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与现实的犯罪游戏

前言

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疯狂的人!或者说,我比时下那些轻狂的年轻人斯文与优雅,当然,如果你说那是胆怯,我也不打算反驳。只不过,有时我也会有一些大胆的举动,再善良的人也会有邪恶的一面。当可怕的念头像洪水猛兽般袭来,唯有寻找途径去宣泄,但是,如果选择的是压抑又会如何呢?

周五的傍晚,橙色的霞光照抚着这个喧哗的街市,我下了拥挤的公车,走在人声鼎沸的马路上。一个邋遢的老乞丐牵着一个营养不良的红眼圈小孩冲到我跟前,用那奇特的口音叨唠着一些恭维的话,我吝啬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钱扔给那两个可怜的家伙,之后像逃命一样加快脚步,拐进了阴郁的小巷,寻找着我居住的那幢公寓。

刚到这个城市时,我并不习惯这些狭长而阴暗的道路,但现在却可以在迷宫般的巷子中肆意穿行,敏捷地跃过路面积水的洼地,轻易地避开那些旧式空调的滴水,对弥漫着整条巷子的垃圾腐臭毫不在意,连满身是蛆的老鼠尸体也能视而不见。还有,附带提一下,我对巷口那两位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频频抛来的媚眼也有绝对的免疫力。

终于,我来到那间小公寓,这里可谓是这个喧闹区域的一片净土,虽然房间并不是大,只有一房一厅但还算干净,最重要是不必忍受城市喧嚣的折磨,能让我在下班后得到宁静,消除大脑的疲惫。不过,现在我并不打算上楼,因为我的邻居,那个独具音乐天赋的年轻人,他正弹着那把用一个月薪水买下来电吉他,奏着令人脑浆沸腾的高分贝音乐,我脆弱的神经丝毫无法抵抗这种冲击,而且此刻我又被另一种东西吸引了,就是对面那幢别墅。

这个地方有幢别墅听起来真不可议,或许这房子的建造商真是个没有商业头脑的家伙,但这已是若干年前的事,因为当我攀过种着蔷薇花的围墙时,才发现这华丽的房子比我想象的要陈旧。墙面经历岁月风雨的冲刷早已失去原有的光彩,粗糙而发黑,有些地方甚至出现龟裂,红木门的油漆剥落,露出斑斑的痕迹,窗户玻璃粘满了灰尘,毫不透光,但令人意外的是,庭院的花草栽种得精细,不仅没有枯萎,还很茂盛,至少刚才一根坚实的蔷薇刺深深扎进我的手心。

我无法一一述说这间房子的陈设,庭院的门被锁了,无法进入室内,而且我也不打算进入那令人乏味的室内,因为眼前有一道漂亮的风景吸引着我,那就是这个大概二十平方大小的椭圆形泳池。说是泳池,我更愿意说它像个人工湖,池面种植着莲花与绿萍,池水虽然蔚蓝,但却有着肉眼却无法窥视漆黑的池底,说不定有一只怪兽就沉睡在那里,随时准备冲上岸,一口将我吞噬。

“真有意思!”我扯掉领带,脱下西装上衣,将鞋子与袜子放在池边,我为自己的举动而惊讶,但却无法抑制内心疯狂的冲动,像池底有某种强大的吸引力撼动我大脑那条敏感的神经。每次当我游泳时将身体完全没入水中,耳膜强烈的压迫感,液体对衣服的渗透感,水流对躯体的波动感,总会有一种回归母体温暖子宫的幻觉,这是一种多么神奇的感官反应。

水很快漫过我的额头,衣服被水浸透了,肤表一阵强烈的湿感,凉爽的液体包裹全身,水压直迫耳鼓,整个世界安静下来。我屏着呼吸,睁开眼睛,头发有生命般地自由浮游,整个世界化为蓝色。向着天空望去,犹如身体早已融化水中,阳光穿透了池水,化为一条条笔直的光柱,波光粼粼的水面此刻就像深蓝色的星空,只不过那“星光”更为耀目、更为夺目,更为放肆。此时,我不必再去思考白天那些烦恼,那些疑惑,就连恐惧也早已离我而去,剩下的是那份期待,使我沉溺于这个世界,陶醉在这瞬间的安宁。

