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不致远

关于青春的故事,光是用键盘敲下来都满满的幸福。

这是一个让我幸福又感伤的故事。

故事主角化名知之

讲这段往事时她眼神温和,语气平缓的几乎听不出情绪起伏,淡然的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时而扬起的嘴角,时间沉淀下来的温和气质,都在告诉我,关于当年,她早已释怀。

时间过去了很久,曾经让她挂在心口惦念的人早就消失在她的生活,只是她没想到现实生活真的会有峰回路转这一说。

知之说没想过重逢地点在车站长廊。

更没想到的是,年少时设想了无数遍眼泪飞溅扭头娇羞跑掉的剧情根本就没来得及上演。

在看到并偷摸再三确认就是他后,她的小身板爆发出大能量,拖着十几公斤重的行李在乌泱泱的人群中自由穿梭仓皇逃跑,更丢人的是知之承认那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是的,出于本能。

二十岁的知之“情史”丰富。

六岁喜欢隔壁婆婆的外孙,还没长大到来得及表明心意,初中后两人失去了联系。高考时意外见到,早已没什么感觉,也没打招呼,但是看起来他们学校伙食应该是不错,知之心灰意冷。

小学喜欢学习小组的小组长,小组长长得好看,数学又好,除了头太扁之外都是优点,也一度晋升为知之小学男神NO.1。但是!喜欢的小萌芽在知道小组长有小女友以后全部死光光。

初中喜欢一起玩的铁哥们,哥们很会逗女生开心,又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蛋儿,知之因此一度逃避两周一聚的好友趴。现在与哥们仍有联系也偶尔来聚聚,少年时的小心思从没被他知道,时而庆幸当年藏得很好。也是后来知之才知道,青涩的青春期里,当年那种朦胧的好感,称不上喜欢。

转折出现在高中,也就是关于他的故事。

他是她隔壁班的同学,成绩不好,逃课迟到泡网吧打架,样样不落。奥对,他长了张帅脸。而当时的知之,学习努力做事积极,偶尔也会犯点小错,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乖宝宝。

知之说,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就是他。

问她哪儿来的自信,她说看到他时有种特殊的感觉,跟小时候看到隔壁奶奶外孙、小组长、铁哥们儿完全不同的感觉。她说,那应该就是真正的喜欢。

对于这段摸不到头脑的解释,好友嗤之以鼻,颜控知之的世界哪来的什么感觉到位,无非是被那张帅脸吸引了,她们心想做事向来三分钟热度的知之用不了多久就放弃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学习,她日常用来八卦胡侃的时间全部用在了收集情报上:早餐他喜欢校门口左边那家小餐馆的豆浆,但更喜欢不吃早餐,放学喜欢经过知之班级外的走廊,喜欢休闲简单的衣服,回家坐52路公交车,通宵上网后喜欢爬学校西边破掉洞的铁丝网进来,他有一大群好朋友,关系最好的只有那两个,还有,他没有女朋友…

知之掰着手指头向好友列数她的“战绩”,时而满脸娇羞时而仰天大笑,好友看着魔怔了一般的知之,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劝她。

好好一个姑娘向着偷窥狂的方向发展。好友及时提醒,告诉她喜欢并不是只做这些就够了,收集完信息你还要主动出击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知之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

天不遂人愿,就在她准备找个黄道吉日向他摊牌时,他恋爱了。

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学,好友们极力隐瞒这件事,但是两个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瞒不住。知之还是知道了,她没有生气没有难过,异常的平静,这时候好友们才慌了神,按照知之的性格这反应不对。

知之的平静维持了一上午,中午放学他照常出现在知之班级的走廊外,不同的是身边是她。仿佛魔怔的人突然清醒,知之泪珠断了线似的砸下来。她说现在回忆起来感觉胳膊上还是有当时那个温度。

