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岁月,只记得你来时的模样

愿时光记得我的美！

文/沐阳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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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 阴天 闷得人心躁动

江边露天烤肉店里，林曦边扯着肉边哭着，嘴里不停地吵着“不是说好的辣的么，怎么没味道了？”接近奔溃。

我在一旁陪衬着，看着她一点点哭花的脸，越堆越多的签子，心里隐隐作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坚强如她，脆弱也如她。

如果不爱真的不能勉强，又何必强求。“木子，去吧”，我说。接着端起桌上木子残留的半杯酒一干而尽。

木子顿了顿，伸手擦了擦嘴上的哈啦，眼神里满是恼怒，“我就是怂”，说罢，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睁大了眼看着她，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我只知道当初木子跟林夕是让多少人羡慕的一对儿，如今这副模样，又让多少人不再相信爱情。

“沐阳，我好像看见林夕了。”她一脸错愕地盯着不远处，嘴边残留着些许肉渣。

我顺着方向看去，除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什么也没有，桌上零落的酒瓶罐子肆意歪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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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你知道那个老高老帅的男生么？就那个来过咱宿舍修网的那个？”

“他一定是我男朋友。”

我永远忘不了木子第一次的惊喜，从认识她到现在十几年的光景，我都不曾见过她那般模样，眼神里满是惊喜，在宿舍里不停地拽着柜子里的衣服，一套一套的比对着。

我也忘不了木子说分手的那天，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一整天没下床，当我看见她的时候，眼睛肿的核桃般大小，她失落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揪心，好想去替这样一个女生主持正义，可谁又会是谁的天使？

“木子，你记得那个老高老帅的男生么？”我说。

她哭成泪人一样，哽咽着“那一定是我男 朋友。”

之前她也是这么说的，以前他是她男朋友，现在，即使分手这么久了，他还是她男朋友。

呵，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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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冰寒，阵阵冷风吹过，刮得刺骨。桌上堆着的签子、散落的啤酒瓶在灯光的映射下格外刺眼。

“你有没有那种特别绝望？”我板正脸问。

“哪能。”听不见的嘟囔，或许只有她自己听得到，违心的。

我见过她发疯，不止一次。我曾见过她在图书馆里一趴一天，随意啃着超甜的言情小说，一个人哭着笑着，说不出的悲伤。

我见过她抱着电脑，不停敲打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一次又一次清零，桌上的抽纸一盒接着一盒。她总说自己的写作能力提升的太快了，连自己都感动到不行。

我也曾半夜半夜收到饭店服务员电话，说有一个不省人事的女生醉倒在店里，让我去接。

我曾问过她何必这么糟蹋自己，她看着我傻傻的一句“没有啊，我只是在为自己庆祝。”，接着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脸，转身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谁是谁过不去的劫，谁又谁心头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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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过往，解不开的心结。

“你，要不然回去吧。”我看着她，眉头紧锁，脸上晕开的妆一圈圈有规律的散开。

分手是木子提的，她说既然勉强不了那就这样吧。半年多的时间，我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她总跟我说着哪儿哪儿的小哥哥最帅，整天吐槽着别人的男朋友，但总是忘不了想当初。

当初，木子被宠成小公主，连多走一步林夕都会觉得心疼，每次路过看到的总是一个人的影子，另一个肆无忌惮的爬到林夕的背上，说不完的情话。

每到假期，林夕拉着木子天南海北四处转悠，林夕说木子是他最喜欢的也必将是唯一的喜欢，后来，木子成了林夕曾经的唯一。

“既然是他说的不合适，我为什么要回去自讨没趣。”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好似木子擦不掉的曾经，零零散散飘落一地。

“我记得他第次一吻我的时候，也是这里。”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围栏，我顺着看去，来往的人流遮住了江边依靠在一起的几对小情侣。我伸手拽了拽脖子里的围巾，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

一旁的木子突然破涕而笑，嘴角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好看的轮廓勾勒着她似有如无的爱情。

“听说，凌乱与十一月的夜色更配~”我拉长了声音，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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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木子抽泣着轻声叫了我。我抬头迎面对着她花掉的妆容，此刻，我脑子里飘着的不是她跟林夕的腻歪，而是木子画了一上午桌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林夕不喜欢木子化妆，木子就把这些东西装到盒子里推进最深的地方，整天素面朝天，分手后的第一天，木子就直接甩出所有瓶罐，美美地化了妆，依旧难掩内心的悲伤。

“我其实已经放下了，可当听到王莘说他后悔的时候，我还是没出息地刷的泪流满面。”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喜欢又怎样？后悔又怎样？

我不否认林夕对木子的情感，我也从不怀疑木子对林夕的喜欢，从她第一次说是她男朋友开始，我就知道木子已经完全陷了进去。中学到大学，十多年的死党，天生丽质，被无数男生吸引，我看着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她说她一定要找一个自己一眼就喜欢的那种，直到遇见林夕，从互留电话到在一起，也不过短短三天。

清秀的脸庞在木子的相框里一次又一次被描摹，后来有一家杂志社负责人偶然间看到了那张画，要求出高价购买，直接被木子拒绝了，那个时候我还嘲笑她浅薄，后来我发现，不是她浅薄而是我不懂。

前不久，当我再看到它的时候，它成了一张满是补丁的残画，甚至还有几处残缺。

木子每每说起，都是那句万年不变的“我抽风呗，这么好的画，再等等我再画一张直接卖了，谁出的价高我给谁。”

我知道木子见到林夕的第一眼就是那个样子：好看的眉眼、浅浅的笑容、白皙的面盘，运动装。

对面木子依旧流着哈拉不停扯着肉，桌子上零零散飘落着几处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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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咖啡店里响起了双笙的道姑朋友，木子随着音乐不禁哼唱起来。

“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你眼中有柔情千种/如脉脉春风冰雪也消融……”

我呆坐在一旁，听着木子的歌声，突然有种错觉，微凉的雨夜里，一个娇小的女孩儿红着脸给男孩儿塞了一把伞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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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夜已过半，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经散去。

“木子，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我拽着脖子里的围巾扭头对着她。

“爱情，我的爱情就是林夕啊。”只见她一副酒鬼模样:泛红的脸颊、眉头紧锁、一脸泪痕。

她又醉了，然而并没有人能心疼她，我不能，林夕也不能，在她潜意识里林夕还是她男朋友。

“沐阳，林夕真好看。”说着嘿嘿笑了起来，一脸红晕散开。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红了脸，爱情是什么，大概就是我见你如初见，你回头望我如路人，说的就是木子，可他们谁也没错。

“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男朋友。”

彼时，我起身往木子身边走去，帮她整好围巾，一把拉了起来，恍惚间从她包里突然掉出一大串小挂饰。

我一手扶着木子一手捡起挂饰，拿近翻看才发现，上面所有的挂饰都是木子画过的林夕，不多不少，刚好八个。正如他们的爱情，恍然间已散了八个月。

我回头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木子，一时间有种错觉，木子的爱情比谁都要长久，她记得林夕，正如初见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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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我也喜欢你。”

木子又说了整整一个晚上，不论怎样，我都希望她醒来依旧记得林夕。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嘴角时不时的笑意，浅浅的酒窝，白皙的脸庞，依旧美的让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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