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一个女粉丝睡觉
有一天,我忽然想找,想找一个女粉丝睡觉。我的性幻想就像五彩的肥皂泡,往蓝天白云的天空飞的越来越高。虽然,找个同样想做爱的女生来一炮,我也不是找不到,只是没有想象中的好。我们公司的前台美眉人称性感小猫,身材苗条个子很高,男同事都说她的活很好。可是想要和她一夜春宵,就得为她买一个昂贵的包。我在公司群里加她好友和她私聊,下班的时候一起做我的小车走要不要。她发语音给我尾音带着俏。
我们公司的性感小猫坐在车里子问我什么事,我默默地从车子座位旁拿起工作便签写下fuck这个单词给她。正在补妆的她用眉笔涂掉了fu,剩下的ck看起来很贵。
我叹了口气答应下来,我打算把处男之身献给她。开好房间之后,我等的花儿都谢了,我等的话儿都泄了。她也没有出现。她的电话已经关机。猎艳的前奏刚刚开启,我就听见了她紧闭双腿,听见了重重的关门声。那是她某种权力的象征,那是她忽略了我没有点我的名。那晚我独睡包房,我对着准备好的蜡烛果冻水润精华油等物品发呆,没有疯狂的性爱嘉年华,幸好我还有在公司无疑捡到的她的发卡,我自慰多次两腿发麻。
第二天我睡到九点零一分,公司女主管喊我小组开会不要迟到。她虽然美人迟暮,还是有几分姿色。一副不服老的样子,张口闭口都是网络流行语。还多次在我们部门聚餐时暗示自己的性生活很和谐。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带着灿烂的笑容,在这个笑和下一个笑间隙的落寞让我很同情。她在夏天弯腰和我谈工作时用胸蹭过我的背,那是缓慢的又坚定的蹭压,清晰地表示她的意思。我们的肌肤之间只隔着我的一层短袖衫她的一层雪纺上衣和一层胸罩,我看着她鼓起勇气不躲闪的目光,那一刻知道也许她并不像表面的那样享受生活,一定有不爽的地方。不过她的老公是公司创始人之一,我不敢接受她接下来的多次眉目传情。
我觉得我喜欢的女粉丝样子,应该是上次遇到的那样,我们坐公司大巴去和母公司的联谊活动,一位美女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大长腿裸露着,在空气中发出诱人的白皙的光泽,紧贴在座椅上,也不管座椅是否有细菌。她迈开大长腿,和我一起下车走路还依偎。她小小的有魅力弧线的小嘴,在我的公寓里灌进去猫屎咖啡,带着满足的饱嗝散发出猫尿的滋味。我惊了一下子,感觉性幻想里出现了错误的病毒式的东西,我回过神来。她扭头看着窗外,我得以继续进行安全的性幻想,她是我的粉丝,看了我的演出,愿意和我一起变湿。坐车千里和我相会,靠窗坐着去赴一个不浪漫却很浪的约。在我的公寓里喝着热热的巧克力茶,肩部披着长发,身上一丝不挂,就像一束散发着香味的百合花,她把茶杯放下听我说很多傻傻的情话皱眉说肉麻肉麻好肉麻,忽然扭头把我的衣服扒,急切的和我接吻却又急急的躲开躺下,咳出阵阵烟雾不停挣扎却说不出话。
我满脸汗水,强行终止了性幻想。她依然看着窗外,虽然她的侧颜很好看,我担心她这样脖子是不是很累。她的连衣裙,材质像是涤纶,这件修身连衣裙紧紧包裹着一位美人。
下车之后,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联谊会上我被抽中上台玩游戏,我们这组输了,必须有一个人出来表演节目。我的部门成员一把抢过话筒说,我在直播网站表演节目,已经有上百万粉丝了呢。大家欢呼起来,希望我表演我的绝技。我很烦揭穿我的组员,却又有些得意。终于,我今天有机会表演,其他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绝技。我对台上的女主持人说,我的绝技就是吃火炭,半年时间就有一百一十多万粉丝了,今天没有带火炭,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女主持灵机一动,她机灵地对我眨眨右眼,美瞳让她的眼睛显得很大,她的衬衫两个扣子之间的缝隙露出胸罩的花纹,她说可以让我吃点燃的香烟,刚才我们公司某个部门的女生表演吐烟圈,真的很精彩很好看。她已经从高中抽到现在练习了整整十年。
