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纯真年代
过去的纯真时代
上学之前,我和弟弟度过了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野外、池边、树下,到处都会有我俩的身影,我们呼朋引伴,总能找到新的乐趣。
玩着玩着长到了七岁,不得不去村小学上幼儿园(我们称之为“育红班”),正式走进课堂开始学习生涯。入学之后并不习惯,上课要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下课才能自在玩耍,但课间休息时间又太短,常常是正玩到兴头上,“铃铃铃”的上课铃就响彻教室上空,我们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回教室。
那时的我敏感地认识到即使是一个村的同学,不同的家境,我们的生活条件也大有不同。有的同学从家中带来了童话图书,那本书印制精美,图片色彩缤纷,故事也是我们没有从奶奶那里听过的。
徐老师教我们唱“小兔子乖乖”,我们不知道这首歌的前因后果,听得一头雾水,已经从童话书中看过这个故事的同学有些骄傲地向我们解释这首歌曲的意义,得到了徐老师的赞扬,让我们在羡慕的同时感到一丝丝忧伤。他们从书中知道了我们从来不知道的,而我们家中却从没有过专门写给孩子的图书。
那位同学把自己的童话书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在书包里,不时拿出来翻看。她只借给和自己关系特别好的女生看,而我们这些毛毛躁躁的男生自然没有机会摸到那本书。那时的我和弟弟非常羡慕,也渴望得到一本这样的书,但怕家里人为难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
等上了二年级,和女同学慢慢混熟,刚开始每个人都默认的男女同学不能在一起玩的规定渐渐松动,我和坐在后面的红艳成了好友。她有一本故事书,封面五颜六色,里面有许多精彩故事,有的是民间传说,有的是西方童话。她把书借给了我,一下课我就趴在桌子上读得如饥似渴,书里的世界精彩纷呈,我才知道王子住在城堡里、公主会等着王子解救。那些简单的文字,带着我去了无法到达的远方,开始懂得家人不曾告诉我们的道理。
因为是别人的书,我看得格外仔细,生怕给别人把书弄折了,别人再也不会把书借给我。不在书上乱写乱画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见我对书十分爱护,红艳开始信任我,她同意我可以把书拿回家去看,并且让我保管这本书,允许我将这本书借给别人,我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权力,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欢愉。
三年级开始到邻村小学就读,我们的世界大了起来,接触了别村的同学。邻村后官庄有村集体企业,同学家庭经济状况普遍较好。
四年级时,魏娅妮成了我的同桌,她家做买卖,吃穿用度明显宽裕,见过世面的她眼界也非我们这些没有出过县城的孩子可比。她眼睛很大,留着一头短发,声音十分好听,学习成绩不算特别优秀,刚和她同桌时我认为我们不是一类人,对她带有本能的排斥,慢慢发现她性格开朗,说话也有趣。
熟悉之后,我们的话明显多了起来,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找话题和她聊天。她并不讨厌我,甚至也乐意和我东扯西扯。
下课后,我们两人坐在课桌底下玩石子,我的手一直比较笨,总是在最后一关卡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玩的技巧,不厌其烦。石子越玩越圆,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近。桌下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人的欢声笑语。
有段时间,语文老师默许我们可以换座,不必非按规定的位置排座。魏娅妮去找自己同村的“闺蜜”,让刘学文坐在我旁边。我隐隐有些不快,觉得自己被同桌“抛弃”了,将怒火发在刘学文身上,语气不太友好,刘学文坚决要求换回去。魏娅妮只得回来,她虽然不太高兴,但没有怪罪我的意思。
再到后来,老师重新调换了座位,我们不再是同桌,联系也少了起来。有一天,班里突然传出魏娅妮要转校去市里上学的消息,我吃了一惊,始终不愿意相信。
