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 、忍着,变了

01

两点十分,一段极尽疯狂的音乐刺激着我的脑神经。

迟到了,迟到了。我直接从床上跳到地上,拉了校服就往屋外冲。

“别着急,带上伞。”妈妈着急的出来送我。

这已不知是第几个N次了,我被自己设定的闹钟铃声惊醒,随即,全家人也被我的举动吓醒。或许是音乐还在使我的耳膜震动,又或许是脑海里展现出的迟到的种种后果影响了我的思维,我竟然没意识到妈妈在大雨中追着我跑。

02

我在这个繁忙而又多雨的季节里迅速成长,却不是茁壮。我变得敏感,恐惧,对一切都充满敌意,完全找不到自己。渐渐的,我开始对这样的生活极度的厌倦和痛恨。对家人大喊大叫,摔打堆积如山的试卷,我似乎是在发泄,可当我清醒了以后,这一切的后果就像毒药一样折磨着我。

瓢泼大雨的夜晚,阴冷沉寂的黎明,淅淅沥沥的午后。都让我感觉这不是世界的末日,而是我的末日。

冒着随时都会摔倒并被泥浆吞噬的风险,我要通过一道道“鬼门关”。 来到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我骑着车子快速地穿梭在车流中,雨点打在身上有点疼,我想我能忍,衣服已被雨水一点点的打湿,全身开始抽搐,我还能忍,抽搐的双脚踏在积满雨水的校园小径上,使其变得麻木无知觉,我继续忍着。可泪水无声的流下来,混合着雨水淌在脸上,已分不清楚。

提着沉重的双腿坐回到令我极度恐惧而又厌倦不堪的“牢笼”里,悄悄的把眼泪擦干。脸被书山挡住了,没有人看得到我通红的眼眶,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眼球的肿胀以及眼周的不适。

03

这一年,我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尝遍了人生的高低起伏。也确实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这样的一个结果,无奈,我得忍着、得受着。

星光灿烂的夜晚,我独自一人坐在校园的长椅上,极力的去感受人群中热闹的分子,可冰冷漆黑的心却狠狠得把我与他们分隔开。

我忽儿的一下记起了那个女孩,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无神的眼睛透露出绝望,她寒气逼人的坐在这里。在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对自己说“我不会像她一样的”。

可这一刻,我逃不过了。

不负余生漫漫

04

想的再美好,最后终究还是一场空。也许现在是时候在安乐和痛苦中抉择了,我愿意去承担,其实是不得不罢了。即使从前我一直在忍受,一直想要去逃避,可最后还是选择了面对。

二十岁,未到而立之年,还有大好的年华去熔化青春带给我的疼痛顽石。该去承担的就不去逃避。二十岁之前,我逃避现实,忍受着苦和痛;二十岁之后,我同样忍受着苦和痛,但我选择接受现实并想办法去改变。

安乐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得久了,便厌倦了。我默认了,承担了,也正在接受挑战。

云际过隙,白云苍狗,时间都去哪了,在2014年的春天广为传唱。我没有逼问自己大好的青春都做了什么,因为我听得到自己的心声,这一次,她很冷静的对我说“我还可以做得更好,做得更多。”去做,总是有希望的。更好的未来在不远的将来等着更优秀的自己,有何必耿耿于怀从前和此刻的不足。

大学的生活可以不用像那个夏天一样,高度紧张。我开始变得有些神经大条。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闲暇时光,也会无意识的去反思那个夏天,很美,可已不能再现,没有悔恨,没有遗憾,已为过去式,又何必折磨自己。“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战场生活已逝去。现在,我更向往平淡无波澜的生活,更憧憬古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种境界。

如你所想,我正在改变,正在为自己而活。

文/欧小黑

别回头,

01

2015年12月28日晚上9点31分21秒,你裹紧了衣服,消失在了夜色里,说你一定要走。

2017年11月15日晚上7点53分33秒,我拉上了拉链,钻进了这家酒馆,发誓再不回头。

虽然认识你已经快三年,牵手也不过两个月零三天。我本想把这段记忆交给时间,也不想再找新欢。

后来发现往事并不如烟,甚至不如我手里抽的这根烟。

02

在窄窄的巷子里相遇,本来和舍友谈笑的你突然换上了一脸冷漠,我们很有默契的无视对方。

你还是会和以前那样的笑,笑起来还是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真好看,只是那个笑不再对我。

