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男生,明天就要向我表白


我等你的表白,都快等过了青春。

01

有句话这样说:“一个男生在学生时代连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的勇气都没有,今后还能追求什么?”

虽然很武断,但不能说没道理,诚然,邵然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八九不离十了。

认识邵然是在高中,隔壁班,一起上周末培优。他个子中等,长相中等,不过,人挺好。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友好随和的都愿意去结交。

下课我会留下来复习当天笔记,邵然是住读生,走很晚。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人,有时就疑难问题讨论几句,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相互留了电话。

留了电话也没有联系,不过就是平时在教学楼里多点几个头而已,为最近一次测验闲扯抱怨。作为能多说几句话的熟人,在那些备战高考的日子里,多一个鼓励和支持。

高三的日子总是很快,一晃高考前夕。为考试紧张得彻夜未眠的我收到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

“蓝茵,明天加油。”是邵然发来的。

我嘴角轻轻一笑,很欣慰。回他:“你也是,一起加油。”

迷迷糊糊的几个小时后,我爬起来,几乎是跑着去考场的。我没见到邵然,但这并不影响我完成考试。两天的激战结束了,我们如释重负。

接着便是理东西,撕东西,扔东西。我打包了一大箱子,话说课本我是舍不得扔的。我拖着箱子挤过杂乱的“解放大军”,快走到校门口了。有人拍我的肩,是邵然。

“我来帮你吧。”他诚恳地说。

我立马谢谢他,没有拒绝。

他把我送到小区里,看着我上电梯,向我挥手,说“再见”。他转身走了,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股暖意,这暖意有点特别。

02

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难免会有点小激动。我给闺蜜打电话,她说你干嘛选外地的学校。我说在C城呆久了,腻了。闺蜜笑笑。接着她说:“不过没关系,邵然好像也收到了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们可以相互照顾嘛。”

我不禁心头一紧,似乎是有了某种小期待。接着邵然来了电话,我把听筒贴着耳朵,一言不发,只是笑。我听到他那边也是笑声,不张扬,很亲切。

这恐怕就是我和邵然缘分的开始。

我们相约去了S城,一路上他很照顾我,这是第一次一个男生这么照顾我。乘车穿过繁华的闹市区,我对这陌生的城市突然有了特别的感觉。因为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和邵然同校,我学英文,他读金融,我们各自的宿舍,一个向南,一个朝北。

距离再远也是同一所学校,打照面摆闲龙门阵的时间多了起来。手机成了随身必备,没事的时候互相发个短信,约在北门的小吃街见面,要么逛,要么吃。身边时不时走过手挽手的情侣,邵然视而不见,我有点羡慕他们的甜蜜了。

我和室友不久就混开了,果然外语专业的大都活泼开朗。没过多久她们也都知道了老乡邵然,拍拍我说:“小伙子不错,收了吧。”

我总强调:“不是那种的,我们只是高中同学。”

室友也总是狐疑地一笑:“谁信呢?反正我是不信的。这男女间哪有什么纯友谊呢。”

“男女之间不存在友谊。”这话好像是王尔德说的。可我总不想对邵然想入非非。因为,我不想造成我们之间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希望他难堪。我总觉得,表白是男生的事,女孩子,等着就好。

03

时间就这样飞快地跑。上课、自习、学生会、图书馆。一晃到了大三那个冬天。

校园里的腊梅开了,香气袭人。我围着厚围巾从教学楼里出来,看到邵然在一棵梧桐树下站着。

“嗨,你怎么站在这儿?”我大老远招呼他。“茵子,你男朋友呢,快去吧。”

我推了室友一下,哒哒哒跑过去,不自觉耳根已经绯红。

“慌什么慌,绊倒了我可不管。”邵然像个大哥哥,时刻不忘和我开玩笑。

我就事论事,说:“怎么?有何指教?”我极力用头发遮住发红的脸,还如往常一样的口气跟他说。

“滨江路的烟火好看,一起去吧?”

我微微低下头,朝校门的方向望去,不自觉脚步已开始移动。我算是默认了。这似乎是圆了我的小期待。

我们并肩走出校门,走上那些已经相当熟悉的街道,乘车去江边。下了车天快黑了。我们胡乱买了点东西填饱肚子。邵然说,要等到八点。

无事可做,我和他就站在滨江路上,我扶着栏杆,俯瞰滚滚江水,心里也如这江水般泛起了波涛。

我骗不了自己。两年半的异乡求学,我的生活里,一半是学业,一半是他。

脑海里飞逝过去一些惹眼的镜头:火车站拥堵的人流,樱花路上随口的寒暄,小摊贩前热气腾腾的火锅,还有那些题集、论文。邵然挤占了我的日常,也挤占了我的青春。可我总不愿意去多想乱想,以至于,我深深压抑自己的情感。

我瞒不过自己的内心,我喜欢上了邵然,或许是在大三,或许,在很早以前。

男女一旦承认对对方有了超出友情的想法,原先的友情会变味,但是,是不是真的不存在纯友谊呢?

