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畔(二):吐露隐情

1.

“她是我工作上的助手,我们已经合作了好几年,因为工作的原因接触的比较多,她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助理。开始时她对我好我也没太在意,以为她只是在尽一个助理的职责。”

“哦,助理。”叶子想着,似乎没什么印象,这藏得真够深的。

“我工作很忙,基本没有自己的时间,有时忙起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有一次,连续熬了几个通宵之后我病了,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人在病痛中总是最虚弱的,我很感谢她。后来,她对我说,让我给她一个机会,她想照顾我一辈子。”

浩天眯起眼睛,似乎沉浸在回忆里。

“你答应了?”叶子配合地问道。

“那时候没有,我对她只是感激没有爱,不想耽误她。对我的拒绝,她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一如既往地对我对工作。只是从那以后,一有机会她就会想方设法对我表白。”想起那段时日,浩天笑着摇摇头。

“她很聪明,只是表白,并不过度纠缠,所以即使我没有答应,却也不会反感。她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走近我,人都是有感情的,时间长了,多少都会被感动的。”

“嗯,对的。”

“有一天,她生病了,我去看她。她躺在床上,柔弱而无助,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平时她在我面前都是充满活力的,这样的她让我有点心疼。所以当她无力地躺在那里,拉着我的手再次向我表白的时候,望着她眼睛里的泪光,我心软了。”

“这次答应了?”

“嗯。我一个人离家在外多年,刚开始的时候很艰难,只想着生存的问题,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去恋爱。

后来事业终于有了些起步,就想着把它做得更好。但是无论你做哪一行,要想比别人进步,你的付出就要比别人更多,没有什么捷径。我一直在努力前行,能力倒是有了,时间却没有了,所以还是没有办法去恋爱。”

“理解,谁都不容易。”叶子也离家在外多年,对此深有感触。

“每个人都需要温暖,需要倾诉,需要陪伴,我也不例外。所以,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守护我,我也会感动。”

“美好的开始,敬你。”叶子举起酒杯。

“刚开始确实挺好的,一个人在暗夜里走得久了,总是贪恋身边的温暖。”

浩天干了杯中酒,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

“时间一长,她开始慢慢地对我提出要求,想让我在事业上面帮助她。我不是不想帮她,我可以告诉她或者提供给她一些机会,但最终能不能成功,还是得要她自己去努力争取,我不能也不愿意去做一些幕后交易,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嗯,同意,做人要有底线,不能毫无原则地帮助别人。”

“可她并不这么想,她觉得我自私,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肯帮她。为此我们开始有了争吵,她似乎对我很失望,工作方面也没那么尽心了,有时过分了我也说她,但她根本不听。这样的她让我感到很陌生,这还是当初跟我表白,要一辈子对我好的那个人吗?我真的很困惑。”

“哦,那后来呢。”叶子想,也许她当初接触你、对你好的动机并不单纯吧。

“前段时间,我身体不太好,经常觉得头晕,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后来医生跟我说了一些话,让我心情很不好。”

“严重吗?”

“嗯,还好。”浩天迟疑了一下,“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想去找她聊聊,我的朋友并不多,一有事情还是会想到她。到了她家,她没在,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太累了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觉得天已经黑了,后来被开门声吵醒了。她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

“哇哦,劲爆。”叶子心里吹起了口哨。

“他们两个人一进门就搂抱在一起,根本没有留意到沙发上的我,就这样一路拖着去了卧室。我不知道怎么出的门,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即使我知道我们关系已经不太好,但在最坏的想像里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你一定很伤心吧?”

“伤心肯定是有的,但其实震惊更多一些。那个男我也认识,其实就是我的老板。”

“哦,老板?那应该是导演或者制片人了吧。”叶子想。

“后来仔细想想,她其实可能也没有真的爱过我,只是以为可以通过我帮她找到一条捷径。可惜她看错人了,我帮不了她,所以,她又选择了别人。”

叶子默默地喝了杯酒,狗血的故事,狗血的娱乐圈。嗯,应该会很吸引人。

“想明白了之后,倒也没有太难过,早点认清了也好。我本来对她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她之前对我的好,现在倒不用了。”

“那你爱过她吗?”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感情肯定是有的,但那是不是爱呢?开始在一起时是感动的成份居多吧,如果她一直是当初的样子,也许会逐渐演变成爱。”

“那你恨她吗?”

“说实话,我并不恨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以后好坏都得她自己承受,希望她好自为之吧。”

“你独自来到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吗?”

“嗯,我很迷茫,对人生,对爱情,想着一个人四处走走,想想清楚。现在每天身边都有很多人,我已经忘记生活原本的样子了。”

哦,当个艺人真的很不容易。

“来,干了这一杯,不用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

“好,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现在心里真的舒畅多了。”

“其实是我要谢谢你,你今天给的料可真够猛的,这要是爆出去得多火,不要怪我。”叶子默默嘀咕着。

“你住哪?安排好了吗?”

“他也住在我的客栈,就在你隔壁。”冬哥忽然插话,脸上带着“你懂的”表情。

“你才不懂呢!”叶子心里腹诽,这个冬哥,你是要拉郎配嘛。

“我的客栈”也是冬哥开的,就在“我的酒吧”后面。冬哥脑子还是挺灵的,餐饮住宿一条龙服务,住宿的客人也基本是他酒吧的客人,来了就没跑,就像到了自己家。

我的客栈地方不大,简单朴实的两层小楼外加一个小院,总共也就七、八间客房。院子里随意种着些花草,叶子最喜欢东北角的那棵槐树,像极了叶子小时候爷爷家门口的那棵,叶子仿佛能闻到槐花的香气,可惜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

“哦,那挺好的,你可以多住几天,有空我带你四处走走,我这两天已经摸熟了。”

“好呀,那先谢谢你了!”

“不客气哈。”

“那时间不早了,我喝得有点多,想先回去了。”浩天站起身来向叶子鞠了个躬,“今天真的多谢你,听我说了那么多无聊的事情。”

叶子莫名的感到惭愧,浩天是无心,她是有意,不知道以后他知道了会怎么想自己。

“我可以抱你一下嘛?”叶子也站起来,“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叶子走上前,轻轻地拥抱了浩天,随即抽身走开。浩天似乎都没反应过来,这个拥抱已结束了。

冬哥冲叶子伸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叶子吐了吐舌头,她这是替娟抱的,现在不抱,等以后浩天知道真相那肯定是抱不成的了。

“小天,别着急,大家一起走,我的酒吧也该打烊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酒吧,这个后门直接通到我的客栈,浩天体贴地帮叶子拿上背包。叶子一向大大咧咧照顾别人惯了,现在被人当个女孩子照顾还真有点不习惯。

冬哥住在一楼,现在的房客只有叶子和浩天两个,都住在二楼。叶子与浩天在门口道了晚安,各自回了房间。

房间里陈设很简单,叶子把背包往地上一扔,直接趴到了床上。唔,舒服,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但是不行,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一会主编又要打电话来催了。想到主编,叶子猛然一惊,自己好像刚才把电话关机了。

急忙打开手机,果然主编的信息一条接一条,问叶子资料整理完了没有,发现了什么好新闻,赶紧告诉她,不要乱来。

叶子打开背包,拿出笔记本开始想今天的新闻应该怎么写,这么劲爆的内容再加上一个狗血的标题,那还不得上头版。嗯,就这么着。

这种新闻稿其实不需要多好的文笔,只要会噱头,会引导,让读者有兴趣往下扒就行。娱乐圈八卦永远不缺,反正扒开的都是别人的血泪。

很快一篇娱乐八卦狗血故事就整好了,再配上浩天在酒吧独自买醉的照片,欧啦。

叶子正准备发送的时候,却开始犹豫了,眼前浮现出浩天小鹿般的眼睛,真诚的眼神,真实的感谢。这样纯净的眼神刺激着叶子,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无耻。

真的为了工作,为了升职加薪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自己的良心不会不安吗?叶子啊叶子,你做人的底线呢?

