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至今,我还是没有嫁给爱情

下午在西西弗书店,读葛婉仪的《我亦飘零久》,读至深情之处,竟胸闷的无法呼吸,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泛出,若不是左右都坐着正在阅读的陌生人,我实在想伏案嗷嚎大哭一场,以使这心中郁结,倾泻而出。

1

谢先生,离我们最后一次相见,已经过去31个月了。

可为什么,时间并没有冲淡关于你的回忆,为什么我每次不经意间走去我们曾一起停留过的地方时,我还是会难过的不能自己。

那条在冬日里缓缓流动的河流,那张被桂树围绕着的木椅,还有那家破旧的小餐馆,甚至是与你相伴时我的咖色卷发,如今,它们都是我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区。

你走以后,我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那是这个繁荣城市仅剩的最后一个城中村。

它拥挤,逼仄,脏而破旧,气味混杂,但谢先生,你知道吗?那里却是我的天堂啊!自那以后,我所处之地,无论多么干净整洁,明亮清新,但于我内心来说,皆是度日如年的地狱!

2

那时的我们,常在下午拥挤的小巷子里牵手闲逛,夕阳的余光斜照在老榆树上,卖卤肉的小摊冒着热气,满脸沧桑的老夫妻正推着煮满串串的车子,从巷子的更深处走来。

从我们身旁穿行而过的,是一对对清贫但欢快的情侣,他们小声的讨论着哪家的串串好吃又便宜,讨论哪一家的馒头是一块钱三个,讨论哪一家的水果店在做特价。

浓郁的生活气息在这条小巷子里流动,而那时的我们,我们也同他们一般,清贫,但欢快,满脸都是不可一世的骄傲,仿佛我们不会被命运的洪流裹挟至更低处,仿佛此刻就是永恒。

然而我们当时真的是太过于年轻,竟不知,命运的多舛从不肯放掉任何人。我们还是被现实的恶所打败,那些无数个隔着电话哽咽的长夜,无数次的破碎与重逢,最后,我们还是被现实冲击开了。

你走以后,我搬家,剪发,并将头发染黑。谢先生,我希望我能重新开始,可是,为什么无论我走去哪里,无论我如何改变这些外在的东西,甚至我还狠心丢掉了曾被我当作宝贝一样,那厚厚一叠你来看我时累积的火车票,但还是没能抹去你曾在我心里存留的痕迹。

3

谢先生,在这31个月,漫长的930天里,我绝望过无数次。我抑郁,我挣扎,我像个暴徒一样的伤害自己,可是我始终没有勇气去联系你。

这漫长的930天,身体的细胞都更新了无数次,所以使我难过的是,我担心你重新爱上了别人,担心你忘了我。

你知道吗?我可以忍受生活中没有你,我可以忍受一切孤独绝望悲伤,只要我知道你在世上的一角,知道你还爱着我,我就能有勇气对抗我如今周遭的一切黑暗。

可是,为什么我最近常常有无力感呢?总觉得身体同灵魂一日日的沉下去,再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

我的感觉一向很准。谢先生,是你在别的城市重新有了爱人,是吗?是你已经将我彻底忘掉了,是吗?

谢先生,对不起,你无法回答我,而我,也无法再继续等你了。我不能再继续这浮萍一般的命运了,原谅一个溺水的人,一定要抓住一个东西的悲哀。

我只是不甘心就此死掉,毫不夸张,这几年的重度抑郁,我几乎就要死掉,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来到这世上,不是为了绝望而来。我不能允许命运的多舛将我吞噬,我要对抗,只要不死,就有希望,你说是吗?

4

元旦,我将订婚。未婚夫是一个追了我足足四年半的人。

谢先生,他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要长上好几百天啊,可是我只爱过你一个,你看,时间真的好没用,我多想我能爱上他,但我知道,这绝无可能。

不久的将来,我将嫁给这个人。会为他生儿育女,料理家务,孝顺父母,我知道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是,我也知道,我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自己了。

谢先生,这是十二月的北方。我蜷缩在如墨的黑夜里,给你写下这最后的文字。

今日饮了许多的酒,谢先生,我们从前也常常这般大醉。

我常常伏在你的胸口问你:

谢,我们以后会结婚吗?

这时,你醉眼迷离的摩挲着我的头发,眼睛看向更远处,仿佛是穿过这层层现实,去看一个遥远的未来。

你说:

傻丫头,当然会啊,我们会结婚!会生至少三个小孩,会在彼此都成为老爷爷老奶奶的时候,我牵着你,去逛菜市场和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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