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你是我不知归期的故人

“等了几百个天黑，等到红墙变成灰。 你化作一个称谓，却时刻惊惹是非。”

文||鄢木

-1-

时隔多年，再听到Eason唱着“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忍不住哽咽。

我还会走在那条熟悉的街道上，却不敢再多停留半刻，也还是会随身带着你的照片，却不敢再和朋友提及你的任何有关。

岁岁年年，反复摩挲，起了皱泛了黄，褪了色也变了样。

我把它放在上衣夹层离心脏最近的口袋里，有意无意，只觉莫名的安心。

我已经三十岁，而照片上的你才二十岁，只有一脸纯粹的笑，却从此迁走了我所有爱慕。

大抵是对的，真正的离别都是悄无声息地。只是来时，你的大张旗鼓让我以为你也不会离开。

后来的我总习惯站在顶楼，哪怕这个城市的风很大，可是我更怕你只是找不到我。

-2-

是了，我没遇见过比你更张扬的女生，因为你给我的第一印象着实不大好。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照片塞给别人，让我有些反感，于是也没能一下子就记住当时你的样子，只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太随便了。

你貌似羞涩的看了我一眼，我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海里就再找不到你的踪迹，但又怕你什么时候突然后悔再回头向我索要，便只得先拿在手上，却不想，这才不是故事的开始。

那天我找不到走入人海的你，像是一席预兆，惊我一场不知所措。

后来不知道怎的，我每天上课都能看到你，身旁或身后，白昼或夜晚。

也不知道谁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你，每周我都能接到那么四五个相同号码打过来的电话，接起却又一言不发，后来才知道是你的。

但是我始终有些介怀，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习惯性无视你的存在，你和我说话我也是爱理不理，即便你后来和我解释，那天是你玩游戏玩输了才不得已把照片送了出去，可心里还是觉得有股不具名的气愤。

如果不是我，那你也会这样对别人吗？

慢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当我自己意识到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于是第一反应就是给自己找出各种借口，冠冕堂皇却又破绽百出。

我想，自己应该是不想再听到你在校园里大喊大叫我的名字，所以才习惯性放慢了走路的步伐，因为我走路很快，而你总是要跟在后面小跑，急了还会喊我的名字。至于上课为什么还会把旁边的位置空出来，应该也是因为我不想有人在我旁边上课干扰我，而你为什么后来都会坐在那里，应该就是你太自觉了。恩，就是这样没错了。

可习惯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当我一整天都看不到那个我从前用余光就能瞥到的身影时，我有些坐立不安。像是突然掉了一颗门牙，连喝水都不舒服了。

我找出那个有着十几个未接电话的号码，踌躇，拿起放下，再拿起。

久是平静的海，稍稍兴起的涟漪也许久难安。

-3-

三十秒，四十秒……还是没人接，我不由得烦躁。可刚挂你便立马打了过来。

“喂，顾年，刚刚是你打电话给我吗？我，我刚刚愣了半天以为自己在做梦！”

“恩，刚刚不小心按错了，你，你有什么事吗？”

“啊？我，我这俩天感冒有点严重，怕传染给你就没敢和你一块上课，不过我快好了哎，明天应该就可以和你一起了”

“还是别了吧，我还不想生病，你照顾好自己吧先，我，我还有事先挂了。”

没等你说话我就挂掉了电话，太过蹩脚的理由让自己有些难以接受，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所有烦躁，在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就不自知地全然归于平静。

不自知，似有若无的些许情绪于某刻开始瓦解。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喜欢某个女孩子，所以我并不知道怎样算才是不一样的喜欢，也不知道具体是到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抓住你的手，让你留在我身边。

在你之前，我全然不知，以至，在你之后，我也再找不到那种感觉。

习惯性回头就能看见你，习惯性拿起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的都是你，习惯了你的吵吵闹闹，也习惯了你一看到我时就会开心的笑，可是我却并没有一个正常男孩子该有的觉悟。

直到我发现走在我和你之间的那个男孩子不能再明显的时候，虽然你还是会对我笑，但更多的是在和他说话，神情专注，就连我回过头来盯着你俩看时都没有丝毫察觉。

心头不觉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像大冬天在寒风里戴了许久的围巾突然被拿走了一样。

