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类未知的地方:(一)
史航开着车行驶在西北的一条不知名的国道上,国道看起来新修不久的样子,道路蛮宽敞的,路面也算平整,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来往车辆,这让史航开的非常肆意,他前几天是十分享受这种天地间独我一人乐哉的快感。
史航半个月前由于合伙人背叛的原因导致自公司辛苦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终于完成的一个政府大单就这样被对手公司给夺走了,要知道这大半年来为了这个单子,史航可是把公司里所有的人力物力都砸上去了,到后期工资都是史航自己垫进去的,现在倒好。
最重要的还是被自己的好朋友,合伙人给坑了,本来这单完成,就可以顺利对接承包政府接下来的项目,而且史航之前早就和政府里面几个负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打好关系了,可谓是万事俱备了。
后来才知道对方公司里的老总是个女的,勾搭上了自己的合伙人,史航现在想想都觉得荒唐,本来这单做成了,接到政府的资源,接下来自己的公司规模和名誉度都会扶摇直上,到那个时候,差钱差女人?
史航万念俱灰之下只能解散公司,给员工也发了不错的遣散金,之后冲动之下直接把杭州的那套钱塘江边的江景房给卖了,自己的保时捷也卖了,直接换了一辆JEEP的大切,又是费了大价钱一顿改装,为的就是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他实在是不想在那座城市呆下去了。
之后就是一路向西,漫无目的的开着,越往西开越荒凉,不过原生态的苍凉风景也给人一种别样的震撼,感受到人自身的渺小和天地的广大。
以至于史航这几天的行驶已经逐渐淡忘了那些破事,反而心境变得豁达了不少。
但是这种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自身的渺小便会越发的显著,史航从一开始的斗志高昂,随着几天的行驶下来也变得有点麻木和迷茫了。
突然一下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了,这荒凉的景色仿佛有着一种魔力,牢牢的吸引着你,就像是那些伺机而动,隐藏在密林中的蟒蛇,随着你一不注意,就立刻把你整个吞食下肚。
随着夜幕降临,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史航打开车灯,改装过后的LED大灯射程非常的远而且亮度也很高,车子里播放着不知名的嗨曲,但是史航却不知为何有点困,眼皮子有点耷拉起来。
突然,史航感觉身边有点安静,明明放着歌曲,但是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在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似不在现实世界里,有一种迷离感,音乐虽然在耳边回荡,但是却无法带给史航一丝热闹感。
车道也是越来越窄,路边黑漆漆的一片,犹如泼了浓墨的画布,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多了些小土包,就这么垒在路边,开一段路就会有一个土包。
“我这是太困了嘛?”就这么想着的,下一刻,车辆就突然撞上了路边的一个土包,车头一下子前扬起来,吓得史航瞬间清醒,立刻脚踩住了刹车。
史航握着方向盘狠狠的喘了几口大气,庆幸还好没翻车,要不然,这大晚上的,又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那可真就完蛋了。
“呼,还好还好,看来真的是自己太累了,现在几点了。”史航掏出手表一看,吓了一跳,说道:“我靠,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开了那么久吗,难怪这么累。”
史航被自己的驾驶强度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白天的时候可也是开了将近十个小时车程。
史航倒了倒车,把车子从土包上开了下来,路边停好后,史航下车拿了警示牌放到了车后十数米的地方,接着跑到车边蹲下用手机电筒照了照车子的底盘。
“还好是底盘够高,也还好是土包。”史航看了看车子没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
随即来到路的一侧看了看那个小土包,奇怪道:“我刚才好像在路边也看到了,这什么意思啊,推个土包在路边,这么小也不够修路的啊。”
史航越看越瘆得慌,显然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物上去,赶紧跑上车,说道:“这真是,自己吓自己了。”