“咕噜,咕噜。”漆黑的池底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接着冒出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水泡,无数朦胧的白色浮游物在我眼前游过,是鱼?但这是泳池啊!或者无非是池内的垃圾?不对,这些东西块头太大了,似乎是?我屏着呼吸在猜测与懵懂中,一阵刺骨的阴寒贴住了我的后背,透过水中濡湿的衬衫,我感觉到皮肤激起柔软暧昧的粘滞感,猛地回头一看,一只雪白而光滑的人腿游过我面前。死尸体,这是我的第一反映!这池底居然有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咳——”我迅猛地浮出水面,带着恶心感呕出吸入嘴中的池水,一边急促喘着气,一边按捺胸膛不安的起伏。我开始猜测刚才是我的幻觉还是事实,但这都不重要,重要是我要马上离开。虽说人命关天,但要是报警的话,我想大半天都解释不清,光无缘无故跑进别人家里游泳就十分可疑,再者我根本不关心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这都与我无关,明摆着我住的区域是城市中的犯罪死角,人员鱼龙混杂,我可没蝙蝠侠的英雄气慨,所以世道险恶,走为上策。别批判我的冷漠行为,我也不会为此而自责,因为大家不都如此吗?我迅速穿好湿透的衣服,提起皮鞋,理了理仍旧滴水的头发,在光天化日之下狼狈地爬过围墙,再次忍受被蔷薇刺扎到手心的疼痛,踉踉跄跄地走上公寓的楼梯。

“哦,年轻人,你这是怎么回事?”楼上那个瘦小又驼背的老太太用狐疑的眼光迅速打量了我。我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尸体让我心神不宁,真想大吼一声“不要多管闲事”,但由于平时良好的习惯与保持斯文形象的约束力,我还要故作冷静对着这眼眶像只秃鹫般鲜红的老太婆。

“刚才外面下雨。”我大声的说,因为老太婆有点耳背。

“什么?下雨?外面刚才有下雨吗?真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哦,我阳台的衣服,哦,我还打算去散步,哦,这鬼天气……”老太婆开始歇斯底里地念叨,我趁机开溜。

但是,我楼下的住户——那个一脸病态的家伙。天啊!我听说他还不到三十岁,那瘦弱的身材,还有僵尸般苍白的脸色,一双像是嗑药不醒眼睛,哦,是的,我还听说他是个青年的画家,也许这是他行为艺术,但我确实不想在楼梯口遇到这付尊容,从而影响我晚上的正常睡眠。

“嗨,要不要来点清凉?”他叼着根烟这么问我。

“不,谢谢。”我正要走开,但他忽然挡住我,不知道这瘦骨嶙峋的身体哪来的力气硬把我拽进他房间,用盘问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去了对面的别墅?”

“不,没,没有。”

“哈哈……”他发狂大笑起来,接着神经质地鼓着眼睛盯住我,脸上露出与瘾君子完全不协调的认真神情,坚定地说道,“我警告你,不准碰她,她是属于我的!”

“她?”我脑海中闪现刚才那具骇人的浮尸,难道他指是死者?又或者别墅还有其他人?

“听不懂吗?我再说一次,住在别墅里的女人,你不准对她动手,不然我会……”他越来越紧地拽住我的衣领,我想快点挣脱,但他双手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让我有点呼吸困难,从黑幽幽的瞳孔深处闪烁出某种不怀好意的光芒,令我有点不寒而栗。

“神经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什么都与我无关。”我挣扎起来,猛地推开这个疯子,飞奔到楼上的房间,怕他追上来,迅速把门紧紧锁上。

晚间,我随便吃了点泡面,直到午夜二点,一阵刺耳“吱—吱—吱—”金属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困倦地摸索进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定了定神把耳朵贴在地面上聆听这扰人睡梦的噪声。“吱——吱咯——吱——咯——”像是切割东西还是锯木头的声响,那个疯子画家在半夜切什么?

“不会是尸体,分尸!”大概是白天那具浮尸与画家那席话的影响,加之午夜黑暗的渲染,我似乎早已把画家定位成变态杀人狂,他房间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触发我无限的血腥联想。

“喂,你半夜搞什么东西?吵死人了!”与其任由恐惧感来折磨我脆弱的神经,还不如理性地直接寻找答案,所以我穿好衣服下楼用力敲画家的大门。

“干吗?你有啥事?”这个僵尸倒是很快开门回应。

“我被你切割东西的声音吵得没办法睡觉了。”我故意强调出“切割”这个词,想看看他的反应。

“我没切割任何东西。”

“不可能,那声音明明从你房间传出来?”

