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雀楼:与子同袍

1

“轰”地一道闪电劈下,滋啦滋啦的烤肉声过后,南山明晃晃的乱石堆里躺着一条焦黑的蛇,尤其显眼。

有野兽循着肉香而来,却见一双葱白的手从里捅开黑黢黢的皮,再一点点剥下,露出赤裸裸的婀娜人身,看起来美味极了。

围观的野兽们吞了吞口水,正纠结群殴还是单挑时,一道青色身影疾风般闪到刚化形的蛇妖跟前:“姐姐!”

那袭青衣随手一点,蛇妖赤条条的身子就裹上一袭白衣。

野兽们见状,自知不敌得道的精怪,顿作鸟兽散。

“姐姐,我们走吧。”青衣女子熟稔地拉起蛇妖的手。

“姐姐?”蛇妖疑惑地打量着她,一身青色衣衫,长眉凤眼,风华绝代,感觉到她手心生凉,“你该不会是小青吧?”

蛇妖本是白蛇,这些年在山中修炼时,听无数精怪说起过白娘子的故事,心生向往。已具灵识的她一直坚信,自己就是白素贞转世。

“小妹正是小青。”小青点点头。

白蛇抬手绞弄着胸前的长发,心内窃喜,自己果真是白素贞转世,连小青都找上门来了。

小青见她傻笑不止,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别做梦了,你不是白素贞,你要实在喜欢这个名儿,就叫白贞贞吧。”

“那你为何找上我?明明修为比我高许多还要认我为姐姐。”蛇妖不解道,扭头话锋一转,“白贞贞,这名儿真好听。”

小青抚上自己的脸庞,颇为得意:“我天生童颜,沉鱼落雁,自然是妹妹。”

“……”白贞贞的白眼翻出天际。不过她倒乐得当姐姐,这样不就跟白素贞更像了嘛。

2

小青带着白贞贞去人间游玩,后者指定要去西湖。

断桥之上,白贞贞撑一把油纸伞,白衣飘飘,长身玉立,宛如天仙。不远处的小青,看着湖面上荡漾的倒影,暗暗舔舔唇,吞了口唾沫。

干等了整日,也不见有缘的“许仙”,白贞贞意兴阑珊,小青便带她去胡吃海喝。

生而为蛇,白贞贞自是无肉不欢,左手鸡腿,右手猪蹄,嘴里还塞着鸭脖。而小青从始至终都只扒拉眼前的一盘青菜,注视着白贞贞,眼神柔得化出水来。

白贞贞大快朵颐,很快就只剩最后一片回锅肉。她夹起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片肉未沾的小青,秀眉成结,最后还是以一副肉疼的表情把肉递过去:“小青,吃肉,你看你都瘦成禾苗了。”

“姐姐,我瘦故我美。”小青勾唇,眼神将白贞贞全身扫了个遍。

白贞贞一口老血喷出,愤愤地把肉塞进嘴里:“那你就一辈子吃草吧!”

转念她又觉得自己失态,姐姐怎可跟妹妹计较呢?妹妹?小青是妹妹?就是个老妖精!白贞贞嚼着肉,脑子里天人交战。

小青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好笑。

吃饱喝足,她们便去看灯会。长街十里,花灯千树,游人如织。

白贞贞左看看面具摊上稀奇古怪的面具,右看看奇形怪状的糖人,全都爱不释手,拿了就走。小青跟在她身后,一一结账,看着那抹白色倩影不住地摇头:“败家啊……“

在最后一块银子花光之后,小青觉得有必要阻止下大手大脚的白贞贞。后者正毫不知情地在人堆里猜灯谜,百思不得其解,急得抓耳挠腮:“晴来无日不开怀,小青,这……”

白贞贞转身,声音戛然而止,有个拿金钵的老和尚正在施法,金钵直直飞来。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声如洪钟。

白贞贞顿时傻眼,连捏决逃遁都忘到九霄云外,磕磕巴巴道:“法,法海!”

