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者系列之吴常

秋天的草地，枯萎中带着稍许金黄色，就像穷困潦倒的人始终抱有发财的渴望。

他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挂着一道涎迹，偶尔面露笑容，看样子似乎做了个很不错的梦。现实生活中吃不到的美餐，享受不起的待遇，想必在梦里都会得到满足吧。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忽然传来被什么东西压住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惊奇地看见一只乌鸦正在他脑门上筑巢休息。

“晦气！”他厌烦地抬起左手，一巴掌对着乌鸦使劲扇去，不曾想，被乌鸦巧妙地躲开了，而且砸烂泥巢溅了他一脸的泥。

“啊——啊——啊。”

乌鸦似嘲笑般地叫了几声之后，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但速度却并不快。

他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每当快要被他够着时，乌鸦便灵活地躲开，然后再保持先前的悠闲。

慢慢地，一人一鸟对着一处被遗弃的教堂而去。

到了门前，乌鸦再度叫了两声，这次听起来倒像是在报告什么，然后便迅速地飞进门内消失了踪影。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眼前的残破教堂，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好奇心，走了进去。

“砰——”

他刚进来，门便诡异地自动关上了，他被吓了一跳。教堂内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连牧师都没看到，没有灯，所以光线很暗。

这阴森森的气氛让他感到很是不安，连忙拉门准备就此离开，不料，门关得死死的，任他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呵呵呵呵…进来还没打招呼，就要走了？”

当这道令他脊背发凉的声音穿过空气确确实实到达他耳朵里时，他那双一直卖力开门的手终于停下来了，再也不敢动弹丝毫。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个男人，在勉强控制住不断颤抖的双腿之后，他便慢慢地转过身来，想要看看这声音的来源到底是人是鬼。

一身黑袍，连衣帽遮住头，完全看不清脸，教父？不对！这手分明就是骷髅骨，难道是巫师？！刚刚调戏自己的那只乌鸦，此刻正站在这位黑袍者的左肩上。

“你……你…你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日常交际语，却在他口中卡了半天卡不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把你请来这里，是想跟你做笔交易。你应该…很喜欢钱吧？”

完全看不到嘴动，低沉沙哑的声音便向他传来。他谨慎小心地听着，当“钱”字入耳时，顿时本能地眼睛一亮。

但他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就算掉了也未必会砸到他头上。所以试探性地问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并没有什么才能。”

“呵呵呵…很简单，我需要鸽子的心脏，只要你帮我弄来一只鸽子，这些钱就全部给你。”

说着，黑袍者手一翻，就像变魔术似的，一大堆钱便浮在了左手上。

“沽…”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堆钱，咽了口唾沫。自己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玩意吗？

“成交！”

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了下来，开玩笑，一只鸽子换那么大一堆钱，这买卖简直赚到连祖宗都不认识了！

“呵呵呵呵…好，不过，我先提醒一句，我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那些人，下场都很凄惨。”

“好！我这就去给你弄鸽子去！”

只是一直鸽子而已，有什么弄不来的？他这样想着，心里便有了底气，转身打开门离开了教堂。

“呵呵呵呵…”

当他离开后，黑袍者手上漂浮的那堆钱就像是幻影，慢慢地变幻着形状，最终，化成了一柄漆黑冰冷的镰刀，泛着寒光的刀面上映出了黑袍者那森白的牙齿。站在其肩膀位置的那只乌鸦身形一动，不见踪影。

他宁可相信这是运气。

可能在此之前，他还有过一些怎么去努力奋斗改变现状的励志计划，甚至下定了决心要如何如何。

脚踏实地去努力固然好，但说实话谁想让自己的人生中的几分之几活在劳累辛苦中呢？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绝好的发财机会，简直就是上帝对自己的恩赐！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回到了之前的农场草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柄曾经把他双手磨下厚实老茧的锄头，嘴角不禁泛起了些许轻蔑的意味。而后东张西望一番，蹑手蹑脚地潜入农场主的私家宅院里。

“还得谢谢这小丫头，碰巧养着这么只小玩意。”

站在笼子前，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农场主平日对他的种种照顾，以及那小女儿天真可爱的模样，他伸出去的手不禁在空中僵住了。

而下一幅画面，则是他腰缠万贯，人前人后显尽权贵的模样，也许在此之前这是幻想，但马上它就能实现了。

想到这里，他毅然伸手取走了鸟笼…

当他拿着鸽子正往废弃教堂赶去时，三步并作两步走，脸上难掩贪婪的兴奋。

“鸽子弄来了！”

