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填过的同学录,今何在?

文/鹿小妮

青涩的字体,泛黄的纸张,还有找不到的你

01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买同学录干嘛?”坐在我前桌的刘同学问我。

刘同学比我们大一级,我们的初三是他的初四,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复读,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没考好的学霸呀。

他开始酷酷的,一副不稀罕搭理你们这群小屁孩的模样不和我们聊天。

有一天他带着那帮小混混打架之后快去回来把抽屉的烟转移到我们的抽屉里,不到五分钟老师果然来找他了。

任老师搜了个遍也没在他那找到一根烟,然后就被提溜到办公室了。

02

他的初四和我们的初三不一样,每个人都收到了比试卷还多的同学录,他没有。

“帮我填一张啊,填完快点给我。”

“不写不写烦死了。”刘同学趴下继续睡。

“诶,你跟我说说你们买这些破纸干嘛用?”一觉睡醒后他转过头问我。

“留个纪念呗!”我一边奋笔疾书的在各种彩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生日……

“有啥用?”

“你是冷血动物,没有感情,你不需要了解。”我头也不抬的涂涂写写。

“你就记着我的话,能给你写同学录的你毕业没多久就忘了,那些不用给你写的才是真朋友。”

“去去去,睡你觉去,别捣乱!”我不耐烦的把他赶走了。

03

晚上九点半,正准备关灯,我突然听到有带翅膀的小昆虫在我房间,南非的夏天真的来了,什么小动物都活跃了。

寻找了一圈看到了一只叫不上名的带翅膀的肥虫子正在两个箱子中间,我拿起粉色的蝴蝶结拖鞋,手起鞋落的送它去了极乐世界。

“突然想起大一在山里的校区,每次看到虫子都会喊,我上铺的姑娘不管在哪都冲过来灭了它,最奇怪的是她像个生物学家,什么虫子都认识,刚刚我自己打死了一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突然好想她们。”我发信息给男朋友。

“恩,你长大了!”

我长得还真慢呢,我眼中的“生物学家”早已是孩子的妈,全宿舍八个姑娘,不知道她们都还好吗。

04

大概是巨蟹座夜里都受了月光女神的影响,感情细腻的让人觉得矫情,我建了一个微信群,发了“虫子事件”。

第二天一觉醒来,看到生物学家说:八个人,还有三个没结婚,吼,我不幸上榜拖了大家的后腿。

在群里回复信息的加上我一共四个人,笑自己多此一举的建个群,忘记各奔东西之后大家都很忙。

写同学录这件事好像只有小学到高中,回想大学毕业的时候好像真的没有人再让你写这些东西。

想起刘同学笑我们小屁孩的青葱岁月,匆匆那年早就泛黄。

想起国内床下躺着的那几本同学录,谁曾播过那些电话?谁曾找过谁呢?

我是鹿小妮乐于分享故事期待倾听你的故事

风跟树叶说,“我最喜欢跳舞了,你能做我的舞伴吗?”树叶羡慕风的自由,也很想答应风。再看到许多同伴做了风的舞伴,也许是羡慕,也许是嫉妒,最终,树叶挣脱了大树温暖的手掌,投入了风的怀抱,却不想,一阵风过后,树叶无可奈何的转转到大地上。风说,“我该离开了,明年再来你。”树叶恍然大悟,为了几分钟的飞舞,离开了大树,留不住风,还敌不过万千同伴,自己也落得化为泥土的下场。树叶看着风呼啸而过,带起了已经落地的枯而黄的树叶的同伴,万千个同伴同自己一样躺在大地上,任人踩踏。

徐小慧外面穿着红色的大衣,站在大风乱窜的十字路口发着传单,看着环卫工扫着大片大片的树叶,黄色的叶子铺满了路,像极了一条条金毯子。红色的大衣,黄色的树叶,路上五颜六色的衣服,好像在画画似的。说起红色的大衣,好在路上有穿着五颜六色的人们,让徐小慧不那么在意衣服的颜色,也让别人觉得她不显眼,她喜欢亮色却又不敢穿,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像审视又像嘲笑,总之,她觉得很不自在。其实,谁能记住她呢,左右的人步履匆匆,他们要忙的事多着呢。最近都在这个地方发传单,徐小慧已经觉得无聊透顶了,况且还没有人和她说说话,只有自由的风儿时常吹的她哆嗦几下。

最迈徐小慧的心情极其不好,马上要过年了,老板工资还不发,同事们一个个都辞职了,公司里面勾心斗角,这都让她很心烦,尤其是每天完不成任务要接受的惩罚。想到这些,心里就有无限感慨,还记得刚进公司,开心到要爆炸,好像中了大奖马上要兑奖似的,几个月下来,只剩下身心疲惫了,徐小慧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没有做好。一直相信只要努力就会有不错的结果的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这条真理了。

正当徐小慧在心中反思自己的行为时,旁边有个声音在问“这地方的房子怎么卖?”,徐小慧这才回过神来,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胖高的少年。“六七千一平方,是你考虑这边的房子吗?”徐小慧边说边打量这位看似二十五六的少年,觉得他得穿着是不会买这房子的,看他手上带的戒指也不像多贵的,所以觉得应该是同行。

“不是,我也是做房产的,本来是想问路的,看见你发的传单,顺带问问,对了,建安路怎么走?”

