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陈安得是家中的独女,现在是一名高三生,尽管家里就一个孩子,爸爸妈妈也不会给她太多压力,从小也不会给她报很多的补习班,他们会遵循她的喜好,给她报兴趣班。他们是家长,亦是她的好友,17岁之前她过得很开心。17岁后,她觉得到处都是光明的,那为何她的内心是如此黑暗的,未来还很长,但是后面的路我不想走下去了。”

她把生命永远终止在17岁,她想一直做那个干净,纯真的女孩。

“安得,你快出来呀。”安得爸陈与声,安得妈程时拍着门,扭动着门把,无奈被反锁。安得妈瞅一眼安得他爸,担心的神情流露眼表,如何让她这个做妈妈不担心,两天不去学校上课了,现在又呆在房里也不出来。他们的喊叫也不理睬。

高三课程紧,方得知老师打电话给家长问怎么回事,他们才得知他们的女儿没去上课。他们便请了半天假回来,匆匆忙忙的开车赶回来,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时他们的女儿很乖巧,懂事,这让他们很放心。陈与声夫妇是公务员,他们这几天忙于工作,要下乡扶贫,倒是疏忽了他们的女儿,只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安得……安得…”门外一直传来声音,陈安得沉浸在自己的悲凉世界里。“我又有什么错呢。”安得喃喃自语,“我有什么错呢?”那为何眼泪一直流。

强烈的光线映入眼帘,陈安得尖叫一声“别开灯。”他们破门而入之后看见了什么。头发凌乱,眼眶发红,身上斑斑点点,青紫交加,左脸都发肿了,畏畏缩缩在书桌角下。他们瞬间明白了,但那两个污秽的两个字眼该如何让人说出口。安得妈瞬间红了眼眶,上前抱住陈安得。“妈,别开灯”“我的安得别怕”安得妈一直安抚着她,眼泪也留了下来。

安得爸颤抖的手按灭灯,冲出了房间,眼泪再也忍不住冲出眼眶,陈与声不知如何平静内心,他说服不了自己,现在的他只有嚎嚎大哭表示他的愤怒,与平常的男子气概截然相反。他如何忍受他们的宝贝被别人摧毁,如何让人忍得了心里的美好被别人践踏,她是我们家的小美好呀。

压下心中的怒意,陈与声进去抱住她们母女。“安安,别怕,爸一直陪着你。”说着,有力的臂膀搂紧了她们,不管怎么样,爸爸一直会挡在你的前面。

陈安得在喝下那杯带有安眠药的水,安静沉睡了。陈与声夫妇移步客厅,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一直等到天明。“报警吧。”这句话像似花完陈与声身上全部的力气。陈与声和程时请了两周的假,为了照顾他们的女儿,也为了查明真相。他们都不敢提问发生什么,所以闭口不说。那是一个痛,他们怎会让他们的安得更痛呢。

安得说上个厕所,就没出来。安得呆着厕所一直都不出来,安得妈出于担心就叫了一声,没有回应。拧开门把,就看见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安得的脖子流,安得妈的心里在呼啸,来自心底的绷得紧紧的弦断了,全身不停的发抖。拿起电话拨打急求电话,这一次,安得妈不敢上前抱住她,害怕她的触动就使她下一刻就死去,看着血液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在这一瞬间,她觉得她这个做妈妈的不知道要怎么做。只希望救护车快点到来救救他们的安得。安得,你要相信妈妈爸爸都是爱你的呀,你为什么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明明只是上个厕所,就是十分钟而已,人就没了。是的,陈安得割颈自杀了,血留了一地,送到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死亡了。这更大的悲痛该让他们做父母如何承受。

接到警方的电话已是一周后,明确逮捕强奸陈安得的罪犯和帮凶,陈与声夫妇看到罪犯的那刻,程时再也忍不住大骂“你这个禽兽,你不得好死。”好似要把这辈子的恶语都给说出来。罪犯圆驰是他们三年前的邻居,好像有虐待儿童的倾向,当时警察还是找安得作证,当时还是她作为监护人陪同去的,但安得什么都不知道。他最后被判刑了,多久她就不知道了。

