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漫漫,和你作伴
方楠因为家里工作的原因高二下册转来了附中,因为性格拘谨内向,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在班里有些手足无措,班主任便让她和秦茹做同桌,还特意把秦茹叫到办公室,叮嘱秦茹一定要照顾好这个新同学,秦茹低头看到方楠的成绩单,轻轻应了下来。
秦茹和方楠是两种不同的性格,秦茹活泼热情,在班里有很好的人缘,平时很是照顾方楠。两个不同的性格倒是成为了好朋友,一个喜欢述说,一个愿意聆听,当早读朗诵到“请君为我倾耳听”,她们总是会相视一笑,能有相同的爱好也是难遇到呢。
“白衣翩翩少年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仿佛就是枯燥学习中沁入的一股甘泉,一抹阳光。”秦茹捧着脸是这样对方楠说的,方楠的手不停的在纸上抄着单词,淡淡的回道,“你意思是你喜欢陆锦?”
陆锦是班上的班长,学习好,性格好,人也帅,这样一个三好青年,在学校都是香馍馍。
秦茹被方楠直白的问题问得红了脸,却也是很干脆的承认,“对呀。家庭好,学习好,人又温柔,又会打篮球,谁不喜欢啊。”
方楠垂下眼眸,是啊,谁不喜欢呢,那么好的陆锦,她也是喜欢的,可是她喜欢的陆锦,是讨厌英语又认真背单词的模样,是劳动课主动承担重力活的担当,是和她聊天放松懒倦的陆锦,是她们眼中看不到的陆锦的模样。
可是初知情事的滋味是又甜蜜又惶恐,现在好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这个年纪的方楠,慌乱不知所措,却也什么都没有点破,默默背着单词,默默做着数学题,默默听着秦茹欣喜害羞的,手舞足蹈的讲着心尖上的人,一件小事都可以高兴一整天。
秦茹变了,方楠难过的想。
有时候方楠也听得难过,好想摇着秦茹的手臂大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和你的情敌讨论你喜欢的人啊!”,然后看着秦茹瞪大眼睛,最后不再搭理她吗?不,方楠不愿看到这样。
高考结束当天,他们一个班级便张罗着谢师宴,然后再去KTV狂欢,秦茹硬是拉着方楠一起去。方楠去到KTV也是坐在角落,秦茹突然出去了好久,回来的时候一直灌酒,方楠看不下去了,拖着秦茹离开了KTV。
大马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昏黄的路灯照着脚下,不亮,却也清晰。
秦茹扯着嗓子胡说八道一通,又开始唱起了歌,从好汉歌到国歌,秦茹喃喃说了一句,这是我和他合唱的唯一一首歌啊,然后蹲了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抱住自己,毫无形象地号啕大哭。
秦茹一米六五的个头,因为她说要和陆锦考同一所大学,已是身材消瘦,此刻蜷缩在路灯下,小小的一只,方楠心疼的蹲下去抱住秦茹,秦茹趴在方楠的肩膀上抽噎,断断续续的,“我…不相信…不…为什么…我喜欢他呀…喜欢了……那么久…那么认真…”
秦茹突然抬起了头,抓住方楠的手臂,眼睛通红肿胀,一字一顿地说,带着狠厉,“楠楠,我喜欢陆锦。”
方楠疼得脸有些发白,“嗯,我知道。”
秦茹抿嘴笑了,像是她们那次周末去玩看到的曼珠沙华一般凄凉妖艳,“我喜欢他,所以,你们不能在一起。”
身边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带着冷风钻进衣服里,
方楠愣在原地,手脚瞬间僵硬。
……
方楠喜欢陆锦,秦茹喜欢陆锦,陆锦喜欢方楠。
方楠自嘲一笑,多狗血的剧情啊。