他推开门钻了进去，一脸期待地看着黑袍者。

“呵呵呵呵…还真快，按照约定，这些钱归你了。”

他欣喜地背起大把钞票离开教堂，却并没有看见黑色连衣帽下死神那张狞笑的脸。

他在路上兴高采烈地走着，已经开始考虑怎么用这钱来装饰自己的未来人生，想着想着，嘴角已无限接近耳根。

“呵呵呵呵…混蛋小子，竟敢捉弄我。”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黑袍者的声音，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却未见其身影。

耳边再次传来那道令他心惊胆战的声音，下一秒，他背上的钱袋突然腾空而起四散开来，漫天飞舞的纸钱最终化成了一张张纸信。

他随手抓了几张看了看，内容都差不多，都是想要回家的主题，只是…只是…只是那署名的下方，为何清一色都有写着“我在地狱”四字？！

大片的信纸滑落到地上，他呆呆地立在原地。恍惚间，曾经的画面一幅幅地从他眼前掠过，如同走马灯。随即眼前一黑，他隐约嗅到了一股名为死亡的气息。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又是身处那个废弃的教堂，面前当然还是那个黑袍者。

“呵呵呵呵…混蛋小子，胆子不小啊，连我都敢骗。”

黑袍者阴森森地笑着，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怒意。

“我没骗你啊，鸽子给你弄来了啊。”

此时，他的神情很呆滞，只是靠着仅有的一丝属于自己的意识在回答。

“呵呵呵呵…我让你给我弄只鸽子，你却带回一只乌鸦！”

话音刚落，死神手中的那只他弄来的鸽子瞬间变成了一只漆黑的乌鸦。只是…这乌鸦看起来，为何那么眼熟呢？

……

“嘿嘿嘿嘿…味道还不错，主人，我去寻找下一个猎物了！”

“呵呵呵呵…去吧，别只顾贪吃，我教过你怎么挑选灵魂。”

乌鸦身形忽动，再次消失。

我老了，

我感到幸运。

有人少年夭折，

有人英年早逝，

有人倒在通往老年的门坎上，

没能活到退休，

走过完整的人生路。

经六十个寒暑春秋，

命运眷顾了我，

让我跨过了花甲之年。

我感恩，

我知足！

我老了，

我感到宽心。

不再专营升迁，

不再谋求职称，

屏弃了奢望，

减少了欲求，

告别了混沌的职场，

获得了人性的自由。

我老了，

我感到快乐。

没有了少年成长的烦恼；

没有了青年求学的艰辛；

没有了壮年工作的压力；

没有了职场人事关系的纷扰。

我甩开衣袖，

迈着轻松的步履，

去高山看壮丽日出，

去海岸观汹湧波涛，

去草原赏蓝天白云，

去蜀地访名山大川。

我老了，

我感到彻悟。

再无少年的懵懂，

再无年青的气盛，

阅尽世上多少事，

体察人间多少情！

是非曲直心有悟，

善恶分辩眼自明。

我老了，

我感到坦然。

人生是个自然过程，

生自然，

老自然，

死亦自然。

自然过程随自然，

心无悲情坦坦然。

我老了，

但今天仍是我，

人生中最年轻的一天。

告别2018，

拥抱2019，

活好当下，

活得健康，

活得快乐，

活出精彩，

优雅地慢慢老去。

直到某一天，

黄泉路上，

与死神不期相遇，

融入自然，

回归泥土，

一路向西……

我老了，

2018沉默了一整年。

每天读点故事，

杜泽成不见一丝丝足迹。

我老了，

2019却想重新张开欲望的帆，

在“故事”的江河里，

荡起那早已布满青苔的双桨……

我，渐渐老去；

但，杜泽成归来……

九月，清风拂过，褪去了夏日的浮躁，阳光懒懒的照着，整个城市被温暖与祥和笼罩，路边整齐栽种着桂花树，空气中弥漫着桂花淡淡的香气。

九月，又是一个开学季。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穿着短裙，格子状的浅蓝衬衫，干干静静的白色板鞋，像是从森木中走出的清新少女，脚步浅浅，一个人漫步在校园里。程希，刚刚安置好行李的她，在学校里溜达，想着熟悉熟悉学校的环境。从小就是一名优秀的路痴，程希对于这个陌生的校园，怀着满满的期待与淡淡的担心。路上没什么人，偶尔经过几个拿着书匆匆过去的人。