我吞下去一只点燃的香烟。下面有少量的欢呼,女主持人下台听公司员工的意见。又上台告诉我,我们这个公司的人全部是一家人,我们齐聚一堂的是兄弟姐妹,我们对外人没心没肺,我们对竞争对手狼心狗肺,可是我们对我们自己的家人一定要掏心掏肺。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们表演吃火炭,粉丝百万的大咔,拿出你最精彩的绝招开始表演吧。很快,在女主持人的提议下,无数台下同事提供的香烟被点燃,紧紧地捆成一束像个火把。下面齐声欢呼,吃吃吃。我咬紧牙关,寸步难行。女主持人举着香烟靠近我的嘴,我被熏得流出了眼泪,正好得以放肆的哭泣。哭了一会儿,我举起手,吃进两个燃烧的香烟,下面的人大声欢呼,女主持人旁边的男主持人看着秒表为我计时。我仿佛觉得这些欢呼的人都是我的粉丝,他们因为我的表演而快乐,我因为为他们表演感受到了欢呼声中的肯定,感受到了我需要的存在感,我觉得我有价值,我觉得我被肯定被关注了。我觉得我活着特别有意义。其中最漂亮的女粉丝上台为我献花,表演结束,在后台卸妆的我和她在地毯上翻滚。我用羽毛笔在她的肌肤上作画,她骑在我身上做爱。她夸奖我有三昧真火也烧不坏三寸不烂之舌,在她的肌肤上游走舌头特别的滚烫,在颤栗中感受着我舌尖带给她尾骨的火热。无休止的嬉戏,饥渴渐促的呼吸。我这具坚持20多年的处男身体,在她的身下失去。
表演结束,我在欢呼声中走向后台,我不停地喝水,火辣辣地感觉并不强烈,我小时候就无意发觉,我没有什么味觉。各种形容味觉的词语都是我迷恋的难以想象的,我专门用个小本子记住那些词语,想要弥补我生命中缺少的一部分,尽管其他人人都有。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的这个缺点,我经常强迫自己故意用形容味觉的词语,那都是我从书上看到的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描述。我喝酒吃辣都不会感到有什么。我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注,仰头喝掉了班主任养的金鱼,自豪地让同学挨个贴近我掀起衣服裸露的肚皮听金鱼是否在里面挣扎游泳。我吃掉了一盒自动铅笔的铅芯降低了自己的智商。我得意地望着其他同学佩服的模样。直到有一次我们学校最好看的老师夹着三角尺走过,她正要回教学楼,白色的衬衫和粉色的裙子,白色的球鞋,晃动的马尾,都让我心中一阵冲动,我以前的表演都不算什么,我早就应该表演给她看的。我跑到她前面不远处,一个同学正在乒乓球台前把一只踩坏的乒乓球点燃,我捡起来放进嘴里吞下,那位女老师受到了惊吓,睁大眼睛,捂着张开的嘴飞快地走掉了,留下一个背影和其他学生的欢呼叫喊声。我有些失望,我引以为豪的策略在她这里失效。我没有吸引到她,我没有让她在我生命的有限时间里多停留一会儿,我多么希望她在我身边多站一会儿啊。放学回到家里,我没有心情写作业,吃着家里唯一的食物不停地咳嗽,吐出来很多带血的口水。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惊喜出现了,我们学校最好看的女老师,把我叫出去,领我到办公室,让我张开嘴,同情地叹息着,从帆布包里面掏出药膏,用棉签沾一些,对着我长大的嘴巴涂抹。她离我那么近,那诱人的香味,那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那散发着关爱的母性光芒,那轻柔的在我口腔来回的动作,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拉着我的手,声音柔柔地告诉我不要做傻孩子了。那天她看见我吃了燃烧的乒乓球,回到家里一直很担心,所以找来家里的药膏今天带到学校,发现我的嘴里全是血泡。我没有耐心听她说这些,我知道如果我不做傻孩子,她怎么会这样对我呢。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是幸福的。从办公室出来,我迫不及待地向其他小朋友炫耀,我们学校,最好看的她,怎样细致地弯腰为我涂抹药膏,看着其他羡慕的目光,我心里得意极了。这位女教师可是很严肃的人哦,其他学生想办法和她说些什么,她总是淡淡地笑着说一声知道了。唯一对我是最好的。