这个消息却是真的,我从她同村同学口中得到走的具体时间。魏娅妮应该不愿意离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同学,开始有了心事,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很想去找她,从她口中证实这个消息,但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她最终还是走了,我始终没有去和她告别,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想起我们一起玩石子的那些日子。
01
这一生,从离开家乡的那一刻起,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走过不少城,见过不少人,唯有那座城,唯有那个人,想起来,还是那么有温情。
可是,一别竟五年,我终究是回了家乡。
回家乡的这五年,我努力适应了五年,还是没有爱上这座小城,所以才写了那篇《五年了,我还是想逃回北上广》。
原来我满腔热情的回来了,心还没被暖热。
人很奇怪,走得近了,见得多了,看得多了,就特别讨厌这个圈子。
由于工作的原因,回家乡上班后,晚上经常跟着老板在政府官员和客户之间周璇,见惯了太多官场上的阴暗,但为了生活,也只能视而不见。只是没有想到我也会深受其害。
有些路,只有自己走,才知道有多艰难;有些故事,只有自己经历,才知道现实多残酷。
02
昨天的风好大,一个人走在这城市的马路,迎面来的风沙,迷了我的眼,我别过头去,执拗地想保持自己的形象。
风沙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它只不过是吹散了我的长发,吹乱了我的衣衫,而我骨子里的倔强它是吹不动的。
眼睛里进了沙子,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我一把抹去了它,继续前行。我步履艰定,步伐极快,前行在讨薪的路上。对,我要去劳动局讨说法。面对不公平,我不想逆来顺受了,我要反抗。
其实前两天我去公司讨薪时,和劳动局的工作人员已经见过面。他们也是去帮我们这些员工讨要薪资的。
那天他们让我在公司楼下等待处理结果,我乖乖地在楼下等,没想到他们下楼的时候,态度来了八十度的大转弯,面孔冷若冰霜。我讨好地迎上去,碰了一鼻子灰,他们队长说我投诉的手续不全,要补充资料。
可是两个月前,我去劳动局投诉的时候,做了笔录,提交了相关资料,他们也验收合格。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资料不齐呢?
本着对执法人员的尊重,我准备去收集整理这些资料。我等了五天,前任老总终于在相关资料上签了字,当我将资料拿给劳动局领导时,却被告知资料手续不全,说是老板没按手印,拒收。
戏剧性的是,我的前同事刚好给我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两天前,我们同一批投诉的同事已经拿到工资了,他们并没有提供什么资料。
听到这里我火冒三丈,但是又不敢对领导发火,只得又拿着资料回公司找老总按手印。老总是个极其狡猾之人,让我随便找个人把手印按上。
看透了他的阴险,我缠住不放。特别是当我知道那一部分员工已经付了工资之后,更是怒上心头。
要知道,我在离开公司的这几个月,一直还在帮他,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感恩,表里不一。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骨难画心。
03
公司还有另外一个股东,他和劳动局队长是战友。我想,他们定是串通起来,欺负我老实、善良,料定我会顾及公司颜面不敢捅出大漏子,才敢如此对我。什么资料不全,全是为了掩饰他们的勾当合法。
是可忍,孰不可忍,资料收集齐全了,我却再也不想给劳动局了,这分明是一场阴谋,如果我交上去了,这场交量我就输了。
我去劳动局质问领导:“为什么员工工资发了,而我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他嘻笑:“你是领导,你要大度。”
呵呵,好一个“你是领导,你要大度。”这句话我烦了,就是因为大度,所以公司才会欠我这么多工资,就是因为大度,离职了我还在帮公司,就是因为大度,我才不会像其他员工一样为了讨薪,每天打电话去劳动局。
