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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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同学跟我高中同学,大眼萌妹一个,但她从不承认自己是个软妹子,而是铁骨铮铮的女汉子。
我们高三同行,也仅是远营的战友,坚守一方,各自为战。我性格欢脱,她不爱说话,我跟她隔着几条过道,更不会有学习上的交流,仅仅是我认识她,她知道我。
我印象里的吕同学不爱说话,但学习刻苦。有时我心血来潮起个大早,也能在教室里看见背书的她;有时我留守值日,关灯前还能看见收拾书桌的她;有时我们都学累了趴在阳台放风,她还是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看书。
高考最后一堂考试的哨声响起,我们嚼着苦涩与失落,在懵懂迷茫中结束了自己激情、热血的高三。离别前我们都互留了联系方式,我第四册英语书的封面上记满了号码,大家互道不舍、恭贺前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常联系。
出成绩这天,我给吕同学打了电话,这样一个勤奋的女生即使上不了名校,也能去个重点。但电话那头的吕同学略显失落,她没能考好,那样一个成绩也算不错,但远没有我和她心里估计的好。
在家里的一致反对和自己的百般纠结之后,吕同学还去了省城的大学,没有复读。而我跑得更远,千里之外。
大学前的最后一个暑假里,一个愿意倾诉的男孩,一个愿意倾听的女孩,男孩滔滔不绝硬要表现自己博闻多识,女孩笑靥如面从不揭穿,我们聊了很多。
九月不曾打一声招呼,悄悄到来,还以为离别还很远,结果匆匆就在明天。我准备请吕同学吃饭,但思来想去也不好意思开口,我叫上我最好的兄弟,最亲的朋友,即将大学的同学,东拼西凑了一桌。
“在吗?”我在qq上呼她。
“在的。”
“请你吃饭,出来吗?”
“为什么啊?”
网络那头,我心跳不已羞红了耳朵,我骂自己没有出息,失了分寸,乱了逻辑。
“呃……马上就要开学了嘛,在走之前我想请大家吃顿饭,我还叫了枫哥、梦姐……好多人呢,就想问你来不来?”
“你请客啊,我还挺想去的,你们应该是晚上吃吧,我家住得比较远晚上回去不安全。”
吕同学家住郊区,上学的时候便留宿在校,这些东西我怎能考虑不到?
“没关系,晚上吃完我跟枫哥去送你。”
停顿几秒
“好,那谢谢你喽!”
“不客气,明晚六点在……”我心里乐开了花,找老娘要了几百“大洋”,喜滋滋地睡了。
2
大家刚从校园里出来,素面朝天一身土味,不会打扮。吕同学虽然是素装来的,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可谓天然去雕饰的芙蓉。她矮我略有半头,一头齐脖的短发,清爽又富有朝气;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笑起来弯得像月牙儿。
我不禁出了神,吕同学巧笑嫣然地问我:“看见我不打招呼吗?”我喜欢写些东西,私藏了不少情话,但我多年的积累却换来一句,“你……你还挺好看的!”
吕同学哼了一声,对我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满意,“还挺好看吗?”我大感窘迫,此刻一肚子学问只怕是吃进胃里,吐不出来,“好看,好看,真好看!”说着我还竖起了大拇指。
饭后,一桌子的人回忆过去,畅谈未来,有离别前的伤感,而更多的是憧憬,大家豪情壮志无不想一展拳脚,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想要送吕同学回家的愿望落空了,她爸爸接她回家,离别就在明天,我们互祝安好,约定经常联系。
3
紧张、不安、激动,我怀揣着梦想踏上了征程,第一次离家的我一次便跨越了四省,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兰州。父母把我安顿好后,远载他们的校车在视线中渐渐模糊,我被流落在此,开启了四年的大学生活。
吕同学也到了校,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她就去报到了,大家忙于军训,困于学习,往常从饭点聊到深夜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了。
我也认识了新的同学,还认识了新的女生,有时会跟女生吹嘘自己的过去,添油加醋一番,既兴奋又满足。
谁人知道你的过去,谁人懂你的未来?