我咳嗽着离开公司联欢会场,在后台表演者休息的地方,我见到了一位沉默的女生,她怯怯地躲避了我的目光,让开一点地方,我坐了下来。她点燃一支烟,吐了一串烟圈,笑着说,看,我是表演这个的。我也有礼貌的笑了。她问我是表演什么的。我从她的手里把烟头拿过来,吃了下去。她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还未自豪的笑,却迎来了她忽然的哭。她告诉我她吸烟十年了,最初是她男朋友教会她吐烟圈,那时候的时光是快乐的。后来男朋友和其他好看的高年级小姐姐劈腿,她就被遗忘了。她拼命抽烟,在麻木的抽吸中,她的吐烟圈技术越来越好,远远超过了她的师父——她的前男友。这么多年她从未再恋爱过,随着吐烟圈技术的提高,她开了视频直播频道,她可以吐出一颗爱心的形状,再吐出一颗爱心的形状,再吐出一只箭把两颗心穿起来。她说,每次她的这个表演都能获得好评,可是她吐出穿心箭的时候,心真的像是被箭穿过一样觉得好痛。我沉默,想要离开,干嘛要听她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让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我站起身,她问我介不介意帮她一个忙。什么?我问她。她一脸真诚地,像是准备了好久,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她说,她几个月前检查出来得了肺癌,所以能不能在她死之前,做她的男朋友,做一下那件事,就是一起睡觉。我沉默不语,觉得有些突然。她焦急地说,放心,肺癌不传染的,如果你有点为难,不接吻也可以的。我就想,就想在临死前再找一下拥抱着恋人的感觉。
那天我们一起离开,一起去吃饭,一起开直播和粉丝互动。我们俩的粉丝加起来有二百多万,我在她吐出的烟圈中表演吃火炭,并且比赛她吐烟圈的速度和我吃火炭的速度。最后我俩都咳嗽起来,屏幕弹幕上出现了一些笑话我们的话。她对着屏幕大骂去你妈的,去你们妈的吧,老娘不干了。关掉直播,她抱住我,按在地上,准备做爱。我根本无法停止咳嗽,她把我的裤子脱了一半,我开始咳血,不得不去医院。
检查结果显示我得了食管癌,由于我从小习惯一个人,我就说我没有亲人,医生就直接告诉了我。等医生走了,我还愣着。她拉着我的手说,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感受,想哭就哭吧,我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时候也愣了很久,不过哭出来就好了。
为了消除紧张,我打开手机随意地翻看着,她因为骂人粉丝掉得很厉害,还有很多人辱骂她。我的粉丝倒是很热心,为我的发展出谋划策,一个粉丝说我总是吃火炭没有什么意思,如果嘴里含一口汽油,喷到火炭上,再吞下去,那带火吞咽的画面会很精彩,我会得到更多粉丝和点击量。还有一个商业公司邀请我拍摄一个关于火山爆发的广告,主要为了一个火山爆发旅游景点的宣传,只要我喝下岩浆,吞下火红的石块,喝一口岩浆给五千,吞一块石块给一万块钱。
我关了手机屏幕,在病房呆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和所有粉丝告别,我没有机会睡他们任何一个人了。我所有的努力都是没用的,我最终要失去所有关注,像小时候那样,看我表演完的小伙伴一哄而散,我回到阴暗的家,在潮湿的被窝睁大眼睛默默承受内心深处的自卑带来的痛苦。我拉着身旁的女生去医院餐厅吃饭,她边吃边抽烟,她说这可以让她情绪稳定。我含一口冰激淋,靠近她的嘴唇,吞下她唇间燃烧的香烟,和她来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吻。
我们在医院病房做爱,这个肿瘤区的病人脸上鲜有的灿烂光彩在我们脸上浮动着,我们笑着去走廊尽头的水龙头那里洗漱,医生护士其他病人看着我们迷惑不解。我不再管他们的目光,我已经活不过半年,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不需要关注了。
清晨一声巨响惊醒了我,病房的纱窗被扯开,她跳了下去,身体砸在病房楼入口的装饰玻璃上,又掉在地上。她的肌肤上扎进去很多碎裂的玻璃,长发乱乱地缠绕着被凝固血液遮住的脸。
