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离异家庭的孩子
我挺喜欢这种下过雨的秋天,天空干净,远山如黛,而桔色的阳光让人难以找出词语夸赞。
带着两位小朋友出门,坐在长椅上晒晒太阳,在公园里感受四五岁小孩的欢笑声是极其不错的。
葛屿坐在秋千上,脸庞略微通透,些许缺氧,带着几团粉色,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叫葛岐帮她推着。
一不小心,葛屿就被哥哥推下了秋千。
出于应激,我一个箭步打算冲过去,却一阵眩晕,忍不住地呕吐。
葛屿倒还算坚强,跑了过来,给我拍背,说着妈妈辛苦了。
这不是一两次了,自从入夏之后,直至深秋,身体各种小毛病此起彼伏。经常发烧,嗓子疼,逐渐消瘦,去了几家医院也没查出原因来。
倒也没放心上,个人认为,有了双胞胎之后,身体便十分孱弱。我想大约是生小孩出血过多的缘故吧,老话都是这样说的,总会落下病根的。
回到家后,葛屿和葛岐很快就睡着了,家里一时静下来十分不习惯,这偶然得来的空闲我竟然不知道用来干啥好。
看了部电影,接下来是整夜的失眠,就是那种脑袋里一片灰蒙,不知道想什么,可就是睡不着觉。
从秋入冬,吃了不少安眠药,但依旧无甚效果。这整夜整夜的空白时间,我看完了想看的、朋友推荐的、甚至儿时想要重温的电视剧以及电影,太无聊了。
这种合不上双眼的感觉把我带到了更大的医院。
次年二月,我得到了艾滋病的确诊,而且已发病良久。
我没有哭,因为长期失眠,没有眼泪;葛屿葛岐也没有哭,因为在他们眼里,艾滋病就像是感冒发烧,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便能解决;孩子爸爸双眼通红,也没有哭。
我认为,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和丈夫的结合是因为十多年来的相识,彼此看着彼此长大,彼此欣赏。所以,传染源一定不会是孩子爸爸。
说出来可能有点好笑,一个没有不良嗜好的家庭主妇,得上了被形容为“放荡”的艾滋。
返程的路上,孩子爸爸把孩子暂时寄养在爷爷奶奶家里,只说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管。
此时车窗外万家灯火,适逢腊月,满大街艳红,有点堵车。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车上烟味儿很重。
收拾好一些生活用品后,卫生防疫站把我送往传染病院。立即开始着手调查。
通过调查,婚外性行为和吸毒等感染途径被排除。
这些数据我倒不想知道,我只关心的是葛屿葛岐的毛衣还织得不够,不够多,不够温暖,不够陪伴接下来的几十年。甚至我也不想吃饭,睡觉更不必说。
眼睛也不太好使了,经常弄错应有的针数,老是织了一大半又再拆掉。身体果然是本钱,就像是毛衣最开始的工序错了,后面只得重来。
我整日醉心于织毛衣,体重降得飞快。而我想,丈夫抽烟的根数加起来,怕是比我掉的体重还要多些。
比起生理上的病痛,我倒是更心疼他的一言不发。
住进传染病院的半个月后,丈夫回忆起,约摸七年前,我曾在县医院做过剖腹产手术,输过血。
卫生防疫站的调查人员立即赶往查看医院保存的病历。工作人员发现我在这家医院做手术时共输血1400ml,提供血液的是两个人,一个叫孙弈,一个叫林峰。
防疫站找到了孙,对他做了检测,他的血没问题。排除了孙,就只剩下林峰。他现在在哪呢?县公安局介入调查,准备寻找林峰的下落。
几个月来一直没有消息。
我已经记不太清七年前的情况了,只记得丈夫说过,血是用钱在医院买的,人是大夫推荐的。
这时,我几乎看不见了,只能凭借双手的习惯去编织。按一年一件来算的话,葛屿的毛衣约摸织到了20岁,葛岐还远远不够,还差六件。
想偷懒的我偷偷把葛屿的两件灰色毛衣放进了葛岐的袋子里,他们一定不会发现的。那这样,我倒省了不少事。
许久不见葛岐葛屿,照片都要被我翻烂了。
明明知道看照片没有用的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望梅止渴其实是自欺欺人,只会更渴。
医生说我只有34公斤了,一上秤,还真是,怪不得睡觉老硌人。
很多事情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比如说,为什么是我?
