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子衿,悠悠何宁

1

常被程云挂在嘴边的就是缘分俩字。可是,什么是缘分呢?无数次的,程云曾经在夜里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始终是没有答案。

直到,陈拾的出现。

这是第几年了呢?真好,五年了,陈拾用五年时光告诉了程云何为缘分。

还记的,初次见面的时候。不是那种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日子。和白衬衫牛仔裤不一样的是,他们不是在篮球场认识的。而是列车。

被课业磨得毫无棱角的程云,独自踏上了去外地的一日游,返程时,想到了作业没做完,而第二天还有课,便急急的从包里拿出报纸赶紧写起来。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从车厢一遍走过来,手里拖着个大号的行李箱,显得很是吃力。程云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管他呢,反正和自己无关。后来少年安置好行李,程云发现,他的座位在她斜对面,手里翻开一本书正在看。看惯了车厢里睡觉唠嗑嗑瓜子儿的情况,这个读书的少年郎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啊。沉静在美好的幻想中,便打量了一下:个子不算高,也不算胖,只是显得有些黑了。

彼时车外的小雨斜斜的打在了玻璃床窗上,却意外的映衬着少年的脸庞,本来不觉得怎么样,但硬生生把坐在对面的程云看呆了。

没有言语,没有眼神交流,就像是没有交集的其他陌生人一样,随着列车轰轰的向前驶去,马上就是程云下车的站点了。不顾其他,扯了作业纸的一小角,写了自己的QQ号——那时候最流行的联系方式。

那一年,程云16岁。

其实对于程云这种在陌生人面前内向的人来说,能放开自己的时候,是少之又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次就做了命运的推手。可能以后不会有交集了吧,本来也没指望少年会加她好友。

第二天,突然有好友申请,看了一眼备注,程云是懵着的,但同时又是欣喜的,抑制不住的

欣喜涌上心头,点下同意的一瞬间,她整只手都是抖着的。

后来一有机会少年便会发来消息和她聊上几句,渐渐的知道了更多关于少年的消息。

原来,他叫陈拾。大二了呢!可惜,那是的程云,才是高二的一个小丫头。

这样的交流方式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陈拾推荐了一本书《查令十字街84号》,整本书是书信体,看完书的共鸣是,写信好浪漫啊!于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人便是写信来沟通。

车马邮件都很慢,确实是体会到了,中途还会出现各种丢失信件的情况。频率基本维持在一月一次来回。那时候对于程云来说,课业已经渐渐繁重,唯一用来消遣和放松的方式就是给陈拾写信了。恰巧,大学里的陈拾,也觉得能坚持写信下去时唯一一件觉得有意义的事情了。

两年时光流逝,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程云是崩溃的,原来,在时间的沉淀中,陈拾早已经成了埋在心底最亮的一抹色彩,她想要留住。她满心以为可以和她的少年一起漫步在校园里,但是,高考失败意味着两人可能从无交集。程云内向,不可能去以一个不是大学生的身份去和陈拾表白,而陈拾,她从来不敢想是否对她有意,毕竟大学生活精彩,陈拾那么优秀,围绕在身边的女生又怎么可能少呢?

破罐子破摔的程云,一头扎进了复习班,一年时间里,陈拾都在小心的抚慰着她,怕她情绪不稳定,时时刻刻给她讲些有趣儿的小事情,希望可以减轻她的压力。

可能这就是,天道酬勤吧。程云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比陈拾好的学校。留在了陈拾所在的城市。可这时候,陈拾对她却没那么多话了,程云找遍了理由,也说服不了自己,为什么有的人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变淡了呢?

