失的更大,再说他那十二万是准备在老家买房交首付的,而他在人情名声方面的损失可能还要大于金钱。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怪我们自己,过度相信王惠的五年金融工作能力。事后,王惠也有些愧疚,一斗同学倒很大度,什么也没说,他们于五一结婚了,彩礼和买车的钱等等一切开销当然都是一斗父母出的,一斗是没有的,现在的一斗依然每天早出晚归的辛苦工作着,王惠则是安心的在"家"中养胎。毕业后,读了几本佛经,所以我是相信前世今生的,也许前世确实欠他们的,希望今生的这次还债可以还的完全。

失业后,没有再找工作,而是在租住的房子里重新捧起了书,大概还是因为努力程度不够,或者是自己的水平确实不行,四月份的公务员省考和五月份的教室编制考试都没有通过,不知道是时也还是命也。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也没有再出去找工作的想法了。每天就是读一些书听一些书,什么文学历史,什么新闻科技等等都读,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被消磨掉了。要说我有什么目标或者计划,还真没有,性格上太不求上进了,做什么事都是得过且过,合租房子的其他人都说我到了懒癌晚期,听过后,只是随意笑笑,也没有什么相应的改变。

转眼到了十月份,又接到了本家、老乡、同学兼兄弟高伟的电话,他又一次的邀我去南京跟着他干,事实上近一年来,他一直跟我打电话说他在南京的事,一开始说刚到南京销售教学仪器,就是那种天天跑到各个学校推销教学仪器的。后来又说在大学附近和其他人合伙开了一家小吃店,生意相当不错,再后来又说去了一家人力资源公司,就是做猎头的,现在当了团队经理,一个月光底薪就七千块。我当然很佩服他,也很羡慕他,感觉凭他的口才和能力,尤其是他的强烈的企图心,混的这么好是理所应当的。而对于他的邀请,我一直都不太感冒,因为我知道卖教学器材和开店都不适合我,而做人力资源给别人介绍工作,我也许还能凑合,但只能说是也许。我查了他所在的公司,就在南京中山路的写字楼里,这是一家上市公司,还说是国内做人力资源最好的。考虑到我也闲的太久了,是时候出去转转了,本来说先去南京看看,合适的话就干,不合适就当去旅游了,可高伟坚决要我把所有行李都带过去,并且说住宿和工作都已经替我安排好了,到了火车站他会接我。既然他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太违背他的好意,就这样,收拾好大包小包,坐上了10月24日晚上的火车。

25日上午十一点到了南京,高伟坐公交去接的我。期间有个插曲,火车上有一个坐在一起的来自威海的哥们,叫田方,是个胖子,年龄比我大几岁,文科生,在西安读的金融专业,特别的能说,特别的能聊,在威海老家干了四年的家电销售,这次只身一人闯荡南京,只带了一点简单的行李,连被子都没带,我特别佩服他的口才,更佩服他的这份魄力和胆量。由于我对历史和文学兴趣大些,所以我俩聊的也很投机,最后留了电话加了微信。他曾跟我说,介绍这种非实体行业的工作,一定要防止传销。我回答他说:"南京确实有传销,我也在网上查了。而我同学在的这家人力资源公司绝对靠谱,再说我们一直有联系,既然来了,就绝对相信他"。他听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说我同学那儿应该有电器方面的工作岗位,于是我俩一起等高伟的到来。高伟到了,上身穿个黄色衬衣,手腕戴着表,下身西裤,脚上登着皮鞋,他比以前胖多了,起码重了三十斤。高伟还是一如既往的健谈,对我也表示了很大的关心,当我把田方介绍给他时,高伟显示出了很大的不高兴,因为在我来之前他就告诉我,不要跟陌生人走的太近,还说南京这边骗子很多。我只能无奈的对他说:"就是看你那儿有没有家电销售的推荐,没有的话,你给他指一条公交路线也行"。高伟忙说没有,只是把田方带到了附近的公交站牌,让他乘车去了自己计划好的居住地点。高伟回来后,依然对我有所埋怨,我只能无奈的笑笑。高伟说:"早就让你来,你就不来,早来了你不早挣到钱了,现在怎么也能存下几万块钱了"。我无语。高伟接着说:"走,今天哥带你去吃点南京小吃,火车站附近有一条小吃街,敞开了吃,可有一点,咱走小路,得走过去"。我又一次表示了无奈,说:"吃不吃饭都行,咱们还是先回到你住的地方,我好把行李放下,在你那小区附近吃点就行,我现在主要是困,想睡觉"。没办法,高伟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来这也是他为我做好的准备。就这样我俩背着大包小包走上了去小吃街的路,一路上,我俩什么都聊,聊同学,聊南京,聊家乡,聊家庭,可唯独他不聊工作。我当然也问了,他只是一味的说:"工作的事你不用操心,到了南京就是到了咱的地盘,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到时候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说实在话,他的这种闪烁其辞,让我真的有点不放心。但还是那句话,既然来了,就应该相信他。他聊到了家庭,说他有一个妹妹,已经嫁人了,自己是家中的独子,需要撑起一个家,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早就听他说过。但他也说了我不知道的,他父亲没啥能力,个头很矮,经常受人欺负,要不是他舅舅离得近加上有点势力,估计他们家很难在家乡立足。还说他母亲这两年身体不好,看病花光了家中的积蓄。他还说自己找了个威海的女朋友,这两天回家看望生病的爷爷去了,他们要准备结婚也需要很多钱。听到他说这些,我能做的只能是象征性的安慰他。期间,他的电话响了两次,第一次响了被他挂掉了,第二次响了以后,他让我等一下,一个人跑到旁边去接了电话。我当时还说他"什么电话这么重要,还不让人听",他则是嘿嘿一下说是领导的。好在路途不太远,到了小吃街后,我们点了当地的面还有一笼汤包,那包子实在吃不习惯,竟然放糖,我这人平时几乎是不吃甜食的。饭后高伟结的帐,我在路旁买了两瓶饮料。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问他这两年挣了多少钱,他说绝对比我挣的多,又说现在这个比卖教育器材和开店挣的多太多了。他说过后,我对他的工作也是我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期待。