叶子在单位是出了名的耿直,她的报道总是言辞犀利,真实敢言,不会虚言伪饰太平。

所以,这次派她来收集资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客户要求收集的是最真实的资料,有的同事怕辛苦,可能会偷懒不去核实随意交差,而叶子却从来不会。

今天这样的新闻叶子从来没写过,这样哗众取宠的事情叶子平时是不屑的,如果不是家里又要叶子帮忙。唉,想到家里,叶子的心情就不好,平时对自己不闻不问也就罢了,一打电话就是让叶子帮忙,弄得现在叶子一看到家里的电话就心惊肉跳。

但这些是突破自己底线的借口吗?

未完待续……

凌子又一次加班到深夜,好在隔天是休息日,不用擔心早起。

寒風給本就寒冷的冬夜添了一絲霜涼,穿過繁華的大街,七拐八拐,凌子離家近了一步。

凌子租住的房子在都市的角落,偏僻,破舊,可是便宜。

回家要穿過一個廣場,走過一條黑暗陰冷的小巷,在巷子盡頭,就是凌子的家。

巷口停了幾輛廢舊的汽車,一輛輛排列開,佈滿灰塵,仔細看去,上面還有一道道劃痕。

凌子疑惑的打量著汽車,明明早上路過還沒有,誰停在這的?

看車子灰塵堆積的程度,應該有很久了。

一陣冷風吹過,凌子打了個冷顫,路燈忽明忽暗,更營造出一個可怕的環境。

凌子搖搖頭,還是回家吧。

剛往前走了幾步,滿是灰塵的車窗裡仿佛出現了什麼,凌子忍不住好奇心,往後退,轉身,湊到跟前,一張蒼白猙獰的臉突然出現,凌子和那雙眼睛對視的瞬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凌子嚇的大叫一聲,倉惶跑回了家。

關上門的凌子癱坐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不斷的拍著心口,不會的,不會的,絕不會是她。

不會的。

凌子安慰著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打開燈,刺眼的燈光灑在凌子身上,終於平靜下來。

被嚇壞了的凌子決定好好做頓飯吃,畢竟食物的溫暖可以撫慰驚嚇過度的她。

冰箱裡還有一點蔬菜,一點肉,凌子心不在焉的切著肉,腦海裡不斷浮現那張臉,還有那雙眼睛,太像了。

“好痛!”凌子驚呼出來,原來是切到了手,口子倒是不大,但是好疼啊!還一直往外冒血。

凌子慌忙的找創可貼,卻不慎打翻了水杯,水淌了一地,變成鮮紅的血液在她腳邊蔓延開來。

凌子一個激靈,原來是幻覺。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都出幻覺了。

凌子這樣想著,包好了傷口,一直到凌晨兩點,才做好吃的。

今天的小炒肉格外的好吃,凌子對自己的廚藝一向很自信,特別是今天這頓飯,這味道,怎麼那麼好。

幾乎每天都要剩飯的凌子破天荒的吃了個乾淨。

凌子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碗筷什麼的,就明天再收拾吧。

好睏啊。

昏昏沉沉的睡去,凌子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沉重,身體好重,仿佛有一雙手再往下拉她,越來越沉,有一灘水,凌子沉在裡面,出不來。

好難受。

凌子猛的睜開眼,這是哪?

環顧四周,這不是母校?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自己怎麼會在這?

前面有好多人,圍在一起,他們在看什麼?

凌子走過去,“你們在看什麼?”人群好像沒有看到凌子一樣,繼續竊竊私語。

被人群圍出的圈裡,躺著一個人,一大攤血在她身邊蔓延開,一直到凌子腳邊,凌子害怕極了,可是身體不受使喚,反而驅使她一步一步走的更近,凌子呼吸都要停止了,那地上躺著的,不正是她自己嗎?

“嘖嘖,太可惜了,成績這麼好,就這麼死了,有什麼想不開的?”

“你不知道,她成績雖然好,可是性格孤僻,人緣極差,聽說,她喜歡搞破壞,劃了好幾輛汽車,人家車主都找上門來了,她都不承認,而且啊,她還一直暗戀校草,還寫在日記裡,被人扒了出來貼在公告欄裡,她受不了了就跳樓了。”

“什麼呀,才不是這樣,我聽說啊,她是給校草下了降頭,所以校草才和女朋友分手的,不然你以為就長她這樣的,校草能跟她走那麼近嗎?”

“下降頭?不會吧?這麼可怕!天哪,真是人心不古,嘖嘖。”

不斷有“知情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自己的情報,越說越玄乎,凌子聽不下去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不是我!不是我啊!你們都看清楚那不是我!我,我在這兒啊!

凌子大聲喊叫著,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到。

凌子聽著他們的話,幾乎要奔潰了,恍惚間抬頭,一個白衣女子詭異的笑著,笑著,靜靜的看著凌子,對了,是她,是她啊!

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她。

女子長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桑榆。

她長的實在是不能再普通,說抱歉都不為過,可她卻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很多人都說,這樣好看的眼睛長在這張臉上,真是浪費了。

凌子站立不住,桑榆還再朝她笑著,好疼,好疼!

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所有的骨頭都斷裂開來,她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她骨頭斷裂的聲音。

意識一點點模糊,在最後的一點視線模糊前,凌子看到了桑榆好看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一個星期過去,凌子家有了薄薄的灰塵,凌子的同事默默的收拾著她的遺物。

凌子死了。

死因不明,只知道是全身骨折而亡,但去沒有外力襲擊的痕跡。

她幾天都沒有去上班,手機也無人接聽,同事來家找她,才發現她死了。

公司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無不難過惋惜,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

是啊!多好的一個人。

好人,呵呵,是嗎?

時間倒退,六年前,大學校園。

凌子和桑榆是一個宿舍一個專業的學生,桑榆成績很好,但是因為長相飽受欺負。

她很善良,也很努力,但是在物欲橫生的今天只有善良根本沒用。

就像凌子,成績一般,長得漂亮,為人圓滑,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人。

凌子有一個小秘密,她的嫉妒心很重,她一直嫉妒桑榆,明明長得那麼醜,可是成績那麼好,還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校草跟她走的很近。

這不公平!

