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黑人上我一个_汽车干岳


林淼在心里吐槽,来医馆还能干嘛?当然是看病抓药啊。

医馆后院,陈守成端坐在书案前看书,致使他这么认真的原因是他的师傅不日便会到高桥镇来。

师傅的到来让他开心,也让他心塞,因为到时候师傅会对他考核一番。

说到考核,他又想起了两年前的事,那时候他一时想不起一个药的药性,被师傅骂得狗血淋头。

阿昌脚步轻轻的走到书房门口,这两天因为师傅要看书,大家在医馆里都是大气不敢出的。

他敲了敲门后道:“师傅,林家村那个滚落山坡的病人的家人来求诊。”

书案前的陈守成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嘀咕道:“药都拿不起,现在来求诊有什么用?棺材板都要盖上了,我又不是神仙。”

嘀咕完,他想了一下,道:“就说我出诊了。”说完又低下头看书。

阿昌应是,转身欲退下去。

陈守成想起师傅说的医者仁心,忙把阿昌叫住,道:“看看她有没有带银子,如果带了,就给她开点药带回去,能不能救,看天意。”

阿昌连忙应是,也不问需要用什么药转身就退了下去。

医馆里,林淼目光在柜台后面陈列的中药架上来回扫视,因为有贴着药名,所以她能一眼看清都有什么药。

就是因为这样,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药只有这么一点吗?

常见的药,比如熟地,炙甘草,藏红花等都没有,这是什么医馆啊?

难道放在后院?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林西本是原地转圈,慢慢的脚步不由自主就往后面走去,还不时的伸长脖子往里看。

林淼思绪被拉回,看了他一眼,笑道:“哥哥,你有什么急事吗?”

“啊?”

林西愣了一下,然后转身,道:“没有啊,就是他太慢了。”

林淼看他走回来,又笑道:“哥哥,你去问问大木哥等一下还要去那里不?如果要去就让他先去,去完再回来接我们。”

林西略微一想,也觉得这样比较好,点头道:“行,我让他先去。”

看他走出去,林淼移动脚步往柜台后面走去,她刚刚触及柜台的隔门,一声怒吼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你还想偷药不成?”

林淼收回手,讪讪的笑了一下,道:“怎么可能,药乱吃是会死人的。”

阿昌哼了一声,打开隔门走到柜台里面,面臭臭的道:“要抓几副?”

林淼一头黑线,这要用几副药不是大夫说了算的吗?

居然有问病人家属的,能不能靠谱点?

无意纠结这些,她道:“七副跌打损伤接骨汤,十四副血府逐淤汤,再七副理气舒心汤,嗯,就这么多。”

阿昌闻言目瞪口呆,有这样的药方吗?

他做学徒已经十年了,听都没有听说过,瞎说的吧。

肯定是瞎说的,不可能有他不知道的药方。

思至此,他冷着脸道:“不想抓药就走,不要耽误我时间。”

这种明知道治不好的病人,他都不想给拿药,免得吃了药不见好又来这里哭天喊地的,也就是师傅仁慈才想着抢救一下。

林淼又黑线了,她都说了要什么药了,这人怎么还说她不想抓药?

这人到底怎么做的学徒?

忍了又忍,她柔声细语的道:“小大夫,你看,你能不能把你师傅喊出来,我家里不止一个病人,我大伯和堂哥昨天傍晚过来抓药,然后被打伤了,我阿爷受了刺激,此时血气也不顺需要调理。”

阿昌闻言直视林淼,心道这一家也太倒霉了吧,不过同情归同情,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开口:“师傅出诊了…”

“哈?那你刚刚还说进去问师傅…”

“师傅出诊又不需要我跟随,更不需要向我报备,我不知道很正常,我就是刚刚进去然后知道师傅出诊的,不行吗?”

阿昌自顾自的说完然后就在位置上坐下。

林淼深吸了口气,再次柔声细语的道:“那你师傅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想找他。”

想找师傅的人多了去了,以为有点姿色就不同?

天真!

阿昌冷冷的道:“不知道。”

林淼有点火起,但是想到等她见到这个陈大夫,再通过他的考核,她就会成为这个医馆的大夫,那样的话她和这个学徒也算是同事。

作为同事的话,还是不要结仇了,再再次柔声细语的请求:“可以帮忙问问知道的人吗?”

