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房客
1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有一瞬间我以为是天太黑,但是手上的铐子让我很快意识到我是被人家给绑了,被蒙住了眼睛。好在这个人没堵上我的嘴,不然我这个重感冒患者早就被憋死了。
我记得我是去哪个工地考察,大晚上的车在哪个荒山野岭抛锚了,刚把车门打开就被人拿什么电了一下就晕了,弄得我现在后辈就有麻麻的。我想喊,可是转念一想,绑我的人就在跟前。我刚挣扎着坐起来,就听见旁边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朝我这边来。
我试探性开口问“你们想干嘛,是寻仇还是要钱?”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要是寻仇的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对面的脚步声顿了顿,半晌没开口。我听他没动静,又说。
“能不能给我点水喝,我要是渴死了你们也没钱拿。”那人倒也没为难我,给我拿了一杯水,这时候,又听见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走到我面前说道,“张老板,我们哥俩只为财,废话不多说了,麻烦您给你弟弟去个信让他赶紧送钱来呗。
既然是要钱,那还有救,我也就配合着报了我弟弟的电话,响了三声,电话接通了。
“云飞,我是你哥,我被人绑票了。”我就说了这三句就被人拿走了电话,然后就听那人说,
“你哥张云峰在我们这,想救他我要一千万,别想着报警,不然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
我听着心里还有点想笑,这么老套的电视剧桥段居然在我身上出演了。不过,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以我对云飞的了解,他应该一天之内就能筹到一千万来赎我。
那两个人,倒是也没为难我,给我吃给我喝,就是上厕所麻烦点。就等我弟弟来,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左右是无聊,就躺着睡了一觉,找了个高一点的地方把手搭在上面,省得铐子把我的手腕上压出印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进来,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要搜身,把衣服都脱了搜身才能过来。过了一会就听见有人超我这过来。
“是云飞吗?”我有点兴奋却也有点颤抖,“你来救我啦。”
云飞的语气比我还激动,“哥,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没事,钱拿来了么?”
云飞过来摘了我的眼罩,一时间光线有些强有些刺眼,过了一会我才看见我面前的云飞,呵,扒得真干净,就穿了一条内裤过来,鞋袜都脱得干干净净。真的很接近全身光溜溜了。
不过我也没好多少,大热天又没有空调,为了凉快,我也让那俩绑匪脱了我的上衣裤子。只穿了一条内裤,可巧我们俩的头发是前些日子一起去做的,现在我们俩,真是亲娘在世也不好分辨了。
我跟云飞兄弟情深还没说几句,就听见有人嘲讽得说到,
“演的还真是像模像样呢,我差点就信啦哈哈哈。”两个绑票的一起笑起来,笑得我心里有点毛。
“姓张的,既然钱我们拿到手了,那这出戏也该谢幕了。”
只见对面一个呆着头套的大汉举着一把刀朝我们挥过来,一瞬间我还有点发愣,下意识叫了声云飞。耳边又隐约响起了警笛声。
当晚的晚间新闻报道,本日发生一起恶性绑架案,本市著名企业家张云峰先生遭遇绑架,绑匪将张云峰先生绑至市区外山上某处废弃的工厂厂房中,警方赶到时张云峰先生已经遇害,其双胞胎弟弟张云飞先生负伤,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在警方追逐犯罪嫌疑人的途中由于驾驶不慎,两名嫌疑人在山腰中的高速公路上坠毁,两名嫌疑人已经确认死亡。
2
病房里,我躺在床上,鼻子还是偶尔淌血。医生说是我跟人搏斗的时候伤到了鼻子,不过没有大碍,养养就好了,只是说话更是含糊不清了。警方刚才告诉我,那俩绑票的已经死了,我长出了一口气。
还问了我好多关于张云峰出事之前的事,我告诉他们我不太清楚,他们也没有多问,毕竟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刚刚失去至亲又受了伤的人。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熟人来探望我,都让我草草打发掉了,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应付他们。
只不过,夜深人静,当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默默伤感了一下,叹了口气,然而,很快这种伤感与愧疚就被喜悦代替了,现在那俩人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证据来指证我了。云飞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亲哥哥暗算了。