我想起来我们昨天晚上做完爱还挺快乐的,拥抱着说话,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就睡觉了。等一下,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了一位做直播的女生,她在这个月直播大咖中综合排名第一位,屏幕中的她冲了一袋颗粒,边喝边说,这种苦咖啡真的好提神,她笑起来。虎牙很可爱,她配了一块松饼吃,还不时用手指沾掉在桌子上的松饼渣放在嘴里。半小时后她慢慢地移动颤抖的腿,她哆嗦着说她一定要走够七步,她一定要打破纪录,这外号七步断肠红的毒药,在她眼里不过是七步催情散,她现在已经站立不稳,满身大汗,感觉真的要发春啊,她大笑着说着玩笑话,汗水顺着她的脸向下流淌。弹幕上整齐划一的说,坚持,坚持,再坚持一下,你就能打破纪录,获得奖金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的她用遥控器关了电视机,缓缓地吐了生命中最后一个烟圈,熄灭了烟,轻声对我说,睡吧。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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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犹如一场无来由的风,一个人煽动着情绪,一个人自导自演着剧情,直到续集编不下去,戛然谢幕。美丽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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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小苏的世界里,除了吃喝拉撒睡,没有什么显得特别,能够让她上心到夜不能寐,食不能安,精神兴奋的程度。如果有,那一定是每个月工资到账的短信提示铃音,那个时候的宁小苏会展示出一股为了五斗米折腰的酸腐味儿:“老娘这个月的辛苦费可算来了,好日子又要开始了。”眼神里的神采似乎在向这个忙碌又浮躁的社会宣告:“钱还是可以激发一下本姑娘眷恋热爱生活的热情的!”
宁小苏,听起来很文艺的名字,对不对?人一定是有着一副宁静致远的情怀,或者小巧精致的模样。其实,非也!用宁小苏的话来说,自己的名字起得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脑回路,所以,连带着自己的人生也是随意得可以放荡不羁,但唯独不能笑点过低。
在出生以前,爹妈包括周围的人都认为生出来的孩子应该是男孩儿,所以,老爹在没出声的时候查阅字典,拜访专业名流,为其取了好几个备选的男孩名字,可没想到的是生出来后发现性别是女,男孩名字用起来就不太方便了,在护士姐姐办理出生证明时,宁小苏的老爹灵机一动:“孩子妈妈姓苏,用我俩的姓吧,就叫宁小苏吧!”于是,宁小苏这个名字就跟着宁小苏闯荡江湖了。虽然她一点也不柔情似水,虽然她安逸又平凡,但不影响她按照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无欲无求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宁小苏上学时成绩不算最优异,但也不至于到班里垫底,不上不下的状态,刚好是不太容易被老师惦记的那波人。能够被老师记忆深刻的一般有两类人,要么成绩极其好,深得老师的喜欢,得意门生;要么是成绩不好,行为迥异,麻烦制造者,让老师又痛又恨的。而宁小苏属于中间的,所以不容易看出特点来,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没有特点就是最好的特点了。后来的宁小苏用自己不好不坏的成绩,高考时超长发挥考出超于平常水平的成绩,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这可让宁爸苏妈高兴了好长时间,心想自个儿的闺女终于也拔尖了一次。上了大学的宁小苏在各地天之骄子云集的大学里,仍然是属于不太起眼儿的那类人。按部就班地上课、泡图书馆、或者跟着三五好友趁着假期游玩,依然是不好不坏的成绩,大学毕业之际,幸运之神再次眷顾,在其他同学都忙得焦头烂额四处投奔时,和魔都一家公司“看上了眼”,宁小苏不咸不淡地顺利进入了“白领”阶层。
工作之后的宁小苏,依然是平平淡淡做着自己的分内工作,魔都连呼吸的时间都是用挤的节奏里,竟然没有把宁小苏的慵懒又知足的状态驱赶走。工作无功与过,挑不出毛病,但也绝对不会被当做典范歌颂,四平八稳乐得轻松,日子里流淌着白开水,没什么大的烦恼,也谈不上开心爆棚。
