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人生终得君
瓷器是中国古代先人智慧的代表,烧制瓷器的真正秘诀历朝历代都是被极少数人掌握,谁得到了秘诀,谁就可以名扬天下,富可敌国。漫长的中国历史中围绕烧瓷秘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故事真是数不胜数。
相传,北宋时期,有个叫尧火旺的民窑烧瓷匠人,心地善良,平生从来不吃荤腥,却酷爱烧制动物图案的瓷器。和其他民窑为了生存偷工减料的粗制滥造不同,尧火旺从来都是用心烧制每一批瓷器,时间一长,虽然尧火旺的瓷器卖的比别人贵一些,但老百姓多数都愿意买他的。
尧火旺老来得子,儿子尧为民打小就是个小善人,左邻右舍有困难的他都会经济援助。
一天尧火旺给寺庙的老和尚烧制了一口钵盂,让小为民给送过去,一路上,小为民按照父亲的叮嘱,小心地将钵盂托在手中不敢有半点马虎。说来也巧,一路上平安无事,倒是快到寺庙山门前,被晴天霹雳吓得绊倒在车辙压出的小沟里。
好在小为民机敏过人,人是摔倒了,钵盂却被死死地抱在怀中,毫发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水沟里的一条金鱼被小为民发现了,“这金鱼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为民自言自语,“不行,我得救它。”
用钵盂从池塘里装满了清水,生怕伤了它的皮肉,小为民轻轻地抓起金鱼,放进了钵盂,正准备拿到池塘边将金鱼放生,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小道士苗雪饮看到了这一幕,走上前来不住地夸赞小为民心地善良。仔细一看,这条金鱼神采奕奕,在钵盂的衬托下更是堪称完美。
小道士判断此物定非凡物,心里就七上八下地打起了算盘,“你手中的钵盂是从哪得来的?”
小为民将父亲给庙里的老和尚烧制钵盂,自己这是给老和尚送钵盂,才在路上发现了这只小金鱼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道士。
苗雪饮听到是给寺庙的老和尚烧制的,就也想烧制一个给自己的师傅,好博得师傅的欢心,就顺口问到了小为民的家去求烧制宝器。而小为民别过了苗雪饮,将金鱼放了生就上了山门。
且说苗雪饮找到了小为民的家,正巧尧火旺在家中打泥胎,上前报了门派师名,说明了上门是想给师傅烧个钟馗斩妖宝器的来意。
不听苗雪饮报师名倒好,一听原来是恶道胡三的徒弟,气就不打一处来。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的尧火旺,就编了个自己信佛吃素多年,从来不烧这种你死我活、打打杀杀器物的理由拒绝了小道士的请求。
苗雪饮气呼呼地回到了观中,将自己求烧宝器的一番经过禀报了师傅。
原本胡三对能不能得到宝器倒是并不在意,可是听说尧火旺却给老和尚烧制钵盂并亲自让自己的儿子送宝上门,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道人,难道他们和尚能吃斋念佛保佑安康,我们道士就不能开坛设法,驱魔捉鬼吗?”胡三从此对尧火旺怀恨在心,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惩治一下这个不把道家放在眼里的狂徒。
与尧火旺家门对门的李大柱也是一个烧瓷人。自古同行是冤家,这尧、李二人也不例外,多少年不咸不淡,互相不对付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打破了二人的心理平衡。
尧家不知从哪搞到的秘方,居然烧制出了稀世罕见的釉里红,这一下两家生意一热一冷差距悬殊。不甘服输的李大柱心中百般盘算,终于一件事情让他产生了怀疑。
就在尧家烧出釉里红之前的一个月,尧为民不声不响地突然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而且这个大美人姓甚名谁没有一个人知道。李大柱想到尧家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媳妇后,就烧出了釉里红,看来事有蹊跷。
这李大柱和胡三老道原本是一对远房亲戚,后来因为胡三出家为道,就互相失去了联系。
“要想把失去的生意扳回来,靠自己恐怕无能为力,只能请人来破破尧家的风水,断了对方的财路。”李大柱狠下心来,非要花重金找个能人来给自己办了这件不可告人的事。
多方打听,李大柱了解到有个道人能耐很大,一听名字,就更加有了信心。原来大家说的这个道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失去联系多年的表哥胡三。
问到了胡三的道场,李大柱将要害尧火旺家的来意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恶道胡三。
