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借有还
“轰隆!”
大雨已经连续下了几个小时,街上的积水如同小溪般欢快地流淌着。天越来越黑了,街上的行人撑的伞好像都只有一个颜色,黑色。
他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嘟嘟嘟”的忙音刺得我的心火辣辣地疼。我一个人站着公司楼下,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刚到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我,孤独感越来越重。
北京的深秋虽然不像南方那样湿冷,但是下着雨的傍晚也有一股冷意透骨而来。我只能环抱着自己,希望能有一丁点的暖和,但紧紧抓着手机的右手逐渐因为寒冷失去了知觉。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我瞬间又感觉活过来了。是他,他终于给我回电话了。
“喂。”或许因为寒冷,或许因为激动,我的声音中带着一点颤抖。
“嗯,怎么了?卧槽!”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地漫不经心,而且很明显我不是此时他唯一的注意力。
“呃?你说什么,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打游戏呢,你有什么事?你们行不行啊!傻逼!”
“我,我下班了,可是,下雨没有雨伞。你,你能不能来接我啊……”我带着期望,期望他毫不犹豫地说出“好”。
“就这个啊,你自己打的回去好了啊,我还要打游戏呢!靠,死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挂了。爱你!”
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我却一直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久久不肯放下。两个月了,来北京两个月了,可是他对我的感情却越来越淡,当初的甜言蜜语和信誓旦旦的承诺早被他抛到脑后。我不禁苦笑,可笑自己却一直放不下他,一直在希望他能改变。
三个月前,我刚毕业打算回家乡找工作。有空的时候经常玩一款唱歌游戏,当作自己的业余爱好。那一天,我遇到了他,这一切错误的开始。
可能当时刚毕业回来没有工作,和父母又没有共同话题,和同学聊天会觉得没面子,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特别孤单,于是,和他聊得越来越多,聊人生,聊理想,聊爱情……
他一米八的身高,不错的脸蛋,中国政法大学在读,这一切都像罂粟一样吸引着我。他对我也很好,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越陷越深。后来,他向我表白了,我也答应了。他说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全心全意对我好,等他毕业了就和我结婚。
当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去了北京。我没有和爸妈说我网恋了,只是说想去北京工作,没有等他们阻拦就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和他见面的那一天,觉得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此。我也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我以后一定会和他结婚的。那一刻,觉得北京的空气都是香的。
和大多数人的爱情一样,热恋很幸福,却也过去得很快。那几天,他带着我去故宫,去天坛,去颐和园,去北京所有好玩的地方。牵着他的手,抬头望着他的脸,我对自己说我不会后悔。
对他无条件的信任,所以我把自己的一切给了他。接下来的日子,他总说自己很忙,要早起去图书馆看书,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不曾怀疑。我也找到了工作,在遥远的郊区租了房子,一有空就会去找他,可总是见不上几面,我伤心难过,可都坚持下来了。
可是今天,今天一直坚持筑起的防护墙,好像彻底倒塌了。
雨还在下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连出租车都看不到几辆。这时,一辆轿车在我旁边慢慢停下,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一个中年大叔伸出了头对我说:“姑娘,去哪啊,坐我的车好了。”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很远的,我要去昌平。”司机点点头,“那是挺远的,不过现在都没有出租车了,又那么冷,你会冻坏的。坐我的车,我收你便宜点好了。”司机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我犹豫了一会,不过想起他的不闻不问,我打算豁出去了,坐上了司机的车。
司机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可是我的心情不怎么样,说不了几句话,车内的气氛有点尴尬。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后,我看了看窗外,发现这地方我完全不认识,又是个小巷子,联想到最近很多关于黑车的新闻,心中一阵惊慌。
我转头看向前方,正好对上了司机在反光镜中的眼睛,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我强装镇定问司机这里是哪里,司机可能看出我在想什么,轻松一笑说:“别怕,就是抄了个小道。”
我却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司机的眼睛在我身上转来转去,心里不断祈祷老天保佑,同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想这辈子可能就这么完了。
那一刻,我忘记了他带给我感情的伤害,觉得在死亡面前,感情的伤什么都不是。那一天,是我在北京最难熬的一天。
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我租的房子,车停后,司机转过头来,对我一笑:“姑娘,我请你吃个饭,去不去啊,呵呵。”吓得我赶紧拉开车门,狂奔回家。回家后,发现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手机,没有他的一条消息。
洗完澡回到房间,手机上有一条他的微信消息:“老婆,到家了吗?我想你了。”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真贱,他一句小小的问候就让我又死乞白赖地回到最初的位置上。
“嗯,回来了,我也想你。”
“叮咚。”他很快地回了过来,“给我发一张照片吧,要穿丝袜的哦。”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给他拍了照,然后发了过去,他就再也没有理过我了,我太累,拿着手机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睡到九点多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我以为是他打电话过来找我出去玩了。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妈妈。
我揉揉了眼睛接起了电话,本以为很坚强的自己听到妈妈的几句关心后再也止不住眼泪,开始大哭起来。
妈妈说什么也阻止不了我,电话那边的爸爸夺过了妈妈的手机,大声说道:“丫头,北京别待了,赶紧回家!”