不知不觉中,宁小苏已经在职场“摸爬滚打”了三年时光,她的好几个同学已经换了五六家公司了,宁小苏依然坚守如初,虽然换了岗位加了薪水,宁小苏也没计划过跳槽,公司提供住宿,上班方便,不用搬家,这对宁小苏来讲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所以,一个人的生活把社交功能消磨得有了仪式感,没有什么可牵绊感觉的人,也没有什么朝思暮想的人,爸妈偶尔电话里的唠叨提醒着宁小苏已经25岁了,是时候该找个男朋友了,不然要拖成个老姑娘了,宁小苏才会想起来:“原来还有个恋爱功能没有使用,可是也没什么机会不是吗?”她把公司里年龄相当的同事还有当时一块来魔都得男同学们处在未婚状态的合计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能激发恋爱情愫冲动的,宁小苏暗想可能是吉时未到吧。
魔都的冬天是有些湿冷的,阴天的时候更是让人感觉难熬。宁小苏被突如其来的寒流袭击感冒了,早起的闹铃没有叫醒她,昏睡过几分钟后,恍然醒来的宁小苏从床上跳起来,匆忙装束后向公司飞跑。上班的地方离宿舍不算太远,走路不过是十分钟路程。但是魔都的几分钟可以让世界换张脸。宁小苏心里一边叫苦不迭,担心迟到全勤奖拿不到,一边奔跑在人流中。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容易出现乱子,一点都不假。正当宁小苏以刘翔跨栏速度飞跳到公司写字楼大门时,迎面而来一团不明物体,“嘭”地一下,宁小苏往后弹了回去,还有热乎乎的东西飞溅到脸上。
宁小苏站稳脚跟,手一抹脸,定睛一看:我去,撞人了,还是个拿着豆浆的西装男,文质彬彬的样子,衣服上洒了些豆浆,脸色有些不好看地看着宁小苏。宁小苏一看上班打卡时间要到了,顾不上跟对方理论什么,急忙从包里掏着餐巾纸,一边说着不好意思递给对方,又忙不迭地擦着自己脸颊还有衣服。
西装男见宁小苏态度诚恳,不好发作什么,脸色温和了些许:“没事儿没事儿,着急上班吧!”宁小苏一边嗯嗯着应答,一边摆出一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样子,但还是决定以退为进,心想看着全勤奖的份儿上,走为上策才是硬道理,又暗自叫苦这网络小说的剧情叫我给摊上了,越忙越乱。西装男擦拭完毕,摇了摇手中空了一半的豆浆纸杯:“我见过你,我也在这栋楼里上班,一起进去吧!”宁小苏跟着西装男的步调,往电梯方向走去,有些惊讶,嘴里却表达着歉意。
西装男开始笑了:“这一路你都在道歉,我也有责任,没事儿了,赶紧进电梯吧。”宁小苏跟着进去,看了他一眼,还带着俩酒窝啊,心想你还知道自己也有责任,若不是今天赶时间,怎么会碰到你!等电梯的人不算多,这个点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基本上都已经坐在办公室了。电梯里,西装男摁了下宁小苏公司的楼层,没有问宁小苏,又摁了另外一层,在宁小苏公司楼上。宁小苏看了看宁小苏脑子飞快转动:“他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一层,莫非是注意我好久了,今天以这种不打不相识的方式遇见……”西装男好像看透了宁小苏的心思,再次卷着一对酒窝笑着说:“你的工卡上有你公司的名称。”宁小苏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豆浆你是喝不成了。”说着宁小苏的楼层到了,说了句再见冲出电梯直奔公司打卡,落座于办公桌前,一看时间还有一分钟,全勤奖还有机会,宁小苏松了一口气。
一上午的工作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宁小苏的感冒经过早上的“惊吓”似乎好了不少,鼻塞头晕也没有那么严重了,中午跟同事约好去楼下新开的餐厅吃饭,收拾完毕准备下楼吃饭。电梯打开的时候,宁小苏愣住了,冤家路窄啊,早上的西装男刚好站在里面,不同的是西装男的西装变了颜色,换了新的。同事不明就里,推着宁小苏进电梯,西装男也看到了宁小苏:“下班吃饭去?”宁小苏有些尴尬地笑着应答:“嗯,吃饭去!”身边的同事带着八卦的眼神看着两人样子,电梯里的拥挤的空间让人呼吸都觉拥挤。
西装男倒没觉异样,似乎是忘记了早上的“囧”境,平静地看着宁小苏笑了笑,宁小苏想问问西装的事情,但又觉不合适,不知是哪根神经超速了,她竟觉得不自在了。电梯落地,来不及跟西装男打招呼,拉起往外冲。同事跟着宁小苏,被宁小苏拉得打了个趔趄,同事嗔怪到:“小苏,你慢点,着什么急啊?”
