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来惹……

周村的高山与王伟自学堂读书时就不睦,总是因为一些小事争争吵吵。

直到长大成家立业后,二人的关系也从没有改善过。

偏偏这年高山又在王伟家的房子前面分了宅基地来盖房。

早年间农村盖房子都是乡里乡亲的义务来帮忙,这王伟作为邻居最应该来帮忙,可是他心中不痛快,不来找茬也就罢了,就更不用提帮忙的事了。

看着新房子一日日盖起来,高山心里可是喜滋滋地美,并不在意王伟的不满。

只是,在挖地基时竟然挖出来一只奇怪的肉蛋,因为都无人识得为何物,便也不在意地扔到了西沟里,这多少令高山心里有点膈应。

从此后就要与自己的对头做邻居,王伟心中无比的郁闷。

一日,他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去厢房取了一瓶酒,竟发现少了许多。

“媳妇儿,我们家最近来客人了?”王伟奇怪地问。

“没有呀,来没来客人你还不知道?”

“嗯,是呢,最近是没客人来。可是,我的酒怎么会少了呢?”王伟搔着头发有些莫名。

又过了一日,王伟又取酒来喝。

嘿,真是活见了鬼了,这酒又少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他留了心,在酒瓶上做了记号,要看看到底还会不会少酒。

次日,他又把酒拿出,确实酒又少了。这下王伟明白了,应该是有人偷酒喝。

他决心要抓住这偷酒的贼。

这天晚上,他便早早地躲在厢房的一角,只等偷酒贼的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听到屋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马上起身点灯,“谁?是谁这么大胆偷到我家里来了?”

一个灰衣微胖的男子一下暴露在灯光下,手中正是王伟家的酒瓶。

见已然无法遁形,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忙向王伟作揖道:“实在是抱歉,原本来你家拿酒是应该要打声招呼的,只是怕惊扰了你,还请多多担待吧。”

“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我王某人看作了什么人了?子不是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吗?你来我家做客是看得起我,何谈打扰二字?只是你不该这么偷偷摸摸,这便是贼人的行径,非君子所为。”王伟一番慷慨陈词。

见王伟如此的大度,那灰衣汉子拱了拱说:“既然你如此说,我倒也不必隐瞒了。其实,我就是人们一直要避讳的太岁。你的前邻动土也不查日子,结果就把我给挖出来了。搞了我一身的伤不说,还把我弃之深沟,我来你家拿酒也不过是为疗伤做个药引子。”

王伟一听,赶紧恭敬地作揖,“都说不能太岁头上动土,这把您老人家都伤了,我的邻居岂不是要倒霉了?”

“嗯,你等着看好戏吧,再过一个月的十四晚上子时,一只大公鸡会飞到他家屋脊上,只待公鸡一叫他家就会灭门了。”太岁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太岁爷爷,这是几瓶好酒,您拿上再不需要劳动大驾过来了,赶紧疗伤要紧。”王伟急忙送上几瓶好酒。

心中暗道:“看你高山还盖新房,还跟我做邻居给我添堵,看你再得意也是要被惩罚,我可就等看好戏了。”

不过转念又想,毕竟这高山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被灭门也是惨烈了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得罪了太岁大人呢?

这样的纠纠结结中就到了太岁说的次月的十四夜。

王伟吃过了饭,早早打发家人睡了。自己在院子里月下独斟,只等着子时看高山家如何被太岁祸害。

子时一到,果然从西南角飞来一只大公鸡,雄赳赳地站上了高山家的屋脊。

公鸡拍拍翅膀,伸长了脖子,完全一副雄鸡一唱天下白的架势。忽然,竟不知怎的,鸡鸣没有打出来,扑腾几下翅膀竟然从屋脊掉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灰衣男子匆匆来了。

“太岁老爷,怎么回事呀?公鸡怎么没打鸣就掉下来了?”王伟好奇地问。

“唉,别提了,这家人原本也不该绝,如今文曲星又降生在他家了,我更没办法治他了。”说完,拎起掉在地下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去了。