爸妈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没有之一。可是,我只能说我再考虑一下吧,就挂了电话,因为我放不下他。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给他打了电话。
“喂,怎么了?”
“你今天能陪我吗?”
“呃……不行啊,今天有课的。”
“有课?你不是说周末都是没有课的吗?你骗我干嘛!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你以后还要不要和我结婚?!”
我再也受不了了,逼问着他做出决定。那边沉默了一阵后,他说:“对不起,我以前都是骗你的,我们不可能结婚的。”
虽然我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遍他会是这个答案,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开始回忆我们经历过的一切,我们玩的游戏,我们玩过的地方,我们吃饭的餐馆,我们……他还是一直沉默,接着说了句“对不起”就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已经是提示关机了。
我蹲在地上,哭了一上午,哭得眼泪都干了。我想起了那个直面死亡的晚上,告诉自己不要再幼稚了。
于是,辞职,买车票,退租,给妈妈打电话说我明天就回家。我反复在想,还要不要给他发短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删光了他的联系方式。
在北京漂了两个多月,挤地铁,挤公交,做这一切却都只是为了一个人渣,我觉得自己很搞笑。这两个多月,却更像是一天。白天轰轰烈烈,海枯石烂,晚上惊心动魄,刻骨铭心,就这样的一天。离开北京的时候,也是傍晚。
进车站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北京的天,满是晚霞,很美。我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爱的人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再见,北京!”
早上,还没从睡梦里完全清醒,就接到小曼火急火燎的电话:“亲爱的,睡醒了吗?”
“周末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什么事啊?”我一边抱怨,一边打着哈欠。“有个朋友的朋友让鬼上身了,今天找了个道行高深的师父去帮忙超度,你想见识下吗?”
听到这儿,我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什么?有这种事?去,要去,必须去……”
从小接受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教育的我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那些虚无缥缈的鬼神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即使这样,我仍然对那些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今天这难得的机会,我怎能错过……
一路颠簸,开车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远郊的一个两层的小院落边。
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院落里走出了一个相貌奇特的老者,拱手问候后,他领我们进了院子的堂屋。这个堂屋看起来很干净整洁,正中间摆着一个长条的供桌,桌上有佛像,佛龛和各种供品。
在跟老者寒暄时,小曼朋友带着一个20多岁的女孩走了进来。
这难道就是那个鬼附体的女孩吗?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啊?我疑惑着……可是等她们走近了一说话,我突然发现了她的不同:她在不停地打嗝,而且没有间歇……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小曼的朋友才把事情的原委跟我们讲了起来。
原来,小曼朋友的这个小妹叫婷婷,婷婷是个阴性体质的人(据说这样的体质很容易被附体),她的工作地是一个素食餐厅,餐厅的工作人员很多都是吃素的在家居士。
有一天,她们餐厅新招聘了一个外地来的叫王红女孩,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个女孩,可奇怪的是王红在餐厅工作仅仅一周后,说什么也要请假回家。
她告诉别人原来自她来到餐厅工作后,每天晚上梦见有人锤她的脑袋,白天则头疼欲裂,实在是难受极了,要请假回家休养。听她这么一说,经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准了假让她回家了。