凌子一直耿耿於懷,她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和校草走在一起,而她的表白卻被拒絕。

她怎麼不去死。

這種念頭一旦滋生,便瘋狂生長,終於,凌子開始了行動。

凌子先是趁桑榆上課的時候穿上她的衣服,跑到附近的停車場,劃了幾輛車,等到車主拿著監控找上門的時候,假模假樣的幫桑榆開脫。

監控裡拍下的,披著頭髮,微微駝背,一身白衣的,不就是平時的桑榆。

極度的自卑,桑榆平時就是這樣。

可是。

那是凌子啊!

無辜的桑榆被冤枉,本就不喜歡桑榆的輔導員的不信任,車主的咄咄逼人,桑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巨額賠償家境貧寒的她自然是付不起的,校草幫她墊付了。

桑榆很感激。

這件事並沒有傳開,桑榆依然平靜的生活著。

凌子偷了桑榆的日記本,篡改了裡面的內容,寫下了惡毒的話,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貼在了公告欄裡。

凌子散佈了謠言,就像她篡改的日記內容一樣,一定要得到他,下降頭,破壞車輛。。。。。。

在人工智能還不普及的校園,這種謠言傳的卻很快。

桑榆走到哪都能看到大家的指指點點,聽的多了,連她自己都相信了,桑榆是個壞女人。

不堪壓力的桑榆,站到了頂樓,一躍而下。

桑榆死了。

凌子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校草申請了留學,離開了中國。

他和女朋友是和平分手,他與桑榆走的近當然不是被下降頭,因為桑榆很善良,幫助過校草,善良卻不漂亮的女生也是會被人喜歡的。

桑榆的事很快被人們淡忘,校園又恢復了一片祥和。

除了凌子,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她在寢食難安中度過了一個學期。

相安無事。

慢慢的,她也忘記了桑榆的存在,更忘記了,她曾經做的事。

凌子終於為她做的事付出了代價,所謂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就是如此吧。

钟意和孙枇杷在新生自我介绍时就被所有人都记住不是因为钟意笑起来左脸有一个浅浅的梨涡,也不是因为孙枇杷一个大男生穿着的白色体恤上居然有个小小的哆啦A梦,就只是因为钟意和和孙枇杷的名字有意思。

后来钟意在与室友的聊天中,钟意的上铺总是嘻嘻哈哈的王宁宁说:“那天在听到钟意这个名字时,我以为你会是圆了我看的玛丽苏小说里的丁香般忧愁的女主啊,白裙子,高冷温柔,啊,钟意啊钟意,你太让我失望了。”王宁宁锤着床板说。钟意和其他室友们哈哈大笑。“不过还有孙枇杷,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整天嘻嘻哈哈不正经特别搞怪的男生呢,没想到他挺沉默的,枇杷枇杷,噼啪噼啪,人也长的挺帅,我觉得男生那种单眼皮好帅,可惜我们家男朋友也不错,不然我就收了孙枇杷。”彭慧慧笑着眯眯眼睛,色眯眯的眼神让其他人鄙视一顿。

孙枇杷却是第一个发现钟意秘密的人。

钟意在周六的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小吃摊吃完饭后溜达着回学校,室友们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她在这个离家并不远的城市依旧没有什么归属感。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后门本来就比较狭的巷子里因为小吃摊占着街道而显得更加拥挤。但钟意还是格外注意到了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黑黑瘦瘦,比钟意矮一头,一米五的样子,看着和钟意年龄相仿。钟意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那个姑娘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看。

终于,那个黑瘦的姑娘加快了步伐赶上了钟意,她叫住钟意,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同学,我是咱们学校数学系的,我被人跟踪了,你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求求你帮帮我。”姑娘的眼神十分恳切。钟意十分惊愕,但那个姑娘让钟意不要回头看,钟意也就没再回头,“那我报警吧?”钟意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不能报警,跟踪我的是我的前男友,他人有时候十分极端,我怕他会报复我,我特别害怕,但是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同学,你帮帮我吧。”姑娘迫切的语气和诚恳的眼神打动了犹豫的钟意,“那,我能怎么帮你呢?”“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就不会对我怎样,我们家就离这不远,但我好怕呀,你可以陪我回去吗,这条街又禁止车进来,打不到车,可以吗?”钟意看黑瘦的姑娘快哭了,就答应了她。

黑瘦的姑娘路上一直和她说话,她说自己是大二的,前男友很爱她,但她不喜欢他了,但前男友却总来纠缠,她看起来是真的挺浮夸的,钟意愣头愣脑听着,黑瘦姑娘又开始打听钟意的基本情况,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但钟意的心思并不在和黑瘦姑娘的交谈中,因为钟意发现,她们走的地方人越来越少了,钟意越来越开始怀疑,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个姑娘偏偏挑了形单影只看起来瘦弱的她,她越想越怕,但街上人越来越少。

就在钟意快被自己的想法吓奔溃的时候,她看见了蹲在马路边上看起来有些疲累的孙枇杷。钟意看到他就马上向他跑去,黑瘦的姑娘有些错愕,也跟着钟意跑了过去。钟意对孙枇杷眨巴眨巴眼睛,说“枇杷,你怎么在这呢,还说要给朋友过生日,你是不是又去打游戏了?好啊你,现在都敢骗我了。”钟意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着拉起孙枇杷挽着他的胳膊。孙枇杷似乎明白了什么,附和着,“我这不正好刚刚出来吗。。”钟意对黑瘦的姑娘说,“这个是我男朋友,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吧。”瘦高的姑娘有些错愕,随即笑着说,“好啊好啊,谢谢谢谢。”三个人沉默着走地很慢,钟意借着玩手机通过班级群里私发消息给孙枇杷:“跑。”孙枇杷听到手机声音看了一眼屏幕,并没有看钟意,但他却轻轻拉住钟意的胳膊,两个人默契地撒欢了跑,黑瘦的姑娘迟疑了一下,随即追着他们边跑边喊他们,钟意和孙枇杷越跑越快,孙枇杷似乎对这一带挺熟,带着钟意绕了几个巷子就甩掉了那个黑瘦的姑娘甚至还有她的同伙。

孙枇杷和钟意气喘吁吁,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哈哈大笑。在昏暗的路灯透过树叶斑驳的树影里,钟意浅浅的梨涡更加可爱,想想刚才跟影视剧里一样孙枇杷的手握着钟意的胳膊奔跑,闷热的空气里突然被暧昧充斥着。

