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眠：公交惊魂

夜晚23点左右。

我从公司气愤地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我转身竖了个中指，“垃圾公司，加班到这么晚早晚倒闭。”

骂完后我心情舒畅了一点向公交站走去，虽然我知道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但还是习惯性的想到站牌底下去拦一辆出租车。

奇怪的是以往都有很多出租车经过，但今天却一辆也没有，虽然现在比较晚，可是等了快半个小时了，竟然连一辆载客的出租车都没有，让我拼车的想法也破灭了。

就在我焦急的原地打转转的时候，远处忽然驶来了一辆公交车，待它驶进我才看清楚正是我平时回家乘坐的14路。

我心里有点奇怪，平时不到十点的时候公交就已经没有了，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有一辆，是临时加的班次吗？因为我看到了公交车上竟然有不少人，似乎都已经座无虚席。

这时公交车在我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借着站牌下的路灯我才看清楚公交车有点旧，似乎是好久没保养了，甚至有的地方都有点掉漆蒙上了一层铁锈。

但我也没有犹豫，难得等到了一辆车我急忙赶了上去。

投完币我无意的看了司机一眼，却见他戴着墨镜，双手和脸上都毫无血色白的吓人。

有这么冷吗？我顿了一下。现在才刚刚入秋也就是才告别了短袖而已，这司机体质也忒差了点。

就是我这一愣神的功夫，司机突然开口道：“往里走啊，别挡着后面的乘客上车。”

他的话语很冷，竟然没有声调的变化听起来心里很不舒服，再者说这里就我一个人等车，哪里来的后面的乘客啊。

我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身后忽然多了四五个人依次缓缓地上了车，他们当中有老有少，但竟然统一的面无表情，而且也和司机一样肤色白的瘆人，毫无血色。

这几个人哪冒出来的？我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在意。

公交车缓缓地开动了，我摇晃着找了一个中间靠窗的座位坐了下去，说实话加班到这么晚我确实累了，而且到我家要十一二站的距离，听起来不多，但是公交车走走停停的最少也要四十多分钟才能到。

我这里刚坐下还没一分钟，刚才在我身后上车几个人当中的一个老太太就站在了我的身旁，我左右一环视，得，车上正好没位子了，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站在车厢里，显得有点突兀。

我本不想起来让座，因为身体实在疲劳，再说现在国民素质这么高好心人不止我一个吧。

然而现实情况给了我狠狠的一个耳光，竟然连一个起身让座的都没有，我气的差点跳起来骂娘，但随后还是忍住了，毕竟让座这事是属于个人行为没法强制。

于是我叹了口气发扬传统美德站了起来：“大妈，你坐这里吧。”

老太太看着我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才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的道谢。

我只感觉瞬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抬头看向了窗外，因为老太太的话语竟然和司机一样没什么语调的变化，说白了就是毫无感情，似乎所谓的道谢就是走个形式。

不过让我抬起头的原因是老太太的笑容，别人微笑都是嘴角上扬慢慢扩散都脸上，她却是嘴角向下，虽然给人的也是一个笑脸，但却让我莫名的想到了以前的一个词，哭丧着脸。

站了十几分钟后，我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车里安静的可怕，竟然没有一个人交谈，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巧合嘛……刚好都是单独来坐车。

可是我忽然发现车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包括我身前刚让过座的老太太，他们竟然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如果是一个人看我那我没准会认为是衣衫不整、脸上有东西或是挑衅。

可全车都在看我就让我不自在了，而且他们就是肆无忌惮的盯着我，没有一个人说话，我甚至都留意到了司机师傅也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连路都不看。

几分钟过去了，他们依然在盯着我，说实话我的心里毛毛的身上直冒冷汗，难道碰到组团打劫的黑车了？

就在我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身前的老太太突然开口了，“小伙了，你怎么上了这辆车了？”

老太太和我说话才让我的精神松弛了一点，我尽量表现的很正常，语态轻松的说道：“我每天都是坐这路车回家的，大娘，这是新加的午夜班次吗？”

老太太看着我叹了口气，没回答我，而是又说道：“小伙子，下一站就快点下车换一辆车回去吧，这辆车不是去你家的方向的。”

我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车头的牌子，14路没错啊，等等？我忽然发现不对劲，老太太是怎么知道这路车不到我家的？或者说她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就在我刚要询问的时候，公交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到站了，接着前后车门同时打开，又有两个人上了车，一男一女似乎是情侣，上来后就站在了我身边，而后门没有一个人下车。

