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神
“你见过神吗?”
“没见过。”
“那你今天可真走运,因为你遇见我了。”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白嫩的小脸蛋上竟然泛起了红晕,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一个对新鲜事物感到兴奋好奇的孩子。
“或许吧。”
此时我们坐在一条船上,一条非常小的船,它只能装下我们两个人,就像……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或者是我们这艘船现在的处境。
要知道这艘船可不是行驶在海上的,最起码不是蓝色的海,而是一些其他的液体,一种类似于夕阳的橘红色,但没有那么浓郁,非常好看。
在我的周围也不再是岛屿大陆森林港口,这些我所熟悉的东西在这里通通没有,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橘黄色的天空,比脚下的颜色要淡许多。远处能看到一点云,跟天空一个颜色,不过会深一点儿。
“能问一下这里是哪?是地狱?如果是的话我将会喜欢地狱,因为它看起来没那么可怕。当然,更重要的是你是谁?”我知道我这么问可能有些冗长,但此时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他低下头去,白色尖顶帽上的小蓝球伸到了我的胸前,看得出来,他正在整理回复我的语言。
“这里不是地狱,是梦。而我是掌管这里的神。”
我很诧异。
“我在做梦?”
“不,你只是来到了你的梦,所以,很高兴见到你。”他伸出小手拽住我的右手晃了两下。
“谢谢,我也是。”我很不习惯如此主动和蔼甚至称得上可爱的神。主要原因是他长得太小了,像个小男孩。
“那么问题来了,我该如何出去?”我望着一望无际的橘红色海洋,在心底盘算着它与太平洋谁更辽阔一些。
“我也不知道,抱歉,因为以前从未有人进来过。”他表情稍微有一些失落。
“好……好吧,那就在这里多呆一会,我无所谓的。”我真受不了小孩子摆出这副样子,我心太软,这也是我的弱点。
接下来的时间他不再说话,我也不会无趣地挑起任何话题。我尝试着在这周围能发现点什么有趣的东西,但很遗憾,周围什么都没有。看来我很少做梦。
这种单调的环境让我感到厌烦,不过在我坐立不安的同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从这个梦开始时就在这里了。”
“你一直没出去过,没去过别人的梦?”
他停下用手划水的动作,转过头看向我。
“别人的梦?那不属于我管辖的。”
“这很遗憾。”我把背靠在船上。
“遗憾什么?”
“这里很无聊。”
他笑了。“其实这里以前很热闹的。”
“是吗?”这勾起了我的兴趣。
“是的,这里以前有一整片大陆。上面有紫色树叶的森林,会拉小提琴的章鱼,爱收集火柴的鼹鼠,还有满天飞的鱼儿,游荡在星海里的海盗船,船长还是我很好的朋友,是一头棕色的小猪。”
他兴奋地回忆着,伸出手指数着从前那些奇特事物。
“后来呢?”我插嘴道。
他的表情忽然暗淡下来。
“后来,大陆慢慢下沉变成了岛屿,再后来岛屿也彻底沉下去了。”
我有些沉默。他如今这么孤独,可能是我的原因。
就这样,船继续向前方游了一会儿,直到他快要睡着时我忽然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打捞上点什么。”
小家伙歪着的头猛然一正,快要睡着的眼睛睁大看着我。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完全是因为我做点什么,或许是因为无聊,或许是因为补偿。
“对,我想,这里,总会有东西的。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就当消遣了,对,消遣。”
我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伸出手像他之前那样在水里划着,也许运气不错的话,应该会捞起一些东西。
当然,我十分清楚像我这样试图在大海里打捞东西是愚蠢的,但我也明白我这样做也只是哄他,毕竟他是个孩子,不能总这么闷闷不乐。
他站在那里看了我一会儿,直到看得我脸红之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鱼竿。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这个。”他说。
“天哪,这是个好东西。”我萎靡的精神兴奋起来。
“你怎么有这个?”