联系方式已经从最爱的QQ成了微信。大学的程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她始终觉得,陈拾是最好的,需要变得优秀才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于是学着各种才艺,学着去接触陈拾喜欢的东西。她总以为,有一天陈拾会看到她的努力,会看到她的好。

陈拾突然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和女生搂着的图,还配有图文不符的字,程云看着像是欲盖弥彰。可是她那一段时间过得很是恍惚。怕人抢走自己这些年来小心守护的陈拾。

“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我们在一起呢?”程云小心翼翼的发给了陈拾。

“你在哪?我去找你。”

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她所在的坐标。

“傻丫头,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陈拾轻轻的拍着程云的头发,柔声说道。

2

程云有一个疑问始终解不开,到底什么时候陈拾注意到自己的呢?

原来,初见即是终身。

还记得吗?第一次相间,陈拾似乎实在看书,却早已经被对面的小姑年吸引了,觉得她很有灵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教人移不开眼去。后来渐渐交谈,陈拾也注意着她的喜好,给她讲故事,讲一些好玩的事情。本来陈拾觉得她大学了就可以和她说喜欢她的事了,可是看见大学的她那么努力,陈拾怕自己给不了她更好的未来,又没办法将小丫头从心上抹去,便故意冷淡着。直到看到小姑娘的表白。才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原来,被陈拾搂在怀里的是自己的妹妹。

“陈拾,我们遇见是缘分吗?”

“不,时光加你等于缘分。”

最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着你,你也喜欢着我。即使这中途有些波折,但最后我们还是一起看的山河。

在夏依衣高一这一年,她遇见了她一辈子的劫。这个劫算是逃不掉了。夏依衣这三年的心动都源自那个劫。

初见就已经芳心暗许,坚持不懈的对男神的穷追猛打仍然不起什么作用,可是夏依衣仍旧不灰心,在得知顾什填了A大的时候夏依衣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A大。

在高三的毕业晚会上上,夏依衣打扮的很让人惊艳,夏依衣穿了黑色的落地长裙,衬的夏依衣越发的白,同样是黑色的细高跟鱼嘴,越发的让人觉得夏依衣的高挑。优雅的身姿与夏依衣此时的表情很不符合,夏依衣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充满光彩的望着远处正在与他人交谈的顾什。原本白嫩嫩的脸颊染上了柿子般的颜色,一不做二不休,夏依衣咬了咬牙漫步向顾什的方向走去,“顾,”夏依衣还没说完的话跟着前面哪位挽着顾什手臂的女生而停止。夏依衣看着顾什宠溺的看着那个女生夏依衣突然失去了勇气。

顾依衣突然觉得这世界上就剩自己好傻,人家都有女朋友了,自己他妈的还春心萌动,真恶心。想着想着顾依衣突然就笑了出来,只是眼里的悲伤太盛,满满的已经溢出来了。望着眼前的香槟,夏依衣伸出手,一次,两次,三次。呵,算了。

“哎,依依,今天咱们法律系与外语学院篮球比赛,你去不去?听说外语学院的大神也去,今天的好多女生就是冲着他去的。”跟夏依衣一个宿舍的苏小一脸花痴的对夏依衣说。夏依衣听苏可这么说便就一脸好奇的问苏可“谁呀,那个大神叫啥?竟然叫你这么花痴?”苏可本来心花怒放的心情被夏依衣的这番话给熄灭了。有些无语的说“大哥,不会吧,大神你都不知道,顾什啊顾什,学霸加帅哥啊,A大的校草啊!”夏依衣听见苏可说道顾什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突然就不好了。顾什顾什那个把握着自己高中三年心情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忘那。呵,夏依衣你竟然还没有忘记他。“算了,可可我不去了我有些不舒服。”“不行,夏依衣你除了吃饭上课,其余的时间你都在宿舍里度过的,今天的篮球赛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去。”苏可一脸嫌弃的说,紧接着就把夏依衣从床上拖了出去。

“哎,依依你帮我把这些水给李文,我刚收到信息,我表姐来这里工作想看看我。所以我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但是,我告诉你夏依衣别以为我不在这你就能跑,我时时刻刻在盯着你。”临走前,苏可还不忘警告夏依衣不离开体育室。