“我们回学校吧。”两个人起身要走,钟意可能是因为跑的太急腿有点酸突然跌坐在地上被地上的石头磕了一个浅浅的伤口,孙枇杷慌忙扶她起来检查伤口,伤口并不严重可是血却一直往外流。钟意痛的脸色发白嘴角都有些抽搐,站不直倚靠在孙枇杷身上。钟意的样子可吓坏了孙枇杷,结结巴巴地问“没,没事吧,这么疼吗?”钟意嘴角抽搐不说话,眼泪却吧嗒吧嗒从那双并不大但十分精致的眼睛里连成了线往下掉。“去医院。”钟意的声音十分微弱。孙枇杷扶着钟意走了几步,看钟意实在疼得厉害,索性背起了钟意,钟意因为疼蜷缩在枇杷背上,像只温顺的小猫。

还好医院离得并不远。医院里已经下班,值班的医生给钟意先止了血。医生看起来是个资历颇深的中年女人,十分惋惜地说:“姑娘啊,你这是血友病吧。”钟意这时候看起来好多了,她点点头。医生又说:“还好呀姑娘,你的并不严重,我以前见过一个男孩子,比较严重,才十岁呀,就没了。”孙枇杷在一旁看着钟意,他并不知道血友病,但听起来是特别严重的,他小声重复:“血友病?”医生并没有给孙枇杷解释血友病,医生对孙枇杷说:“照顾好你女朋友,我去拿因子。”孙枇杷倒也没着急解释,只是对医生点点头。医生走后孙枇杷蹲下来问:“怎么从家也没听过你有这种病,你在班里告诉大家我们也好都防着点照顾你呀。”钟意摇摇头:“我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而对我有特殊的关照。”“那你平时如果有事怎么办?”“我自己拿着药,我也学会了给自己注射,我的并不很严重,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得来。”孙枇杷劝不了钟意,就只好妥协:“那你有什么事给我说,我随时过来帮你。”钟意点点头。

孙枇杷没有食言,他会在钟意搞卫生的时候替她值日,会在拥挤的楼道里走在钟意旁边护着钟意,在钟意搬重物的时候,钟意一个消息孙枇杷马上就会赶到。在两个人默契的心照不宣中,暧昧已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钟意的事慢慢还是被所有人知道了,当然并不是孙枇杷说出去的,是在宿舍里钟意自己注射因子的时候被室友发现钟意告诉她们,说好保密的消息还是被所有同学渐渐知道了,但并没有和钟意所担心的像小学初中时一样,因为怕不小心弄伤钟意而对她小心翼翼甚至孤立,大家都很状照顾钟意,钟意感到十分庆幸。钟意和孙枇杷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在同学中传开来,他们自己也好像慢慢在同学们开玩笑的时候不再反驳.。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十分微妙,若即若离。

孙枇杷越来越觉得钟意心疼,瘦弱的一个姑娘,居然每次都自己提一箱沉甸甸的药,自己给自己注射,而且好像很多事情在钟意那里,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和麻烦,枇杷时常想着,钟意一定有个非常幸福的家庭所以才那么可爱又乐观。钟意也时常好奇,怎么会有孙枇杷这样轻易放弃且沮丧的人。

孙枇杷终于有一天晚上和钟意网上聊天时发出的“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是当时一冲动就发出去的,发出去之后孙枇杷有些后悔,但他还是有些期待的。但直到孙枇杷迷迷糊糊睡着,都没有等来钟意的回信。

孙枇杷十分沮丧又忐忑,即使钟意不愿意做自己的女朋友,那也没关系,但这样其实更好一点,不回消息总比直接拒绝好受一点,起码枇杷可以自欺欺人。早上在食堂里碰到钟意和她室友的时候,孙枇杷有些手足无措,但钟意却和往常一样,老远喊着他,“枇杷枇杷。”孙枇杷有些恍惚,钟意好像就没看见昨晚的那条消息一样。孙枇杷一整天都很期待钟意能说点什么,但钟意始终和往常一样和他开玩笑聊天,对于昨晚的事,半个字也没有提起。孙枇杷今天的脑子比较清醒,虽然他很想问,但今天他忍住了,谁都心照不宣也不至于很尴尬。

故事有个转折的时候已是他们大二。

老师点名的时候孙枇杷不在,老师连念了他三次,都没人答到,他也没跟钟意说过他去哪里,孙枇杷室友们也都不知道,孙枇杷一连失踪了好多天。孙枇杷没出现,却来了一个中年女人来找钟意,女人穿着一条碎花长裙,举手投足十分优雅,虽然谈不上多么好看,但很是能吸引人,眼角已有许多褶皱,但眉眼间却让钟意第一次想起妩媚这个词,眼神温柔透着一丝疲倦。女人找到钟意的宿舍,她告诉钟意,自己是孙枇杷的母亲。钟意十分惊讶又好奇,心想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孙枇杷母亲约钟意一起喝咖啡。

在校门外的咖啡厅里,钟意通过孙枇杷妈妈的讲述,才知道孙枇杷这个奇怪的名字的由来,孙枇杷的爸爸是所高中的老师,孙枇杷的妈妈并不爱他爸爸,她在大学时期爱上一个富商,可是富商已有妻子,她是真的爱着富商,后来被迫在家里的压力下,她才草草相亲嫁给了孙枇杷父亲,但嫁给孙枇杷父亲之后,富商终于狠心要与原来的妻子离婚。富商要孙枇杷母亲跟他走,但此时孙枇杷母亲发现自己怀孕,就在孙枇杷出生后把孙枇杷留给他的父亲跟着富商走了。孙枇杷的父亲和所有家人告诉孙枇杷的是,他的母亲难产而死,他的母亲是个温良贤淑的女人。孙枇杷父亲给孙枇杷的起名来自《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如愿嫁给富商后,但孙枇杷妈妈过得并不幸福,她受所有人冷眼,甚至富商也被所有的亲戚家人所排斥,生意也每况愈下,富商开始对她越来越冷淡。孙枇杷的妈妈声泪俱下,一直在说自己这些年多么苦多么不容易,钟意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她,“所以,阿姨,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孙枇杷妈妈怔了一下,擦擦眼泪,继续说:“我现在的老公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他前妻的孩子把我赶了出来,我这些年很想枇杷,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可他却不认我,我守在家门口,甚至他就家也不回,学也不上,电话打不通,我找不到他了呀,我听枇杷爸爸说,枇杷说有个喜欢的姑娘叫钟意是同学,我就想来问问你他在哪里,阿姨也想让你帮我劝劝枇杷能不能原谅阿姨,阿姨当年糊涂,但我这些年来一直惦记着枇杷呀,阿姨不奢求他原谅我,但让他别躲我,让我看看他也好呀。”“那枇杷爸爸怎么说?”枇杷妈妈擦了擦眼泪,“他呀,还能怎么说,他对我挺客气的,说,枇杷大了,让我自己找枇杷,他不参与”孙枇杷妈妈顿了一下,又说“我看他有个女老师经常在他们家,是他同事吧,听邻居说挺照顾他们爷俩的,也经常看见和那个女的一起在超市买菜来着。”钟意不多久就向枇杷妈妈客气地告别。

但钟意并没有找孙枇杷,钟意只是给孙枇杷的QQ上发了条消息:等你回来。果然孙枇杷在第二天的晚上出现在了钟意宿舍楼下,钟意和室友们回宿舍的时候,他静静地蹲在路边,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室友们很识趣地先走了。孙枇杷和钟意去了校门外的小吃摊。

“那个女人找过你?