慢慢的小声呜咽变成大声痛哭,好友把她带离教室,在天台上除了她们两个女生空无一人。知之放声大哭,边哭边抽噎:“为什么··不等···等我,我··这就跟··他表白了,为什么非··要这··时候谈恋爱··讨·厌,大··猪·猪头!我再也不喜欢他了。”

哭到最后,眼睛红肿嗓子嘶哑,回了教室。途中好巧不巧又碰到了他们,知之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和她对视了一下,他的目光短暂停留了一下,在知之红肿的大眼泡上。

知之当时没想太多,只感觉丢人,想赶快逃离,跑开之后,越想越难过越觉得自己可怜,知之说她有一刻不想继续喜欢他了。

自那以后,不知道是因为天台之后的对视,还是知之开始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在之后的日子里知之遇见他就提醒自己躲开他,渐渐的成为了习惯。

躲着躲着,三年晃晃悠悠过去了。属于知之的六月,除了哀嚎遍野的高考难关,伤感的好友分离,还有一桩没有了结的心事,关于他。

那次风波后的日子里,知之消沉了一段时间,而后突然想通了,她很少再提关于他的事,在那之后他与女朋友分手迅速又陷入另一段爱情,知之仿佛一个漠视的旁观者,没有任何的波澜,平静的仿佛他是个陌生人,好友就只当她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离开学校那天,知之和好友前往礼堂参加毕业典礼,意外在楼梯拐角处和他撞了个满怀。知之抬头见是他,于是马上别开眼神,迅速道歉,拉着好友的手匆匆跑下楼。至于他说了什么,知之说她记不得了,也或许是他根本什么也没说。

那次是他们高中时代最后一次见面。

再见便是车站这次,是知之单方面的见面,知之说她逃跑后心有余悸,几次回头看他是不是也过来这个方向,最后确认再三,人群里没有他。

知之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夜间的车厢经历短暂的嘈杂后迅速恢复了安静,距离到家还有几个小时,知之准备小睡一下养足精神。但闭上眼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的出现使知之长久没有波澜的内心再次掀起巨浪,知之承认关于当年她一直有所介怀,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不作为,一点小小的插曲就弄得自己方寸大乱。说到底,怪自己。

第二天清早知之到达家乡,满身的疲惫在呼吸到家乡的第一口空气后烟消云散。坐上回家的客车,知之彻底放松,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仿佛一帧帧电影画面的交替回环,而内容无外乎都是自己和他。知之想,自己还是没有完全放下他。

回家后的生活放松而颓废,只是这次,知之心境有些变化,说不清道不明。

晚饭过后,知之回到房间,随手打开房间抽屉,入目全是她自己珍藏的“宝贝”——从小到大朋友送的各种节日贺卡、幼稚可爱的生日礼物、毕业照。

手不受控制的翻开了高中毕业册,一本小册子,所有班级都被装订在里面。当时知之知道毕业册是这种形式偷偷高兴了好久,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一张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或熟悉或陌生,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面庞,仿佛都还是昨天,知之从回忆里抽身出来,翻到了他的班级,他站在班级后排,蓬勃朝气充满阳光,嘴角上扬。

那天车站的偶遇,看出来他现在好像比那时候高了一点,也黑了一些,看起来稳重了。

册子最后一页印刷着各个班级同学的联系方式,知之看着那个熟悉名字后面一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悄悄做了一个决定。

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没想到他还在自己的好友名单里,知之有些惊讶,这么久过去了,他居然还没有删掉自己。

当时多方打听要到他的号码,准备作为表白的备用方案,结果一直没有派上用场。如今再打开,知之手有微微的颤抖,她再三斟酌语气和用词,怎么都觉得不太妥当,最后保险起见,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出:你好。

消息瞬间被送了出去,知之呼出一口气,心里预期的轻松感并未到来,相反瞬间被忐忑填满。

他会不会看到消息,会不会当做莫名其妙的人来处理,会不会根本就不用这个号码了,一系列的胡思乱想后知之甩甩脑袋,思绪被甩飞去。

两分钟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伴随着消息提示音,知之迅速从床上弹起,打开手机,再熟悉不过的头像旁边一个红红的小数字“1”,是他。