“不信你可以进来看看。”画家平静地说,表现还颇为坦荡,反而让猜忌万分的我有点迟疑。

“进来啊!我还可以请你喝一杯。”

我故作镇定地走进他的房间,其实他房间无非比我角落多了放置一些画作外,环境与格局与我那套无二致,看来是我太敏感了,午夜歇斯底里发作。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的果汁?”旧式果汁机迅速“吱——咯——吱——咯”响起来,一杯绿色的果汁递到我跟前,原来是这声音,我终于放下了戒备。

午夜惊醒,饥渴万分,我接过果汁本能地喝起来,但这汁一入口,一阵酸腥味席卷我舌尖的味蕾,我皱着眉头问道:“噢,这什么味道?”

“混合果汁,奇异果、酸橙、柠檬、杨桃……”

“你没下糖吗?”

“要糖自己拿,在冰箱那个黑罐里。”我打开冰箱拿糖,就在那一瞬间,从视觉感官传来的恐惧感震摄全身的神经,一个人头、一个女性的头颅、一个脖颈处切割得整齐且血渍早已凝故的人头、一个左脸颊嘴边有颗绿豆大小黑痣的女性头颅正端端正正地摆在冰箱里。

我的声音像塞在喉头一时哽咽不出来,眼睛鼓得大大盯着躺在大厅沙发上陶醉地喝着果汁的变态画家,他很可能就是谋凶别墅那女的凶手,但这是故意让我看的吗?想到炫耀他杀戮的战利品?又或者他想对我下毒手?不管答案是什么,我觉得我处境十分危险,必须迅速报警。

“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去。”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脱身,虽然难以掩饰吞吐的语气,但已竭力保持神色自若。

“随你。”他倒一如既往地坦荡,难道他不怕我会揭发他的罪行,还是根本不把我放眼里?管他呢!反正他就等着坐牢吧!

我逃命似地跑上楼,拿起手机正准备报警,不经意间摸到衣领才恍然大悟,我的领带呢?原来是这样,这家伙在别墅杀人抛尸后,发现我游泳时把领带掉在别墅,晚上就故意引我下楼,接着让我看到冰箱的人头,再让我报警,而警察找到浮尸的同时也找我的领带,那我不就成杀人犯。好家伙,一切都是这家伙的诡计!

我在房间来回踱步,努力在纷乱的思绪中挖出解决办法,最后我还是鼓气勇气决定冒一下险,再去一次别墅。

既然是有备而来,这次去我学乖了,不仅换上便于行动的牛仔裤,还戴上防御花刺的皮手套,当然还要把黑夜必备的强光手电筒带上。午夜的冷风悄无声息地拂过脸庞,我小心地把脸埋在高高耸起的衣领里,鬼鬼祟祟地穿过洒着银灰色月光的巷道,借着一路闪烁不定的霓虹来到那幢偌大而阴森的建筑物。

黑夜下的别墅比白天更为死寂,我靠着模糊的记忆来到了那个不祥的泳池,池面一片漆黑,就像无底的黑洞,我不敢太过靠近,与其说是害怕池中的腐尸随时会蹦出来,不如说是恐惧池底散发出的莫名吸引力。

“该死,究竟掉在哪里了?应该就是这附近,难道被风吹走了?”茂盛的花草在风中飒飒响,我半蹲在地上,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低头寻找。

“哦,在这里。”果然领带是被风吹到了庭院的落地大玻璃门边,我欣喜若狂地将其塞到裤兜里,忽然一束刺眼的亮光从室内透过玻璃打照在我跟前,我憋住呼吸背靠着墙一动不动,只听屋内传来沙哑的叫嚷:“谁?谁在那里?”

我一言不发地窝在墙角静观其变,不知是我天生有做贼的潜质,还是屋内的人半晌不见回应没再理,总之屋内的人没再出声,也没出来看个究竟。

“奇怪,这别墅还住其他人吗?是那女的家人,但为啥对池中的尸体视而不见?不对,刚才那把声音好熟悉,我肯定在哪听过?”我带着疑惑从门缝偷偷瞄了一眼,瞬时被屋内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板上,她长着一颗小黑痣的嘴角淌着鲜血,充满怨恨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我,不,是瞪着我身后的泳池,而此刻骑在她身上那个矮小而干枯身影正一边扒下女子的衣服,一边扯断她颈上的钻石项链。

“那,那个……”我似乎听到牙齿在咯咯作响,禁不住自语:“是,是住我楼上的驼背老太婆!”

