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流年之幸好遇见你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内心仍然无比庆幸,感谢那日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还好那天下午你牵起了我的手,幸好在那个水雾朦胧的晚上我们都勇敢地开了口,也幸好,我们谁都没有想过要放手。
1.医院
“老公,我有点痛”躺在医院白色的小床上,媖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边,嘴里吐出的声音有气无力,旁边两个床位的家属正在大声地聊天,媖媖微弱的呻吟很快被嘈杂的人声给淹没了。
“嗯,对,已经在医院了……”丈夫顾铭在门口外边打电话,自然是听不到媖媖的呻吟,但几乎同时,顾铭却下意识地往里边看了一眼,看到媖媖痛苦的模样立即挂断电话,快速地走到媖媖的身边,蹲下来,将她的手轻轻地握住。
媖媖扯了扯嘴角,她很想给顾铭一个微笑,但因为疼痛,给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2号床,做一下胎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来到媖媖的身边,媖媖掀开衣服,任由医生将黏黏的液体涂抹在肚子上,然后围着肚子贴上一个小型的机器,旁边的电脑立即传出“噗噗,噗噗的声音”,声音沉闷得像在水中。
“动了就按一下,做完我再过来”在医生将连有线的按钮放到媖媖的手里,交代一声便出去了。
媖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3”,在分针指向“5”和“6”的中间时,媖媖感觉腹部一阵细细的疼痛袭来,然后越来越痛,迅速传到腰部,大腿,乃至全身。
此刻的媖媖只能平躺着,手里还握着胎监的按器,媖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去挣扎。
四十八秒!媖媖心里默念。
阵痛从半小时一次,二十分钟一次……终于到现在的六分钟一次了!
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的更加剧烈,痛的过程也多了几秒钟。
阵痛结束,媖媖大口大口呼着气,仿佛劫后余生。
“老婆,你怎么样?”顾铭从大包小包里掏出毛巾,心疼地替她擦掉呃头和脖子上的汗。
“痛”丈夫的关切引动了媖媖的情绪,身体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哭不哭,有我在呢”顾铭赶紧帮媖媖擦眼泪,又用手在她胸口顺了顺气。
“产妇不能哭的,知道不知道!”医生阴沉着脸推门而进,“等下你一哭胎儿憋气怎么办”
一句话,吓得媖媖也不敢再哭了。
“医生,她都疼了好几个小时了,什么时候才生?”顾铭看着又在新一轮疼痛中煎熬的媖媖,恨自己不能代她受过。
“多久疼一次?”正在打印胎监资料的医生头也没抬。
“六分钟”顾铭立即答道。
“刚刚呢”
“也是六分钟”
“还早着呢,这就叫疼啊,别人开到七八指才叫疼呢”医生的语气不以为然,同时将打好的资料递到他们面前,“胎监不是很好,等会吸个氧气再测一次,先不要吃东西,万一不好要动手术的”
“水能喝吗,她的嘴巴有点干”顾铭不放心地问一句。
“最好不要喝”
不一会,就有小护士拿着吸氧的细管进来,待产室里有两瓶大大的氧气罐,护士把管子接上,让媖媖拿着有两个小孔的一头,放在鼻孔里。
凉凉的气体充满了媖媖的鼻腔,呼气与吸气相冲产生的气流让她有点不舒服。
“顾铭,以后……我再也不生孩子了!”干涸的喉咙让媖媖的声音有点沙哑。
“好,不生了”顾铭心疼地吻了吻她的手。
新一轮的阵痛席卷而来,媖媖闭上眼睛,不能哭,不能喊,只能用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媖媖,媖媖”见她越咬越用力,顾铭害怕她将自己咬伤,“你松松嘴,松松嘴,咬我的手”随即将自己的左手递到她嘴边,正在与疼痛对抗的媖媖迷迷糊糊间一口将他的食指中间咬住,握着她手的右手也被媖媖狠狠地反抓着,顾铭一声不吭,只是整个眉头已经皱成一团。
“要不然,我们签字剖宫产吧”待疼痛再次褪去,顾铭看着媖媖说。
“不,不要”媖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除非万不得已才签字,好吗?”媖媖的眼里充满了祈求。
“我一定不要剖宫产”这是媖媖在孕期就经常说的话,
“听说顺产出来的孩子比较聪明呢”
“我才不要在肚皮上留一道那么长的疤,万一你嫌弃了怎么办”媖媖总是这样自言自语。
“宝宝,你要乖乖的哦”媖媖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妈妈相信你,加油!”仿佛应着媖媖的话一般,肚子里的宝宝动了好几下。
“嗯好”顾铭答应着,大手也覆盖在那一块凸起的肚皮上,“臭小子,快点出来,别再折腾你妈妈了!”