本来这胡三道人是个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敢接的主,一听是要加害尧火旺这个共同的仇敌,高兴得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胡三在李家开坛布法,只见一顿剑诀点空,黑暗的夜幕里现出了一幕场景。
这是胡三使用了圆光术,在法力的控制下,空中显出了事实的真相。
原来,尧为民娶的媳妇并非人类,而是他当年救下的那只金鱼所变。尧家后来能烧制出釉里红,也是因为金鱼精施法所致。
李大柱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吓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好在胡三一把掐住了他的人中,这才救醒了他。
胡三告诉李大柱,“老表莫怕,我自有办法对付,看我明天不把尧家搅个天翻地覆。”
为了第二天对付金鱼精,当夜胡三就在李大柱家住了下来,还让李大柱吩咐家人不得搅扰他清修。
鸡鸣刚过,胡三就带着法器冲到了尧家大院,扬言要将尧家夷为平地。一番咒语,金鱼精从尧为民的床上滚了下来,把尧为民从梦中惊醒,还没回过神来,妻子就冲出了房门与人大打出手。
从那日自己在河边洗澡见到妻子,到娶进家门安生过日,从来没见过妻子还会武功。
尧为民起初还有些高兴,可是看到妻子在院中与老道大打出手,用的并非什么拳脚功夫,而是法术,当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三看到青年从房中出来,猜到是尧为民,于是使出一道秘术,打到金鱼精身上,顷刻间从天而降滔天巨浪,一条大金鱼站立潮头。胡三飞向空中就与金鱼精缠斗了起来。一时间,空中打得电闪雷鸣,下面老百姓逃命的声音哭天喊地。
金鱼精一面与胡三斗法,一面看到受灾的老百姓想要出手保护,一时分心竟然遭了胡三的暗算。本来金鱼精与胡三并无仇恨,现在对方却要置自己于死地,一声巨吼,金鱼精使出一招要将恶道人粉身碎骨。
不成想,恶道士见情势不对,一溜烟躲开了招式,性命没有丢掉,倒是伤了一双眼睛,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
虽然打退了恶道,滔天巨浪已经将村庄淹成了一片泽国,无数的村民都已经死在了洪水中。
金鱼精一看犯了滔天大罪,立马收了法术,可是村庄已经被毁得一塌糊涂,而尸体也是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
金鱼精一时跪地痛哭,后悔自己好勇斗狠,伤了无数无辜百姓。
这时天上一道霞光四射,观音菩萨端坐莲台现在了空中。
原来,这个金鱼精并非下界之物,而是观音莲花池中的一尾金鱼,因为天天听到真经妙法,才修炼成精的。因为尧火旺经常给人烧制金鱼宝瓶供奉观音,一日观音夸赞宝瓶烧制巧夺天工,要度化尧火旺白日飞升为天庭烧制御瓷。听到这里,金鱼精竟开口大笑,说出要代尧火旺感谢菩萨的狂语。
原本是一只金鱼,没有说话的权利,观音一怒之下,将它打下了凡尘。尧为民那天给老和尚送钵盂救下的就是被贬下凡降了法力的那只金鱼精。
观音大士知道劫数难逃,念动咒语,从地府召回了村民的魂魄,一道法旨,又收了金鱼精的法力。
原来被贬的金鱼精只要潜心修炼,经历数世苦难,终可重回莲花池,可金鱼精因为被尧为民所救,动了凡心,断了佛根,观音念在金鱼精多年在莲花池逗乐众仙,降下凡尘又与善民尧为民有了夫妻之实,这才将金鱼精打成凡人。
众人如梦初醒,金鱼精扶起丈夫,将自己已经被观音大士打成凡人的经过告诉了尧为民,并问尧为民还愿不愿意接受她这个妻子。
尧为民死里逃生,又了解了其中因果,高兴地大喊:“媳妇!”将金鱼精抛向了空中。
他住在齐市最有名最来历不明最鱼龙混杂最富有传奇与神秘主义色彩的一条街。
——裸奔街。
1
知更鸟闹钟走到早上六点钟,森深被吵醒。
看见手下贺拳急匆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光屏。
森深不悦的隆起眉毛,他是凌晨四点刚睡着,“什么事?”
“先生,见鬼了!”
他朝闹钟上的电子表看去。
上面显示:2032年10月23日,10~20摄氏度,空气优,小雨,建议着衬衫或薄外套。
“下雨天也有人搞事?”
“不是客人,是……”
“森狗?”
“……一半一半吧,先生,您还是自己看吧。一言难尽。不,是根本难以置信。”大块头贺拳,难得收敛了身上那虎豹一样彪悍的气质,全身被一种懵逼到怀疑人生的气场笼罩。
森深单手不耐烦的接过光屏,只一眼,目光就蓦地定住。
瞳孔放大,又放大。看起来不比贺拳好到哪儿去。
“这是……机器人?”他顿了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被一群警察追的上蹿下跳,尖叫狼嚎的长发……女人……头?是个什么玩意儿?
“先生,我一开始也这样认为,可惜不是,她的血是真的,说话声调和尖叫声没有合成痕迹,她一个弹跳有五米高,速度飞快。关键她还逃到了我们的地盘。森g——繁警官请求见您,要您配合封锁这条街,全力捉拿她。”
森深唔了一声,又斜眼朝光屏看了一眼,就随手把它放在枕边,打了个哈欠,“她杀人了?”