在病房里,每个人像是待宰的羔羊,等着背后的双手拖走自己,时间久了都懒得问这个问题了。可是不问,我还是想不通,不应该是我啊。
被插上管子后,动也不能动,几乎是不能说话了,再加上失明,其他感官灵敏得有些吓人。
这时就很容易入睡了,一不留神我就开始做梦,梦到两个小脑袋蹦蹦跳跳地背着书包去上学,梦到葛岐因为打架被叫家长,梦到葛屿出嫁,种种。
梦里的兄妹俩,都穿着我亲手织下的毛衣,其中有两件葛岐很不想要。
而结局,往往都是一条狗追着我不放,它太凶恶了。我连与它对视都不敢,更不用说与之言和的勇气了。
(批注1:2004年8月25日,家住在内蒙古清水河县单台子乡西岔村的陈女士因艾滋病引起呼吸循环衰竭,病死于内蒙古传染病院。她死时年仅32岁,体重只有32公斤,双目将近失明。
批注2:按照《献血法》的规定也是允许医院在紧急情况下自行采血的。不过医院只检查血常规,尿常规,还有酶,还有肝功,乙肝。出事之前卫生行政部门从没要求过医院检测艾滋病这一项。)
秋天的草地,枯萎中带着稍许金黄色,就像穷困潦倒的人始终抱有发财的渴望。
他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挂着一道涎迹,偶尔面露笑容,看样子似乎做了个很不错的梦。现实生活中吃不到的美餐,享受不起的待遇,想必在梦里都会得到满足吧。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忽然传来被什么东西压住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惊奇地看见一只乌鸦正在他脑门上筑巢休息。
“晦气!”他厌烦地抬起左手,一巴掌对着乌鸦使劲扇去,不曾想,被乌鸦巧妙地躲开了,而且砸烂泥巢溅了他一脸的泥。
“啊——啊——啊。”
乌鸦似嘲笑般地叫了几声之后,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但速度却并不快。
他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每当快要被他够着时,乌鸦便灵活地躲开,然后再保持先前的悠闲。
慢慢地,一人一鸟对着一处被遗弃的教堂而去。
到了门前,乌鸦再度叫了两声,这次听起来倒像是在报告什么,然后便迅速地飞进门内消失了踪影。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眼前的残破教堂,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好奇心,走了进去。
“砰——”
他刚进来,门便诡异地自动关上了,他被吓了一跳。教堂内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连牧师都没看到,没有灯,所以光线很暗。
这阴森森的气氛让他感到很是不安,连忙拉门准备就此离开,不料,门关得死死的,任他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呵呵呵呵…进来还没打招呼,就要走了?”
当这道令他脊背发凉的声音穿过空气确确实实到达他耳朵里时,他那双一直卖力开门的手终于停下来了,再也不敢动弹丝毫。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个男人,在勉强控制住不断颤抖的双腿之后,他便慢慢地转过身来,想要看看这声音的来源到底是人是鬼。
一身黑袍,连衣帽遮住头,完全看不清脸,教父?不对!这手分明就是骷髅骨,难道是巫师?!刚刚调戏自己的那只乌鸦,此刻正站在这位黑袍者的左肩上。
“你……你…你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日常交际语,却在他口中卡了半天卡不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把你请来这里,是想跟你做笔交易。你应该…很喜欢钱吧?”
完全看不到嘴动,低沉沙哑的声音便向他传来。他谨慎小心地听着,当“钱”字入耳时,顿时本能地眼睛一亮。
但他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就算掉了也未必会砸到他头上。所以试探性地问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并没有什么才能。”
“呵呵呵…很简单,我需要鸽子的心脏,只要你帮我弄来一只鸽子,这些钱就全部给你。”
说着,黑袍者手一翻,就像变魔术似的,一大堆钱便浮在了左手上。
“沽…”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堆钱,咽了口唾沫。自己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玩意吗?