知之打开聊天界面,他回复了,两个字:你好,你是?知之一阵激动,而后突然有些语塞,满腔话语堵在喉头不知道怎样说出来。一番心理建设后知之想,当年的遗憾是时候做个了结了,迟到了两年的话,今天一定要说出来。

知之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慢慢回忆着敲下了三年的目光追随和两年的心头记挂:也许你看见这些话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会觉得我很奇怪,但接下来的这些话迟到了五年,我想告诉你。我名字叫知之,是你高中隔壁班的同学,当年··我喜欢你,很喜欢。

从高一入学不久我就知道了你,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你哪儿,但感觉对了,我想就不需要理由。我做事常常三分钟热度,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你这件事也是,但是我坚持了三年。中间我想过跟你告白,小纸条准备了好几张,写了撕,撕了再接着写,最后纸条还是没有交到你手里。

最后一次下定决心跟你摊牌时,中途又被截了胡,那段时间你恋爱了,我受到了不小打击,开始下意识的避开你,以为这样自己就慢慢不会难受了,一直躲着你直到毕业,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但是,前几天我在车站遇见了你,突然想起还有这桩心事,这才冒昧的给你发了这段话。如果有打扰到你的生活,我很抱歉。

怕自己会怂知之迅速按下了发送键,长久的等待后,收到了他的回复:可能时间过去太久,很抱歉我不太记得你了,但还是谢谢你长久的喜欢。很抱歉当年我无意的伤害,对你造成的困扰现在道歉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希望你没有被当年的我影响到。不要沉溺在过去的回忆里,好好过接下来的人生吧,祝你幸福,再见。

这个结果在知之的预料之中,她盯着那段不长的话看了很久很久,仿佛在透过那段话与当年的自己谈判,最后,她说服了当年的自己。

她平静地退出聊天界面,选择删除好友,按下确认的瞬间,她轻拂脸颊,揩去清的几乎不可见的两滴泪珠,最后一次,知之告诉自己,独角戏结束了。

故事讲完了,她长舒一口气。

她说:“当年在天台哭着喊的那些话真是幼稚又好笑,当时太小还不懂,他就算没有恋爱又怎样,也不一定就一定会喜欢我,瞧我当时的口气。”

她说:“看见他的那瞬间,下意识想躲,心里还是像当年那样咯噔了一下,后来想一想也没什么可咯噔的了。”

她说:“以后见他就躲的习惯要改改了,哎不对,以后估计也见不到了。”

后记:故事在嘴里走过,累的却是心。故事里很多细节本该一笔带过,但属于那个年纪蠢蠢欲动的喜欢,美好的不像话,所以我再三纠结还是选择写了下来。这是对她青春的纪录,也是她和过去自己和解的见证。

结局并非皆大欢喜,他甚至不记得知之,这样赤裸裸说出来还是过于残忍。但是现实生活中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少之又少,活在现实就该适应现实。

都说人死后,这辈子就结束了呢。

踏鬼门,走黄泉,

涉忘川,过奈何……目光所及皆为引魂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引魂花,又名彼岸花。

佛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花开一千年,叶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我随着万鬼走过千程。

彼岸花香忆往昔,回望这人道八十载,桩桩件件都变得模糊,偏偏那人,沉寂数十载的记忆,仿佛被一朝唤醒。那人的一泯一笑,说的一字一句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汎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从那北海回来,我得了数不清的赞誉。往后这几十年,活的倒也安顺。

除了午夜梦回,想起那人。

久不能寐……

悠悠荡荡,各路鬼怪依次登上奈何桥,神色或悲或恼,或惧或悔。

我却觉得这是个可贺的事儿,重来一世,我终于可以摆脱。

摆脱那个药石无医的自己。

桥前立定。

我的笑还未收回,老妇莫名看我。

许是百年这桥边都不见一个傻笑的鬼。

她瞥我一眼。

“可是姓苏,名武?”

