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了我的女神

文:牛魔王

一、

雷霆没有想到,他的人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七枪,整整七枪他才断的气。

寒露,日近黄昏,重云压顶,城外河堤旁,野草疯长,没人膝盖。河水奔腾着旋出一个个漩涡,似要吞没巨大的秘密。

四个死刑犯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已经站不住,被两个法警架着。

昨晚吃的饺子,雷霆最爱吃的牛肉芹菜馅儿,那是他最后的晚餐。

河水滚滚向前,雷霆脸朝河跪着,面无表情。金属的冰凉透过后心传导到他的大脑,他明白那是枪管,它将送自己踏上黄泉路。

“行刑!”法官冰冷地下命令。

“砰!砰!砰!砰!”

沉闷的枪声响起,四个犯人扑倒在地,然而并没有死,一个都没有。他们全都蜷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他们或许曾如财狼般凶狠,此刻却都像耗子样无助。

法警迅速上前,掏出手枪熟练补枪,两个人没了动静,雷霆和旁边的犯人身体还在剧烈扭动,“我没死,快开枪,快开枪啊!”

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雷霆的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啊!痛啊!痛死啦!”

两个法警赶紧过来,把他翻过来,提起他的脚,狠狠地甩,想帮他尽快死。炙热的子弹穿过身体,血管瞬间被烧焦卷曲,血不能很快流出去,法警就会用这种方法放血。

“他死了吗?”一个法官问。

“老子还没死,没死,再开枪,开枪啊!”

“砰!砰!”

地上不再有动静,却仍看见两只脚在不停地颤抖。

“砰!砰!”

雷霆的身体还冒着热气,瞳孔却已经在慢慢放大,眼皮慢慢张开,一丝古怪的笑容凝结在他的脸上……

二、

多年前,雷霆大专毕业在一家国有集团信息部工作,李雪是集团的会计。

有一次,雷霆去财务部报销差旅费,出门时低着头,一不小心撞到防盗门上,防盗门是铁质的,疼得他“哎哟”一声叫出口。

李雪正好出去上卫生间,伸手去扶他,“没事儿吧?”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尖尖的食指碰触到雷霆的小臂,酥酥麻麻的触感像蚂蚁沿着血管向上爬,他的心脏一阵阵颤栗。

雷霆的脸瞬间通红,“没,没事儿。”李雪浅浅一笑,嘴角一个梨涡,像那个被许多男人意淫的对象、女神许晴。

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雷霆的心怦怦乱跳,看着女神踩着高跟鞋扭啊扭地走远,哒哒地在他的心上敲出一个个坑。

她的细腰真软,包裹在牛仔裤里的屁股真翘,雷霆的喉结上下滑动,什么叫一见钟情,以前光听别人说过,今天他终于懂了。

他的耳朵变成雷达,为她开启全天候自动模式,捕捉跟她有关的一切信息。

她26岁,还没男朋友,中专毕业来到这个集团做会计已经三年。她老家在四川农村,怪不得皮肤这么好,又白又水灵。她早已将乡下姑娘的土气和傻气脱尽,蜕变得靓丽时尚,化浓淡适宜的妆,举手投足不乏风情。她嗜辣如命,最爱吃火锅,也爱吃甜腻腻的蛋糕,最爱吃的甜点是提拉米苏,最喜欢的明星是梁朝伟。

总之,在他的眼里,李雪跟别人不一样,跟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就是她,独一无二,无可替代。21岁的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动。

擦肩而过时,她眼波的无意流转,似燕尾掠过水面,在他心上荡起圈圈涟漪。食堂就餐时,她碰巧坐在他旁边,漫不经心地跟他聊天,娇俏的笑声如黄莺轻啼,挠得他的心痒痒的。有一回公司组织文艺活动,一个节目他俩抽签抽到一组,她凑到他耳边出谋划策,他脸红耳热,心慌意乱。结果漏洞百出,得了倒数第一,气得她撅着小嘴冲他嘟囔,“哎呀,你怎么搞的嘛?”