那一夜,谁愿意去想那个夜晚呢,陈安得不愿意,她不愿意。作为一名高三生,晚上八点多下的晚自习,她只是比其它的同学晚了20多分钟,只为了解出最后一道数学题。她一人在马路上行走,路旁这么冷清,都没有一辆车开过,只有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直至强有力手捂着她的嘴拖着她上了一辆破烂的面包车,他们把车开到郊区。

“是否还记得我”圆驰粗糙的手抓着陈安得的头发,让她微仰着头,陈安得盯着他,她真的不认识他,她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白发占据了一半,头发很长也没有理,皮肤黝黑,可能是环境太苦了。他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了。圆驰也知道她认不出他,干脆不绕圈子。“三年前你为何要作证,害老子坐了牢房,现在我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说着说着对她拳手脚踢,架在耳朵的眼镜都被他弄断了。“让你作证,让老子坐了三年的牢。”圆驰又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没有作证,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确实在三年前去过派出所,但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会知道呢,她当时还是未成年,警察没有告诉她发生什么,警察只是一直在问她重复的问题,她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圆驰又怎么会听她的解释呢,报复的心理占据头脑,不理会她的哭喊。他又加大力气揍她,之后呢,他不断脱她的衣服,但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呢,所谓的挣扎都是徒劳,那之后,陈安得的世界都是黑暗的。

在爸妈的安抚下她平静了几天,可是,她在梦里也不能让她安生,最后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然后就选择了自杀。

…………

“不要怪妈妈没来,只是妈妈不能接受你走了。”风声阵阵,只能听到一个男子对着墓碑喃喃,可惜没人回答他。“安得,生日快乐,爸爸给你带来了你喜欢糖葫芦。”陈与声弯下腰把花放到墓前,那是由18串糖葫芦包裹似的花束,它是如此鲜艳,就代表年轻的少女。爸爸允许你可以吃糖葫芦了,可是,爸爸的女儿再也吃不到了。

回到培训室后,朱小白对刘浩说,都是因为刘浩不听话,所以第一次挨揍后他一点状态也没有,因此才一个妹子都没撩到。所以本来打算收刘浩3000学费的,现在再加收1000的医疗费与精神损失费,总共4000元。

看在是最后一堂课了,刘浩没多想什么就交了钱。交完钱,牛大壮与王有喜也来到了培训室,看到三位导师都来了,刘浩很是开心,牛大壮告诉刘浩明天为他举办盛大的毕业典礼。

刘浩攥住牛大壮的手兴奋的说:“我终于要毕业了。有人说您是骗人的,幸好我没有相信别人的胡言乱语,不然就学不到这么有用的知识了。”

牛大壮不动声色的说:“不错,理论上我最痛恨诈骗犯了,我们怎么会骗人呢。”

王有喜与朱小白点点头看着刘浩。

“说起诈骗,最近看到几起诈骗贫困学生的新闻,那些人真是狼心狗肺,我诅咒他们生孩子没屁眼,出门被车撞死。”刘浩气愤的说。

三人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牛大壮搂住刘浩的肩膀说:“哎,也不能这么说嘛,理论上存在即是合理,他们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还是留点口德吧!”

“牛教授您真是心慈手软,但是对于那些社会的蛀虫,用再毒辣的诅咒也难解我内心的愤怒。”刘浩转头看向王有喜与朱小白。

三人也只能尴尬的说,是,是。

“好了刘浩放学回家吧,明天早点来啊,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毕业典礼。”牛大壮说。

“好的。”

刘浩满怀期待的回到了家。早上刘浩来到培训室,培训室装扮的很华丽,三位导师鼓掌相迎,刘浩微笑着冲每一位导师点头。

牛大壮鼓着掌说,欢迎情圣的到来。王有喜与朱小白同样说着,欢迎欢迎。

牛大壮搂住刘浩的肩膀说:“走吧情圣出去找妹子。”四人来到大街,牛大壮早已事先安排了很多女演员,他们四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街上,这时一位漂亮的演员出现在四人的面前,牛大壮将刘浩推向那个女演员,刘浩呆呆的看着她,女演员一昂头看着刘浩娇滴滴的说:“帅哥,能认识一下吗?”

刘浩第一次被妹子撩,他既兴奋又害怕,他很想点头同意,但是他突然觉得脊背奇痒难忍,他慌忙转身欲逃,女演员拽住他的手,咬着嘴巴说:“情圣,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吗?”