随后我开始有点神经过敏,总会时不时地想到他,时不时地回想我们一起走过的路,说过的话,会期待下一次见面,会期待他的表白。

室友会说:“这男的怎么这样,明明喜欢你,不跟你表白,什么意思啊。女孩子的青春不可贵吗?”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论,我总是鼻头一酸。

“要不,我去替你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而这时,我总是拉住室友。因为她去说了,我会伤心。我希望的是他的主动。

烟火冲上天,我静静抬头看。有点想哭,却很感激今晚的夜色。

我把围巾围得更紧。心绪就像玻璃窗上的水印,斜斜地滚落下,连绵不绝。

“冷吗?”邵然的目光落到我脸上。

我摇摇头。

他重新望着天空,浑浊的侧脸依然安静。

那夜,我们的话真不多。

04

此后的日子,我沉浸在对邵然的思念和等待中。各类考试,毕业论文,暑期实习,一桩桩一件件,让人心烦意乱。不过也好在这些事儿,让我分了心,对邵然的关注也少了一些。

“表白是男生的事儿。”我对此话深信不疑。

不过也有短暂地怀疑。这时我便看网上疯转的鸡汤文,总有一碗汤适合自己。我看了好多,怎么觉得每一篇都是在写自己。

有一种爱叫水到渠成,还有一种爱叫心照不宣。万能的套路憋得我喘不过起来,我和他,究竟是哪一种套路呢?我身子一软,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却无法入睡。

我像着了魔一样。邵然的电话、短信、聊天记录,凡是和他有关的一切,我都抱有十二分的关心。

可我依然和他朋友相待。他一如既往对我好,或许那也就是他的朋友之道吧。

我们也聊过男欢女爱,大都是书籍和影视作品。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支持她的一切。这句话我反复咀嚼,终究没有悟出半点含义。

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彼此陪在彼此身边,无欲无求。

转眼来到了毕业季。邵然告诉我,他要考研。我不会考研,可我愿意跟他继续呆在同一座城市。

邵然备考很投入,不再联系我了。我开始了忙碌地投简历、听宣讲。小白初涉职场,我又喜又忧,和室友翘课去面试,有一次还险些被骗。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先后在两家公司做了实习,知道邵然考试结束,我替他松了口气,也终于可以问他缘由了。

我收到一家C城外企的offer,做外贸。这机会学外语的求之不得,况且可以回到家乡。

邵然听到我被录用,发短信祝贺我,又给我说了一大堆好处。

我问:“你会留在S城吧?”

他说:“如果能考上本校研究生,肯定会留下来。”

我心里默默想着,准备做一个疯狂的决定。

可为什么现实偏偏事与愿违?

当时我已经拒绝了那家外企,参加了本校的一个为期一年的进修项目。

而邵然没有考上本校研究生,调档到了一个很偏的城市。

在一个还算温馨的咖啡馆,邵然跟我说他要回C城,母亲久病在床,父亲依然起早贪黑,弟弟还在读书,家里需要照顾。

我怔怔地看着他。

“茵子,对不起,我……”他有点哽咽。

其实如果他留下来,我会帮他,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如果要回去,为什么当初要这么信誓旦旦?

我推开桌子,起身走了出去。迷茫的夜色,我感到眼泪哗哗往下掉。

我没等到他的表白,我们的缘分将尽。

邵然要走,毕业前,作为毕业礼物,我给他写了一封上万字的书信,大致内容是:“我喜欢你,可我即将放下这一切。”(此处省略一万个字。)

但是,我没有收到他的任何回复。

我没有哭,我默默收拾行李,搬到了新宿舍。

夏日的荷塘清新而养眼,邵然的影子,淹没下去,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05

毕业后,我屏蔽了邵然的微信、QQ、电话号码,发誓不再与他联系。

毕业后我留在了C城,在一家创业公司做编辑,进入了另一种模式的写稿、加班。

三年后,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茵子,最近好吗?”

家乡的号码,不用猜,我知道是邵然。

我没回他,两天后,他给我打来电话,我接了。他的声音没变,遣词造句老道了许多,与我的对话,也生分了不少。

他说很高兴能联系到我。他耐心打听我的近况,而我,能少说的尽量少说。

都说多年以后会云淡风轻,可有些记忆不想便罢,一想怎么还是会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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