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战争
公元2300年
“据本台最新消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科研天才——刘豪教授,研发出的时光穿梭机,已经调试完毕,将于本月22日在撒哈拉大沙漠的无人区,首次进行真人时光旅行,仅指定本台记者会作为特邀嘉宾到现场进行实况转播。”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试验的志愿者是影视处理界的天才——玉米……”
……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阳光毒辣,撒哈拉沙漠就如看到毒品的瘾君子一般,毫无节制地向太阳索取着温度,努力让每一个冒险者变成干尸。
荒凉、酷热、绝望,这是每一个来过撒哈拉大沙漠的人对它的赞誉。
正午的烈阳洒在金黄的沙粒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就在这凄凉的大地上,一排结合了房车和吉普车全部优点的交通工具,呼啸着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转瞬,却又被风沙掩埋。
在最前方的车内,刘豪靠在车载空调旁边,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型摄像机,神情认真地好像在擦拭刚从景德镇上淘来的瓷器。他们倒不必担心车子的能源问题,炙热的阳光早已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能源
“喂,我说我们为什么偏偏要选在撒哈拉,这种鬼地方谁都不愿意来,搞得咱们现在连个司机都没有。”一个稍显年轻的男人蹲在空调的另一边,嘴里叼着一块雪糕,不停地埋怨着。
“玉米,先忍一忍,这里的交通状况很好,车子的智能驾驶系统完全可以胜任。而且就现在土地资源的贫乏程度来说,也只有这里能够装的下时光机器。”刘豪中气十足地说道,如果不看他全白的头发和橘皮般的老脸,很难从他的声音里辨别出他的真实年龄。
玉米狠狠地咬了一口雪糕,直接吞了下去,本想宣泄一下不满,没想到却被冻麻了半边脸。
一位记者坐在离他们稍远的位置,尴尬地陪着笑,自从他插了两次话却没人搭理他的时候,他就识趣地闭上了嘴。他的任务只是转播时光旅行的全部过程。
无限连绵的黄沙使得车内的人都趋于沉默,一般人还真做不到在这样枯燥的环境里谈笑风生。就在玉米实在忍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想要再次开口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在沙地上划下了一道弯曲的轨迹,玉米痛苦地捂住了嘴,眼睛用力地挤成一条缝隙,他刚刚咬到舌头了。
刘豪放下了手里的摄像机,打开了车门,顿时一股好似暴雨将袭的沉闷感将车内三人紧紧包裹。记者只觉得自己明明在呼吸,却完全没有呼吸的感觉,就好像在胸口上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
这时后面车队的门被打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面的士兵,井然有序地从车上搬下一个又一个的金属制品,并在旁边的沙地上开始了拼装。
记者看着那些衣着完备的士兵,他只觉那块千斤巨石被人打碎并塞进了自己的胸口,还用胶水把缝隙堵死,密不透风。不过记者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马上打开了摄影设备,并与电视台取得了联系,开始了实时转播。
“刘教授,请问那些士兵为什么能在这么的天气里武装齐全呢?这该不会又是您的新发明吧。”记者手持话筒,走到了刘豪身前,问出来自己心中最大疑惑。
刘豪将远眺的目光收回,面向镜头。与之前的死板完全不同,他嘴角含笑,露出了和蔼又慈祥的神情说道:“是的,这的确是我的新发明,他们的装备都是用特殊材料制作,具有很好的隔热性。只不过这种材料的造价昂贵,目前只能供给少量的士兵……”
玉米上窜下跳地纠正着那些士兵组装错误的部分,不时冲刘豪这里不满地看上两眼,每看一次手上调整机器的力道便会大上几分。
没过一会儿,一个巨大的底座便搭建完成。剩下的就是等运输飞机把主体运输过来,组装上去就完成了。
……
夜幕笼罩,气温骤降到了零下几十度,在场的所有人都穿上了厚厚防寒服。在场中一个堡垒般巨大仪器突兀地耸立在沙地上,而玉米就站在堡垒顶端的一个玻璃仓内,手里紧紧地攥着刘豪在车上摆弄的摄相机。
刘豪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按下了面前的按钮,沙地上的庞然大物开始以一种独特的频率震动了起来。在这震动的频率下,一旁拍摄的记者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一般。
玻璃仓内凭空浮现出了点点荧光,荧光一浮现便贴着玻璃仓高速旋转了起来,在旋转的过程中,荧光也在不断分裂,慢慢地满仓的荧光将玉米完全遮住。许久,荧光渐渐暗淡了下来,玉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斑驳的摄像机。
