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九月,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文/九月旧悦

你好，我叫九月，一个爱写故事的姑娘。

2017年11月20日，阴雨绵绵，23:10

—01—

我是什么时候认识夏林的呢？也许是三岁那年，我蹒跚着脚步，从那半开的围栏，走入他家院子，抢走他手里的玩具那一刻，也有可能更早。

他明明比我大一岁，却总一副怯弱的样子。所以，我谁都不欺负，就欺负他。那天，我抢走他手里的玩具，他也不过来抢，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是大娘先听到的，也就是他的妈妈。她一看我手里拿着的玩具就明白了。

然后我妈妈也赶来了，似乎对我说了些什么，我似懂非懂，却怎么也不放下手里的玩具。妈妈有点生气，大娘一直哄着那个爱哭鬼，然后对我妈妈说了几句什么，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把我和玩具都带回了家。

从那以后，我经常趁妈妈不注意跑去夏林家。我还是喜欢抢他的玩具，经常让他哇哇大哭。大娘人很好，夏林哭的时候，她总是会很温柔的摸着夏林的头，也会摸着我的头发，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那时候，我喜欢玩具可比喜欢夏林多，我才不会喜欢那个爱哭鬼。

—02—

后来，我还是喜欢欺负夏林，但是，除了我，我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

他总是一副怯弱的样子，附近的小孩都不喜欢跟他玩，但却喜欢和我一起，如果那时候，有女汉子这个词，那么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

我会带着附近的一群小孩去爬树，去偷邻居家的西瓜。每次还特别义气的把偷来的西瓜分给大家，但总会把最大最红的那块留给夏林。我们去河里抓鱼，夏林则在岸上，等我们抓到一条小鱼或者螃蟹时，递过一只红色的小桶。

有一次，我照例把一块最大最红的西瓜给了夏林。却被一个比我还高的男孩子，伸手抢走了。夏林呆了两秒钟，才想起要抢回来。

“快还给他。”

“凭什么，每次他都只站在一旁，什么都没做。”小男孩涨红了脸，他不喜欢夏林，却喜欢跟着我。最后，他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还给了夏林。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喜欢欺负夏林，却又对他那么好。也许是因为我以前抢过他太多玩具，或许是因为大娘那温柔的手，或许是因为他那怯弱的眼神，让我想要保护他吧。

一直到上小学前，我们都形影不离的，有时他也会喊我名字。

“小，小月。”带着一种弱弱的语气，我却早已习惯。

我和夏林的家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在院子里站着就能对话，十秒钟就可以跑到他家。

所以，直到后来，我还一直以为，我们的距离，只隔了十秒钟。

—03—

上了小学之后，我还是改不了以前的坏习惯。我上课讲话，捣乱，老师都不喜欢我。夏林就不一样了，他安安稳稳的，学习也认真，很讨老师喜欢。

就这样，直到小学毕业，我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可让老师不解的是，他们眼中的好学生，却总是跟着一个坏学生。

我和夏林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家，一起写作业，虽然总是我抄他的。

夏林，总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我却总是吵吵闹闹。渐渐的他不参与我们的活动了，我虽然偶尔硬拉着他来，但他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也就不逼着他参与我们了。

再稍微长大一些，我看着身边女孩子都留着长发，穿着漂亮的裙子。我看着自己比男生还短的头发，身上留下刚刚爬过的老树上的灰。我突然有点羡慕她们了。

那天我回家，跟妈妈说，我要买一条裙子。妈妈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了周末带我去买。

我很高兴，终于可以穿漂亮的裙子了。但是，有人一叫我，我依旧会去爬树，抓鱼。

周末很快就到了，在街上，我看中了一条白色的蕾丝花边的连衣裙。妈妈却不同意，因为太容易的脏的不适合我，最后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最后妈妈妥协了。

那天，我洗完澡便换上了新裙子，趁着夕阳的余晖犹在。十秒之后，我跑到了夏林家的院子。

“夏林，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嗯，小月，你穿裙子真好看。”

白色，和婚纱一个颜色

—04—

上了初中之后，我发现与夏林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甚至，不再一起回家，一起去学校了。

我们之间似乎多了一条看不见的裂缝，无法逾越到对方的世界。他依旧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而我则是个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的差等生。

