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是爱你的
一个外地女孩，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投靠她的舅舅，1986年，不像现在，只要你肯吃苦就会有你的一口饭吃，那时候，想找个打工的地方都找不到，那年的小玉18岁，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因为家里姊妹多，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也是为了自己能有顿饱饭，小玉勇敢的踏出了她的家乡，开始了自己的选择，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干最脏最累的活，时不时的还有舅妈的讽刺，再委屈，小玉都是偷偷的哭，哭完接着该干嘛就干嘛。
多年以后自己再回想这段的时候都会觉得，傻乎乎的半大孩子为了有口饭吃，忍耐力也是惊人的，舅舅家是开养鸡场的，每年过年舅舅会给小玉老家的父母寄300块钱，那是小玉一年的劳动所得。过年了，小玉也想回家，可是回家是需要路费的，她没有。
舅舅家的女儿们都有新衣裳，对于这个年纪的小玉来说，她也想要，毕竟每个女孩都有个爱美的心，纠结了好久的小玉跟舅舅说：“舅，我也想要一身新衣裳。”语毕，便是一连串的谩骂：“你们这家子吸血鬼，你老子生了你不养，我要帮他养着，过年我还要寄钱给你们家，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想要新衣裳，我欠你们家的吗？”
这一番话说的小玉面红耳赤，心力着实委屈，气不过争辩了几句：“你每年就给老家寄300块钱，我在鸡场什么活都要干，还要给一大家子人洗衣服，做饭。劳动怎么也比你给的多了。我怎么也不算是在你家白吃白住吧。”小玉的说话让舅舅有些下不来台，因为她把到底谁是吸血鬼说的如此明白，如此露骨。可她却忘了，舅舅是能抓住她命脉的人。
一句，既然你这么委屈，你就回老家去啊。把小玉怼的是哑口无言。是啊，她能回老家去吗？她不能，回去吃不饱都是其次，家里的爹，会因为每年拿不到这三百块钱如何对待她呢？她不敢也不想去想。这一刻的小玉是心冷的，她没有依靠。她没有那个勇气离开舅舅家，因为至少在这里可以吃饱，挨饿的滋味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长了，人也就麻木了。最近鸡场的活比较多，白天小玉要给大鸡喂饲料，要收鸡蛋，晚上小玉要看着孵小鸡。孵小鸡的屋子异常闷热，守了一夜的小玉在第二天回屋补觉的时候因为贪凉没有关窗户，中风了，一觉醒来的小玉口歪眼斜，合不拢的嘴巴还有口水流出。这一年的小玉22岁，一个该是有媒人来说亲的年纪，之前也是有不少媒人来给小玉说亲的，因为小玉人老实、能干，最主要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漂亮。
三三五五的媒人，都被舅妈打发走了，说是小玉年纪还小，再一个就是毕竟不是亲爹亲妈做不了小玉的主。其实舅妈的私心大家都知道，把小玉嫁出去了，去哪找那么便宜又听话的工人呢？舅妈打发了媒人，收拾着人家带来的礼物，各种罐头，小玉只见过，确从来没吃过。罐头是要留给舅舅家那个上学的儿子的，别说是小玉了，就是舅舅家的几个女儿都没有份。
去了医院，医生建议住院扎针。舅妈一听，不自觉的音调高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住院多花钱不说，鸡场的活谁来干啊？不行，不能住院。医生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说道：“不住院也行，怎么也要扎针啊，要不这么年轻，就弄得这样一幅面容，不太好吧。”每天扎完针，骑自行车回去的路上又吹了风，效果并不是很好，最后的结果就是，小玉的面部神经坏死了一根，仔细一看，嘴是斜的，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有些不协调。
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媒人上过门。原本看到三三五五的媒人上门时，小玉是欢喜的，上门提亲的都是工人，有保障，小玉想嫁人后只要这个男人人好，日子便是好过的。这事一出，小玉觉得，她得日子是没有出路了，谁还会娶个她这样的新娘进门呢？显然，舅妈也是意识到这一点了，本身想着用着个便宜的劳动力，是个挺美的事，再过几年等她变成老姑娘，随便找个二婚的一嫁不仅有一笔彩礼还不会赖着他家。
结果事情弄成这样，这要是嫁不出去，不得赖在她家一辈子吗？又是过年，今年的舅妈，格外的好，给小玉买了新衣服，除去寄回家的300快，另外给了小玉五百块钱。嘴上说着：“小玉啊，你来我家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你了，你看这两年和你刚来的时候不同了，外面的工作也好找了，今年过年，你就回家看看吧，顺便找找工作，你这大好的年纪也不能一辈子给我们家养鸡啊。？