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幕,虽然很难想象这个又矮又驼的老太婆有何等气力与能耐杀掉房内的女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地上的女子已经气绝身亡,而面目狰狞的老太婆现在抓紧时间在掠夺丰盛的战利品。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内心不断重复默念着,深深吸了几口午夜的寒气,下意识摸了摸衣兜里的领带,鼓起勇气拔腿就跑,熟练地攀爬过围墙,一鼓作气地冲回我狭小的避风港。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在今天,我身边发生至少两起谋杀,而凶手还都是我的邻居,而这其中还有令人十分不解的谜题。因为画家冰箱的人头与刚才倒在别墅地板的女人似乎是同一个女人,但为什么同样一个女人能死两次,还能被不同人所杀?如果她已经被画家砍掉头颅,又为什么会在别墅被老太婆所杀呢?还有,那池中的浮尸难道也一样是这个女人?

一开始我无非是想跑到别墅拿走领带洗脱嫌疑,回来后就立即报警,把我楼下那个病态的画家绳之于法,但现在凶手又多了一个,还是一个上了年纪了老太婆,那我还要不要报警?而问题是我要与警察怎么说清楚这个事?

我正拿着手机踌躇着,忽然大门一阵“咚咚咚”响,是谁会在午夜时分狂敲大门呢?

“谁?谁啊?半夜三更敲什么?”我壮壮胆加大嗓门问道,但重复了几次,门外一直无人回应,敲门声却越来越激烈“咚咚”响。

我从厨房操起一把水果刀别在身后,轻轻地开出一条门缝,小心翼翼地探出往外瞧,不料黑暗中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住我的衣领,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扯到门外,紧接着一阵刺鼻的酒气袭来,一张棱角分明的红脸贴到我眼前,发出狂妄的笑道:“哈哈,哥们儿,你喝醉了吗?在我房间干啥?”

“是你喝醉了,这是我房间。”原来是住我对面那个吉他手,他经常半夜喝醉酒在楼道发酒疯,今晚又来胡乱敲门了。

“哥们儿,别这样,快回你的房间睡觉去,我困了,要……”这家伙还没说完就东倒西歪地想摊在地上,还好我一把扶住他,搀着他来到房间门口,拍了拍他绯红的脸颊问道:“钥匙,你房间钥匙呢?”

“钥匙,哦,钥匙,在口袋,在口袋,哈哈。”我迅速摸了下他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门,把他重重地扔在大厅沙发上,这醉鬼已经不省人世地呼呼大睡。

“哎呀——”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脚被什么东西绊住,猛地摔倒在地,回过神四下张望时,才发现大厅中间横放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

“什么东西这是?疼死我了。”我一边抱怨,一边朝袋子踢了几脚,可脚一触到袋子时,一股莫名的弹性质感使我心中涌起不祥的猜疑。我瞥了瞥吉他手,他埋着头早昏睡过去,我又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警惕地环顾四周,静谧的房间只有我与打着呼噜的吉他手。就在这时,我拿出别在背后的水果刀,“滋滋”地割开塑料袋,随着塑料薄膜的开裂,室内弥漫起令人作呕腐臭,粘稠的液体缓缓渗出,一只浮肿而惨白的手掌暴露在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残肢!这个袋子里装的是尸体的残块!我脊背发凉,两腿疲软地摊坐在地上,我不是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吓倒,而是被瘟疫般四处传染的谋杀事件震倒了。即使不扒开袋子看个研究,我也猜到十有八九死者又是别墅里的女人。今天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天,让我见识了身边齐聚一班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狂,那么下一个凶手又会是谁呢?