下午四点,我们到了麒麟城,感觉那是一个特别偏远的小区,像是个新建的,是公车车的最后一站。坐电梯上到16楼,推门一看,我很震惊,这房子里面简直打扫的太干净了。三室一厅的房子,每个房间睡两个人,当然高伟的房间将会睡我和他两个。虽说高伟先前提到与人合租,还有两个女孩,住的地方别的没有什么,就是卫生要求好一点。天呢,这哪是一点,就拿高伟叠好的四四方方的被子来说,已经完全颠覆了我对高伟的认识,我真不知道是谁用什么力量使他改变这么多。读书时候的高伟那是出了名的脏乱差,一个学期能晒一次被子就不错了,衣服更是难得见他洗一次,他有一个怪癖更是广为流传,那就是袜子从来不洗,穿脏了就扔床底下,结果一个学期下来从他床下清扫出几十双袜子,一时间让整个楼层传为笑谈。我笑着问高伟:"你这改变也太大了吧,别告诉我被子是你自己叠的?"高伟嘿嘿一乐说到:"哥这两年改变了很多,由当初的不求上进变成现在的大好青年,你以后跟着哥混准错不了,再说叠被子也是一种需要,你也得叠"。我听后不自觉耸了耸肩膀,没有再说什么。高伟让我先收拾行李睡一会,晚上吃饭时候他会叫我,我自然听他的,拿出被子简单收拾一下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被厨房的炒菜声吵醒了,这时候高伟也正好开门叫我起床,我下床后出了卧室,见到了另外的一男一女,年龄都和我差不多,我们便仓促的打了招呼。女孩穿一身红色连衣裙,说话很温和,自说是重庆人,叫张琴。男孩叫李强,也是重庆人,一看就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内向男生,可能比我还要内向。在高伟简单的介绍后,我们开始准备吃饭,共炒了六个菜,有荤有素,这倒没什么,关键是这些菜都是高伟炒的,这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真没想到高伟还有这等手艺。刚刚把菜端上桌子,传来了敲门声。李强开的门,说是军哥回来了。来人中等身材,头有点秃,还有点发福,年龄应该三十出头。军哥倒是先给我打了招呼:"听高伟说有个很要好的同学要来,看开就是你了,我叫张军,河南新乡人,欢迎你来南京"。说话的同时,张军向我伸出了右手,我不自觉的也和他轻轻握了握。高伟突然笑着说太正式了,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说实在的我也对刚才的握手有点不太适应。张军倒没什么,只是大声的笑了笑。餐桌上,几个人对我都特别客气,一直不断的有人劝我吃菜,还把我够不到的菜端到我的面前,看到大家的气氛这么融洽,我也没再过多的拘谨。大家有说有笑的吃的很开心,张琴说这桌饭菜是高伟专门为我准备的,我听后心里更加感激,高伟则表示叫我不要客气,并说一块住的都是朋友,他的朋友以后也是我的朋友,并说朋友之间都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我了解到张琴是做文员的,李强是做室内装修电话营销的,而张军没有说,我也没多问,只知道他是个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餐后,虽说大家都不让我收拾,但我也不能闲着,还是主动的帮忙拖了地,我就是这样,不习惯受别人的恩惠,如果被人帮个忙,那我一定会铭记于心并且想办法还他的人情的,对于这种行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再之后张琴、李强、高伟和我就坐在客厅随便聊了聊,而张军则是下楼出去了。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李强去开房,进来了一个女孩,一张嘴我就知道了,这就是高伟给我提到的台湾女孩,满嘴的港台腔,听得特别费劲,关键是这女孩真能说,给我的感觉就是个话唠,她说自己刚从台湾回来,还说自己是个研究生,学的是营养学,平时最大的兴趣就是看书,三教九流什么书都读,还说自己出生于军人家庭,爸爸是个将军,又说不想依靠家庭,女人应该追求独立等等等等一大堆的东西,不等我问她就把自己的情况向我全盘托出,其实我对她说的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大家萍水相逢,以后也各忙各的,你做什么工作是哪儿人,我真的没有兴趣了解。倒是她那厚厚的近视眼镜,似乎可以印证她说的研究生学历和读书爱好。其实对她的港台腔,我真的很不习惯,到最后我都没听懂她叫什么,也没有记住她姓什么。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到这时候张军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五点半起床,玩了一会手机,下载了一张南京市地图。不一会李强起了,又是刷水杯又是准备早餐,我自然也跟着忙活。没有多久,大家都起来了,在大家的共同协作下,热了昨晚的剩菜和馒头,张军则用最快的速度吃了两个馒头,对我们说太忙了,他得先走,急匆匆的离开了,其实他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但别管怎么说,给我的感觉他是真的很忙。我问高伟:"今天周四,要不我们一起去你们公司,我也熟悉一下工作环境"。高伟则是大声的笑着回答:"不急,你刚来南京,哥带你随便转转,今天正好两位美女都不上班,咱们一起去中山陵"。听到这儿,我也没办法拒绝了,南京中山陵对我的诱惑还是很大的,毕竟那是埋葬孙中山遗体的地方。但是有一点让我觉得很奇怪,周四啊,高伟因为我向公司请假可以理解,可两个女孩呢,竟然都休班,太巧了。这里不得不提一件事,我让高伟指出我们所在的地图位置,高伟则在我的手机地图上,指了火车站东面,我又查了一次,发现根本不是,我们应该在火车站西南,真不知道他是在敷衍我,还是有别的目的。出门后,我们坐公交,坐的是55路,由于我准备了足够的零钱,高伟也只是投了他们三个的币,其实到这儿我依然很奇怪,三个一直上班的人竟然都没有公交卡,这太不正常了,像我,去济南的第二天就办了公交卡,没有公交卡,哪有那么多的零钱坐公交啊。大概十点我们到了中山陵,照了几张照片作为留念,我和张琴多聊了几句,知道也也是重庆农村的,中专毕业后闯社会,干过饭店服务员,网吧收银员,还在电子厂做过一线工人。现在在一家模具厂做文员,就是负责准备会议和员工考勤。我听她说后感觉这是一个独立而又勤奋的女孩。那位台湾女生则是依然大侃特侃的,反正我也听不太清,索性也不怎么接她的话。从中山陵出来正好赶到饭点,高伟带我们去了附近一家拉面馆。每人一碗面一共四十多块钱,我把钱包掏出来要付钱,高伟挡住了,我说我带着钱来南京的,吃饭的钱还是有的,但高伟已经把钱付了。吃完饭,继续坐公交,高伟依旧掏了他们三个的公交钱,我拿我自己的,到了南京博物院,看到了传说中的恐龙化石和猛犸巨象化石,使我大开眼界。晚上六点左右我们回到了住处,顺便说一句,回去的公交钱依然是高伟拿的,那两个女孩出来一天,应该没有花一分钱,我真的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大家只是合租房子的关系,而那两个女孩口口声声说自己多么多么的独立,要靠自己不靠他人,可结果呢,难道她们只是为了占这么点便宜?我不知道,高伟也是的,他以前可是没有那么大方的,记得我俩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我付账的时候多些。回到住处,就是他们说的回到家里,看到李强已经在炒菜了,我想说这位兄弟别看话不多可是真勤快,但我也很疑惑,他不是做电话营销吗,不应该这么早下班的,我以前做过兼职,知道装修公司的业务员每晚都要打电话拜访客户的,而他们公司竟然下班这么早,不可思议。依旧是六个菜,有荤有素,蒸的大米,我问高伟他们的房租,他回答我是两千,房子是张军租的,其他人都不管,还说这个房子里张军说了算。趁没人的时候我很好奇的问了他:"你们这都一块吃饭,包括卫生间的卫生纸,洗澡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合着用,平时怎么算账?"高伟的回答倒很自然也很简单:"平摊啊,到时候一起算账"。"可是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账本,那怎么记账?"我接着问。高伟显得不耐烦,急促的说:"每人都有手机,各做各的帐,你怎么老问这些小事,我叫你来是挣大钱的,你要把眼光放远些,以后给你的任务量完成了,还会在乎这些小钱吗?"我听后沉默了,也许他说的有道理,但不汇集细流怎么能成江河呢,我倒也没有反驳什么。餐后,我和李强进行了交流,得知他是九六年出生的,平时喜欢读历史,偶尔还能写几首诗。我看了他写的东西,发现只注重文辞却言之无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在我们胡乱聊了一通之后,说到了他的工作,室内装修电话营销,毕竟我以前接触过,同学张一斗又是从事这个的,所以对于设计和装修流程多少知道一些,而这时候李强却顾左右而言他,往往答非所问转移话题,到这时候,我对他所说的从事将近一年的工作表示了疑惑。台湾女孩又在耳边开始了絮叨,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也不懂得观看别人的表情和反应,我真的严重怀疑她的学历,更加怀疑他的将军父亲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家教和素质,尤其是看人做事的眼色,一点都不像大家庭里出来的人。不到十点,我就失去了兴致,提出洗澡睡觉。