……
三天后。
以撒哈拉为中心,周围的国家竟不约而同地关闭了所有的重污染工厂,并耗费大量资金将污染物收集起来运往太空,并且这个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刘豪站在联合国会议的发言台上,语气凝重地说道,“就在三天前,从玉米用生命换回的摄像机上我们发现了一种潜伏期极强的病毒,这种病毒会依附在重工业产生的污染物上进行传播”
“并且!”刘豪语气顿了顿,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台下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加重了语气说道“只凭借目前的科技根本无法有效的进行对抗,所以我提议关闭世界上所有的重污染工厂,这是关乎人类存亡的大事,还请你们好好考虑。”
话音未落,刘豪便低着头走了下来,没有去看那些神情变幻的各国首脑,径直向着场中的记者走去。他有必要让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民众了解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
于是由刘豪和几个超级大国领头,在全世界人民的监督下,一场声势浩荡的“反污染”运动开始了。这场运动整整持续了五年,期间数不尽的富翁、高官没有来得及与自己支持的重污染工厂撇清关系,而变得家破人亡。当然,也有科学家提出过质疑,不过在人民的浪潮下,他们的声音连鱼儿溅起的浪花都算不上。
公元2305年刘豪私人实验室内
刘豪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在蛋糕上写下“40”两个有些扭曲的数字,刘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满意地打量着面前有些简陋的蛋糕,嘴角难得的浮现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五年的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
刘豪摘掉手套,小心翼翼地推着餐车,向着电梯走去。将餐车摆放妥当后,刘豪伸出了被白大褂遮住的手,手指如蝴蝶般飞舞,在楼层按钮上不断地按着。三分钟后,刘豪停了下来,电梯开始缓缓下降。
“-1”“-2”“-3”……显示器上的数字还在不断地变化,而刘豪的实验室却只有地下三层。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停了下来。门,缓缓地打开了。顿时一股极大的噪音,猛烈地轰击着刘豪的鼓膜,不断地挑战老年人的人体极限。刘豪看着正在地下室随着音乐狂舞的那个人,眉头皱起,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随即,伸手,从衣服的内兜掏出来一个遥控器,狠狠地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世界,清静了。
那个人回过头不满地瞪着刘豪。
“玉米,我为你准备的新身份还满意吗?”刘豪无视了玉米的眼神镇定自若地说道。
自从五年前开始,刘豪便着手消除玉米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并对其所有的特征进行改变,直到五年后玉米的生日才算彻底完成。刘豪认为就算科技在发展十年玉米也不可能被人发现真实身份。
“还好,就是有点不习惯而已。不过也亏你能研究出那种谁都破解不了却又没有危害的病毒,整个世界都被你骗得团团转。”换了一副新皮囊的玉米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难道不好吗?用科技的退步换取生活青山绿水,会做这笔交易的人虽然不多但只要我想做就够了。”
“这样的生活好是好,可是又能维持多久呢?”
“我相信人类,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下去的……”
“或许……我们可以先吃蛋糕”
梦里不知身是客,你分得清梦和现实么?
如果灵魂不经历痛苦,你拿什么来证实世界的真实?
1
白夜正坐在电脑前,点了支烟,墙上古老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
眼看天就要亮了,他手头的稿子还没有完工。他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多少次加班写稿到午夜以后了。
白夜是一家网络公司的签约作家,前些年一直都默默无闻,不受关注。可能是他的勤奋给他带来了回报,最近他连载的灵异小说《梦杀》似乎很受大众喜爱。公司为了利润,催稿催得紧,不得不加班加点地赶稿。
因为之前收入不景气,他和妻子不得不搬到现在的小区。虽然比不上那些豪华的小区,但因为环境还不错,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老公,你怎么还不睡?”身后传来妻子低缓的声音。
白夜放下手中的烟头,转身看着睡眼惺忪的妻子和还在梦乡的儿子,伸了伸懒腰,说:“小兰,你先睡,我写完这章就来睡。”
“明早再写吧,都这么晚了,不休息怎么行呢?”