凌晨三点,方楠坐在床上,慢慢翻着同学录,停在秦茹给她写的同学录,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喜欢陆锦了……”原来她知道,原来自己才是傻子呢……
她知道陆锦喜欢自己,也曾经暗示过自己,可是她不想要啊,她了解秦茹的性格,她是在等,等秦茹追到陆锦自己死心,或者秦茹不再喜欢陆锦,却是不想点破摆在台面上讲,太伤感情了,那个年纪的方楠,友情总是大于爱情的。
高考成绩出来,大家开始各奔东西,方楠留在了南方,秦茹跟随着陆锦去到了北方,秦茹的成绩没有陆锦的好,只考到了同一个城市,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秦茹没有放弃陆锦,开始了正式的追求,而这些是方楠刚开始是不知道的。
陆锦不再只穿白衬衫,各种风格各类换,头发修剪得整齐有型,成为了学校的男神。。
后来陆锦有时会找方楠聊天,像从前一样可以聊几个小时,偶尔吐槽秦茹带给他的烦恼。
自从醉酒那次之后她们已经有了隔膜,再也回不到从前,可是曾经的美好回忆总是割舍不掉,秦茹和方楠已经不联系,但是谁都没有删联系方式。可是有时秦茹会发一些自己到陆锦学校的照片或者一些话给方楠。
方楠知道,她在告诉自己,“看方楠,我还喜欢陆锦,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方楠突然感到有些悲哀,曾经那个甩着马尾在操场肆意奔跑的姑娘,穿着碎花裙在钢琴房认真弹钢琴的姑娘,眼里都是明媚阳光的姑娘,去哪了……
秦茹变得没有自我,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妄图用自己的骨血与灵魂开出一朵洁白的鲜花赠予一个人,却没有考虑值不值得,奋不顾身。
希望可以有个好结果吧,方楠看着秦茹发给她的照片上,秦茹下拉的眼角低喃。
一年之后,秦茹突然告诉方楠,“我有男朋友了,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长哦。”
方楠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被惊得噎住了喉咙,也从心底为她高兴。
当天晚上,方楠主动找了陆锦。她想,是应该为青春有个结果了。
讲了很多,从第一眼眼神交汇,从最后一次KTV再见。
方楠最后说“谢谢你给我的青春抹了色彩。”,便丢开手机睡觉,她从来没有熬过这么晚的夜,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轻松,如释重负。
尽管不能再做朋友,她还是会这么做。
可是三周之后,秦茹和男朋友便分了手。
秦茹第二次哭着对她说,“我忘不了他啊……”
方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搞笑,天真过头了。
秦茹又开始了对陆锦的追求,只要一没有课就坐着两个小时的公交车陪着陆锦上课,陆锦生日会花上自己攒了几个月的钱给他买他随口一说的礼物,会在冬天站在蒙蒙细雨中给陆锦带早餐……
方楠不知道陆锦感动了没有,但她知道秦茹感动了她自己。
方楠不再关注,开始了自己的实习生活。
她在公司的旁边租了房子,方便上班。
一天的劳累,方楠打算睡觉的时候,秦茹突然打电话过来,“楠楠,我在你租的房子最近的那家烧烤摊,可以出来聊聊吗?”
方楠惊了,赶紧穿好衣服出去,一到那里便看见了秦茹,她又喝得酩酊大醉,却又双目清明,看见方楠来了,热情的招呼她坐下,如初时招呼她坐在她的身边一样,“你终于来了呀,我等你很久了。这家店的牛肉串好好吃啊。”
方楠夺走秦茹的酒瓶,问道,“你跨越了一千九百四十公里就是为了这家烧烤摊?”