“成交!”
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了下来,开玩笑,一只鸽子换那么大一堆钱,这买卖简直赚到连祖宗都不认识了!
“呵呵呵呵…好,不过,我先提醒一句,我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那些人,下场都很凄惨。”
“好!我这就去给你弄鸽子去!”
只是一直鸽子而已,有什么弄不来的?他这样想着,心里便有了底气,转身打开门离开了教堂。
“呵呵呵呵…”
当他离开后,黑袍者手上漂浮的那堆钱就像是幻影,慢慢地变幻着形状,最终,化成了一柄漆黑冰冷的镰刀,泛着寒光的刀面上映出了黑袍者那森白的牙齿。站在其肩膀位置的那只乌鸦身形一动,不见踪影。
他宁可相信这是运气。
可能在此之前,他还有过一些怎么去努力奋斗改变现状的励志计划,甚至下定了决心要如何如何。
脚踏实地去努力固然好,但说实话谁想让自己的人生中的几分之几活在劳累辛苦中呢?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绝好的发财机会,简直就是上帝对自己的恩赐!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回到了之前的农场草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柄曾经把他双手磨下厚实老茧的锄头,嘴角不禁泛起了些许轻蔑的意味。而后东张西望一番,蹑手蹑脚地潜入农场主的私家宅院里。
“还得谢谢这小丫头,碰巧养着这么只小玩意。”
站在笼子前,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农场主平日对他的种种照顾,以及那小女儿天真可爱的模样,他伸出去的手不禁在空中僵住了。
而下一幅画面,则是他腰缠万贯,人前人后显尽权贵的模样,也许在此之前这是幻想,但马上它就能实现了。
想到这里,他毅然伸手取走了鸟笼…
当他拿着鸽子正往废弃教堂赶去时,三步并作两步走,脸上难掩贪婪的兴奋。
“鸽子弄来了!”
他推开门钻了进去,一脸期待地看着黑袍者。
“呵呵呵呵…还真快,按照约定,这些钱归你了。”
他欣喜地背起大把钞票离开教堂,却并没有看见黑色连衣帽下死神那张狞笑的脸。
他在路上兴高采烈地走着,已经开始考虑怎么用这钱来装饰自己的未来人生,想着想着,嘴角已无限接近耳根。
“呵呵呵呵…混蛋小子,竟敢捉弄我。”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黑袍者的声音,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却未见其身影。
耳边再次传来那道令他心惊胆战的声音,下一秒,他背上的钱袋突然腾空而起四散开来,漫天飞舞的纸钱最终化成了一张张纸信。
他随手抓了几张看了看,内容都差不多,都是想要回家的主题,只是…只是…只是那署名的下方,为何清一色都有写着“我在地狱”四字?!
大片的信纸滑落到地上,他呆呆地立在原地。恍惚间,曾经的画面一幅幅地从他眼前掠过,如同走马灯。随即眼前一黑,他隐约嗅到了一股名为死亡的气息。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又是身处那个废弃的教堂,面前当然还是那个黑袍者。
“呵呵呵呵…混蛋小子,胆子不小啊,连我都敢骗。”
黑袍者阴森森地笑着,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怒意。
“我没骗你啊,鸽子给你弄来了啊。”
此时,他的神情很呆滞,只是靠着仅有的一丝属于自己的意识在回答。
“呵呵呵呵…我让你给我弄只鸽子,你却带回一只乌鸦!”
话音刚落,死神手中的那只他弄来的鸽子瞬间变成了一只漆黑的乌鸦。只是…这乌鸦看起来,为何那么眼熟呢?
……
“嘿嘿嘿嘿…味道还不错,主人,我去寻找下一个猎物了!”