“对呀刘浩,他妹的你害怕什么?大胆快活去吧!”牛大壮对刘浩加油鼓气。

“是呀,刘浩你丫的要像一个混蛋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才行。”朱小白接着说。

刘浩回过头,坚定的冲女演员点了一下头,他攥住女演员的手说:“好,我答应和你做朋友。”

三位导师一跃而起伸出剪刀手大喊:“耶!”

然后三位导师每人也领着一个女演员带着刘浩回到培训室为刘浩举办毕业典礼。

刘浩一进屋,他们七手八脚的把刘浩按在一把椅子上,牛大壮将一个大红花绑到了刘浩胸前,王有喜与几个女演员都拿着手持礼炮。朱小白让刘浩站在一张桌子上,然后转身拿出情圣证书,牛大壮捧着一个情圣奖杯笑嘻嘻的走到刘浩面前。他举起奖杯递给站在桌上的刘浩,刘浩弯腰正要接那个奖杯,牛大壮一缩手说:“等一下,想要得到这个情圣奖杯,你必须要交两万块钱的证书与奖杯制作费。”

刘浩有些吃惊他质问牛大壮,“不是吧,又要交钱。”

“是啊,他妹的你以为印证书,做奖杯不要钱啊?”牛大壮说。

刘浩盘着腿坐到桌上失望的说:“可是我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你有多少钱吧?”牛大壮问。

刘浩打开手机,几个脑袋也都凑了上来看,手机上显示卡里余额2000元。

“我卡里只有2000元了,您看行不行?”刘浩可怜巴巴的看着牛大壮问。

“让我们商量商量。”牛大壮带着王有喜朱小白走出培训室。

“他妹的,2000怎么行呢,你们也都拿个意见。”牛大壮对二人说。

“老实说2000就2000吧,反正他也没钱了。”朱小白说。

“2000靠谱,不过我看他的手机不错,2000加他的苹果手机,怎么样?”王有喜看看二人。

牛大壮深思熟虑的点点头说:“嗯,我看行。他妹的就这么定了。走进去。”

三人转身往培训室走,牛大壮伸手抓住门把手,想到些什么不动了。

“牛哥走啊。”王有喜说。

牛大壮回过身说:“他妹的,我想到一个好点子,他不是有一辆二手桑塔纳吗?”

朱小白一拍脑袋说:“是啊,老实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靠谱,走吧,快进去跟他说说。”王有喜推门进去。

三人走到刘浩身边,牛大壮说:“我们经过讨论一致认为,你不是有一辆二手桑塔纳吗?不如先压在我们这儿,等出去你迎娶白富美做上CEO有钱了再来取,行不行?”

“可是那车是我堂哥给我的,我怎么能转给他人呢?”

牛大壮拍拍刘浩的肩膀说:“哎,刘浩你说的哪的话,,我们又不是外人。理论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知道吗?”

是呀,是呀。王朱二人附和着说。

“好吧。”刘浩看着他们真诚的目光将车钥匙丢给了牛大壮。

顿时屋里的众人笑逐颜开的热烈的鼓起掌,刘浩站在桌上。牛大壮拿着情圣证书说:“经过我还有王教授、朱教授的一致意见,现对成绩优异的刘浩同学颁发情圣证书。”

牛大壮将情圣证书递给刘浩,刘浩开心的双手接过证书,朱小白又将奖杯递给牛大壮,牛大壮举起奖杯递给刘浩说:“刘浩,你他妹的是我们的骄傲。这是你应得的。”

刘浩接过牛教授递来的奖杯亲了一口,然后将奖杯举到头顶。王有喜带领几个女演员碰的一下打开手中的礼炮,顿时彩花纷纷飞满全屋,牛大壮拿着一瓶香槟猛摇几下碰的打开,飞溅出来的香槟正好打在刘浩的脸上,大家哈哈大笑。

随后大家在培训室跳起舞来。大家玩的不亦乐乎。傍晚三位导师站在感情咨询门口送别刘浩。

牛大壮走向前装作伤感的对刘浩说:“鉴于你的优秀表现,今天我宣布你可以出去享受自由和快乐了,他妹的恭喜你毕业了。”

说完三位导师都鼓起掌来,口中说着,恭喜恭喜。

王有喜依依不舍的走向前说:“希望你毕业以后能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别让我们三位导师失望。”