王伟好生奇怪,趴到高山家的后窗,果然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传来。看来这高山家是添丁进口了,而且是贵人。

这王伟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呀,看看自家媳妇隆起的肚子,他忽然有了绝妙的想法。

“媳妇,高山家添了个男孩,我们邻里邻居的要多多照应走动。你多准备一些女人月子里进补的东西,我们道贺去。”

“当家的,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跟高山来往吗?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此一时彼一时,说了你也不懂。那时我不是还年少嘛,不懂人情世故,现在我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哪能还那么孩子气呢?更何况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赶紧收拾东西吧。”

一进高家的门,高山看到来客,颇感意外,不过也很是高兴。

“王兄,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呀?”

“嗨,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我们还是一起长大又一起读书的好兄弟,原本就应该比亲兄弟还要亲近才是正理。”王伟笑着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素日里与王伟有些小小的不愉快,毕竟也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倒更愿意邻里一团和气。

“是呀,王兄说得好,我们这近邻更应该胜似兄弟,快屋里请……”一边说一边热情相让。

王伟的媳妇看着高山家的大小子,生得粉嘟嘟的苹果一般水润的小脸,粉藕一样的小胳膊小腿,喜欢得什么似的。

“大妹子,你家这宝贝儿子太可爱了,我都不舍得放手了。”王伟媳妇发着感慨。

“嫂子眼看也是要当娘的人了,到时候还不有你喜欢的。”高山媳妇笑着接话。

“嗯,也是,不过,我还真就跟你们家的这大小子有缘分,第一眼看到就是满满的喜欢。好弟妹,要不这样,我日后若生个男孩就让他们结拜为兄弟,若是个女孩就许给你家做媳妇如何?这样我们岂不是更加的亲近。”

“吆,嫂子你此话可当真?我们这穷家哪能高攀上你家呀,嫂子可不是哄我玩?若大哥不同意又怎么办呢?”

“嗨,弟妹你这是哪里话,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我可是出自肺腑之言,你若不嫌弃,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大哥那里不会有二话,弟妹只管放心……”王伟的媳妇认真地说。

“既然嫂子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当真了,那我们从此就是一家人了……”

“是呀,一家人,一家人。”王伟媳妇乐得合不拢嘴。

没过多久,王伟媳妇就生了个女儿,这高王两家就认真当作儿女亲家走动起来。

原本王家的家境比高家殷实不少,素日里就没少接济他家,高家人自认是攀上了一门好亲家。

高家的大儿子确实也天资聪慧,而且好学,长大后经过院试、会试、乡试、殿试的层层考试,竟然考取了头名状元,最终也任了一方的父母官。

那王家的女儿也嫁给了高家的大儿子,做起了状元夫人。

村里的人都说王伟眼光好,有远见,女儿还未出世就给她占下了个状元郎。

每到初一十五,王伟除了祭祀天地,还会斟上满满一碗酒恭敬太岁。

只道是天地鬼神莫不敬畏,其他再不多说一个字……

楔子

郭林站在阴影里透过窗子看见一个女孩坐在一个男孩的怀中。

他已经习惯了,这是沈佳妮第几次在他表白之后和别的男生在一起。

他以为这次沈佳妮和从前一样,玩够了就会回来。

郭林太喜欢沈佳妮了,喜欢沈佳妮全校都知道,除了沈佳妮自己不知道。

郭林单身了八年。陪了沈佳妮八年。

从第一次遇见沈佳妮,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就连复读的一年高四郭林都陪着沈佳妮。降了40分报考了沈佳妮的大学。