他把鱼竿双手递给我:“这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因为上面刻着一条小海马,所以我就留下了。”
“看来它很幸运。”我接过鱼竿。
“我们也很幸运。”我看着小海马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起全身贯注地注视着水底下的动静,但很长时间鱼竿都没有为我们钓上来任何东西,这很糟糕,因为他看起来有点失落。
“没关系,你要知道钓鱼是要很有耐心的。钓其他东西也是。”我一边看着鱼竿一边安慰他。
“等会儿!有东西!”他忽然叫起来。
我在他没喊之前就已经感觉到有东西再扯着鱼竿,我奋力往上一拉,鱼线将一辆小汽车甩了上来。
“你看,还在动。”他盯着小汽车的轮子喊着。
“是的,我看到了。”我伸手接过小汽车,关掉了开关。
“我们很幸运。”我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了?”他似乎察觉到了我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我们继续。”我把小汽车放在了船的后方,然后又抛出鱼线。
这次比上一次要快一些,没过多久一个红色的袋子就被捞了起来,我们打开看了一下,是一组七巧板。
我忽然觉得,我会打捞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这让我激动起来。
接下来时间里,老式飞机模型,漫画书,巧克力等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被钓了上来,直到一套成年典礼的西服被捞上来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期待着最后一样。
“我们不能再钓了,够多了,船要装不下了。”他尽量把身体往前靠,为船舱里空出空间。
“最后一样。”我说。
我站直身体,最后一次紧握着鱼竿把鱼线抛出,当鱼线稳稳落在海上的那一刻,我开始注视着它,期待着它。
在我快睡着时,在手中的鱼竿终于感受到了拉力。我想用力把它拽上来,但此时的我越来越困,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闭眼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小梦神的呼唤声。
“怎么样了?”王院长用手抚摸着我的额头。
“王……王院长。”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像是睡了好久。
王院长习惯性推了推眼镜。“我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事了呢。”
“没事,睡得有点长。”我揉了揉眼睛,夕阳透过窗把光铺满了房间,像是从床头到衣柜都被打上了一层柔光,特别舒服。
“没事就好,你这次回来很走运,我们正好联系上了你的母亲。”王院长看了我一眼确定没有大碍后继续说道:“这几年你为咱们福利院提供了不少帮助,这一次,也算是我也为你做些事了。”
“没事院长,这也是我的家。哦,院长你坐。”我往边上靠了靠,空出一块位置。
院长坐在床边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顺手一推眼镜框。“你以前的床下藏着好多画,之前一直没看到,都是你小时候画的吗?”
“小时候过生日时总想着能收到我妈的礼物,所以每次就自己画画解解馋。”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那最后怎么还有一张白纸?”
“白纸……应该是那一份礼物,我不想再用画来安慰自己了吧。”
“那你后来得到那份礼物了吗?”院长终于把那别扭的大黑框眼镜摘下来。
“还没得到,不过您帮我找到了。”
王院长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躺在床上,把脸朝向夕阳闭着眼睛,就像看到了一片橘红色的海洋。
易言去亳州的时候,已经入冬了。
这次是于学迪帮忙介绍的工作,工作时间很长,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中间给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所以也不怎么累。工作内容就是打打电话,做做表格什么的,易言也都能做。
房子是他自己找的,租住的是一套老旧的两室房,朝南,能看见太阳。恰好也有阳台,但是易言已经不想养小宠物了。所以阳台里就多了一个椅子,留着抽烟用的。
搬进去时,于学迪因为要到合肥出差没办法帮忙,就问易言要不要找搬家公司来帮忙拖运一下东西。易言笑了笑说不用了,东西不多,而且很多东西要换新的,自己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就这样他自己一个人忙活了两天才收拾好新家。全部布置妥当以后,易言瘫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什么……没想多久,他走进浴室,拧开龙头,也不顾是冷水热水直接喷洒在身上。
温湿的霉味在浴室弥散开,嗅着这淡淡的气味,易言突然想到,自己和她第一次租的房子里也是散发着霉味。那时,她掩着鼻子抱怨住久了会得湿疹。于是自己拼了命地接私单赚钱,在梅雨季来之前赶忙换了房子。现在再想想,无论是记忆也好,感情也好,貌似都发了霉。
而这霉味,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我也抽空看了看他,打算照例说上几句劝勉的话。不管有用没用,尽一份心也总归是好的。到了易言那里,却发现没什么好说的了。
易言躺在阳台,那里没有堆积的烟头,没有干瘪的易拉罐,没有一张张发泄般写着的纸张……我预想中的的东西都没有,总是躺在椅子上,脚边用旧脸盆种起的小盆栽,盆栽边是一个廉价的小音箱,拖着电线。
我问:“最近都在听什么歌?”