我和云飞是双胞胎兄弟,长得一模一样,比一般的双胞胎都要更像,我父母去世后,家族财产就平分给了我们兄弟俩,公司一直是我来打理,这两年,我使了太多手段,背地里想搞我的人不少,我又惹了我们当地的地头蛇,这段时间日子真的不好过,就算我不绑自己,被人暗算也是迟早的事。
生意周转不来,可是我们家一半的钱又攥在云飞手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个两全的法子。我怕云飞不敢报警,还特意放出了消息我被绑票了,正好让我有机会解决那俩绑匪。
我给他们安排了一辆车,但是我做了点手脚,刹车系统被我破坏掉了,而且绑我的地方在一个地形很崎岖的山里,我告诉他们了一条下山的捷径,但是那一段路特别曲折,就算正常开都是要加小心,何况他们两个逃命的,后边又有警察追着。所以我也料到了他们会翻,那地方,翻车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绑匪那一刀直接了解了云飞,我答应他俩完事之后再给他俩一千万,这是一步险棋,万一他们俩一看警察追来要撕票我就全完了,但是我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两个挥霍无度的赌徒,全世界那几个大赌场他们都欠了一屁股债,一千万根本不够,也因此,我赌对了,这两个财迷了心窍没有杀我,我让他们俩把我打伤,制造出我和他们搏斗的迹象。
而只要把铐子拷在云飞身上,就可以假装死的是我,只要我换上云飞的衣服,就能完美的伪装成云飞。而我,被打得也算是面目全非,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认出我就是张云峰。也确实没有多少人可以把我们俩区分开来。张云飞死了,但是张云飞又没死,会有人继续用张云飞的名义活下来。我要求警方赶紧火化云飞,云飞的尸体现在就冷藏在殡仪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张云飞。
年少时懵懂的爱恋她没有珍惜,后来她顿悟了什么是爱,越发怀念他那无声的爱,奈何他的身边已有良人陪伴,她悔不当初。一次勇敢的尝试,他们之间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1
顾嘉意最头疼的事情就是逛商场,在学校陪朋友还好点,自己只需要在旁边跟着时不时说上几句评论性的话。
但是回到家陪她妈去商场可没那么简单,好不容易这次她爸也来逛商场,她终于可以把这个“挑剔”的妈甩掉了。
她本就不喜运动,首选当然是去旁边的咖啡店等她爸妈。就在刚点完咖啡准备找个地方坐下的时候,看见徐辰挽着路兆逸的胳膊往她这个方向走来,L市还真是小,在这都能遇见他们。
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是好久不见还是祝福他们?最终她还是没敢面对他,假装接着电话走出了咖啡店。
路兆逸却看见她那亮着的手机屏显示的壁纸是两个月前自己发到朋友圈的照片,以及服务生那句:Miss,您的咖啡还没拿!
2
顾爸顾妈买完东西出来就看见自家闺女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嘴角弯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晚上顾嘉意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她在学校时,身边到处都是成双入对的情侣,宿舍6个人,除了自己还单身外,其他人都……噢,不,还有一个天天泡图书馆,觉得谈恋爱浪费时间的学霸。
看着身边都一对一对的,她越发想念路兆逸,一个恨透了自己的人。为了不让自己越陷越深,这才跟辅导员请假回家的。可是,他不是应该在J市上学吗?怎么也回家了,还带着女朋友?
这次回家,不仅天天想路兆逸,反而做梦梦见的都是他。
顾嘉意想,还是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学校去吧,或许回去多学学习,跟着学霸泡泡图书馆,让自己忙起来就好了。
3
一旦陷入感情的漩涡中,就真的是让人吃不好,睡不好啊,不止影响自己,更影响别人。
这句话,学霸周霄霄算是领悟到了,而且她现在更确信,谈恋爱不仅浪费时间,更浪费生命。
此话怎讲呢?因为她唯一一个单身的舍友顾嘉意疯了,具体是什么样的?
比如现在,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了20分钟了,一边看嘴里还念叨着:路兆逸~路兆逸~路兆逸……着实吓人!
再比如,前几天社团聚餐,顾嘉意喝醉了被几个人抬回来,抱着自己就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整个楼道都的人都来观摩这位大佬,并对周霄霄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因为顾嘉意边哭边拉着学霸的手说:
我后悔了,我们,就,就…在一起吧,我真的…爱你,你不要、不要喜欢别人,你喜欢我吧,好吗好嘛?我喜欢你啊,真的~就…只喜欢你!