“没事,我这不都养成习惯了么。晚上精神挺好的,夜深人静,再说这种氛围写灵异小说灵感也不错。”
“老公,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们一家三口永远都在一起。”
“放心,快睡吧,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主角。”
小兰不再说话,白夜深吸一口气。卧室里瞬间恢复平静,只剩下幽幽的电脑光线和双手敲击键盘发出的吱吱声。
2
白夜已经记不清楚昨夜交完定稿是什么时间了。他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小兰做的早餐放在桌上,房间里空无一人。妻子已经上班去了,儿子也上学了。
他拿起桌上的面包,魅族PRO6突然响了起来。是公司打来的,说这次的稿子虽然还不错,但好像缺少了点什么,希望他在下一章补充一些新的元素和情节。
白夜挂了电话,早饭也没有继续吃,就匆匆出门了。
作为一个作家,是需要灵感来源的。这些天他只要有空,就会到附近的古庙去听那里的老人讲故事。尤其是那些奇闻异事,给了他不少启发。
“小白,怎么最近你都不来古庙了,是嫌弃我这个糟老婆子了么?”刚跨进古庙的大门,就听见张婆婆扯起嗓门叫喊,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声音却依旧朗润。
“张婆婆,说哪里话,我昨天不是才来过么。您啊,年龄大了,记错了啊。”
“小白啊,张婆婆什么时候骗过你。你都大半年没来了,这些天都是你未婚妻来看我的。”
白夜听不懂张婆婆在说什么,自己孩子都那么大了,哪里来的未婚妻,心想可能是张婆婆记错了。
“张婆婆,您确定这些天来看您的人是我未婚妻?我都结婚好几年了,儿子都上小学了,不可能还有未婚妻的,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老婆子我虽然年龄大了,可记性好着呢。小茹啊,你的未婚妻,之前你俩一起来过的。听说你在写什么小说,我还给你讲了个故事呢。”
白夜努力回想,脑海里始终没有小茹这个人的记忆,更没有这个人的具体形象。他笑了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转身扶着张婆婆进了门。
他并没有继续反驳那不是自己未婚妻的事,他知道继续说下去也是无果而终,反而会没有时间在这里找寻灵感。只好顺了张婆婆的意,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最近太忙,没时间过来。
和张婆婆聊完已经是傍晚,黄昏卷积着乌云,好像是要变天了。古庙在半山腰上,要是下起雨来可就麻烦了,他赶紧和张婆婆道谢,起身离开。
大雨倾盆而下,使劲地冲刷着地面,仿佛想要打醒沉睡的人。
白夜上了车,古庙缓缓消失在视野里。雾色低迷,他没有看到此时张婆婆眼角的泪水。
3
白夜还在熟睡中,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
今天是星期天,上次从张婆婆那里回来,灵感爆发一连写了很多章。自己还屯了很多稿子,所以难得清闲,想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大清早外面会吵得这么厉害,只好穿好衣服起来。
“外面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吵?”
“哦,好像是对面屋新搬来个邻居。估计是在收拾东西,过一阵就会好了。”
“对面?听说那里不是有问题,很久都没有人住了么?”
“总有些人不在乎那些,再说我们住这里不也没啥事么。”
白夜看了看做饭的妻子,门外的响动也已经消失了。
他坐在沙发上,想打开电视,可怎么也找不到遥控器。
他翻来翻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份撕成两半的报纸。一条名为“著名作家开车撞死一对母女,医院称其有精神病”的新闻映入眼帘。
他心想,现在的这些名人,为了逃脱责任,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由此感到一阵心寒。
白夜看得起劲,阵阵门铃响声将他拉回现实。
“老公,快去开门啊,我做饭呢。”
白夜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去开门。门镜里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子站在那里,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
“你好,我是刚搬过来的,这两天搬东西有点吵,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老家的特产,一个人也吃不完,顺便卖点人情,实在过意不去。”红衣女子犹如幽灵一样注视着白夜,眼睛深邃而幽蓝。
“哦哦,没事没事。”白夜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半天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我叫张静茹,你可以叫我小茹。以后就是邻居了,还得麻烦你多多关照。”
“你说你叫……小茹?”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张静茹看着白夜的反应,神情微变。
“没什么没什么,进来坐吧。”白夜忽然想起前几天在古庙张婆婆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禁一震。
“谁啊?老公。”
“新搬来的邻居,拿了点特产,说给我们添麻烦了。”
“哦,你们先聊着,饭马上就做好了,留下人家一起吃啊。”
“好,你先忙。”
“看不出来嘛,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张静茹望了望厨房,眼睛在屋内环视了一遭,这才又看向白夜。
“结婚都好几年了,干我们这行的,有个稳定的家庭很重要。”
“哦,那你是?”
“我是个作家,写小说的。”说完,白夜就从旁边的书桌上拿了一本刚完稿出版的新书递给张静茹,“不足之处,还请指教。”
“《梦杀》,难道你就是那个很火的作家白夜?”
不知道为什么,白夜从张静茹的脸上看不出惊讶,这和以往遇到的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同。她显得很镇定,仿佛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一样,这让白夜对眼前这个女人更加好奇。
“怎么,你看过我的小说?”