秦茹看着方楠,大学三年,方楠变得更加美丽大方,一双秋水明眸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秦茹夸奖道,“楠楠,你真好看。”
虽然是女人夸她,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什么,秦茹又道,“你看我,成了什么鬼样子。呵。”
方楠突然不知道要接什么。默默坐在旁边,拿起一串羊肉串,嗯,真的挺好吃。
秦茹不介意,又灌了一口酒,握着方楠的手,“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我不喜欢陆锦了,我不爱他了,楠楠,你们在一起吧,他说他喜欢的是你,三年前就说过。”
这样的结果方楠是预料到的,没有多少惊讶,方楠拍拍秦茹的手,笑着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对我来说早就是过去了。”
“其实我有时觉得你这样太不值得了。”或许是今晚的夜色太像曾经她们一起逃课出去吃烧烤,或许晚上最适合深谈,方楠喝了几口酒之后,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秦茹不再激动,只是苦笑一声,“哪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啊”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上语文课时老师说到王生吗,我当时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现在,我就是王生啊,他就是那道士,我就是撞了南墙也认为是自己没有学好,不怪道士的。”秦茹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现在南墙碎了,我没有东西可撞了,我以为我学会了,可是我也毁了!我也毁了啊楠楠……”
后来方楠招了自己的男朋友过来把秦茹送到了酒店休息。
第二天方楠再去酒店想看看秦茹时,秦茹已经退房,秦茹把所有和她的联系都删掉了,她们彻底断了联系,之后方楠也是从同学那里得知,秦茹选择去当了兵。
也知道了,秦茹为陆锦三度打胎,陆锦不管,秦茹不敢告诉父母,因为没有钱到正规医院,秦茹在一家诊所中手术失误,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而陆锦只一句,关我什么事。
绝望是什么?重生又是什么?
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明知故问。
倪夏就是这样蠢笨的人。
和靳轻在一起的三百二十三天里,她不知向他抛出个多少个自己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比如,你还爱她吗?他们在一起的二百八十天里,他都爱着她;比如,你喜欢我什么?他喜欢她对自己的爱;比如,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的。
自己已经给了自己答案,却还是想要得到对方盖章画印。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是倪夏问靳轻问的最多的一句,不多不少刚好八个字。换好拖鞋的时候,她等着他回身的拥抱,他却径直走过她进入卧室,她分明记得最初的时候,靳轻总喜欢将她一把抱起,举得高高的,直到她挠他才肯放手。从前打闹的时光,以他简单的一个吻拒绝开始。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当初无论在哪都会牵着她手的那个温柔的靳轻变得越来越冷漠,她不止一次的在这冷漠的空气中牵起他的手,也无法感受到当时的温度,她便会问,他也从不曾让她失望,回她“爱”。从第一次的小雀跃到后来的不期待再到后来的明知故问,从开始坚定无疑的相信,到最后的自欺欺人。她一次都没有胜利过。
倪夏是从来不肯与人脸红的人,更别说是吵架,但她总是无比渴望能和靳轻大吵一架,哪怕是因为谁应该洗碗都可以,她所有的不安在他面前激不起波澜,更得不到他的回应。她生气的时候想得到的安慰与解释都在他背过身的呼噜声中一消而散,有时候她会安慰自己,或许他本就是这样精于冷战之人,在隔日的阳光照进床头的时候,他若无其事的转身拥抱,就可以化解昨日的尴尬。
而她,在他那里,得不到心安。她积郁成疾,只有他能治,他却视而不见。
后来的倪夏才知道她无比渴望答案的那个问题,有多让她狼狈不堪,愚蠢至极。
“是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而你却没有,真的心疼我,是我想太多,我总这样说,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理由。“倪夏不知多少次在小声啜泣里的凌晨看着黎明到来。直到一次次心凉之后的坦然。有些时候,我们不能拿理智来对待感情,那些说着不要无理取闹的人,是否真的,爱过一个人。
爱一个人,就连他掉了一根睫毛也会清楚,更何况是他变了。
说分手的时候,倪夏倚在门边看着靳轻换鞋,他走出去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的将门关上,回到客厅倒了杯水,点了根烟。靳轻不喜欢她吸烟,她便不吸。烟缸里还能看到靳轻未吸完的半根南京,他听到她提出的分手,也只是说了句“好”。哪怕是一句为什么的质问,他都懒得讲。她最讨厌和心寒的不过是她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他却总是云淡风轻。