这时的小玉才明白，原来不是舅妈大发慈悲了，这是要赶她走啊。不！她不能回老家，她这个年纪在老家就只能找个二婚的男人，出来这么多年，谁都没有问过她一句过的好不好，那个所谓的家，也没必要回去了。小玉默默的把钱还给了舅妈，死皮赖脸的不走，新一年的日子，着实难熬，因为你不管干什么都会挨骂，就在小玉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得生活里。
这一天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照样在舅妈的骂骂咧咧声中，小玉装好一筐鸡蛋去市场上售卖，一个长得黑黝黝的瘦高男人不买鸡蛋，但一直冲着小玉看。到中午了，大家都开始吃午饭，只有小玉没有，她没钱吃午饭，卖鸡蛋的钱，她一毛都不敢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从面馆给她端出一碗热乎乎的面，跟她说，吃吧，别饿坏了！那一年，小玉23岁，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在乎是个很美妙的感受。
从那以后，那个男人每天到饭点就来，给小玉买了面条，看她吃完就走，也不说什么话。这一天照例，给小玉买了一碗面条，端给小玉，小玉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人，真有意思，怎么，天天都是面条啊？”男人有些无措道：“那你喜欢吃啥，我给你买。”只此一句，小玉的心里暖暖的，这么多年来，这时头一次，有人尊重她，询问她。
后来，两个人聊了很多，原来，男人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小玉，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小玉说。下午，小玉要收拾回去了，男人帮她收拾完，就要走。小玉叫住他：“明天你别再来了。”男人明显有些慌张，小玉笑道：“你回家跟家里说说，上门提亲吧！”男人乐了，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走了。看着男人的背影，小玉想，这样没有盼头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1.
半夜失眠睡不着，登上了许久不用都已经落灰了的QQ，百般无聊的刷起了空间动态，都是初高中同学恋爱工作上的一些琐事，有发福的男同学，有瘦身美白成功的女同学，我一个接着一个的点赞，直到刷到了一个月前的一条动态。
是许若楠的，晒得是她和尹超的合照，底下全部是祝福，祝福脱单恋爱了，我犹豫了一会，而后想了想，反正也能查看到阅览记录，不点赞有些矫情了，于是便痛快的给了一个赞。
此刻是凌晨三点的伦敦，异常寒冷，外面还下着小雨。
突然有消息，我点开，竟然是尹超。
“茜茜，是你在线吗？”嗯，他在怀疑我是不是被盗号了。
为了缓解这么些年的尴尬，我故意逗他：“是我，我最近钱有些紧张，你能给我转点吗？”
尹超：“……”
“算了不逗你了，是我。”我心如止水的恭喜他，“才知道你和许若楠在一起了，恭喜啊，要是走到结婚那一步，一定要通知我啊。”
那边很久没回复，许久尹超才说道：“茜茜，我一直欠你一个对不起。”
“对不起茜茜。”
打在窗户上的雨丝连成线，如同我当年我在尹超面前流下的泪，细小的，透明的，微不足道。
2.
我和尹超是认识十年的朋友，我从初中就开始暗恋他，但是遗憾的是，我和他的关系一直都是友达没有上，成为情侣这档子事永远也提不上日程。
但是当年的我，并没有这个觉悟。
尹超长得好看，身姿挺拔五官俊朗，一进高中就是校草级别，收情书收到手软。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尹超帮我拿着厚重的书包，我内心骄傲的迎着其他女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嘴上却说着：“尹超，那么多女生，你就没一个中意的？”
我希望听到的答案自然是“我中意的是你”，然而尹超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而后说道：“我喜欢的，不在我们学校。”
他的话仿佛是春雷，惊醒了大地。
我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这个替我拿书包等我放学一起回家的好朋友，心思已经寄在了别人身上。
我忍着不悦，问道：“哪个学校的啊？叫什么啊？”我顿了顿，还是将那句“长得好看吗？多好看？”咽回了肚子。
“隔壁二中的，叫许若楠。”尹超眉宇间有些自豪，“听说过的吧？”
当然听说过。
许若楠，隔壁二中的校花，出了名的爱打架，据说换过的男朋友比我认识的都多。
不良校花对三好学生的吸引力，果然很大。那么多的言情小说，诚不欺我也。
3.