仿佛是故意跟顾铭作对一般,又似乎是碍于顾铭的威严,天朦朦亮的时候,阵痛居然减弱了,折腾了一夜,最后还是只开了三指,羊水也没有破,身体又恢复了平静。
在医生的点头下,媖媖终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喝水了,在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媖媖累得睡了过去。顾铭不知去哪里弄了一张折叠床,铺在媖媖的床边,此时的他也是有些疲倦,但是他又怕睡得太沉,于是侧着身子,将一只手伸进媖媖的被窝,轻轻地将她的手上裹着,这样便能感受她的动静。她的手总是有点湿润,即使在冬日里。
顾铭想着,不禁回忆起初见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天气,屋外有点冷,屋内有点暖,女孩的手也是有点湿润润的。
睡梦中的媖媖,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做了美梦一般。
2.那时初见
他们的相遇是那么的恶俗,却又仿佛注定一般。
那个寒风簌簌的下午,教室的门窗紧闭,顾铭和几个同学因受到一个大一学妹的请求,正在给他们班讲解示范基本的交际舞步。
哐当,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女生窸窸窣窣地快速闪进教室。
顾铭的心里有些感概,大一一个学期还没结束,就敢迟到,这些女生胆子还挺肥的,想当初我们可是到下个学期才敢呢。
不过顾铭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何况他时间宝贵,事情多得数不清,原本打算在利用自习课跟周原敲定一下元旦晚会的舞蹈内容,谁知周原经不住学妹的请求,硬拉着他来到大一的班级。
而迟到的媖媖一群人,则是因为舍长大人在朦胧中含含糊糊说了一句,班长说第一节课老师有事而改为自习,于是准备起床的女孩们不约而同地又钻回被窝里。
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要不是怡怡大叫一声,估计她们此时还在跟周公再讨要五分钟呢。
媖媖和几个舍友用力地将教室紧闭的门推开时,只见教室原本成排的桌椅全部到两旁,大家都靠着边围成一圈,听到声响,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她们几个,媖媖脸上发烫起来,迅速走进去,往人堆后面站了站。
待脸上的热辣退却,媖媖才抬头向中间看去。只见教室中间站着几个陌生的男女,看样子像是学长学姐,他们在示范着交际舞的舞步。
“一哒哒,二哒哒……”中间那个穿粉色衬衫的男生嘴里喊着拍子,一边给大家做着示范动作。
一个男生,居然穿着粉色的衣服,还长那么白,媖媖的心理忍不住吐槽。嘿嘿,该不会是……媖媖脑海里浮现出经常看的言情小说。
“这位学妹,似乎学得挺认真,想来很乐意来给大家演示一下”神游中的媖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而看到她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往后退了一步,自己则一个人突兀的站在前头。
一只修长的手递到她面前,作出邀请的姿势。
“啊?我……我……”此刻的媖媖正处于脑袋的混乱期,完全懵住了。
“媖媖,快去呀”旁边的同学催促着。
“媖媖加油!”康琦和阿瑜小声对她喊。
“我……我不会……”媖媖低着头,声若蚊蝇。
“嗯?”温润的声音夹杂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媖媖完全不记得是怎么跟着粉衣学长来到中间了,只知道身体完全不听指挥,懵懂间就将手交到他的手里。
哈哈,哈哈,噗呲……
周围的同学笑得东倒西歪,媖媖的脚步不听使唤,总是踏错步子,踩到学长的脚上,加上肢体僵硬,看起来滑稽搞笑。
媖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冬日里手心竟微微冒汗。媖媖的心理更囧了,这下脸丢大了。
“别紧张,肢体放松下来,跟着我做就好,很简单的”被踩得想换人的顾铭看着眼前的女孩圆圆的脸因为窘迫变得红扑扑的,低着头,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极力掩饰,也许太过紧张,顾铭感觉到握着的小手湿润润的,软软的,于是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柔和一些。
“大家不要笑,我们刚开始学也是这样子同手同脚的,这是正常的”
“来来,大家自己找个舞伴,跟着拍子,跳起来”旁边有个学姐说着。
哈哈,哈哈,果然看着简单,学起来难,看着身边的同学千奇百怪的动作,媖媖的心理有一丝的平衡。脸上的红晕也慢慢褪去。
后来,媖媖才知道原来那天下午那一出是班里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联谊化妆舞会而准备的。那几个学长学姐是学校的舞蹈团,大他们一届,跟他们同专业。正在为元旦舞会发愁的文艺委员看到他们今天下午刚好也没课,于是就充分利用了直系学妹的关系请求舞蹈团的大神们过来教一下基本的交际舞。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宿舍的几个姐妹还在热烈地讨论着今天下午的事情,尤其是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学长,
“声音那么好听,真可惜不在我们广播站”康琦似乎极为可惜。
“人家跳舞那么帅,在广播站岂不是非常可惜”说道他,热爱跳舞的彤彤就开始犯花痴,那可是传说中的顾铭学长——现任舞蹈团的团长,跳舞也是极厉害的。
“他跳舞真样子真的好帅啊”
“对呀对呀”姐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媖媖啊,你可真幸运”
“就是,嫉妒死我了”
“呜,好后悔在教室的时候没站出去”
……
对于动作白痴的媖媖来讲,表示不关注这一号人,而且,你们不觉得男生穿粉色衣服有点……“娘”吗?媖媖弱弱地说了一句。
切!于是媖媖收到了无数白眼。
好吧,我不说话。媖媖自觉地作出一个闭嘴的动作。
“啊啊,是学长”
“学长好!”
“学长好!”
刚刚还使劲给白眼的姐妹们瞬间温柔无比。媖媖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旁边另外一条排队打饭的队伍中,赫然站立着那个粉色的身影。
完了完了,媖媖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果然,背后说不得人啊!
“嗯,你们好”对于这样的搭讪,顾铭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礼貌地回一声。
“学长,这个食堂的菜是不是比其他食堂的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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