“嗯,我喜欢这种题材的小说和书籍。不得不说你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不过你分得清梦和现实么?”
听到张静茹这番话,刚刚还略显高兴的白夜一下子又摸不着头脑了。他静静地看着张静茹,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似乎更加神秘。
“我这不就是在现实里么,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可能是小说看多了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今天打扰了,改日有空再和你探讨一下《梦杀》。我这儿也有很多故事,可以和你分享。”
白夜不知道这是巧合还什么,他越来越对张静茹感到好奇。她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鬼魅般的诱惑力,在吸引着他,让他很快就陷了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会越陷越深。他看了看还在做饭的妻子,他感觉到有一种危险正在靠近,但他却不知道这种危险来自哪里。
4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静茹总是出现在白夜的生活中。给他送饭,和他讨论小说的事,甚至在他家来去自如。
白夜疯狂而又贪婪地幻想着她的身体,无法自拔。
妻子小兰也开始怀疑丈夫出轨,愈发无助和神经,一次次地请求张静茹离开。可这些举动对张静茹来说,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小兰带着孩子,按响了张静茹家的门铃。
屋内灯光昏暗,陈设很是古怪,东西摆放也很乱。张静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面坐着个老太太,看见小兰进来,瞬即咳嗽了两声。
“我求求你,离开我老公好么?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小兰看二人并没有什么动静,率先开了口。
“到底是谁该离开小白,到底是谁打扰了谁的生活?”张静茹笑了笑,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小兰。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我告诉你小兰。你再纠缠小白,我不介意心狠手辣让你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爱小白,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会分开。”
张静茹见眼前的小兰态度很是坚决,她起身想要将她的“面目”揭穿。两人开始厮打起来,老太太看着不说话,连连叹气。
白夜见妻子不在,想要问问张静茹是否知道他妻子去了哪里,若隐若现听到张静茹家有摔东西的声音。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回应,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连忙撞开了门。
“老公,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家啊,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你都一周没回来了。”小兰看着自己的丈夫,显得有些惊讶。
“住手,张静茹你疯了吗,你在干吗。”白夜看见屋内的场景,瞬即拉开了两人。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你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你愧疚,你无助,你无法自拔,你不敢面对现实……”
“够了!”白夜打断了张静茹的话,转身拉住小兰和儿子,“小兰,我们走。”
张静茹想拦住白夜,可是被老太太拦住了,“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他是回不来了。”
看着白夜离开的背影,张静茹知道她又失败了,但她并没有打算放弃。
白夜走出张静茹的家,看着自己的妻儿,眼泪夺眶而下。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种危险,来自他自己。
5
魅蓝pro6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只是告诉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有时间过去一趟,那里有他想知道的一切。
地点在郊区的一家私人诊所,不到一小时的车程。
白夜刚到,就有人在那里等他。他跟着那人进入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装饰十分简洁。
“请坐。”
“请问你是?”
“我是张静初,是张静茹的妹妹,同时也是你的心理医生。”
“我的心理医生?我又没病,哪里需要心理医生,你怎么和你姐姐一样奇怪?”
“信不信由你,接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刻意去压抑自己接受这些信息。”
“好,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
“两年前,你和你的未婚妻张静茹,也就是我姐姐在去古庙看我妈妈的时候,由于你连续赶稿精神不佳,出了车祸,撞死了一对年轻母子。我姐姐为了你的前途和事业,替你扛下了所有事。
一
我四岁起就和姐姐相依为命,可当时我并不知道两年后她会为了一个男人把我锁在家里,一直到死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他一共来了三次,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身上的血味浓的我几乎快吐出来。所幸在紧要关头姐姐把我赶出了家门,才没有弄脏家里的地毯。姐姐总是这样冷静,好像什么事也不能让她惊慌一样,每次都能在我快惹祸的时候,及时做出挽救。
那天,在我例行的晚间散步结束后,我满意在姐姐身边走来走去,也只有这时候,姐姐才会陪着我。我才高兴了没一会,我就听见门口那男人的脚步声。又是他!我讨厌他!他拖着一个黑色的大手提包,身上是一股浓浓的臭味和血的味道。一个大男人,连个包都提不动!