朱小白走到刘浩面前说:“老实说我看好你情圣,像一个混蛋那样走吧,不要回头。”

刘浩依依不舍的看着三位导师,“我出去之后绝对改头换面从新做人,谢谢牛教授、王教授、朱教授的悉心栽培,我一定不负众望。拿出优异的成绩回报社会。”

牛大壮挥挥手说:“走吧走吧,他妹的再不走我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别忘了做一个靠谱的异类哦!”王有喜说。

“滚吧,滚吧,不要回头混蛋。”朱小白挥挥手。

刘浩将奖杯放到地上,他将衬衫的扣子解下几颗,吊儿郎当的走向三位导师,伸出手啪、啪、啪,给他们三人每人一个耳光,三人捂着脸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牛大壮气愤的指着刘浩问:“他妹的,你小子反了天了,为什么打我们?”

“为什么?他妹的你不是教过我假扮富二代骗女孩子吗?理论上该打。”

王有喜走向前问:“你妹,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为什么打我?”

“你不是说让我做一个靠谱的异类吗?现在我靠谱了吗?”

“你丫的,你个混蛋那我呢?”朱小白问。

“老实说你不是教过我要蛮不讲理像个混蛋吗?”说完刘浩捡起地上的情圣奖杯和情圣证书头也不回的渐渐走远了。

他走在黄昏的大街上,他的心里百感交集,他想我终于走出了失恋的漩涡,而且还学了一身的本领,相信未来一定可以大展身手。牛大壮看着刘浩的身影渐渐消失,随口说出:“他妹的,真是头蠢驴。哈哈!”

“真是个靠谱的白痴,哈哈!”王有喜说。

“老实说真是个智障哈哈!”朱小白嘲讽到。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仰头大笑。

刘浩抱着奖杯与证书走到大街的尽头。高楼大厦的缝隙里,夕阳西下,半边天被夕阳染成红色,细长的火烧云贯穿夕阳,清风徐徐,刘浩觉得心旷神怡他举起情圣奖杯说:“我就是……”

“禽兽。”

刘浩循声看去,只见一位大妈捂着胸口对一个中年酒鬼骂到,“你个禽兽,看哪呢?老不死的连我都不放过。”

酒鬼贱笑着一幅无所谓的神情,摇摇晃晃的转身走了。

刘浩低下头思索着,我是情圣还是禽兽呢?管他呢,自己快活就行了,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啥啊!他笑吟吟的仰起头,恶狠狠的看着远处的高楼,心想从今以后我要做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经过一个月的洗脑培训刘浩从一个失恋的老实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烈日当空,刘浩吊儿郎当的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人遇到刘浩这个无赖都不敢正眼看他,小孩更是躲得远远的,人们越是这样,刘浩心中越是莫名的兴奋。这时路过一个西瓜摊,刘浩擦着额头的汉。走到瓜摊,伸手弹弹附近的几个西瓜。看着瓜老板问:“熟了吗?”

“熟了熟了,挑一个?”

刘浩指着一个瓜说:“那个,给我打开。”

“好唻!”瓜老板将一个西瓜切成几瓣,“你瞧,沙壤的。”

刘浩满意的点点头拿起一块吃了起来,“不错。”

瓜老板将西瓜放到称上说:“我给你称称。”

刘浩见四下无人瞅准一个大西瓜,他趁瓜老板不注意抱起那个大瓜撒腿就跑。等瓜老板回过神刘浩已经跑到20米开外了。瓜老板抓起西瓜刀追了两步,又害怕瓜摊被别人抢了,于是左右为难的停了下来,他大声骂刘浩:“狗杂种,偷我的西瓜,再让我看到你我给你脑瓜子开了瓢!”

阳光照进刘浩的卧室,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人能理解一个单身狗的无奈与酸楚,他自言自语的说:“他妈的,有个妹子就好了。”

起床后他洗漱完毕,正打算出去撩妹子,秃头的房东敲门而进,这时刘浩才想起来该交房租了,他交完房租之后,身上只剩500了,他无所谓的装起手机出门跑到了人民公园。

很多人在公园的树荫下乘凉,一个小女孩子正在树下吃着棉花糖,刘浩走过去蹲下来笑着对小女孩说:“小朋友你好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叔叔又不是坏人,让叔叔尝尝你的棉花糖可以吗?”