“呵呵呵呵…去吧,别只顾贪吃,我教过你怎么挑选灵魂。”
乌鸦身形忽动,再次消失。
1、
手机响起的时候,迟晏晏正在压腿,刚刚结束了近四十分钟的慢跑,汗珠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她的脖子上滑落,最后没入衣领。
还有些微喘,迟晏晏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肉,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缓了一会儿才从手臂上取下手机接起电话。
“喂,你好?”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迟晏晏沉默,原本还有些微喘的气息在听到这道声音时,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随后缓缓地“哦”了一声。
“有事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男人还得有事才能找你?”那端的男人显然有些不满。
迟晏晏愣了会儿,也回过神来。
慢慢的走到了足球场上坐下,揉了揉小腿,好一会才回道:“我跑步呢。”
显然,牛头不对马嘴。
所以,男人误会了。
电话那边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胖,减肥是个什么鬼,爷就喜欢你这样的。”肉肉的,多舒服。
“我也说啦,我没有减肥,我就是最近良心发现了,这叫健身,不叫减肥!我对我的肉还是很友好的好吧~~”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不能编出个花儿来!”
迟晏晏不说话了,因为,她确实编不出来。
但她还是知道他表达的意思,他不介意她肉多。
只是,他不介意,她却不能再漠视了。
秦野对迟晏晏的反应十分无语,见她迟迟不说话,所幸撂下一句“晚点我来找你”后就十分干脆果断的挂了电话。
迟晏晏望着挂断的界面发了一会呆,不一会就痴痴的笑了起来。
大傻子。
拧开水杯润了润嘴唇,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下滑,给燥热的身体带来丝丝凉意。
由于跑步,摘掉眼镜的眼睛习惯性眯着看了看球场,目光所触及的都是富有朝气的学生,足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男生,以及跑道上扑哧扑哧跑着的几个老面孔。
回来,是恩赐吧。
D市六月末的天气,即使是傍晚六点的时间,依旧有些闷热。
秦野宿舍的空调坏了,早上联系了学校后勤部报修,现在这个时间了人还没到。
“太闷了,晚上估计要下雨。”
“哟,这你还知道啊?来来来,告诉哥哥你还知道啥?”
“去你的哥哥!…….”
王宇刚洗了个梨子出来就看见两个傻子在那相爱相杀,直接无视了他们。
眼睛瞄到阳台,不由有些心虚,于是假装不经意间偷偷地挪了过去,开始偷听大业。
男寝三楼的阳台处,秦野听着那头女孩的话,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不能编出个花儿来!”
修长的手指在护栏的栏杆上敲了一下又一下。
那富有节奏感的声音让身后的王宇感觉到头皮有些许发麻。
看到秦野终于放下了手机,赶紧凑了过去,
“那啥,晏子还跑着呢?”
秦野微微斜了斜身子,没有回答,只给了王宇一个眼神后又转回了身去。
得,王宇梨子也不敢扑哧扑哧的大口嚼了。
“不是,我那天说的话,晏子记心上了?”王宇咬着手里的梨子,心虚中又夹杂着诧异。
没办法,虽说自己闯了祸,但再诧异、再心虚,还是有点好奇。
事情要回到十几天前的聚餐说起。因为秦野带的球队赢了比赛,一个队的准备一起出去吃个饭,迟晏晏作为队长秦野的女朋友自然也去了。
私底下的时候,大家都叫迟晏晏为晏子,不过队里其他人却不知道,偏生自己在餐桌上说了什么晏子跟燕子同音,可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燕子不都身轻如燕嘛!
话说完的时候,王宇就知道自己闯祸了。桌上静的跟隔壁桌形成了鲜明对比。队里的队员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人接话。
倒是迟晏晏说了句“吃也堵不住你的嘴”缓和了一下了氛围。
自己也真是个傻子,这话私底下说开开玩笑就好了嘛!为什么要在外面乱说?
秦野在宿舍说了不止一次自己就喜欢迟晏晏那样的。
自己干嘛要讨人嫌?唉,这时光要是能倒流就好了,那自己说啥也不会说了。
现在这样好生膈应人!