转眼到了10月27日,大家依旧吃着昨晚留下的剩菜,倒是张军昨晚拿来了一些打包的鸭肉和变形的蛋糕,高伟礼让我吃蛋糕,我摆手拒绝了,因为我平时是不吃甜食的。他也没有再让其他人,一个人将盛满一大塑料碗的蛋糕吃光了。至于其余的那些鸭肉则被我们几个分着吃了。饭后,我问高伟:"今天是周五,再不去公司可就要等到下周一了,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吧,我也稍微了解一下"。听了我的话后,高伟表示很不耐烦,回答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听我的安排就行了,该叫你去的时候自然会叫你去,今天咱们去栖霞山,逛逛栖霞寺"。这一下又勾起了我的极大兴致,因为我是读过《了凡四训》的,栖霞寺不就是云谷禅师点拨袁了凡的地方吗?这可是非去不可的。看我迫不及待,高伟也没有过多停留,我俩继续出门坐公交,再换乘,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我说:"看样子人不少啊,估计得买票了"。高伟则笑着说:"不用,我知道不用票的路,留下门票钱买点吃的吧,等咱们下来估计得到下午了"。我一听可以不花钱,自然很高兴,从大门往东走,大概二百米,到了十字路口,顺便买了八个包子,两杯豆浆,又在超市买了两大瓶水和一包火腿肠,想到一直都是高伟破费,这次我就积极付账,他也没有推辞。倒是有个插曲,沿小路往北走上山的路上碰到了两个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她们也向我俩求助登山的路,原来她们没有走到大门,下车早了,考虑到我们也要上栖霞山,我倒很爽快的给她们说一起走,高伟也没有反对。就这样我们四个用了十几分钟穿过小道,慢慢的登上了宽敞的柏油路。路上我问高伟:"这么隐蔽狭窄的路你是怎么知道的?"高伟回答的倒是耐人寻味:"也是别人带我来的,后来我又带别人来几次,就熟了"。山上很清新,我以为我们会和这两位从内蒙古飞来旅游的游客就此分开,可高伟没有这个意思,没办法,我们只好一路慢慢悠悠的往山顶走去。交谈中得知,她们是做电器销售的,其中一人叫夏冬雨,估计高伟看出了她们可能是有钱人,或者觉得跟她们聊天远比同我聊有意思,就这样他们有说有笑的,我一个人在前面领路。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当然照片里面也有我,可是我一张都没看,原本想着让高伟发给我,可惜后来也没有机会了。登了山顶看了长江,下来就是栖霞寺了。可惜云谷书院维修,没能进去,稍微有些遗憾。出寺后我们奔向公交站牌,我提议一定要办理公交卡,不然总是换零钱实在是麻烦。于是我们到了地铁站办了卡坐了地铁,卡费三十五加上充值五十,花了八十五块。坐上地铁有点兴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坐地铁,但七站地花了三块钱,总感觉比公交都贵。高伟嫌弃我老是在乎这点小钱,出公交站牌后执意要步行回去,我也很不高兴,又没有说错什么,地铁确实比公交贵,这也能让他生气!由于我俩都有情绪,他在前面走,我在他后面几米跟着,谁也不理谁,走了大概半小时,他等着我一起,又聊了起来。高伟说:"我觉得你啊,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去争,在这个竞争这么激烈的社会上,你不去争取,你又能获得什么呢?"我回答说:"是,我的确有点不思进取,随遇而安"。高伟听后点头,接着说:"咱俩认识也好几年了,我一直想拉你一把,我也知道你过的不好,所以一直想帮你"。我连忙说谢谢。高伟又说:"你必须得改变,必须得学会利用身边的人脉和关系,只要是对你有利,都要拿来用,别有什么思想包袱,也别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比如一块住的那几个人,就是可以拿来利用甚至出卖的"。我听后不禁咋舌,他上午还说都是他的朋友呢,还说未来会成为我的朋友,原来就是这么样的朋友。我感觉高伟变了,几年的社会经历让他变了,变得不再单纯更不再善良。我没有回答他的话。高伟又接着说:"你知道吗,我在卖教育器材的时候,没有人看的起我,我经理,分区老总这些王八蛋都看不起我,我就背着包一个一个学校的跑,跑了半年终于遇到了一个大单子,240万,结果怎么样,合同签完了,工期差不多了,我经理辞职了,我给他打电话不接,后来停机了,我找分总要提成,他竟然说已经给了我经理,让我找他要,真是一群王八蛋,我那将近二十万的提成就这样飞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不干了"。高伟说这些的十分动容,依然气愤的很。我没有想到他卖教育器材还有这样被人坑的经历,社会啊,人心啊,金钱啊真是复杂的要命。高伟又开始说了:"我辞职后也想了,既然人人都这样,我又为什么还要那么善良,为什么不能耍些聪明用些手段,我不想再过那种没有钱被人看不起的日子,我一定要变成有钱人。你这样这样,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没人搭理你,你就算死在南京的街头都未必会有人埋你,你以后不要再那么善良,心不狠站不稳都是真理"。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后,我感觉他应该很不容易,但关于心狠不心狠我持有别的看法,当时只是木讷的回答:"我尽量学习吧,那你现在工作怎么样,比以前挣得多吗?""多,比以前挣得多"高伟回答的十分坚定。到了小区门口的气候高伟给我讲了他小姑家的事,说他姑父做些小生意,早出晚归任劳任怨的,小姑父大哥家有两个儿子都要买房娶媳妇,向他小姑父借钱,亲兄弟亲侄子嘛,再加上他小姑的儿子还小,所以就将积攒的二十万借给了小姑父的大哥,谁知道过了两年要债的时候,对方根本不承认,说压根没那回事,从没借过钱,由于没有借条,空口无凭,最后不了了之,现在两家不再有任何来往,亲兄弟也这样,你明明帮了他,他不但不领情,有时候还反咬一口。高伟说这些的气候,我还不是特别的理解,但是后来我了解了他讲这个故事的含义。

回到了住处,张琴和台湾女孩正在包饺子,韭菜鸡蛋的,她俩拉我坐下包,虽然我没有包过,但也只能有样学样的包着。包了很多,我也学会了所谓的台湾包饺子方法。李强和张军也陆续的回来了,难得的一次大团圆,六个人一起吃饺子。饭后,张军提议大家唱歌,你一首我一首的唱着,都是对着手机看着歌词来的,我感觉他们都唱的很一般,尤其那个台湾女孩,唱的最多也最难听。他们提出让我唱,我说:"都十点多了,别被隔壁和上下楼告咱们扰民啊"。结果大家都说没事,经常这样唱的。我也只好照办,心想快十一点了,还在大声的唱歌,真有点疯狂。我已经很多年不唱歌了,近两年学了几段豫剧和京剧,就唱了《朝阳沟》《卷席筒》的两段,又在大家的怂恿下,唱了一段京剧,于魁智老师的。最后张军要求大家合唱,选了个《北京欢迎你》,他用手机录了视频。关于张军,我对他了解不多,问过高伟,只回答说是公司中层管理,具体做什么的,高伟让我自己问。当然我对他兴趣也不大,也没有问。临睡前我问高伟明天的安排,他告诉我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对于这个30万人被屠杀的纪念馆,我虽说兴趣不大,但怎么说它也是南京旅游的代表之一,所以去看看未尝不可。