“吕同学娇小可爱,去了理工大学更受欢迎吧?应该有不少男生求她好友,跟她聊天吧?”有时我骂自己鄙陋,但想想还真有些醋意。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想起杰伦的《千里之外》,还真有些心灰意冷。
大一那年冬天,高中聚会,吕同学不知怎么划伤了手指,我跑出去寻了三条街才给她买到了创可贴。邻桌的女生用诧异的眼光看我,她们从没见过这么殷勤的我。
聚会期间,我只有在给女生敬酒的时候跟她搭过几句话,我跟好友合唱了一首《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就像安河桥下清澈的水……董小姐,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沙哑的嗓音,少年心事,涓涓而流,“你又有怎样的故事,吕同学?”
4
我没有违背诺言,逢年过节都会跟她问好。
大三那年我早早放了寒假,回到家里闲得无聊,我便跟好朋友去了济南,他去找女朋友,我去见我在济南工作的乾哥。
吕同学在济南上学我是知道的,去的那天我知道她还在,她也知道我要来。我陪着朋友和她女朋友逛了一整天,傍晚我跟朋友道别去见乾哥,他想我坐车没钱,便给了我5元硬币。
“在吗,乾哥?”
“你啥时候过来?”
“去芙蓉街坐几路车?”
“你用地图查查,我也不知道。不来找我了吗?”
“我要晚点过去,不用等我了。”
挂了电话,投了两元硬币坐上22路公交,7站路,我在心里默默盘算。我终究还是坐过了站,足足过了四站,我查看时间——离约定时间仅剩10分钟,而下趟公交10分钟后才到,我环顾四周,认准了方向大跑而去。
芙蓉街口,俏立芙蓉人。两百米外我便放缓了脚步,轻轻向她走去。一路上我都在调整呼吸,整理衣衫,清理嗓音,让自己显得好看些,但怦怦乱跳的心脏,还是出卖了此刻无比紧张的我。
“你可是迟到了哦。”吕同学笑盈盈地问我。
“坐车的时候走了神,就坐过站了,不好意思。”
“知道要来见我,还想着谁呢?”吕同学嗔怒道。
“嘻嘻,当然是吕大美女了,这才走了神。”
“油嘴滑舌,以前咋没见你这么会说呢?”
“总不能告诉你上大学后,脸皮练厚不少吧。”我心里嘀咕,嘴上却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当然想得慌。”
我一脸真诚,童叟无欺的目光还是求得了原谅。我跟着她在小吃街里找了一间她最喜欢的店铺,又点了几道她最爱吃的小菜。
饭后,我们一起去街后的大明湖玩,途经一条漆黑的小巷,我站在巷外问她怕不怕,她硬说自己是个女汉子怎么可能怕。
我们一同进巷,肩并着肩,我想试试她的胆量,是否如传说中女汉子般强硬。我故意放缓脚步一句话也不说,巷子里突然黑得发青,静得发慌。吕同学好似漏了一拍,她的下脚更轻,步伐更慢,身子直往我肩后躲。
我隔着衣服抓在她的手腕处,有一句没一句地逗她开心,直到走出巷子,我才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放轻松,我的恶趣并没有带给我多少欢乐,反而让我心疼。
我们围着大明湖转,冬季里枯黄的荷叶连成一片,荷花早就败了,湖水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俩聊着闲话,谈论学校的趣事,你一句我一句也不觉得尴尬。
我跟她聊宇宙大爆炸,聊百亿年宇宙史,聊星星聊月亮,但我学艺不精也不知自己哪句对,哪句错。吕同学也不傻连连问我,结果自己挖的坑,还把自己给埋了,她看我解释起来脸红脖子粗的也就不问了,笑盈盈地看我东扯西扯。
我们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她的校区在济南西南角,即远又偏。她问我坐哪辆车,我告诉她跟她同辆,一路送她回校。
校门口处她问我去哪,我说去找乾哥,还有两站路走着就到。
我跟她挥手告别,目送她入了校门,便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司机问我去哪,我告诉他历城区。
“恁呀跑那么远啊,要从最西边到最东边。”司机操着山东口音问我。
5
有次看电影,我见吕同学双手捂着脸,侧着脑袋,还以为她睡着了。
“这么无聊吗?”我碰了碰她的胳膊。
“呀!你吓死我了。”
她剧烈的反应也吓了我一跳。
“你捂着头干吗呢?”