贺拳疑惑,“先生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直播上说她是个疯婆娘,一出现就大呼小叫,最后还吓的几个市民心脏病发,森繁警官带人去抓,开枪打歪了,她带伤逃掉了。”
“大惊小怪。”
森深对此不屑的评价道。
“他那种人,看不惯异类。他觉得异类都得死。不分善恶。”
森深说这话时,撑起身,被单从身上滑落,只穿着一条内裤,他漫不经心拉开窗帘,眺望被蒙蒙细雨笼罩的一条街。
——他的管辖地。
不过三天后他就自由了。答应那个人的期限就在三天后,他一点儿也不贪恋这个位置。
贺拳兀自低头纠结了,“可是先生,森繁警官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而且市民害怕也很正常吧,就连我也吓一跳呢。您刚刚不也……”
毕竟是自己十分敬重的老板,贺拳握拳假咳两声,毕竟有些话不好直说。
“呵。”森深凉凉一笑,俯瞰楼下裸着身子或慢走或慢跑的人,十有八九都朝他的方向眺望,见他看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开始抛媚眼儿。肉体随着动作晃动,他强忍着没在手下面前失态呕吐。
“他说叫我配合,我就配合?你去官网发布消息,就说因为天气原因,今天裸奔街全面开放,门票全免。”他不但不配合,还要给他添堵。
说完森深“唰”地关了窗帘,捏了捏眼角,低声咒骂一句,“大清早的,真他妈辣眼睛。”
“先生……这不好吧?”
森深不说话,只拿眼尾轻扫了他一下。
贺拳感受到熟悉的威胁,三步并两步,没出息的小跑出去,临出门又突然退回来,“先生,您走的时候带我吗?我想一直跟着您。”
见森深看也不看他,正赤脚站在衣柜旁挑衬衫,一手拿着深蓝色的,一手拿着纯黑色的,纯黑色肩膀处绣着袖珍雄鹰,金丝的,他满意的点点头笑了笑,三两下穿上。
“先生?”
森深低头扣皮带,漫不经心的说,“我打算三天后让你接手这条街的。你在我身边待三年了,知道这里的规矩,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比其他人都清楚。交给你我放心。”不然落在森繁和蔡市长手里,他会膈应死的。
“啊!先生,您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和您一样,虽然喜欢女人,可也不想每天看裸女啊。”
虽然裸奔街自从先生接手后就被他要求涂画彩绘,可顾客的身材还是一览无余。
森深被逗乐了,低声笑了笑,说话声沙哑,“我可跟你不一样,”
“先生……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男人?
想到先生一直以来对女人冷漠的反应,对一直锲而不舍追求他的市长千金蔡妍的视而不见,贺拳不敢说自己想通了什么,只是僵硬的后退了一步。
森深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带几个人去看看,敢来这里抓人,却不遵守规矩,是哪个道理?”
“啊?”不但不配合,先生还要妨碍执法?
“他执的是哪门子的法,我不觉得那女人是这里的公民。”
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那个靠一颗头就蹦蹦跳跳的女人,贺拳不得不同意这个说法。
2
洗漱完毕正在用早餐的森深,就坐在餐椅上看光屏里的直播画面。
森繁等穿着制服的警察被以贺拳为首的保镖给拦住,也恰好给了那个女人逃跑的时机,本来她已经再次被森繁抓住了。
森繁的脸黑的不行,贺拳可懒得管他什么心情,坚持让他按这里的规矩来,他只要脱衣服,就让他继续抓人,不然就得出去。
开发裸奔街的人是一个神秘的大人物,后台很硬,就连市长都没法左右,这条街是唯一一个具有独立宪法的街,所以遵法的前提就是“坦诚”。
当然,它的主人除外。
哦,主人的手下也除外。
——因为主人说了算。
森繁顶着一众手下的注视,街道上的男女也都在看热闹,他快咬碎了后槽牙,还是狠不下心来,恨恨的朝某栋楼某层的防弹玻璃窗看去,扭头就带人走了。但是那样子看起来并不是要善罢甘休,而是打算请人出面了。
森深喝了一口茶,余光瞥见那女人趁机飞奔的样子,一蹦一跳就能从那家茶饮店到一家药店。
“毛毛?”
森深喝完茶下意识手往旁边一伸,是空的。他才发现原来一直坐在自己身边位置的家伙不见了。
“毛毛?”
他又唤了一声,寂静的房间没有回应,森深也不介意,走去书房整理些资料,并且挑选落居地。
齐市他是不会再来了,如果不是那个人救了他一命,他是不可能答应接手这条街的。
不过,去哪儿呢?