刹那间眼前晃过一抹青色,小青抱着她遁去,后背遭金钵佛光灼伤,疼得她“嘶嘶”抽气。

3

城外树林,小青斜靠古树,面白如雪,嘴唇打颤,不住地呻吟。

白贞贞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眼泪扑簌簌落下,使劲儿摇晃着她,生怕她晕死过去:“小青,你不会死吧?你死了,我,我……谁给我结账?”

闻言,小青的眉尾抖了几抖,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小青,小青……”白贞贞把小青抱在怀里,又晃了几下,见小青僵着不动,顿时心急如焚,俏脸皱成一团,哭得泪人一般。

她正伤心,忽闻“嘶嘶”的声音,抬眸定睛一看,一条火赤练吊在枝上,双眼射着红光,冲小青吐着长长的信子。

那赤练该不会是觊觎小青的身体吧!她虽瘦得骨头能戳人,好歹也是肉。察觉自己想歪了,白贞贞忙不迭摇摇头,整整心绪,面露凶光:“你连个人形都没有,麻溜地滚开。不然,姑奶奶挥挥手就把你碎成九段。”

她不曾注意到,怀里的小青下意识缩了缩身体,靠她更紧了。

火赤练似乎听不懂,沿着树干往下游,眼里只有小青。

白贞贞怒了,素手一挥,将它扔出老远,心道:“赤练蛇果然歹毒,连同类都要吃。”

她低头端详着双目紧闭的小青,再次悲从中来。她们要一起踏遍红尘,小青怎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丢下她孤身一蛇。

小青薄薄的红唇在苍白的面上特别显眼,白贞贞猛然忆起,南山曾有樵夫以嘴对嘴的方式救了一个呛水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埋头堵上小青冰冷的唇,闭眼往里渡气。不料小青悄然睁眼,反手以迅雷之势扣住她的脖颈,舌头敲开贝齿,长驱直入。

白贞贞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用力去推小青,双手推在小青胸口,顿觉反常:小青胸前居然一马平川!

她红着脸看向小青,却见地上躺着的俨然是位长眉凤眼的青衣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戏谑。

4

“姐姐,你既吻了我,可得娶我。”小青开口,暖洋洋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却让白贞贞瑟瑟发抖。

她这是造了几辈子孽啊,莫名其妙就被诓了去。当真是道行太浅,太浅。

见白贞贞踟蹰,小青莞尔:”姐姐,跟着我,你吃肉,我吃草,多好!实在不行你还能把我吃了。“

白贞贞神色有所松动,不过她才不吃同类。

”我貌美如花,我赚钱养家。“小青继续表白。

白贞贞的脸又黑下来:“你不是死了?你变成男的干嘛?”

“姐姐,我不忍你伤心欲绝,又还魂了。还有啊,我本就是男的,你自己道行浅,看不出来而已。”

“你……”白贞贞觉得小青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居然以女儿身接近自己,占她便宜。她张口就想骂,不料小青欺身过来,堵住她的嘴。任她百般挣扎,小青也久久不肯放开她。

半晌,白贞贞被憋得双颊通红,大脑空白,小青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走,带你吃肉去!”小青勾勾手,呆呆的白贞贞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5

云巅之上,仙鹤云雨看了许久热闹,感叹一句:”那只青蛙终于找到债主了。“

五百年前,南山莲池,一只青蛙蹲在荷叶上练习吐纳之法,不曾发觉一条火赤练逼近。

当火赤练在它面前张开血盆大口时,它不争气地腿软了,只得认命地闭上眼,却听到“噗通”声响,火赤练落水,与一条白蛇缠斗起来。

小青蛙见水中一红一白的两条蛇打得厉害,略略犹豫,便蹦上岸,溜之大吉。

次日,火赤练和白蛇的尸身浮上水面,青蛙见状,小眼睛里滚出一颗悔恨的泪珠。

后来,青蛙修炼百年,终于得道。他化出人形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天下去寻那转世的白蛇报恩。上穷碧落下黄泉,历时四百年,他最终还是在南山寻到她,在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重逢。