沈佳妮从来不缺爱,追求沈佳妮的人大抵能排成一个连。沈佳妮最出名的怕是那又长又直的头发以及一双细溜的大长腿。

每当郭林每次鼓起勇气要给沈佳妮表白完,沈佳妮都会立马和别人在一起。郭林跑到小树林,他不会抽烟,点了无数根烟,放到嘴边,又都掐灭了。

全校都看得出自己喜欢沈佳妮,沈佳妮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她只是不想捅破那层关系。沈佳妮的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唯一不变的是郭林依旧陪在她身边。有时候沈佳妮的男朋友质问起来沈佳妮,沈佳妮都会解释郭林是她最好的朋友。郭林也每次都会拍着胸保证说:放心,我喜欢全世界都不会喜欢她的。

大四的那年冬至,天气格外的冷,郭林跑到自习室去备考研究生,手机搁在宿舍,错过了沈佳妮和张泽的第一次相遇,成为了他后悔了半辈子的事情。

沈佳妮在电影院兼职。头有些发晕一回头便和张泽撞了满怀,拿着一筐眼镜被张泽一撞散落了一地。张泽可不是学校里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帮着沈佳妮就收拾了,有意的手背时不时轻轻擦过沈佳妮的手。

张泽候在电影院的门口,一直等到沈佳妮下班,道歉要请沈佳妮吃饭。张泽看沈佳妮脸色不好,饭没吃成,直接二话不说把沈佳妮拉上车把人送医院去了。

张泽每天等沈佳妮下班把沈佳妮送回学校。一来二回的便熟络了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就像坐上了火箭飞速发展。沈佳妮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心里早已坦然接受。

郭林有天出去给沈佳妮带了礼物,回来时才发现那晚沈佳妮根本没回宿舍。室友也不知道沈佳妮去了哪里,郭林给沈佳妮打十多个电话未接通。

正巧,郭林在这个快餐店看到了沈佳妮。

郭林遥遥的看见男生的一只手搂着沈佳妮,放在她胸旁,另一只手隐晦的从沈佳妮的大腿摸了进去。沈佳妮没有反抗,反而靠的更紧了。沈佳妮就像换了一个人,她的长发变成了利落的短发,红唇,低胸衬衣,超短裙,高跟鞋,坐那男生腿上,笑的格外妩媚。

他守护了沈佳妮这么久。郭林把手机揣进兜里,冲了进去,一把把沈佳妮拉了起来。大喊道:“你疯了,你是谁你就和他这样?”

沈佳妮当即扇了郭林一巴掌。

“你有病?你谁呀你。管得着我吗?”沈佳妮质问着郭林。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郭林反驳。

“你他妈说谁不是好东西?”张泽一拳打在了郭林的脸上。

“你呢?打我主意打了这么久?当谁不知道一样,你想想你自己,当初说喜欢全世界都不会喜欢我,呵呵。你看看自己的行为吧,像个小丑。”沈佳妮把水泼在郭林的脸上,拉着张泽就走。

郭林把脸上的水捋掉,他觉得沈佳妮真不是个东西,觉得自己更是一个王八蛋。沈佳妮说的没错,自己不是沈佳妮的谁,干嘛要参与她的生活。

郭林换了手机号,没有再备考研究生,而是去了北漂。当年为了沈佳妮一本分数上了烂二本,现在又没考上研究生,简历人家都不屑于看。租住在北京底下三层的连窗户都没有的地下室里。

“郭林,你又在偷偷看她的动态。”一个清丽的姑娘凑过来,手指戳了戳郭林的手机屏幕。“被我发现了,你输了输了。”

女孩叫猫猫,是个模特,租住在郭林的旁边。郭林无奈的熄了手机屏幕,举手投降着看她道:“我就点开了一下,你看我关掉了。说吧,什么条件?”