揉了揉眼睛觉得确实有点累,而且刚刚也确实是自己运气好,要不然,撞上了什么石头,或者开出了道路那可真就是完了。
于是史航爬到后排把自己的被子什么给铺铺好,是准备在车上过一夜,这前几天的时候史航就已经习惯了,还别说,除了第一次不太习惯之外,后几天都睡得相当不错。
史航弄好后,把车子的玻璃都用挡布贴挡起来,然后熄火,本来想着是和以往一样打开天窗看着星空入睡,但是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土包,浑身打了个激灵,于是也就没有开天窗,玩了会手机就睡过去了。
寂静,这是史航闭上眼睛后唯一的感觉,寂静到一点点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史航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以及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史航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但是他也没有搞清楚这股不安来自何处,车子也上锁了,这周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野兽,警示牌也放了,况且自己也停在道路外侧,按理说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大概是由于太过安静了。”
史航心里这么想道。
人在寂静的封闭环境里总是容易胡思乱想,史航而且还是个联想力十分丰富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无可避免的把最近经历过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并且进行再次加工。
而且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你越是害怕什么,你反而会内心脑补什么,史航现在满脑子就是这些可怕的想法,什么黑暗中会出现一个怪物,要不就是土包里会爬出一个恶鬼,再不来可能在黑暗的车里还不止有自己一个人……
越想越心烦,史航干脆是把被子蒙住头睡了过去,同时在被窝里掏出耳机,开始听歌,音乐响起,那阵诡异的寂静感消失了,这才让史航精神松缓下来,也伴随着歌声陷入了梦乡。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她偷偷爱了很久的少年去学了医,更想不到,那个少年,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她记得,当初他上课老是睡觉,就像有软骨病一样,耳朵往桌子上一贴就起不来了,一趴就是一节课。他说木头桌子传声,老师的声音能放大,他说这样能更靠近书本,有助于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汲取尔等凡人吸收不到的天地灵气。
可是,当初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呀,他真的没掉下来过前三名。然后她学他,一趴就是一节课,一睡就是一学期。后来,他去了学医的高等学府,她被调剂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读了二本学校。
她记得,当初他很讨厌生物,他说那些嘌呤嘧啶什么鬼,他说造出这些词的人一定是觉得难写的字都用完了,随便翻翻字典觉得哎这个字没见过,真高大上就起这名字吧。可是那是当初啊,当初他还觉得医生悬壶济世有大侠风范呢,他说那白大褂穿上真拉风,尤其他还那么帅。
她呸呸两声,笑他脸皮真厚。后来,她不敢去关注他怎么样了,那个后来啊,他是别人的了。
她记得,那个别人是个不高不胖,健康的小麦肤色的……她的舍友。世界真奇妙啊,她看着他们两个相爱相杀了两年呐,舍友说她跟那个少年吵嘴了,他不开心了。那,她又是他的谁呢?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莫名其妙还掉了两行泪,她嘲笑自己,真是的,都困成这样了吗,不用打哈欠就出眼泪了。
她记得,无声无息的他们就分手了哎,可是,听到小道消息的时候,是他又有了新的她。再具体一点呢,那个新的她是她从前的同桌啊。这个世界真奇妙,她暗自嘲讽着,为什么不早点去打探一下消息呢?想来,还是算了,她与他什么关系呢?她偷偷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敢去想念了,她怕呀,怕他知道她喜欢他,怕他们连话都没法说了。可是,女生嘛,真的是个特别敏感的生物。