宁小苏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因为囧怕紧张不自觉步子加快,扯得同事的衣服都变形了。等到了餐厅,打好饭,跟同事坐在一起开始吃饭,同事凑过来问:“小苏,刚才电梯那男的你认识?看着长得挺帅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什么时候认识的?”宁小苏看着同事八卦的眼神,不知该怎么解释,连编慌的心思没有,就把早上的经历全盘托出,同事哈哈大笑:“宁小苏,你这经历都赶上演电视剧了啊,要是再发生点故事,就更有戏剧性了。!”宁小苏吐了吐舌头:“赶快吃你的饭吧!”同事见宁小苏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趣,便也不再纠缠。宁小苏若有所思,因为感冒的缘故,胃口并不太好,随便挑挑拣拣几下,便不再动筷子了。想起早上的一出闹剧,不免觉得搞笑,再想起西装男笑起来的样子,未了的尴尬也渐渐消失,突然莫名多了一种期待感和幻想。到底期待什么,宁小苏也不清楚。
生活的巧合总是难以捉摸,当与一个人在熟悉的环境里相遇,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发现总会有各种碰巧,不期而遇。说来也怪,在和西装男发生碰撞之前,宁小苏在这栋她行走了三年的写字楼里,从未有过与西装男相遇的印象,哪怕是擦肩而过。但自从那天的豆浆事件之后的好几天里,俩人总会不经意间偶遇在上班途中,或者是电梯里,或者是楼下的某间餐厅里。每一次遇见大都是打个招呼,类似于上班了,下班了,吃饭去啊之类的寒暄,像是认识的故友相逢,谈不上太近的距离,但也谈不上陌生。
慢慢地,宁小苏好像习惯了这种偶遇的感觉,对他平静干净的样子生出一些喜欢。她还是不满足于简单的寒暄,期待着每一次不期而遇,期望着自己能了解他更多的信息。老天很眷顾宁小苏,断断续续地遇见和寒暄里,宁小苏知道了西装男的工作类型,一些简单的爱好。对于个人感情状态只字未提,宁小苏不是不好奇,而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询问。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会“撩”汉子,而西装男也仅限于礼貌性地问候和打招呼,不曾有过多余言语。
宁小苏的心蠢蠢欲动了,好像对这个西装男产生了好奇,她的脑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装起了西装男的样子,打招呼时的含蓄微笑,简单而又不失礼节的关心。宁小苏向远在北方城市的闺密诉说自己的心情,闺密笑他八成是迷恋了人家的颜值。宁小苏笑笑不否认,问闺密怎么撩到西装男。闺密贼笑着戏称宁小苏春心萌动了,让她先去搞清楚西装男是否单身,是不是直男。虽然宁小苏一眼看上去不算惊艳,但也算清秀可爱,皮肤红白。闺密撺掇着宁小苏:“如果对方单身而且是直男你就直接上了他,如果不是直男,把他掰直了再上。如果不是单身,那就算了,拆散鸳鸯的事儿咱不干啊!”宁小苏不置可否,决定第二天上班再遇见他时,多说几句话,把最重要的信息了解清楚。
宁小苏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想象着再次遇见西装男该怎么说才显得自然一点。说也奇怪,当宁小苏满怀期待再次偶遇西装男时,接连好几天竟没有再看到他,宁小苏有些失落和遗憾,心想一点喜欢的感觉刚来,就不见了。她想去他们公司问问,却发现没有任何理由,虽然她很清楚他就在她办公的楼上,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宁小苏哑然自嘲,对自己生出来的在意和思念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可笑。没心没肺的自然竟变得有些生涩了,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在宁小苏对西装男的喜欢感和兴趣有些降温时,她再次遇见了他,确切地说他是特意来找她的。下了班的宁小苏和往常一样准备回去,刚走出公司楼大门,西装男正站在门口,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穿工作服,而是一身休闲装打扮,宁小苏掩饰不住的欣喜,假装自然地冲着西装男打招呼:“嗨,好几天不见,出差了吗?”没想到西装男一改往日的平淡,带着期待的样子试着问宁小苏:“嗯,有点事儿请了几天假。那个,你今天有时间吗?不好意思这么唐突地找你,一起吃晚饭吧,可以吗?”宁小苏听到一起吃晚饭,激动得心砰砰直跳,他怎么会突然说要请我吃晚饭,难道他几天没看到我也如隔三秋的思念?还是说他预谋邂逅好久了,不好意思说……宁小苏的脑电波跳动得异常活跃,按耐不住喜悦,脱口而出:“刚好今晚没事儿,可以啊!”
