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惊——究竟是科学还是迷信

我们带过孩子的不少人应该经历过这件事,孩子莫名其妙高烧不退,医院打针,吃药,挂盐水都不见效,家里老人就会说:孩子是受惊吓了,请个神婆叫叫惊吧。结果,请了神婆叫惊以后,孩子就好了!有的老人自己也会弄。

我今天要讲的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前年(2015)九月份,具体几号我忘了,我二姐给我来了一电话,说二姐夫发高烧好几天了,在乡下挂了三、四天盐水不见好,又到金华市人民医院挂了三天盐水了,还是不见好,医生建议住院,我有好几个朋友都在人民医院当医生,让我联系一下。

经过我在人民医院当科室主任的同学的按排,姐夫住进了血液科,当年姐夫六十七岁。

住进去以后,每天除了输液,就是各项检查,什么血常规,尿常规,B超,CT全做遍。半个月下来,输液没停过,检查没停过,上午输液的时候,体温还算正常,到了晚上又到39度,甚至更高。几个主治医生都怀疑是白血病或者是淋巴癌,但是检查数据只能显示疑似,不能确认。这是也头痛的哎,不光医生头痛,家属也头痛,病人更加吃苦头。

后来经商量,医院决定给他抽骨髓,确认一下病因,虽然怕抽骨髓对身体有影响,但查不出病因总不是个事儿,我们家人和姐夫本人也同意了。骨髓么还要送到杭州化验,刚好碰到十一,拖拖拉拉又过了半个月,化验结果出来,又不能确定是白血病,数据不支持。姐夫的病情还那样,用药的时候体温还好,停药了还烧。

时间过去一个月了,该查的都查了,病人还那样,外甥急了,说到杭州医院去检查,倔强的姐夫说:我不看了,回去。结果回去三,四天又烧得更厉害了。没办法,到杭州嫌远太麻烦,姐夫又住进了,金华市地区级医院——金华市中心医院。

到中心医院又折腾了半个月,还是各项检查都做了,什么病查不出来,药一直在用,病情依然不见好转。

我有个闺蜜是个佛门皈依弟子,经常在金华市的著名佛教胜地——西华寺,做义工。平时,我也时常会到西华寺烧个香,拜拜菩萨!那天我和闺蜜聊起姐夫的事情,闺蜜忙说:常来西华寺的金华近郊的一个神婆,叫惊很灵的,好多人因发烧医院治不好,叫她叫惊一叫就好了,而且她每次只收二十块钱,中心医院离西华寺这么近,你叫你姐夫来拜拜菩萨也好的。我想想也对,反正花钱又不多,何不迷信一下呢!

刚开始姐夫不愿意来,因为他是永康拖拉机厂的退休工人,多少也是个吃公家饭,他不迷信,他说:不去,那种东西唯心的。后来经我和我姐的劝说,想想也花不了几个钱,姐夫就答应试试。

过两天闺蜜打来电话说:神婆今天要来西华寺上香,你们今天早点来吧。于是我七点多一点,就带上我姐和姐夫到了西华寺,叫姐夫在西华寺先拜了菩萨,还求了个仙方。过一会儿,神婆也拜好了,闺蜜和他讲了姐夫的情况,神婆就开始给我姐夫叫惊了。

只见她,先点了三只香,到门口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回来把香插好,用一块红布把一碗严严实实的米包好,然后叫姐夫坐在她面前的一条小凳子上,她拿着那个包着米的红布袋,在姐夫头上一边按顺时针转,一边念念有词,待她把第一遍符咒念完,打开红布袋一看,原来扎扎实实的米,缺了一个大口子。神婆指着碗里的米叫我们看纹路(其实我们根本看不懂),说是姐夫晚上走路的时候,碰到了阴间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高烧不止。她按照前面的叫法,叫了二十几遍,除了念念有词,还跺脚驱赶,其间还出去呕吐了,花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终于把那碗米叫平了,神婆拍拍姐夫的肩膀说:好了,不用再叫了。

话说姐夫自从叫了惊后,回到医院,就没有再发烧了。到了第五天,姐姐打来电话说要出院了,我们到医院去帮忙。姐夫瞪着个大眼睛说:真神了,那天去叫惊,早上六点半量的体温是38.6度,没叫惊的时候,人感觉还昏沉沉的,一叫完,就感觉整个人清爽了。当天回到医院,八点半量体温36.8度,十点半量体温也是36.8度,一直到现在,叫惊过去五天了,体温都正常了,人也舒服了。

后来我和朋友在家里也搞过试验,用布包着一碗米旋转,碗中的米也会满,也会浅。但是我们就弄不明白,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两个月都退不掉的烧,怎么就叫一个神婆给赶退掉了呢?