大学了,她看着空间里表白墙上的名字,哎,竟然有他的名字,她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脏点进去瞧了瞧,啊哈,原来是重名的。她琢磨了老半天,截了个图给他发了过去,豪情万丈的配了字“啊哈哈哈哈我以为这个人是你呢”,他不要腮的回到“给我表白的人这点小图片哪盛得下”,她偷笑,说他脸皮厚。然而,就这许久许久以后的一次对话,被他女朋友看到了,那个她啊,当初可是做她同桌的人,怎么体会不到一个小女生的心思呢,他的她跟他耍脾气了,他们……分手了。
他又是独自一个人了呢,她还喜欢他吗?她问着自己,她不知道了啊。这傻孩子,她竟然懵逼了,这么久了,她就不想要一个答案嘛?她又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满脑子都是从前,这个死心眼的女孩子啊,不得不承认,她还喜欢他,还是喜欢的不得了。快凌晨了,她走出宿舍,给朋友打电话,握着手机颤颤抖抖一顿傻笑,被吵醒的朋友吓得差点打了120,骂她有了病了。她说她要放纵一次,一百公里说远也不远,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就到了,她要去找他。朋友劝她冷静,她偏不。
她盯着手机上的铁路12306发着呆,火车票是都卖完了吗,她不信,关掉,再打开,关掉,又打开,关掉,叹一口气。
她发朋友圈,只对他可见“老娘等你快三年了,玩够了就给老娘滚回来啊。”他回复“你情窦开的挺早啊,哪个王八羔子让你等那么多年?”她拿着手机偷笑,黑夜里,差点笑出了声,捂着嘴,继续笑,停不下来的笑,竟然笑出了泪,真傻,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骂他“你个王八羔子。”
第二天下午,她在宿舍楼下看到了他。她以为是她眼花了,她揉揉眼,第一次,她看着冬天里的夕阳是那么好看,会发光啊,跟他一样。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等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天气并没有那么冷,可是她的手不住的颤抖。他笑笑说“小王八羔子来看老王八羔子了。”她也笑,被人骂了还在笑,抬起手指戳着他“你才是王八羔子。”他说“彼此彼此就谁也别嫌弃谁。”
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她才不管他什么目的什么原因突然就来了,就算是被他骗了,她也心甘情愿了。
后来,他告诉她,她朋友半夜给他打电话,说她疯了,让他去看看,他就来了。可是,她朋友告诉他,当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可无辜了,说了句“关我毛事。”差点挂了电话。她朋友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不一样,你们两个都有病,一起打包送精神病院算了。”
那天晚上,他扔下手机就跑去了火车站,一个小时的路程,他生生在火车站耗了十几个小时,握着好不容易抢来的黄牛票,叹了口气,火车票真难买,想着,老子拿不下你就不回去了。
他拉着她的手,她送他去火车站,他抱了抱她,她跟他说了再见,他们笑着,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他们想着,早知道会在一起,干嘛绕这么大个圈子。
他们想着,真好,最后还是你。
他住在齐市最有名最来历不明最鱼龙混杂最富有传奇与神秘主义色彩的一条街。
——裸奔街。
1
知更鸟闹钟走到早上六点钟,森深被吵醒。
看见手下贺拳急匆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光屏。
森深不悦的隆起眉毛,他是凌晨四点刚睡着,“什么事?”
“先生,见鬼了!”
他朝闹钟上的电子表看去。
上面显示:2032年10月23日,10~20摄氏度,空气优,小雨,建议着衬衫或薄外套。
“下雨天也有人搞事?”
“不是客人,是……”
“森狗?”
“……一半一半吧,先生,您还是自己看吧。一言难尽。不,是根本难以置信。”大块头贺拳,难得收敛了身上那虎豹一样彪悍的气质,全身被一种懵逼到怀疑人生的气场笼罩。
森深单手不耐烦的接过光屏,只一眼,目光就蓦地定住。
瞳孔放大,又放大。看起来不比贺拳好到哪儿去。
“这是……机器人?”他顿了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被一群警察追的上蹿下跳,尖叫狼嚎的长发……女人……头?是个什么玩意儿?
“先生,我一开始也这样认为,可惜不是,她的血是真的,说话声调和尖叫声没有合成痕迹,她一个弹跳有五米高,速度飞快。关键她还逃到了我们的地盘。森g——繁警官请求见您,要您配合封锁这条街,全力捉拿她。”
森深唔了一声,又斜眼朝光屏看了一眼,就随手把它放在枕边,打了个哈欠,“她杀人了?”