“小伙子，快下车吧，以后晚上别随便搭乘陌生的公交车。”

看着打开的后门我犹豫了一下，这晚上也不好打车，而且现在才走了两三站离家还远着呢，但车上的乘客盯的我心里发毛，这些人太怪异了。

最终我决定听从老太太的建议，晚回家总比回不了家要好，可就在我打定主意刚要下车，砰的一声车门竟然关上了，我愣了一下，刚要叫司机开门，却看到后视镜里司机竟然看着我露出了一丝微笑，依然是那种嘴角向下的哭丧脸。

完了完了完了，我心一下凉了半截，这一定是遇到坏人了，而老太太看我没下车重重的叹了口气。

公交车又行驶了起来，我却浑身僵硬的扶着把手随车摇晃着，车内的人依然在盯着我看，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竟然也是面色苍白，而且所有人都是嘴角向下，哭丧着脸的表情。

我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层汗，下意识的伸进了裤兜，却摸到了我的手机，对了打电话，我哆嗦着拿出了手机但我不敢打给警察，我怕车上的人听到我报警会先下手为强，于是我打给了妻子。

电话接通后，妻子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我安心了不少。

“喂，老公，你怎么还没到家呢，我菜都热了好几遍了，快点回来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目前的状况就是突然中了五百万对我来说也不是好消息，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去花。

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但还是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我在公交车上呢，就是我平时坐的14路公交车，就快到家了，对了老婆，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后玩过的游戏吗？”

“当然记得了，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了这茬。”

“记得就好，老婆我的钱都在我们结婚照后面墙里的保险箱里，密码是521250，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公。”

我放下电话松了口气，这是我和妻子以前的约定，如果谁遇到危险的话就以这个为暗号，让对方报警。

虽然后续不用担心了，但是我开始担心目前怎么逃跑了，我本以为下一站会停车我就若无其事的走下去，然而公交车自上一站之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就在我惊慌之际，我发现公交车的晃动越来越明显了，我看向了窗外发现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竟然是一条土路，虽然我住的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但这两年基本上所有的路都已经修成了柏油马路，这条土路是哪来的？

糟糕，让他们真带到偏僻的荒郊野外我就完了，于是我顾不得疑惑，冲到了司机身后大喊道：“师傅，麻烦你停车，我要下车。”

然而接下来发生了让我终身难忘的恐怖一幕，只见司机身子没动，脑袋却忽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桀桀，来都来了，就留下吧。”

“鬼啊~”

我大叫一声慌乱的向后退去，正好撞到了之前上车的那对情侣中的男子，可能是我撞击的力量比较大，他竟然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然而他的胳膊还在车子的扶手上。

我又是大叫一声，却看到男子的肩膀处并没有流出血来，反而是流出了大量的污水。

我惊恐的跌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拼命向后退去，直到撞到了后车门才停了下来。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么晚还有公交车，而且还这么破旧，上车时身后凭空冒出的乘客，说话的语调和惨白的脸色，哪是遇到什么坏人，分明就是撞鬼了。

这时车里的所有乘客都站了起来缓缓地围向了我，虽然他们面无表情不知道想做什么，但这时候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没好事。

“你…你们是鬼？为什么要害我。”我颤抖着问道。

距离我最近的一个男鬼边向我靠近边说道：“是你自己上的车，既然都上来了就留下来做我的替身吧。”

竟然是最老套的抓替死鬼，而男鬼刚说完话，他旁边的另一个女鬼也开口了，“可惜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分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鬼，我绝望了，慌乱中看见之前我让座的老太太依然坐在座位上并没有过来。

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冲过去，颤声道：“大妈，我知道你是好鬼，你也一定知道我是好人，你看我刚才都给你让座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车上其他的鬼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头，“小伙子，刚才我让你下车你不听，现在晚了，唉。”说完老太太别过头又喃喃道：”我们死的冤啊，尸骨都无法安葬。“

见老太太拒绝了帮我，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几个鬼已经到了我的身边向我伸出了惨白的手，像是要把我拉进地狱一样。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会离死亡这么近，可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家里年迈的父母和贤惠的妻子，我不能死。

