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陌生人:海拔4178米的分手仪式

她不是我的故乡。

我不是在这里生长的。

我是没有来过这里的,在这儿之前我曾无数次地想象她的模样,也在朋友圈或是微博上看到了精修的照片,但那都不是真正的她,因我没有真正地感受过她。

她真的她还像一首歌,飘荡在渔船笛声里,伴着溅起的白色的浪,藏在早晨的渔网,你总会带着期冀去寻找、盼望。她还像一首歌,飘荡在渔船笛声里,伴着溅起的白色的浪,在海中像极了一天白丝巾,迎风挥舞着。

我是一位游客。

“你喜欢大海吗?”银铃般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混着海浪和海风的声音,柔进了我的耳朵。

“当然,你也是吗?”我出于礼貌地微笑回答。不经意间我看到了背着大海和阳光,脸庞的轮廓映照在我了眼里,如同大海里阳光的影子,清晰地深入了我的心里,一个女生光着脚站在我的身后。

“我就是这里的啊,我很喜欢这片海”这位南方姑娘在沙滩上摆了摆脚丫,低着头。我看着她看出了神,有几分钟过去,她似乎察觉了什么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顺着扑在她脚丫的浪花向远处望去,也许是躲避我之前发呆般看着她的尴尬。海浪开始从远处汹涌而来,逐渐地由高变矮,像是慢慢俯下了身子,再一会儿,矮到成了一层波纹、一点儿浪花儿,最后轻轻地亲吻着她脚下的沙滩。

风也慢悠悠地飘来,吹拂起这位南方姑娘的长发,微卷的几根头发飘到了她嘴边,轻轻撩起飘动的发丝,挽到了耳边,露出了半边脸颊。我又静静地看着她,阳光愈大了,海风吹柔了午日的阳光。

“那边地角的沙滩呢!要去吗?”她指着斜对面的远处,我还没注意她在邀请我,像是这边拉拢客人的老板女儿。

“地角?没有海角吗?”我开玩笑到,想来缓解尴尬但却无法说出些故事来。

她轻轻地笑了,埋了埋头,阳光里她微微眯着的眼睛朝我看来。

“海角这里可没有哦。”她低下了头,而后看向右边的海岸。

我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慢慢地远处的海面上浮出了几座高楼的模样和几丛绿色,像是一座孤岛上的城市。我和她一起沿着海滩,朝着海角走去,漫无目的走去。

太阳由东跑到了西的海面上,撒下来的阳光,逐渐地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路无话。

我本是自己独自前来散散心的,没有对什么人产生交集而期待。

“你要去吃点东西吗?”

“当然啦,都饿了,只是不是说去地角吗!”

“吃罢饭,我再带你吧!”

她径直走过我身边,轻轻地踏着细沙,我跟着她的路子,也许是我直觉出错,这哪像是老板女儿?不过心里还是感到意外。

一条老街,似乎在海边的城市都被大海打磨着。街上的石板反射着太阳的余光,不经意的角落还有几簇绿色夹杂在昏黄的石板间。墙面并不是很整洁,墙角透着岁月侵蚀的痕迹,显得比黄昏更老了。

来到她说吃饭的地儿,店面都是两边排着,霓虹闪着各自招牌,花花绿绿的分不清店是什么店。她就走在路中央,挡住了刺目的光线,我随着她的身后走进了一家小吃店。

“这里可是很好吃的一家虾饼店。”她左手拉出板凳,右手在身后的竹筒里拿出名片样的菜单,娴熟地坐了下来。

“尝下这里的虾饼吧?”她笑着问我,少了开始的陌生。

“可以啊。”我没拒绝,或许拒绝不了。

我四处在店的四周看了看,始终还是无法看她的眼睛,可能是我还在意外的情绪里,确实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还在大学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找了个话,但是没有直接看着她。

“对呢,我也是趁着周末来海边散散心的。”她看向我,明白我心里的困惑。

“看着你一个人走了好久,想着你也是这样,便邀你一起罢。”像是解释一般,听着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一样的人刚好凑一块罢了。”我连忙回到,她倒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点好的虾饼便好了。

她戴上手套直接拿起就吃了起来,有些等不及的样子,我在她吃着的时候,轻轻看了她一眼,但我似乎不太会这样“偷摸”的事情,没有仔细看到她的样子,她的模样还是我脑海里在海滩那样。