粗噶声从眼前这个身着青衫的孟婆口中传来。

她应是许久未言,声音亦如铁锈相撞。

生涩刺耳至极。

孟婆只管熬汤,人神冥三界皆知其寡言。

突入一问,莫名惊然。

我恍然一顿,做了一辑,忙道

“正是。”

她瞥我一眼,神色更加莫名。

啧……苏子卿,年纪渐长,你可真是愈发呆怔了,堂堂孟婆,怎会对你好奇。

“去吧,有位在等你。”不带我稍作反应,她用那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姎,随意向我一扬。

我只觉身子一软,跌入一洞。

洞中似有人影,逆光而立。衣摆下垂,乌青靴立。一身矜贵气息,宛如神袛。

或者,本就是神袛。

人影听到动静,却不言,就像,在这等了许久,独自等成这洞中一景般。

在人道间我淘的话本子上,可没说冥府有如此风华的掌事。难不成是我的某位祖宗,特来关照我?

长期沉浸在冥界的阴暗环境中,猛的见到光有些不适应,我伸手去遮住,又胡思乱想起来。

猝不及防的,竟隐隐浮现那个午夜梦回的身影。想是,自己真的傻了。

“请问,仙人有何贵干?”我问。

这仙人听闻,一声叹息,绵绵柔意。

“子卿”

他!

是他!?

张了几张嘴,眼圈不知觉红了。

许久。

嗓子变得干哑,我使劲往下咽两口唾沫,颤言喊他

“陛…陛下”

回身,他看我动作,只是不言。

“陛下怎会…怎会在这?”

刘彻,这个鬼皇帝。不会跟冥王有亲戚吧?毕竟,前两天我生前时候还见过他。

累身皆白骨。

怎么魂还在冥府,不入轮回?

静默良久。

“子卿,本君,本乃仙界之人,至人道间为寻一物,托身与人界帝王”

啧……果然在冥府有后门。

“本君,在此候卿,只想让子卿答应本君一事,望子卿应允。”

嗯?我没看错吧?

这突然脸红是干嘛?

生为人道间那天地第一人,

死到了冥府亦是风华绝代的仙君。

能有何启齿之事?

竟有求于我这个鬼。

“陛下言重,臣自竭力。”我忙道。

“那好,我且问。你可愿……跟我回天界?”

他是什么意思?

我自认功德没厚重到直接化神归界。

他见我怔然。神色更加窘然。

直接别开眼,再言道,

“我……心悦你。想携你回天界。”

我耳朵,这彼岸花怎的还有摄人心魄的作用?

我怎么……哈,哈哈,不,他绝不会说出此言的。

一定是幻听。我自我催眠道。

他见我连连摇头,欺身而上。

一字一句道,

“子卿,我心悦你。”

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的笑了,刹那洞中似有光华溢出,流光摄人。

“你还记得这个吗?”

说完,他拇指敷上我的嘴,他欺身压上。

我们之间隔了他冰凉的拇指,相吻。

脑海中的一切礼法轰然倒塌,他的身影在我眼中模糊……是几十年前了,永安钟响,光影翻动,花灯燃燃,我揭开的那副鬼具,公子如柏,稚然的我踮起脚尖,拇指附上,不顾他讶然的敷上唇。在他耳边喃语:“陛下莫扰,此过后,你是君,我是臣,苏子卿此生,再无妄念”

………………

相似景象,此时,我却感觉胸中火气翻涌,我不得不躬身才能压抑这遍身的难堪,推开他。

“刘彻,你拿我当什么?!

你说你心悦我,好,我且问你,你倒是什么时候心悦我的?

我北海牧羊十数载,生死不知,你若心悦我……怎不派人来寻我?!

我再问你,你若心悦我,为何在我返汉抵京之时,你中毒身亡?