他仰起头,然后起身按了开关键……顿时,阳台响起莫名的歌声。
我听了不到一分钟,问:“谁的歌?”
“你不认识。”
“哦……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易言闭着眼躺在椅子上。
我说:“这歌怎么样?怎么突然喜欢这个歌手。”
易言懒懒地道:“偶然知道,然后就收藏听了。哪有那么多问题……?”
“也对,又不是写网易云音乐。”我自嘲着说,然后转了转屋子。房间都很干净,书桌上摆着没做完的公司任务。
我想: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房间。
然后我就放心地走了。
之所以会感到放心,因为我能感觉地到,和那些自顾自完全颓废的人不同,这次易言难得理智了不少。哀愁,痛苦,发泄……当对方注定离你而去且确定不会改变时,就不要用自己的所有情绪试图做改变。
搬家后一个半月,临近年末,各种汇总工作多了起来。虽然公司规定可以把工作带回去做,但是许多资料却只能在公司里查阅。很多时候,易言不得不加班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于是,小区门口那家花甲店被易言光顾得越来越多。
那是一家很小的店铺,一楼只有四个小桌供客人用餐,而二楼则是摆放货物的小房间,在二楼楼梯口则是一个留服务员休息小桌。店主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烫着发黄的大波浪,俗的反而让人觉得亲近。老板娘雇了一个帮忙的服务员,是个叫江莀的姑娘。
很直白地说,易言挺中意她的。
所谓的中意,你可以理解为喜欢,感兴趣,有共同话题,或者……自己一直希望遇见。
我们都这样想过:如果我遇到一个我喜欢类型的人,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会对她如何如何。
但是,很少有人这样想过:如果我遇到一个我喜欢类型的人,我们还没在一起时,我会怎样?
大家总是直觉般地去追求,成功便是得到,然后再用自己期望的相处方式相处。失败便是失去,再去努力相遇下一个如此这般的人。
所以,我们才会如此痛苦,如此不易满足,如此庸俗不堪。
……
但易言第一次推开门走进店里,江莀正在拆着糖果的包装袋。看见客人来了,立刻把袋子往桌角一推,顺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你好,需要点些什么?”
不知为什么,易言莫名地盯着糖果袋看了几眼。然后问:“有没有菜单什么的?”
“嗯,有的,贴在桌边,你看一下。”江莀指着吧台上的菜单说。
易言稍微靠前走了走,看了看菜单,发现主食下面居然有方便面和土豆粉。心里有点诧异,虽然自己没怎么吃过花甲,但应该是类似于蛤蜊河蚌一样,两片壳子裹着肉,配方便面土豆粉怎么吃?
于是下意识地问了句:“这方便面怎么吃?”
江莀看着易言:“拌了吃。”
“拌了吃……?”易言有点想象不出来一推河蚌拌着方便面怎么吃。
“要不你试着尝尝?我感觉还挺好吃的,味道比自己泡方便面好吃多了。”
“哦,那就加方便面吧。”
江莀捞起花甲放进锅里,然后拿起锡纸准备包起碗筷。
易言看着低头的江莀,那整齐柔顺的黑色短发微微摆动,微低而略显精致的鼻梁,细长的睫毛不时闪动着瞳孔,眼神专注地盯着桌面。
“咕嘟咕嘟”锅里涌起水泡……
“团长!前方的弟兄们快撑不住了!”吴警卫员冒着炮火,跑到指挥室说明前线的状况。
“小鬼子一直火力压制,我们根本靠不近他们!更别说……”
“只要攻下这一块的制高点,我们就还有胜利的希望!小吴,把赵排长给我叫来!”