西装男,不,应该是宁小苏的男神,看着宁小苏露出干净又有些紧张的笑容来:“我们去某某餐厅吧,那儿环境不错,离这儿也近,你看怎样?”宁小苏一听,连连点头。男神说的某某餐厅宁小苏跟同事聚餐去过几次,菜品不错,环境也好,尤其是适合情侣约会的好去处。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许是突如其来的邀请有些猝不及防,宁小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的激动已经掩盖不住语无伦次的兴奋。
到达餐厅,男神绅士地为宁小苏拉过椅子,宁小苏说了句谢谢。男神坐在宁小苏的对面,服务员拿过菜单,男神接过来递给宁小苏示意她点菜,宁小苏随意点了两个交给男神,男神问宁小苏平时的口味,又点了几道,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点餐完毕,微笑着看着宁小苏。宁小苏有些不知所措,低头捧着水杯喝水。男神开口了,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我知道你叫宁小苏,我叫景然,风景的景,井柏然的然。”宁小苏一看这架势,心想接下来该不会是表白了吧,太快了吧,刚刚知道他的名字,还挺简单好记的。她端坐着回应:“总算知道你叫什么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纠正道:“我也知道你的名字了,挺公平!”一回味儿又觉得哪里不对,想要再次解释,菜上来了。男神笑着说:“别解释了,先吃饭吧!”宁小苏拿着筷子,有些局促地看着对面那个这段时间牵绊着自己情丝的人,低头加菜,强装淡定地点评菜还不错。男神笑而不语,给宁小苏加着菜。俩人干吃了一会儿,好像吃饱了有力气说话似的,男神先开口了:“小苏,你有男朋友吗?”宁小苏差点没把嘴里还未咽下去的新鲜海鱼寿司喷出来,这家伙出言有坑啊。“还没有呢!你呢?”她强忍着,悠悠地回答。男神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惊喜,宁小苏捕捉到了。
男神的脸上绽放着希望的光芒:“我也没有,你看我行不?”宁小苏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这也太直接了吧,果然是要表白的吗?可是我们什么也不了解啊,始于颜值没错,但也太草率了,这可是初恋啊!宁小苏的脑子飞快转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不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吗?自己还没出手,人家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还犹豫什么呢?赶紧说行啊!宁小苏暗示自己,可吐出来的话却是:“我们都不怎么了解啊,怎么行不行?”宁小苏好想掐自己一下,干脆点多好。
没想到对面这家伙认真起来:“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宁小苏,其实,在我们没有遇见你之前我知道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靠近,那天我们撞上之后,我就期待着再遇见你,每次看到你和你打招呼都是淡淡的样子,我担心突然拉近和你的距离,会吓到你,一直不敢打扰。前几天我出差了,脑子里总是想起你,外出的那几天我想了很久,下定决心回来见你,不管你结果是什么,我都要试试。”宁小苏听着男神的诉说,心里升起一股兴奋,平静混杂的激动。原来自己悄悄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自己啊。那还等什么,宁小苏注视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你可以!”心里如绽放着烟花。
狗血的剧情也有来日方长的感情。一场是悄无声息而来的喜欢,一场是蓄谋已久的欢喜,缘分没有刻意。
如果勇敢足够真挚,偶然也会是必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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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2月南方的街头,夕阳西斜,光线橘里带灰,冷风阵阵正吞噬着白天残留的丝丝余温,我和安其坐在河堤边上翻看着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内心却没了往日的阴郁。