前几天碰到我在人民医院当主任的同学,他当时一直认为我姐夫是淋巴癌,现在过去两年多了,姐夫除了偶尔有个发烧感冒,其它一切正常,马上就做七十大寿了。我同学也解释不出原由,他说这种情况不止你姐夫一个,其它病人也碰到过!

大家说说:叫惊,究竟是是科学呢还是迷信?

1

已是午夜时分,城市一角的小小房间里,满足的男人渐入梦乡,起伏的胸膛上放着一部手机,房间如漂浮在黑暗大海上的孤岛,小小空间里反复回旋播放磁性优雅诱人的嗓音: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宁愿居无定所地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城,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绿灯

……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林安小小的单人床上。乔伊半裸着身子,下巴抵在交叠的玉臂上,趴在林安身边,痴痴地看他睡着的样子。他微胖,但是睡觉时鼻息沉稳,没有震天的鼾雷,如婴儿般安静与松懈,大花眼上的长睫毛不时颤动一下。他的梦里会有我吗?乔伊想,忍不住上前再去吻一下林安的脸颊,男人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一只胳膊伸展开来搂住女人精致的身体。乔伊便再往男人的怀里靠一靠,光洁的身体与男人的皮肤轻轻摩挲。

一种巨大的甜蜜柔软的感觉从心的中央渐渐充溢开来,像四月的花苞遁着东风缓缓开放,似清风吹过夏日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一点点扩散,打开女人身体所有荒芜冰冷的路径,一直到达那些据说没有生命知觉的指尖与毛发……

今天是与林安相识第201天,期间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乔伊都虔诚地在心中做了记录。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拥吻,第一次……

为了快速斩断一段孽缘:与一个有妇之夫,未曾打算离婚的男人钟钦的五年情感纠缠。乔伊在钟钦携妻儿出国旅游期间,主动搭讪朋友圈经常出现的林安,一来而去,两人便熟络起来。从民国的才子佳人开始,到世界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结束,电话里卿卿我我、不分昼夜地聊了一个礼拜,便相约在某个下午的城市中心见面。

坐在钟楼广场长长的半环形台阶上,看各色人等往来穿梭,不远处击鼓乐的节奏让人心生携手爱人浪迹天涯的向往。乔伊眼前恍惚出现钟钦那张神似张嘉译的脸,浑厚的嗓音,黑硬短发的触感。一变说要为乔伊负起所有责任,一边又从来不曾离开自己的妻儿。心中某个地方像被人泼了烧滚的碱水般,一阵阵翻滚挣扎。总是遇人不淑,时光流逝中从当年20岁出头的小女生来到了31岁的现在,脸上褪去了青春的婴儿肥,形销骨立中反倒比20岁时多出几分韵味,幽幽的眼神常常让身边的人产生出几分距离感。

自从9岁那年父母在车祸中双双去世后,乔伊便辗转流落于叔叔、姨妈、舅舅等多个家庭。亲戚们都对乔伊很照顾,懂事从不给人添麻烦的乔伊一直是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样貌、成绩、性情均在线。然而,只有乔伊自己知道,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是那个渴望被拥抱缺乏安全感与自信的小女孩。

那些在我们生命中出现发生情感纠葛的人,那些深深爱过又别离的人,是我们前世未了的夙愿在今生的牵绊……

乔伊静默着不说话,眼睛漫无目的望着来往人群中如蝼蚁般千千万万攒动的鞋和脚,她在想他们的鞋子合适吗?那个常年恨天高女孩的脚趾裸露在独自一人夜晚昏黄的灯光下是怎样一种骇异的形状……美丽和舒适不可兼得的情况下,很多人会选择前者,哪怕脚在不合适的鞋子里挤得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