“苏薇,我他妈最后一次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男人骂骂咧咧的拖着包。我磨了磨牙,危险的盯着他。男人被我磨牙的声音惊到,冷冷笑了下,“行了,吓谁呢,这玩意都快死了”
姐姐安抚式的揉了揉我的脸,并不搭他的话,自顾自的去打开手提包。果然,又是肉,还都是血淋淋的生肉。
男人每次来都带着满满一大包的肉,这次的肉比前两次的还要多得多,我又得吃上好几天。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晃起脑袋来,姐姐对我是最好的!姐姐拿起晾衣杆在肉堆里扒拉了两下,对男人点了点头,“王哥,钱回头转给你。”
男人没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姐姐在手提包里翻翻捡捡,拎着两个较大的肉块去了厨房。我很兴奋,口水都滴到了地毯上,我赶快吸溜了下,不然姐姐又要打我了。白水煮肉不是很好吃,但我太饿了。姐姐除了那个男人带来的肉之外,什么都不让我吃,连水都不能多喝。
厨房里飘出肉味,我的口水从牙齿里漏出来。
姐姐又穿着那件漆黑的围裙,我冲过去扒拉着她,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姐姐难得以一种亲昵的神态将我半搂在怀里,把肉一块块的塞进我的嘴里。
一块,又一块的肉被我吃掉。
吃得饱饱的,我的肚子也鼓了起来,我又想和姐姐玩了。
可姐姐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好困啊……让我睡会儿,睡醒了再和姐姐玩。
二
小牧慢慢的趴了下来,倒在了她的床上。苏薇直起身子,想着自己还要多久才能吃完手提包里剩下的肉。
小牧被苏薇毒死后的第二天,苏薇是有后悔过的。可一想到马上,马上自己就能和阿铭永远在一起了,小牧的死也就不算什么了。
苏薇从床上坐起,打开手机给王哥把剩下的钱款结清。结完帐,回到桌面——还是她和阿铭的合照,那是多美好的时光啊,简直如梦一般。
苏薇的父母早早去世,只给苏薇留下了一间海滨超市和小牧。那时候苏薇也不大,将将十四而已,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小牧一起去海边玩,最难过的事情也不过是考试不及格而已。十四岁的女孩子并不知道,两年后的自己会被一个男人用一个眼神毁掉生活。
阿铭实在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总有种骄傲矜贵的气质,看人的时候眼神淡淡的,带着种居高临下的神气。
苏薇就是被这种眼神俘获的。
苏薇还记得那天是星期三,因为台风来袭,学校早早放假。她偷偷摸摸的瞒着大家到海边玩,她爬上礁石,用手搭着凉棚往海的尽头望去。“小鬼!怎么不回家?”阿铭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害的她差点掉进海里。
她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就此沦陷。
苏薇陷进了回忆里,又哭又笑,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的声音打断了苏薇。
十二点了,该吃最后一顿饭了。
苏薇用筷子把肉强硬的塞进喉咙里,肉块终于挤了进去。苏薇的表情算不上开心,扭曲的似乎是在用马桶橛子通马桶一样。苏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碗筷,把垃圾也归置好。她记得的,阿铭说他最喜欢居家贤惠的女生。
苏薇把小牧的尸体扔到手提包里,拉上拉链。苏薇有些歉疚,手提包虽然大,可对于小牧来说还是有些挤了。
没事的,到了下面,她、阿铭,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小牧也会为自己感到高兴的。苏薇愉快的想着。
三
徐婶看着迎面而来的苏薇,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好意思打招呼。
苏薇这孩子啊,命苦。小时候就没了爹妈,大了又被男人骗,也就小牧陪着她没走。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第一次见面就喂小牧吃巧克力,后来还撺掇小微把小牧锁起来。现在呢,还不是小牧陪着她。
诶。徐婶出神的想着,苏薇已经走出了好远。
不行,没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还是得劝劝。不说别的,小牧也不知道帮她这把老骨头赶过多少次周围的野狗。徐婶打定主意,转身向苏薇离开的方向追去。
无奈苏薇毕竟是个年轻姑娘,手脚快,徐婶实在追赶不及。也就只能勉强不跟丢,苏薇这孩子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喊了半天也不应。跟着苏薇来到海滩边的徐婶心里颇有怨言。
徐婶好不容易把气喘直,正准备上前好好劝劝这孩子,就看见了让她感觉浑身发冷的一幕。
苏薇爬上了一块礁石,拉开手提包,把她家小牧往海里一抛!
那可是德牧!听儿子说起码得几千块呢!徐婶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苏薇就纵身一跃,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没入大海。
四
“狗吃人肉海边走,阴间路上手牵手。”
海滨有个传说:据说只要让家里的狗吃了爱而不得的人,自己再和狗一起跳海,两人就能去阴间做永生永世的怨偶。
从前海滨的老人们多是拿这个传言吓自家的小孩子,省得总爱去海边耍。只是不知道何时起,老人们对这个传说闭口不言,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转载请注明:约嗲社区 yuedia.com 我们的励志故事 http://yuedia.com/category/liz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