“做销售的怎么不识路?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是的,我是被公司分配到这边的,来了几天,还不太熟悉这块。”

“哦!建安路前面直走过两个路口右转就看见了。”

“好,谢谢!看你一个人在这大风天发单子,挺敬业的,不过你好像跑神了。”

“没办法,业绩不好。”

“做销售要有好心态,你天天在这发单吗?”

“不一定。那是你的朋友吗?”徐小慧看着少年后面穿着同样衣服的几个男男女女说。

“是的,我们都是从北京公司到这边来出差的。谢谢你,有缘再见。”

“客气了,再见。”

徐小慧看着胖高少年的身影钻进了车里,不由的觉得悲从心来,好不容易有个人说会话,驱散驱散无聊,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冷风中。她羡慕那个少年有一起工作的同事,他们说说笑笑,她羡慕那个少年和他的同事们事业有成,西装革履,一起出差四方。而自己呀,连地上的树叶都不如,不管树叶如何枯而黄,至少还有成千万个枯而黄的树叶相互陪伴,如今的我,独自一人。可能是刚踏入社会,还需要磨合,等磨的圆滑了就不再这么孤独了!

事业上没起色算了,可爱情啊,你是被谁绊住了脚吗?我大声的呼唤你,我托滥情的风传话,你没有出现,我只好狂吼,声音大的快震动了太阳,你不会听不见的,一定是谁拉着你的手了。啊,不管你会不会跟风一样,一面过后,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希望我们有一面之缘。

午后的徐小慧仍然在老地方工作,享受着阳光给予的公平的温暖,这一缕缕阳光好像激光射线一样,穿透她心里的冰山。她喜欢阳光的味道,尤其喜欢阳光晒过的被子和衣服,好像被晒过的稻子一样,深深的闻着,总会有酥酥的感觉。风没有上午大了,街道上的人也多了,好像今天都放假了似的,徐小慧不太喜欢人多,但是又希望人多起来,尤其是有钱的人多出来活动活动。她的传单发的没多少了,就在那有选择性的寻找客户,无意间,一个胖高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野,她看着他边发着单页边朝她走过来,徐小慧不禁心里紧张了一下。

“好巧啊,你怎么也在发传单?”徐小慧看那个少年快走到自己面前说。

“我们也开始宣传,自己熟悉市场比在家等着好,现在跟你一样了,他们老人说这边人流量大而且高质量些。”

“你们分配到这主要是干嘛?外拓应该不是主要的吧?”

“我们分到这,主要解决他们这卖不出的房子,也就是和他们合作,在这里主要做内场,现在出来拓展拓展客户,他们公司那个地方有些偏,主要靠广告还是不行的。”

“明白了,你们真厉害,肯定是精英。”

“夸奖了,你一直在这吗?”他笑了笑说。

“是的,今天人多,等会就该回去了!你准备去哪?你同事嘞?”

“谢谢,我准备在这,我同事他们马上也过来了他们在附近。这一圈我们都有人在发。”

“跟我抢生意来了。”徐小慧笑着开玩笑说。

“哈哈,怎么敢嘞!怎么没见你同事,一直都你一个人吗?”

“当然不会是我一个人了,我们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区域,偶尔也不固定。”

“你底薪多少,提多少?”

“###底薪,提成###,你嘞?”

“####底薪,提成###,工资不算高哈,有木有想过换公司啊!”

血液透析室

昨天下午,周一刚刚出院做好血液透析通路的妈妈,被我们三个孩子又接到另一家医院,开始了将一直伴随她以后生活的血液透析。

走进透析室,我看到透析室很大,有四十张床位和四十台透析机,被分成四个区域,有四组医务人员负责。

刚才进去时妈妈是医生带进去的,所以我开始找她的位置。我问了两个区域才看到妈妈。

这里太安静了,除了透析机发出的一点声音,所有床上的人都在静静地躺着。其实我看到很多人并没有睡着,他们的眼睛都是睁着的,而且伴随着我的移动他们的目光也在移动。

我忽然想起透析室外面的等候室,中午刚来的时候有不少人,应该是接送的家属,等我交费取药再回来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毕竟透析一次4个小时,大家也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看到了妈妈躺在一张床上,嘴唇很干,因为没想到屋子里会这么热,给妈妈穿多了,现在管子都接上了,也没法脱了。我问妈妈有没有不舒服。妈妈第一次来这里有点紧张也很拘谨,很低声地对我说她没事,很好,很怕打扰了周围透析的人。

