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卖柿子
咋天下乡去大姨家喝过屋酒,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表叔。经过时光的无情洗礼,那个壮年汉子终于老了,头发全白,脸上皱纹沟横交错,拉着我的手不停寒暄着,我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事来。
年轻时的表叔是个有点小气又会精打细算的人,用乡下的话说就是算盘子顶在头上打。他家里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四个小孩,七八张嘴要吃饭,凭着他夫妇俩一双手在在农田里忙活,向天要饭吃,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好在表叔会算计,房前屋后都栽满了果树,果子成熟了,挑到市集上卖,尚可以换些柴米油盐钱。
每到果子成熟的季节,表叔会把卖相好的大果好果都挑出来,拿去换钱,那些卖不掉的歪瓜劣果就留下来给孩子们解馋。碰上邻居带孩子去他家串门,就拿那些卖不掉的果子出来把呼大家,大人口里客套的说着:不要不要。小孩子就摇头直嚷:这个果子太小太难看,不吃……表叔就讪讪地笑。
有一次爸爸好不容易答应带我去县里赶集,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天刚蒙蒙亮,就被老爸叫起来赶路。那时候交通不便,山里人家要上趟县城,得走一个小时山路去镇上坐班车。
我和爸爸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碰到表叔挑着一担柿子在前面吭哧吭哧的走。那柿子个个色泽鲜艳,红润饱满,在清晨微微的光亮中,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悄悄地咽了下口水。乡下是没有什么零食水果可以吃的,加上早上没吃东西,赶了这么久的山路,确实是有点饥肠辘辘了。
爸爸看出我的窘态。也不好意思问表叔要个柿子给我吃,也不舍得掏钱给我买。
他想了想,对表叔说:你挑这么久也累了吧。来,我给你换个手。
那敢情好呀!表叔正巴不得呢。
你这柿子又大又红,肯定能卖个好价。
放在家里抠了一个月了,都是又软又甜的熟果,希望能多卖点钱,大小子的生活费都指望这了。
爸爸帮他挑着柿子担,他俩边走边聊。
我当然明白爸爸的意思,义务给他帮忙挑柿子,表叔总得表示表示,给俩柿子给小孩吃,应该不过分吧。
可是表叔好象故意不提这个荐,对于爸爸的帮助,只是嘴上说着多谢多谢,终是舍不得给我吃个柿子解解馋虫。
爸爸挑了一会就把柿子挑还给了表叔。我心里暗骂表叔小气鬼。爸爸也无奈的哄我到县里了给我买更好吃的。
快到车站的时候,我和爸爸走到表叔前面了,表叔在后面费劲的跟着,初冬的早晨也有一些寒意,他幽黑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突然哐当一声,表叔被脚下的石头拌了个趔趄,人往前栽去,柿子担也随着重心的不稳,倾斜的倒在路上。那鲜艳欲滴软糯可口的熟柿子,也滩了一地,有的滚的老远,有的摔裂了口,甘甜的汁不断往外流。
表叔顾不上摔红的膝盖,懊恼的看着满地鲜红的柿子,嘴里念着这可吓整,急忙弯下腰去挑选没有摔坏的柿子,重新往箩筐里装。
我小声嘀咕着活该。爸爸严历的瞪了我一眼。急忙上前给表叔帮忙。
爸爸,车来了。我喊了一声。爸爸拉着我正要离开。
老表,等一下。表叔喊着,只见他麻利的拿出塑料袋,把地上的柿子拣了一袋子递给爸爸:拿去给小孩吃吧。
我心里生气,好的不舍得给我吃,现在摔坏了却充好人。我拉着爸爸的袖子不让他接。爸爸看了看一脸讪笑和期待的表叔,默默的接过袋子。
下车的时候,爸爸提着已被挤压成一包柿子糊的袋子,默默的丢在了垃圾场。
娟子来到这所城市整整五年了,白天川流不息忙忙碌碌,可是下班后独自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依然觉得这城市十分的陌生。
刚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资历又举目无亲。最苦的日子里,娟子一天要打三份工,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白天累的头晕目眩,夜晚却睡不着觉。在外漂泊的人都知道,报喜不报忧,每次接到家里问候的电话,娟子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却连开口向父母借钱的勇气都没有。
一路摸爬滚打,娟子也开始创业,却因为缺乏经验一度赔本,每到夜幕降临总要借助酒精入眠。那个时候她就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帮自己一把就好了,哪怕给句安慰借个肩膀。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把你伤得体无完肤,你还要骗自己说这些都是考验。
一个人最低谷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最辉煌的时候也只有自己看到,后面的两年,生意像开了挂似的一路顺风顺水,娟子终于松了口气,苦尽甘来,买了车买了房,终于在这城市有了立足之地,也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汇钱给家里了。
生活安稳下来,父母开始催促娟子的婚事。从年轻无助的女孩到成熟坚韧的女人,最美的青春年华都随时光尽逝,周围的人渐渐都成了家,娟子却依旧单着,早年打拼的时光,娟子早就习惯了做自己的依靠,一个人坚强,一个人哭笑。
唯一熟悉的是隔壁的男邻居,说是熟悉,娟子却连那男人的名字也不曾知道,只是半年前的一天夜里,娟子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家里水龙头破裂导致水流不停,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维修工人是不可能漏夜赶来了,束手无策的娟子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隔壁的门,男人知道后二话没说拿了工具就过来帮娟子进行维修,娟子在一旁看着男人忙个不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从谈话中娟子了解到,男人是这所城市的一名教师,一年前与妻子离婚搬到这里,这栋楼上的人,别说见面给个笑脸,就是擦肩而过也装做不识,对于男人肯深夜帮忙,娟子觉得好奇。
“没想到你一个教书先生会做维修水管的技术活。”
“男人嘛,事事会做才能照顾自己爱的人。”
“我们并不熟悉,这大半夜你也不问我是好人坏人就来帮我。”
“你是好人,我知道。”
“你知道?”