“我看电影呢!”
我们看的《唐探2》,悬疑喜剧电影,但电影的笑点要远远高于疑点,说不上吓人。原来吕同学是在用指缝看电影,她那“欲拒还迎”的样子实在可爱。
“你看我干吗?”
“你这傻里傻气的样子,比电影好看多了!”
曾看到过一句话“女汉子只是妹子的伪装色”,人生难得一知己,更何况是个红颜,我的吕朋友,并非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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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F大的大三学生唐婕文,今年20岁,父母健在,对我也非常疼爱,我还有一个号称天才的妹妹唐妍文。
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不是叫云语溪,也不是这个小山村里的人,可,我为什么会在这?
昨天刚刚醒来就发现我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床也不是我家里那张软软的双人床,和我一起睡的妹妹更是不翼而飞,怎么回事?我难道穿越了?
一醒来,外面就有人喊我去吃早餐,是一个妇女的声音,不是我那隔三差五就要吵上一回的母亲的声音。
“还不下来吃早饭,你爸都出去干活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妇女的声音有些愤怒。
“呃。”
“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快点过来吃饭,吃完饭去干活。”妇女抱怨着。
下了楼,唐婕文看到了妇女的面目。妇女看起来是操劳过度,显得十分苍老,脸上的皱纹也不少,这绝对不是她的母亲,那她为什么会在这?
“这位阿姨,我并不是你的女儿,我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能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吗?”唐婕文开口询问,希望能从妇女口中得到答案。
“什么阿姨,没大没小,你不是我女儿你还是谁,快点吃饭,吃完去干活。”妇女一脸不耐烦。
“可,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你帮我回去,我帮你找回你的女儿,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入你女儿的身体,但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唐婕文试图辩解,说服妇女帮主她回家。
家里还有她的父母,还有她那个天才妹妹,她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她想回家。
“养你这么大到头来还说不是我的女儿?我打死你!”妇女抄起一旁的扫帚,朝唐婕文打来。
“记住,你叫云语溪,你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敢不认我这个妈,我打死你!”妇女边说边往唐婕文身上招呼。
娇生惯养的唐婕文哪是日夜操劳的妇女的对手,很快就被打的伤痕累累,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妇女让她待在这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出来。
房间里有着云语溪以前的照片,衣服,书,娃娃……
唐婕文坐在书桌前,开始细想事情的前后。
书桌上的日历是2018年6月28日,昨天是6月27日,也就是她并没有发生穿越。
她醒来之前只是在睡觉,并没有接触到什么怪异的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到了这里,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云语溪的日记上写着许多和父母闹矛盾的事情,她妈也不是第一天对她动手。
娃娃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异常。
哎,这样下去要怎么办,完全没有突破口。
打开抽屉,入眼的是一盒药膏,还没开封,想到自己的伤,唐婕文打开药膏,挤出一点放在手上,刚准备往身上涂时,又想起了一件事,立马拿纸巾擦掉手上的药膏。
如果,她会来到这里是一个阴谋,那么,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是别人所设计好的!
被莫名其妙的弄到这个山村里,然后反抗,被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既然都是设计好的,那么这个云语溪的房间也是假的,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一定被藏起来了。
要尽快找到出去的路,不然一直待在这里会被同化的。
唐婕文深吸一口气,默念,我是唐婕文,我不是云语溪,我是唐婕文,我不是云语溪……
我是云语溪,我不是唐婕文……
这段话好像有魔力一样,唐婕文平静下来了。先去认个错,摸清楚这是哪,再想办法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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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溪,把旁边的水递一下。”
“好。”云语溪拿过一旁的水递给了父亲。“爸,这些稻子是不是明天要送到镇上啊?”