转眼到了周六,就是10月28日,早饭大家随便炒了几个菜,还是张军匆忙吃完先走,李强和张琴也紧随其后的出了门。倒是那个台湾女孩依然慢悠悠的吃着,最后她又说自己歇班,真是服了,什么公司可以允许员工几天不上班?当然,我也懒得问,她上与不上都跟我毫无关系。我本以为要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可高伟突然说帮我约了客户,一起去了解一个项目,尽管我当时很疑惑,什么客户会在大周末的约见,真是奇葩。没办法,我俩一起走,临出门时高伟突然对台湾女孩说:"你要没什么事,就一块去看看吧"。她倒没有犹豫,拿着包就跟我们一起走了。走了十分钟左右的路,到了隔壁小区,上了五楼,敲门后,开门的是个女孩,高伟喊她素姐,没记清她自我介绍的姓什么,只记住了名字叫素素,我也当然跟着喊了声"素姐好"。进了房间后,我发现了又是三室一厅,门都是开着的,床上都叠着整齐的被褥,我明白了这儿住的人和我们那儿是同一种人。安排座位的时候,高伟特意让我坐在沙发最里头,就是最靠近素姐的位置。坐下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素姐给我们三人都倒了杯水,因为有些防范心理,我连水杯都没碰,更别说喝水了。高伟对那女孩说:"素姐,这是我同学高怀慈,我俩交往好几年了,关系一直很好,今天带他来呢,就是想了解一下咱们那个项目"。素姐忙说好的,拿出了两张白纸和一支笔开始了给我的讲解。素姐说:"你应该知道连锁经营吧,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包括我们中国很多企业都是这种模式,国家呢,对这种模式也很支持。我们公司呢,采取的就是这种模式,在公司内部采用的是'五级三阶制'的经营和晋升方法"。素姐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着字,并画出了口中的五级和三阶。素姐依然流利的说:" 五级三阶制是美国哈佛大学的两名学者经过17年的研究设计出来的,曾在1995年新加坡亚太直销大会上获得最高奖项银鹰奖。我们国家从1998年开始引进这种机制,是由国务院批准和支持的。你也知道现在是资本的天下,谁有资本谁说了算,所以呢,我们公司做的就是纯资本运作,简单的说就是用钱来生钱,这个你应该听说过?"我连忙点头。素姐接着说:"由于这个行业利润太大,所以国家不能让所有人都从事这个行业,只有少数的受国务院授权的企业才能做,而我们公司就是其中一家,虽然社会上有一些人反对这个行业,甚至还有一些部门破坏行业的发展,那都是国家的宏观调控和微观支持政策,为了避免不怀好意的人的干扰,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口严,注意保密。另外呢,我们公司有三种人是不招的,一是现役的军人,二是公务员,他们要想来我们公司从事这个行业就必须退役和辞职。第三种就是本地人,确切的说是本省人,在这儿,只要是江苏户口的我们一律不招。这也是响应国家号召,促进人才交流拉动就业。当然我们对于招的人是要负责的,首先就是车站接待,负责他的安全,如果不合适,我们也会把他安全的送走,其次就是要好好招待,包括谈心游玩什么的,相信这两天你也感受到了"。不得不说素姐的业务能力很强,这么长篇大论的东西背的很熟,她也不管我能吸收多少理解多少。看我没有拒绝,素姐接着又说:"五级就是实习业务员、组长、主任、经理和高级业务员又叫老总,其中业务员到主任是第一阶,业务达标可以当天进阶;主任到经理是第二阶,经理到老总是第三阶,最后一阶我们习惯称为上总,这两阶即使业务达标了,也要等到下个月的一号才能进阶。而级别的高低是根据入股份数的多少来划分的,其中业务员是1-3份,组长是4-9份,主任是10-64份,经理是65-599份,到了600份以上就是老总了。每一个想要参与项目的人都是要入股的,每一股3800块钱,公司会根据你入股的多少来确定你的职位,并且根据职位来发放工资和奖金"。说到这儿,素姐口有些干,喝了几口水,其实当她说到五级三阶制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自己掉入了传销窝里,因为我来之前是查过资料的,但没办法,如果现在出门离开,我也无法判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索性听她讲完,到时候自然会离开。素姐接着说:"先给你说两个词,就是直接关系和间接关系,比如说我今天把你介绍进来,你就是我的直接下线,你再介绍高伟进来,他是你的直接下线,是我的间接下线,同样反过来,你是高伟的直接上线,我是他的间接上线。我们公司要求每个人都要发展三名下线,每个人都要入股,其中一股是3800,每个人拥有的份数取决于你自己以及你的所有下线,一共认购了多少个3800,你就处在对应的等级级别里。而随着行业的发展,进入行业的门槛也越来越高,这里要给你提到一个数字69800,至于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呢,是这样的,行业有一个规定,只要第一次入股超过20股,那么就可以每股减少500,也就是可以以每股3300入股,既然是超过20股,以最低的21股为例,就是入股69300,直接达到主任级别,享受主任待遇,外加500的管理费用,第一次缴纳69800,下周返还19000,我们公司的要求就是这样的,整个行业也是这样要求的。不同级别所享受的奖金提成是不一样的,下面说一下员工工资,员工的工资是由三部分组成的,分别是直接奖金、间接奖金和销售补助,我们先说一下直接奖金,以你的直接下线认购一份为例,就是3800, 实习业务员的直接奖是15%,等于570,组长的直接奖是20%,等于760,主任的直接奖是30%,就达到了千元收入,等于1140,经理的直接奖是42%,等于1596,这时候是可以拿到万元收入的,老总的直接奖是52%,等于1976,这时候是能够拿到六位数的收入的。实习业务员没有间接奖,因为申购一份只是一个资格。那么组长的间接奖是多少呢?就是20%-15%=5%(190元)。主任的间接奖:30%-20%=10%(380元)。经理的间接奖:42%-30%=12%(456元),老总的间接奖:52%-42%=10%(380元),而上了老总以后,是要拿效益分红的,比例3%,等于114,这个老总后面还有老总的,我们叫做二代老总、三代老总和四代老总,二代老总的分红比例是1.5%,等于57,三代老总是1%,等于38,四代老总是0.5%,等于19。这里需要说一下,一旦三代老总成为了第四代,换句话说是他介绍的下下线都做了老总,他就必须要出局了,因为行业不允许一个人把所有的钱都赚了,要把机会留给大家。出局的时候,我们行业会给他颁发出局证,这个证是盖着国家公章的,从此以后他就不能再踏入这个行业,同时公司会给1040万的出局奖金"。听了素姐的描述,我是迷迷糊糊的,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接着素姐又给我讲销售补助的分配方式,还有3800元如何挣到381万,69800元是如何变成1040万,看着她在纸上又是写又是画,我也懒得多思考,只想说你赶快讲完吧,听得我脑袋都炸了。大约一个小时,素姐终于讲完了,还问我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懂的。我只能模糊的回答:"内容太复杂了,一堆数字,我需要慢慢的消化"。我也听累了,提出来上厕所,在我从厕所回来后,高伟和台湾女孩已经到了门口,就这样,我们跟素姐挥手告别了。