“嗯。”钟意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回答。

“挺可笑的,她一直在我心里跟别的母亲一样,我一直都特别羡慕那些有妈妈照顾的孩子。我爸爸的描述中她是那种温柔贤淑的女人,甚至当陈阿姨出现照顾我和爸爸时我特别地反感和排斥,因为我的妈妈那么好,我爸爸不能忘了她,我一直以为她为我而死,我们都不能忘了她。”孙枇杷开始难过。

“但你爸爸很爱你呀,他为了你能快乐的长大,他承担了一切,你跟我见过的大多数单亲孩子不一样,虽然你有点急躁,但你心地善良,你乐观开朗,那就是你爸爸想要的呀,选择了什么就是什么,你今天来找我说话,肯定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让我劝你原谅你的妈妈的吧,你心里一定已经有答案了”

“对,虽然这些成年旧事狗血,我虽然刚知道的时候心里很难受,但是也没必要矫情。但是明知如此,却还是感觉少点什么,想听你来安慰安慰我,我不想听什么毕竟亲生妈妈的话,自己心里难受难受,这件事就翻过了。”

钟意笑着看了看枇杷,”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听你说这样的话呢。”

“那我再说一次好不好?”枇杷抬起头,看着钟意。

枇杷并没有等钟意同意,“所有人都知道的我喜欢你你也应该知道,那晚的消息我猜你看到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嗯?钟意。”

钟意顿时脸颊红扑扑的,张了张口,但却还是没有说话。

“钟意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感觉得到,我今天说话是挺无耻的,但改天我脑子清醒了我就又不敢说了”

“真不要脸,谁给你的自信?”

“优秀如我,你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明明也喜欢我却不跟我说清楚,难道你还要跟电视剧里一样装伟大,有病怎么了,我就喜欢你有病,我会好好照顾你,难道你还要说什么你自卑的话,我就是喜欢你“

钟意拍了一下枇杷的脑门,“你才有病!”让两个人叽叽歪歪这么久的心事,就这么说出来,好像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枇杷的心其实快要跳出来了。

“你就不能浪漫点,还不如我那个酸死人还美其名曰浪漫的前男友。”

“哎呦,钟意你这个心机的女人,你居然还有前男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我帅吗?”

枇杷母亲的出现反而加速了枇杷父亲和他女朋友陈阿姨感情的发展,两个人本来诸多顾虑,在枇杷妈妈几次在陈阿姨面前哭哭啼啼后,孙枇杷父子两个把婚礼的事便便不再拖延。枇杷妈妈是在他们婚礼之前就离开了,据枇杷说她应该是有一大笔钱的,她在走之前留给枇杷一个大概是她新家的地址。

“你会原谅她吗?”钟意牵着枇杷的手,吃着枇杷买给她的甜筒问。

“不知道,也许会,我还没有想通,但我不想想,很多事情哪里有那么严重,没必要矫情,”他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钟意的头。

短篇小说青春成长励志

9

钟意和孙枇杷在新生自我介绍时就被所有人都记住不是因为钟意笑起来左脸有一个浅浅的梨涡,也不是因为孙枇杷一个大男生穿着的白色体恤上居然有个小小的哆啦A梦,就只是因为钟意和和孙枇杷的名字有意思。

后来钟意在与室友的聊天中,钟意的上铺总是嘻嘻哈哈的王宁宁说:“那天在听到钟意这个名字时,我以为你会是圆了我看的玛丽苏小说里的丁香般忧愁的女主啊,白裙子,高冷温柔,啊,钟意啊钟意,你太让我失望了。”王宁宁锤着床板说。钟意和其他室友们哈哈大笑。“不过还有孙枇杷,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整天嘻嘻哈哈不正经特别搞怪的男生呢,没想到他挺沉默的,枇杷枇杷,噼啪噼啪,人也长的挺帅,我觉得男生那种单眼皮好帅,可惜我们家男朋友也不错,不然我就收了孙枇杷。”彭慧慧笑着眯眯眼睛,色眯眯的眼神让其他人鄙视一顿。

孙枇杷却是第一个发现钟意秘密的人。

钟意在周六的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小吃摊吃完饭后溜达着回学校,室友们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她在这个离家并不远的城市依旧没有什么归属感。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后门本来就比较狭的巷子里因为小吃摊占着街道而显得更加拥挤。但钟意还是格外注意到了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黑黑瘦瘦,比钟意矮一头,一米五的样子,看着和钟意年龄相仿。钟意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那个姑娘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看。

终于,那个黑瘦的姑娘加快了步伐赶上了钟意,她叫住钟意,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同学,我是咱们学校数学系的,我被人跟踪了,你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求求你帮帮我。”姑娘的眼神十分恳切。钟意十分惊愕,但那个姑娘让钟意不要回头看,钟意也就没再回头,“那我报警吧?”钟意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不能报警,跟踪我的是我的前男友,他人有时候十分极端,我怕他会报复我,我特别害怕,但是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同学,你帮帮我吧。”姑娘迫切的语气和诚恳的眼神打动了犹豫的钟意,“那,我能怎么帮你呢?”“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就不会对我怎样,我们家就离这不远,但我好怕呀,你可以陪我回去吗,这条街又禁止车进来,打不到车,可以吗?”钟意看黑瘦的姑娘快哭了,就答应了她。

黑瘦的姑娘路上一直和她说话,她说自己是大二的,前男友很爱她,但她不喜欢他了,但前男友却总来纠缠,她看起来是真的挺浮夸的,钟意愣头愣脑听着,黑瘦姑娘又开始打听钟意的基本情况,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但钟意的心思并不在和黑瘦姑娘的交谈中,因为钟意发现,她们走的地方人越来越少了,钟意越来越开始怀疑,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个姑娘偏偏挑了形单影只看起来瘦弱的她,她越想越怕,但街上人越来越少。

就在钟意快被自己的想法吓奔溃的时候,她看见了蹲在马路边上看起来有些疲累的孙枇杷。钟意看到他就马上向他跑去,黑瘦的姑娘有些错愕,也跟着钟意跑了过去。钟意对孙枇杷眨巴眨巴眼睛,说“枇杷,你怎么在这呢,还说要给朋友过生日,你是不是又去打游戏了?好啊你,现在都敢骗我了。”钟意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着拉起孙枇杷挽着他的胳膊。孙枇杷似乎明白了什么,附和着,“我这不正好刚刚出来吗。。”钟意对黑瘦的姑娘说,“这个是我男朋友,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吧。”瘦高的姑娘有些错愕,随即笑着说,“好啊好啊,谢谢谢谢。”三个人沉默着走地很慢,钟意借着玩手机通过班级群里私发消息给孙枇杷:“跑。”孙枇杷听到手机声音看了一眼屏幕,并没有看钟意,但他却轻轻拉住钟意的胳膊,两个人默契地撒欢了跑,黑瘦的姑娘迟疑了一下,随即追着他们边跑边喊他们,钟意和孙枇杷越跑越快,孙枇杷似乎对这一带挺熟,带着钟意绕了几个巷子就甩掉了那个黑瘦的姑娘甚至还有她的同伙。