此时的我有些不那么拘谨了,也吃了起来,好一会儿没有吃东西,也是真的有些饿了。

“现在去地角还可以看到夕阳落下”这位南方姑娘,示意让我快些走,赶在夕阳落到海面之前。

我还没和别人一起看过海边的夕阳,更何况是和一位曾不相识的姑娘,心里还是有些感叹。

在追赶的路上,天气便开始阴起来,以为天快要黑了,但是猛烈的风告诉我,应该要下雨了,我和她刚到了海边,风更加大了起来。

“怕是看不成了。”她有些失望的往着海面,海面没有之前那样的平静。

“那便明天吧,夕阳看不成还可以看黎明嘛。”心里不自觉想起了浪漫的事情,因为我知道明天这海面的夕阳我是看不到了,毕竟我明天中午就要回到原来的城市了。

“那好吧,应该要下雨了的。”她看着天上飘来写乌云

而我有些向她看去,但是很快她看着我,我急忙扭头,像是做了坏事一般,终究是没有仔细看她的样子。

“那我要回去啦!如果明天你还在这儿,再一起来这里看吧。”她说着便要和我挥手,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仓促看向她,白皙的皮肤还有黑色的长发,我有些失神了,但在她向我挥手之际,那个微笑的脸庞便消失在我眼前了。

南方的天气有些多变,我的心情也一样。

我有些失落地走回了酒店,想着在海边的阳光,晚上有些难熬了起来,不过还好终究是睡去了。

第二天的清晨,我匆忙的收拾行李来到了海边,酒店离着海边比较近,我来的时候没几个人,倒是有些帐篷在岸边,帐篷里的人还睡在昨天的梦里。

她,还没有来。

太阳开始升上了海面,似乎升起得很快,我有些紧张,也不知紧张些什么。

我坐在了沙滩上,看着太阳一步步到了海上。

只是她还没有来。

我想起身,但是我犹豫着,时不时望了下路边是否有来的车辆或者行人,不过最后还是只有我,还有升起得太阳。

但我知道我该走了,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天,我坐在了回去的高铁上,看远去的大海,但是太阳还是依旧的样子,脑海里对于这位南方姑娘的模样,还是在阳光里那美丽的样子。

我本是一个游客而已。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心情在不同的时候换着不一样的脸庞,我始终没有太多记忆逗留在脑海里,但是我感受到的,还是和往常一般,只不过会有多的一些的东西留在心里珍藏。

人生有着许多的遗憾,可能是因为紧张而忘了前进,也可能是因为害怕而逃避,而我的遗憾也有着千万种,最深的不在我的心里铭记着,而是那淡淡而绵长的惊喜,惊喜后又失去的感叹。

也许我会问我自己,为什么不向前一步,走到她的身边,争取再去追赶着夕阳?

也许是路过的原因吧。

栗子第一次见到朱子渝是刚上高中不久,那时候刚刚分班,成绩还算中上的栗子成绩压线进了二中最好的班级。

刚进入高中的同学们,对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和期待,栗子天性开朗活泼,很快就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了一片。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同桌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响了一声。“呼,终于下课了,都要饿死了,走吧,小栗子,跟本宫去吃饭。”

同桌最近小说看多了,说过都是跟书里的人物一样。

栗子合上书本,头也没转的对同桌讲:“你还真把我当太监了啊,我可是美貌出众,气质更出众的小仙女一枚。”

听见这话,同桌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气的栗子伸手要打她。

就在两人打闹的时间,同桌不经意的回头,而后连反抗都忘记了,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卧槽,真帅!”

栗子顺着同桌的方向转头,也被吸引住了目光。高一七班在三楼右边的尽头,旁边就是楼梯口,是以,每到下课吃饭时分,有不少学生都要从旁经过。

走廊外是个穿白色校衬,高高瘦瘦的少年。

所谓一见钟情,同桌每次看小说到这样的桥段,整个人都兴奋的难以自拔,周围冒出粉色泡泡,栗子从来都是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见了一面就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呢,未免太荒谬了些。然而,此刻,栗子却有些信了。

少年长相出众,气质也好,一路走一路轻声跟身旁的人说些什么。

后边围了好些女生在捂嘴低头讨论,当然,也有胆大的姑娘,直接要联系方式的,但无一例外,被委婉拒绝。

很快,高一新生里有个极好看的男生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高二高三,甚至,还有不少学姐专门跑过来一饱眼福。

吃饭的时候,在一班的朋友激动的说道:“哎,你们知道不,今儿我们班来了一个超帅的男生,而且还是个学霸!我这个颜控,当时就要爆体而亡了!!!”