“都过去了,真没意思,人家都不要你,你还整天惦记个什么劲。”猫猫拆开瓶酸奶,叼着吸管,翻翻白眼默然道:“明早我想喝豆浆,你给我买,不加糖的那种。”

这小丫头,居然爱喝不加糖的豆浆,那有什么好喝的,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

郭林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她穿着简简单单的白体恤搭着牛仔,拎着宽大的行李箱,踩着帆布鞋走着淌脏水的地下室,有着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的精气神。她看见郭林,动作有些夸张的向郭林挥手:“嘿,我是猫猫。这里的新住户。”

北京都贵的死去活来六七个平方,公用的卫生间没有浴室。一个月六七百,地下室人流量很大,每天都有人声嘶力竭的哭喊。这里是地狱,是绝望的。连大男人都忍受不了,更别说一个女孩子了。

可猫猫偏偏却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她每天回来的很晚。她总会带回来一些宵夜给郭林,自己反而不吃说要保持身材。

猫猫喜闹,平时没什么事就会过来找郭林,嘴巴闲不住,一些平淡无奇的琐事也能被她讲出花来。

猫猫知道郭林和沈佳妮的事情之后,一下跳到桌子上,不屑地说:“那种女生有什么好喜欢的啊,她就是想吊着你。”

猫猫信誓旦旦的保证要让郭林忘记沈佳妮。之后,郭林和猫猫就有了一个约定,郭林以后不能关注任何和沈佳妮有关的消息,违反一次,就要答应猫猫一个条件。

遇见猫猫之后,郭林终于一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往日阴翳。

猫猫过生日那天,下了雪。她带回来个大蛋糕,请大家去聚一聚。郭林笑她有什么好聚的,大家不过都是点头之交。猫猫细心的收拾好桌子,扬起头很认真的说:“才不呢,那是因为都不熟。正好,这次大家可以一起玩啊。”

猫猫想让郭林买两瓶酒回来,她生日郭林不想扰了猫猫的兴致,无奈的摇摇头随了她意出去了。

等郭林随手挑两瓶酒回来时,正巧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把猫猫抱起来要亲猫猫,猫猫一支拖鞋已经滑掉在了地上,她死命打着那个男人,绝望的大声呼叫。坐了一屋子的人都在调笑起哄着,没有人上去阻拦。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郭林面色当时就变了,他大步向前,跨过人群,向着猫猫走去,一把轮起手上的啤酒瓶直接砸在那男人的身后,破碎的玻璃炸裂了一屋子,瓶子里的酒四处溅起。

人们尖叫声,指责声四面而起,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猫猫在混乱中整理好自己,穿上帆布鞋,郭林拉住猫猫胳膊就跑,猫猫的胳膊很细很细,但却很柔软,郭林心头微微一颤,他要带她离开这里!两个人疯了一样的冲出地下室,没有目的的开始狂奔,最终气喘吁吁的停在天桥底下。

“后悔吗?”郭林松开猫猫给她穿好衣服皱着眉问她,“不是你的圈子,干嘛要强融。现在好了,受委屈了吧。”

猫猫看着郭林双眼通红,再也忍不住的抱住郭林嚎啕大哭:“郭林,我真的受够了!环境我都可以接受,哪怕没有阳光,哪怕整日和虫蚁为伍,我都可以忍的!可是我受不了所有人的冷漠,这么下去会把我逼疯的!我一定一定要离开这里。”

一直顽强的猫猫褪去了所有的坚强和伪装,把所有的脆弱赤裸裸的展现在郭林面前,郭林心中的那根弦似乎在那一瞬间断裂了。

“别哭了,别哭了。”郭林心头一紧,他不太会哄女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抱住自己浑身发抖格外恐惧的猫猫。

“其实……我本来一点都不难的,一点儿不想哭。”猫猫的肩膀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你一安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郭林怔住,渐渐隆起身子,回身圈住她。右手轻轻搭在猫猫柔顺的头发上,在她耳边一边有一边的重复:没事的,有我在。

从那天起,猫猫再也不睡懒觉了,把郭林拉起来,每天十公里跑步。猫猫把最喜欢的帆布全都扔掉了,白天踩高跟鞋疼的呲牙咧嘴,嗷嗷直叫,也绝不换上平底鞋,晚上在淌着脏水的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模特步。在这个纷杂的世界里,郭林比谁都坚定的相信猫猫能够出名。

