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之死
图片发自简书App
小葡萄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她扒拉开被子探出头去。
外边明晃晃地亮堂着，照得房间里的小角落都温暖了一些。
小葡萄不记得这是醒来的多少回了，她也记不起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醒来的。
她只知道自己总是在这床上醒来。
她从床尾翻出零碎的衣服，像往常一样，穿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去。
已经是深秋了，地上的叶子黄绿一片，一处一处地铺落着。
路上的行人，大多裹了风衣出门。
又或者，容貌可人的女孩子穿了过膝的靴子，单露出一截明晃晃的大腿，在风里显得姿态绰约。
小葡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低到胸脯的背心，轻纱一般的薄外衣，还有短短的缩在背心下摆的丝料短裤。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却又哪里都想要去。
她顺着公园的路一直走着。
花坛里，路边上，都还有些颜色明亮的花朵。
小葡萄弯了腰，学着偶然在电视机里看到的样子，把花朵一股脑地往怀里撺掇，然后使劲嗅了嗅。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小葡萄又突地一松手。
花朵们兀自弹了回去，有些禁不住力气的，花瓣又掉落下来。
中午时候，小葡萄伏在亭子里自顾自地睡着了。
她是在一声短促的铃声中惊醒的。
醒来的时候，有个年轻男人坐在对面。
他手指间点了支烟，烟雾渺渺地飘起来，男人猛吸一口，烟雾顿时间又从口鼻间冒出来。
这个男人，也不记得是第几次见了，但是每次见面，他总在抽烟。
男人伸长了手臂，有意地打招呼。
小葡萄也学着男人的样子，伸长了手臂，打了个招呼。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
小葡萄觉得没意思，便顺着男人指尖，拿走了那支烟，走下了台阶。
后面的男人突然提高音量站起来喊了一声。
小葡萄回过头去，那男人又不喊了，缓缓坐下去，凝神看着小葡萄。
小葡萄也咬住烟的滤嘴，猛吸了一口，却觉得口里烫地不行，赶忙吐了出来。
一团烟雾在半空中做散，引得小葡萄狂咳不止。
年轻男人只是面带笑色，并不言语。
小葡萄仔细盯着手里的烟把儿，看着末端的烟丝自个儿燃成了灰黑色的末状，又渐渐从烟把儿身上掉落。
真是奇妙，就像掉落的花瓣。
小葡萄把剩下的残烟也塞进了泥土里。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小葡萄回到了房间里，褪去了自己的衣裳，整齐地摆在床尾，又缩进了被子。
窗外月亮高高挂起的时候，门把转动起来。
是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他从茶几上端起一杯凉白开，咕噜咕噜地灌下去。
然后又将床尾的衣服，一件件地给小葡萄穿上。
接着，他扯开自己的衣服，去卫生间里洗澡。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穿着件松垮衣服上了床。
小葡萄能感受到他衣服上结出的细小的线球。
他的嘴唇在小葡萄的脸上和身体上啄来啄去，那神态就像电视里放到过的有一身羽毛的小鸟。
他又不厌其烦地再把小葡萄的衣服一件件地褪了去。
他得意地低吼着，在小葡萄的身体上一下又一下地蠕动着。
用尽力气之后，他又把小葡萄搂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摩挲。
不过小葡萄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她比这个男人更早地睡去了，只依稀记得男人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
“小葡萄…小葡萄…”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男人已经走了。
小葡萄依旧从被子下翻出散落的衣服，再逐一穿好。
她仍旧是去了公园。
但是这回，她很快就遇见了那个抽烟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刚刚按灭了一支烟。
他面对着小葡萄走了过来。
小葡萄也停下来，然后听见男人在对他说话。
那个男人告诉小葡萄，她很漂亮，漂亮的女孩子最好不要抽烟。
漂亮的女孩子一般都爱喝甜甜的饮料水。
年轻男人要请小葡萄喝那种甜甜的饮料水。
小葡萄跟着去了，小葡萄此刻听到了除了自己名字之外的话。
那句“你很漂亮”就像是歌曲一样动听，年轻男人说那句话时的神态，也像电视里的歌手那样深情。
小葡萄觉得有一点想跳舞，不过她并不会跳舞，她只是看到有人很开心地笑着，然后就跳起了舞。
喝完甜甜的饮料水，小葡萄又跟着年轻男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年轻男人没有咕噜咕噜地灌下一杯白开水，也没有扯开自己的衣服，去卫生间里洗澡。
而是直接环住小葡萄的腰，用嘴巴吸吮着小葡萄的嘴巴和耳垂。
渐渐地，他又掀开小葡萄的短小背心，把嘴巴覆了上去。
他把小葡萄抱到了床上，也覆身在她的身体之上。
年轻男人挥舞着双手，渐渐褪去了小葡萄身上所有的衣物。
他也发出熟悉的低吼声来。
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个男人总是把手放在小葡萄的后腰。
那里有一个充气孔。
年轻男人睡了一会儿之后，又把小葡萄翻了个身。
他轻轻打开小葡萄背后的充气孔，然后用手揉捏着小葡萄的身体。
小葡萄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干瘪了，她渐渐乏了。
她抬头握住年轻男人的手，希望他不要再继续眼下的动作。
但是年轻男人只告诉她不要担心。
小葡萄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干瘪下去，然后又在男人的嘴下变得充盈饱满。
男人享受这样的感觉。
他一边欢乐地笑着，一边和小葡萄絮絮叨叨地说些俏皮的话。
天气，工作和她美妙的身体……
不知不觉这样的动作反复了五六回。
男人最终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只留下小葡萄，没了睡意。
她看着眼前的年轻容颜，想着刚刚男人开心的笑脸。
她也将男人翻了个身。
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和自己一样的充气孔。
小葡萄着急了。
她希望男人能够像刚刚那样，开心地和她说会儿话。
小葡萄突然看到床边有把小小的剪刀。
她把剪刀对准了年轻男人的后背。
男人突然叫了起来。
小葡萄也感到开心起来。
她更加用力的在年轻男人的背后划开一道又一道缺口，直到男人不再叫喊。
小葡萄也把嘴巴凑了上去，一遍一遍地往男人的身体里输送空气。
可奇怪的是，男人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了。
小葡萄就这样坐到了夜色渐浓。
年轻男人仍旧对她不理不睬。
小葡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适。
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她突然觉得白日里的花花草草都变得丑陋了，就连窗外的月色，都不再可爱。
年轻男人不再和他说话了，原来那间屋子里的男人也不会和他说除了她名字之外的话。
小葡萄觉得很是无趣。
她躺下身去，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然后，又把那把像花朵一样鲜艳的剪刀取了出来，缓缓划向自己的身体。
没有人会和她一起说话了。
她闭上眼睛，希望回到一无所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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