流年辗转,刚得道的白蛇还是会在火赤练面前保护小青蛙,叫他怎能不动心。

他诓她,连带把自己也诓了进去。

当年,他逃之夭夭,往后余生,他都会守在她身边,还债报恩。

断桥上,拿金钵的和尚念念有词:“那位青衣施主赠我这金钵,让我去捉妖,妖呢?“

许久以后,白贞贞知晓这段往事,把一根鸡腿塞进嘴里,笑呵呵道:“或许我当年只想蛇口夺食。”

小青黑下脸来,看着胖了一圈的白贞贞:“明日你吃素。”

“那我吃你。”白贞贞狡黠一笑。晴来无日不开怀是为情,她可明白其中真谛了。

小青哑然失笑,自己可是落入蛇口了。

我认识一个女生,她是个牙医,三十了,一人在大城市工作、住。

与初恋男友分手后,她总会有一个男伴、一个男朋友,而他们三人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

男伴与男朋友大概有三个区别:一是男朋友过段日子就会变人,而男伴不变;二是男伴知道男朋友的存在,但男朋友不知道男伴;三是男朋友有可能被她嫁,而男伴不会。他们换着日子来她这儿陪她住。

快过年了,她给我说她今年过年最大的目标,就是带个男朋友回去见爸妈。前段日子同事介绍了一个卖医疗器材的,她觉着还可以,和人家正聊着呢,还拿着照片让我看,说:“你看,多帅!嘻嘻嘻!”

她说的时候神情里有着对爱情、幸福的热望。

我还认识个男生,高中时他很纯真,追一个女生追得很苦,在他眼里,她就是天使。进入大学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些什么人,总之他是变了。

他有个外地女朋友,对他很好,他有次醉得不省人事,她就背他去找了宾馆,还帮他剪了脚趾甲,然后抱着他睡去。

可是女朋友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刚和女朋友打完电话,就出门和别的女生开房去。有段时间,除女朋友外,他还同时交了四个女友。

令我意外的是,在分手后,他竟然表现出了非常的难以割舍。为了挽回,他做出了很多我想不到的、令人感动的、甚至是卑微的事情。

可以看出,他对爱情和幸福同样有着切心的热望。

他们既要幸福,又玩弄感情,那么,他们应该是认为玩弄感情的自己仍然可以谈真挚的恋爱,并且获得幸福。

事实是这样的吗?

我问过一些人,不少人是认同的,还举出了实例。可我觉得在爱情与幸福里,这样太黑暗了,我有了很大的不平与困惑,我想弄明白到底是不是这样。

在这里,我愿以我最大的热忱,对任何针对这个问题分享独到、令人信服的智慧的人,致以真心的谢意。

下面是我对这个问题的一些想法。

首先,为什么玩弄感情?我想,一是性,二是纯粹的感情欺骗成功带来的胜利感、征服感,三是前两者混合,以一、三为主,从中可见性的重要。

不用说,玩弄感情的人在性上的满足,自是远远大于其他人。

近日看BBC纪录片《王朝》,里面说,黑猩猩越强大,它就有更多、更大的交配权。

说这个并不是为了在道德上予以谴责,相反,我是为了要充分肯定人对性的需求,而且,只要不伤害他人、无害于自身健康,怎么去获取都没有问题。

可是,作为人,不可能只需要性就可以满足,他(她)本能地需要给予和获得真爱,因此不管怎么玩弄感情,也一定会真挚地谈恋爱的。

那么会不会幸福呢?