大概看出了我的紧张和不耐烦,高伟笑着对我说:"你别紧张,只是让你了解一下,一会我们去一个台湾朋友那里串串门,了解一下"。我真的不想去,无奈的对高伟说:"咱们还是去纪念馆吧,要不我回去洗衣服睡觉也行"。高伟此时的态度就变得强硬了,他说:"睡什么睡,晚上那么长时间还不够睡的,衣服也可以晚上洗,那个纪念馆都是死人,也没啥好看的,再说现在正在维修,也不好进"。昨天还说去呢,今天却改口说纪念馆维修,变得真快!高伟语气变得缓和了,接着说:"这边跟人约好了,人家等着呢,一块上去了解一下,纪念馆以后会带你去的"。这时候台湾女孩也说:"纪念馆确实在维修,现在去不合适,再说我感觉介绍的这个项目挺好的,再去了解一下也没什么"。到这儿我可以完全确定他们俩都是传销人员,那么既然住在一起,另外三个人一定也是。但没办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上了电梯,33层顶楼,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年龄跟我差不多,一口的台湾口音。房间一样,也是三室一厅,干净整洁,叠着被子,他自称是台湾人,和那个女孩是同乡,和高伟是好朋友,还问我来南京习不习惯,对于刚才给我介绍的项目感觉怎么样,我依然用那些话回答他,只说信息量太大需要慢慢消化。他接下来的话倒很直接,他问我:"你也没有听到什么产品,有没有觉得像传销?"我倒是有点震惊,没想到他自己点破了,但我回答的很模糊,只说:"传销我没有接触过,但今天这种模式倒是第一次接触,只是感觉挺新颖的,需要慢慢的学习"。大概是看我不反感,他接下来就是长篇大论,只听他兴奋的说:"我们这当然不是传销,传销吃的都是剩饭剩菜,几十个人住在一间房子里,跟猪窝一样,上缴你的身份证、手机和现金,还要限制你的自由,恨不得上厕所都跟着你。而我们这呢,住的是高档小区,都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天天都是有肉有菜的,这些都说明了我们做的是正规生意,是受国家扶持的产业。我们有自己的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我们行业的目的不仅仅是挣钱,更重要的是培养优秀的商人!"说要这些,他自己都很激动,我则是托着下巴静静的看他表演,他又接着说:"销售你是知道的,我们这属于销售中的直销,是直接对人的,不需要中间代理,虽然我们没有产品,但都是上线和下线之间直接联系,都是上下级直接联系,说白了,就是一种直销的模式。国家对于这种模式是十分支持的,要不是也不会收我们45%的税收,可以说我们行业为你们中国大陆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大概是出于民族情节,我对他说的"你们中国"特别的不自然,就进行了反击,不得不提此时的我很焦急,对他的侃侃而谈没半点兴趣,对高伟把我骗来越来越反感。带着火气我们在"台湾倒底属不属于中国"这个问题上进行了辩论,都是年轻人,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高伟打了圆场,说那是国家的事,我们就不要争了。大概是看出了我对于他的反感,这个会谈也就匆匆的结束了。他送我们出门,我也没有回头,高伟和台湾女孩跟他道了别。回住处的路上高伟说我太偏激了,这样不好。而我只是嘿嘿的笑着说:"没有控制住,下次一定注意"。敲开房门,发现每个人都在,张军,李强和张琴,再加上我们三个,六个人竟然在中午聚齐,我笑着试探着问张军:"不是都去上班了吗,怎么这个点都回来了,看来公司离这儿很近啊"。张军也回答的有些急促:"中午回来吃个饭这不很正常吗,再说我们也赶时间,吃完饭就得走"。我只能无语的笑了笑,饭菜依然丰盛,六个菜,有荤有素,有馒头有米,还说馒头是台湾女孩专门为我买的,知道我吃不习惯大米,我也没说什么,单靠几个馒头就打动我,那我也未免太没见过世面了。饭桌上没有太多话,大家都匆匆的吃完,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张军、李强和张琴也是很匆忙的离开了。我利用饭后的一点时间,查了查五级三阶制和连锁经营,看了几个帖子,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对我的洗脑,是一轮又一轮的狂轰乱炸般的洗脑。此刻的我更焦虑了,我必须得走,必须得离开,以我的意志力根本就抵挡不住连续的洗脑,再说我知道他们的秘密越多越难离开,去过的房间越多也越不安全。所以我又一次的提出睡觉。高伟当然拒绝,他看我一直在滑手机,忙说:"别查了,有什么好查的,赶紧走,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呢!"没办法,我试探性的说了句:"希望我信任的人值得相信!"高伟这次回答的很快:"当然值得相信!"听到他的回复后我又加了一句:"你不是说公司是做人力资源吗,我查了一下,就在中山路,周一时候咱们一块过去看看吧"。显然高伟听出了我不相信他,只是模糊的回了一句:"恐怕到时候你怎么去的,还要怎么回来"。此时我明白我俩的关系已经破裂,彼此之间再没有信任可言。我转身对那个台湾女孩说:"我们俩去就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实在不上班的话,留下来睡觉也行"。那女孩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还是高伟说话了:"让她跟着吧,她也没事做"。其实我早就判断出来了,她就是用来跟随和监督我的,但对这么一个傻大姐我真的是够了,就那水平还说自己是研究生毕业,还说什么书都读,还要自称书呆子,简直就是对读书人的侮辱,就算是他们研究了我,也不应该派这么个近乎无知的女孩来对我,关键她还说自己父亲是将军,分明就是一个台湾的乡下女孩,又怎么能冒充的了高门子弟,这素质,这修养,这谈吐,唉,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一句话总结,演技太烂,她要是研究生,我就是博导了。无奈的出门下了楼,就在小区内转悠了几个楼层,他们在前面走着,我慢悠悠的跟着,到了一栋楼下,高伟开始打电话,离我挺远,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估计是报告我的情况,上面的人好做准备。行啊,既然你们做好了准备,那我就走,让你们白准备一场。我转身离开了,大步快走,一会高伟跑着追了过来,急匆匆的说:"都跟人说好了,你干嘛去?你现在离开了,不是让我难堪吗?"我的火气也上来了,立马反击:"你约好了那是你的事,你可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再说了,你直接说我身体不舒服,甚至说情绪不稳定,把所有的事往我身上推,请假旷课这些事,在学校时候不是你常干的吗?我不相信这样说了,楼上的人还能把你怎么样!"高伟一听立马急了,大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我觉得必须得摊牌了,就认真的问他:"你说实话,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查了一下,负面评论很多。你只需要认真的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在那家上市的人力资源公司上班?"高伟听后顿时火冒三丈,厉声高喊:"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了,你竟然怀疑我带你看不好的东西,你说你来了后,我骗你了吗,我骗你什么了。还问我到底在不在那儿上班,你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你会相信吗?"我慢慢的回答:"我信"高伟听后声音更大了:"你真的相信吗?你问问你自己真的相信吗?"小区里面几个坐着休息的人都向我们围了过来,大概他们也是想看看热闹。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我对高伟说:"我回去,我回济南,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都没兴趣知道,这儿不适合我"。然后转身就往回走。高伟和台湾女孩依然在后面追着。我到了住的楼层,他们也到了,高伟又来拉我,我转身走向了楼梯,摆脱了他们,自己一个人出了小区门口,走到了旁边的一间门头房,都是空房子。进到里面,先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对于高伟打过来的几个电话都没接。大概平静了几分钟,我拨通了报警电话。我报警说自己被人骗过来工作,结果发现可能是传销,一直有人跟着我,监视我,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报警的目的是想拿回我的行李,我想回去。对方都做了记录,说稍后会有人来到小区门口,要我等待电话。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动粗使阴招,我既然选择了不顺从,那就必须借助和依靠外力,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区,只能靠警力。我想既然高伟他们知道我报了警,知道我敢报警,对于这样一个人一定不会强留,事实证明我想的还是简单了些。大概十分钟后,接到电话让我去小区门口,我到后发现了一辆摩托车,两名警察对我进行了询问和登记,然后他们说陪我上去拿行李,结果屋里没人,门还是锁着。我打高伟电话叫他上来,第一次他说马上上来,等了几分钟,再打电话,就不再接听了。这时候又开过来一辆警车,有两个年龄大些的警察叔叔来到了门前,简单说明了情况后,我再打电话,高伟依然不接。一名警察用他的手机打过去了,高伟还是没有接。我在走廊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没有看到高伟,却看到了那个台湾女孩和张军一起急匆匆的从远方走过,到这儿我证明了张军所谓的去上班也是假的,他就是一直在小区里面。四名警察也很无奈,只是教我再进门后立马拿行李,如果不让走,马上报警。听过了警察的说法后,我更无奈,事情都闹大了,真感觉不好收场。在送走四名警察后,我只能在小区随意的转转,希望能找到高伟。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高伟打过电话来,邀我去门面房前面谈谈,就是我报警的那些房子前面。我走到了,发现就他一个人,很沮丧的坐在台阶上。我不想和他直接闹翻,依然语气很缓和的对他说:"你怎么坐这儿了,我打你电话了,你没接"。高伟语气也很平和的问:"你打我电话干嘛?"我缓缓的应道:"我感觉这儿的工作不适合我,我想回济南,就是想让你开一下门,我好拿行李"。高伟依然平静的问:"我看到了门口有两辆警车,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知道这是绕不过的坎,就回应到:"我打的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去了解什么项目,可你偏要拉我了解,我怎么都拒绝不了,我能怎么办,只能报警"。一听真是我报的警,高伟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厉声的朝我吼:"你行啊,你厉害,你现在再报警吧,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吧!我好心好意的叫你来南京工作,就算你不想在这儿,我也可以介绍你去我朋友那儿,我都是真心好意的为你考虑,你倒好,竟然打电话让警察来抓我!"接着高伟把钥匙往地上一扔,继续吼我道:"你不是要走吗,钥匙就在这儿,你不是觉得我骗你吗,今天你打我两巴掌,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联系你,你自己开门拿行李吧,我送都不送你!"我听完后不觉莞尔一笑,心想到这时候我哪里还敢相信你的话。但还是平静的回复他:"你想多了,抓你干吗?你又没干什么坏事,我只是不想了解那个项目,也不想认识你那些朋友,在南京我的朋友只有你高伟,其他的人我都不想认识,我希望你尊重我,你的朋友只是你的,跟我没有关系。"我的态度也很坚决,只是没有明说,少给我上课,别给我洗脑,没兴趣!高伟此时有些沮丧,但依然高声的呵斥我:"你一转身走了,你让我跟我的朋友怎么交代?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已经约好的事情你说变就变,我手下的人要都像你这样,我怎么管理?"听到这儿我明白了,他至少是个主任级别,甚至更高,他说过的现在比以前挣得钱多可能是真的,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他陷得太深了!我是没有能力救她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往这里面砸了多少钱!我倒是笑着回复他:"你别生气,又没发生什么事,我就是不想了解什么项目了,我不关心那是干吗的,也懒得知道"。高伟听后似乎很无奈,语气也缓了下来,对我说:"你不听就不听吧,以后也不安排了解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慢慢的对高伟摊开了,我说:"咱俩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没钱,没车,没房,没工作,身体也不是太好,有家也不敢回,因为我爸都嫌我丢人,是家里的耻辱,现在的生活都是靠信用卡度日,可以说这两年多混的很烂很烂,咱先不说那个项目到底是什么,单说让我交钱我也没有啊,总不能再用信用卡吧!"高伟一听又开始急了:"我说过让你干这个了吗?我有说过让你交钱吗?你太敏感太偏激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偏激的人,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方面想"。我连声说是,自己确实是一个悲观主义者。高伟接下来的说词就和气多了:"我知道你这几年混的不好,但我没想到你会活的这么差,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能想象到,所以我一直都想帮你,包括这次,你说你很久没工作了,我就是想给你找份工作,没有别的意思"。我听了后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看来他确实存有帮助我的心,可他这种帮助的方式实在让我不敢接受。大概高伟看我回去的心切,只能采取妥协的方法,说今天别去火车站天就黑了,答应明天上午叫我走。我知道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但今天到火车站确实天就黑了,而且我也不能确定能不能买到票,就听从他的明天上午走,当然我也清楚到时候一定走的不容易。两个人各退一步,气氛就趋于了缓和,在门口我买了一包烟,虽然我平时不抽烟,但此时确实发愁。进去房间后,我俩就开始抽烟闲聊,说是闲聊其实也不对,他针对我的性格给我讲一些励志的事情,讲成功的案例,虽然这些东西我听得多了看的多了,但还是显示了新奇的神态。天快黑时,台湾女孩和李强先回来了,听到高伟说我要走,看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台湾女孩先急了,迫切的对我展开了说教:"你们不是好几年的朋友吗,不是兄弟吗,你兄弟对你这么好,你却要突然离开,你对的起他吗?"我头都懒得抬,听着她不清不楚的普通话,再加上这几天对于她监视我的反感,只回了一句话:"高伟怎么说我我都听,但咱们俩不熟,你没有资格说我,请你出去!"说的台湾女孩立马愣住了,转身出了高伟的房间。高伟在旁边也是颇感无奈,该说我的甚至该劝我骂我的他都说了,但我还是在收拾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我也就和高伟继续坐在客厅喝水抽烟了,那一包烟很快抽光,高伟又下去买了一包,也很快就抽了一半。晚饭是李强、张琴和台湾女孩做的,炒了两道素菜,热了下馒头,张琴劝我多吃,由于想到发生的事和明天将要面对的,我也吃不下,就随便吃了两口菜吃了一个馒头,接着喝水。大家各吃各的,很快吃完,倒是高伟一支烟一支烟的抽,烟灰缸都装满了。我估计他在思考明天怎么留我以及怎么向自己上线汇报的事,但这不是我该关心的。收拾了桌子,高伟从张军屋里拿出了几本佛经,他知道我是看过经书的,有《金刚经》、《无量寿经》和《楞严经》,还有两个小本的,是《心经》。高伟似乎想要用佛学和我交流,一听说这些书我都看过,而且《金刚经》还抄过几十遍,他也就不再和我聊这些了,继续抽自己的烟。我跟初中同学张一斗发了个消息"身陷囹圄之中,有点麻烦,不用打电话,自己还能应付,你知道就行了",不一会他给我回复了两条,第一条是"注意安全",第二条是"好,很好"。我没能理解他第二条的含义,但想想应该说的是对我的性格会有改变。九点多,张军回来了,喊了高伟出去买点东西,说是喝点,我也懒的问。这时候,张琴凑过来和我聊天,翻了翻几本经书,问我:"帅哥,听说你明天要走啊,走什么啊,这儿多好,要不别走了,留下来吧"。既然看着经书,我打算用佛经度她,对她说:"我只是觉得这儿的工作不适合我,想再找找其他的。你拿的这些书都是佛祖的,老鹰凶狠,老虎凶猛,这些都是凶残的动物,它们不懂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不懂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佛祖为了度它们宁愿割肉喂鹰、以身食虎,可惜我的修为远远不够,只能劝大家苦海无边,回了头才是岸,放下屠刀,虽然不一定能成佛,但起码能做个正常人。你性格比较柔和,又比较独立,建议你将来找个生活能力弱工作能力强的对象"。听了我的话,张琴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台湾女孩又来坐下和我聊,见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着她,一直在自己玩手机,也觉得没趣,起身离开了。李强又来了,他倒没有劝我,只是依然同我聊历史谈文学,但气氛远比昨天的压抑。张军和高伟回来了,带了几个烤肠和烤串,几个鸡爪子,还有两瓶白酒。张军很热情的将酒倒上,我忙说自己不能喝,但没拦住还是倒了,要喝的时候我说自己身体不行,不能喝,一喝就出事,高伟可以作证的。高伟很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是事实。张军很热情的对我说:"这几天太忙了,也没有好好招待你,明天我请假,咱们好好的吃点,再玩一天"。此时我知道了,大佬终于出手了。要不是我看到下午她和台湾女孩一起出现在小区内,要不是我早就不相信他,此刻他的热情也许真的能打动我。但是我又凭什么呢,人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还是算了吧。我连忙拒绝的说:"别了,军哥,您还是该上班上班吧,明天我有自己的安排"。张军也没太在意,开始了长篇大论,说他在一家机械厂做中层,管着十几个小组,接着他谈了自己的励志故事,大致是这样的:农村家庭,父亲年迈,母亲多病,哥哥傻姐姐疯,自己还有一双儿女,总之一个人要养七个人,十几岁出来,打过各种工,最后在机械厂如何拼搏努力,当上了中层。就是一个很励志的故事,我听完后,当即表示佩服他,向他学习。酒都没喝,都在听张军讲故事,虽然这故事未必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十一点了,我提出睡觉,回屋去了,和衣而睡,钱包手机都在裤子兜里,李强,高伟和张军则继续聊着。