婴市……太靠北,冬天大雪难停,路况也不好。丰市……太热了,四季几乎没有大的变化,没趣。万市……阶层复杂,人龙混杂,吵。
看来看去,只有齐市最适合人居住,可惜他并不想留在这里。
不单单因为森繁,还因为那个烦人的蔡市长。
也许出国,隐居在一个小岛上也不错。森深想。
据说裸奔街起源于一个啼笑皆非的误会,但就是这个粗陋的误会,使得它成为世界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游客络绎不绝,这条街并不是用来获利,但是为了维持起码的秩序,控制人数,森深便定了价位,不过赚的钱一分不剩都捐出去了。
市长对外隐晦的表示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为此名声还火了一阵子,森深对此不屑一顾,懒得追究。
和对他的女儿蔡妍一样,对他也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他从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哪怕是在这里出生的。
“先生,森繁警官带人把裸奔街包围了,市长默许了他的行为,他似乎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贺拳觉得承认那颗头的性别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因为他并不觉得她身上具备可分辨男女的性状,毕竟,她真的,只是一颗头而已。
森深手指一划一划的,还在挑选落居地,已经有两个海外小岛的资料被他收藏了。
“随他吧。”
“啊?我以为,先生是想帮那个女人。”
森深也不回头,无语的笑了笑,“我为什么帮她?我们又不认识。”
“……也是。”先生可不是会对女人好心的人。
不过,他以为先生是因为猎奇心理,也不对,先生自己就是一个奇迹,发生什么他也不会奇怪,顶多惊讶一刹那。
“对了,贺拳你去找一下毛毛,它不见了。”
“毛毛不在这里?”贺拳四处看了看,确实没有它的影子,“我这就去找。”
这一找,就找到了天黑,他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错过的某街角一个灰色垃圾桶里,那个脏兮兮身上还挂着果皮的萨摩耶,正和那个被警察通缉的女人争抢一个面包片。
“松爪!”
“汪!”
“松开!”
“汪汪!”
“该死的狗!”
“汪汪汪汪!”
花福正想跳起来砸它,却被白毛狗一爪子拍下去,最后连面包片都放弃了,咬住她的长发撒腿就跑。
“死狗!给我放开!”花福气急了挣扎着,这些双手双脚的动物们,就仗着自己身上工具多,一个个都欺负她!
真是气死了!
想她独族族长之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小姐,突然来到这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成了过街老鼠,大家看她的眼神不是惊吓就是厌恶,她表面不说,心里难受极了。
被人打伤,肚子又饿,没地方去,自己都替爹爹心酸,最后躲到一个桶里,惊喜的发现能吃的东西,谁知还被一只狗给抢了!
它抢过去就算了,自己不吃,还不让她吃!
爹爹曾经说过神女的一句话,叫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真是太适合她了。
这个白毛狗实在太可恶,口水流了她一脸,沾上伤口火辣辣的疼,她几次想挣开,都被它一爪子差点拍懵过去。
“汪汪!”
该死……
脏兮兮的狗叼着一个“布娃娃”。大家看到都觉得脏,不用它吠叫,主动就退让了。
一路下来,它跑的好不顺畅
3
黑暗中,脏兮兮的狗哼哧哼哧的爬上了主人的床。
楔子:在一些人自以为是的信仰面前,即使是错的,他们也不愿意面对现实,根深蒂固的东西不变,迟早会走向消亡。
人们发现被尊为信仰之物的黑猫横死之后,人心惶惶,各色人等轮番上场,最终决定以最高贵的方式将其厚葬,最后在下土之时发现黑猫已不知所踪。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只死猫从天而降,本来是空旷无人的广场,却因老街口酒鬼一句谶言,万人空巷,都疯了似的跑到这广场上。
本来是欣喜着,欢愉着急切的想要看到一直在教廷内养尊处优的活化石,没想到在这个月光如银的夜晚,人们亲眼目睹了一只蓝色瞳孔的黑猫从天而降,横死广场。
人们议论纷纷,一开始谁也不敢走上前去看,在这里,猫是最神圣最高贵的动物,但却几乎没有人见过,大概存活的只有那只被奉若神明的蓝色瞳孔的黑猫。
那些侍从在教廷服侍那只横死的活化石的时候,都是将它每一天要吃喝的都放在它的雕像前,白昼进食两次,午夜还要加夜宵,无论它是否动过那些食物,到了规定的时间,就必须换掉,否则就会被认为是亵渎神灵,那样的话当天服侍的侍从也会被处以极刑。
上
传教士:“安静安静,都听我说,”这位身穿黑色袍子的牧师看上去明显是年纪大了,一只手拄着权杖,一只手被随从搀扶着,并颤颤巍巍地说,“所有人都不能把今天这件事情说出去,咳咳,”
他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嘴唇,看上去是病了似的,他又强调了一下,“我说的是所有人,否则神灵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也将会因此受到惩罚,说到惩罚,咳咳,用来处理你们过错的惩罚可多了去了,切记”
这老牧师的语调虽不是掷地有声,不过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威严,原本躁动的人群活像古罗马教堂壁画,逼真的恐惧,吃惊的神情,面面相觑却哑口无言。
他正是这块圣地的传教士,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普通的信徒,不过在一场事件之后就成为了教徒们的大主教,据说那时候那只黑猫还活着呢。