十秒钟的距离变得遥远起来，我不再有事无事跑到他家，也不在站在院子里喊他的名字。

到是之前一直喜欢跟着我的那个男生，依旧不厌其烦的跟着我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家。

我看着越来越优秀的夏林，突然间，觉得这么多么年来，自己所做的，开始变得遥远起来。我开始觉得以前的一切，似乎太过于幼稚与无知了。

人一旦学会思考，头脑就停不下来了。我突然想像以前那样，和夏林只隔着十秒钟的距离。

我上课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不再交头接耳，打断老师的问题。虽然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但是我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我开始疏远了以前的小伙伴，身边的同学们并不喜欢跟我来往。

这样的日子真不好过，直到有一天，夏林在教室门口对我说，等会放学一起回家吧。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爱哭的，喜欢跟着我的小男生了。

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神不再躲闪与怯弱，似乎多了几分自信与光芒。真好，可是，夏林，你以后就不需要我保护了吧。

—05—

渐渐地，似乎变成了我跟在他身后。我会把一整天的作业，从揉的发皱的书包里抽出来。“啪”的一声，甩到他桌面上。

“我不会做。”

“哪题？”

“都不会。”

夏林现在翅膀硬了，比我高了半个头，不管我怎么威逼他，他都把作业本护的死死的，坚决不给我抄。他说，不懂的可以问他，所以每次，我都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好让他妥协，可是他却总是一副极其耐心的样子。

没有办法，本来也打算好好学习的。我就整天问他问题，这几年我落下的还真不是一分半点，我几乎一问三不知。夏林这么有耐心的人，有时候也会被我这一副蠢样，气的直翻白眼。

好在，我也并非孺子不可教也。到学期结束的时候，除了语文，其他科目都及格了。妈妈总算不用拿着我二三十分的卷子被叫去学校，代我受罪了。

自小学以来，夏林是妈妈说的最多的两个字。他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学习好。我是则是那个亲生的，捣蛋，学习差的一塌糊涂。

那天，夏林似乎比我还高兴，他在学校旁的奶茶店，买了两大杯奶茶，说，“九月，我请你。”

—06—

他身上几乎找不到小时候的影子了，除了一如既往的喜欢安静外。不过，我们几乎无话不说，他不止一次的提起过隔壁班的李瑶。

就他那点心思，我是最清楚不过的。那天，下了课我便去了隔壁班，找到那个女孩。李瑶和他一样，是个很安静的人，长得甚是清秀，学习也好，和他应该会很合适吧。我跟她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让她放学后在教学楼前的那棵大榕树下等我。

那天课我没心思听，只是觉得心情复杂。下了课，我跟夏林说，等会去教学楼前的那颗大榕树下等我。然后，甩下书包就冲出了教室。

我进退两难，不知该躲在一旁偷偷观察，还是该先行回家。

最后，我决定还是先回家。等他回来再听他的好消息。

回家的路上我疯狂的踩着脚踏车，平常和夏林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不到十分钟就到家了。明明是六月，可是吹过来的风，却携卷了几分凉意。

不知道等了多久，夏林才回来。只觉得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九月，你给我出来。”

隔着老远，我就听到了夏林的声音，不知是是生气还是高兴的声音。我跑出去，一脸坏笑的说：

“怎么样，我仗义吧。”

夏林明明是高兴的，却还不承认。

可是，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把夏林推给别人。可是他眼神里藏不住的喜悦，又让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开心

—07—

我必须开始正视他了，我以前没有发现，他长得其实很好看，白皙的皮肤，立体的五官，瘦瘦高高的样子，该是很多女生心仪的对象吧。

他还是会和我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会教我不会的题，但我不会再肆无忌惮的把作业直接甩到他桌面上了，也不会大老远的就开始喊他的名字了。

夏林和李瑶，这两个名字总让我觉得是那么的般配。他们很少见面，李瑶估计是害羞吧，夏林也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我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有一次，我又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让他去找李瑶。他突然回过头，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九月，你就那么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我当时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说好几遍，不希望，但嘴里还是说道：“你喜欢她，我当然希望你们在一起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赌气似的，去敲了隔壁班的窗户，李瑶抬起头，看到他时，脸上飞过两朵红晕，很好看，也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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