栗子原本还在埋头吃饭,忽然抬头,吓了同桌和朋友一跳。

看了看身边的两人,道:“看我干嘛,继续说啊。”

从朋友嘴里,栗子了解到,男生名叫朱子渝,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说是学神也不为过。开学那天之所以没见过他这样长相出众的男生,是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没能及时报道。

高一一班和七班是最好的重点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重点班似乎有些不对头,可能,大概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吧,一个年级,只能有一个最好的班级,虽然学校并未规定,可两个班也在拉开一场较量。

新生入学,学校举办了迎新晚会,地点设在学校的礼堂。栗子从小学的舞蹈,长的也很漂亮,拿过许多大大小小的证书奖杯。

可是她懒,并没想过要在晚会上表演节目,但她实在受不了老师的摧残,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缴械投降,决定上一个古典舞的节目。

可没想到,却在晚会当天发生了意外。

原本和栗子搭档表演古琴独奏的男生出了意外,来学校的时候被一辆小轿车撞骨折了,这下可把栗子,后台的才艺老师急坏了,节目接近尾声马上就要轮到他们出场,古琴还在,人却骨折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听说出了意外,班主任老周急匆匆跑到后台,看到众人急的不得了的情况,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一拍大腿,:“别急别急,我有办法。”

说完又连忙出去了,不多久,又进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正巧,是那天的男生,栗子掩饰住内心的激动,眼神跟着朱子渝的身影转动。

朱子渝眼神微恙,原来是她。

朱子渝是老周搬过来的救兵,打小学民族音乐的,栗子忽然有些开心,能和男神一块儿表演了啊,真好。

“下面有请高一七班栗子和高一一班朱子渝为大家带来的古典舞蹈《山有木兮》。”

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节目开始,栗子穿了一身白色广袖的汉服,右边坐在古琴旁的朱子渝是同样的男款。整场下来,两人配合默契,加上节目效果,整个表演如梦如幻,仙气飘飘,两人的神仙颜值,更为表演加了一把火。

下台的时候,身后的朱子渝轻声道:“你的表演很棒,以后,继续加油啊。”

栗子一愣,继而脸颊一红:“你也是。”

最后,栗子终于如愿要到了男神的微信号,当晚,就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加了他的微信,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你好,我是栗子。

过了不久,手机叮咚一声响,栗子打开手机一看,简短的几个字:嗯,我知道。这下栗子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手指摁下几个字:那,晚安。

对方回复:晚安。

此时的朱子渝正用毛巾擦着正在滴水的头发,看着栗子发来的晚安,微微一笑。

同桌越来越觉得栗子不对劲,终于憋不住了,就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然而,后者还在懵逼之中:“啊,我,我没谈恋爱。”我没谈恋爱,有喜欢的人。

“那你傻笑什么,还脸红,发烧了还是智障了?”

栗子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同桌翻了个白眼:“傻里傻气。”

半晌,栗子很认真的问:“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呃,大概就是脸红心跳,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想跟他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到了他会手足无措,好像多长了个手,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会生气吃醋………”

栗子越听越惊,她好像全占了……

是了,看见他高兴,和他说话会高兴,尽管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脸红心跳,时刻都想见他……

可是,她怂,不敢告白,捅破这层窗户纸,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好不容易熟悉起来,从陌生人到朋友的阶段,她不想失去,只是没有勇气再进一步发展。

经过栗子同学不断的努力,两人的关系终于可以说是知心朋友,红颜蓝颜,可是她不敢告白,从来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都高三下学期了,马上就要高考,同学们一个两个就连吃饭都在看书,晚上学习到凌晨,第二天又早早的起来,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索性,黑板上的高考冲刺倒计时只剩下不到十天。

栗子不是没想过告白,可她还是不敢,好多次同桌帮她出谋划策,但是每次一到关键时刻栗子都再关键时刻逃跑,气的同桌直骂她没出息。

马上高考了,等高考结束再说吧,还有时间,栗子安慰自己。让自己努力忽略朱子渝身边的女生,她想哭,又感觉自己没资格,他太优秀,等自己变得足够优秀,一切都会好的。

栗子托朋友打探了朱子渝的高考志愿,考了A大,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下定了决心一般,拍了照片,发给了朱子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我考了A大,你呢,大神?”