无奈之下,夏依衣只能自己把水搬过去,给体育委员李文。李文看着是夏依衣把水送过来不由得很是惊奇“依依,你送的水?”夏依衣听见李文说这话

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问,算了我去观众席上给你们加油。”“嗯,你去吧。”李文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做准备动作去了。

对面的外语学院的李天一正对着顾什说话突然看见了李文摸夏依衣的头,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用手碰了碰旁边正在做准备动作的顾什说“哎,你有没有觉得法律系的李文和夏依衣很配,很对人都说他俩在一起了,要是他俩真在一起了,那也还真养眼,一个女学霸,一个男才子还是会打篮球的才子。”顾什抬起头向夏依衣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夏依衣和李文说再见,很是亲密的样子。顾什的脸色就黑了,看向李文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石头一般冷漠。

夏依衣坐在观众席上,突然听见旁边的两个女生在议论顾什“哎,你听说了吗昨天外文系的系花向顾什表白了,可是顾什只是说了句我有喜欢的人了,就走了。”“啧啧啧,果然这大神就是冷啊。”

夏依衣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顾什就是一个劫,一个过不去的劫。

球场上,法律系和外语系打的火热,顾什看着对面的李文,眼神冰冷一片,路过李文并且成功抢球的时候,顾什对着李文说“自不量力”

李文听见顾什的话,有些恼火更多的是疑惑。也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打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观众席上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尤其是夏依衣,顾什看见夏依衣叫的那么热情,心情逐渐冷漠。冷笑一声,便开始进攻。

观众席上的女生看着顾什完美的投球,都站起来大声的喊“顾大神,我爱你。我要嫁给你!啊……”夏依衣看着旁边的女生都这麽疯狂,又看了看刚刚输了球还有点的呆李文,和赢了球淡定的顾什,突然感觉上天好不公平。

比赛刚刚结束,许多人都去送水,夏依衣想起刚刚拉过来的一箱水,马上跑过去给李文他们送水并且安慰。“体育委员,你咋样,还行不行?”夏依衣试探的对李文说。“别提,球场的事了,算了,今天班长请客大家都去聚德福啊。”李文招着手对大家说。莫名被点到名的班长一脸懵,不过看着李文那一脸如果你不请,今天就睡沙发的表情,班长还是忍住没有上前把李文给捶死的冲动。

“哎哎哎,大家听我说,今天咱们大获全胜,所以我决定今天咱们好好去聚福德吃一次。”这边的李天一同样是招呼大家。“好”所有人都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废话,有饭局不去蹭吗?顾什看着对面夏依衣又给李文送水脸黑的更要命了,听见李天一说饭局,刚想说不去就被李天一拽着去了。

聚福德505包间,夏依衣和苏可两个醉鬼拿着话筒在唱《纤夫的爱》李文实在忍受不了,就打算把她俩大白送回宿舍,在回去的电梯前正好遇见了同样回校的顾什。顾什看着那个趴在李文肩膀上小脸泛红时不时还啪叽嘴的夏依衣,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

对着李文说了一句“夏依衣我拿走了”就一把把夏依衣公主抱走了。

顾什毫不犹豫的把夏依衣抱回了家。一把把夏依衣扔到床上,看了一眼正在床上酣睡的客人,就进了浴室。等顾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夏依衣睡在地上。穿的一字肩稍下露,能够清楚看清那一片柔软,顾什看见这样的夏依衣,眼里逐渐有了一丝火光。可是夏依衣好像还是觉得不够,一把把被子从自己的身上推向一边因为夏依衣不老实的睡相,原本的小裙子想上撩,露出蓝色的小内内。顾什眼里的欲望更重一分,不由分说,把夏依衣扔到床上,关上台灯,拉上窗帘。欺身上去。