第二天我四点半就起来了,摸黑来到了客厅,恰巧看到高伟的钱包放在桌子上,出于好奇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于是拿出了他的身份证用手机拍了照。当然自己也有肮脏的一面,竟然产生了拿他钱报复他的念头,还好只是一念而已。六点多天亮了,李强起床打扰卫生,我也帮个忙,台湾女孩起床热了昨晚的一个菜和馒头,慢慢的其他人也醒了,他们几个在客厅热闹的聊着天,我在屋子里装我的被子,我看八点了,是时候离开了。就一边拉着行李一边往门口走,喊高伟说:"高伟,我走了"。高伟和其他人都来了,这时候我已经出了屋门,好在离电梯不太远,我就连忙叫大家回去,我自己走就行了。他们大概是有点猝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挽留我,只有高伟送我进了电梯下了楼,高伟埋怨我离开的太急,我则说这是昨天说好的。走到小区门口李强下来了,说早餐都没吃,走的太急了,要给我买点饼在门口吃,由于他抓着我的包,弄得我也拒绝不了,这时候高伟也拦住我,说吃点东西再走。李强买了三个饼,我执意给了他二十块钱,因为我不想白吃他的,落人口舌。在门口的桌椅上还坐着五六个年轻人在吃东西,他们和高伟、李强打了招呼,我这才意识到他们都是传销人员,看来要走还真不容易。果然,张军和张琴都下来了,张军说他今天特地请了假,要好好款待我,张琴更绝,说今天是她的生日,要我陪她过完生日再走。这都是什么理由,真是够了,张军一个传销头目请的什么假?还说陪我,咱俩有那么熟吗?张琴你咋不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这演技这表演太拙劣了,倒是那个台湾女孩没下来,估计她知道我烦她。我一直推辞说让他们一起玩吧,我的事都安排好了。我拉着箱子往公交站牌走,他们则拉着不让我走。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谁说什么我都必须走,因为一旦上去,再想下来更难。看我们这样推推搡搡的,那几个吃饼的年轻人也开始了起哄,有说我太不识趣了,有说我就是欠揍,还有说拿回我的行李,爱走不走。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我也懒得管他们,只要我行李在手上,其他的都不重要。突然李强抓走了我的装着被子的袋子,在张军的指示下要拿回去,我一看立马火了,把手上的饼往地上一摔,大声呵斥李强:"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你给我放下!"大概是习惯了我的软弱,李强一下没反应过来,被我一把抢回了袋子。这时候高伟不干了,他也把饼一摔,高声的吼我:"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么多人留你吃个中午饭,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吗,张军哥还特地请了假,今天还是张琴的生日,你却走的这么急,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听了高伟的话,我舒缓了自己的情绪,慢声的回答:"我只是觉得这儿工作不适合我,既然我可以来,难道我就不可以走吗?"由于所有的行李都在我手上,我也懒得跟他闹太大的冲突。这时候旁边围了很多人,得有二三十,门口的三个门卫也在看着,小区的居民也在看,当然也少不了其他的传销人员。高伟依然面目狰狞,鼓着腮帮吹气,那表情极度难看!他依然高喊:"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走那么急,给我一个不再联系你的理由,要不你就打我两巴掌,我保证不再拦你"。对于他的问话,我一直保持平静,一字一句的回答他:"我既然能来,就一定能走,你要理由我给你,因为我觉得你变了,你不再是曾经那个高伟了,最起码从前的高伟没有像你刚才那样吼过我"。我一边回答一边拉着箱子往前走着,他们几个则在后面跟着。"我之所以生气,那是因为你太敏感太偏激了,你都偏激的过分了,你这就是在走极端,你这个毛病不改,五年后的你还会和今天一样!"我没有时间思考他说的内容,倒是张军的一句话让我感到恶心,他说:"走这么急干嘛,你在这儿手机钱包都没少吧,还走这么急,家里死人了还是怎么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一直叫他军哥,那一刻我在心里问候了他十八辈祖宗。我没有回复他,选择了漠视,拉着行李走的更急。这时候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了面前,下来两位三十多岁的大姐,穿黑衣服的大姐直接问我:"小伙子,你去哪儿,我带你走"。我本来想着再走不了只能还报警,结果看到了这根救命稻草,自然不能放过。所以连忙说:"火车站"开车的穿白衣服的那位大姐就把后备箱打开,这时候张军他们不干了,冲她们乱喊乱叫,说我是他们的朋友,怎么可以上陌生人的车,还威胁她们不要多管闲事。穿白衣服大姐倒是丝毫没有示弱,她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都知道,我以前在广西就被人骗过,你们威胁我是吧,我告诉你们,我就在小区住,就是本地人,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我老公带人来,咱们见个面好好聊聊"。她边说边拨通了电话,跟对方说带几个人到小区门口,有人要找她们麻烦。这时候穿黑衣服大姐也问我:"小伙子,你是愿意跟我们走还是留下来?"我立马回答:"我当然跟你们走"。大姐听了后,对高伟等人说:"小伙子说了,跟我们走,你们也听到了,谁要是再阻拦,敢碰我的车,就别怪我不客气!"大概是被两位大姐的声势唬住了,他们也没有阻拦我往车上放行李。坐上了车,我摸了摸手机钱包都在,大姐发动了车,我回头挥手告别了高伟,大姐还笑话我,说我就是好脾气才被人欺负。其实她哪里知道我挥手的真正含义,这是我最后一次告别他,也是看他的最后一眼,不出意外,我们今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我只能在心里祝福他,祝他平安,但他又不可能平安,我感觉他陷的太深了,这也是我不愿意说破没有劝他的原因,我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大姐把我放到一个公交站牌,这里可以坐车去火车站。我对两位大姐再三感谢,她们对我说,脾气不要太好,该生气时候就要生气,我又一次的表示感谢。此时天飘起了小雨,一丝丝的,看来老天也要为我送行。我站在台阶上,抬头看天,任凭雨滴打在脸上,问老天也问自己,命运啊,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原本还想着给田方打电话,可转念一想,他也刚来,估计还没有稳定。就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十二点到车站,买到了下午四点多的票,也算是运气。但我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我的南京公交卡,带着大包小包的,去了旁边的地铁站,结果被告知"南京的所有地铁公交卡都不退",我进了里面,挨个问了一些用钱买票的人,要不要我刚办的地铁卡,可以便宜,但没人买。没办法,继续带着行李跑到了最近的公交站牌,问了几十人谁要我刚办好的的公交卡,可以便宜出售,结果还是没人要。很无奈,只得回候车厅,我也不知道手上这张公交卡什么时候会再有用武之地。