商人:“你们莫要听一个酒鬼胡说噻,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呦,昨天来的时候就给小裁缝送布去咯,早早就睡了,一晚上没曾出去过。
每次来都要给铁匠铺对面的小裁缝送锦缎绫罗百匹,不信您尽可放心去问他,将军大人您瞧瞧,这是上好的三梭罗”,商人又谄媚的笑了笑,这个伪善的小个子商人在廷卫军将军面前点头哈腰。
“您要说那个酒鬼,咱们昨天的的确确是碰到过,就在我们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到来时,刚进城门不远处看见了那个酒鬼,我这马也是疲倦了。
我牵着马走,后面跟着的是我们的商队,没想到那个酒鬼却醉醺醺的跑到商队后面,呆呆地跟着的后面的马车,拍了拍车上的货物,可能是闻到了我们带来的好酒的味道。
我们急忙赶走了了他,像这种醉鬼,不会带来什么好运气,您清楚的,我们大老远来一次可不能只是送布呢,我们还要生活噻不是,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要养活的,至于您说的贡品里,那是上好的红酒,和远东科威尔小镇的特色甜品,昨天就送到城堡前的招待处了,是的将军,您说的没错,我确信无疑,一定是那个地方,并且我交给那些穿制服带着紫色围巾的女人了、
您可别笑,在我看来,那围巾确实像手帕,不对,是擦桌子用的脏手帕,还有,不得不说女人穿上那样的衣服简直难看死了,还裹这么严实。”这个小个子商人说着说着噗嗤笑了出来,看到了将军一本正经的神情之后立马变得恐惧而严肃起来。
“是的大人,送去的贡品确实有吃的有喝的,不过要求我们非常保密,就连送给谁吃喝我们都不知道,您要知道,送城堡的东西,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就算赔上我们这些小命也没有用是不是噻。”
“大人,我确定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侍女和修女咱们还是能分的清楚的,修女怎么会穿那种衣服,我确定那一定是侍女的衣服。”
枪手:“哦,伙计,你看这儿可真不错,但我这从红海西海岸运过来的朋克长靴都沾满了令人厌恶的红色番茄汁,简直糟糕透了,”
法克挺了挺他的胸脯,两只手把手上戴的手套搓了下来塞在了口袋里,一只手纠正了他的帽檐,一只手顺过胸前左口袋的丝巾,仿佛面前有镜子似的,可是面前只有税特。
“天哪,伙计,那可不是番茄汁,现在可不是开这种鬼玩笑的时候,从来到这个地方,我就彻头彻尾的后悔了,从来就没有去过这么邪门的地方,这才没有我们想要的黄金,而是遍地狼藉,我这皮夹克可不廉价,你瞧瞧,都被弄脏成这样了。”
“你还记得昨天贫民窟那个小子吗,真是个可爱人儿,他说那马车后面箱子里全是金子,可我们去了那里见得黄金,还不就是几瓶红酒,伙计,这还不算是奇怪的。”
“你就这样轻信那小子的话,哈哈,他可能刚长齐牙齿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都忘掉都说了些什么荒诞的东西,那还能有什么更奇怪的呢?”
“他说如果让他摸摸我这胯下的枪,他就会给我说一件充满想象力的事情,你也知道,伙计,我们这枪可不能随便给人玩,尤其是小孩子,于是我就一脚踹开了他,嘿嘿,那小子还真挨揍,不过后来我还是让他摸了,你也知道,我法克是个讲信用的人”
“你可真逗伙计,上次那酒钱还欠我几百刀呢,可也没见你怎么讲起你的信用呢”
“讲真的,他给我说了一件让我感到好笑的事情,真的是好久没有碰到过这样有趣的事情了,不过他说这件事要保密否则我们可能都会被杀的。”
“哦,我的伙计,还有什么有趣的事你没做过没听说过,什么被杀的事能让你感到恐惧,以前咱们西部淘金,杀过马贼,也杀过对手,杀过大票的人,不还是好好的吗。
那次在海子里洗澡时,你的枪袋因为沾了点血被秃鹰拉走了,我们急忙跑上岸,还好我的枪还在,趁他还没有飞高就打死了它,不过那秃鹰的肉是真的好难吃”
“这算什么,这和我要说的根本不同,他说他偷看了一个老修女换衣服,我当时就想踹死那小子,这算什么事,我还对那小子说你可太猥琐了”
“天哪,我的伙计,换作是我,我就一枪崩了他,或者转身离开,这算什么事儿呢。”
“不过我是被他说的事情震惊了,他说那个修女换上了侍女的衣服,要知道,在这里,仅仅是修女偷换了其他职业的衣服,被发现的话就会失去性命。”
“这样又有什么惊奇的呢,这样你就害怕了吗我的伙计,以后我们还能结伴而行吗,我真是嫌弃你。”
“过来,过来”,法克轻声细语道,“那小子告诉我廷卫军从今天开始要抓捕城里的异乡人,如果没有通行证或者身份证明的话就会进大牢的。
那小子可是个机灵鬼,被我踹了一脚后要挟我让他摸下枪,否则他就去告发咱们,我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我肯定会崩了他。”,“哦,法克,真是他妈的糟糕透了”。
法克和税特在旅馆马厩给马喂草,听到了旅馆背街哒哒的马蹄声,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音,二人急忙转身闪进旅馆。
检察官:“你确定他们有枪?这东西说出口错了可是犯了污蔑罪的,那么你是说他们偷了商人的黄金不成,不过这也够他们进大牢的。
但是,孩子,这可并不是我想要听到的,要不是你的身世实在是令人怜悯,你也不会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你难道以为你平常做的小动作不够你入狱的吗,即使你年纪小,那些惩罚却也够你受的了,收起你的小聪明,还敢和我谈条件。”