西天边失去了立体感与锋芒的夕阳像一幅稚童用火红的颜料随意涂抹的简笔画,在城市的群楼中一点点沉没。偶尔抬眼看一下林安,斑驳的光将他的脸映出复杂的轮廓,乔伊努力把自己从凌乱的思绪中拉回来,这个男人的五官倒是标致,年轻时一定是个“万人迷”。

只听林安讲着自己与前女友的分分合合。

不过你的前女友是不是有点多,情史丰富。

乔伊望着城隍庙门楼匾额上的四个大白话字“你来了么”幽幽的说。

情史丰富怎么了,我现在玩够了,想认真找一个相依为命的人了却余生了。

林安黑亮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乔伊。乔伊第一次发现,原来三十几岁的男人也可以有这么明亮、清澈的眼神。

一眼万年。也许是那对明亮干净的眼睛,也许是周身散发出的一种难言的吸引力。乔伊的眼睛和脚步开始不由自主跟着林安。

拍拍身后刚刚落座时在台阶上所粘的灰尘,林安便要拉着乔伊去自己家见父母,乔伊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林安满是力量和筋膜弹性的手紧紧牵着去往他的方向。提起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跟着林安走过刚刚洒过水的马路,在踩着灰白相间的斑马线的间隙,她听见林安说:我们都到了耗不起的年纪,觉得彼此可以,没有那么多可浪费的时间了。

男人的背影不远处是高高的古城墙,乔伊恍惚入了一个梦境。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一切又自然而然。

两人在一起意外地契合。

情至浓时,林安在乔伊耳边喘息着说:咱俩结婚吧,我一个人单身太久太缺爱了,谢谢你陪伴我。乔伊紧紧搂住这个刚刚熟悉起来的身体,肌肤的温度和男人雄性的气息在她始终缺失的心中填补了一点抓得着的东西。

2

和林安在一起,乔伊柔软的小女人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女人在自己完全信赖的男人面前退回成五岁孩童的模样。乔伊恍惚回忆起父母在世时哪些温暖的时刻,阳光尚可的冬日午后,女孩扎着母亲绑的小羊角辫躺在父亲膝上眯着眼睛幻想自己长大后的模样。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穿上洁白的婚纱由父亲牵着将手放入另一个年轻男子手中,教堂里奏响庄严而又神圣的乐声……女人的心便如花瓣般柔软芬芳。

他们每次的约会地点在林安家,时间由两人提前商量好。乔伊揣着恋爱中女人粉红色的少女心,一次次风雨无阻穿越半个城市奔赴心爱的男人怀抱。

林安常说要娶她为妻,乔伊每次听后都假装嗔怨:谁愿意做你老婆啊,一身的毛病,要不然怎么会一把年纪了被剩下。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陷入了焦虑中。他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没做,于是开始熬夜,彻夜彻夜不睡觉。但他却也不是用这些时间来做事,他只是百无聊赖刷着网页,或者打开游戏,等一点点时间流逝,等到自己困得近乎忍受不了,再上床睡觉。

日复一日,他的焦虑越来越严重,恶性循环。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3D的游戏让他感到眩晕,恶心,想吐。他关掉游戏,忍着头晕,突然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他一怒之下删掉了所有的游戏。反正它们从来没让他分泌过多巴胺,他在游戏里得不到快感。不论输赢,游戏给他的只有怒火。

理智告诉他,最好还是做点正事,不要浪费时间。

他抽出了一本书,是两名运动员的合著自传。他看到运动员的高中时代。运动员接受校方的邀请,去了心仪的大学观赛、试训,运动员满心欢喜,比赛结束却被告知校方拒绝了他。运动员选择了另一所家乡大学,他和另一个体育生合宿。看见他的宿友衣着光鲜,再看同学们几乎每个人都家境优渥,运动员感到自己一无所有,于是他只在大学待了二十多天,便一声不吭退学,他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运动员回到家后,跟他的母亲吵了一架。运动员开始坎坷的生活,他开始打工,并不断参加小型比赛,加入专科大学球队,退队,继续打工,继续参加小型比赛。