走着走着，程希看到一大片桂树，空气中满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桂香，这味道像是能直达心底，程希心情因此变得特别好。本想在桂树间走走，沾染香气，但是一棵大大的桂树旁，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男生眼睛闭着，想在思考，又想在休憩，阳光透过桂树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身上，男生好看的侧脸在暖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好看。

程希撇了一眼，便打消了去桂树间散步的念头，美景与少年，均不可打扰。于是，转身就打算离开了，程希不知道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少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她的侧脸与远去的背影，少女身上散发出满满的清新感，与环境相得益彰，少女与风景亦均不可打扰。

又到了暮山大学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按照暮山大学的传统，每个专业的新生都要准备一个节目，然后进行筛选，选出优秀的十个节目，代表全体新生，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程希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一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专业，在开学前，每个学生都填了一张学生情况调查表，程希也不例外，表中有特长这一项，在填表时，程希稍稍犹豫了一下，于是填上了她最擅长的才艺，舞蹈。

于是，程希自然而然的被推荐了，和其他几位女生一起表演爵士，因为程希舞蹈功底深厚，人长得又好看，被选为领舞。程希每天都在练舞室待到很晚才回去，她是被大家选出来的，自然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她自己又是领舞，在督促队友的同时，自己也一定要做到最好。舞蹈室的旁边是一间共用的排练室，主要供主持人彩排和小品等节目使用。肖然大步向公共排练室走来，一下课，就被导师叫走的他，匆匆赶来，参加主持人的排练。

进入排练室，他连忙道歉：“真抱歉，迟到了。”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世界，两位女主持人早都眼冒红心了，于是，排练继续。肖然对稿词很熟，排练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结束了，肖然将东西放置整齐后，打算离开。

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的音乐声，肖然不是八卦和爱看热闹的人，但是听到音乐，他的脚步不有自主的过来了，舞蹈教室的门没关，一个身形姣好的女生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她的舞蹈时而有力，时而轻柔，一看就是舞力深厚，少女脸上洋溢着自信，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肖然就这么依靠在门边看着，一曲终了。程希自然是看到了他，但是本以为只是路过的男生，没想到一舞终了，他还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程希关掉音乐，面带微笑，朝着方向走去，在离少年还有三五步的时候，少年突然开口：“跳的很好，让人目不转睛！”“谢谢！，你也是来排练的吗？”程希开口问。

“恩，主持人排练，刚结束”。“听你声音很好听，原来是主持人啊。”少年笑笑。“挺晚的了，我排练结束了，”程希开口说。于是少年帮她锁门。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落日的余晖将二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安静的路上两人默默的走着。程希先打破了安静，“原来我们顺路啊。”少年看着她，说：“或许有缘吧。”程希笑笑“同学，我叫程希，你叫什么”?“肖然，二年级计算机专业。”“原来是直系学长，学长好。”知道了两人同一专业后，两人明显交流多了一些，肖然告诉她计算机专业的相关问题，程希和他分享初来乍到的心情。

肖然送程希来到宿舍楼下，二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肖然住在A19，程希在B07，虽然看起来好像隔的挺远，但其实就一条路和一片桂树的距离。

每天排练，二人几乎都在差不多的时间结束，于是两人天天一起顺路回去。像是许久就认识的老友，二人相处交流很有默契。程希天天与他诉说排练和生活中发生的有趣的事，偶尔向他抱怨自己烦恼。而肖然呢，则是他答疑的老师与诉说的倾听者，也会分享她生活中有趣的事情。

认识肖然的人，初次看到肖然和程希一起走，并且愉快的交谈，都会惊讶的张大嘴，为什么呢？肖然虽然外形良好，成绩优异，但是性格不冷不热，不喜欢和人谈天说地，对外的形象一直是高冷冰山，而不是暖心学长。倒不是说肖然性格不好，只是他太优秀了，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虽然有各个系的女生芳心暗许，递过情书，表过白，但从来没有见肖然答应过任何一个人，学校虽然常常传出，女生表白肖然学长被拒这种见怪不怪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传过肖然和那个女生存在暧昧关系的传闻。

于是，程希，这个突然出现在肖然身边的大一新生，就引起了学校男生女生的极大关注。男生则是满腹忧伤，这么可爱的学妹怎么就名花有主了呢，女生则是羡慕嫉妒，尤其是被肖然拒绝过的校花院花们。