他懊恼死了。

三、

他终于鼓足勇气向她表白,却被她以有男友为由拒绝,怎么可能?他从没见过她身边有男人,他怀疑她找借口。爱要越挫越勇,爱要坚定执着,真爱经得住考验。他这样对自己说。

他送给她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精致可爱的手链;发卡头饰;只要他看见什么美好的物件,第一反应就是她会不会喜欢。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烈女怕缠男。”朋友给他打气。

他的心像鼓足了风的帆。

“听哥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别浪费青春做那些无用功。”哥们儿给他泼冷水。

他的心一凉。

没多久,集团老总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据说是多次在招标活动中收受巨额贿赂。接着,有好多天李雪没来上班,流言在集团传得沸沸扬扬,说李雪是老总的情人,就连住的房子都是老总给她买的。

雷霆不信,她怎么可能做可耻的第三者?她多玉洁冰清,多高贵美丽啊!最纯洁和最肮脏混合在一起,长出一排细小的牙齿,噬咬着他的心。

原来是他,她所说的男朋友竟然是他们集团老总,她竟然是他的情人!他从钱夹里掏出她的照片,那是他偷偷从集团网站上荡下来的,他在她妩媚白皙的脸上摩挲,又爱又恨,心里有千百条虫子在蠕动,拳头攥得骨节突出。

四、

李雪被调到后勤部做仓库管理员。

关于她和老总的流言蜚语成了集团最热门的话题,她每天昂着头,在嘲笑鄙夷的眼神中走来走去,将高跟鞋踩得当当响,脊背挺得笔直。那是一种姿态,哪怕死也要死得好看,只有倔强不屈、内心强大的女人才做得到,让雷霆咬牙切齿。

一天,雷霆帮别人到仓库提货,被货物堆得密不透风的仓库,闷热如同沙丁鱼罐头。李雪穿着工装站在那儿清点架上的货,阳光下,她的轮廓完美无瑕,卷曲的棕色发丝在脸边妩媚地绕着圈,牙白色的皮肤近乎透明,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闪闪发亮,小巧的鼻头微微上翘,玫瑰色的嘴唇像娇嫩的花瓣一样。她竟然还化了妆,哪怕沦落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

他慢慢地走过去,问道,“是真的吗,他们说的?”

她以沉默来回答。

“为什么做第三者?你爱他吗?还是为了钱?”他极力克制、压抑,不让自己的语气带一丝感情色彩。

她把手里的本子扔到一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水,用手抹抹嘴角,脸上浮现一朵恍惚的笑焰,幽幽地说,“你不会懂的。”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道,“我爱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你爱我又如何,你的爱能让我过上好日子吗?能让我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吗?”她冷冷的目光射入他的眼睛里去,没有一丝畏缩,“没有人可以评判我,打着爱的旗号也不行。”

说完,她掰开他的手,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呆立在那儿,像个傻瓜。

他要她,他一定要得到她,她的人,她的心。无论如何,不计代价。

七个月后,他拿着房本找到李雪,“跟着我,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她细长的眼睛缓缓扫了他一眼,低下头,葱白样的手指缠了一绺头发绕啊绕。《倾城之恋》里范柳原说白流苏的特长是低头,含蓄的风情最勾男人魂儿。有这样的女人,他见到了。

“我会把房本改成你的名字。别的我不敢说,保你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李雪辞职,搬进雷霆的房子。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夜,雷霆紧张得半天进不去,他渴望这一天太久,真到了跟前,反倒手足无措。李雪柔若无骨的小手引领着他,他坚硬如铁,在她的温暖湿润里迷失、狂乱、升腾、爆炸。

值了!