“欧阳,跟上啊,送我们静宝宝回宿舍还不和他走一起,情商怎么那么低,还要我们做舍友的帮忙。”

我眉头一皱,跟了上去,就差把尴尬两个字写在紧凑的眉头了,我们就这样并肩走。

背后传来她舍友的杠铃般的笑声,不过这会听着有些像银铃。

“欧阳,照顾好她,我们先走了,加油。”

你没说话,我低着头也不知道说啥,只是缓缓的走在路上,偶尔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又习惯性低着头把自己藏进铸造了十几年躯壳,唯唯诺诺。

我抬头,月亮依旧挂在天空,几万年了,还是那么圆,像极了旁边她害羞的脸,不一样的是,月亮是牛乳一样的白色,而她的脸,微微泛红。

马上就到她宿舍了,远处图书馆窄窄的显示屏上跳跃着一行字:“你也想做一件20岁想起来80岁都会嘴角上扬的事吧?”

是的,我想啊。

宿舍底下已经有了些许道别的情侣,你懂得,剪不断,理还乱,执手相看泪眼,好像最后一次相见。

到处充斥着离别时散发着的忧伤气息,不断刺激着单身狗身上的某种激素,专业术语好像叫荷尔蒙。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反正就是天灵盖闪了一下,猛地抓起她的手:“静,做我女朋友吧,你知道我为你……。”

20年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怂,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把该说的都说了。

她笑了笑,我心在颤抖连带着腿也在跟着抖。

“好吧,咱们试试吧,我没谈过恋爱,尽力吧!”

那天,我忘了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03

我和他之间,从来不存在爱情,只有我一人的独角戏,不知不觉,便唱完了全局。

2017年11月18日星期六多云

【1】

我原以为忘记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记住是一瞬间的事。

可当我亲身经历后,我才明白,记住也是长久的。尤其是我这种没有多少回忆的人,靠着自己不断地回忆和创造,来满足内心的需求。

今天,我遇见他了。公司需要有人配音,而他恰恰是同事找的那个人。我也是奇怪,声音好听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是他?

时隔多年后的见面,我认出了他,他没有认出我。那个令我日日夜夜牵挂的身影以及午夜梦回时也响彻在我耳旁的声音,离我这么近,又这么真实。

我远远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到一丝七年来的变化,没有,一点也没有。除了年岁的增长。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磁性又温柔。同我每日重复播放的旧时音频一样,一次又一次,让我着迷,让我疯狂。

只是,七年过去,二十八岁的我还是没有走向他的勇气。我转身回到办公室,不再关心他与同事的交谈。

“叩叩叩…”几下敲门声以后,从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雯姐,看见那男的了吗?”

她边说话,边眨巴着眼睛,“声音可好听了呢。”

我笑了笑,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被他的声音所吸引吗?乃至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声音还如此清晰,只需几个字,她便能分辨出来。

“雯姐,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令我心底一阵不安。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宣告于天下。

尽管焦虑不安,我仍表现得云淡风轻,“慢慢想。”

直到她关闭这间办公室,我才放松地喘了口气。

在哪里听过,自然是在我这里。多年以来,每天听他的声音,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想记住他。而记住一个人,只有不停地回忆。于我而言,只有那些老久老久的音频能提醒我过去和他的存在。

【2】

七年前的秋天,我二十一岁,在读大三。也是那一年,我遇见了他。

当时刚刚国庆收假,我们开始了新一个月的作业。这一期还是以老年人为主题、以老年人为受众拍摄几分钟的短片。

组内商议决定,跟上一期一起做成一个栏目,只是在形式上做了微小的调整,将上一期的话题“高血压”换成了“糖尿病”。

策划ok,接下来就是寻找可以提供做饭的民宿。这个任务,由我和另一名同学共同完成。因她信号不好,联系预订的事宜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从房子的图片可以看出,房东应该是一个很有欣赏水平的人。客厅以白色和灰色系列为主,偶尔点缀着几缕薄荷绿。餐桌和茶桌上各摆了一瓶熏香。房子是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是两个卧室加一间浴室。

对此,我十分满意,直接下了订单。在我收到平台短信几分钟后,有一个陌生来电,号码是成都本地的。

在短暂的犹豫后,我接了。

“喂…”磁性的男音从听筒里传来,我置身于他无意包裹的温柔之中,没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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