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的不是一边抱着苟且,一边想着远方?


01

我不敢开床头灯,怕她醒来。

她的右手正好放在我小腹上,左手则枕在她红润的右脸颊下。

我只好保持仰躺,一动不动盯着经她亲手打扮过的天花板。

贴着我俩雪地上亲嘴的合照。

她希望我俩做爱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些照片。

我曾问她干嘛要这样。

她扬嘴一笑,“我不喜欢看到你在我上面满头大汗呼呼喘气狼狈的样子,我喜欢你那天帅帅的亲我的样子。”

我想侧过身亲她额头,却又怕惊动。

她熟睡的样子,就像夜晚雪地上迷路的小女孩,最后被好心人带回暖和通明的屋子,吃饱喝足后舒服的睡着了。

02

怎么老想起跟雪有关的情景呢?

我努力不去想,闭上眼睛,感受身旁她散发的阵阵体香,还有小腹上的手温。

被单随着我俩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

我想起了很多电视里抱着刚死去的爱人嚎啕痛哭的样子,死者胸口明明插把刀,却还在微微颤动,正常呼吸。

真是假。

我不禁笑出来。

扭头一看,还好没把她吵醒。

大概刚刚花费了她不少力气吧。

我又想起她刚刚在我上面恣意摆动的样子,因为太忘我,她的腰肢几乎后下到贴近我挺直的双腿,所以只能看到她向后仰白皙修长的脖颈,以及挥舞的长发。当然,还有那对剧烈抖动的白乳。

现在,她累的睁不开眼,此刻她应该在某个梦境里吧。

梦里会有什么呢?

我时常在自己的梦里不愿醒来。最近的梦,总有一个女人,一个雪地里边跑边笑的女人,快乐的像天使。而我,一个躲在树林偷窥的恶魔。恶魔深深爱上了这个白雪一样的女人。却从不敢踏出去。只敢树下驻足观望,跟着她一起笑。但每次看到雪地上映衬的那张丑恶脸,顿时笑意全无,敛笑,忍不住扇自己嘴巴。扇完又被女孩笑声吸引,情不自禁傻呵起来。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但又那么真实。

真实到白天我还恍惚如梦。

今天去倒垃圾,楼下碰见隔壁王大婶跟我说话都没回神过来。

大意是问最近怎么都我下来倒垃圾没见我爱人之类的没话找话。

恍恍惚惚,匆匆忙忙应了人家几句话,就上楼来了。

最近总是这样。白天想夜晚的怪梦,夜晚想白天的琐事。日夜颠倒,以致晚上难以入眠。

03

这是什么?

手一摸,泪。

怎么流泪了?我抽出被窝里的手,挟去眼角冰冷的液体。

寒风呼呼拂动窗帘,脖子青冷,欲起身去拉帘。想想还是作罢,好不容易她能好好睡一觉。这些天来,她太累了。白天上班,晚上陪我。我们疯狂做爱,有时寸步不离,她双腿锁住我腰,双手勾住脖子,我则托着她,从厨房到房间,从房间到阳台,再从阳台回到厨房。有时为了不间断,不离开身体,不得不补充体力,撑着她去开冰箱找吃,把冰箱里能吃的全抓出来,放在厨桌台,边吃边做,边做边吃。

有一次俩人因体力透支双双瘫倒在厨房过道。第二天睁开眼,对方光着身子看着自己,然后哈哈哈大笑。

04

我俩都是安静无争的性格,但疯狂起来反而比谁都疯狂。像野豹,像毒舌,像魔鬼,不顾一切只想活吞了对方。

白天,她安静的上班。夜晚,我们野蛮的做爱。

她说她喜欢这样的自己,这样的生活。

我则隐瞒了实际的想法。每次我都不愿透露内心真实的想法。包括这个肌肤之亲的女人。

真实原因大概是,我一直相信,我的内心住着一个魔鬼。魔鬼一直偷窥着另外一个女人,雪地上边跑边笑的女人。

男人都不怎么愿告诉身旁抱着的女人,远方其实还惦念另一个女人。

哪个男的不是一边抱着苟且,一边想着远方?

05

白天,我戴黑框眼镜,穿白衬衫蓝牛仔,温顺恭良,一本正经。我告诉自己,白天的我,才是真的我。

夜晚才把身体跟灵魂出卖魔鬼,作为白天自由的筹码。

男人的所谓自由,有时无非是想能够自由的跟别的女人约会。

而约会地点,我经常选择一些雪地旁的西餐厅。

我喜欢昏暗的灯光,反衬出窗外的雪白。轻轻晃动手中的红酒杯,看着对面凝眸醺笑的女子,从桌上到床上,从陌生到赤裸相对,那种感觉,大概就是自由。身体以及心灵最大的自由。

“你在想什么?”

“嘘!” 我用红酒杯打断她的问题。

“来,喝酒。”

接着她红唇一笑,微抿一口,红酒便从杯里爬上她脸,化为醺红的醉。

这醉开始不安躁动,接着发痒,这痒,顺着耳朵,脖子,腰肢,滚到了小腿,滑下脚尖,借桌底之隐蔽,摸到了我的大腿。

我们会心一笑,结账,离开餐厅。

06

我总觉得她知道了我的一切。只是不拆穿,不干预。

有时,我怀疑,我们并不相爱。互相把对方当成了泄欲工具。

我也并不认同有些人说的肉体精神分离说。

出轨就是出轨,不管肉体,抑或精神,他俩伙同犯罪。

我也不认同什么七年之痒。

大多数人,一开始就痒了,痒了七年,终于下手挠这痒。

07

“你怎么不睡?”

“你醒啦?肚子饿吗?” 我侧过身亲吻她额。

“你在,我不饿。” 她温柔的伸来手亲抚我脸。盈盈一笑,让我恍惚又想起了雪中女子。

“外面下雪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起身走到窗旁。

“赶紧披上,冷。” 说着我边为她搭上棉衣,边从后面抱住她。

08

雪花无声无息往下坠,落到地面,再被屋里透出来的灯光泛的血红。

“快看!那里有个堆雪人耶!” 说着她惊喜的跑过去。

我紧跟上去。

“你说,这会是谁堆的呢?白天好像没看到。” 说完她蹲下拍着雪人的肚子。

“可能这附近的人堆的吧。”我随口附和道。

“怎么了?” 我马上蹲下去看她。

只见她边拍雪人圆鼓鼓的肚子,边掉泪。

泪水有的落到雪块,烫开一个窟,有的则掉进雪块之间的缝隙,暗无天日,不见了。

“你还是没能想起来。”

“怎么了?”我把她身体转过来,泪水顺着她脸颊而下,紧接着渗进棉袄里。

“你醒醒好么?醒醒好么?”说着她双手激动的捧我脸,悲痛的哭着喊着。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09

“快!他在那!”

直到警察把我带走那一刻,我才想起梦里的一切都不是梦。

雪中奔跑欢笑的女子,抱着死去的爱人痛哭流涕的男子。

以及雪地里的雪人。

这些都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

而我,这个杀人凶手,亲手毁了这一切。

心里唯一对不住的是她们姐妹俩。

10

“快走!愣着干嘛!”

“阿sir,能不能让我跟雪人旁边那个女人说几句。她是我爱人的妹妹。我对不住她。”

“什么女人!什么妹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别废话!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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