我把促红细胞素注射液给了负责的护士,护士问了我们目前的用量,然后把药收下了。妈妈进来的时候没拿水,想着她干干的嘴唇,我出去给她拿水。

我姐和我哥都在外面等我,看我出来问妈妈的情况,我说里面很热,妈妈穿多了,要给她送水进去。姐姐说下次来里面给妈少穿点,外面套上厚大衣。

姐姐进去送水,一会出来说妈妈喝了一些水,已经把妈妈套的厚裤子脱了。

这会儿透析科的医生去急诊给病人插管也回来了,我和姐姐把透析交费单和肝素交给了医生,又和医生确认了以后每周来透析的时间。

姐姐说,有一次在周末吧,医生非常理解的说可以,你们都上班这样可以少请一次假。然后意味深长地对我们说,任重道远啊。

我们把刚才填好的透析同意书交给了医生,医生又给我们介绍了那边有女更衣室,来的时候可以换衣服。我们选择的是上午透析,医生告诉我们早上7点10分左右到就行。

手续都完成了,我们三个人走到透析室外面,坐在的椅子上,喘口气,歇一下。从两周前我哥从老家带我妈来北京做造瘘通道,我们三个人就想接力棒一样穿梭在医院里,现在好像是到了某一阶段的休息区,可以停留休憩一下。

妈妈今年79岁,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年住院两次,我可以吃到来探望妈妈的人送的罐头。

妈妈身为有十个弟弟妹妹的家里的老大,有三个孩子的母亲,又能在那个年代读到大学毕业,辛苦可想而知。妈妈右下腹阑尾炎的刀口愈合的疤痕很大,小的时候问妈妈肚子那为什么那么难看,妈妈说手术是在上大学时做的,经济条件不好。术后吃不饱饭,最后刀口能长上已经很好了。

爸爸妈妈那个年代对工作都是主动和发自内心的,不要命的奉献。所以小病小痛,包括妈妈风湿引起的疼痛,一律都是吃去痛片,不疼就行了,家里的去痛片都是用大玻璃瓶装的。

后来妈妈又有了头疼和头晕的毛病,在我小的时候看妈妈会吃很多中药偏方,药品里包括稀里古怪的动物和植物。后来妈妈又酷爱蒙药和藏药,各种颜色大小的药丸被母亲倒进嘴里。

等我成为一名医生以后,尽快的给妈妈做了各种检查,想让她得到正规的治疗。检查结果因为长期大量的服药,肾脏已经开始功能下降了。头晕头疼没找到明确的原因。我就针对她的高血压和高血脂,请专科的医生给制定了用药,其它的药物不让她吃了。

但回到老家的妈妈,据我哥说,一头晕起来,还是吃小广告上的药,妈妈知道我不让她吃,就偷着让我姐给她买。我对她的头晕又问了不少医生,也试用了一些治疗方法,但效果不尽人意。

去年12月,我爸爸去世。这对我妈妈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本来比较稳定的肾功能开始有大的下降,血钾也开始升高,监测的指标显示不进行透析不行了。

两周前,我帮妈妈终于联系好了做透析造瘘最好的医院和医生。因为她的血管很细,造瘘难度很大,失败的几率很高。我不想让她在老家医院碰运气去冒险,毕竟每个人只有两个胳膊两次机会。

住院后一向要强的妈妈却开始很依赖我和我姐,我看到她的眼神中有很多不安和担忧,面对即将开始的透析,说没有一点担心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她更需要我们三个孩子的照顾和鼓励。

我们三个人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是同时两个人陪着她,晚上我和我姐轮流睡在她床边租的行军床上。看得同屋的人都夸她有福气,孩子都孝顺,妈妈的脸上绽开了入院后少有的笑容,那笑容中有满足也有骄傲。

但遗憾的是,妈妈的血管太细,而妈妈又有老年性震颤,手抖的厉害。医生会诊的结果是不能在手腕处做造瘘,建议做颈静脉永久性插管。

做完颈静脉插管后,住院时就开始了透析,第一次透析是最紧张的,妈妈年纪大,我很怕她心脏有什么不舒服。等到她顺利的透析完,我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家医院透析病床都满了,透析四次后医院建议我们出院再找有透析床位的医院,妈妈住我姐家,我们就选择了这家离我姐家比较近的医院透析。

晚上回到家,妈妈躺在透析床上的画面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在那毫无生气的透析室里,我很担心妈妈是不是会害怕。那个把我抚养大,处处要强的妈妈已经成为一个满头白发,需要人照顾的老人。

禁不住眼泪就流下来,儿子问我为什么哭?我说看到姥姥透析我心里难受,躺在那一躺就是四个小时,一周三次,我觉得姥姥生活都不自由了。你知道吗姥姥年轻时巾帼不让须眉,连手扶拖拉机都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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