关键是当事人第二天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她周霄霄想想就觉得丢人,恨不得掐死顾嘉意。
4
最开始宿舍只有学霸被顾嘉意毒害,但是后来,另外四个人也受到了顾嘉意的“问候”。
比如:顾嘉意把这四个人召集起来围着桌子坐下,美其名曰有问题请教她们,第一个问题:你们的男朋友之前都谈过几次恋爱啊?
第二个:他们最忘不了的是不是自己的初恋啊?
第三个:你们能一走到最后吗?
人家四个都是和男朋友交往不久,正处在热恋期,哪经得起顾嘉意这种摧残啊!纷纷吓得落荒而逃。
事后,顾嘉意的五个舍友统一战线得出结论:能让顾嘉意恢复正常(也是为了让自己得到解脱)的办法有两个①让她和别人谈恋爱
②让她和路兆逸谈恋爱。
说实话,顾嘉意拥有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聪明的大脑,只不过她的原则就是不挂科万岁,所以根本不用学习;以及令人羡慕的交际能力。
一开始追她的男生不在少数,但是呢,她拒绝别人的理由太秀:你学习太好我有压力、我长得太帅我没有安全感、你运动能力太强我怕你以后打我……令很多男生望而却步。
但是她的舍友们天天听她说,路兆逸,年年拿奖学金,人长得又高又帅,更是自己学校篮球队的领军人物。一开始她们都不相信,但是无奈人家顾嘉意每次都有图文证据啊。
所以啊,办法①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靠办法②了,虽然实施起来有点困难,但是一旦成功,全宿舍受益啊。
5
既然办法已经想好,那就万事俱备,只差实施啊。
舍长在QQ群里下通知:
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有对象的白天肯定是不会在宿舍啦,学霸又天天泡图书馆,所以今晚咱出去嗨一下呗,大家都协调协调时间,晚上七点咱一起从宿舍走吧@全体成员
以前舍长发消息没见大家响应,今天这是怎么了?顾嘉意想。
既然大家都去,她一个单身的人就更没什么事耽搁啦,那就一起出去玩玩吧,正好调整调整心情。
大学生嘛,出来吃饭喝个酒也很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没那么矫情,但是这所有人都轮流给自己敬酒是什么个意思?
后来她是被大家背回宿舍的。但她喝醉之后:不会吐,只会闹腾。而她舍友利用的就是她闹腾的这个特点。
下一步,就是打通路兆逸的电话,她们五个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舍友:意儿,你的电话响了,接不接?接的话我给你拿啊(说完直接一个电话给路兆逸打了过去)!于是就有了接下来长达三个小时的通话:
顾嘉意一听是路兆逸的声音,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就是三个小时边哭边笑的诉说,手机那边的人也不急,时不时发出个感叹词证明自己在听。
舍友一听这是有戏的节奏啊,于是乎后期还有人提供了充电宝,要不是后来顾嘉意睡过去了,其实这次通话会不止三个小时的,通话结束的时间是00:25。
6
第二天,顾嘉意起床已经10点多了,除了头有点疼,其他的没什么异样。宿舍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估计约会的约会,学习的学习去了吧。
她本想倒头继续睡,但异常就是从现在开始的——路兆逸给她打电话???!!!路兆逸?!没看错吧?!再三确认,没有!
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换手机号啊,这个手机号还是初中毕业那天他给她的,她虽然一直没删,但是心里却认定他早已经换了手机号,调整了一下之后故作镇定的接通:
“喂?”
她本想虚假地问一句是谁?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边的人却打断她:
“你醒了是吧?到你们学校南门来,我在这等你!”
“你?是路兆逸吧?!为什么会在我们学校门口?不会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随便找个人打一个电话吧?”
“你告诉我你宿舍在哪,我去找你,你知道外边冷吧,穿好衣服收拾好了再下来!”