我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鼓起了勇气猛地一推离我最近的一个鬼，接着他站立不稳向后退去，连带着他身后的人也都开始后退，出现了一个狭窄的豁口，我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我先是对着车侧身的玻璃一顿猛砸，然而看似薄薄的一层玻璃却好像比铁板都硬，我砸了好几下手很疼不说，玻璃竟然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无奈我又跑到了司机驾驶的位子，既然他不给我开门那我就自己开，我的手不停的在驾驶面板上一通乱按，可惜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忽然司机一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即使隔着衣服我都感觉到了司机手上传来的凉意，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块冰放在了我的胳膊上，而且竟然真的湿漉漉的。

我一看司机浑身上下都开始往出冒水，很浑浊的水，就好像是从毛孔里冒出来的，尤其是脸上，都知道七孔流血，这帮鬼却是七孔流污水。

大量的污水从他们的嘴里鼻孔里流了出来，最恶心的就是眼睛了，随着污水的流出仿佛整个眼球都要冒出了眼眶。

我的胃里一整翻滚，弯着腰干呕了起来，可一看地下面竟然也湿漉漉的有污水流了过来，还有一刻圆圆的看起来黏乎乎的白色球状物体滚到了我的脚边，仔细一看中间还有块小指甲大小的黑色，赫然是一颗人的眼球。

我一抬头好家伙，车里所有的鬼都是七孔流污水，甚至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从他们的眼耳口鼻里冒了出来。

这场面即恐怖又恶心，我惊叫一声抓着司机的手就要挣脱，没想到一用力竟然把司机的手都掰了下来，然而这光秃秃的一只手依然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连甩带摔的把手弄了下去，转身拼命拍打着车门，然而车门就向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借着车门上的玻璃我却发现车竟然正好开到了一座桥上，说是桥但却没有护栏，下面十几米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湖。

群鬼已经靠近了我只有一米的距离，一伸手都几乎可以抓到我了，虽然我现在依然没有放弃求生但却毫无办法，眼下已经是无路可逃了，除非撞碎挡风玻璃还有希望。

可车侧身的玻璃我都撞不烂，挡风玻璃质量更不用说了，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挡风玻璃，但这一看却看到车前方路中间竟然站着一个女人，身旁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车速很快，等我看清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到了两人的身旁马上就要撞到她们了。

虽然这是鬼公交车，但谁知道撞到人会不会死啊，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忘了自己正身处危险之中，下意识的抓着司机的方向盘向我这边一拧。

接着公交车一个急转冲向了路边，我站立不稳撞在了前车门上，但还没顾得上疼痛就感觉公交车速度不减的直接冲出了路面翻向了湖里。

我万念俱灰，这下真的完了。

车子翻转着急速的下落，我和所有人…所有鬼都在车里不规则的翻转，这帮鬼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我却是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面对即将而来的死亡我竟然出奇的平静，也没有像电影里说的一样会回顾自己的生平或是见到死去的亲人。

我只感觉竟然有一丝欣慰，困在这鬼公交上迟早要死，但至少临死前还救了两个人，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吧，不知道死后能不能投个好胎。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公交车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然后开始快速的下沉。

我以为这公交车的封闭很好，水完全充满车内的空间需要几分钟的时间，然而没想到的是公交车刚一落水我就感觉我的全身也忽然被水包围了。

我本能的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体正在急速的下坠，耳边只有水流的声音。

下坠了几秒钟又或者是几分钟之后，我才感觉身子停了下来，双脚竟然也有着地的感觉，我勉强睁开眼睛忍着双眼不适的刺痛感四周看了看。

周围的水很浑浊，加上是夜里很黑所以能见度特别低，一米开外就完全是黑乎乎的一片了。而脚下有点光滑我俯下身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片绿的发黑的青苔。

而且青苔很平整，就向覆盖在平滑的面板上一样，我好奇的游开一点终于看清了青苔覆盖的是什么东西了，竟然是一辆公交车，虽然它已经全身都被覆盖了可是从轮廓我还是能看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所谓有鬼的公交车就是这台？那这车得在这湖里多久了啊，少说也得有一年以上了吧。

我匆匆看了一眼就决定向上游去，毕竟我水性再好也不能长时间都留在水底，鬼知道这湖有多深，万一我供气不足游不到湖面不是死的更冤了。

这时候我的心情竟然好转了起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我刚向上游了两下，忽然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只人手，我张嘴就要喊发现自己在水里急忙捂住了嘴保留了一口气。