似乎是不愿意脱离掉尹超的时间，因此我做了此生最为愚蠢的一个决定。
我要和许若楠做朋友，既能帮助尹超追到许若楠，还能成为两个人都很重要的人，这样子我就不会失去尹超了。
在一个细雨绵绵的秋天，我故意惹到二中的一群个个纹身抽烟打架的女生，就是看到许若楠正坐在一个小饭店里面吃饭，听闻她为人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常事。
果然许若楠解了我的围，她一脚踹开一个板凳，怒吼了一声“滚”，我能见到她穿着吊带衫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还有那精致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同样是吃米饭长大的高中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这样，我成了许若楠的小跟班。尹超对于这件事甚是欣慰，请我吃了肯德基，而后终于吞吞吐吐的说了他的请求，让我在许若楠面前多多替他美言。
我有一种成为美人鱼成全王子和公主的壮烈成就感，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答应了。
我对尹超说：“那你要每个星期都请我吃东西，不能忘了我……的帮助。”
尹超喜笑颜开，青稚帅气的脸上是欣喜和感动：“这个当然了。”
4.
我和尹超还有许若楠这样的三人组逐渐的成形了，每天中午一起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饭，晚上一起结伴回家——当然许若楠是偶尔回家偶尔去网吧。
在这期间，我见到了我从来没见过的尹超，他不熟练的讲一些冷笑话，眼睛一直放在许若楠身上，眼睛里是星辰般的闪耀。
我打趣他：“许若楠对你来说是什么啊？天天看都看不腻。”
尹超认真思索了一会，说道：“嫦娥吧，住在广寒宫的嫦娥仙子。”
我差点被可乐给呛到：“你家嫦娥仙子抽烟打架——尹超，她要是嫦娥，你就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天蓬元帅你知道吗？”
我深感欣慰的是，许若楠并不喜欢尹超，她是真的只把他当朋友。
尹超为了显得成熟，私下里学抽烟，好不容易学成了，在许若楠面前装一装，烟还没拿稳，就被许若楠戳破：“哎，不是这样夹的，这样……”
许若楠指正他，尹超脸色绯红的跟着改，我坐在对面喝着汤，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尹超说许若楠是他的嫦娥仙子，我想了下，那么尹超对我来说是什么呢？
我那个时候以为他是我的小太阳，带给我温暖和阳光。然而后来我才醒悟过来，他只是月光罢了，清冷虚无，在他的光照下，温暖我的从来不是月光，而是自我感动。
5.
许若楠总是很缺钱，隔三差五就会向我借钱，我也每次都借给她，因为她还的很快，真的只是手头紧而已。
所以我没想到借钱这件事会导致我和尹超的决裂。
高二快结束的时候，我爸妈要回老家一趟，给了我八百块作为一周的生活费，还包括资料费。第二天我就借给了许若楠五百块，她说有偶像的专辑要买，过两天就还给我。
结果那个星期三，班主任要收那个学期的试卷和资料费，一共四百块。
我打电话给许若楠，结果是关机。放学以后我去了她的班级里找她，人也不在。
我大脑一下子就懵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大脑，我也没有勇气打电话向父母开口要钱，因为没法解释。
那天回到家做完作业，终于接到了许若楠的电话，她亲切温柔的道着歉：“对不起茜茜，今天请假了，听同学说你来找我了，那个明天中午老地方见，我把钱还给你。”
一时间很是愧疚，我居然因为金钱怀疑朋友，但是我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只是尴尬的说着：“嗯，不好意思若楠，因为我明天老班要收资料费……”
第二天中午放学，尹超因为考试没考好被班主任留了下去一起去吃食堂了，我站在二中门口等着许若楠，左等右等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烈日之下我就像是一个傻子，等到午饭时间都结束了。
而后便看到尹超沉着脸从一中走出来，大力拉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了教学楼底下的松树下，我愁眉苦脸的说道：“怎么办尹超，下午老班……”
尹超脸色还是很难看，不待我说完，从口袋里拿出四百块钱强制的塞在我手里，声音冷冷的：“钱钱钱，你家很缺钱吗？需要这么急着催若楠吗？她奶奶生病了在医院，这个钱我替她还了吧。”
我张了张嘴，许是在太阳底下站的太久有些中暑，我只觉得呼吸很困难，心纠在一起，头晕目眩。
尹超失望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和他说过话。
6.