“是啊,送过去你们就有好东西吃咯。”父亲露出一抹笑容,这么多稻子,明天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父亲,明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云语溪说,“我都好久没有去镇上玩了。”
“好,去了给你买糖葫芦吃。”父亲同意了。
“嘿嘿,父亲你最好了。”云语溪松了一口气。一个月了,村子里的路她已经认的差不多了,这个镇倒是还没去过,去看看有没有火车什么的能够回家。
“你明天要把这丫头带到镇上去?”母亲表示疑惑。
“嗯,不行吗?”父亲反问了一句。“就带她去玩玩能出什么事。”
“对呀,母亲我会听话的。”云语溪极力证明自己会很听话。
自从一个月前她认错后,母亲对她的态度好转了很多,一定要答应啊,不答应她怎么回去啊。
“也行,你看着点,不要让她冲撞了别人。”母亲沉思了一会,同意了。
“来,母亲,你最爱吃的辣椒炒肉。”云语溪给母亲夹了满满的一筷子。成功把母亲逗笑。
“你这丫头。”
“父亲,这镇上好热闹啊。”云语溪东张西望,这还算是她第一次来这个镇上呢,镇子不是很大,东西却是很全面,和云语溪从书本上看到的穷乡僻壤的镇子一点也不一样。
“当然热闹啦,今天可是半个月一次的赶集。”父亲来的比较早,吆喝着车夫把车停在老子牌米铺前。
“等会把这些稻子卖了就去买早餐吃。”车夫停下了车,帮着父亲把袋装的稻子运了出来。
“父亲,我们吃完早餐就要回去了吗?”云语溪还想在镇上逛一会找点线索。
“难得来一次,玩个半天再回去。”父亲招呼着店主,“你看,这次的稻子可是上品,这价钱……”
“哎,知道知道,按上品的价给你算……”
父亲还在和店长讨价还价,云语溪也没闲着,观察着镇上的行人。
要不是每天睡前都在默念我是唐婕文,怕是要被彻底同化掉。
这个小山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种地,从没有人想过走出小山村去大城市发展,教育水平却还高的出奇,明明也没看见有学校或者教育机构。
这个镇子是村里人货物交流的地方,有许多店铺,至今没想通山村里卖过来的东西她们又卖去了哪里。村里人自给自足,邻里关系平淡,每天都是自己忙自己的。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就像是,每个人都防备着其他人,怕被知道什么似的。
至于这个镇上的其他货物又是怎么运过来的还有待考察。
“好了,语溪。”父亲满意的将钱收进钱包里,原来扁扁的钱包瞬间鼓了起来,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气质。
“噗。”云语溪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带你去吃早餐,跟上来。”父亲大手一挥,朝着人最多的包子铺走了过去。
云语溪赶紧跟上去,在这个镇上走丢的话可就不好了。哎,不对,我可以借着自己走丢去找自己想找的线索啊。
“父亲,等等我啊。”云语溪没有继续想下去,还是先摸清楚路再谈走丢吧。
“父亲,这镇子上的纸巾,纸笔是哪里运过来的啊?”云语溪一口咬下包子,不经意的问道,手心泛着汗水,生怕被父亲反问。
“这些东西自然是那些商人从其他地方运过来的,不过是从哪个地方运过来的就不清楚了。”父亲也没注意云语溪的紧张,“哎,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就是好奇一下嘛。”手心的汗越来越多。
“嗯,吃完我们去逛逛超市买点东西。”父亲做了那么久的体力活,吃东西也就比云语溪快了很多。
父亲所说的超市很小,非常小,就是一个门面,里面堆满了杂物,要卖的东西也没有标价,云语溪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超市,不敢随意去猜测。
父亲仔细想了想家里缺了什么,“酱油,醋,辣椒粉,糖……”
父亲一连串的报了许多名字,本来坐在那的售货员点了点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了。”
只见售货员离开收货台,从一大堆杂物里面挑出了父亲所要的东西。
“好的,一共246元。”
付完款,父亲带着云语溪走进另一家服装店,同样的方法挑了几身衣服,连试都没试就这么买了。
云语溪很不可思议,买衣服不试穿能理解,连码数都不用问吗?