知道他终究是会离开的,他要走,就放他走。
刚认识靳轻的时候,倪夏是个傻里傻气的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将他昂贵的摄影镜头从高桌上摔了下来,还好有地毯,靳轻只是缓缓捡起来,问了句“你是倪夏?”她慌张的搓了搓手,笨拙的伸出手“靳老师,我是倪夏,来学习的。”
靳轻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凑近她,“不过是想艺术一些染了几缕白发,就显老了。”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靳轻让她扶着遮光板赶紧干活。
拍摄结束的时候靳轻说约了阿南不如一起吃饭,她也不知到为什么便一口答应,饭间靳轻温柔的看着她,和阿南说:“你介绍来的小姑娘,勤快着呢,我会好好教她摄影。”走的时候靳轻喊住她,在她旁边蹲下来,帮她将裙角忘记撕掉的标签拽下来,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只剩下他铺天盖地的温柔体贴。
只是后来想起,他并没有教会她当初想要的东西,却教会了她怎样去爱。
他们认识的第六十九天开始交往,靳轻带她去山里看他们要拍的酒庄,他站在一片葡萄园的最高点向她表白,风吹乱她的头发,他抬手帮她挂在耳后,在她耳边说“我好像喜欢你了,姑娘”她故作镇定,其实早已心跳超速。是她喜欢的山,喜欢的水,喜欢的人。她怎么能拒绝。下山的时候他很自然的牵过她的手,他说过,一辈子不放。可人生,走到终点的路上会遇到很多人,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不得而知,谁又能和谁一辈子。
那个时候他刚分手没多久,所以他说为了不让别人误会,暂时不想公开,她也应允,他所有的决定,在那时候的倪夏眼里,都是为了她好,他的温柔体贴,她从不质疑。
他喜欢将所有好的事物与她分享,一天中不在一起的时间都让微信填满了,聊天记录若是打印出来可以出本恋爱语录,她总是可以在几秒内得到他的回复,与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是快乐的。他喜欢她的善解人意,喜欢她傻傻的可爱模样,喜欢她不计较的大度。
倪夏一直都不是粘人的女孩,可遇到靳轻他变了,他把她变成了他最喜欢的模样,却经不住时间的磨打,他却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或许爱情里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当初他的炽热是真的,现如今的冷淡也是真的。倪夏最初的善良大度是真的,现在的她的计较和渴望也是真的。都在变,只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所有的变化,都心知肚明。而不爱了就是不再想和对方在一起了,所有外在因素都不能够成为原因,又何必追根究底求一个答案。
烟快要燃到尽头了,倪夏感到有点烫,放下烟头,桌前的折扇还摆在那里,书柜上靳轻最喜欢的秘密还别着书签,看着房间里的每一处,都有他的痕迹,她还是哭了。她故作坚强的主动分手,在他离开后还是让自己溃不成军。
但她不后悔。
以前在书中看到一句话,“有一个亘古不变的社交定律,十倍速亲近你的人,会在未来某个时刻十倍速离开你。”但那又如何,我能遇见你,好好爱一场,也能送你走,不留遗憾。
你执我之手,我陪你到老,你转身离开,我祝你幸福。
01
“起床!懒猪!快起床!懒……”
余知卉啪的一声摁掉手机,顺道以极快的速度将它仍了出去,然后将被子盖住头,过了好几分钟才皱着眉从被窝爬起。
嘶……好冷……余知卉愤愤然地拾起被扔在地毯上手机,“我昨晚是被下降头了,才会觉得这个铃声不错。”
室内一片黑暗,才早上七点钟,余知卉拉开窗帘,天边没有一丝要破晓的迹象,灰蒙蒙一片,身处二十楼都能听到楼下早餐贩的叫唤,余知卉颤抖着身体去卫生间洗漱,一边吐槽:南方的冬天真不是人能过的。
从余知卉住的小区到她上班的地方,骑小电瓶要三十分钟,八点半上班,扣掉洗漱化妆和吃早点,再加上各种磨蹭,余知卉每天要七点准时起来,每次一想到以前以懒出名的自己如今却这么自律,余知卉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年关将至,还有一个月就要放年假了,余知卉开始数日子,数着数着,就愈加烦躁,这种感觉就像饿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面前上了一盆肘子,却突然感到一阵尿意,在上厕所和吃一口之间徘徊不定。
余知卉工作了两年,勉强算上是一个可以独立的室内设计师了,可惜独立开干的路更加艰难,她经验不足,出了好几次差错,和客户间的沟通也不尽如人意,所幸,还有师父在一旁指点着。
今儿周三,上午余知卉翘着二郎腿在和同事聊天,忽然门口来闪出个人影,吓得余知卉瞬间正襟危坐,这种老板随时会从门口进来的危机感时常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悸。
把余知卉吓一跳的是个陌生男人,个子长得挺高,面容俊白,一双眼四处溜达,带着点怯意,余知卉看着这个愣头青,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来应聘的!”男生声音洪亮地答道。
都快过年了还来应聘?也没听行政提起过,余知卉一边笑笑,一边给他指了指右边的办公室。莫不是年尾了,老板要辞了谁了?
