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不是我的
我的时间不是我的
我有时间强迫症,但凡第二天有点事要忙,前一天晚上总要计算好洗漱化妆出门的时间来推算起床的闹铃,并且一定要调好两个闹铃才能入睡,话说回来,身体也有个神奇的功能,知道要早起,基本在闹铃响之前就会醒来。
可我对时间最大的掌控也就仅限于此了,在眼前、心里匆匆溜过的日子我却从来没有任何的主导权,以至于一晃眼来这人间已有二十多载也浑然不知,兴许到了这个尴尬的年纪才会开始认真去想活着的意义和方向究竟是不是对的。
都说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可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和生你养你的一家人脱不了干系,在漫漫人生路上,我们除了家人还有朋友还有伴侣,我们到来时有人欢笑我们离开时大概还有人落泪,你瞧,我们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存在啊。
于是,这一路旅途中,不断地有人上车,亦不停地有人到站,我们挥手告别的,不是天空的云彩,而是彼此的人生,再回首已成陌路,于是,带着五味杂陈的情绪我们继续往前,或许有一段时间我们包下了整个车厢,只有沿途的风景陪着你,幸运的话,可能在这里你终于可以歇下来只为自己活着。
都说秋高气爽,广州的天空却大部分时间被雾霾笼罩看不见高高的天,大概是这拨不开迷雾的天气让人略感惆怅,数一数这二十多年,时间竟都不是自己的。
山沟沟里的读书娃
土生土长的山沟沟里的孩子,打小是和爷爷奶奶长大的,在乡下读书的九年义务教育的十个年头里(庆幸,那时候没有小中大班幼儿园,只有一年的学前班),没见过父母几面,只有春节父亲或者母亲会轮着回来几天,随着炮竹声的消逝他们便会离开。
那会家里还没有装电话,父亲远门打电话回来都是爷爷跑到隔壁村子去接听的,我们自然是没有权限去电话的这头吆喝的,后来想想,对于我这个脸盲症的重度患者来说,能记起父母的容颜和声音着实不容易。
可想而知,从不知晓父爱母爱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冬天爷爷给的霜膏可以让我手脚少受点冻疮之苦,寒冷的肢体没受过父母情感的温暖。而父母唯一给予的,就是每次回来千叮万嘱让我们好好读书,也没告诉我们读书是为了什么,农村里的教育和通讯的落后水平自然是给我们双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更不曾去想象看不见之外还有个大大的世界,是的,贫穷和落后的教育(学校教育也好,家庭教育也罢),限制了童年的我的想象。
父母不曾给予的呵护,他们不曾察觉不对,以为外面打拼保证我们吃饱穿暖便是全部的责任,而我们也没想过这样是不妥的,只是对于父母唯一难得的嘱咐,我很用心,所以用功读书。
用功读书在心里萌芽,十几年的读书生涯,我的时间都是我的,可是,时间却都不是我的。大多数同级生眼里都认为我是个成绩拔尖的好学生,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本人愚钝,没有一点天赋,都是用勤来补拙,于是学习几乎霸占了我整颗心的位置。愚钝到,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直到大学毕业,步入社会之后,才发现,过去的二十年成长得太慢,还太多太多需要自己去了解和学习的;才发现,这些年下来,空洞得缺少了灵魂的主宰,心无归属亦无所向往;才发现,我的时间,都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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