窗外的月亮害羞的钻进了云层,屋内的气氛很是微妙。

第二天夏依衣起来就看见陌生的房间,正在排测她正在那?就发现自己竟然是全裸躺在床上,在看地下自己的衣服正躺着在那。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第一次,她还想她的第一次留给她的花烛夜啊,好了,她现在不完整了,她再也没办法面对顾什了。她已经不配了不是吗。想到这,夏依衣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正在夏依衣哭的最厉害的时候,顾什进了进来,看到夏依衣在床上哭的厉害,心里一紧,不住的后悔昨天的行动。忍不住就上前用手碰了碰夏依衣。

夏依衣感觉有人碰她,知道一定是哪个让她失去清白的人,边抬头边骂起来,还没等骂完一句,就看见碰了碰她的是顾什。夏依衣顿时连哭都不哭了。“夏依衣,你……你怎么样,昨晚,昨晚是我不好,没经过你同意,就要了你。”顾什小心的说完了这些话。夏依衣听见后,惊讶的问“顾什,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碰我,我真是看错你了。”女朋友?对面的顾什听见不由得笑了一声,“夏依衣你从哪听说我有女朋友的?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被嘲笑的夏依衣涨红了脸“那个,高中

毕业晚会的时候,我……我正要去跟你,跟你说话,对说话,然后就看见你挽着一个女生啊!”。毕业晚会?顾什努力的想什么毕业晚会,让后突然先回到了些什么,朝夏依衣吼道“夏依衣你长不长脑子,那是我姐姐啊!”姐姐?啊,对啊顾什有个姐姐啊,而且就在学校里教书啊,啊,我怎么这么笨啊!就在夏依衣嘀咕自己无敌笨的时候又想起来,自己的第一次被夺了,就问顾什“顾什,你的意思是,昨天是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嗯,我知道我不该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老娘当初因为你我…,哎呀,反正你欠老娘的多着那,现在就想还一点吧”说罢,夏依衣就一手拉住顾什,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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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姜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有孟徊年少时浅浅的笑,有怜之与她踏雪赏梅偶遇孟徊时的芳心初动,有她一夜春宵后孟徊的激动和惊喜,有她一掌震碎怜之时孟徊的厌恶,也有孟徊归位与天界公主成婚时她的疼痛。

“唔。”云姜撑起身子,头痛难忍。宿醉后的天明果然不好受。云姜起身后有两个小婢女跑来收拾。

““圣女大人,这是女王大人给您的信”一个小婢女恭敬的将信递到云姜手中,云姜按了按太阳穴将信封送到鼻下。淡淡的馨香,脑海中浮现出姐姐云青俯案写信时那只小狐狸在她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的场景。

打开信封不在乎还是那些话“少喝些酒,努力修炼,天界派来取花的使者快到了,小狐狸很好,只是又找爹了云云”

云姜把信收好给自己一个净身术身上又是清清爽爽,大殿里的狼藉已经不见,只有空气中还残存的淡淡酒香提醒云姜昨夜的心伤。

婢女将早饭送了进来,云姜一时心烦,她早已辟谷多年何须吃饭?可是每天早中晚必定会有一桌菜肴,开始云姜还会一掌把碗碟全部扫落在地,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

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云姜苦笑,出了寝殿云姜习惯性的向东走去打算到桃花林修炼以备天界使者的到来,在经过一个别致的小竹楼后才想起桃花林早在三年前就被自己施法移到了西面,可惜三年了她始终还是走错。也对三百年的习惯三年怎么会改的过来呢?

索性将错就错,反正早晚都要面对,她不可能永远不来这雪梅坡,云姜走过小楼又转过一个弯眼前便是那三界奇观雪梅坡,别处四季分明只有此处终年冰雪,当然这里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此处的梅花可养护魂魄,否则天界公主怎么会随身戴着一块内有梅花的琥珀呢?