孙枇杷和钟意气喘吁吁,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哈哈大笑。在昏暗的路灯透过树叶斑驳的树影里,钟意浅浅的梨涡更加可爱,想想刚才跟影视剧里一样孙枇杷的手握着钟意的胳膊奔跑,闷热的空气里突然被暧昧充斥着。

“我们回学校吧。”两个人起身要走,钟意可能是因为跑的太急腿有点酸突然跌坐在地上被地上的石头磕了一个浅浅的伤口,孙枇杷慌忙扶她起来检查伤口,伤口并不严重可是血却一直往外流。钟意痛的脸色发白嘴角都有些抽搐,站不直倚靠在孙枇杷身上。钟意的样子可吓坏了孙枇杷,结结巴巴地问“没,没事吧,这么疼吗?”钟意嘴角抽搐不说话,眼泪却吧嗒吧嗒从那双并不大但十分精致的眼睛里连成了线往下掉。“去医院。”钟意的声音十分微弱。孙枇杷扶着钟意走了几步,看钟意实在疼得厉害,索性背起了钟意,钟意因为疼蜷缩在枇杷背上,像只温顺的小猫。

还好医院离得并不远。医院里已经下班,值班的医生给钟意先止了血。医生看起来是个资历颇深的中年女人,十分惋惜地说:“姑娘啊,你这是血友病吧。”钟意这时候看起来好多了,她点点头。医生又说:“还好呀姑娘,你的并不严重,我以前见过一个男孩子,比较严重,才十岁呀,就没了。”孙枇杷在一旁看着钟意,他并不知道血友病,但听起来是特别严重的,他小声重复:“血友病?”医生并没有给孙枇杷解释血友病,医生对孙枇杷说:“照顾好你女朋友,我去拿因子。”孙枇杷倒也没着急解释,只是对医生点点头。医生走后孙枇杷蹲下来问:“怎么从家也没听过你有这种病,你在班里告诉大家我们也好都防着点照顾你呀。”钟意摇摇头:“我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而对我有特殊的关照。”“那你平时如果有事怎么办?”“我自己拿着药,我也学会了给自己注射,我的并不很严重,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得来。”孙枇杷劝不了钟意,就只好妥协:“那你有什么事给我说,我随时过来帮你。”钟意点点头。

孙枇杷没有食言,他会在钟意搞卫生的时候替她值日,会在拥挤的楼道里走在钟意旁边护着钟意,在钟意搬重物的时候,钟意一个消息孙枇杷马上就会赶到。在两个人默契的心照不宣中,暧昧已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钟意的事慢慢还是被所有人知道了,当然并不是孙枇杷说出去的,是在宿舍里钟意自己注射因子的时候被室友发现钟意告诉她们,说好保密的消息还是被所有同学渐渐知道了,但并没有和钟意所担心的像小学初中时一样,因为怕不小心弄伤钟意而对她小心翼翼甚至孤立,大家都很状照顾钟意,钟意感到十分庆幸。钟意和孙枇杷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在同学中传开来,他们自己也好像慢慢在同学们开玩笑的时候不再反驳.。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十分微妙,若即若离。

孙枇杷越来越觉得钟意心疼,瘦弱的一个姑娘,居然每次都自己提一箱沉甸甸的药,自己给自己注射,而且好像很多事情在钟意那里,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和麻烦,枇杷时常想着,钟意一定有个非常幸福的家庭所以才那么可爱又乐观。钟意也时常好奇,怎么会有孙枇杷这样轻易放弃且沮丧的人。

孙枇杷终于有一天晚上和钟意网上聊天时发出的“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是当时一冲动就发出去的,发出去之后孙枇杷有些后悔,但他还是有些期待的。但直到孙枇杷迷迷糊糊睡着,都没有等来钟意的回信。

孙枇杷十分沮丧又忐忑,即使钟意不愿意做自己的女朋友,那也没关系,但这样其实更好一点,不回消息总比直接拒绝好受一点,起码枇杷可以自欺欺人。早上在食堂里碰到钟意和她室友的时候,孙枇杷有些手足无措,但钟意却和往常一样,老远喊着他,“枇杷枇杷。”孙枇杷有些恍惚,钟意好像就没看见昨晚的那条消息一样。孙枇杷一整天都很期待钟意能说点什么,但钟意始终和往常一样和他开玩笑聊天,对于昨晚的事,半个字也没有提起。孙枇杷今天的脑子比较清醒,虽然他很想问,但今天他忍住了,谁都心照不宣也不至于很尴尬。

故事有个转折的时候已是他们大二。

老师点名的时候孙枇杷不在,老师连念了他三次,都没人答到,他也没跟钟意说过他去哪里,孙枇杷室友们也都不知道,孙枇杷一连失踪了好多天。孙枇杷没出现,却来了一个中年女人来找钟意,女人穿着一条碎花长裙,举手投足十分优雅,虽然谈不上多么好看,但很是能吸引人,眼角已有许多褶皱,但眉眼间却让钟意第一次想起妩媚这个词,眼神温柔透着一丝疲倦。女人找到钟意的宿舍,她告诉钟意,自己是孙枇杷的母亲。钟意十分惊讶又好奇,心想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孙枇杷母亲约钟意一起喝咖啡。

在校门外的咖啡厅里,钟意通过孙枇杷妈妈的讲述,才知道孙枇杷这个奇怪的名字的由来,孙枇杷的爸爸是所高中的老师,孙枇杷的妈妈并不爱他爸爸,她在大学时期爱上一个富商,可是富商已有妻子,她是真的爱着富商,后来被迫在家里的压力下,她才草草相亲嫁给了孙枇杷父亲,但嫁给孙枇杷父亲之后,富商终于狠心要与原来的妻子离婚。富商要孙枇杷母亲跟他走,但此时孙枇杷母亲发现自己怀孕,就在孙枇杷出生后把孙枇杷留给他的父亲跟着富商走了。孙枇杷的父亲和所有家人告诉孙枇杷的是,他的母亲难产而死,他的母亲是个温良贤淑的女人。孙枇杷父亲给孙枇杷的起名来自《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如愿嫁给富商后,但孙枇杷妈妈过得并不幸福,她受所有人冷眼,甚至富商也被所有的亲戚家人所排斥,生意也每况愈下,富商开始对她越来越冷淡。孙枇杷的妈妈声泪俱下,一直在说自己这些年多么苦多么不容易,钟意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她,“所以,阿姨,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孙枇杷妈妈怔了一下,擦擦眼泪,继续说:“我现在的老公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他前妻的孩子把我赶了出来,我这些年很想枇杷,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可他却不认我,我守在家门口,甚至他就家也不回,学也不上,电话打不通,我找不到他了呀,我听枇杷爸爸说,枇杷说有个喜欢的姑娘叫钟意是同学,我就想来问问你他在哪里,阿姨也想让你帮我劝劝枇杷能不能原谅阿姨,阿姨当年糊涂,但我这些年来一直惦记着枇杷呀,阿姨不奢求他原谅我,但让他别躲我,让我看看他也好呀。”“那枇杷爸爸怎么说?”枇杷妈妈擦了擦眼泪,“他呀,还能怎么说,他对我挺客气的,说,枇杷大了,让我自己找枇杷,他不参与”孙枇杷妈妈顿了一下,又说“我看他有个女老师经常在他们家,是他同事吧,听邻居说挺照顾他们爷俩的,也经常看见和那个女的一起在超市买菜来着。”钟意不多久就向枇杷妈妈客气地告别。