这天，程希排练回到宿舍，就被室友玲玲拉了过来，玲玲是宿舍最八卦，最外向的女生，长得很漂亮，只看她的脸，绝对不会把她和现在花痴八卦的形象联系起来，玲玲用一种八卦的强调，故作神秘的说：“希希，你知道吧，你们计算机系的院草，肖然学长，你肯定知道，去年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拿到一等奖，性格高冷，给人生人勿进的既视感，在这个渣男泛滥的时代，多难得，而且成绩好就算了，还长得超级帅，迷倒众生，倾国倾城的……”

“停停停，玲玲，来擦擦口水，但我要纠正一下，肖然学长长得帅，但是性格也很好。”程希笑着说。

“哎呦，没有和你开玩笑，说重点，重点就是，这么优秀的人，竟然名草有主了，我的少女心啊，也不知道哪个幸运的女孩把他俘获了。”

“听说那个女孩经常和他一起走，学校里很多女生都亲眼见到过，可能是一起排练认识的吧，据说也是你们计算机系的，大一的。”室友悠悠添了一句。

“希希，你天天排练肯定知道吧，快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通通交代出来。”

“我排练结束经常顺路和肖然学长一起走，没见过他身旁有过什么女生啊，等等，说的那个女生该不会是我吧！”程希现在的脸上可以说是很精彩了，既无语又尴尬，“现在外面的人都这么闲了吗，都在胡说什么啊，玲玲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玲玲和悠悠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哇塞，我们和院草的女朋友是室友，希希，没看出来嘛，你还挺深藏不漏的，不要慌，稳住，我们挺你。”

“你们能不能听清楚，我们没有在一起，现在怎么办啊，是不是好多人都知道了，那肖然学长会不会误会啊，我给他发信息解释一下，不行，太突兀了吧，还是明天排练找肖然学长解释一下好了，你们不要再八卦了。”程希露出警告的表情，但是看起来依旧是奶萌奶萌的。

程希一整个晚上情绪都很不对，烦躁谈不上，整个人就是有点浅浅的激动，程希慌了，这是怎么回事，到很晚很晚，程希才睡着，第二天排练，并没有看到肖然，可能有事没来吧。今天排练的比较快，程希结束后，就去了图书馆，选了一本书，在图书馆里看了起来，刚开始，精力不太集中，但是没多久，程希就彻底进入了书的世界，就连旁边什么时候来了人都不知道。

程希看的差不多时，打算离开时，才发现旁边坐的是肖然。肖然看着她，做出个一起出去的手势，两人一起出了自习室。

“学长，你今天没去排练，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发现，感觉自己好傻啊。”

肖然摸了下她的头：“不傻，太认真了，有事耽搁了，没去排练。”

本来想解释学校里传的误会，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但是如何开口成了一个问题，最怕尴尬的程希选择闭嘴。“一起去吃饭吧。”肖然问。“好。”

本来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这么一起，就让人更加关注了。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学长，你觉不觉得他们误会了什么？”

“没觉得，她们误会了什么？”“恩……就是……他们可能误会我们在一起了。”

“确实，我们确实现在还没在一起。”

这下换成程希惊讶了：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还没在一起，难道以后就在一起？想着想着，程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程希也不说话，就一直埋头吃饭。肖然就这么看着她，一脸宠溺。

吃完饭，肖然送程希回去，刚才的尴尬还没过去，程希一直没说话，即将到楼下时，肖然说：“程希，如果说他们刚才是误会我们了，现在就不是了。”说完就拉着程希的手。

程希红着脸，觉得脑子很乱，“让我想想。”跑开了。

程希回到宿舍，想了很久，不是在想该不该答应，而是在想：学长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刚才自己表现的太弱了，太丢脸了，明天怎么说啊，不能太激动，稳住。程希想了一个晚上，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

第二天一早，程希去图书馆借了一本书，约肖然在她第一次来学校闲逛的地方桂树林，把书给了肖然，露出少女的娇羞，说：“这就是答案，《第一眼见你，余生都是你》。”说完还露出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肖然笑了，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重复道：“第一眼见你，余生都是你！”

后记：第一次见你，是在桂树林，那天不想去参加什么比赛胜利庆功宴，便借口有事，打算在桂树林待一个下午，由于比较偏僻，远离主干道，所以基本上没人，本来眼睛随处乱看，没有焦距，因为你的出现，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目光，于是我的眼睛再没离开过你。第一眼见你，余生都是你。

——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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