“父亲,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等我一会啊。”云语溪就父亲买的差不多了,准备开始实行她的逃跑计划了。
“好,厕所在那边。”父亲用手指了指某个地方。
云语溪装模作样的往厕所跑去,在父亲的一个转身闪进了一旁的小巷。
小巷里的房子不多,都是特别古老的房子,云语溪随便挑了一家,伸手敲了敲门。
“谁呀?”古老的大门混合着吱吱吱的声音慢慢的打开了。
一个老人家的声音,也对,这么老的房子怎么会有年轻人。
“老爷爷,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云语溪低着头,一副哭腔,好像自己真的回不去一样。
“找不到了啊,那来爷爷这,爷爷帮你找。”老爷爷非常的热心,也相信了云语溪。
进了屋,老爷爷给云语溪倒了一杯水,开始细问:“不哭啊,告诉爷爷你家在哪?”
“我家在上海,我回不去了。”云语溪哽咽着,“老爷爷你知道我要怎么回去吗?”
“上海啊,老爷爷知道啊。”老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云语溪一眼,“丫头你别哭了先,哭那么久喝点水,别干着了。”
“爷爷我以前也去过上海呢。”老爷爷回忆着。
云语溪哭了这么久觉得也差不多了,慢慢停止流泪,抿了一口水,还真的有点干了。
“那爷爷你知道我要怎么回去吗?”迫不及待的语气,仿佛问了就能够回到家一样。
“这个嘛……”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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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很机灵,你们小心看着,要是还有印象就再弄一下。”
云语溪刚醒就听见了这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什么叫再弄一下,她们把自己怎么了?之前不是在……
那个老爷爷也是有问题的!!完了,云语溪长叹,怎么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云语溪在老爷爷的声音彻底没了之后才开始睁开眼睛。
自己现在是被关在一个牢房里,地上铺着茅草,铁门是锁着的,自己没有被绑住。那么是不是只要撬开铁门就可以出去了?
这个牢房应该是对方大本营所在地,闯入大本营找线索,可以的。
说干就干,云语溪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再看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打不过。
出来的急也没带什么,除了……帮父亲提的东西!父亲他买了,辣椒粉,糖,酱油……
其中大概也就辣椒粉有点作用。云语溪立刻从身旁摸索起来。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沮丧的坐在地上,想了想,也对,那么大个袋子肯定被她们收走了。
云语溪开始头疼,什么都没有,怎么从这个牢房里出去。
索性看门的两个人对云语溪还算不错,没有让她冻着或是饿着。
“听说天桥上新开了家精品店,尤其那个邮寄机,最令人心动呢。”
“是啊,是啊,听说时光邮寄机可以寄给一个月前,或一年前的自己呢,我这次就是去买一个月期限的时光邮寄机告诉自己,那天千万不要买股票,亏大了,我跟你说……”
跟在那两人后面的伊依,喃喃地重复道“时光邮寄机……”
伊依环顾了下周围,发现这里的高楼直冲云霄,看不见它的顶端,它藏匿于白雾的深处,令人叹为观止,至少伊依很震撼。
这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引力,伊依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停在了一家简朴的、与周围科技范的大厦格格不入的店铺前,抬头看了眼招牌——奇思妙想精品店。
伊依第一眼入眼的就是时光邮寄机。
伊依掏了掏口袋,额,这是什么?那揉成团的,蓝色、绿色……伊依略微尴尬的问老板?这些钱能买哪台时光邮寄机?
老板微皱眉,“这星币太少了……噢!好像还有一台!我找找……”
一瞬间老板就凭空消失,伊依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纸团,原来这叫星币……几秒后,老板拿着一灰沉沉的机器出现在柜台里。
即使表面上有灰尘,也不曾掩盖它的小巧、可爱,精致。
老板憨厚的笑了笑“这是第一代时光邮寄机4.38,嘻嘻,十年期限的,有点故障,小姐您还要买么?”有些抱歉地说道。
伊依对这时光邮寄机很是感兴趣,“没事没事,我就要这台了!”
伊依支付了那所谓的星币,熟门熟路地回家,打开使用说明书,原来这个机器可以让自己与十年前的自己通信或者也可以同十年后的自己,就看这十年怎么用?
伊依按下十年后的通道,毕竟十年前的她才五岁,跟五岁的自己通信,恩,惊悚。
伊依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就用一张白纸写了个,“咦……”也不知道它效果咋样……
三秒后,那邮寄机传来一张纸:hello,十年前的我。那时的我很迷茫,正如你发给我的,‘恋……’曾经迷茫过,不知什么是‘恋’?但我明白,我的抉择是对的,只不过那件事决定影响的好坏由自己的心态……
“叮铃铃!”闹钟不停地响,那张纸后面的文字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伊依突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风卷了进去。
她大喊道,“不!等等!我还没看完那信!”