你骗的了旁人,骗不了我,这普天之下哪有人能躲开层层禁守伤了你。

你中的,分明就是我给调配的防身毒药。

你当真,不愿见我到这般田地?

用我给的药自尽,这是在告诉我,你是因厌恶我到极致才对这人界没有留恋?

你伤人真真是好手段!”

天知道,当得知他的死讯后,我在人潮中像傻子一样的恸哭,

我呼天抢地,不是因为那天地下尊贵的王再也见不到。

而是,我的阿彻。我的阿彻,我为他忍受所有而归,而他不愿见我。

我在北海牧羊那几年,渴饮月窟冰,饥餐天上雪。世人道我君臣义重。

可谁知我的心思?

不过,为了见他一面。

我的阿彻,竟用这个法子……让我不见他。

此时我哭喊的不能自己,形象尽无!

他轻轻抚着我的背,慢慢给我顺着气。

“子卿,你去了十九年,本君……我,派出了一千八百余批斥候,都寻不到你。生死不知,我以为你早已被奸人所害,归于冥府。我也匆匆提前结束阳寿,恢复本体来寻你。不曾想,你仍在人道间,只得施法于凡人,助你脱困。

你难道不想想,空中怎会有白雁识你?

汉使又怎会知你被藏何处?顺利解救与你。”

那年青春入梦来,一声叹息心枉然

01

北方的秋天短到没有。还没完全熟悉校园环境,遇到的同学每天重复地问答着几乎相同的话: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学什么专业?打算入哪些社团?这样认识的人还没记住,秋天就过去了。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李纯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在和她的雪地靴友好对话,一问一答。李纯的双颊冻的红红的,她伸手接着雪花,幸福地闭上眼睛。

周末的早晨,校园人很少,李纯是赶着去给同寝汪姝买早餐。

嘿嘿,李纯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汪姝和她达成了一个协议。李纯喜欢同学葛骏,这个秘密不知怎么被人精儿汪姝发现了,汪姝和她是室友。

精明泼辣的汪姝和李纯谈判:怎么办?我也喜欢葛骏。腼腆文秀的李纯不知所措:你说怎么办?汪姝前后转一圈,展示着自己的身材说:凭实力,你知道的,和我竞争你没有胜算的。李纯红着脸可怜兮兮的:姐姐别这样,你知道的,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在李纯眼里,葛骏就是完美的化身,阳光帅气,多才多艺,青春无敌。

汪姝说:不过,只要你听话,我可以退出。李纯期待地看着汪姝:但凭姐姐吩咐。于是,李纯就有了一系列心甘情愿的事情,给汪姝带早点,打开水,借书,签到……

总算赶走了一个对手,李纯累并快乐着。

02

李纯到了食堂,买饭的队伍不长,她心里一下子小鹿乱撞,葛骏在前面排着呢。

李纯不时偷偷瞄一眼葛骏,李纯的心刹那凉到脚后跟。葛骏旁边的漂亮女生从葛骏兜里掏出餐卡,两人商量着要打哪些菜。这可真快呀,开学才多久,他们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

喜欢一个人好难!

李纯难受一阵冷静想想,毕竟汪姝退出了嘛,对手只有一个,李纯相信,她才是最喜欢葛骏的人,她要等待,她要努力,有一天老天是不会辜负有情人的。

李纯打听到葛骏身旁的女生是电气化专业的,因为在一个社团,相识了。葛骏是个文艺男青年,很多乐器都可以捣鼓一阵。为了接近葛骏,李纯花了近三个月的生活费买了小提琴,要练就练最高雅最有难度的,她希望可以吸引到葛骏的目光。

葛骏偶尔也会夸赞李纯:练的不错。李纯的心里跟蜜似的。社团有活动或者出去玩葛骏也会叫上李纯,但是李纯不确定葛骏是否知道她的那些心思。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能接近他,能和他说说话足矣。

李纯看葛骏的目光都带着电闪着光。李纯跟打了鸡血似的,小提琴,形体课,辩论社,书法国画,样样不敢拉下,样样要提高,只为了有一天可以自信满满地走在自己的男神旁边。

03

大学真的太大了,而葛骏似乎在哪里都风生水起。一场球赛下来,在女生的尖叫呐喊声中,葛骏又成了名人。

操场的一角,汪姝扯着正在背诵的李纯说:傻帽,人家又换女朋友了,外语系的,高挑飘逸,你再博览群书都不会是你!

