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小煤炉

母亲随嫁的嫁妆不可能丰厚,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但母亲的陪嫁嫁妆可以很温暖,这份温暖是外婆送的一只煤炉营造的,一根铅丝提襻提溜着,高不过膝,炉膛很小,仅能容纳两个蜂窝煤球,但那炉火生就的温暖足可以氤氲出一个小家的温馨。

母亲嫁给贫穷的父亲,从大家庭里另立门户,重起炉灶,就开始拥有了自己小家庭的生活。生活需要用炉灶经营,启动一只炉子的烟火功能就是开启一个家庭的美好生活。

小小煤炉肩负起了一个小家庭对生活的渴求,一日三餐的饮食基本单一贫乏,但不妨碍一只炉子对米粒的热心加工,时间与火候照样可以沸腾出米粒甜蜜的糯香,和着太阳熏蒸出的萝卜干的清香,倍增了我们一家子人对生活热烈的向往。在那六七十年代,有时日子艰辛,炉子不能保证每日能烧煮一锅热腾腾的白米粥,父母就用红花草(俗称羊草)烧粥,绿莹莹,淋一点油,撒一点盐,倒也开胃;或者干脆直接烧汤山芋,一小撮糖精搅甜了我美好的童年生活。炉子是用心的保姆。

炉子也烧煮渔家人的菜肴,渔家人的菜基本可以仰仗一些可食性水生物的无穷再生能力而免费获取,如螺蛳、小散鱼。父亲从鱼池上干完一天的渔事归家,随便在小河岸滩用海斗在水里扣两次,一碗螺蛳的量就够了,经常是看到父母俩配合默契,一个生炉子,一个剪螺蛳屁股,然后母亲将螺蛳清养,取出隔夜清养干净的螺蛳在炉子上爆爆炒炒,这样可以基本确保每天有螺蛳吃了,随着黄酒和酱油的滴入,满间满屋的渔家味被炉火熏蒸出来,侵入鼻翼,输入肠胃,引出我无穷的馋涎。一碗螺蛳饭可以充实我一只小胃的角角落落,把肚子吃得滴溜圆。炉子就像我的厨娘。

炉子也烧煮家人一天的饮用水,那经常是在一日三餐之外的空闲时段可能母亲在家脚边侍弄一排韭菜或掐几根空心菜,拣好菜叶,水就沸腾了,母亲呼唤我用杯子将沸水舀起来通过漏斗灌进热水瓶里,然后又从水缸里舀好一锅河水或井水再烧。炉子总不得空,像无声无息的老黄牛。

炉子还烧猪食,敞口大镬子架于炉上,炉火在热烈地响应主人的心意,积极地舔舐锅底,父亲在锅里下了砻糠粉拌以猪草,用木棍不停翻搅,场对面那一圈小猪早已叫得不耐烦了,它们的猪鼻冲着炉子的方向,袅袅的烟火味激发出他们最为活跃的动力,它们拱着猪圈,由喉咙口憋出长一声短一声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咕哩哩——咕哩哩——咕咕咕!咕咕咕!”炉子上那锅猪食吊足了猪们的胃口,我不知猪们是否懂得感恩一只炉子。而主人是不必回馈猪们的忠贞的,因为主人养猪不怀好意,最终的目的是饕餮岁末年终的猪肉大餐。不过,那个时代,要吃一只猪为实不易,常要引颈长盼一整年,更多时候父母养了猪不舍得吃就把猪嫁到街上食品站去换几个零用钱。炉子为我们一家创造着额外的收入,像个老实巴交的民工。

我的童年生活离不开一只炉子,炉子一天天烧煮最为普通的渔家人的菜食,暖热渔家后代的脾胃。我渐渐长大,慢慢肩负起生炉子的事情:用一小把柴或木屑或废布头,经自来火引火后丢在炉膛中烧。烧旺后,轻轻地架上木柴或竹爿,把炉子拎到场面上,用一把老蒲扇对着炉膛侧口不停地扇,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但还是要伺机扭着头看向炉膛,待木柴烧出旺火时,用火夹夹一只蜂窝煤球架于其上,有时蜂窝煤球接济不上,也架上一膛母亲用蚌壳爿做的蛤蟆煤球,我守在炉边弓着背不停地扇,渐渐地,呛人的烟龙消散了,猛烈扇一下,炉火已经烧旺煤球,伸出熊熊的火舌,这时把炉子提到家中就可以开始它一天所要经营的工作了,我伺候一只炉子大约需要半个来小时,而炉子要伺候全家人、一圈猪还有一整天的饮用水,可谓忠心耿耿的老仆人。

母亲的小炉子,跃动着红亮的火苗,那是闪烁在我童年、少年时代极为珍贵的火种,它用一炉膛的温度绵延了我们全家人快乐的生活,怀念母亲那只业已废弃的小煤炉!

初三的时候我喜欢上了我同桌。

准确来说不是初三,大概是我们初二刚做同桌是渐渐对他有了好感。毕竟日久生情,而我知道初三毕业也没去跟他说我喜欢他。

我同桌是一位幽默而又稳重的男孩,每次他的书桌书箱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而我作为一名女生却跟他做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我的书桌都是乱乱糟糟。

后来他跟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能把书桌书本弄得整整齐齐的?”于是我啊,就开始整理,而后来坚持不下去了,他看不惯就自己动手帮我整理。

他是我们班的一名学霸,而我呢则是一名渣的不能再渣的学渣,他爱思考,知道的特别多,但也爱损人,

一次他问我:“你用猪、吃、草、我、造个句。”

我实在是造不出来,他说:“答案是猪吃草。”

我很疑惑问:“那我呢?”