可是,她是回家了,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她走后的当天晚上,婷婷就开始胡言乱语,浑身抽搐并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要把那个回家的女孩找回来。
同事们都慌了手脚,婷婷平日里是个温柔娴静的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情况?难道跟王红有什么矛盾吗?即使两个人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至于这样癫狂的模样啊?大家怎么劝也劝不住,婷婷仍旧不停地哭喊。
后来经理终于醒悟过来,她试探着问婷婷:”您是何方大神?我能帮什么忙吗?”婷婷边抽搐边哭喊着说:“我就是一只小虫子,我要找她报仇……”
这不就是鬼附体了吗?可是……难道这个附体的鬼是只虫子?经理想到这,赶紧打电话给王红,把婷婷的情况跟她说了。
王红听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告诉经理,小时候,她曾经在一次在田间玩耍时,把捉到的十多只蚂蚱的头一一揪掉,回家后不知何故,就开始头痛难忍,后来经过医治虽说渐渐好了,但从此睡眠非常不好,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
这次来到餐厅工作,头疼病又犯了,还梦见被人猛敲脑袋。王红哭着求经理帮帮她,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听了王红的哭诉经理马上联系了修行多年的德叔,就是那个相貌奇特的老者。于是约了今天的超度。
1
最近上海的天气很闷,我经常会带着雨伞出门,可当我们从格子间的冷气里走出来的时候,转眼已经是初夏晚晴。
浦东大道边上那家卫生间里经常会晾着老板娘内裤和文胸的串儿店,我跟阿成撸了快三年。
那是家来自甘肃兰州的清真店,老板带着的帽子一年四季都不曾见它被拿下来过。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吃串喝大了酒,吵着让老板给我多烤两份猪脑和羊蛋,结果差点被老板拎起的一块油腻的“清真”牌子给砸到残废。
是阿成熊抱住老板,告诉他,这家伙小时候生过脑炎,有点后遗症,走到哪都想补补脑子和卵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他们家生意特别好,总之我和阿成以及后来被我们带过去的三教九流都交口称赞,忍不住问老板收不收学徒,搞不搞加盟。
当时老子就发誓,又没他妈偷你老婆内裤,你凭什么敢要打我?我非吃到你倒闭了不可!
可随着去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老板却似乎愈加与我们熟络,他操着一口浓膻的羊肉味儿笑呵呵地和我说,多来坐多来坐。
终于是最后一次了。
不是串儿店的问题,是来吃串儿的人。
2
阿成其实是那种典型的一言不合就要开怼的家伙,所以我们经常看得到他不是今天脑门被干开了花儿,就是明天眼睛被捶了个青。
我印象最深的,当属上下班时间段挤公交的那次。
我俩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却被前边的一位人高马大的小哥撅一撅屁股就给挤下来了。
时间紧迫,阿成也不服,紧了紧自己的背包再次攻坚,苦心人天不负,二指缝隙可养猪。
忘了说,阿成体重110,公斤。
自己进去了还不算,还不忘伸手拉兄弟一把,我难却盛情,就被他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抱在胸口。
前面那油头小哥不乐意了,转身就说你有毛病是不是?
阿成没吭声,寻思忍两站就转地铁了,跟他计较个啥劲儿。可没成想,对方拿起夹在胳肢窝下的小皮包对着阿成脑袋就是一顿猛敲,“你挤到我了,小逼养的,外地狗!”
阿成还是没吭声,我一想这完犊子了,社会我成哥,人狠话不多,待会指定是要见血了。
到站停车,那位生殖器长在嘴巴里的小哥恰巧也和我们一起下车。我上去赶紧摁住阿成的胳膊,我说兄弟咱别惹事,他瞪着个牛蛋般的眼珠子看着我,边做脱裤子的动作边恶狠狠地跟我说:“你要是再拉我,我他妈连你一起抽!”
他从自己那腰间的游泳圈上摘下了一条灰褐色的皮带,这皮料是纯牛皮的,是他爹在老家花了五十块钱给他割的,卡子是他表哥从部队里给他带回来的正宗钢货。
他将腰带一折为二,但见钢货那头对着皮包小哥的嘴巴就是一顿猛抽,抽得这小哥捂着满嘴的血嗷嗷地哭,边跑边哭。
然后,阿成一溜烟也跑,往别的方向,等我赶到公司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室里坐着了。
接着,他会唠叨一个中午,“你说说,你说说,多他妈气人嘛,册那!”