贺拳疑惑,“先生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直播上说她是个疯婆娘,一出现就大呼小叫,最后还吓的几个市民心脏病发,森繁警官带人去抓,开枪打歪了,她带伤逃掉了。”
“大惊小怪。”
森深对此不屑的评价道。
“他那种人,看不惯异类。他觉得异类都得死。不分善恶。”
森深说这话时,撑起身,被单从身上滑落,只穿着一条内裤,他漫不经心拉开窗帘,眺望被蒙蒙细雨笼罩的一条街。
——他的管辖地。
不过三天后他就自由了。答应那个人的期限就在三天后,他一点儿也不贪恋这个位置。
贺拳兀自低头纠结了,“可是先生,森繁警官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而且市民害怕也很正常吧,就连我也吓一跳呢。您刚刚不也……”
毕竟是自己十分敬重的老板,贺拳握拳假咳两声,毕竟有些话不好直说。
“呵。”森深凉凉一笑,俯瞰楼下裸着身子或慢走或慢跑的人,十有八九都朝他的方向眺望,见他看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开始抛媚眼儿。肉体随着动作晃动,他强忍着没在手下面前失态呕吐。
“他说叫我配合,我就配合?你去官网发布消息,就说因为天气原因,今天裸奔街全面开放,门票全免。”他不但不配合,还要给他添堵。
说完森深“唰”地关了窗帘,捏了捏眼角,低声咒骂一句,“大清早的,真他妈辣眼睛。”
“先生……这不好吧?”
森深不说话,只拿眼尾轻扫了他一下。
贺拳感受到熟悉的威胁,三步并两步,没出息的小跑出去,临出门又突然退回来,“先生,您走的时候带我吗?我想一直跟着您。”
见森深看也不看他,正赤脚站在衣柜旁挑衬衫,一手拿着深蓝色的,一手拿着纯黑色的,纯黑色肩膀处绣着袖珍雄鹰,金丝的,他满意的点点头笑了笑,三两下穿上。
“先生?”
森深低头扣皮带,漫不经心的说,“我打算三天后让你接手这条街的。你在我身边待三年了,知道这里的规矩,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比其他人都清楚。交给你我放心。”不然落在森繁和蔡市长手里,他会膈应死的。
“啊!先生,您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和您一样,虽然喜欢女人,可也不想每天看裸女啊。”
虽然裸奔街自从先生接手后就被他要求涂画彩绘,可顾客的身材还是一览无余。
森深被逗乐了,低声笑了笑,说话声沙哑,“我可跟你不一样,”
“先生……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男人?
想到先生一直以来对女人冷漠的反应,对一直锲而不舍追求他的市长千金蔡妍的视而不见,贺拳不敢说自己想通了什么,只是僵硬的后退了一步。
森深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带几个人去看看,敢来这里抓人,却不遵守规矩,是哪个道理?”
“啊?”不但不配合,先生还要妨碍执法?
“他执的是哪门子的法,我不觉得那女人是这里的公民。”
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那个靠一颗头就蹦蹦跳跳的女人,贺拳不得不同意这个说法。
2
洗漱完毕正在用早餐的森深,就坐在餐椅上看光屏里的直播画面。
森繁等穿着制服的警察被以贺拳为首的保镖给拦住,也恰好给了那个女人逃跑的时机,本来她已经再次被森繁抓住了。
森繁的脸黑的不行,贺拳可懒得管他什么心情,坚持让他按这里的规矩来,他只要脱衣服,就让他继续抓人,不然就得出去。
开发裸奔街的人是一个神秘的大人物,后台很硬,就连市长都没法左右,这条街是唯一一个具有独立宪法的街,所以遵法的前提就是“坦诚”。
当然,它的主人除外。
哦,主人的手下也除外。
——因为主人说了算。
森繁顶着一众手下的注视,街道上的男女也都在看热闹,他快咬碎了后槽牙,还是狠不下心来,恨恨的朝某栋楼某层的防弹玻璃窗看去,扭头就带人走了。但是那样子看起来并不是要善罢甘休,而是打算请人出面了。
森深喝了一口茶,余光瞥见那女人趁机飞奔的样子,一蹦一跳就能从那家茶饮店到一家药店。
“毛毛?”