云姜深吸一口气,向雪梅坡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没有,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云姜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该叫你什么呢?”云姜睁大眼睛看着那个自言自语的女子,那不正是三百年前的自己吗?那么那个孩子是……

“不如就叫你孟徊吧!”眼前的自己笑颜如花云姜想起刚见孟徊的时候,那时候她刚接受传承不久,居住在狐族圣地,一日去人间玩耍看到了一个弃婴,一个因为魂魄不全而生命垂危的弃婴。

她将孩子偷偷带回圣地,狐狸可用自己的生命补全另一个人的魂魄,她有九条命并且圣地有雪梅坡为什么不救呢?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云姜四下寻找不见踪影,却听到背后有嬉笑声

“云姜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那时孟徊刚刚学会腾云术,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云姜苦笑,自己早该想到,哪有人悟性那么高。放眼三界,只有天界的凛将上仙,而凛将上仙十三年前为渡情劫转世投胎自己竟然没有将这联系到一起,傻了那么多年。

人物再次消失,云姜的眼眶已经湿润。

“云姜姐姐,这梅花真有这奇效吗?”女孩一脸好奇

“当然有,不过这是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你不可以说出去哦。”

那时刚逢怜之,她是天帝最宠爱的女儿,吵着要看雪梅坡。

“云姜姐姐,他是谁啊?”

“他是……他是我的徒弟,叫孟徊。”那时她不是没看到孟徊眼底浓浓的失望,但是她也看到了怜之欢喜的神色。

那是云姜最后悔的事,如果那时可以坚持一下,没有带怜之去雪梅坡,那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孟徊是不是也不会离开她?

只怨当时她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

云姜摸了摸脸不知何时竟然落下了泪。

“云姜姐姐,虽然你与孟徊有了不同的关系,但是我与孟徊的婚约是不会改变的,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自然?”她看到孟徊的神色由期望转为绝望,却忍着心痛说出那样违心的话,明明是爱孟徊的,为什么要将他推给别人?因为那个人是天帝的掌上明珠而她只是狐族小小的圣女?

那日,她看着孟徊冲出竹楼,回来时神情冷漠,对她从此只有疏离。

云姜缓缓蹲下身子,抱膝痛哭。她早该知道这一切都是怜之的计谋,为的只是让孟徊恨自己从而顺利的得到孟徊。

没有幻像再出现,云姜哭了好久,好像要将这三年以来的苦楚一并宣泄,连身前出现一个人都没有发觉。

过了很久,云姜停止哭泣。站起身来。看到眼前的人间不由愣住。

竟然是孟徊。

也对花仙下凡渡劫他是公主的夫婿,这梅花由他来取倒也应该。

“凛将仙君,你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懂得如何伤人最伤人。”云姜苦笑,想起三年前那张大红的请帖上写着“请师父务必前来”

“不及你伤我万分之一!”孟徊咬牙切齿地说到,他布置下这幻象不过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再对这个女人有所留恋,但是当他看到她痛哭时还是忍不住心疼,收了幻象。

她凭什么哭的那么伤心,被抛弃的是他孟徊,她云姜有什么资格哭!

孟徊忍着怒气说到

“请师父取下梅花。”

云姜默默的布下一个结界,将孟徊隔离在外,然后来到那棵最高大的梅树下背对着孟徊,轻轻闭上眼睛。两手掐诀,身后长发无风自动,云姜的身后冒出两条毛茸茸的尾巴。

孟徊皱眉,他记得云姜好像不止有两条尾巴……

正在孟徊出神的片刻,云姜已收了法。步子有些踉跄,脸色也白了些云姜将手中被琥珀封住的梅花交给孟徊,孟徊却没有接。

“为什么没去参加我的大婚?”孟徊问道

云姜看着他,神色复杂。

良久,笑了笑,垂下视线盯着琥珀中开的正艳的梅花。

“那天我有很重要的事。”

孟徊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看着云姜,每当云姜想隐瞒什么事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去找一件东西盯着。

“比你和怜之大婚更重要的事”云姜抬起头,脸上已挂上淡淡的笑容,将琥珀放入孟徊的手中

“仙君繁忙,就不留仙君了”云姜行了个礼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孟徊看着云姜的背影消失在自己曾经住过的竹楼拐角,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收回目光,驾云离开。