小女孩摇摇头。

“乖,吃糖对牙齿不好。”

“不!”

刘浩指向一边说:“你看那里有一只蝴蝶。”

小女孩望去,刘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小女孩的棉花糖撒腿就跑。女孩哇哇的哭了起来,不远处的家人急忙跑了过来抱住小女孩。

刘浩吃着抢来的棉花糖走到公园的人工湖旁,里边很多人在划船。这时他在一个僻静处看到一位美女正独自一人划着船,那美女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她坐在小船里,正专心的低头整理着腰间红色丝带绑成的蝶结。尽管看不清楚模样,但光这身材就足以使男人们的海绵体充血了。

刘浩心想如果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对得起三位导师吗?我对得起情圣的称号吗?别胡思乱想了,再耽搁煮熟的鸭子就飞啦。于是刘浩急匆匆地走到售票处,七八个人正在排队,刘浩直接走到售票窗口买票。排队的人们尽管都很不满,但大都默不作声,有个大妈看到刘浩插队,于是大喊,售票员别把票卖给插队的人。

刘浩亮出自己的票冲大妈做了个鬼脸说,多管闲事。说完转身离开了。

“你个小畜生。”大妈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刘浩领了一艘小船,便奋力的将小船划到粉色妹子的哪里,两船相距不到10米的时候,正整理腰带的粉色妹子发现了刘浩正在追她,于是她急忙绑紧了腰带,她奋力的向前划。但是她哪是一个大小伙子的对手,她快要划到岸边时,慢慢的被刘浩追了上来。

刘浩笑嘻嘻的看着粉色妹子,她不光身材好,而且长的也楚楚动人,这使得刘浩兴奋不已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粉色妹子说:“我看你往哪里跑。”

“你跟着我干吗?”粉色妹子紧锁眉头。

刘浩将小船划得与粉色妹子平行说:“你美丽的像荷花一样,自然会引来蜜蜂蝴蝶的,你知不知道招蜂引蝶那个成语啊!”

粉色妹子没好气的说:“我知道沾花惹草的成语。”

“我不过是过来打个招呼,你也不用摆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吧!”

“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粉色妹子给了刘浩一个白眼。

“我姓刘叫忙,敢问姑娘芳名?”

“流氓?”粉色妹子嘎嘎笑起来。

上古灾兽鵺,以其眼入药,可复眼,以其骨血入药,可使白骨生肌。鵺生百象,皆奇丑,可观人眼,辨人心。鵺现于世,灾祸起。

——《九州志·川蠡》

(一)

川蠡大陆以北,有山名为阿崤,山外终年瘴气毒雾弥漫,山中地势极险。可仍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涌入阿崤山中——寻鵺。

阿崤山中的雪向来来得特别早,冬日初至,大雪便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洒下,不消一夜,阿崤山便铺上了半尺积雪,显得阿崤山越发地寂静。

一袭半人高的黑影扇动着巨大的羽翼不断盘旋阿崤山的上空,良久它一头扎入一处细密的树干中,抖落了堆积在树冠上的积雪,一滩鸟兽被惊起四散逃开。

阿崤山脚下,一行身背长剑且着清一色白青长袍的人在风雪的掩映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山中。

“呵,人类啊。”每日看着从四面八方断断续续涌入阿崤山的人,他不禁发出喟叹。

他是阿崤山中千千万万生灵中的一只树妖,尽管阿崤山巅土壤贫瘠,怪石嶙峋,他却长成了一棵七人方可合抱得拢的大树。

他看过无数的人不顾性命地涌入这阿崤山中,带着比这阿崤山更深不见底的欲望,他们或为求珍兽,或为求异草,或为求鵺,甚至从未有人真正见过这鵺怪,只是从口口相传的神秘传说中听闻过它。

人人都在讨论这阿崤山中的鵺怪无比丑陋,无比凶残,可他看见的是为了争夺更大的利益,同门之间相互残杀,亦或是被自己无穷的贪念吞噬。

一位身着白青长袍的长须男子于一空旷处盘腿而坐,拿着一根树枝在雪地里毫无章法地划出一些点,再耐心地将那些点逐一连接,他时而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阴翳的天空,绒絮般的白雪从极高极远的空中纷纷洒下,风雪并不侵其身,将要落到男子身上的一瞬便消逝了。