她报完宿舍的地址后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却急急忙忙的开始洗漱,她想,哪怕是他骗她的,她也要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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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意这绝对是平生洗漱最快的一次,用了十几分钟,经过宿舍一楼大厅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他,他还是和上次在L市见到的那样帅气,只不过这次他身边没站着别人,她跑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却抱了抱她,紧接着就吻了上去。
要不是她快喘不过气,他恐怕还不会放开她。此刻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他,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他却又要吻过来,她这才阻止了他。意识到现在大白天的,她却在宿舍楼下上演了这一出激情戏码,她拽着他就往学校外边走,他却极其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
两个人来到校门口的的奶茶店,一人点了一杯热饮,顾嘉意的大脑也恢复正常了。他路兆逸是有女朋友的人,那他刚才对自己的拥抱和亲吻,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路兆逸,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就上次,在L市逛商……”意思到自己说漏了嘴,顾嘉意立马捂住了嘴。
路兆逸想:就知道这个小傻子误会了。徐辰是他表姐,这是在初中毕业聚餐时大家就知道的事情,因为那次聚餐她没去,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就比徐辰小两个月,所以他从来不管她叫姐,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
8
“顾嘉意,我给你仔细地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关系,你听好了,我的人生没有几个五年来浪费,你知道吗?
徐辰是我亲表姐,她就比我大两个月,所以我从来不管她叫姐,又因为我和她初中四年一直一个班,走得很近,班里都以为我们是一对,所以一直没什么女生靠近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省下我再拒绝她们。可是初四那次分班我遇见了你。
我以为我把喜欢你这件事情表现得很明显,就连班主任都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还告诉我不要早恋,大家都在中考的关键时候不能分心。所以我才问你,如果我模考考进班级前五,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你说只要我和你考的差不多,就答应我。我想,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学习都进步了,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也如愿考进了前五,可是你却对我说之前答应我是开玩笑的。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难受吗?”
“我……路兆逸,你听我说啊,当时我已经决定不管你考的什么样也会和你在一起的,我还特意给你写了一封信,但是还没来得及给你就被我妈发现了,她说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她就告诉班主任,我当时害怕了所以才会在出成绩那天拒绝了你。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那之后呢?中考最后一场考物理之前,在车上我是不是靠在你肩膀上说过,你报哪个高中我都跟着你?为什么上高中在学校看见你,你总是躲着我呢?”
“那还不是因为、在中考过后的那个暑假里,李良钰告诉我说,你们和老师聚餐结束以后,你就和徐辰表白,然后你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所以,你就以为这五年我一直和徐辰在一起?你是不是傻啊!李良钰对我什么想法你不清楚吗?她和徐辰因为竞选数学课代表有过过节,你也知道啊!你怎么会……”
“我当时、当时都快被气死了,没想过这么多就相信她了,那……也就是说,你没和徐辰在一起过?”
“你是猪吗?她是我表姐啊,我有那么禽兽吗?你怎么把我想的这么龌龊!”
9
圣诞节当晚,顾嘉意没回宿舍,和路兆逸在学苑宾馆聊天聊到很晚(真的只是聊天,什么都没发生),可把她这些舍友激动坏了。
“小逸逸啊,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啊、你怎么今天忽然就来找我了呢?你不知道当时看见是你给我打电话,我有多激动!”
“我问你,昨天谁把你灌醉的?”
“昨天?等会!!我喝醉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我给你打……”
顾嘉意打开手机,一看那三个小时的通话记录,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跑,但她却佯装镇定。
“我还以为你一直喜欢我,思念到受不得了,才会来找我的,看样子不是哦!”
“你再装!我不是一直喜欢你吗,我有喜欢过别人吗?”
“这我哪知道啊,毕竟你很会接吻,我可是不会的、是吧?”
“意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顾嘉意凑过去,却听见路兆逸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接吻这件事情,只要看见你就会了不用学,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不等顾嘉意问他提醒什么,便吻了上去,这一吻,比在宿舍楼下的一吻更疯狂,其中夹杂着深深的思念、浓浓的欲望。
他的小舌侵入她的口腔,与她的共舞,她被吻得意乱情迷,他突然地停止扯出了一根银丝,他留下一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就溜进了浴室,剩她一个人在原地面红耳赤。
10
顾嘉意洗漱好之后,就被他拉进了怀里,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贪恋着她的气息。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开口道:
“意儿,你知道吗,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高中三年,还有大学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以后你真的不能在这样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一个这样的五年就够了,我害怕!”
“嗯,我知道,我这几年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这么、这么、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呢?