云姜坐在竹楼的拐角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幸福的笑着。

真好,在死前还可以见他一面。不是吗。

云姜突然明白了母亲在临死前对她说的话。

“云姜,你要记住。不是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如果你遇到你爱的人,不管用什么当时都要留住他。”

母亲,我终于明白你的话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眼前一黑,云姜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雪梅坡最大的梅树下,云青抱着小狐狸站在她面前,小狐狸似乎是嗅到了母亲的味道,在云青的怀里不安的扭动。

云青见她醒来将小狐狸递到了云姜的怀里,小狐狸一扭身子爬上了云姜的肩头,露出身后漂亮的九条尾巴。

云青红了眼眶留下一句我会照顾好她,便转身离开。

云姜欣慰的笑了笑,将小狐狸从肩上抱下来,右手随意的搭在它的头上。

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将自己的使命传给了她,然后消失在这世上,不同的是那时她早已成年化出人形,而小狐狸尚未成年,采梅的事还要再等好几年,而怜之只能一年一朵梅花养着才能保证不会魂飞魄散。

云姜苦笑,难道这就是天命吗?怜之算计了所有却没有算到一只九尾狐最多只能采八朵梅花,最后一定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云姜的身上发出柔和的白光,身后仅剩的一条尾巴不知何时出现了却在慢慢的消失。

小狐狸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母亲在白光中慢慢变浅

“虞夏,你要记住,不是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如果遇到你爱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留住他。”在生命的最后她留给女儿的是母亲临死前留给她的话。

当年孟徊被怜之下了药,却走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孟徊迷离的双眼,她犹豫了。然后一切顺理成章,那天晚上很疼,但是即使为此付出一条尾巴做代价云姜也不后悔,只是第二天,她祝福了怜之与孟徊伤透了孟徊的心,也使得孟徊顺利的渡过情劫,重新成为凛将上仙。

之后怜之刺激云姜给了她一掌,故意的不反抗使怜之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计划。世上有九尾狐和雪梅坡,她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怜之与孟徊大婚的那天,她早产生下虞夏那种疼痛刻骨铭心,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早产的虞夏魂魄不全,她再一次出手补全了女儿的魂魄,然后将虞夏交给了姐姐云青,一人回到了圣地,开始了自甘堕落的生活。

每年采一朵雪梅坡的梅花看似容易,但是又有谁知采摘梅花是九尾狐的特权,上天将这份殊荣交付还需要极大的代价交换。九尾狐每采摘一朵梅花都会失去自己的一条尾巴灵力也会失去一分九条尾巴都用完后就会魂飞烟灭,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

第八条尾巴是用掉后,九尾狐会陷入极度的虚弱中必须尽快找到另一只九尾狐进行传承否则世上将再无人可采摘梅花,采摘梅花的永远只有一人,就是这样世世代代流传下来。

这就是为什么天帝在自己女儿被打散魂魄后没有杀掉云姜的原因。

怜之终因没有梅花而魂飞魄散。

很久以后孟徊在天书中看到这样的话“古有狐,生九尾,其命可补魄,善采梅,以其养魂,一生采八,一命传承,其后陨。”

云姜的第一条尾巴补全了孟徊不全的灵魂,第二天尾巴用在与孟徊的一夜春宵,第三条尾巴救下了怜之,第四条尾巴取下了第一朵梅花,第五条尾巴生下了虞夏,第六条尾巴补全了虞夏的灵魂,第七条第八条尾巴为怜之延长了两年的寿命,第九条尾巴将使命传承给了虞夏。

她的一生只有九条命,几乎每一次尾巴减少都与他有关。

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到雪梅坡时,她早已不在多年,只有一个与他极为相似的女童守着一座没有碑的孤坟。

见到有人来,小女孩仰起脸奶声奶气的问道。

“你是爹爹吗?”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们终究,还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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