伊依猛地从床上坐起,想起刚刚的事,用手撑了撑头。
原来……是梦。
伊依擦了擦那莫名的虚汗。摁下叮叮作响的闹钟。昨日,是她九年级中考的日子,然后她幸福地放飞自我投入假期的怀抱。
伊依余光一瞥,瞥见那前几日拍的毕业照。那张充满活力、青春张扬的照片正放在桌子上最明显的地方。
一熟悉的身影闯入伊依的眼帘,伊依像个惊弓之鸟,她连忙移开视线,抿紧嘴巴。
想起那信,我的抉择都是对的吗?真的……吗?
几乎是一瞬间,伊依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匆匆忙忙收拾自己。
如果,如果,如果!
伊依冲出家门,奔向学校,那是她最后的机会,叶璃在那举行篮球毕业赛!
她暗恋着一个人,可她的一个朋友也喜欢他,她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
以至于对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她也能感受叶璃对她的好,却只怕如轻烟那样渺茫,被阵轻风就吹跑……
伊依的家离学校有些远,等车加坐车时间就得无息地流逝半小时,于是她边想学校的方向飞奔,边注意她身后是否有公交车,硬生生将时间缩短至二十一分钟!
叶璃的球赛刚好进行到最后阶段,伊依近视,这一切发生太懵逼导致她没戴眼镜。
于是她为了看清打球的叶璃,没坐在有阴影遮挡的观众席,而是站在炙热的太阳下。
最后叶璃以完美的灌篮结束了这场篮球毕业友谊赛。
也不知是月老系了根死结红绳还是两人的磁场相同,叶璃在伊依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好吧,他想不注意都难,就她傻傻站在太阳光底下那么炽热的天气,她感觉不到吗?
叶璃走向伊依,却注意到自己1米7大个的汗流浃背,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停在离伊依的三步距离,滚了滚干燥的喉咙,“去树下吧,那凉快。”
伊依看着眼前阳光帅气的叶璃,想说什么,又想不起要说什么,最后抿了抿嘴,头点了点,“恩。”
他们在校园的那颗老榕树下聊了很多很多,伊依才知道叶璃不管成绩如何?他都要去上Q市的一个重点高中,Q市!坐飞机都要四小时!
终于时间的不许,伊依与叶璃准备在校门分离。
一步、两步、三步,伊依猛地转头,见到叶璃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伊依歪着头欣赏着他背着太阳,然后散发这温暖无比的光芒,笼罩她全身。
她突然身体充满力量,伊依鼓气勇气,大喊:“叶璃!我!喜欢!你!”
一阵暖风吹过,吹走伊依的遐想,伊依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
一步、两步、三步,伊依猛地回头,见叶璃笑盈盈得在原地看着她,两人相看了许久,仿佛过了好长好长时间。
最后伊依举起自己被太阳晒得粉嫩嫩的手,转过身边走边挥……
她也背着阳光,好似她与他之间有短暂的共同点,只不过他被太阳眷顾,而她却还拧巴地凑过去,终究她被那光灼出了一丝坚强与恬淡。
再见,再见,再见!
~某座大厦的办公室~
一妆容精致的女人,手中拿着螺丝刀,粗鲁地修理眼前报废而冒烟黑烟的机器,嘴里骂骂咧咧,“要不是没带手机,用得着买你的便宜货,传一半就不传了,要你何用?恩?”
办公桌上,半张白纸上的清秀小巧的字和那桌上计划书最后龙飞凤舞的签名,形成强烈对比。
半张白纸上写着,
后来的我啊,才明白当时我恋的是青春扭捏的作态,青春简单的话语,青春热血的比赛,还有他外向、稳重、热情的性格。
“嘀嘀嘀,主人您收到一条短信。”机器人报告道。
“嗯?”伊依疑惑地看着自己好久都没有用的手机……
“Hello,我是叶璃,听朋友说你也在Q市,出来叙叙旧呗~”
伊依笑容无限放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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