不过,我那三个小时都说了什么,才会让你从J市一早赶到Z市的?”路兆逸笑笑,亲了亲她的唇角,准备抱着她去睡觉,
“意儿,很晚了,不想睡的话我们可以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但至于你那三个小时说了什么,得等到我们新婚夜我才会告诉你的。”
顾嘉意缩了缩脑袋,任由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在他怀里躺好说了句
“可是你还不能领证,我早就想成为你的路太太了,晚安哦,我的路先生!”说完留给他一个晚安吻,便在他怀里睡去。
小剧场1:
顾嘉意还是提前知道了那三个小时的通话内容。
元旦放假她去J市找路兆逸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宿舍四个人一起兼职,路兆逸先训了她一番,说她一个人来太不安全,他都已经买好票下午去Z市找她。
舍友亲眼见到了高冷校草的宝贝,哪还有心思兼职啊,纷纷起哄要请吃饭。路兆逸也打算好好介绍自己的意儿和他们认识呢。
01
37年前,十年动乱刚刚结束,市场经济开始复苏,一大批头脑活络的人,嗅到了致富的春风,开始做些小生意改善生计,爷爷家隔壁的邻居就是最早动起来的那拨人。现在爷爷说起来,还在感慨,若不是那场变故,他们老范家,至少在乐陵,怎么也得是属于财富金字塔的上层。
这一场变故,从37年前的那个秋夜里说起。
范家那一辈的当家人叫范春明。据我爷爷回忆,他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在老二八自行车极其稀缺的时代,他自己琢磨掌握了修理自行车的技术,到处以破烂的价格收购公家废弃的自行车,然后拆卸并重新组装,往往一天时间,就能组装出一辆八成新的车来。
他就是靠这个手艺,赚到了第一桶金,5042元人民币,这在当时,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在那个营商环境里,这却多少有些灰色。不多久,他就被商业稽查部门盯上,若不是当时的乐陵县委书记对他网开一面,怕是要被定个投机倒把罪。你要知道,这个罪名的废除也就才20年,上一个人被杀,是1998年的事情,离我们并不遥远。
好在,这场风波平稳度过,范春明缴纳了大部分收入,财去人安乐。在消停了一段时间后,随着政策环境越来越宽松,他又开始到处做生意,而所用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没来得及出手的自行车。
范春明极其勤勉,骑着二八自行车,在乐陵的集市上买来梨子,装上满满两筐,骑自行车到天津,跟当地人用梨子换来两筐海鲜,再回到乐陵.仅是周围的邻居和乡下的亲戚,就抢光了他的货。以至于很多人跟他打招呼,提前预定。
若是这样一直发展下去,范春明虽然错过了成为自行车大亨的机会,可成为海鲜大亨,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所有的好形势都断送在1981年的秋天,范春明被吓得大病一场,之后,就是疯疯癫癫的半生,以至于几度进了精神病院。
那年的秋天,范春明从天津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满天,从老婆刘春花手里接过晚饭,草草吃了两口,就赶去杨盘公社(杨盘公社,就是现在的杨盘村,在上世纪乡镇合并时被划入西段乡),那里的政府因第二天有接待任务,从他这里订了满满一筐的海鲜。因是大客户,又是政府部门,范春明自然不敢怠慢。
吃过饭,他把自行车支在门前,天已擦黑,范春明并未立刻出发,像是在等人,来回踱步,手里夹着根自己用烟叶赶制的烟。
不一会儿,他的小舅子就跑了过来,刚开始嘀嘀咕咕,后来,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据爷爷回忆,他在屋里都听到了两个人的争吵,不过毕竟隔着砖墙,他也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我有急事,你爱怎样怎样吧!”范春明说,天已经黑了,星星开始眨眼,他急急忙忙就走了。
当时的县城并不大,也就三四条街,连现在繁华富庶的井家和杨少白片区,在当时,都是标准的村落。
范春明很快就出了城,并打开了绑在自行车把上的手电筒,土路有些颠簸,他就借助手电筒的圆形光亮,感受着道路两旁的青纱帐不断向后退去。
路上少有行人,范春明沿着现在的248省道,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奔。一路无话。到了公社大院,把货卸在后厨,又从会计手里领到了现钱。
拿到钱的那一刻,范春明跟小舅子吵架的不快全都没有了,他高兴地唱了两句哈哈腔,把钱揣在上衣的内兜里,向厨房讨了碗水喝,又把从天津带回来的两盒大前门香烟塞到了管事人手里,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已是晚上十点半左右,范春明望着漆黑的夜,得抓紧往家赶了。手电筒没怎么有电,但他并不担心,出门的时候特意踹了两节电池,这条路也走了多次,即使是在深夜赶路,心中还算有底。
就这样,他吸完了最后一口烟,搓了搓因长期抽烟而泛黄的食指,骑着空车回城。
走了大概有半小时的路程,刚出现在的西段乡界,手电筒的灯光逐渐变暗,范春明使劲向前蹬了几下,想过去这一段,再换电池。因为,当时,他的右手边就有一处集中连片的坟地。
“千万别在这里没电了,吓人霍霍的。”范春明心里嘀咕。
可是,电池听不到他的心里话,越来越暗的灯光,最后,还是在这片坟地的路段宣布告罄。
“晦气!”范春明不禁骂出了声。
他不得不停下来,更换电池,因为路况并不好,前面有很多坑坑洼洼,倒不是怕陷进去,是怕他那辆自己攒起来的自行车受不了颠簸,在当时的248省道上半夜抛锚,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没敢下车,用极快的速度摸到了手电筒的后盖,把两节废电池拿下来,扔进了自己后座的两个筐中,接着从上衣外口袋拿出了新电池。
范春明有个毛病,外出做生意,钱放在哪里,就会隔一段时间摸一下装钱的口袋,时间一长,便成了下意识的动作。在拿新电池的当口,他又摸了下口袋的钱,心里的美意又涌上来,人也不那么紧张了。
可是,就在电池装好,正拧后盖的时候,一个女声冷不丁响了起来:
“大哥!”