这么一想,余知卉瞬时胆战心惊,屁股忽然就生了疮似的坐不住了,毕竟上个月因为她设计的图纸出了问题,工地被延误,被业主逮住一通说,最后老板出面,又是说好话,又是送优惠,而余知卉只能在一旁陪着尬笑。
这件事给刚独立接单的余知卉留下了阴影,老板之后也因为忙,没怎么和她照面过,也不会到老板会怎么想。
02
中午吃饭时,余知卉小心翼翼地跟师父讲了一下自己的顾虑,并打探老板的口风,在公司呆了四五年的师父啧了一声,叫她不要乱想。
可余知卉还是失眠了,她想着自己的工作刚踏上正轨,这要是没了,去别的公司也会面临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自己在网上各种超前消费,还没还完债呢,这要是没了工作,找工作的过渡期就没收入了,找到工作可能还得搬房子,又是一笔花销,这可怎么办呢?再过一个月过年,还得给老爸老妈包红包呢!唉,上辈子伤天害理,这辈子来做设计,所以说老板到底想干嘛!?
余知卉是那种有事就会在脑子里各种预演场景的人,在床上翻滚到了两点多时,余知卉突然又一个念头闪过,不对啊,谁说老板要开她了?也许只是预先招一下人员而已,为什么要提前给自己设下死路。
余知卉你是智障吗?朝着漆黑的天花板,余知卉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说好的要认真干事业,动不动就胡思乱想怎么行?不就招了个新人嘛?话说那个男生看起来还挺帅的,不知道是不是单身…….
幸好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然虽然昨晚余知卉是看开了,不过在纠结人家是不是单身的问题上又联想到了自己的偶像,结果又辗转到了三四点,唉,舔狗到最后一无所有。
挂着黑眼圈醒来后,余知卉将手机上所有的软件都点过一遍,发完了一长串的哈哈哈后,这才心满意足地下床。
中午和姐妹聊了会天,说了彼此的现状,余知卉囊中羞涩,又快要过年了,这一年的工作下来,几乎还处于学徒的状态,基本没赚到钱,还倒贴了,同事上除了师父外,其他的都一般般,最惨的是老板娘似乎不太喜欢她,难不成是公司就她一个女的原因?