李纯甩开汪姝的手说:我愿意等,是我配不上他,不是他看不上我。

汪姝大喊:我都同情可怜你,人家换了十个女盆友都不是你,我两的交易结束,你不用在听我使唤,你个备胎。

李纯大声喊叫:我愿意,我就愿意当葛骏的备胎,最铁的备胎,你管不着……

篮球滚到李纯的背后,葛骏跑来捡球,他笑了下又飞快地跑远了。

04

大学时光总是匆匆的,匆匆就各奔东西了。大家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岗位各自安好。

李纯回到家乡小城进了一个不算太忙也不太闲的事业单位。李纯为她的生活和爱情忙碌着。瑜伽,提琴,演讲课,报考会计师。她想某一天以一个配得上葛骏的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气场强大到可以打败他身边换来换去的所有的女生。六年一晃而过。

李纯和葛骏所在的两座城市相隔300多公里,不算太远,也不近。

一个周末,李纯换上质地优良裁剪合体的裙装,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容甜美,气质优雅,俨然一位白领丽人的样子。她忽然特别想见到葛骏,想大声说出那三个字。

李纯驾车前往葛骏所在的城市,一路飞奔,近四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葛骏的楼下。有朋自远方来,葛骏一定是又惊又喜的吧,会飞奔到楼下接她吧,会在楼下拥抱一下,会请她楼上喝东西吧,李纯脸颊红红的。

她给葛骏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李纯愣住了,对方是个温柔的女声。李纯赶紧看了看电话号码,没有拨错。

对方一直在追问:哪位~哪位?李纯问:葛骏在吗?我是她大学同学。对方热情高涨:你是她同学呀,我是她未婚妻,葛骏晚上加班,走的急,忘了带手机。

未婚妻!李纯在电话里重复了一句。对方依然热情高涨:嗯呢,我们上个月定的婚,婚期也已提上日程,定下来就会给你们寄帖子的。

李纯挂了电话,满腔热情像鼓鼓的气球被扎了一针的,噗呲一下就瘪了,皱了。

李纯开着车在陌生的城市漫无目的的逛着,李纯把车停在一个公园附近,她想歇歇,整理心绪。

前方一对情侣挽着胳膊,亲热的聊着。李纯的心又是一抖,那个男的,那个背影太熟悉了,那个大学四年她曾默默注视过多少次的背影,高大匀称舒展。

李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躲在树下,从不同角度确认了:是葛骏。那接电话的那个已经订婚的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

李纯忽然觉得好累好厌恶。如果,在校园里频繁的换所谓的女朋友,友谊的成分更多一些的话,那么,一个成年人,一个有未婚妻的人,又挽着别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李纯静静地坐在公园,月光清凉如水。梦醒无声。

05

十年同学会如期进行。

李纯第一个来到酒店,她安静优雅地站在大厅,迎接一个又一个昔日的同学。

葛骏来了,一个人。李纯目光稍有些疑问,葛骏立即自话自说:还是一个人,都分了,都不踏实。

李纯微笑。他们握手。就像左手握右手。那个在心里喜欢过千百遍的人,那个她仰望了十年的人,如今握着他的手,就是哥们的手!

葛骏发了一条信息给李纯:知道你去找过我,如今可以给你转正了。你说过你是最铁的……(原话省略了两个字)

李纯回复:对不起,你只是我青春的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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