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粥可温余生
8、
一个早上,坐在对面的罗珍珍抬头看我不下数十次,话也不说,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我又不便质问,几乎气结。
好不容易挨到午休,我假装恼怒,在整理完桌子后,径直往外走,她急的喊我,“唐杉,一起吃饭啊!”
“我已经吃了一肚子的糊涂了,饱得很。”
她大笑起来,“别气了,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聊这事儿。”
她亲昵地挽起我的手,我也借势下了台,“聊什么事?”我心头疑窦未解。
“陈俊可是已经向我们俩招供了喔。”
我羞赧,“本来想等关系稳定了,再跟领导你汇报的。”
“这么一份幸福的报告,我是不会怪它上交得太迟的。”
我赶紧做个揖,“谢谢包涵。”
“不过我倒是很意外,我一直以为融化一座冰山起码要效仿愚公两倍的气力。”
“因为帝感其诚,所以提前助他,直接就下发通关文牒。”
“唉,我现在倒真相信天意,缘分难以捉摸。”
“行啦,再感慨身世,我的肚子可要举旗倒戈了!”
“走吧走吧。”罗珍珍一脸无奈地推搡着我。两人向食堂进发。
这日的午餐,一口苦瓜也有回甘,滋味绵长。
晚上下班回到家,率性地将皮包往床边一丢,高跟鞋甩到一旁,赤着脚往浴室,忽然回头看一眼,忍不住轻笑,不知道这样无拘无束的单身日子还会持续多久,若是陈俊目睹,是不是慌不迭地退避三舍?
惨了,这会子怎么又想起他。我赶紧晃晃脑袋,怀疑里面进的全都是爱情的海水。
暖烘烘的蒸汽在一室弥漫,一天的疲惫随之消散,我拿起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听到包里的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我一看,是陈俊的来电。
“怎么了?”
“我刚下班,搭错公车,来到你的楼下了。”
拙劣的借口,我在另一头暗暗勘破。
“你等我一会儿。”也顾不得换衣服,直接穿着那件翻领粉色棉质睡衣,又罩了件针织衫,下了电梯。
他正坐在楼下不远的长椅,手旁放了一只小的白色纸袋,神情似乎带着局促。我奔了过去。他闻声抬头,见到我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宠溺地拨了一下,“怎么这么慌张?”
“怕你等急了,”我把脑袋往他身上蹭了蹭,撒起娇来。
“看,头发还没干,等下着凉了,”他朝我指着自己衬衫上的一片水渍。我立即把身子收了回来,调皮地吐了下舌头。他毫不介意,又揽过我,一起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我摸到旁边的袋子,提起来问他,“这是什么?”
“送你的,打开来看看吧,”他眉间挑起一丝得意。
“又不是节日,还有礼物收?感激涕零……”
“别涕零了,我是为了换你的笑。”
我赶紧扯了一个讨好的笑,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别卖乖了,快看吧。”
白色的纸袋里是一只精巧的丝绒红色小盒子,我心里一惊,深吸了口气,仿佛期待着什么,继续往下看,结果是一对长约4cm的流苏花朵耳环,即使是在暗夜里,也有一种璀璨,我心里非常欣喜,又生起莫名的失落。只是片刻,却转换了几场心情,半晌才开口,“真是漂亮呢!”
他受到表扬,小学生似的骄傲起来,“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第一次给女生送礼物。”
我忍不住动情,吻上他的唇。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才催促他,“你快回去吧,明天还上班。”他听话地起身,又恋恋地看了我一眼,才走向了公交。我也提着袋子上了楼,到了房里,才重新将那个小盒子取出,端正地放在桌前。我将下巴抵在桌边,台灯的光打在耳环的坠子上,更加夺目了。我思忖了一会儿,拨通了电话。
“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9、
这周末,陈俊约我出去吃饭,我推辞了,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走进了一家美容店。前台小姐热情地推销各种项目,我直挺挺地回答,“我只是来打个耳洞,”就跟烈士慷慨就义似的。
前台小姐忙不迭地为我安排好,很快就过来一位美容师,手里拿着耳洞枪,捏着我的耳垂,然后谄媚地说着,“你这个耳垂长得真好,戴了耳环肯定更漂亮。”我心里默默祈祷,不住地安慰自己,却在她举枪的那一刻痛的龇牙咧嘴。
从店里出来,我已经戴上了那一对流苏花朵耳环,美容师说的不错,耳坠垂到下巴处,衬得我的小脸越发精致。阳光洒下来,我可以想象到上面的光芒如何流转。忍不住打了电话约出罗珍珍,打算在她的面前好好炫耀。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我闲散地坐在露天的椅子上,罗珍珍不愧是“最佳损友”,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看着她披着一件大衣,步履生风,头发却纹丝不动,刚烈中又有说不出的柔情,果然是恋爱的滋润。
我朝她挥了挥手,她便径直向我走来。我调侃道,“有没有向你家的刘先生告假?”
她拉开一旁的椅子,笑靥如花地回答,“不劳费心,现在是我主事。”
“看来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别笑话我了,你又如何?”
“我已经提前递过请假条。”
“啧啧,你已经泥足深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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