栗子盯着手机屏幕,知道眼睛都酸了,也没见回复,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终于回了信息:“真巧,我也考了A大。”并给栗子拍了一张同样的录取通知书过来。

又可以见面了,以后,多多指教。栗子心想。

A大建校已过百年,是国内外都数一数二的顶尖学校,分了三个校区。此时,栗子正站在最大的北校区之内一脸茫然加绝望,她这个超级路痴,又一次的迷路了!!!找不到宿舍楼,找不到教学楼!!什么都没找到,连同桌都走丢了!!!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所以人格外的多,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流对密集恐惧症患者很不友好。

因为是夏日,又因为人多挤的慌,栗子本就有卸眩晕,再加上旁面汹涌的人潮,栗子感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眼看着旁边的人都要把自己挤倒了,栗子拖着行李箱连忙向旁边走去,却还是慢了一步,她整个人即将成大字型趴在地上,栗子捂住了脸,算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坚硬的地面,意料之外的却是一个柔软,带着淡淡清香味的怀抱。身体一下子愣住,睁开眼睛一看。

“差一点就要破相了。”栗子笑笑。

头顶温柔的男声响起,:“找不到路也不记得打电话。”

栗子一时间竟忘了从他的怀里出来:“我,我怕麻烦你。”

朱子渝拉过她的行李箱:“走吧。”栗子乖乖的跟上去,脑补被大神嫌弃的画面。一路上,相顾无言。

“我不怕麻烦。”“啊?”前方朱子渝忽然停下,道:“我不怕麻烦,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栗子撞到他的后背,揉揉鼻尖,轻声应答:“嗯。”心底却一阵狂喜,太好了,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骚扰男神了。

夜晚,宿舍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了,有同桌安宁。还有两个A大本市的姑娘,另外两个有一个是日本来的留学生伊藤纯子,还有一个是英国的姑娘Deanna。

虽然室友们来自世界各地,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交流,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

再说朱子渝和栗子,两人的关系终于了取得突破性进展。

那天,纯子生日,室友们订好了KTV请了几个好朋友为她庆祝,中途,朱子渝给她发了条信息,“在哪?”

“室友生日,我们办了Party。”又发了一只蠢萌的二哈图片。

几秒后朱子渝回她:路上小心,不要喝酒,要不要我去接你?

栗子傻笑回他:不用啦,我们很快就回去,不要担心。

包厢里的音乐震耳欲聋,纯子喝多了正霸麦唱着不成调的歌,其他人有的四仰八叉的趴在桌上睡了,还有的依旧在喝。

她猛的一阵干呕袭来,栗子赶忙跑到厕所呕吐起来,才喝了两杯啤酒就这样了,看来她还是不适合喝酒啊。

吐了个痛快,又洗了把冷水脸,擦干了手正转身准备出去,忽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另一只手牢牢地控制住栗子的双手。突如其来的状况引起了栗子的恐惧,她剧烈的挣扎,却知觉后背一疼,随即没了直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看房间周围的摆设应该是酒店,幸亏手机还在裤兜里塞着,晚上九点三十七分,手机还有百分之二的电。

栗子赶紧打开手机给朱子渝发了个位置,马上就要关机了,她必须发出求救信息。房门已经上锁,打开窗户又在高层,巨大的恐惧袭击了栗子,绝望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浴室的门锁传来声音,一个男人只围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下一秒传来栗子颤抖的声音:“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男人慢慢往栗子的方向走去,忽然猛地抓住她往床上走。“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却只传来一阵嗤笑的声音:“要我放了你?不可能。”

男人忽然猛的压住栗子,开始暴力撕扯她的衣服,她剧烈挣扎,夹杂着绝望的表情抽泣,换来男人一记响亮的巴掌。

“装什么清纯,一会儿还不是得哭着求我要你!”

正在栗子绝望哭喊的时候,警察破门而入破门而入,“放开她!!”“蹲下!”“……”

不消片刻,男人已被制服,错愕不甘的表情显示,并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门口,朱子渝风一样冲进来,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栗子,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一把揽在怀里。

警察看着栗子这状态,转头对朱子渝说道:“回头,带小姑娘回局里做个笔录吧。我们先带着他走了。”一个年龄偏大的警察指指被制服的男人。

朱子渝点头。

转身大手轻拍栗子的后背:“没事了,想哭就哭吧,我在。”

怀里栗子依旧在颤抖,双手紧抱着朱子渝腰背不放,许久,传来压抑的哭声,朱子渝心里五味杂陈,心疼的不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栗子抬头,用哭红了的双眼看着他:“我害怕。”

朱子渝心揪疼,揉揉她的头发,:“没事了,我在呢。”

很久很久,似鼓起勇气般,栗子头窝在他颈边,轻声道:“你以后,能不能都保护我?”