一路上,高伟给我打了好多电话,都被我拒接了,还有好几个南京本地的号码,我都没接,不用猜也知道那几个是谁打的。坐上了火车后,我编辑了一些话发到朋友圈,内容是: 碰到了一个成功欲和财富欲极强的群体,其中一人说我遇事不喜欢去争,做事情没有全力以赴,性格中有极大的缺陷,如果不改正,那么五年之后还会跟今天一个样。是啊,的确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确实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缺少力争上游的动力,确实应该发奋图强,也应该敢想敢干,慢慢改变多思寡断的性格,多去培养做事的决断力和魄力,早知道22岁那年就不背诵道德经了,早知道23岁那年就不抄写金刚经了……他还说我性格过于软弱,不善于借助外力做事,人情观念过重,道德束缚太多,也许他说的这个有点道理,但心地纯善做个好人总不是个错误吧。虽然离开了,但还是感激他对我的点拨,花费了五天六夜三百块钱上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动感课程,相信自己会永远铭记于心。最后自己给自己一个评论,内容是: 人真的会改变这么多吗,曾经的单纯质朴怎么可以变得完全残忍无情,是社会使然还是人心使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不忍心相信……但又不得不说此时的我很无助,只能流着眼泪写字。为了防止更多的大学同学上当受骗,我也编辑了文字,将自己的经过简单写出来,告诫大家切勿步我后尘。但我始终没有说出高伟的名字,因为我不忍心,我只是希望他早日退出,恢复自由和理智。原本还想着去高伟家或者给他父母打电话,可又一想,真这样做了,恐怕他终生都回不了家了。