3
他跟贝贝相识是在一次同乡聚会,他说聚会的时候贝贝最高冷,相比于其余那些外表莲花飘香,喝点小酒就满口飙车的高潮脸来讲,贝贝无疑是个最妖艳的性冷淡。
要么怎么说男人就是贱脾气呢,他说要做这死人脸的春药,加了贝贝的微信,拿她的照片跟所有人讲。
小时候上学被叫家长,把比自己大的人暴揍,哪怕是身处异地他乡独自闯荡,阿成都没服过软。
贝贝一句想在上海安家立业,阿成立马怂了。
他拼命加班,拼命赚钱,他凭着自己的急性子,靠着每个月那点辛苦费,谋划着上海滩郊区开外的一块厕所大小的面积。
贝贝突然温柔地跟他说:“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累。我们在外面拼命,赚的钱可以拿回老家买房子,不一定非得在上海留下来。”
人说你这辈子找到的另一半一定是上辈子你曝尸野外的时候,亲手把你埋了的那个人。阿成说他特别幸福,感觉上辈子积德行善,敢情全是为了亲手埋这个姑娘。
或许这姑娘终究是不想再曝尸野外,转身便嫁给了一个上海男人。
她说受够了公交地铁,她说受够了地域歧视,她说受够了连晚上做爱都要忍着不能大声叫的感觉。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她还是亲手把他埋了,只是方式稍显尴尬了一点。
婚礼那天,他说要去抢新娘,我陪他去壮胆。阿成像偶像剧里那种骨灰级的备胎,灰溜溜地在签到台上丢下一摞人民币,像个笨熊一样捂着脸转身跑开。
坐在车里,他哭得鼻涕眼泪都不去擦,我用自己那较之于他不怎么健硕的肩膀和不怎么匀称的胸膛,由他释放。
我满含深情地告诉他:“乖,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呜呜哝哝地说:“操,去他妈的爱情!”
一路上,两个男人,越抱越紧,全然不顾司机师傅活久见的嫌弃和鄙夷。
4
这次再见,已是相隔半年。
阿成瘦了很多,以前他像一堵墙,现在他像一条杆儿。
前天晚上,我们呼朋引伴,再次聚在这家承载着异乡人在他乡满心热望和殷切的串儿店。两箱冰啤,四托盘牛羊肉,生蚝牡蛎,鱿鱼牛筋,韭菜辣椒,牛鞭羊蛋。
撕一口串儿,嘬一口酒。
世间七宗罪,食欲最凶残。
酒到一半,阿成的手机响个不停,那叮咙声哥几个都熟,应该是某款“约炮神器”的动静,他手指翻飞,表情做作却感情充沛。
阿成开口先说了话:“要不是为了那点事儿,男人还他妈应该跟男人玩,多痛快!”
“来,哥几个,走一个!喝完酒还有小姐姐等我去伺候。”
这惺惺作态的洒脱,像啤酒杯里泛起的泡沫,你越想隐藏,就会越欲盖弥彰。
阿成说,这是最后一次聚。
成爸猝然离开,成妈越来越严重的老年痴呆加抑郁。动不动摔打东西,跟左邻右里,远亲近戚无理取闹,撒泼打滚。
七大姑八大姨在老家给阿成安排了无数场相亲,就等着他回去安分守己。
他自己也从去年开始暴饮暴食暴烟暴酒而后暴瘦,现如今的他,肝脏硬化,中期。
阿成终究没能hold住量,终究没能如期赶赴小姐姐的约。再讲起贝贝,终究还是会忍不抽泣哽咽。
浦东大道的这条小夜路,之前跟阿成合伙干活的时候,我们走过无数遍。
最傻逼的便是第一次到这家串儿店,或许是太饿的缘故,我俩进屋就一人连吞了两个焦黄焦黄的馕饼才缓过劲儿。又或许是胃被塞满的缘故,一人一瓶啤酒灌下去之后就轮番跑出去把刚刚塞进去的馕饼又全都吐了出来。
他骂我,我捶他,俩傻逼望着东方明珠说,将来高低要去那里搓一顿。
5
以往的串儿店隔壁,是晚上开门做生意的姑娘们。她们的店铺里,会亮起粉红色的灯,她们会穿上自己布料最少的衣服,花枝招展地守在灯下门口。
像这不夜城的鱼缸里婀娜绽放的金鱼,她们有着姣好的身段和面庞,有着麻木的感知和短暂的记忆。
以往经过,我们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看白花花的腿,看颤儿颤的胸。风云残卷的如今,却总觉得少了些当初略显低俗却幸福满满的趣味。
姑娘们的店大部分也还都在,串儿也还是那个滋味儿。只是此去的这些年里,越过若干个山丘,似有所顿悟和参透。
不慌不忙,不荒不凉。
光影阑珊里,在内心深处,却总有那么一两个坎儿,迈不过去。
璀璨的不夜城,灯火通明,亮得晃眼睛。它像无影灯下的手术室,刺穿、剥离、清洗、缝补,干脆利落,不留痕迹。
东方明珠塔下,走着的是无影的人,听失魂落魄的声音,在夏日温热的夜风里矫情、呻吟、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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