“其实我经常见到你,就在我任教的那所聋哑学校,你常常捐东西做义工。只不过我看你不怎么爱笑,你长的漂亮,多笑一笑肯定好看,何况你这么善良,更应该过的快乐。”
这么多年,娟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有人看到,被人肯定是一件温暖的事。这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
自那以后,男人隔三差五就送点东西过来,有时候是新鲜的水果,有时候是自己做的饭菜。娟子去聋哑学校做义工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有时候也偷偷去看男人讲课,一举一动渐渐的映在了娟子心里。
娟子家里的水管似乎格外不经用,没几天就坏一次,每次娟子都去敲隔壁的门,男人也从不嫌麻烦,只是久而久之,修水管的技术却变得熟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娟子的家门口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副修水管的工具,每次推开门,娟子都觉得窝心,她甚至觉得,这些工具都好看的不得了。
天快亮的时候,楼下忽然燃起黄色的火焰,娟子被重重的敲门声叫醒,打开门看到男人一张脸上满是焦急,火势迅速窜到楼上,熊熊烈火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可怖,眼看着唯一的通路被堵死,男人拉着娟子急忙像屋里跑去,两人合作,很快把所有床单撕成条沾了水,五层高的楼,布条从阳台拉下去,也只到三楼,男人说,万一火烧过来,他先下去,让娟子跳到他身体上,两个人,总要活一个。娟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拉着男人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好在消防队来的及时,劫后余生,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夜色里。
“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我都慌了神了,没想到你还懂撕掉床单逃生。”
“我说过的,男人嘛,什么都会,才能照顾好爱的人。”
娟子的心跳的很快,黑色的夜里,她的笑容看上去比皎洁的月光还要美。
几年过去了,男人再也没有隔三差五就送东西过去,也不再漏夜去修水管,那一副好看的工具,现在静静地摆放在男人家的柜子里,不过家里有了女主人,男人发现,娟子做的饭菜比他从前送的更好吃。
晚上坐在饭桌前,男人欲言又止。
“娟子。”
“怎么了?”
“我前妻过来找我,刚打电话说是想和我吃顿饭。”
娟子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卧室,拿出来一身崭新的西装。
“打扮的帅一点,让她知道这几年我把你照顾的也不错。”
男人伸出手把娟子紧紧拥抱在怀里,娟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爱讲故事的女同学
1.
在吹完18根蜡烛的那一刻,我就在心里暗语这样我可以喜欢你吗?
进入成年的标志有很多,比如宽大的校服已遮盖不住我逐渐发育成熟的身体,吃饭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控制了食量, 在镜子面前会不住的打量自己的身材,初春的萌芽也在为你悄悄的成长。
“瑶瑶咋们学校新来一个老师知道吗”米粒用她清脆却不标准的普通话兴奋的向我传达她最新的八卦。
米粒在这方面很厉害,学校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小情她总是第一个知道,然后就用她的大喇叭,吧啦吧啦的向我汇报。
趴在桌子上的我根本没心情听她说这样,我的演讲稿还没竣工呢,她的碎碎念更让我心烦。
“我知道了别烦我了”我头都没抬淡淡说了一句,米粒低声嘀咕着“切,下次再也不和你分享我的独家新闻了”。
她每次都是这样,我从来不关心她口中的独家“新闻”,她每次从我这碰了一鼻子灰后,就会偷偷唠叨几句。
可是不一会又嘻嘻的跑到你身边
“我告诉你哦……”
在她那总有说不完的新闻。
我拿着这篇火候欠佳的稿子去找教语文的张老师让她给我指点迷津。
刚走进办公室发现张老师的位置上坐着一个20多岁的大哥哥。
着装整洁干净却不华丽,顶着一头很简单的板寸,通过他的侧脸看到他虽不帅气但很精神。
“你好,你知道张老师去哪了吗”面对这个陌生的人我压低了声音,紧张却平缓的说到。
“哦!你是张老师的学生吧”他抬起头看了看我。
他正脸比侧颜好看,关键是眼眸很清澈像湖水一样,似乎不会游泳的人跳下去都不会被淹死。
嗯!我礼貌的回了一声。
你好我是新来的老师姓严,叫我严老师就好了,张老师休产假了,所以你们班的语文课先由我带。
他语气温和像邻家哥哥一样,不快不慢的耐心解答。
我才想起今天米粒和我说的新闻,我才想起马上就要临盆的张老师陪了我们这么久才有休息的时间。
手里拿的什么是作业吗?他的轻声询问叫回了思绪乱飞的我。
哦!对!对!我强调着回答,那我们回班级看吧,正好我认识认识咱们同学,他一边起身,一边说着。
我则在前面带路,没有在和他主动说一句话。
演讲比赛越来越近了,我的稿子被他改了好多遍,每天课下我也会找他纠正我的音腔,哪段应该气势有力的读,哪段应该饱含深情的读。
在第二天要比赛时,有个老师说我们的稿子需要改动,于是前一天我们中午加班做了调整。
他从教工食堂带了饭菜,我从学生食堂带了饭菜,一起回到了办公室。
同样都是土豆丝炒肉他的量多肉也多,我的量少上覆盖着惺忪的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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