小吴一得令,赶紧跑出去找人,而团长则拿起笔皱着眉头在地图上画了起来。
不一会便进来了一个人,因为战事激烈,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是粘满了灰尘。
“团长!你找我?”
“嗯!形式紧迫就不多说,待会儿我带着一个班的人…………”
“团长,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赵排长一听团长亲自带兵去,一下子就急了。
“就这么决定了,无需多言!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拖住敌人!”说完便带着人出去执行任务。
“赵排长!王指挥员!你快劝一劝团长吧!”吴警卫员一副求助的模样看着赵斌(排长)和王伟(指挥员),身为团长的贴身警卫员,他必须保证团长的安全。
接到小吴的求助眼神,这边的两人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耸了耸肩。团长决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小吴也只求助是没有用的,随后便急忙跑出去找团长打算随时跟在他身旁保护他。
而这边的赵排长和王指挥员也迅速回归状态,各司其职。
“什么!团长受伤了”正在指挥战士清理一片狼藉战场的赵排长一听,赶紧跑到团长所在地。
“怎么回事?”说着一边查看自家团长殷枕中的伤势。
“都怪我,团长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吴警卫员哭哭啼啼的说,一脸的愧疚感写在脸上。
“你说你!亏你还是团长的警卫员,怎么当的!”
赵排长瞬间火大,虽说赵排长容貌不是粗犷大老爷们类型,还算秀丽。
可在军营里待久了,也就练就了一副大嗓门儿。
这声音一出来,瞬间止住了吴警卫员的哭哭啼啼,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呆愣愣地看着赵排长。
“好了!好了!我伤的不严重,赶紧清理战场,准备撤!”
“是!团长!”
——
北平
身穿短袄长裙的新式女学生装的苏橙绫从电车上下来,街边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各式小吃的香味扑鼻而来。
橙绫来到买糖炒栗子的摊上,要了一袋子栗子。从伙计手中接过装满栗子的纸袋,里面散发出的香味刺激着钰橙的味蕾。
使得橙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随后转身去了对面那家招牌写着正味两个字的大酒楼,给自家姐打包了几份中式点心和新进的西式糕点。
橙绫在等待打包的过程中,随意环顾了四周。虽说唱戏还没开始,但里面已经坐满了来看戏娱乐的各式各样的人。
路人甲:“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可是打了打胜仗,那打的可真让人解气啊!”
路人乙:“是啊!不过我倒是听说殷司令的儿子倒是因为这次仗受了伤。”
路人丙:“这我知道!据小道消息,说是这几天就回北平养伤!”
橙绫听见这些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有点不屑的想这些人也只会在这儿耍一耍嘴皮子,国难当头,也不见得去参军出一份力。
“小姐,久等了,已经打包好嘞!您拿好!”
橙绫向小二道了声谢,便拿着吃食向门外走去,
橙绫刚从黄包车下来,家里资历深的王婶儿便立刻过来开了门。
“二小姐回来了!”过来开门王婶儿问道。
“嗯!王婶儿下次不用亲自过来开门。”
“这怎么能行呢!这是下人份内该做的。”
“王婶儿!”
“好好,以后我让榆林来开。”败下阵的王婶,连忙拉着旁边的丫鬟说。
橙绫见此才满意的用以前的语调继续问道:“姐姐回来了吗?”
“大小姐早就回来了!”
一听自家姐姐回来了,橙绫明显加快速度的朝屋里走去,一点儿也不给王婶想要帮忙拿自己手中吃食的机会。
“小妹下学啦!”刚走到门口,里面便传来了声音,苏家大小姐苏红锦正拿起茶壶准备泡茶。
“嗯!大姐,你看!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点心!”说着将装着糕点纸袋放在靠近红锦近处的桌子上。
“是正味楼的?”
橙绫点点头,随后便毫不客气的拿起自家大姐刚泡好的茶,品尝起来。
“还是小妹最了解我,知道我最钟爱正味楼的点心!”