幸运的是猫猫那天出门吃馄饨帮一个小有名气的女设计师付了一份馄饨钱,女设计师觉得猫猫很有灵气,就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签下了她。

猫猫有钱了,硬生生的把郭林从脏乱的地下室里拖了出来。租了一个环境稍微好点却只有三十平米的小间,里面只有一张床。

郭林早就被北京打磨掉了一切张扬和锐气,听了无数遍的拒绝让郭林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这半生活得很失败,到头来也只是混吃等死。

猫猫一巴掌打在郭林腰上。郭林有腰伤,以前的时候载沈佳妮刹车不灵了没刹住,车翻的时候郭林一心想护着后座的沈佳妮,身体歪曲着向后倾,腰撞到了自行车的把儿,之后就有了腰伤。

郭林一下就醒了,猫猫问他:你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是啊,生活它还可以重来,不能让猫猫一直养着自己。

郭林一狠心白天天天跑到附近的大学自习室的重新开始备考硕士,晚上找了个夜班,工资低廉。他把所有的工资都用来买蔬菜水果,猫猫为了保持身材不吃晚饭,中午回来学着营养菜谱给猫猫做饭。郭林底子不差,考上了重点大学的硕士,两个人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郭林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把吉他回来,晚上弹给猫猫听,猫猫听着听着睡着了。郭林的手机突然亮了,一条短信,来自未知的号码,郭林手一抖,手机滑到床上。

是沈佳妮的,很早的时候把沈佳妮的电话删掉了,虽然没有备注,但有些号码已经熟稔了千万次,哪怕闭上眼睛也可以倒背如流。

郭林,我们见一面吧。

“你去吧。”猫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头轻轻抵在郭林的肩上。天知道她此时的心有多难受,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不能让郭林为难。

“猫猫。”郭林心头苦涩,回头看着月光下清冷的猫猫。一贯吵闹的她竟然安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猫猫抱住郭林,声音有些嘶哑,“郭林,我不想你去。”

郭林将沈佳妮的名字拉黑了,他转身,伸出右手之间抚摸着猫猫的头发,浑厚的男音说:“不去不去。我不会去她。”这句话郭林像是说给猫猫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猫猫死死的咬住下唇,脸刹那间变得通红,松开郭林,将被子一拉,躲进被窝里。

郭林揉了揉鼻子,自己这是被一个小丫头骗子表白了?

郭林将手机扔在一旁,要拉起被子,猫猫死死的拉住被子,郭林就压在猫猫的身上,猫猫使劲推他,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大叫道:“郭林,你重死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郭林轻轻把猫猫的头发拢回耳后,看着猫猫的眼睛,猫猫有些含羞别过头去,郭林扣住猫猫的下巴,逼迫猫猫和自己对视。很郑重的和她说,“表白的话还是交给我来说吧。我喜欢你。”

猫猫的眸中刹那间绽出星辉,抬手,勾住郭林的脖子,扑上去亲了一口,郭林忍不住挠她,猫猫在郭林怀中逗得直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郭林在疲倦的猫猫的脸上亲了口。去了大学,把刚刚拍的猫猫的睡颜发了朋友圈,也学钱钟书先生文艺了一把,在遇到她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她之后我没想过要和别人结婚。

沈佳妮来了。

大抵是因为这条朋友圈暴露了郭林的地址,郭林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遇见了一年半没见的,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沈佳妮蹲在他们教学楼门口。沈佳妮瘦了,模样也变了。

但是有些人不管他们怎么变,在人群中我们也可以一眼认出来。

“你来干嘛。”郭林做出不欢迎的姿态,冷漠的看着沈佳妮。

“我妈病了,她想见你。”沈佳妮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郭林的眼睛。郭林最爱的就是她这双眼睛了,沈佳妮一撒娇,郭林就束手无策。