但钟意并没有找孙枇杷,钟意只是给孙枇杷的QQ上发了条消息:等你回来。果然孙枇杷在第二天的晚上出现在了钟意宿舍楼下,钟意和室友们回宿舍的时候,他静静地蹲在路边,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室友们很识趣地先走了。孙枇杷和钟意去了校门外的小吃摊。

“那个女人找过你?

“嗯。”钟意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回答。

“挺可笑的,她一直在我心里跟别的母亲一样,我一直都特别羡慕那些有妈妈照顾的孩子。我爸爸的描述中她是那种温柔贤淑的女人,甚至当陈阿姨出现照顾我和爸爸时我特别地反感和排斥,因为我的妈妈那么好,我爸爸不能忘了她,我一直以为她为我而死,我们都不能忘了她。”孙枇杷开始难过。

“但你爸爸很爱你呀,他为了你能快乐的长大,他承担了一切,你跟我见过的大多数单亲孩子不一样,虽然你有点急躁,但你心地善良,你乐观开朗,那就是你爸爸想要的呀,选择了什么就是什么,你今天来找我说话,肯定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让我劝你原谅你的妈妈的吧,你心里一定已经有答案了”

“对,虽然这些成年旧事狗血,我虽然刚知道的时候心里很难受,但是也没必要矫情。但是明知如此,却还是感觉少点什么,想听你来安慰安慰我,我不想听什么毕竟亲生妈妈的话,自己心里难受难受,这件事就翻过了。”

钟意笑着看了看枇杷,”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听你说这样的话呢。”

“那我再说一次好不好?”枇杷抬起头,看着钟意。

枇杷并没有等钟意同意,“所有人都知道的我喜欢你你也应该知道,那晚的消息我猜你看到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嗯?钟意。”

钟意顿时脸颊红扑扑的,张了张口,但却还是没有说话。

“钟意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感觉得到,我今天说话是挺无耻的,但改天我脑子清醒了我就又不敢说了”

“真不要脸,谁给你的自信?”

“优秀如我,你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明明也喜欢我却不跟我说清楚,难道你还要跟电视剧里一样装伟大,有病怎么了,我就喜欢你有病,我会好好照顾你,难道你还要说什么你自卑的话,我就是喜欢你“

钟意拍了一下枇杷的脑门,“你才有病!”让两个人叽叽歪歪这么久的心事,就这么说出来,好像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枇杷的心其实快要跳出来了。

“你就不能浪漫点,还不如我那个酸死人还美其名曰浪漫的前男友。”

“哎呦,钟意你这个心机的女人,你居然还有前男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我帅吗?”

枇杷母亲的出现反而加速了枇杷父亲和他女朋友陈阿姨感情的发展,两个人本来诸多顾虑,在枇杷妈妈几次在陈阿姨面前哭哭啼啼后,孙枇杷父子两个把婚礼的事便便不再拖延。枇杷妈妈是在他们婚礼之前就离开了,据枇杷说她应该是有一大笔钱的,她在走之前留给枇杷一个大概是她新家的地址。

“你会原谅她吗?”钟意牵着枇杷的手,吃着枇杷买给她的甜筒问。

“不知道,也许会,我还没有想通,但我不想想,很多事情哪里有那么严重,没必要矫情,”他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钟意的头。

钟意和孙枇杷在新生自我介绍时就被所有人都记住不是因为钟意笑起来左脸有一个浅浅的梨涡,也不是因为孙枇杷一个大男生穿着的白色体恤上居然有个小小的哆啦A梦,就只是因为钟意和和孙枇杷的名字有意思。

后来钟意在与室友的聊天中,钟意的上铺总是嘻嘻哈哈的王宁宁说:“那天在听到钟意这个名字时,我以为你会是圆了我看的玛丽苏小说里的丁香般忧愁的女主啊,白裙子,高冷温柔,啊,钟意啊钟意,你太让我失望了。”王宁宁锤着床板说。钟意和其他室友们哈哈大笑。“不过还有孙枇杷,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整天嘻嘻哈哈不正经特别搞怪的男生呢,没想到他挺沉默的,枇杷枇杷,噼啪噼啪,人也长的挺帅,我觉得男生那种单眼皮好帅,可惜我们家男朋友也不错,不然我就收了孙枇杷。”彭慧慧笑着眯眯眼睛,色眯眯的眼神让其他人鄙视一顿。

孙枇杷却是第一个发现钟意秘密的人。

钟意在周六的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小吃摊吃完饭后溜达着回学校,室友们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她在这个离家并不远的城市依旧没有什么归属感。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后门本来就比较狭的巷子里因为小吃摊占着街道而显得更加拥挤。但钟意还是格外注意到了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黑黑瘦瘦,比钟意矮一头,一米五的样子,看着和钟意年龄相仿。钟意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那个姑娘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看。

终于,那个黑瘦的姑娘加快了步伐赶上了钟意,她叫住钟意,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同学,我是咱们学校数学系的,我被人跟踪了,你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求求你帮帮我。”姑娘的眼神十分恳切。钟意十分惊愕,但那个姑娘让钟意不要回头看,钟意也就没再回头,“那我报警吧?”钟意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不能报警,跟踪我的是我的前男友,他人有时候十分极端,我怕他会报复我,我特别害怕,但是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同学,你帮帮我吧。”姑娘迫切的语气和诚恳的眼神打动了犹豫的钟意,“那,我能怎么帮你呢?”“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就不会对我怎样,我们家就离这不远,但我好怕呀,你可以陪我回去吗,这条街又禁止车进来,打不到车,可以吗?”钟意看黑瘦的姑娘快哭了,就答应了她。

黑瘦的姑娘路上一直和她说话,她说自己是大二的,前男友很爱她,但她不喜欢他了,但前男友却总来纠缠,她看起来是真的挺浮夸的,钟意愣头愣脑听着,黑瘦姑娘又开始打听钟意的基本情况,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但钟意的心思并不在和黑瘦姑娘的交谈中,因为钟意发现,她们走的地方人越来越少了,钟意越来越开始怀疑,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个姑娘偏偏挑了形单影只看起来瘦弱的她,她越想越怕,但街上人越来越少。