“我确定,法官大人,您说的是,平常我做些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也知道您的眼线众多,可我有个您不得不答应的条件,您就再多给我五百刀,这点钱对您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您说是吧。”
“嚯,我到要听听你有什么我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好好说话,不好好说清楚的话,你看左面拿羽毛做笔录的人,不知道他会在你的证词上写点什么呢”
“法官大人,我看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一个修女换了侍女的衣服,而且……”法官听到后青筋暴起,有些抓狂,不过还是听到了那小子说“法官大人,我还看到……我确定那个修女您一定认识,您看这个理由可以吗”
“够了”,检察官大声怒斥,气到帽子和假发一起偏离了头顶,险些掉下来,旁边做笔录的书记官乐不可支,但被检察官嗔视了一下之后立马变得战战兢兢,不敢再出言语。
检察官向右后面的陪审官挥了挥手,那小子倒是很机灵跟着检察官右面的陪审官溜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书记官和检察官,安静了好大一会,书记官才敢缓缓再说“我尊敬的检察官大人,要不要我去找几个懂事的人好好的把那小子送走”
检察官修正了一下帽子,顺手摘掉了眼镜,有点沮丧的说“算了,算了,这两天风声正紧呢,我可不想让这个臭小子坏了事。”
“给你说了多少次,以后不要再来偷偷见我了,我曾在神灵面前发过誓,不会杀你的,希望你也不要让我食言,”黑袍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万能的神,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这个疯女人吧,给她一条活路吧,
中
酒鬼:“我可不是故意的,就算您要治我失口的罪,我也认了,将军大人,可您给我上的这个镣铐,那分明就是误会了我。
虽然我经常醉酒,但是我我保证我是清醒的,最起码那天晚上肯定是清醒的,好吧,您说我是个冒失鬼我认了,您说我是个扫把星乌鸦嘴我也认了,可我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我熟悉这里的一切,哪一条街有哪几个酒馆,都叫什么名字,每天新进的都有什么酒。
当然,还有一些压箱底的好酒也逃不过我的鼻子,什么龙舌兰了,万年红了,啧啧啧,将军大人,如果您能将城堡里存了上百年的阿尔萨斯之泪,给我看一眼,再让我品上那么一口,就一口,我这几十年也算没有白活了。
您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言,保证会拼了老命地去做,就算您要我这条小命,那也值了。”
“什么黑猫,我那晚上可不是那样说的大人,您可以去向那几个不胜酒力的人去打听打听,我可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也不敢说啊您说是不是,这世间的酒我还没品尝过多少呢。
作为一个资深鉴酒师,对,我自认为是,大概是因为我和那些一喝酒就烂醉如泥的废人不一样,那天晚上的前一天我一如既往地喝了点酒,被人扶着不知道在哪儿睡了一夜。
大早上醒来就闻到了好酒的味道,您要知道,几条街也遮掩不了好酒的香味,我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沿着气味跟了上去,你猜怎么着,那是个商队,乖乖,那阵容可不小,而那种气味的好酒确实是红颜容。
这可是极品的红酒,可我只走近上前还没有仔细看红颜容在哪个马车里,但我确定那商队最后的马车上可不是我想要的红酒,我也说不清楚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是什么,可一群烂人就把我轰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平常几个爱酒如命的人又凑在一起喝酒,喝的醉醉醺醺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看的出来是外地人,不过我一般不怎么看人的,能在一起大口喝酒的那就是朋友。
更何况,他们还带了红颜容,我就想去抢了过来,谁知道他们还有枪,乖乖,那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立马就放开了手,不过我还是在醉意中听到他们,一口一个黄金,我都不知道欠了那家酒馆多少刀了,刀都没有,更何况黄金。”
“是的大人,我原话是这样的,为了红颜容,我只好说城堡那里有比黄金更贵重的东西,他们就顺手开了一瓶,可他们根本不懂酒,连什么样的酒该怎样开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人开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出来,我真为那些酒感到可惜,成品酒也是有尊严有信仰的,我也有信仰,我根本没说什么比黄金更珍贵,不过他们不给酒,就让我们傻傻看着。
几个醉的不行的人其中有个人耐不住性子了,把黑猫给说了出来,他说,那城堡里有只黑猫,待遇可比以前的大帝还要好,里面当然是少不了黄金宝石,你们去广场前的城堡去吧,然后他就顺手夺了一瓶红颜容,乖乖,那味道可真不错。”
“那俩人自然不信,异乡人,尤其是这种初来乍到的异乡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这里的信仰和规矩,他们毫无疑问地噗嗤大笑,那笑声可真的像猪进食一般,我们一人分的半杯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还骂了我们。