他说:“你在吃屎啊。”

就这样他脸上的巴掌印红了两天。

他说:“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同桌。”

我说:“跟老娘坐在一块是你到了八辈子福了!”

一次,我俩在课上玩真心话大冒险,他赢了,问:“如果找咱们班一个男生和你共度余生,你会找谁?”

我说:“如果我说出来你会不会到处乱说?”

他说:“我会。”

我装作逗玩的样子,说:“那我就选你好了,这样你跟谁都不会乱说了。”

他脸微微红起,但似乎也当做了玩笑。到了第二把我赢了我问得也是这个问题。

他说:“我选你啊,这样你也不会乱说了。”

我们虽然这样逗玩,但是我们的脸都红了。

偶尔我们也会闹次脾气。

有一次我跟他吵起来了。

他跟我说:“那咱俩别做同桌了!”

我说:“好啊,正合我意。”于是我出去跟班主任说,即使我心中也不乐意和他分开,但是一想为了骨气,我拼了。

而奇怪的是,班主任死活都不给我换,从初一到初三,我想换同桌班主任都给我换,而当我与他坐同桌时,班主任死活都不给我换。

我想,这是天注定吧。

后来在上课的时候,同桌小声地对我说:“咱俩和好吧,其实我不是不想跟你做同桌!”

我说:“好啊”

有时候,命运就是一个玩笑,它总会不经意间把你的青春带走,等你孤独一人坐在原地时,孤独念旧时,才发现有些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图片来自网络

文|鸣凤乔

噩梦 校园 偶遇

-1-

最近这段时间,袁芙总做一个相同的梦。在梦里,钱朗拉着她的手,一直跑,一直跑……前面一个山崖拦住了去路。

他们并没有停止脚步,而是双双扑向了山崖,像一对双飞的彩蝶,缓缓地飘进山谷,和谷底的蝴蝶丛融为一体。

五颜六色的蝴蝶,慢慢模糊成大片的红色,溢满了整个画面,像伤口汩汩溢出的鲜血。

袁芙哆嗦了一下,睁大了双眼,从噩梦中醒来。

看了看身旁的丈夫,她为自己的梦而脸红。又梦到了钱朗——她的初恋男友。

这些年,她总在爱与不爱中挣扎。终于等到了女儿20岁,等她考上了南方的某一所大学。

女儿的长大,让她感觉心里再也没有顾忌。所以,她下定决心离婚,甩开这烦恼结,因为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2-

她和钱朗是师大的校友。

袁芙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子,乍一看上去不是很漂亮,但,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

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而袁芙却总是三点一线。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自习,泡图书馆,看场电影就算奢侈了。衣服也总是蓝白配,五彩缤纷的生活,好像和她无关。

春天的校园处处生机。草地上零零碎碎的小花,散落地开着;几只白色的蝴蝶,欢快地跳着舞;路两旁的丁香树郁郁葱葱;天空中不时飞过几只小鸟,鸟鸣伴着淡淡的芳香飘向远方……图书馆就掩映在一片丁香林中。

周末,寝室里其她的女孩都去参加舞会了,袁芙不喜热闹,一个人抱着书来到了图书馆。

可是,她今天来得有点晚,图书馆里满满都是人。她站在门口观望,希望能够发现一个空位。

这时候,一个男孩抬起了头,向她招了招手。是的,男孩旁边有一个空的位子。

没有别的选择了,袁芙只好坐在这里。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孩。

男孩正对她微笑,吓得她收回了打量,手忙脚乱地摆弄起书本。那是一个干净的单眼皮男生,这是袁芙对男孩的第一印象。

她想说一声谢谢,嘴唇努了努,最终没有说出口。

于是她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谢谢啦”,推到男孩的面前。

男孩也如法炮制,在纸条上写下,“我叫钱朗,很高兴认识你。”

袁芙一阵脸红心跳,“我叫袁芙”,又推给他一张纸条……

两个人用无声的语言,演绎“来而不往非礼也。”

袁芙无心再看书,收拾好书本,离开了图书馆,钱朗也跟着出来了。一路无话,钱朗把袁芙送回到宿舍。

“明天见”,钱朗说。

“明天见。”袁芙说完,匆匆跑回寝室,一头钻进蚊帐里。

她双手抱胸,安抚住欢快的小心脏,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3-

第二天晚饭后,室友小黛兴高采烈地闯进宿舍,手里拿着一沓电影票,站在椅子上大声喊到:“今天有《唐伯虎点秋香》,巩俐和周星驰主演的,有人请我们全寝室人都去看哦,八张票呢!”

那时候,《唐伯虎点秋香》正在热播。听到有人请去看电影,姑娘们都高兴地梳妆打扮。

然后,哼着歌儿奔向电影院。坐到位子上,袁芙发现,自己的七个室友通通坐在了右边,左边坐着的,竟然是钱朗!而且他怀里还抱着一堆冰淇淋,八个女孩子,每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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