自传看到这里,他的头晕突然加剧。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他合上书本,套上外套,带上手机、钥匙和钱,出了门。

风比他想象中的冷,他不自觉缩了缩身子。夜店门外停满了出租车。他低头,扫开一部共享单车,骑到一条T字马路口,恰好绿灯结束,红灯亮起。他停下来,看着宽阔马路上寥寥无几的车辆,脚一蹬,加速过了马路。

风真的很冷,他的心口在微微颤抖,他忍不住停车,拉上了外套的拉链,继续骑车。没过多久他又停了下来,他的头还是很晕。好在越来越冷了,缓解了他的头晕,他骑到了区政府大楼前。幽暗的黄色灯光照着孤零零的拓荒牛雕塑,门口岗亭的灯亮着,岗台上没有人站岗,远看岗亭和岗台一样,空空如也。他等到了红灯倒计时结束,绿灯亮起,过了马路。

他骑过了狭隘的小路,矮楼密集的城中村,城中村一街之隔的购物中心,只有路灯亮着,每条路都和政府门口一样空。他能见到零星的人,但他还是觉得街上很空。

他骑到了另一个购物中心,门口有员工在用高压水枪洗地,旁边西装革履的夜班保安在闲逛。他的骑行技术不错,不费多少力就避开了已经水洗过的地面,他骑到了购物中心的另一个门口,门口正对马路洞开,几个人在忙碌地从马路的货车上运货到门内。

他绕过这些人,无视了几次红灯,骑到了人行天桥下。他走上天桥,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他走了一会,觉得左膝盖有些痛。他猜想,是以前打工的时候没注意,挫伤了膝盖,左膝在低温天气隐隐作痛。

他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假装用手机跟什么人发消息,等着身后的两个人从身边走过。这两个人用粤语交谈,东拉西扯聊闲篇,从他身边走过。他熄掉手机屏幕,继续走。

他下了人行天桥,来到步行街。凌晨的步行街只有恶臭,所有的垃圾都暴露在空气中,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垃圾,但仍然异常宽阔,两侧成排商铺卷帘门紧闭。他感到有些饥饿,走进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没有找到面包,他只能买了一包辣条。

他边啃辣条边走,绕过几个边抽烟边聊天的青年,难得见到一家大商城门口亮着灯,一个工作人员爬在铁架上焊接着什么。他想,大概是快到圣诞节了。他突然又疑惑,自己啃着辣条,在冬天凌晨,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像什么。

冷风一吹,恶臭也不那么明显。他走过了步行街的大多数区域,在一个广场边,他见到了坐成排的人,大概有七八个。广场上有个女生在滑滑板,他看不清女生和广场边人群的脸,判断不了他们的年龄。他诧异,广场的灯居然是打开的。

他即将走出步行街区域。这里一排商铺都是做广告灯牌的,这个时间门都关了,但灯牌依然不停闪耀,他感到不同于出门时的另一种眩晕。灯牌铺对面是宵夜摊,平时有很多人吃宵夜,生意红火,现在这个点仍然有零星的顾客,一个男人似乎喝了太多酒,正在吐。附近有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和中年妇女,他们是流动宵夜摊的经营者。

宵夜摊隔壁就是快捷酒店,酒店只有六七层,一楼大厅装修的精致明亮。快捷酒店楼下,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蹲在马路边,她穿着高跟鞋,穿衣打扮凸显了她的好身材。她低头在摁手机。

很空,没多少人,只有紧闭的卷帘门和灯光,风声呼呼作响。在街边,他看见了有人躺在地上睡觉。他彻底走出了步行街区域。

他走到高架桥边。高架桥边有向下的楼梯,楼梯下是隐秘的桥底,在这个时间,在这里小便没有人会看到。但他没有便意,他走过了高架桥,重新回到了居住人口密集的地方。他又扫了一部单车。他骑车,见到了垃圾车横亘在马路边,成桶的垃圾被一桶桶装上车,环卫工人戴口罩在工作。一瞬间恶臭冲过他的鼻腔,直击大脑皮层。他露出厌恶的表情,加速骑回了家。

他走进家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他回家烧开热水,冲好泡面,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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