接着覆盖着青苔的公交车里涌出来大量的鬼，都是之前我在车上看到的熟面孔，首当其冲的就是司机和被我撞断胳膊的男鬼。

我慌乱的蹬了几脚把抓着我脚的鬼手踢开，然后拼命的往上游去，好不容易自由了我绝对不会再被他们抓住。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游泳技术，或者说是这边水鬼有主场优势，我只感觉往上游了七八米的样子脚又被抓住了，我的速度也被拖慢了，接着又有几只手抓住了我。

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快了，我的心又绝望了，我知道在水里我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随着心情的绝望我的求生欲也渐渐消失了，只是本能地向上游着，但不仅没有游上去反而被他们拉着一点点向下坠。

就在我想停止挣扎迎接死亡的那一刻，忽然脚上的手松开了几个，我向下一看竟然是被我让座的老太太把拉着我的水鬼拉了下去，拉完一个后又拉另一个，很快抓着我脚的的那几个水鬼都松开了。

这真是峰回路转，我知道机会难得又燃起了熊熊的求生欲拼命划动着向上游去，这次再也没有水鬼过来拉我了，我忍不住向下一看，只见所有的水鬼都漂浮在我的下面，而老太太则是在他们的头顶拦着他们。

就在我回头的时候老太太也回过了头，对着我摆了摆手再见，接着我就看到老太太的脸和手还有身上的衣服都开始慢慢融化，所有的水鬼都是，很快就化的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最后骨架散了，一大片白森森的骨头坠落了下去，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几分钟后我终于上了岸，十几米的高度爬的我上气不接下气，可来到路上我却发现不太对，面前明明是一条平坦的柏油马路，哪是什么土路，而且路两边也有护栏啊。

就在我疑惑之际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女儿。”

我一转身，就见之前在车上看到的那对母女站在我身后，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她们没事，但我刚要说话就发现这对母女竟然也是脸色惨白，而且刚才女人说话的语气和老太太司机都是一样的。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指着她，颤声道：“你们也是鬼？”

“对，我们是被那辆公交车撞死的，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我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坏了，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不会也是想抓我当替身吧。”

女子摇了摇头，道：“我掉进湖里前已经死了，是被撞死的不是淹死，所以不用找替身。”

听她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疑惑道：“既然你都是鬼了又不会被撞死，谢我干嘛？”

女子似乎有点伤感，抱起了女儿说道：“我和女儿这三年来每天都会重复被撞死的情景无法投胎，但现在你救了我们，公交车没有撞到我们，所以我和女儿终于可以去投胎了。”

我叹了口气，鬼也有鬼的不容易。

“现在我们要去投胎了，婷婷快点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救了我和妈妈，叔叔再见。”

说着女鬼抱着小女孩缓缓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郁闷的挠了挠头，叫哥哥才对吧，我才刚结婚半年，有那么老吗？

手机已经完全不能用了，我郁闷的坐在路边恢复着体力，终于想起了这辆公交车的情报了，我以前留意过那个新闻，三年前14路还不是现在的路线，通到哪里我不记得了，是去年才改的路线。

而当时确实有一起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灵异事件，就是14路公交车忽然消失了，有的说闹鬼有的说被外星人劫持，总之闹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是瞎编的灵异故事，没想到是真的。

但我却想不通怎么会找不到，顺着路线找总会有痕迹吧，估计是有别的原因，想不通的事情我也不去想了，看了看下面的湖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湖，而是一个已经被废弃的水库。

在路边坐了一会儿我终于恢复了过来，刚要起身，就听远处有警笛的声音传来，越来越大，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虽然从我身旁疾驰而过，但下一刻又是一个漂亮的急刹车倒了回来。

就见妻子急匆匆的下了车，看清是我后扑进了我怀里，“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我赶忙安慰她说没事，这时警察也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水库下面，道：“警察同志，三年前失踪的公交车就在这水库下面，包括车上的死者遗骸。”

警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三更半夜的你跳水库？”

“额……对。”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而下午新闻就报道了在水库里打捞上来了一辆失踪的公交车，正是三年前的那辆，包括车里的27具骸骨，和车外的两具骸骨。

我看着电视舒了口气，想起了当时在水底帮我的老太太，现在她的尸骨可以被好好安葬了。

晚饭时，妻子调皮的问我，“老公，以后你还敢不敢这么晚回家了？”

我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种倒了八辈子霉的事情都能让我遇到，下次我一定打出租车。”

妻子咯咯的笑了，忽然过了坐到了我的怀里，趴在我耳边温柔的说道：“也不全是坏事，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我一愣，开怀大笑，把妻子搂在了怀里，果然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快了，霉运的尽头永远都有好运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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