“青邑,看来那鵺怪果真狡猾,我等在这阿崤山搜寻十日却毫无头绪。”另一白青长袍的向他走来

“他的伤势如何了,青空?”被称作青邑的男子面无表情,长长的胡须随着嘴唇轻轻地上下抖动。

“已服下九转回魂丹,暂时无碍。不过可再拖不得了。”青空一脸忧惶地应答着。

“如此,那便召集众人布阵吧,今夜子时启阵。”青邑并不看他,仍是拿着树枝在雪地里涂涂画画。

“青邑……”

“青空可还有疑问?但说无妨。”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青空。

“青邑,这阿崤山中可真有那传闻中的上古异兽鵺怪?即便是有,听闻那鵺怪面目丑陋,狡诈凶残,更拥有上古神力。我们真能捕住她吗?毕竟布这天罡七杀阵可是要祭出族人性命,若是……”

“你且放心吧,族长曾查阅古籍,鵺怪确实存在。族人也定不会白白牺牲的。”青邑用树枝在雪地上连了最后一笔,随后两人并肩离去。

(二)

白茫茫的雪地里,她被一件宽大的玄黑色斗篷笼罩着,看不清面庞,只露出雪白的脚踝,赤脚踩在积雪上向阿崤山巅走去,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她的目光被半路上一幅快要被雪完全覆盖的诡异图腾吸引:“阵法么?”

她琢磨了半晌,便继续向前赶路。

树妖老远便感受到她靠近的气息,他敛了神识,佯装沉睡。等她静静地走至树冠下,他心中一动,使出御风之术,一阵强风将树冠上厚厚的积雪全部刮落,将她整个埋在雪堆之中。

半天她才扒拉着从雪堆里狼狈地爬出,树妖忍禁不俊,“喂,且不说你是这阿崤山比我还老的妖怪吧,这个伎俩我每年冬天都要玩好几次,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哪个老妖怪有你这么无聊,回回都玩同样的把戏,你当真是这阿崤山最恶毒的老妖怪!”她纵身一跃,跳到树妖横着的枝干上,手腕迅速翻飞,地上的冰凌随即腾空而起,化作一把锋利的长剑,他正欲催动防御之术,她已经经那把长剑插入了她所站的树干的分支。

树妖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她又迅速抽出长剑,妄图将长剑再一次刺入伤口旁边。他旋即摧毁了她的长剑。

“哈哈哈,且不说你是这阿崤山第十老的妖怪吧,每年冬天我都会在你的这个枝干上刺上几剑,看来你也不大长记性啊。哈哈哈……”她的笑声如清脆的银铃般盘旋在阿崤山上空。

“喂喂喂!老巫婆!很痛的你知不知道?你不要总是刺在同一个地方啊,这样我化成人形以后身上会留疤,哪位翩翩美少年身体上会有如此丑陋的伤疤啊。”

“诶?树妖你要渡劫化形了啊,难怪如今我只能刺中你一剑。”她坐在树干上,低头看着在空中晃荡的双脚。

“真是愚蠢的老巫婆,我可不是什么树妖,我乃轩辕神树,化形以后是要位列仙班的。”树妖之所以能在短短三千年中灵智早开,皆是因为他乃本应长在轩辕伏羲氏一族后院的轩辕树。

“你也要离开阿崤山吗?倘若我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了,你可以不要离开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在这阿崤山困了几千年,难的自由了,我当然会离开这里去九州四海看看啊,不过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丑得有多不能见人,整天穿着个斗篷的,但是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的话,我还是可以带你一起离开阿崤山出去长长见识的。”

她靠着树妖睡着了,没有再回话。

树妖拢了树冠上的黄叶,为她遮住风雪。其实妖怪并不惧寒热也无病痛,他们只会本能地对更强大的力量产生畏惧。

(三)

是夜,月光穿过密林,斑驳地撒在雪地上,反射出浑浊的冷光。像一只潜伏的凶兽,露出森寒的利齿。

她没有如往常一样倾尽自己所有词汇,与树妖斗嘴,而是在夜里兀自离去。

树妖说他也会离开,像雪离开云,像叶离开木,像几千年前执手说一定会回来寻她的少年。

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她站在一棵大树上,冷冷地看着树下一行着清一色白青长袍的人不断变幻位置,逐渐形成不久前她所看到的那个诡异的阵法。