森深喝完茶下意识手往旁边一伸,是空的。他才发现原来一直坐在自己身边位置的家伙不见了。
“毛毛?”
他又唤了一声,寂静的房间没有回应,森深也不介意,走去书房整理些资料,并且挑选落居地。
齐市他是不会再来了,如果不是那个人救了他一命,他是不可能答应接手这条街的。
不过,去哪儿呢?
婴市……太靠北,冬天大雪难停,路况也不好。丰市……太热了,四季几乎没有大的变化,没趣。万市……阶层复杂,人龙混杂,吵。
看来看去,只有齐市最适合人居住,可惜他并不想留在这里。
不单单因为森繁,还因为那个烦人的蔡市长。
也许出国,隐居在一个小岛上也不错。森深想。
据说裸奔街起源于一个啼笑皆非的误会,但就是这个粗陋的误会,使得它成为世界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游客络绎不绝,这条街并不是用来获利,但是为了维持起码的秩序,控制人数,森深便定了价位,不过赚的钱一分不剩都捐出去了。
市长对外隐晦的表示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为此名声还火了一阵子,森深对此不屑一顾,懒得追究。
和对他的女儿蔡妍一样,对他也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他从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哪怕是在这里出生的。
“先生,森繁警官带人把裸奔街包围了,市长默许了他的行为,他似乎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贺拳觉得承认那颗头的性别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因为他并不觉得她身上具备可分辨男女的性状,毕竟,她真的,只是一颗头而已。
森深手指一划一划的,还在挑选落居地,已经有两个海外小岛的资料被他收藏了。
“随他吧。”
“啊?我以为,先生是想帮那个女人。”
森深也不回头,无语的笑了笑,“我为什么帮她?我们又不认识。”
“……也是。”先生可不是会对女人好心的人。
不过,他以为先生是因为猎奇心理,也不对,先生自己就是一个奇迹,发生什么他也不会奇怪,顶多惊讶一刹那。
“对了,贺拳你去找一下毛毛,它不见了。”
“毛毛不在这里?”贺拳四处看了看,确实没有它的影子,“我这就去找。”
这一找,就找到了天黑,他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错过的某街角一个灰色垃圾桶里,那个脏兮兮身上还挂着果皮的萨摩耶,正和那个被警察通缉的女人争抢一个面包片。
“松爪!”
“汪!”
“松开!”
“汪汪!”
“该死的狗!”
“汪汪汪汪!”
花福正想跳起来砸它,却被白毛狗一爪子拍下去,最后连面包片都放弃了,咬住她的长发撒腿就跑。
“死狗!给我放开!”花福气急了挣扎着,这些双手双脚的动物们,就仗着自己身上工具多,一个个都欺负她!
真是气死了!
想她独族族长之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小姐,突然来到这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成了过街老鼠,大家看她的眼神不是惊吓就是厌恶,她表面不说,心里难受极了。
被人打伤,肚子又饿,没地方去,自己都替爹爹心酸,最后躲到一个桶里,惊喜的发现能吃的东西,谁知还被一只狗给抢了!
它抢过去就算了,自己不吃,还不让她吃!
爹爹曾经说过神女的一句话,叫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真是太适合她了。
这个白毛狗实在太可恶,口水流了她一脸,沾上伤口火辣辣的疼,她几次想挣开,都被它一爪子差点拍懵过去。
“汪汪!”
该死……
脏兮兮的狗叼着一个“布娃娃”。大家看到都觉得脏,不用它吠叫,主动就退让了。
一路下来,它跑的好不顺畅
3
黑暗中,脏兮兮的狗哼哧哼哧的爬上了主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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