范春明一哆嗦,手电筒差点脱了手,所幸临出门前,他用绳子固定住了,而就在这时,新换的电池也起了作用,灯光亮起来,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大哥,我刚被丈夫赶出来,能不能带我一段路,到胡家公社那里就行。”范春明听在耳中,单凭这柔声柔气的声音,要在平时,也足以暖化每个男人的心。
可是在那个环境下,范春明心中不免打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右边就是这么一片坟地,别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借着手电的亮光,范春明打眼这么一瞧,心说,坏了。
眼前这女子,脸白得吓人,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透着那么股子冰冷劲,即使是范春明骑了这么远的自行车,浑身正冒着汗,也能感受到那般凉意。
再一瞧这女子的装扮,尚未到极寒之时,她穿了红棉袄和红棉裤,更吓人的是,还有一双绣花鞋!
“不带!”范春明撂下这句话,撒丫子就跑,这时再蹬自行车,那真是使出吃奶的劲来了,也不管路上颠簸不颠簸,二八自行车像流星一样飞了出去,那时候他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范春明不敢停,更不敢回头看,一口气骑出了五六里地,这时,前面不远就是胡家公社,他之前卖自行车的主顾在那里有个修车铺,因靠着248,做的就是这半夜过往车辆抛锚的生意,有时候还会在248上撒些碎玻璃,所以这个时候,还打不了烊。
往往都是,这人如果心里有事,是会屏蔽其他声音的。范春明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红衣女人,就想着赶紧到朋友的修车铺里,那要万一真是被女鬼找上,他得先把命保住。
心里这样想着,他没有听到胡家公社的三蹦子从他身后开来的声音,可三蹦子的车灯会照亮他的身后,也会把他的影子照在前面的路上。
等他看到自己前面的一大片亮光的时候,也是傻眼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自行车后座右边那个装货的大筐里,分明站着一个人影!