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缩缩脖子,决定还是静静的继续啃梨子吧。
王宇边吃梨子边在秦野身后悄悄的打量着他们宿舍的这个“肌肉男”。
秦野同学在他们学院自大一开始就有小迷妹了,天生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偏麦色的皮肤。
在他们宿舍里虽然说不上是颜值担当,但也是花一朵了;学院里也不能说时常都有人追,但追他的女生确实不少。
再加上秦野个人成绩好,又喜欢运动,187的个头,颇为结实的肌肉,虽然没有块块肌肉的身形,但是身材是绝对不差的。
在路上,任是哪个女生经过,都不会被轻易忽视。
偷听了前面两人的电话,王宇越发后悔自己那天的嘴贱了。
只是让王宇觉得奇怪是,自己都对迟晏晏毒舌十几年了,迟晏晏都是乐呵呵的笑笑就过去了,怎么这次就想着去减肥了?
其实秦野也想不明白,当初两人刚在一起时,路上说她胖的人并不少,但是秦野知道她也是不介意的,而且自己也明确说过自己不介意,就喜欢这样的,怎么这次就下定决心要减肥了?
算算时间,这跑了也有小半月了。
秦野不禁开始反思,会不会是自己哪些表现或者说的话让她误会了?
想起上周体测完的时候,自己背她时是不是说了一句长肉了?是不是说了?
使劲回想了想,应该没有说吧?
还是上次吃饭的时候说她吃太多了?
应该也没有吧?
啧!
隔了这么多天,都记不清了!
抬手搓了搓脸,心里不由暗骂一声。
头疼!
这边刚做完拉伸的迟晏晏可一点也不知道秦野的苦恼,手里拿着水杯缓步回到了宿舍。
因为心情好,脚步都轻了不少。
宿舍里舍友于菀菀正在擦头发,看见她进来,挥了挥手。
“跑步回来了。”
“嗯,我先去洗澡。”进门房里杯子,从衣架上拿下浴巾,笑了笑就径直进了浴室。
有些人,没必要有太多的交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迟晏晏抬起手细细的磨砂着自己的脸。
即使已经回来小半月了,心情却依旧无法平复。
稍粗的眉毛,虽浓黑却不杂乱;底下是一双明亮的杏眼,俏挺的鼻子。稍许圆润的身材,在这时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这肉是一定要减的。
迟晏晏近乎贪婪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大傻子,我回来了。
2、
洗完澡已经接近8点,许是浴室里的热气熏得,迟晏晏觉得有些困。躺下后没多久,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宁静的夜晚,约莫30平的屋里,窗户微微开着。风从微微开着的缝里吹了进来,拂过女孩的脸颊,女孩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这风吹得真舒服。”依旧闭着眼睛道,“还是晚上好,白天太晒了。对吧?”女孩说完睁开眼睛朝桌子旁边的男人看去,显然很希望能得到男人的回答。
“恩。”男人只觉得好笑,也不知道白天到处串的人是谁。
“过几天去Q市看海吧~~”清甜的嗓音里满是撒娇,还没等男人就继续道,“恩,我们已经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去看攻略!”
男人睨了一眼兴冲冲的某人,“不是说要去T国么?”
“枫子说想去看海,唔….可以带家属。”说完顿了顿“所以,家属,你不去么?”
男人挑眉,沉吟了一会“既然是作为家属,还是要去的。”笑,“你觉得呢?”
“嗯!没毛病。”
说完,女孩过来亲了亲男人的侧脸,温馨在小小的空间里蔓延。
“晏子….”
画面一转,迟晏晏几人已经到了Q市,刚下飞机的迟晏晏经过了近三小时的飞行已经昏昏欲睡,头在秦野的肩膀上一点一点。
“晏子,醒醒,等到了酒店再睡。”秦野看着她这模样也是醉了。
飞机上的时候跟许楠枫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现在倒好,一下飞机就困成这样了。
再回头一看趴在吴骏肩头的许楠枫,得,情况也差不多。
跟吴骏对了个眼神,里面都是宠溺与无奈。
“还真是姐妹不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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