五、

他每天回到家,光是看着阳台上随风轻轻晃动的蕾丝内裤和文胸都心旌摇荡,激动不已。他竟然真的拥有了她,简直像做梦一样,他有时大白天也会回味和她欢爱的细节,她的轻声呢喃,她的婉转娇喘,那温暖柔软的身体,那曲线宛如流淌的小河……

什么是幸福?他觉得这就是幸福,手里有钱,身下有他爱的女人。至于过去,他俩都默契地闭口不提。他甚至开始计划他们的将来,她怀孕了,是他的,他确定。他要给她一个名分,给他的孩子一个名分。

然而,过去还是会顺藤摸瓜追踪到现在的生活里来。世事难料,难料的又岂止是世事,连人都在佛、魔之间转换。

雷霆被公安以涉嫌职务侵占罪逮捕,说是秘密制作木马程序入侵集团网站。房子也是这么来的。他这个技术男曾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料到天网恢恢。他曾以为自己的铤而走险值得,却想不到命运的走向最终让他无法控制。

她应该会等自己的吧,那些销魂的激情,不止在他一个人心里打上了烙印吧?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是都说通往女人心的通道是阴道吗?她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不会无情无义吧?再说,她都有他的孩子了。

可是,她根本没来看过他,一次都没有。他再见到她是在3年后,他跟踪了她很久,却没有机会跟她说话,因为她身边总有一个男人,那么亲密,后来他查到,那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没有孩子。

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命运跟他开了个最大的玩笑,他的铤而走险成了笑话。三年的囹圄生活历历在目,山一样的恨一重重地向他压过来。李雪,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婊子,你给我等着,等着!

六、

17点25分,李雪准时出现在路口,等着男人开车来接。

真丝连衣裙下美好的曲线毕露,前凸后翘,十公分的高跟鞋将小腿线条拉得无比性感,纤细的脚踝好像随时在等着人来捏一把。三年不见,她的美丽更胜往昔,那么高贵骄傲,好像那些肮脏的过去根本不曾发生在她的身上。

十分钟过去不见人影,她开始焦躁,有点儿不耐烦地跺脚,继而从小坤包里翻出手机,接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儿说了什么,她噘着嘴挂了电话招手打车。

天赐良机!

雷霆迅速走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跟我走。”

陌生人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干嘛?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李雪两道柳叶眉竖起来,眼睛圆睁,浑身的刺也跟着乍起来。

“我有你男人的电话,你要是不想他知道你的过去的话,还是乖乖的。”娇小的她个头只到他的肩膀,她能感觉到他腰里什么东西又尖又硬戳着她,她瑟瑟发抖。

破旧的尼桑车七拐八拐,拐进一条巷子里。

李雪不肯下车,“你想干什么?我不欠你的。”

“不干什么,叙叙旧,你可是我最爱的人,在里面三年我就靠着这点念想才熬过来的。”他在她耳边厮磨,感觉到她的颤抖,哈哈大笑,“宝贝儿,三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美,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说着,在她嘴角的梨涡上亲了一下。

她打了个激灵。

“乖,别怕,跟我上楼。”她被他紧紧地搂着,踉踉跄跄。

七、

狭窄逼仄的阁楼,阴暗闷热,厚厚的窗帘将灿烂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酸臭的汗味儿和食物腐败的味道掺杂着,充斥了整个空间。

“这三年,你想过我吗?”他粗壮的双臂死死地箍着她。

她紧紧地咬着唇,在他的怀里扭动。

“你这个老公对你好吗?嗯?说话呀,宝贝儿!”他捏着她娇嫩的脸蛋儿,像捏一只可怜的小宠物,“你倒是在外面男欢女爱,你知道我这三年,在里面怎么过来的吗?

啊?知道吗?!”她的楚楚可怜让他越发血脉喷张,他要把因她而承受的所有痛苦全部还给她。

他骨节粗大的手指在她曲线起伏的身体上游走,指甲掐进她细瓷般的皮肤,暴力使美好更加刺激,他的坚硬和火热急需出口。

他看着她在身下拼命挣扎,一把将她的丝质连衣裙撕破,挺立的一对乳房恨不得要把蕾丝文胸撑开,朝他眼前撞过来。他骑在她身上,抓住她的乳房,把头埋进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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