三蹦子迅速从他身边迅速掠过,范春明吓得大叫,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个女人的影子,而且很可能就是他遇到的那个红衣女人。
三蹦子上的人没理会范春明的叫声,他们在忙他们的事情。此时,他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满身大汗,脚下蹬得飞快,这一路的狂奔,再加上秋季的萧瑟,已经快要抽筋了。
离修车铺不到三十米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店家灯光的范围,他找准力道,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也不管那辆二八自行车的死活,大叫着跑向他的朋友。
听到叫喊声,范春明的朋友李汉臣从屋里迎出来。他看到范春明踉踉跄跄跑来,鞋子还掉了,二八自行车倒在不远处。
“咋啦春明,碰到劫道的了?”老李问。
“有鬼,快他妈进屋!”不等寒暄,范春明就把李汉臣推进屋里,锁上门后,看到屋里还有三个人,守着麻将桌惊愕地看着他俩,这才敢向外偷眼观瞧。
可是,这个时候,外面除了躺着的自行车还有被甩在一旁的手电筒,什么都没有。
“没了,我真CTMD撞鬼了。”范春明自己嘀咕,李汉臣他们不停地问他发生了什么,喘了两口大气,抽了几口李汉臣的香烟,他才把自己刚才的经历告诉这四个人。
没想到,范春明刚刚说完,几个人愣了一会儿,就开始找各种借口回家,他们都是脱产干部,就在公社附近住,离李汉臣的修车铺不远。一眨眼,屋子里就剩下李汉臣和范春明了。
“春明,要不你自己在这先住一宿?你嫂子说明儿个家里有事,让我晚上不能在这过夜,这是公社里几个人找来打麻将,我才留在这里的,本来就打算一会儿回去的。”李汉臣说。
范春明虽然吓得有点神志不清,可也听得出这是在撵自己走,人情比纸薄,他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饶是害怕,也不能在人家这里留宿了。
可是这十里八村的,都是一团漆黑,除了这里,哪还有亮灯的地方,可真要自己留宿在这里,那女鬼就在附近,汉臣一走,不又找上来了。
想到这,范春明只好出门,检查了一下被自己摔在地上的自行车,又看了一下手电筒,都没事,还算瓷实,就跟李汉臣说,“行,那你回吧,我也不在你这住了,我快点家走了。”
范春明骑上自行车,此时夜已经深了。凉风加上冷汗,他再次抖了起来,再看一眼李汉臣,他已经把修车铺上了锁,拉上了屋外的灯,范春明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看着李汉臣的身影往公社驻地跑去。
MLGB的,他家所在的村子,明明在相反的方向!
对着李汉臣的背影,范春明大声骂了一句,“草!”
可也别无他法,只好重新上路,因为留在这里,可能会更加危险。
耳边秋虫不断鸣叫,让这夜更加安静。
在平时美妙的图景,范春明看来,更像是一声声催命符咒,他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耳边呼呼生风,越过了这条路上的一个个地标物,等他看到张枝梅村村口的石碑时,累得筋疲力尽,已经快蹬不动自行车了。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能休息,一口气骑回家还可以,如果中间一停,再往前走,两条腿就会像是灌了铅,车是骑不动的。
“万一那女人再缠上来,我想甩都甩不掉了。”范春明心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范春明的自行车,再也别想往前动一步了。
这个时候的范春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裤裆一下子就湿了。他大喊大叫,跳下车,下意识用手电照了照后面,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影,吐着红红的舌头,在手电光圈里上下跳动……
02
公鸡刚刚打鸣,天还黑得吓人,爷爷家的大门就被砸得叮当响,门外,是刘春花焦急的恳求声,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范春明出了事。
“大哥,你跟公家的人熟,行行好,借个三蹦子,把春明拉回来吧,他躺在张枝梅村的水沟里,人怕是不行了。”刘春花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原来,张枝梅村的支书就住在村边上,平时除了种地和当书记,还经常进城赶集,在村里收点土货卖,以此补贴家用。因为经常同范春明赶早市,所以大家相熟,等看到范春明躺在他村口的排水沟里时,也是吓了一跳。
叫了两声,范春明不答应,知道这人怕不行了,赶紧蹬上范春明的自行车,往范家去叫人。
爷爷自然不敢耽搁,跑到县公安局的值班室,要出了一辆三蹦子,叫上了两个值班的民警,再带上刘春花,就到了张枝梅村。这时候范春明,还躺在村口的排水沟里,所幸是枯水期,沟底虽然湿润,却并无积水,爷爷试探了一下范春明的鼻息,还有气。
刘春花跪在范春明旁边,两手扬起,大声嚎哭,“春明啊,你怎么就这么走啦,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过呀!”
“别哭了!搭把手,人还没死!”爷爷斥责道。
爷爷清理了一下范春明的口腔和鼻孔,把他上衣靠近喉咙的扣子解开,教给刘春花做人工呼吸的方法,一顿折腾,范春明就缓过神来了。
“鬼,有鬼!”