就在钟意快被自己的想法吓奔溃的时候,她看见了蹲在马路边上看起来有些疲累的孙枇杷。钟意看到他就马上向他跑去,黑瘦的姑娘有些错愕,也跟着钟意跑了过去。钟意对孙枇杷眨巴眨巴眼睛,说“枇杷,你怎么在这呢,还说要给朋友过生日,你是不是又去打游戏了?好啊你,现在都敢骗我了。”钟意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着拉起孙枇杷挽着他的胳膊。孙枇杷似乎明白了什么,附和着,“我这不正好刚刚出来吗。。”钟意对黑瘦的姑娘说,“这个是我男朋友,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吧。”瘦高的姑娘有些错愕,随即笑着说,“好啊好啊,谢谢谢谢。”三个人沉默着走地很慢,钟意借着玩手机通过班级群里私发消息给孙枇杷:“跑。”孙枇杷听到手机声音看了一眼屏幕,并没有看钟意,但他却轻轻拉住钟意的胳膊,两个人默契地撒欢了跑,黑瘦的姑娘迟疑了一下,随即追着他们边跑边喊他们,钟意和孙枇杷越跑越快,孙枇杷似乎对这一带挺熟,带着钟意绕了几个巷子就甩掉了那个黑瘦的姑娘甚至还有她的同伙。

孙枇杷和钟意气喘吁吁,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哈哈大笑。在昏暗的路灯透过树叶斑驳的树影里,钟意浅浅的梨涡更加可爱,想想刚才跟影视剧里一样孙枇杷的手握着钟意的胳膊奔跑,闷热的空气里突然被暧昧充斥着。

“我们回学校吧。”两个人起身要走,钟意可能是因为跑的太急腿有点酸突然跌坐在地上被地上的石头磕了一个浅浅的伤口,孙枇杷慌忙扶她起来检查伤口,伤口并不严重可是血却一直往外流。钟意痛的脸色发白嘴角都有些抽搐,站不直倚靠在孙枇杷身上。钟意的样子可吓坏了孙枇杷,结结巴巴地问“没,没事吧,这么疼吗?”钟意嘴角抽搐不说话,眼泪却吧嗒吧嗒从那双并不大但十分精致的眼睛里连成了线往下掉。“去医院。”钟意的声音十分微弱。孙枇杷扶着钟意走了几步,看钟意实在疼得厉害,索性背起了钟意,钟意因为疼蜷缩在枇杷背上,像只温顺的小猫。

还好医院离得并不远。医院里已经下班,值班的医生给钟意先止了血。医生看起来是个资历颇深的中年女人,十分惋惜地说:“姑娘啊,你这是血友病吧。”钟意这时候看起来好多了,她点点头。医生又说:“还好呀姑娘,你的并不严重,我以前见过一个男孩子,比较严重,才十岁呀,就没了。”孙枇杷在一旁看着钟意,他并不知道血友病,但听起来是特别严重的,他小声重复:“血友病?”医生并没有给孙枇杷解释血友病,医生对孙枇杷说:“照顾好你女朋友,我去拿因子。”孙枇杷倒也没着急解释,只是对医生点点头。医生走后孙枇杷蹲下来问:“怎么从家也没听过你有这种病,你在班里告诉大家我们也好都防着点照顾你呀。”钟意摇摇头:“我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而对我有特殊的关照。”“那你平时如果有事怎么办?”“我自己拿着药,我也学会了给自己注射,我的并不很严重,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得来。”孙枇杷劝不了钟意,就只好妥协:“那你有什么事给我说,我随时过来帮你。”钟意点点头。

孙枇杷没有食言,他会在钟意搞卫生的时候替她值日,会在拥挤的楼道里走在钟意旁边护着钟意,在钟意搬重物的时候,钟意一个消息孙枇杷马上就会赶到。在两个人默契的心照不宣中,暧昧已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钟意的事慢慢还是被所有人知道了,当然并不是孙枇杷说出去的,是在宿舍里钟意自己注射因子的时候被室友发现钟意告诉她们,说好保密的消息还是被所有同学渐渐知道了,但并没有和钟意所担心的像小学初中时一样,因为怕不小心弄伤钟意而对她小心翼翼甚至孤立,大家都很状照顾钟意,钟意感到十分庆幸。钟意和孙枇杷男女朋友的关系也在同学中传开来,他们自己也好像慢慢在同学们开玩笑的时候不再反驳.。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十分微妙,若即若离。

孙枇杷越来越觉得钟意心疼,瘦弱的一个姑娘,居然每次都自己提一箱沉甸甸的药,自己给自己注射,而且好像很多事情在钟意那里,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和麻烦,枇杷时常想着,钟意一定有个非常幸福的家庭所以才那么可爱又乐观。钟意也时常好奇,怎么会有孙枇杷这样轻易放弃且沮丧的人。

孙枇杷终于有一天晚上和钟意网上聊天时发出的“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是当时一冲动就发出去的,发出去之后孙枇杷有些后悔,但他还是有些期待的。但直到孙枇杷迷迷糊糊睡着,都没有等来钟意的回信。

孙枇杷十分沮丧又忐忑,即使钟意不愿意做自己的女朋友,那也没关系,但这样其实更好一点,不回消息总比直接拒绝好受一点,起码枇杷可以自欺欺人。早上在食堂里碰到钟意和她室友的时候,孙枇杷有些手足无措,但钟意却和往常一样,老远喊着他,“枇杷枇杷。”孙枇杷有些恍惚,钟意好像就没看见昨晚的那条消息一样。孙枇杷一整天都很期待钟意能说点什么,但钟意始终和往常一样和他开玩笑聊天,对于昨晚的事,半个字也没有提起。孙枇杷今天的脑子比较清醒,虽然他很想问,但今天他忍住了,谁都心照不宣也不至于很尴尬。

故事有个转折的时候已是他们大二。

老师点名的时候孙枇杷不在,老师连念了他三次,都没人答到,他也没跟钟意说过他去哪里,孙枇杷室友们也都不知道,孙枇杷一连失踪了好多天。孙枇杷没出现,却来了一个中年女人来找钟意,女人穿着一条碎花长裙,举手投足十分优雅,虽然谈不上多么好看,但很是能吸引人,眼角已有许多褶皱,但眉眼间却让钟意第一次想起妩媚这个词,眼神温柔透着一丝疲倦。女人找到钟意的宿舍,她告诉钟意,自己是孙枇杷的母亲。钟意十分惊讶又好奇,心想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孙枇杷母亲约钟意一起喝咖啡。

在校门外的咖啡厅里,钟意通过孙枇杷妈妈的讲述,才知道孙枇杷这个奇怪的名字的由来,孙枇杷的爸爸是所高中的老师,孙枇杷

转载请注明:约嗲社区 yuedia.com 我们的爱情  http://yuedia.com/category/aiqing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