朱子渝身体一颤,声音喑哑:“好。”

而后,轻轻吻了一下她额头。

男人是A大的学生,之前追求过栗子一段时间,不过被无情婉拒了,没想到,会恼羞成怒,直接将人打晕了带到酒店。

朱子渝看到栗子给他发的位置后回了信息,可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感觉不对劲,就打了110,随后,出门直奔酒店去了。

幸亏警察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栗子终于把男神拿下。两人大学毕业的时候回二中参加校庆,当年的一班班主任笑道:“看吧,老周,果然还是我们一班厉害啊,把你们七班的班花都握到手了。”

老周哼了一声:“神气什么,迟早有一天,七班会干翻一班,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后来男神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引子,大约是高中时候那件事起吧。

栗子懵逼,她不记得什么和他有很多关联的事情啊,当然,高一迎新晚会的事情除外。朱子渝笑,习惯性的揉揉她的脑袋,给她讲曾经发生的事情。

那是高一将将开学的几天,栗子出门帮妈妈买菜,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因为低血糖晕倒在马路边的朱奶奶。起初,栗子很是纠结,毕竟,现在网上太多关于老年人晕倒碰瓷的事情了。

方老头看着自家墙上的一个大大“拆”字,又看了看四周不断施工的工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天润市的棚户区改造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自家这块地早就被天润市的恶霸房地产公司盯上,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恐怕早已经和四周的老邻居一样了。

天润集团是天润市最早的房地产开发改造企业,董事长甄明原本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这些年靠着贪污国家工程款和克扣老百姓的拆迁款成为了天润市的首富,若是按照甄明的性格,方老头一家早就被扫地出门,强行拆除了,但是最近甄明得了一种怪病。

那是一个有些雾霾的早晨,原本应该下楼吃饭的甄明并没有出现,等菲佣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经过医院的抢救,现在说话吃饭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身体还是不能动弹,一动就如刀割般的疼痛。

接下来的半年的时间,从北京到上海,从国内到国外,再大的医院,再厉害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三日前才回到天润市,在家中休养。

甄明的别墅在天润市近郊,三层的大别墅,左邻右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传闻前任因贪污被抓的天润市市长在这附近的别墅里藏了三亿现金。

这时,一辆最新款的宝马X7缓缓停在了甄明的别墅前,一个身穿意大利那不勒斯西服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下来,这人带着金丝眼镜,十分斯文,但是斯文当中,却透漏着一丝阴郁。

走过门前的栽种着矮灌芭蕉的院子,站在门前,仔细的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恭敬的按了按门铃,当菲佣打开门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直奔二层甄明的卧室。

“是王谦啊,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甄明看着走进来的中年人说道。

王谦是甄明的心腹之一,二十多岁的时候便已经跟着他,辛辛苦苦的打拼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天润集团的总经理了。

王谦走到甄明的窗前,十分恭敬的说道:“董事长,我找到了能够医治您这种病的大夫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甄明眉头一皱。

王谦似乎十分惧怕甄明,回应道:“只不过这人现在还没有找到,是咱们天润市老神医的弟子,不过已经好多年不行医,我也只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但是只要给我些时间,一定能够找到的!”

“那你还不快去找,难道要我一辈子躺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吗?你不想进董事会了吗?”甄明怒道。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王谦没有说话。

甄明再次说道;“咳……咳……王谦啊!我已经五十八了,就算这次大难不死,也该退位让贤了,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将来这公司不能没有自己人,等我好了,我就安排你进董事会……”

王谦回答道:“董事长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完成!对了,董事长,第三分公司的那块地皮就剩下一户人家没有谈妥,您看……”

甄明脸色有些不好,说道:“我看?老办法,不行就……”

王谦自然明白甄明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迅速返回自己的宝马X7内,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谭,第三公司那块地皮怎么样了?你给我抓紧时间办,董事长可发话了,我要是进不了董事会,你那一百万的款就别想了!”王谦对着电话吼道。

老谭是王谦下属的一位项目经理,全名谭得。

谭得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丝愁容,现在媒体和公安机关盯得严,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很多麻烦,可是他又十分需要那一百万。因为他赌钱输了,从高利贷手中借了钱,若是月底还不上钱,恐怕就要变成某地的无名死尸了,而这件事恰巧又被王谦知道,他已经被利用了很多次了。

“噔噔噔……”巴林巴琴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手机显示的号码,谭得定了定神,按了接听键,“张哥,您放心,一百万,月底肯定一分不差,我这马上就有个活,您放心!”