不远处的流浪歌手正在自弹自唱,歌词有些忧伤,但声音听到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暖暖的感觉,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一些画面,像是一束束花儿在雪地里迎寒绽放,有那么几刻我们的目光正好撞上,便也是相视一笑。
人生的际遇有时竟也是千奇百怪,曾对人生绝望至骨子里的人,也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重新过上不一样的人生,因此曾经的一段过往,也因为曾经那个奋不顾身的人,我从一段黑暗的阴霾中重新走到了阳光之下,令我更加的珍惜着现在平淡的每一刻,每日里只要能在简书里写写字,在晚间出来溜溜狗,也觉得此生已经幸福无比。
安其是我的狗,也是曾有过跟我差不多人生的那个人的狗,只是一年前的一场命案,让我也成为了它的主人,或许,死亡对每个人来说也是一次新生,对谁都是如此。
当远处的夕阳终于完全被夜幕淹没,河堤道上亮起的街灯又把整条河堤大道渲染出了另一番味道,安其像往常一样,叼着那张我刚从钱包里拿出来的纸币,晃摇着尾巴跑到了那个流浪歌手的吉他箱边,把那张纸币吐在箱里,然后又在那里转悠了几圈,才玩兴尽去的晃晃悠悠的回来。
我从不排斥这种落魄的流浪歌手,甚至于某种程度上钟爱着这个群体,只因,当初将我从罪恶和仇恨的地狱中拉了回来的,也是一个这般的人物,虽然我们不曾像朋友那般坐下来久久的聊着天,说过的话也止于那么片言几语,但一个眼神一缕吉他声便也已是足够。
是他教会了我,爱与恨有时候都是多余,而他也让我看到,越是贫穷落魄的街头小人物,往往却承载不相匹配的善良。
这句话最初并未能打动我,因为我曾也是一个反例,命运的不公曾让我一度愤怒,甚至于差点就毁掉了我,但,是的,那一场血腥的表达,让我在往后坚信了他的话。
谢谢你,苏北,当我把那把刀插进那个人的胸膛的时候,我大脑里黑与白早已混浊,我真的曾经以为我的人生也走到了终点,但是你的到来,却如同天使。
二
我曾有过一个快乐的童年,记忆中小时候的我们,一家三口,父亲在一家百货公司上班,母亲是街头卖菜的小贩,虽然过得贫穷,却也是无忧无虑,眼界低了,只为生存而忙碌,便也不会有徒增的欲望和失望。
我曾多次以为,我们便是会如此平淡的过完一生,生活貌似没有起伏,但也知足。
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最终烧灭了一切的幻想,这多么微不足道的甘于平淡的幻想。
我恨,我恨这场大火的肇事者,我恨堵在路上迟迟不到的消防车,我更恨,已经逃出火场的父亲最终又跑了进去,他救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却没能再救出我的母亲。
他终究是应该被我恨的,因为他没能第一时间救我最亲爱的母亲,因为他没能救出我也最亲爱的父亲,他还是随着一场像要无穷无尽烧下去的大火,永远葬身在那里。
我不知道,他跟母亲死去的那一刻,是否是手牵着手的。
我只知道,从此,我便被他们如此撒了手,孤零零的,而那一场火,注定是要在我的心里面永远得烧下去的,时间不曾让它熄灭,遭遇的人情冷漠更会时不时的助长了它的火焰。
事实证明,神都不眷恋的孩子,终究是要一直不顺下去,父亲跟母亲去世以后,我开始寄居到了姑姑家,起初我曾渴望会得到一些弥补的温暖,但并没有。
或许是心理留下了阴影,往后上学的时光里我也成了别人眼里难以沟通和接触的怪物,沉默寡言不合群,虽然并没有受到他们特别的针对和欺负,可隔离和疏远,永远的在他们玩耍的名单之外,何尝不也是一种伤害。
并没有一个人跟故事里一样,不计一切来走近我融化我,而我就这样一路长大,习惯了孤独,习惯了自我。
而18岁生日那天所发生的一切,更是彻底地把我推向了黑暗的深渊,因为姑父姑母不在家,表哥美其名带了一帮朋友要帮我庆祝生日,实则那天沦落成了一场耻辱的性启蒙课,我试过挣扎却毫无作用,最终他们一哄而上,待到激情得以宣泄释放,又是一哄而散,只留下脸色苍白的我,捂着血流不止的下体,我在想,我这样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慢慢的我懂了,为恨,为一场报复,为被无情夺走的这一切。
可谁又是这一切的肇事者,是上帝吗?是命运吗?
是他,是那个人。
三
夜场永远是欲望蓬生的圣地,灯光迷离里永远藏着每一个城市里最丑陋的故事。
我成为了一名小姐,目的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因为无法再面对那面目丑陋的表哥李受,因为要继续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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