说的好像是,几个醉醺醺的傻子,一只黑猫比大帝还要雍容华贵,噗嗤,这可滑稽透了,是要笑死我了,还他妈住在广场,不对,是城堡里,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看来今天要在广场好好和这只黑猫玩玩了,另外一人又说是城堡,说完又相视哈哈大笑,两人说着说着走出了酒馆,不过在这声音混杂的酒馆还是能够听到他们的笑声。”
“这您大可去问酒馆老板,他和我可是熟人,那是再熟不过了,每次都想把我轰出去,可是都碍于情面,当然每天都有这么多顾客,大多都是我带来的客人,可老板也不敢轰他们俩,应该是看见了他们的枪吧,只是在他们扬长而去之后警告我们不要声张,可是都喝成那个样子了,谁也没有停下来,还是一样议论纷纷,热闹异常。”
酒馆就这样传开了黑猫在广场的事情,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酒馆里的人也口口相传,虽没当回事,可就这样从酒馆传了出去,从大街到小巷,从巷头到巷尾,不一会,人们开始躁动了,传来传去,竟然一语成谶。
修女:“神啊,我平心而论上半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无论是黄金还是宝石,我都可以放弃,我只不过是想跟一个男人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您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您给我送来的男人几乎都是糟糕透了,全都是披着华丽外袍的盗贼,不仅对感情不屑一顾,而且也将人们常常玩弄于股中。
您千万不要再和我说什么狗屁信仰,我信了半辈子,那只黑猫我也祈福甚者照顾了半辈子,你说普通人能活这么久吗,是它那双蓝色瞳孔与生俱来的长命还是您赐予它这么长的生命,也不问它是否愿意活这么久。
你看呢,每天都会有愚蠢的人们去膜拜,去祈求,无论是什么事,都好像那只猫是万能的一样,可是它和我们一样可悲,诺大的城堡,单是铁笼子都关了好几层,城堡外还有没日没夜不停巡逻的廷卫军守卫,这些恐怕人们都不知道吧。
而那些人们进贡的黄金宝石,一只黑猫怎么会用的来,人们真是愚蠢透了还是乐此不彼的进贡,每周朝奉的时候,我都要在那雕像面前看着人们不断地跪拜,烧香,几十年了,那只黑猫恐怕也不知道它自己这么受欢迎吧。
我还要站在旁边听一个令我厌恶至极的人念叨着一些人们听不懂的话,可人们即使听不懂但也都开心极了,每日每夜无聊的活着,好歹有个寄托,于是就这样欺骗了自己,麻木了多年。
我也曾像那些人们一样,黑猫如同神,而关于它的一切都不会在外面提起,怕亵渎了神灵,可人们最信仰的东西,不过是那个男人一手在操纵罢了,曾经,他的话我信如同神谕,可是当我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之后,一切都变得如此滑稽可笑。”
“听啊,我至爱的神,你听外面吵闹的声音,那些愚蠢的人们都来了,真的是太奇怪了,今天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瞧瞧这些愚蠢的人,都在盼望着些什么。”
修女一边念叨着一边轻推开一小半窗户,广场上挤满了人,都像喝醉了似的,熙熙攘攘,可不比逛闹市的人少,修女也疯狂了,又念叨着,“神啊,今天我就做了个了解,您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丑陋的男人吧”,然后修女打开衣橱,拿出了一套侍女的衣服。
本来是月光如银的夜晚,大街小巷的人们都来到了广场,本来是欢愉着急切地想要看到被视为神明的活化石黑猫,没想到它却从天而降,横死在面前。
下
将军:“大人,确定是那两个异乡人,虽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都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不确定他们用黄金收买了哪个侍女,或者根本上就不是侍女,而是随便找的风尘女子,让她假装侍女,然后在城堡最高的钟楼里,将圣物活活摔死,当然,这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测,我想这结果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是是是,是我的错,大人,我不该随意揣度您的心思,可这么多年,我虽然名义上不归你管署,但私下里我可是处处帮衬你呀,您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可裹不住这团火,是要覆灭这团火,还是让它烧的更旺,这全靠您的打算,我也全听您的吩咐。
我想明天如果您再不给个合理的判决的话,他必定会以神的名义在众人面前诋毁您,说你办事不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亵渎了神灵之类的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怕他吗,整天就知道装神弄鬼,什么是都依赖着鬼神,只不过是信赖他的人们多了。”
“大人,或许我们应该找出那个侍女,这无疑来说是最公平公正的做法,将那个侍女先游行示众,然后在城堡前的广场处以绞刑,这就是亵渎神灵的下场。
可据我所知,那只仅存的圣物已经封棺了,正准找到凶手之后埋葬呢,就算让那个侍女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圣物复活啊,实在不行的话,将圣物埋葬之后就把侍女送到梦魇之潭,那里可都是毒蛇和鳄鱼,大人,这么多年,经我手的罪人可不少,可去梦魇之潭不算太多,很多罪人都宁愿要个痛快也不愿去那里,那可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看这样如何?”