接下来,我想先围绕“不玩弄感情”阐述一点内容。

不玩弄感情即重视感情,我更想用“长情”这个词。虽然恋人间的感情在本源上还是性,但正因为长情的人重视的不是直接的性,而是距离性有一定距离的感情,从而二者有了巨大的差别。这种差别说是人与动物的区别之一,恐亦不为过。

一般地,说恋人长情是爱情与婚姻幸福的必要条件,应该没有人会反对。

那么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长情的人呢?

一见钟情和性关系太近,不足为长情与幸福的凭证。以我之见,恋人间有了性生活之后,对方对自己或者说是对生活的感情、态度,是可以作为长情的判断根据的。如果据此判定为长情,那么这种感情或态度就可以作为幸福的凭证。

那么,玩弄感情的人可以改变为长情吗?——我不知道。

可是我想,即便是可能的,这一改变之路也不是为庸人准备的,这条路上必定充满了艰辛。虽然我不能原谅他们曾经犯下的过错,但我仍然希望看到更多的情感的勇士,也衷心祝福他们能够到达幸福的彼岸。

1

余枫最近比较烦。

上礼拜五女友小丽给余枫发了条短信,嫌他木讷寡言、不会哄人,提出分手。余枫在家喝了一晚上闷酒,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得了一种怪病。

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病,就是每次说话必须在前边加上一句甜言蜜语,否则一个字也讲不出。那样子类似于文革时期两人见面开口,首先要背诵一句毛主席语录。

比如,去买早餐的时候:

“关心人民群众生活——我要一碗豆浆,三根油条。”

“为人民服务——好嘞,您里面请!”

“关心人民群众生活”、“为人民服务”便是毛主席语录,这是当时的时代氛围使然。到了余枫这病上,那就是这样:

“我要变成温柔的风将你包围——来一碗豆浆,三根油条。”

“……”摊主奇怪地看看余枫:“里面……请吧。”

这还算是好的,前天上午在经理办公室那才叫一个大写的尴尬。因为失恋打击,近来余枫的业绩直线下降。经理刘刚把他叫到办公室训话,让他转变思想,表明态度,拿出表现。最后要他喊几句口号打气,余枫喊的是:

“只因你太美好令我无法坦白说出我爱你——努力,加油,成功!”

刘刚瞪大了眼珠,脸色白了又红,半天挤出一句:“小余啊,我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虽然你对我表白我很感动,可我儿子都上小学了,我们也是相见恨晚……但关键是……都是老爷们,你发的哪门子骚?给我出去!”

2

不得已,余枫戴上大口罩,遇事见人能不讲话就不讲话。但这样好像问题更大,他是做销售的,不讲话怎么推销产品?

没办法,昨天他只好抽空去了趟医院,主治医生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药也没开,嘱咐余枫今天再来一次,挂个专家号试试。

没吃早饭余枫就去了医院。双手比划着挂了号,上了二楼在心理科外的走廊里站着等排号。正百无聊赖,一个短发女孩,眼睛大大的,身条高高的,活泼可爱的一身卫衣,戴着一个粉红小猪的口罩走到余枫面前,摘下口罩问了一句:“遇见,拉着你的手,无论是在哪里,我都感觉像是朝天堂奔跑——这是心理科吗?”

“你的笑容像春风,吹得我心里的花开了——这是心理科。”余枫回答得飞快,一点没考虑自己根本不宜开口。

聊起来才知道,女孩叫齐芳,得的病竟和余枫一样。也许是同病相怜,俩人在走廊里聊得热火朝天,齐芳告诉余枫这种病学名叫“甜言蜜语症”,自己得这病倒不是因为失恋,而是看了太多的网络言情小说。

“海可以枯,石可以烂,我对你的爱,永不会变——齐小姐,一起吃个早饭去呗,我请客。”余枫问。

“让爱的潮水一点一点向我们靠近——好呀,我也没吃呢。”齐芳答。

等护士大声喊着“三十八号余枫!”的时候,他已经和齐芳走在去公园的路上。

随后的几天,余枫不断约齐芳见面,两人的感情由于甜言蜜语的助攻日渐浓厚,正式发展为男女朋友,余枫第一次发自肺腑地感谢自己的怪病。甚至事业上也日见好转,虽然客户第一次听他讲话有些奇怪,但解释清楚了反而变成促成合作的润滑剂。