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就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可就是到了这时，自己才貌似明白了些什么。

没有你，好像是不可以的。

-4-

像是突发症，又像一阵大风，只庆幸你还抓着我的衣角。

后来你总问我为什么就是你了，我说我说不清，只是觉得虽然没有你我的生活也能继续，但是我应该不会过的很快乐。

是了，取悦自己比取悦这个世界难多了。

可如今你也还在我这里，那我呢，又在你的世界的哪里呢？

于某年某月把一个女孩揣进自己的心里，就再没任何有关她的走出的消息。

记得初中时自己买了一个杯子，不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却也没想过要丢掉，就这么一直保留到了现在，没有荒置。

可你更像是人生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入了心，扎了根，却再找不到你的踪迹。

我们一起走出学校的大门，俩个人，到一个人。

我先找好了工作，可你却迟迟没有找到理想的职位，房子也没有找到，我心疼你住在朋友的家里，来回说了许多次让你搬过来和我住，虽然没有空房间，但我可以是睡沙发的那个人。

你犹豫了很久，但还是答应了，房子不大，但已经有了小家的模样。

一个月，俩个月，三个月，你很着急，可我也开始加班不断，一大早出门上班的时候你还未醒，半夜回来已是一身疲惫，恨不得一回家就倒下休息，实在也拿不出多余的精力帮你找工作。

家里的氛围越来越奇怪，你也开始和我闹，说我舍不得在你身上花时间，也不会帮帮你，问我是不是不爱你了……

我有些力不从心，头痛欲裂。看着你哭你闹我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觉得嘴里都是苦涩，左心房的位置很难受，像被放进冰窟许久才拿出来似的。

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我在沙发上和衣睡了一宿。

隔天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睁开眼睛，先入眼的竟是满屋子的杂乱，花瓶也碎了，我买给你的花就这么撒了一地，忽然一股失望渐涌心头。

你在厨房里给我做早餐，出来的时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柔的喊我赶紧过去吃饭，你好把屋子打扫一下。

我很诧异，但还是乖乖的过去吃饭，默默地看着你来来回回。

你送我出门，笑容让我想起那张再没还给你的照片上的你，我静静的看着你许久，恨不得把你就揣在兜里，走哪带哪。

我用力把你拥入我的怀里，像是害怕你下一秒就会消失。你不停催促，许久，我才放开。

只是，应了那句话，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那天很晚我才下班，可打开门时看到屋里一片漆黑时，我有些慌乱。

-5-

衣柜里空了一半，处处都收拾的很干净，可只有我的东西。整个屋子散发出的也是当初我一个人搬进来时的味道。

你走了，带走了你的所有，却唯独忘了我。

我发了疯似的冲出去，边跑边打电话，将我能联系到的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联系了一遍，可就是没有任何你的消息。

一个人在街头坐到了凌晨三点多，看着空旷的马路，这里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可我还没有把礼物拿给你。

时间它总是过得很快，年复一年。逛超市我还是会习惯性拿起你爱吃的零食，过生日我也还是会绞尽脑汁的给你买礼物。我怕万一哪天你突然出现，说我都不记得你的生日，也不知道给你买礼物。

可礼物已经堆满了一张小床，你可以回来看看我了吗?

后来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像个疯子一样的人群里穿梭，满脑子都是你的模样，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忽然人群散开了，我正准备往前冲的时候，你缓步向我走来。我伸手想抱抱你，然而发现你用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满满的只有厌恶。

我是被惊醒的，了无睡意，就这么坐到天亮。是有多久没有梦到你了呢？你是要来见我了吗？无从知晓，就像那天的风，我也不知道它会从哪个方向吹来。

你像是深山的游客，边走边爱四海为家，生性多情。

我是集市的养猫者，不看路人，不换爱人。

《守旧》

你是渡河人，而我只是摆渡人。我是鄢木。

365挑战写作训练营第十一篇

转载请注明：约嗲社区 yuedia.com 我们的婚姻故事  http://yuedia.com/category/hunyi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