爷爷扶起范春明的上身,让刘春花给他胸口顺气,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像一张油纸包着灯光,清晨有些寒冷,两个民警帮忙,给范春明把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
可是范春明呢,基本上就是个疯癫状态,嘴里反复念叨着“鬼,鬼,有鬼,快跑!”这几个字。
等爷爷把点着的烟卷塞进他嘴里,猛嘬两口后,人才开始放松下来,看清了围着他的几个人,瞅了瞅他老婆,就开始发怔,也不再说话。
爷爷让民警带着范春明和他老婆去了医院,自己留在现场,低头找一些蛛丝马迹,试图推断出范春明的遭遇。过不了一会儿,一阵马达声停在了爷爷身边,胡家公社的派出所所长王少民到了现场。
“小王,消息快的呀,人刚送走,你就到了。”
“瞧您说的,姜叔,您都亲自来了,我得接着您啊。”王少民说。
列位看官,为了更好地叙述接下来范春明的事情,蜗牛需要介绍一下背景。
我爷爷叫姜明应,曾经是东北野战军的一个团级军官,解放后转入公安系统,在北京工作,文革前,很多大案要案,甚至是反间谍案的侦破,都有他的身影,纪录片《金水桥边》所描述的“炮轰天安门间谍案”里,那个判断出图中所画为迫击炮炮弹轨迹的公安战士,就是我爷爷。
不过,后来,人逐渐有了名气,也成了当时在全国挂的上号的刑侦专家,十年动乱的到来,他作为反动学术权威,便被打倒了。幸亏爷爷待人宽厚,人缘不错,当时很多部里领导保他,落井下石的同僚并不多,这才得个解职回家,免于牢狱之灾和批斗之苦,自己耕种太爷爷的两亩薄田,养家糊口,倒也平安。
不过,县里公安上的同志,对爷爷十分尊敬,经常来请教一些刑侦方面的知识,有很多案子,也私底下征求过爷爷的意见,还有些年轻的同志,总是缠着爷爷讲一些东北野战军的奇闻异事。范春明出事时,公安部的组织干部正在审核我爷爷的材料,办理平反的事宜,我爷爷心灰意冷,便申请了提前退休,准备守着我们这些晚辈安度下半生。
列位看官,背景介绍到这里,为了叙事方便,下面关于我爷爷的描述,全部换成他的名字。
姜明应跟王少民俯身查看,范春明摔倒的地方,靠近马路的沟坎明显地塌了一小块,后面的道路上,有抓痕和凌乱脚印,可是,这脚印明显是一个人的。
“姜叔,这看着也不像是有人抢他,难道,真是撞鬼了?”
“你怎么知道他撞鬼了?”姜明应问。
“嗨,昨天晚上,我们那的值班民警就知道了,他们听公社的人说,有个家伙撞了鬼,吓得裤子都湿了。”王少民说,“姜叔,要不我带您过去问问那几个家伙。”
“走。”说罢,姜明应便上了王少民的三蹦子,“你慢着开,我再看看地上。”
车速不快,跟轰隆隆的马达声一起的,还有排气管呛人的气体,姜明应坐在三蹦子上,细眼观瞧,过了大概有二十多米,便转身坐进斗子里,一拍王少民,让他去所里。
太阳照常升起,彻底吹散了黑夜的压抑,有着些许萧瑟的初秋,到处都透着凉,姜明应坐在车上,两手抱在一起,车速很快,便加深了这秋意。
道路两旁的青纱帐,已有农人忙碌的身影,路上也渐渐有着行人,大家互相说笑,没人知道,昨天夜里,这里发生的一切,也少有人关心,范春明的恐惧。
到了派出所,民警刚给倒上了热茶,胡家公社的几个人便都到了,一同来的,还有修车的李汉臣。听说,李汉臣本来不愿意来,后来民警说,要不要查查你往路上撒玻璃的事情,他才不情不愿地来了这里。
几个人七嘴八舌,把昨晚范春明跟他们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几个人互相补充,倒也基本上还原了他的经历。
“李汉臣,你带我去他跳车的地方看看。其他的人没事了,你们走吧。”姜明应说。
李汉臣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把姜明应和王少民带到了地方。姜明应俯身看了看地面,就让李汉臣回去了。
“怎么样,姜叔?”
“有点门道了,先卖个关子,你马上派人保护好这两个地方,咱们去找范春明,看看他怎么样了。”姜明应捡了一根树枝,把范春明摔倒的地方圈了一个圈。
“另一个地方在哪?姜叔”王少民不解地问,
“在范春明晕倒的不远处。赶紧派人看着,千万别被来往车辆轧了。咱俩得去医院找范春明”姜明应说。
一路无话,二人到了医院的时候,范春明在昏睡,刘春花在他旁边哭。岁月已经夺去了这个女人的容颜,几天顾不上洗的短发有些板结,身躯早已发福,脸上却挂满了营养不良和生活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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