3

这一天,齐芳带着余枫去家里吃饭,顺便见她的父母。

齐芳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对余枫、齐芳二人因为病友关系走到一起老大不乐意,照齐芳母亲的说法,自己的女儿要不是受了网络毒害,得了这种怪病,怎么可能找个余枫这样的业务员当男朋友。

因此,这顿饭,余枫感觉像是鸿门宴。

“小余啊,你能保证永远爱我们家齐芳吗?”齐母问。

“山无陵,天地合……”余枫还没回答,就见齐母摆摆手:“忘了你这毛病,算了算了,不要在这里利用你的天然优势了。那你有房吗?”

“我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与她在风中热吻——还没有……”余枫的心凉了半截。

齐母摘下眼镜仔细地擦着:“小余啊,不是我反对你们交往,只是这房子问题不解决,我心疼自己的女儿啊。哎……”

齐芳在一旁好言相劝,终究还是不欢而散。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余枫,你一定相信我绝不是那样世俗之人!”送余枫下楼的时候,齐芳说。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相信你,齐芳!”余枫很感动。

4

自从见了齐芳的父母,余枫嘴上不说,但心中一直有个疙瘩,憋着一股劲要证明自己,一心扑在工作上,每天加班加点。即使如此,和齐芳的沟通也不曾间断,几分钟就要相互发个微信,情话更是张口就来。

一天晚上七点半,余枫下了班,想着好几天没见齐芳的面,便买了一束玫瑰打个出租到她家楼下。微信里余枫早就打探到齐芳出门办事去了,要八点左右才能到家,正好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余枫猫在单元楼里,心中甜蜜地等着。

果不其然,八点差五分钟,一辆路虎停在外面,一个二十来岁,一身时髦装扮,一看就是“富二代”的青年打开车门,齐芳一手挽着青年的胳膊,一手提着七八个手袋从车里钻出来,借着车光隐约看见袋子上的“GUCCI”、“LV”等字母。

余枫有点愣神,感觉手里的玫瑰竟突然重得自己都捧不动。

齐芳进楼洞看见了余枫,吓了一跳:“承君此诺,必守一生——你怎么在这?”

余枫第一次觉得“甜言蜜语症”竟如此讽刺,他捂着自己的嘴,把玫瑰扔在地上,一下冲出去,撞了“富二代”一个满怀。

“谁呀这是,神经病吧?”“富二代”不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以前,我现在,我以后,我爱你——余枫……”齐芳在后面喊道。

5

余枫的病突然就好了。

这一天,他去医院复诊,主治医生告诉他已经完全康复了,这真是医学的奇迹。

余枫苦笑,抬头看见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孩走了进来,竟然是齐芳。

“余枫……”她双目含泪,没想到她的“甜言蜜语症”竟然也治好了,只是这身装扮……

主治医生笑了:“齐芳是我们医院的护士,这次见到你这个特殊病例,我们决定采取一种新型刺激疗法,让齐芳假装和你得了一样的病症,与你渐渐建立感情,然后找机会甩了你,以强烈的刺激治好你的病。只是,没想到效果竟是这样好……哈哈……”

齐芳好似没听见医生的话,拉着余枫一直到病房外的花园。

“余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这是我的职业。我已经辞职了,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在这医院工作……那天,那天那个人是我的弟弟,他在国外念书……余枫,我……我爱你!”

齐芳的泪水哗哗流着,期盼地盯着余枫的眼睛。

“爱你就像爱生命!”余枫将齐芳拥在怀里,“这一次说的情话,不是因为甜言蜜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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