余知卉尽情地吐槽了一番,姐妹也尽情地嘲笑了她一番,最后给她发了两千块钱的红包,“你这个沙雕,就知道你没钱,先拿着回家过年吧!”姐妹如是说。
余知卉忽地矫情地鼻头一酸,手速如飞地回道,“得了吧,咱俩半斤八两,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跟你说了,我下午还要去约会呢,这钱留给你过单身party。”
对方回了个呕吐的表情给她。
其实往年过年都是很开心的,可是现在压力却越来越大了,事业尚不稳,爱情没着落,余知卉心里慌的一批,虽然生活没有让她遭遇什么大风大浪,但这些细细小小的事情却已足以让她烦了。
03
下午,余知卉背了个双肩包就去“约会”了,她姐妹是知根底的,这所谓“对象”是隔壁城市的初中同学,余知卉习惯于将所有的外出见人都统称为约会,和女性友人出去也一样。
初中同学身高一米八,两百多斤的大个,余知卉是想不通他是怎么吃成这样的。
今天是初中同学约的她,并且还让她假扮成女朋友,目的是逛漫展,但这种十分之怂的举动让余知卉十分唾弃。
作为一位成熟的都市女性,余知卉对这位同学的行为十分不齿,有贼心没熊胆!
两人约在商场见面,初中同学一上来就说要先去厕所抽根烟,“烟瘾上来了,待会不能在展子里抽,你待在这不要动。”
余知卉还真就乖乖地站在厕所门口等着了,对于一个有被害妄想症,喜欢宅在宿舍的人来说,在陌生的城市里,周围是视线就像围观猴子挠屁股那般灼热。
就在余知卉背着双肩包等着时,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操着一口乡音,走近前问她:“妹妹,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余知卉在寒冷的冬天里一个冷颤,心里瞬间闪过万千念头:帮什么忙?这周围人那么多,楼上还有保安,再不济随便揪个男的都行啊,我一个女的能帮你什么忙?莫不是看我柔柔弱弱的好欺负吗?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这么怂,“不能!”余知卉大声吼道。
回答完后,余知卉直接转过身去,哪知那男的还不死心,一手揪住她背包的带子,就要往他那边扯,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妹妹,你就帮帮我吧!很简单的。”
余知卉瞬间想起了昨晚在某乎看的帖子,‘被人贩子卖到深山里该如何逃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余知卉嗷嗷大叫着初中同学的名字,吓得那男子一撒手,同时同学也一脸茫然懵逼地走出来,那男子很快就走掉了,余知卉鼻子里哼着气,气的不轻。
“我这段时间就没顺心过。”余知卉兴致缺缺地逛着漫展,一边用忧伤的口气跟初中同学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到前面那展子你就停下来。”很显然,初中同学并没有听进去,为了掩盖他的表面汉子形象,他一边小声跟余知卉哔哔指挥着,一边装出一副被女友押来很不情愿的样子,演技甚佳。
余知卉生平第一次磨牙,却被鼎沸的人声盖住了,我的人生就如此艰辛吗?她难过地感慨着。
04
初中同学愉快地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余知卉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打爆了他的狗头。
回去时已经是晚上了,有了下午的经历,余知卉第一次胆战心惊地走在路灯下,回到宿舍时还把椅子拖来堵住了门。
呼了口气后,打开手机,十几条微信,全是初中同学发来的,每五钟发来三个字,“到了没,到了没,到了没……”
“到了!!”
对方秒回一个嘻嘻的笑脸,余知卉再次扔了手机。
她收拾了一下就卧倒在床上,明天又上班了,多么羡慕那些双休又不加班的人,还有那些双休又不加班又不会出错的人,还有那些双休又不加班又不会出错又高薪的人……
第二天傍晚,下班后,余知卉在路上买了份关东煮,回到宿舍,刚换完衣服,打开电视剧,就接到电话,“你好,快递,在楼下,来取一下。”
“啊?我的吗?”她最近没买东西啊。
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余知卉疑惑了一小会儿,而后又被愤恨的心情占据,她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刚换完衣服又要换回去!
下楼一看,还是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有点重量,余知卉哼哧哼哧地上了楼,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箱草莓!
这时,微信上传来初中同学的消息,“收到快递了没?作为昨天的谢礼,送你最喜欢吃的草莓,怎么样,我连你喜欢吃什么都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很感动?哈哈哈。”
哪有这种人,天天就会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余知卉看着一箱心爱的草莓嘴角疯狂上扬,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宿舍没配置冰箱啊,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捧着手机,余知卉快速打字:“果然,你们都是沙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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