郭林去过沈佳妮的家很多次,她妈每一次都热情的招待这郭林。沈佳妮她妈是真的对郭林好,简直把郭林当自个儿的亲儿子。

郭林想起来那座小城里时光静好的女子,沉默了许久,向辅导员请了两天假,就定了晚上的绿皮火车和沈佳妮回了小城。

沈佳妮的母亲想见他,他就是回去看下沈佳妮的母亲。郭林觉得没什么,又不想叫猫猫多想,只给猫猫留了条消息:晚上不回去了。

猫猫很快就回复了:好。

郭林不在,三十平米的房子也显得空空的。猫猫晚上有些睡不踏实,便起了身,穿着郭林的衬衣踩着夹板蹲在门口,抬头看着这个庞大的,孤独的,冷漠的城市。

想着郭林去了哪里,会不会想她。

她朋友们都说,一个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子,态度会变化很大,有珍惜,有丢弃,也有不屑一顾。

猫猫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了十字路口,等着郭林的审判。

等郭林和沈佳妮回了小城,才知道自己被沈佳妮骗了,沈佳妮她妈好好的在家,甚至有闲情逸致的浇花。沈佳妮她妈一见郭林来了,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说要出去买菜,给郭林做饭吃。

只剩了郭林和沈佳妮两个人,郭林瞪了眼沈佳妮,转身就走。沈佳妮死命拉住他,一把拽下来他手机:“郭林,我求你了,你别走。”

“沈佳妮,我真是这么多年被你算计的死死地。”郭林拒绝道。

“最后一次了,郭林,你不是喜欢我八年吗?我给你,我全都给你!”沈佳妮把外套脱掉,只剩了件背心,攀住郭林,要亲他。

郭林想起猫猫,觉得沈佳妮和猫猫真是不能比。

郭林把沈佳妮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连眼神都不想吝啬给她,拎起包决绝地往门外走,“沈佳妮我们早就清了。”

也许一开始他是忘不了沈佳妮的,喜欢了八年,怎么会说忘就忘,可在后来那段漫长的岁月里,猫猫早就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我和张泽玩完了!他骗我!他骗我!我恨他!我要杀了他!”沈佳妮冲进厨房,拿了把刀出来,就往门口冲。

郭林心头一跳,堵住门口不让她出去,抢下沈佳妮手中的刀丢在桌子上,把沈佳妮扔在沙发上,让沈佳妮把衣服穿上,自己坐在另一边,有些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他早就觉得张泽并非良善。

沈佳妮慢慢开口说道。

张泽和沈佳妮在一起了一年,起初沈佳妮以为张泽只是爱和别的女生暧昧,后来发现张泽有近十个备胎。可悲的发现在别人眼里自己竟然也是张泽的备胎,张泽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她沈佳妮的半辈子活到狗肚里去了,居然当了回备胎!

张泽列表里只有一个人特殊,是张泽的特别关心。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找到张泽摊牌的时候,张泽正和一个女孩亲亲我我,还不知廉耻的问沈佳妮要不要一起。