我以为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以为人都是懂感恩的,我以为政府是公平的,原来,我以为的都是我以为。
“为什么两个月前你不说我资料不全?为什么其他同事没要这么多资料?你就是和公司串通起来,和你战友串通起来,故意拖欠,”难掩心中的愤怒,我在执法办公室吼了起来。
“你今天是来找我吵架的吗?不满意你可以投诉我呀!”执法队长回了一句。
文/落雪非花
(1)
1997年,香港回归,12岁的昔月小学毕业。
成绩还算优秀的她在临考前一个月,给自己制定了一项艰苦的学习计划,经过昔月自认为的坚持努力,终于考上了离家三十多公里的重点中学。
其实当录取通知书拿到手中时,昔月有些不敢相信,她对自己一向缺乏自信。看着通知书上的名字,她觉得是天上掉了块馅饼砸中了她,是幸运不是必然,哪怕自己付出了许多努力。
与她一同考上的,还有和她从一年级开始便形影不离的怀夏。
小学六年昔月和怀夏一起走路上学,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放学回家道声“明天见”!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一晃就是六年。
昔月其实从未想过怀夏会考不上。她一直觉得怀夏比自己聪明,努力,更加用功。怀夏考上重点中学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看到怀夏的录取通知书时,昔月还是抑制不住的欢呼雀跃起来。这样子她和怀夏也就不必分开了。
(2)
八月底,临近开学,父母希望昔月放弃去邻镇上学。
那日傍晚,微风,蝉鸣不绝于耳,晚霞映满天际。一家人坐在院坝中的竹垫上剥玉米。
昔月想到即将离开乡村,去往自以为是的远方入学,心中满是期待和兴奋。她抬头望着忙活着的父母,抑制不住激动的笑了笑。
母亲一边从玉米棒上将玉米粒剥离下来,一边好似不经意地问着昔月:“什么时候开学呢?我和你爸觉得还是在镇上念书算了!学杂费少些。”
昔月有些惊讶,又有些惊慌。呆呆地看着一排排黄灿灿的玉米粒,被母亲娴熟的从手中的玉米棒上剥离,掉落到竹垫上,跳跃滚动着,发岀接连不断的“啪嗒啪嗒”的声响,然后静静的躺在竹垫之上。
昔月忽然想起来,从拿到通知书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父母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念书的事情。她一直想当然的认为去邻镇念书是自然而然地一件事情。
“可是我考上了啊。”昔月低声嘀咕着。
“其实只要认真,哪里念书都一样。”母亲继续说道。
昔月微微低下了头,没有作声,双手使劲剥着手里的玉米棒,仿佛要将心中的所有不甘都注人玉米粒中。
父亲丢掉手中的玉米棒,表情严肃,冷冷的说道:“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供你去邻镇念书!你也该懂事些!”
是的了,昔月差点忘记了这个如此现实的难题。家里刚修了新房,是借有外债的。虽然昔月只有12岁,可也知道家里的一些难处。
父亲发了话,昔月想着去邻镇念书终是化为泡影了。自小她便惧怕不苟言笑的父亲,从来不曾对父亲说过“不”字。只是这会儿,昔月还是红了眼圈,她使劲咬了咬牙,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母亲见状,拉了拉昔月的黄色T恤衣角:“你去做晚饭吧。”
昔月“嗯”了一声,起身搓了搓手,拍了拍身上那条母亲做的棉稠花色长裤。这面料比起大人们常说的“麻纱”料子便宜许多,很容易起皱。
昔月很想有条时下流行的麻纱料西裤,一件雪纺的白衬衣。她总想象起穿上它们在身上的模样,不起皱,一直是笔挺平整的样子。
班里的女同学基本上都这样穿,有的白衬衣的领子是荷叶边的,上面还缀有小花朵,袖子是喇叭袖。
昔月每每见到她们,身着自己梦寐以求的那身衣服,从身边走过时,她很羡慕。可是想到家里的拮据,她又只得默默的收回目光,装着毫不在意的模样。
母亲也是提起过会给昔月做一条西裤的,可是夏天快过完了也没能实现。昔月告诉母亲自己不喜欢麻纱西裤,还是棉稠花裤凉快些。
昔月走进厨房,熟练的烧火做饭。从7岁起,她便开始帮着家里做饭了。
直到晚饭吃罢,都没人再提起念书的话题。这顿饭,昔月觉得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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