这些人十日前进入阿崤山,却并未有任何行动,如今想来却是小觑了他们。

半晌,立于阵眼的青邑对身旁的青空絮絮低语了一番,随即大喝一声“启”。阵法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红光又化成千丝万缕的细线,组成一张无尽的大网穿透整个密林,。她纵身跃向更远更高处的树干,正当她准备去察看树妖有没有受到影响之时,一位男子从黑暗中飞出。

“想不到你们为了抓我竟然使用如此阴邪的阵法,连弟子的性命都不惜祭出。”男子向上飞去,试图挣脱这张大网,光线所及他身体之处,皆被刮出数道口子,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你这鵺怪,作恶多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又是一阵红光大作,男子被巨网裹着不可动弹。

她顿了一顿,停下来继续看着他们。

“就凭你们,也能抓住我?。”他趁着空隙拼尽全力向空中一跃试图挣脱巨网。然而只到半空中又被巨网裹着摔到雪地里。又一股新鲜的血液从他的伤口溢出,在他的白衣上绽放出朵朵深深浅浅的蔷薇。

与此同时,红光化成的巨网裂出了缝隙,操纵阵法的一行人受到阵法反噬皆爆体而亡,除了阵眼的青邑以及青空受了重伤之外。

就在此时,她纵身一跃,带走了地上气息几近全无的男子。

“师兄,不好,那妖孽被带走了。”

“无妨,他被这天罡七杀阵所伤,料想也活不过几日。我们先回去,日后再来寻他尸骨。”被称作师兄的男子正闭眼打坐调息。)

“喂树妖,快救救他,他快不行了。”她将背上血肉模糊的男子轻轻放下,倚在树妖的枝干上。

“都说了几百遍了,叫你不要总是捡些死人回来给我治,你真把我当作这儿当作阿崤山的医馆了。”树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迅速将自己的木灵渡给身旁奄奄一息的男子。

“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是想位列仙班吗?不多做点善事,以后化形之时可是会被雷劫劈得元神俱散的。”

“呸,你就不能念我点好。我本来就是轩辕神树,雷劫肯定会对我手下留情的。倒是你,隔三差五捡些伤员耗我木灵,扰我清修。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离开这里位列仙班了。”

“嘿嘿”她狡黠一笑,“谁让你是这阿崤山最好的树妖呢。”她亲昵地抱了抱树妖的树干。

“哼,那是自然。不过,这人为何会伤得如此重?”

“十日前进山的那一行人说他是鵺,布了血阵诛杀他。”她轻描淡写地说到。

“鵺?”

“嗯。”

(四)

天空渐渐泛起浑浊的灰白,大雪不知不觉又下了起来。她看着身旁的男子呼吸逐渐均匀起来,虽然有树妖的树冠挡着,但还是有点点雪花被风裹挟着飘落在他的身上,一点一滴在他乌黑的头发上薄薄地堆积起来。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将他紧皱的眉头推开,随之将手掌覆上他的天庭感受他的伤势。

“行了,老妖婆,别占人家便宜了,赶紧把他带走吧。”树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吃力。

她察觉到异样,将男子抽离了树妖的枝干:“为何他这么重的伤势只一夜你的木灵就将他蕴养好了。”

“我也不知为何,他明明已经没有了意识,他的身体却能够反噬我的木灵。”树妖本体乃是轩辕树,除非是有轩辕血脉的人,否则一般人若是过多吸入他的木灵身体都会承受不了。但是轩辕一族身份高贵,且离川蠡大陆十万八千里远。“你尽快将他送走为好,他的伤我治不好。”

她用袖子混着雪水小心搽拭着他脸上干涸的血迹,“丢下他,他可就必死无疑了。”她想起那两个对他布下杀阵的白衣男子说还会回来寻他。

“他很危险。”树妖露出了少有的冰冷语气。

她仔细打量着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实在无法将他与危险这个词联系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有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嗯。”她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将这个可能对树妖构成威胁的男子送出阿崤山。毕竟,树妖算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

她将他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慢慢地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倒不是嫌他重,只是在思考到底将他扔到哪里,如果就这样将他扔在雪地上的话,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她将他暂时安置在了自己其中的一个简陋的山洞,由于经常救些来阿崤山采药捕鵺的人类,所以这个山洞里面有一些人类日常起居的生活用具。