沈佳妮气不过,假装服了软。之后把张泽和各个女生的聊天记录以开房的数据图片全部发给了张泽特别关心的女生。

沈佳妮和张泽正式分手。

以下内容纯属虚构,文章出现人物生平,名称,以及发生地,均为译名。

鲁班,姓公输,名般。又称公输子、公输盘、班输、鲁般。因是鲁国人(今滕州人),“般”和“班”国语同音,古时通用,故人们常称他爲鲁班。

自古以来,建筑学、工匠学与风水术数其实都是相通的,所以,精通建筑学问的人,显然不止是掌握建造的工艺就可以。

《鲁班书》,又叫《鲁班全书》、《鲁班神书》。民间也直接称之为“上下册”,有秘传和显传两种。

就显传而言,它分为上下两册,上册以正法、治病为主,下册则为邪术、害人为主。但除了医疗用法术外,其他法术都没有写明明确的练习方法,而只有咒语和符。

这次我要说的是《鲁班书》下册里面的一门广为人知的术法,“打生桩”。

说起“打生桩”其实基本上了年纪的施工队都应该多多少少了解甚至接触过。

改革开放之前,很多地方死刑犯要拉到荒芜人烟的野外枪毙的,如果死刑犯的家属没有打点,很容易就会被拉去成为生桩,毕竟那个年代交到家属手上的没人说的出是谁的骨灰。

基建项目,特别是桥梁以及山路,以及隧道,是重灾区。

特别是桥梁。

这个案件是2015年秋天。

我和助理小安去沿海某市找我一个师兄玩,某天吃夜宵的时候师兄接到一个电话。说刑警那边遇到一个案件很有些古怪,让师兄马上过去看看。

我和助理小安也闲来无事,就跟着师兄一起过去看看热闹。

由于那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没怎么堵车大概8.9分钟车程就到地方了。

因为夜深,警戒线外只围了几个路人在指指点点,师兄和外围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就把我们带了进去。

事发现场在河中央,师兄的同事就带着我们三个人上了一个冲锋艇,两分钟就到了一个桥墩下面。

船尾的派出所民警小王指着其中一根桥墩说“那就是出事的桥墩,”

顺着小王的手指望过去,一股阴风就扑面而来。

桥墩附近捆着5条冲锋舟,三个派出所同志拿着探照灯照射在出事的桥墩以及地面上。

2名法医以及3名派出所同志围着桥进行初步的勘探工作,两名派出所同志在一旁向两个夜钓人士进行现场笔录。

我的眼神很好靠着明亮的射灯我远远就看到其中一个桥墩的根部有一个缺口,一块深蓝色的布料露了出来。

走近一看,深蓝色的布料旁边还有一些略显干枯的毛发。

看到这里,我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毫无疑问就是“打生桩”了。

想到这里我离开望向四周,可惜因为当时已经接近12点,我根本看不出附近的地势以及水势。

说起“打生桩”,其实真的很常见。

而且很多时候都是施工队主动地“打生桩”,看到这里你们一定会有疑惑,难道“打生桩”,还分主动被动?

这是当然,按正统《鲁班书》下册,“定”卷,记载,破土则风水动,以定血气定水,以怨气定风。

意思就是进行工程时,破土动工很多时候会改变当地风水特别是大型工程,进行深挖,改道,以及搬山打洞。

这个时候就需要血气以及怨气稳定(我觉得译为锁定或者平衡更佳合适)当地被改动的风水。

在动工点最深处活埋童男童女最佳,但是改革开放后通常是童女以及死刑犯或者是工头骗一些脑子不正常的流浪汉。这种是主动“打生桩”,往往损失最小,因为保障了工程途中的安全性,但是通常需要有些本事的风水先生指点才能完成。

被动“打生桩”,就是在工程期间遇到异常事件,比如工人屡屡出现意外,比如建筑无故倒塌,导致工程无法继续,这时候有经验的工头,就会知道是破了风水,需要“打生桩”,这种“打生桩”归入被动行列。

通常普通的大型工程,两个活人,两只鸡,就足够了,但是如果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又无法避开,就需要增加xxx以及配合其他东西来平衡被改动的风水。

比如

龙柱

桥下悬剑

“这个情况我们只能暂时取走外露的毛发,做dna,我的建议是找个桥梁专家看看能不能在这个桥墩切一段出来。”

“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明天一早我翻一下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施工单位。”

“这样也可以。”

这时候师兄悄悄把我拉到一边,靠着我的耳边低声说“是“打生桩”吗?”

我点点头“八九不离十,虽然也可能是杀人藏尸,但是可能性真的不大。明天早上再来一趟看看附近的风水。”

师兄“那行,我明天一早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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