两姐妹正喝着茶,吃着各自爱吃的吃食。苏老爷从门外走了进来。
两人瞬间站了起来,叫了声父亲。苏老爷落座后,红锦急忙倒好茶放在父亲的面前。
苏老爷拿起茶杯一口喝完,随后叹了口气,面带愁容。
看见父亲这般模样,两姐妹不解的互相看了看,其实苏老爷也不想让女儿们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但此时实在是……
“父亲,出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红锦关切的问。
“唉~,下个月殷司令要纳娶三姨太!”
现在这个时期,军队里长官纳妾之风盛行,尤其是那些高级将领,有几房姨太太简直是司空见惯。
“司令纳妾,这不是很正常吗?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红锦疑惑道。
“可是这喜宴,殷司令特意要求我带上你们俩个就不正常了!”
“什么!带上我们?”红锦和橙绫都大为吃惊。
“看样子,是想与我结为亲家!”苏老爷说出这话,面上的愁容又加重了。
苏老爷苏文安是这一带的大商户,除了赌场那些见不得光的,苏家在吃穿住行领域中都有安排生意。
当然产业重心还是在吃住方面,虽说苏家名下有好几家有名大酒楼,点心也是深受上流社会人群的喜爱。
但偏偏苏家大小姐唯独偏爱正品楼的点心,且这家酒楼算是唯一能够在与苏家争斗中存活下来的酒楼,且还有了属于自己的招牌。
苏红锦这几年渐渐开始从父亲手中接收生意后,一直想要收购正品楼,奈何对方也是新接管自家生意的年轻人!
有着想要扩大酒楼生意的一腔热血,所以一直跟红锦对着干。
“早知道应该让你们俩早点订下婚事!”苏老爷有些懊恼。
在这战乱时代,有枪就是王道。更何况对方还是司令,这钱挣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只要一声令下,苏家的所有的产业将一夜之间消失,生意场上从来不缺接班人。
“父亲!听说殷司令有两个儿子,其中大儿子已经娶妻,所以如果要结为亲家,其中的人选必定是二儿子。”红锦慢慢分析到。
“据说这老二殷枕中品行端正,可是这京中好多大家闺秀的意中人呢!”橙绫接着自家姐的话满满说道。
这几年苏老爷也一直在与政府一起合办校舍,也算是在政界有了一些人脉。同时也让一大批女孩子有了上学的机会。
“父亲,这几天您未回家,所以不知道我前几日已经争取到了出国留学的名额。”
“出国留学?”
红锦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带着兴奋的语气说:“父亲,小妹只要出国留学,说不定可以……”
而苏老爷一听则摆摆手,示意此法行不通。
“与他面谈的时候,我就看出殷司令是铁了心与我结为亲家,毕竟我是这一带最大的商家,只要这事成,对于他,那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苏老爷看着两个女儿的脸庞,便想起了当初承诺已去世妻子的话。
要护两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锦衣玉食,绫罗绸缎。
虽说苏老爷在妻子去世后,也娶了一房小妾。但心中一直恋恋不忘已经离世的妻子,不然也不会娶了小妾而不带回家里来。
而是一直让她在外面的房子里住着,说起来苏老爷算的上是第一批接触西方文化的一辈人。
所以小时候红锦和橙绫两姐妹,看见穷苦人家的女孩儿不被家人重视,上学堂基本是男孩的事时。
就非常庆幸有这么好的父亲疼着、爱着自己。
“父亲!难道躲不过了吗?”红锦询问着苏老爷。
良久,苏老爷才沉默的点点头。
橙绫则忍不住说:“父亲,既然已经躲不过了,那就不逃避!不就是嫁人吗?”这有什么好怕的,橙绫在心里嘀咕。
“不就是嫁人?你可知,现在战事紧,对方是军人,稍不留意可就战死沙场,到时候你可怎么办!”苏老爷忍不住调高嗓音说。
红锦一见赶紧给自家小妹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苏老爷说:“父亲,其实小妹说的对,我们现在也只能坦然去面对!”
苏老爷叹了口气,说:“也罢!这几天你们两个好好准备,这次喜宴不能马虎!”
橙绫看着自家父亲和姐姐的身影,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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