她将他放在石床上,接着点燃了一支蜡烛。室内一灯如豆,他蜷缩在石床上,满头乌丝披散开来,一袭白袍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她远远地看着他的脸,他的双眼痛苦地微眯着,长长的睫毛陷入皮肤里,即使是这样狼狈,也掩不住他满身的风华。

“那只老树妖不是让你丢下我吗??”他闭着眼问她。

“你早就醒了?”她暗自庆幸没有早早地将他丢下。

“嗯?看来姑娘不想我醒来?”他戏谑地追问着她。

她慌乱地转过身,“没,没那回事。你好生休息,我去给你寻些吃的吧。”她匆忙地向外走去。

“等等。”他命令般地语气使她错愕地待在原地。

他走近她的身旁,将她肩上的枯叶摘下,不露声色地藏于袖中。

“你……你可以自己走路?”她的嘴角不由得又是一阵抽搐,果真如树妖所说,这个人确实危险。

“我没说我不可以啊,”他自然地接过话“对了,姑娘把这个带上吧。”他拉过她的手,将一串做工精致的银铃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转身拿起石床边上的水盏为自己斟水。

“这是?”她疑惑地摇了摇手中的银铃。

“我现在身负重伤,万事皆得小心,你将这手钏戴上,我若听到这铃声,便知道是你回来了。”她埋着头,却能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

她十分勉强地接受了这个礼物,再一次向山洞外走去。

他眯着眼半倚在石壁上,手指随着逐渐远去的铃声一下一下地敲着石床,直到铃声完全消失。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一枚灰色的丹药服下。

(五)

一袭白色的身影闪入了昏暗的山洞里。

“玄亓,你的伤可还好?”昔日对他设下杀阵的青邑一改那日凶神恶煞的面孔,转而用关切的语气询问着他。

“多谢父亲关心,我如今还撑得住。”玄亓恭敬地向父亲行了一礼。

“可曾确认那日将你带走的是鵺怪?”

“只从她身上取得一片羽毛,还未曾取得她的血液”,他将袖中所藏树叶取出,取下沾在叶上的一片微小的黑色羽毛,右手指尖一动便燃起一簇玄火,黑羽在玄火中烧而不焦,“果然如族长所言。”

“那日以你为引,又部天罡七杀阵牺牲族人性命,以血腥之气引来那鵺怪,看来她果真如古书记载喜嗜血腥,专吃将要断气之人。此次一定要捉住鵺怪,愿我族人没有白白牺牲。”

“可是父亲,她将我抓走,是为了救我,并未打算吃我。”玄亓面露犹豫之色。

“那又如何,妖族大军屡屡挑衅我轩辕一族,不久我族定会与之有一场大战的。若你再捕不到鵺医治旧伤,族长便只能替你求娶西王母长女姝萸,借西王母之力共同平定妖族之乱。”青邑深知自己的儿子太过于良善,若是不逼他一把,他是不会做出决断的。

“我是断不会娶她的,父亲。”说来可笑,他虽是上古神族轩辕氏后裔,可他一生宿命都与轩辕族的荣辱纠缠。

从小,他便被族长选中亲自带在身边悉心培养,因此除了族长之外,族中万事皆以他为先,但于此同时他也肩负着比常人更大的责任。为了轩辕一族,他什么都可以妥协,什么都可以牺牲,唯独厮守之人无法听从族长之命。

他的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寸大概便是那个唤作念卿的女子了,族长答应他,若是此次寻到鵺,便告诉他念卿现在何处。而这一次,无论隔几重山海,他也要找到念卿,无论她是人是妖,尚还再世还是轮回几度。

“姝萸贵为西王母长女,且自幼仰慕你非你不嫁,虽然为父不知道你为何一再坚持不愿娶姝萸,但若十日之后,你还不能取得灵犀,那就由不得你了。

“父亲……。”他还欲辩解,青邑却已拂袖离去。

(六)

她一边一个接着一个地掏着松鼠窝里储存着过冬的坚果和浆果,全然不顾在一旁吱吱乱叫的松鼠,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尽快将他送走。

她抱着一堆战利品往山洞方向走去,手上的银铃泠泠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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