“况且想要找出那个侍女也是不是件难事,只要您吩咐,最晚明天一大早红日初升的时候,您推开窗,听见吵闹的声音,不用多想,那肯定是我带人拉着那个侍女游行,让她受尽人们的鄙视与唾骂,然后再送去梦魇之潭。”
检察官听到这里冒了一身冷汗,然后故作镇定地说“我看这件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你说的也没错,不过肯定是那两个异乡人搞的鬼,我命令你去抓捕他们两个,明早我会推开窗户,等着听吵闹的人群声淹没他们哭喊声,等着看你带着廷卫军拉着他们游行呢。
虽然不能说侍女不是帮凶,但毕竟是本地人,就算做了也肯定是被人所逼迫,她不可能没有信仰,不可能不知道圣物对这里的重要性,我相信神也会原谅她的,好了,你就按照我说的这样去做吧。”
“对了,圣物不是才被封棺吗,按着太阳历来说的话,明天游行完,他一定会在正午让你们当着人们的面去将棺材埋葬,然后再把那俩可怜鬼送去梦魇之潭,这才是关键的事情,抓两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们尽量小心点,他们可能有枪。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去做吧,勇士。”
众人:“牧师大人,大人,等一等,等一等,”正是那个向检察官敲诈的小子,那小子不顾廷卫军的阻拦,愣是穿过人群跑到了圣物棺材前,惊呆了一众人。
检察官看到那小子显得有点愤怒,将军大人见状,连忙摆手示意廷卫军,就在廷卫军拖住那小子时,小子大声喊了几句“牧师大人,我有个惊天秘密要告诉您,大人,大人,这事和圣物有关。”
将军走上前大声怒斥“你这小子满嘴跑火车,哪里有一句实话,你们把他赶紧拖出去,任他喊叫。”
牧师感到十分诧异,就让廷卫军停了下来,检察官鄙夷地说道“我敬爱的牧师大人,您作为一个离神最近的人,能轻信这个无头小子说的狂妄之言吗”
“正是如此,我才要听听他有什么秘密要讲,何况还是跟圣物有关,你看这圣物还没有下葬,就听他说说吧,就算有什么秘密,故事,也都随这圣物入土为安吧,你们说呢。”
人们自然无话可说,只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不过都像是赞同牧师说的话,检察官看到摇摇脑袋叹了声气,“好吧好吧,大人都这样说了,我肯定是会尊重的呢。”
廷卫军把那小子放了下来,那小子从两个廷卫军的胳膊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往前挪动了两步说“大人,大人,你听我说,那棺材里根本没有东西,”
“哦,是吗”检察官忍住没笑倒是用非常奇怪的语气问,接着又说“牧师大人,您瞧瞧啊,这种玩笑也敢开,都已经封棺要入土了,怎么可能会轻信这种鬼话。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要亵渎神灵,来人拉出去,要埋棺材的伙计们都等不及了。”
“等等,我想听听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牧师充满了疑问。
“大人大人,棺材里什么都没有,你看你看。”那个小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枪,正是那两个异乡人的,“大人,囚车里根本不是那两个枪手,而是两个极其邋遢的酒鬼,我在酒馆后亲眼看到的,至于这把枪,你总该相信了吧。”
众人看到他掏出那把枪,很是诧异,甚者恐惧,检察官也有些慌张,牧师问“在场的人有谁认得这把枪。”
那小子说“大人,酒馆老板肯定识得这把枪,你可以把他喊来,他就在人群中。”
牧师将疑就信的点了点头,对将军摆了摆手,将军对着那小子说,“这么多酒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酒馆老板呢,你这是在耍谁呢,我的伙计。”检察官听到这里都乐了,前围的人也哈哈笑了起来。
“法克,你看,他们真的蠢死了,”税特在人群中和法克低语道,“这可真有趣,这小子可不简单啊伙计,还好我们那时候找了两个替死鬼,不然死在这么蠢的人手里,这大半辈子可就白活了。”
“我认得”一个人从人群中突然走了出来,自然是认得那把枪的酒馆老板,“大人,我承认这个臭小子在这件事上确实没有撒谎,这把枪的确是那两个异乡人的,因为当时他们拿枪指过我,我站出来的原因是请您别耽误了时辰,圣物可等不得呀大人,一定要让它入土为安,才能保佑这片土地啊。”
“确实是这样,那好吧,今天是圣物入土的时间,就把那小子放了吧,我想神也会在今天原谅这个孩子的,你们快些动手吧。”牧师颇有感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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