我一直都看不太清楚三个人当中我的位置在哪里，我以为我是核心，是牵连着尹超和许若楠的那一根红线，但结果都是我以为，我只不过是一个连红线都算不上的杂线。
之后尹超有来找过我，但我都是避而不见。大学以后我去了另外的城市，尹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我的新电话号码，气急的说道：“茜茜你去那么远做什么？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很让人担心的，十一假期的时候我去找你……”
“不必了。”我冷淡的说着，我知道他只是内疚，并非真的关心我。
真的关心我，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烈日下，不会因为四百块钱就责问我，不会在高三一年见到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过。
他有他的骄傲，我也有我的自尊，心照不宣。
我的白月光，从他照向别人的那一刻起，余下的光源都是我偷来的。
7.
这么多年以后的“对不起”，听来有些滑稽。
“你才知道许若楠根本没有奶奶是吗？她的奶奶早就去世了。”我尖锐的捅破这个真相。
“对不起。”他又道了一遍歉。
“可你还是和她在一起了。”我有些乏味，“你道歉我接受，但并不是原谅你了，而是算了。”
我下了线，倒在床上有了些困意，窗外的雨还在下。
这一夜注定没有月光。
“你喜欢什么宠物啊？”，这是芳芳成为我同桌后说的第一句话。
“狗啊！”，我想也没想。
“啊！为什么不是猫啊？”，芳芳有点失望。
“怎么，不喜欢猫我也有错”，我有点不耐烦。
“不是，主要是我家快快生了两只仔，我留了一只最好看的，想……想送给你。”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子前的试卷，甩了一句，“现在忙着高考呢，没心思养宠物。”
那时的校园里挂着各种横幅，“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不苦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等于白活”，还有我妈专门给我绣的护身符，“宝贝第一”，虽然它一直藏在我的枕头底下。
高考前一周，全体高三在操场上动员，芳芳就坐在我旁边。
无形的硝烟已经弥漫，结束时，校长激情澎湃地喊道，“青春无悔，永不散场”。
我的热血瞬间被带动了，挥舞着拳头，跟着大伙一起喊，“青春无悔，永不散场”。
旁边的芳芳也喊了起来，不过她一直在重复，“永不散场，永不散场”。
整个操场上气势浩瀚，长大后，已经多久没见过这样充满激情的画面。
在那个高考决定命运的岁月里，清晨的一缕阳光，树间的一丝蝉鸣，操场上的一个足迹，都能激起学习的热情。
高考结束最后一门后，大伙脸色千姿百态，站在义中门口，我在和舍友们调侃。
我：反正考完了，要不我们来对答案吧！
舍友D：对个鸡毛，周元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自己考得好就不得了是不是。
舍友S：来呀，互相伤害啊，反正我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去哪都一样。
这时，舍友D满脸坏笑，用胳膊肘顶了顶我，示意我往旁边看。
芳芳就离我十米远，瞧见我正看她，好像准备了半天的东西一下子又全漏气了，跺了一下脚，就往车上跑去。
回到大陈后，摄影师为我们拍了最后的毕业照。
在那个凉爽的午后，每个人都精心打扮了自己，穿上了曾经觉得最好看的衣服。
我专门挑了一件紧身的，妄想在学妹们面前秀一把，可是勒得我差点透不过气。舍友D拿了把剪刀对着镜子使劲地修剪鼻毛。舍友S则掏出了指甲剪，剪完了手指甲，再剪脚趾甲。
我：S，你是不是高考脑袋考傻了，别浪费时间好不好。
舍友D：嘿嘿嘿，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里剪了，就让他留点记忆好不好。
足球场上，摄影师说，“来，大家一起看镜头”，然后突然冒出一声怪笑，把大家都逗乐了，咔咔咔，相机里传来快门不间断的声音。
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谁都不知道此次一别，再次相聚会在何时。
我把该扔的东西都给扔了，留下一些错题集给学弟学妹们。
芳芳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信封，“周元，你看高考结束了，那猫还留着，你能养吗？”