快下车的时候,我给高伟发去了最后一条信息:你一直问我为什么走,其实我早就回答你了。你用正规公司的名义骗我过去,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明,那个素姐给我讲了那么多东西,我要再不往传销方面想就太傻了。希望你不要再去骗人,早点清醒,你的父母在等着你回去,但如果你越陷越深,只怕他们再想见到你就难了,有时间你就多为家人想想吧。祝你平安,不用回复了。接着我将他所有能联系的方式全部拉黑,如果他真的不能回头,只怕今生再也无缘相见。

想来和王子一起两月有余了,有些事情想起来还是有点感动的。

1、云栖大会

—笨拙的我总是在展厅里面被绊倒,你笑着说,那只能搂着你走路了,但是我记得王子说过在公众场合你是不会搂搂抱抱的,最多就是牵手(*≧ω≦)所以其实我也忍了很久

—展厅太大,我总是看到什么新鲜就凑过去,王子教导我要按照规则慢慢逛,大致浏览了以后带我去逛我想看的,有条理逻辑清晰的美男子

—永远记得王子在园区吃饭的时候,看到食堂菜肴两眼放光的贪吃鬼样子,就是一个长不到的小孩子。

—王子自己想吃的黑岩豆豆面包一定要劝我也拿个试试看,对比我的白乳面包的名字还傲娇地说洋气的人点的吃的也是洋气的

—王子发工资了,马上跟我说要请我去吃好吃的,想想还是算了吧,王子赚钱不容易

2、音乐节

—王子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我穿,明明自己冷了还说身体就是这样发凉的,自己身体好之类的,第二天还说自己晚上被子没有盖好感冒了)夸王子对我好,还嫌弃地说,这样就算好了呀?小姑娘就是没有见过世面,以后很容易被坏人骗走的,幸好你遇见的是我,我是个好人。天呐,怎么这么逗

—王子不喜欢吵闹的音乐环境,但还是陪我去了,哪怕我一再要求去舞台前方也欣然接受了。

—王子在从后面环抱我,从侧面搂抱我,从正面拥抱我,亲我侧脸嘴巴,都好喜欢,王珂珂是一个载满爱的安全感载体!

—王子一面嫌弃我膀胱小,憋不住尿,一面还会不放心我,陪我去上厕所。

—王子会让在那里蹦跶的我休息一会,担心我太累了。之前傍晚的时候我一说累,王子就让我去休息,我在那里趴着王珂珂静静地守护我。

—王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不刷手机,把时间都留给我或者跟摄影有关的事项,间或处理一些工作事宜。

—王子走路一直牵着我的手,王子记得以后要一直牵着不放开哟,我出去散步看到有些人都不牵手看起来好冷漠,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把我手给牵牢了抓紧了!

—王子会跟我讲,晚上回去晚了爸妈会担心,然后把我安安全全地送回去。

3、动物园

—王子坐公交车陪我去动物园,王子自己提出来坐公交车,我也是惊呆了,然后公交车上人很多,王子站了大半路,下车以后发誓最后一次坐公交车,一脸傲娇表情,但我还是很喜欢

—王子带墨镜朝我走过来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帅的,但是我看到帅帅的王子走过来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笑就是觉得王子自信自恋的样子好好笑,王子还傲娇自己的眼镜很贵,明明王子更贵好嘛?王子喷了那么骚的香水,说是动物园臭,之前都不喜欢去动物园,好嘛你是有多喜欢我才愿意坐公交车陪我去动物园喔,而且去了动物园看动物看得比我还认真,当然我的小心思都在王子身上了,王子还记住了哪个动物哪个属地,到底智商有差距吖

4、少年儿童公园

—王子陪我玩了一个项目,还给我拍了视频,王子是第一个给我拍视频剪辑视频的人,王子可棒哩!王子谢谢你,我一直感谢找了这么一个有趣好玩的王子

—王子怂恿我去玩水上球,为了满足王子逗猪的愿望,我在那个滚筒里面弯腰曲背,跑得可辛苦了呢!王子还要给我拍照,好喽,笨猪不会摆造型,回去好好学习一下,展示给王子最美好的一面。

—王子任凭我摆布,让我修眉,虽然后面嗔怪我修得gay里gay气的,但是把眉毛给我修的信任感棒棒哒,以后你的眉毛我就承包了,修眉刀记得带在身边。

—王子带我去喝粥,粥是真好吃,王子吃饭的样子超贵气,给我盛粥的模样超级暖哒,而且看到我吃完快了就主动帮我盛了,把酱鸭好的部位留给我吃,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撩人吖

—wuli王子还带我去看戒指哩,无法言表的待嫁感

—王子每次出门都记得要给爸妈带点东西回去,虽然感觉wuli王子有时候和爸妈打电话凶凶的,但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萨摩耶是一种值得宠爱的狗狗,我却偏偏把这种对动物无知无趣无味的宠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大多情形中还是和萨摩耶很像的,乖巧、呆萌……总之各种词汇都描述不完。也不想描述完,那样会显得她太完美。

哪有完美的人,只是在你眼里她可以美过所有人。

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今天我们重新安排一下座位。

这大概是我高三那一年听到的最多的话了。

高三啊,一段多么瑰丽的人生章节。所以老师也不会怠慢每一届学生,我就是桃李满天下中的一朵狗尾花了。

张开抽筋的手,熙熙攘攘中收拾完五花八门的课桌。

你们按照大小个排好队,男女分开,我开始点名,一男一女,点到的一对从左到右依次就坐,蛇形排列。

我的妈呀,这是相亲么。整这么大的排面,我可是头一次见。以前都是和那些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光棍男坐一起的。久而久之,我也成为了一名假的僧人。这次好在老师大发慈悲,把我打回了红尘滚滚的人间。

窃喜的心中暗自开了一朵玫瑰花,就等着接收这朵花的主人了。

高中还是发育期,只是我的发育期很漫长。那时只有168cm,排到了队伍中的第六名。

理所当然的,能和我坐同桌的就是女生队伍中的第六名了。

我开始把目光投降旁边的娘子军,认认真真的用手指比划着,嘴里边还念叨着那一串决定桃花运的阿拉伯数字。

从一数到五,心跳也逐渐的升温,呼吸也愈发急促。

6

从眼光的扫描到定位。很像一场超声波检测,在发病的位置停留,观察,再到诊断书。

与我期待的不差分厘。

再看一遍影像,我需要确诊。

她,长发,没有及腰

没有刘海,属于奔头

眉毛清秀

双眼皮,睫毛弯的正好

鼻梁骨也很挺

嘴唇是玫瑰红,

播放完毕,可以入座了。

都说才子配佳人,天造的一对。她是佳人,我不属于才子。这样的搭配是不是地设的,我不妄加定论。

与她同坐的那段日子,她的害羞和腼腆。成了我与她交流的喜马拉雅山脉,只有足够的勇气才能翻越。我的勇气大都来自于对英语这门学科的疑惑。

转载请注明:约嗲社区 yuedia.com 我们的青春故事  http://yuedia.com/category/qingchun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