在对方的一番恐吓后,谭得挂断了电话,然后从通讯录中翻出一个电话号码。

天润市人民医院,住院部。

马原站在门前不断抽着烟,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全部的积蓄都已经花光,但是女儿的病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可以匹配的骨髓也没有找到,如果在这么耗下去,他八岁的女儿就只有等死!

白血病虽然是绝症,但是如果有钱,还是有存活的可能,这就是马原唯一的希望,但是到哪里去弄钱呢?

将最后一根烟抽完,看着天上的月亮,马原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守着女儿,让老婆回去休息休息。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医院门诊部的方向朝着住院部走来。

那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还带着一顶安全帽的大胡子朝着马原走了过来,这人马原认识,是他们工地的工头——宋老三。

“三哥,你怎么来了?”马原问道。

宋老三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紫云烟,随手递给了马原一根,说道:“孩子咋样了?”

马原听闻,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没有骨髓,什么都白费!”

宋老三抿嘴点了点头,凑近马原,低声说道:“老马,我宋老三没啥钱,帮不了你,但是我现在手里有个活儿……”

“活儿?”马原没太听懂。

宋老三再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数!”

说话间,微微比划了一下。

“这么多,什么活儿啊?”马原惊讶的问道。

宋老三得意的一笑,说道:“这五万还只是定钱,若是成了,还有五万!我知道这笔钱对你很重要,所以直接就来找你了。有了这笔钱,孩子就有救了!”

“这……”

马原有些犹豫,宋老三的为人他是了解的,这人看起来正义,但是实则坏心思极多,这么多钱的“活儿”,一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犹豫什么?孩子重要,还是道义重要?你要是不接,我就找别人了!”宋老三见马原有些犹豫,威胁说道。

“行!我干!”马原慌忙的喊道。

宋老三得意的一笑,贴近马原的耳朵,低声的说着什么。

交代了事情,宋老三便离开了天润市人民医院,坐在自己的皮卡车上,掏出手机,拨通了谭得的电话,“放心,谭哥,这事办的明明白白!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二十万就行!嘿嘿,得了,谭哥,等着好消息吧!”

挂断电话,宋老三得意的一笑,仿佛十万块已经到手了一般。

马原怅然若失的回到病房,看着已经睡去的女儿,又看了看趴在一旁的老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自己守着所谓的道义几十年,可是最后如何,还是穷困潦倒,可是现在只要做了那件事,就有十万到手,不但可以救女儿的命,还能将这个已经到达悬崖的家庭拉回来。

想到这里,马原定了定神,跑下楼买了一瓶白酒,又在医院外找了一根铁管子,别在了腰间,直奔第三公司的工地而去。

等马原到了工地,已经半夜,施工已经停止,整座工地静悄悄的。蹑足潜踪的朝着工地里走去,他的目的地正是工地中心的一座二层小楼。

方老头半夜起来上厕所,借着月光,大楼已经盖起十几层,估计着再过一个月就要封顶了,到时候楼盘的预售就要开始了。

“无良奸商啊,这大楼盖的偷工减料,谁住进去算谁倒霉!我这一座二层楼,才给我二十万,打死我也不搬……啊!”

方老头一边往回走,一边骂着无良开发商,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丝风传来,月光下一个黑影迅速朝着自己窜来,但是这时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

只感觉后脑勺疼痛难忍,意识逐渐模糊……

方老头因为年事过高,在加上头部遭受撞击,第二日不幸去世。

而随着方老头的去世,天润集团第三公司的工程也正式进入正轨,虽然新闻媒体和群众舆论纷纷,但是因为没有实际证据,根本无法阻止天润集团。

王谦坐在办公室里,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有钱人就是好,说要了谁的命就可以要了谁的命,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

“现在第二件事情已经完成,只要再找到能够治病的神医,那么我就是天润集团董事会的一员了!”

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就根本止不住。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带着笑意接起电话,慢慢的,笑意逐渐消失了。

扔下手机,王谦直接冲出了办公室。

……

半个月后,公安发现了马原的尸体,因为禁受不住内心的谴责,马原留下遗书,跳河自杀,但是他的女儿因为那十万元而获救。

宋老三因教唆杀人获刑十五年。

谭得也因为无法偿还赌债,被残忍杀害。

而王谦因为失去了甄明的庇护而被天润集团扫地出门,甄明在方老头死后的三天,也痛苦的离开了人世。

最后,王谦接到的电话的内容只有七个字。

“方老头就是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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