我带着莫名的迷失感回到幽暗的房间,点了一支烟坐在电脑前思索着今天一阵串的谋杀,似乎从我跳入泳池的那一刻起触动了某个装置,从而引起这一系列多米诺骨牌倾倒般的连索反应。关键是,先不提我身边朴实的邻居们怎么今天兽性大发去杀人,就光死者为何都是别墅里的女人,这点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我的手指无意间从鼠标垫下抽出一张照片,拿到眼前端详时,不觉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中的人物像旋涡一样把我的视觉神经全吸了进去。一个约二十六七岁、棕色长卷发、身材高挑的女子映在照片上,最重要是她清秀的脸庞上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这不就是被谋杀的别墅里的女人?可为什么她的照片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可在我的记忆中不曾认识这么一个女人,不,我无法确定,好像有那么点熟悉感,只是想不起来,毕竟她住在附近那幢别墅里,出出进进见过面也不稀奇,可是似乎我们关系不仅仅如此?

难道是这样?刹那间,那些零碎的片段在我脑中像拼图一样不断闪现,紧接着凑出一部奇特的连环画。首先,这女人是独居在那幢别墅里,从别墅周边分析来看,此女挺有钱,而老太婆为了钱谋财害命,接着根据画家那天说的话,他与此女应该有段隐情,他把女人分尸后,头颅切下放在冰箱保存,吉他手负责把剩下的尸块装好后抛尸到泳池,所以我才在泳池遇见那具腐尸。

这样推理挺连贯的,同时也解开了此女重复死亡的问题,但为何我是先见到尸块与人头,再见到老太婆杀人呢?这顺序不是前后颠倒吗?这个案件差了最关键也是最后一块拼图!

“喂,我要报案,有人被杀了,我见到死者的尸体,请你们快来吧!我在清水街二号,请快来派人来。”这瘟疫式谋杀案不知要漫延到哪里,虽然我仍搞不清死者的照片为何会出现在我房里,但由警方来调查总比我胡乱推理更为确切。

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到我的脸上,我眨了眨眼睛,整理着纷乱的思绪,估计是夜间过份的刺激与惊吓扰乱了我的记忆,当我从迷茫中恢复意识时,警察已经封锁了别墅这片区域,此刻一位姓郑的探员正询问我一些案件的细节。

“你说有尸体在泳池中是吧?”郑探员一边问道一边拿着本子在记录。

“是,我昨天见到的,应该是残块,我见到一只人腿。”我看到有几个警员在泳中打捞着。

“可以把庭院的玻璃门开一下吗?”郑探员的要求令我很意外,因为我又不是别墅主人哪来钥匙,但令人更出乎意料地是我居然从裤袋摸了一把钥匙——这是昨晚打开吉他手房门的钥匙,而这把钥匙还真打开了庭院的门。

进入房内后,我四处观望,试图回忆起昨晚老太婆杀害女人的场景,显然尸体是不见了,按我的推理她是被分尸再抛尸泳池了。此刻,我惊异地发现房内的陈设十分奢华与金贵,与别墅腐朽的外观形成鲜明的对比,墙壁上还挂满了许多颇具艺术感的抽像画。而就在大厅正中居然有一幅作品令我惊讶不已,画中人竟然是驼背的老太婆,她身着华贵的中式礼服,颈上戴着钻石项链,神情端庄,显得极为雍容华贵。莫非老太婆就是别墅的主人?

“你说死者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杀的是吧?”郑探员对着我所指的地方问道。

“是,我看到老太婆当时还在扒死者衣服与首饰。”

“探长,尸块都找到了,除了头颅,应该是一具男尸。”一个警员匆忙地跑进来说道。

“男尸?怎么可能,应该是女人,难道他们杀了两个人?”我喃喃自语。

“你认为死者是女的吗?”郑探员问道。

“也不肯定,因为我当时只见到人腿,不过我还见到人头。”我托着下巴说。

“你知道人头在哪里吗?”

“在画家的冰箱里。”

“马上检查一下厨房的冰箱。”我不知道郑探员是不是没听清我的话,我指的是画家的冰箱,不是别墅的冰箱,没想到警员们进入厨房后,大声叫道:“没错,人头放在冰箱里。”

“好吧!你们可以把他带回去,尸体已经找到了。”郑探员说完,四个高大的壮汉立即把我围了起来,按住我的手脚,我满腔愤慨,奋力抵抗,大吼道:“为什么抓我?我是证人,你们都疯了吗?”

这时,我手臂激起一阵刺痛,像是有人给我扎了一针,四肢随之无力,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不知从哪冒出来身着黑西装的吉他手,他的表情极为严肃,与我记忆中吊耳郎当的形象极其相反,朦胧间我还瞥见站在泳池边一脸愁容的画家。天阿!他们是一伙的,我被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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