“可我家已经有狗了”
“我家的猫很听话的，很温顺的，很好养的”
“那……好吧”
第一次看到芳芳笑得这么轻松，“信记得回家再打开”，说完，她跑开了。
趁她走后，我立刻打开了信封，上面有两张纸，一张是满满女孩子清新飘逸的字迹，另一张写得是一个10位数的qq号和一个8位数的电话号码。
上大学后，芳芳给我打电话
“怎么样，还好吗？”
高考后，我去了合肥，而她去了杭州。
芳芳：“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我：“不知道”
芳芳：“来杭州不行吗？”
我：“第三志愿就是杭州”
芳芳：“合肥冷不冷，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我：“你怎么跟小白一样话这么多”
芳芳：“小白是谁”
我：“你送我的那只猫，来了之后，整天和我家的乐乐（边牧）吵吵闹闹”
芳芳：“原来它叫小白啊，真好听。这是我的新手机号码，你要记住了”
我：“哦”
从此脑海里除了父母的手机号外，又多了一个杭州的号码。
那是大二平安夜，我躲在宿舍里和舍友们开黑，突然手机响了。
我：“喂，干嘛呢，我正打游戏”
芳芳：“我现在在合肥了，你在哪？”
我：“你怎么来了”
芳芳：“嗯……我有亲戚在这里，知道你在这边，顺便来看看你。”
我退了游戏，舍友们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坏笑道，“可注意点”
我：“你等我”
芳芳：“嗯嗯”
说来也真是奇怪，合肥天虽然冷，但是好久没下雪了。
飘舞的雪花中，我看到了芳芳站在校门口，捂着手，傻傻地等着一个人。
我拉起了她的手，“多冷啊，在亲戚家就好好呆着，出来受冻干什么”，说完就拉着她往旁边的饭店走，因为那里有空调。
芳芳：“因为我……想你了”
安排好芳芳坐下，我看了看自己的钱包，走到厕所里给舍友大奶打电话，“借我点钱，下个月还你”
大奶：“多少？”
我：“正常的一天开销”
大奶：“好”
直到我坐下后，芳芳才变得正常点，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包，“我帮你织了条围巾，上网查了一下，合肥天气冷，你戴上。”
我：“芳芳，你真好”
芳芳脸一红，“你不是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嘛”
菜上来了，芳芳：“一个就够了，怎么点这么多，吃不完的”
我：“放心，有钱呢”
透过火锅的朦胧热气，我发现芳芳越发地好看。
“我送你回亲戚家吧”
芳芳低下头，没说话。
“在哪？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没说话。
“你不会是来合肥玩的吧”
芳芳点点头。
“一个人来，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这里传销的很多”
芳芳：“我就想来。”
我：“那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她摇摇头，攒的钱都用来买车票了。
我：“几点的火车”
芳芳：“订了明天早上的”
我：“你先在这等一下。”
我拿起手机又打给了大奶。
“再借我点钱，得定个宾馆”
大奶：“靠，得寸进尺是是吧……我只剩饭钱了”
“免费按摩一周”
大奶一笑，“成交”
那个结冰的早上，我送芳芳去车站。
芳芳：“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我：“怎么可能，说什么傻话”
芳芳：“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我：“再过一个月就放寒假了，到时候回家让你使劲看个够。”
芳芳：“我……不想回去”
我：“不回去你呆哪啊”
面前的这个女孩突然呜呜呜哭了起来，我看着也心疼了，“到底怎么了”
芳芳：“周元，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我也不想啊，寒假回去就去我家，小白现在被我妈养得白白胖胖的。”
她破涕为笑，帮我理了理围巾。
我：“车要开了，回去了给我打电话”
芳芳：“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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