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阿昌闻言抬头,他看着林淼的脸,良久后道:“你脸多大,还想让我跑腿。”

这下可算是把林淼的火气点着了,她厉声道:“你师傅知道你平时面对病人家属这种态度吗?你也不是打算一辈子只当个学徒的吧,你现在这样对我,你确定你以后不会求到我?”

求她?

阿昌目光移到林淼身上,纤细的身子,白皙的皮肤,亮如繁星的眸子,长得确实不错。

但是,那又怎样?

最多不过就是倚仗长相嫁个有钱点的男人。

这样就想他去求,求什么?

求着给她治病?

真是好笑!

阿昌不由自主的笑出声,道:“放心,就是没有病人,我也不会求着给你治病的。”

林淼这下算是彻底无语了,这人什么脑回路啊,就在此时,林西回来了,他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忙给妹妹投去询问的眼神,见她一副郁闷的样子,猜测可能是这个小大夫说话不好听。

作为哥哥又是长子,他知道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忙笑道:“小大夫麻烦你帮忙抓药。”

阿昌看了林西一眼,同样问了一句:“抓几副啊?”

林西连忙回复:“三副,先抓三副。”

阿昌瞥了林淼一眼,快速的在柜台上铺三张糙纸,然后开始捡药。

先是续断,接着是桂枝,然后是马钱子粉,地龙,郁金…

这些是跌打损伤的,虽然药不全,疗效不够,但是至少也算是对症下药。

阿昌包完药,拿一条麻绳把三包药叠在一起捆起来,道:“三两。”

“你说这三包药三两?”

林淼傻眼了,按她记忆中的这个物价,一文钱大概等于一块钱,一两银子就是一千块。

这一包药一千块,还是普通的中药,也太贵了吧,还好拿了陈大小姐的十两,不然,这三包药的药钱她都给不起。

阿昌冷冷的瞥了林淼一眼,道:“嫌贵你可以不要啊。”

“要要要,”

林泉连声应着,再用目光示意林淼拿银子。

林淼叹了口气,边把荷包拿出来边嘀咕道:“真是和抢没区别。”

阿昌火了:“你以为药是大风刮来的吗?我们医馆培养人去采药,每个月还得给月银,要是被蛇咬了野兽攻击了,还得给安家费,这不是银子啊,不从药钱里出,难道还让我师傅去乞讨啊,一个个的不知道感恩,就只想着药贵。”

林淼瞬间没了脾气,她所处的时代中药都是种植的,所以她确实没有想过到山上采药的辛苦和危险。

“你们收药吗?”她忍不住问道。

阿昌顿了一下,道:“确定是药,我们当然收。”

“十分确定,我看过的医书比你入行以来给人捡药用过的糙纸都多。”

阿昌面无表情的脸有了破裂的痕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读过医书无数。

“你不信吗?不信的话给我纸笔,我开两个药方,你帮我捡药。”

林淼终于找到机会可以自己开药了,开个药还要耍心机,这是她上辈子没有想到的。

阿昌开始半信半疑,之前他是完全不信的,现在这人居然敢叫拿纸笔,他又忍不住有点相信了。

虽然有点相信,但还不是完全相信,考虑这人是不是唬他,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了纸笔,道:“吃死人可不要怪我。”

林淼接过纸笔,笑道:“放心吧,几副中药还吃不死人。”

说完她就低下头认真的书写。

“当归十五克,沉香十克,茯苓十五克,木香八克,香附(醋制)十克,姜黄十克,莪术(醋制)十五克,蒲黄十克,佛手二十克,五灵脂十克,陈皮十五克,枳实(炒)十克,麦芽(炒)十五克,香橼十克,三棱(醋制)八克,丹参十五克。”

“当归九克,生地九克,桃仁十二克,红花九克,枳壳六克,赤芍六克,柴胡三克,甘草三克,桔梗五克,川穹五克,牛膝十克。”

写完两个药方后,林淼想了想又写了一个外敷的药方,就三样药:马鞭草四钱,蒲黄四钱,乌头四钱。

阿昌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心情了,这个看着没有他大的姑娘居然能洋洋洒洒的写出药方来。

而且一写就写了两,虽然不确定这药方子能不能用,但是明摆着,这姑娘是真的懂药,至少懂药名,不然写不出来。

接过药方他认真的看了看,上面很多药是他认识且医馆有的,药用他也了解,就是加了他没有听说过的药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疗效。

沉吟片刻后,他道:“你这药方里有些药我们这里没有。”

说完又带着怀疑的态度问道:“你这药是治什么的?真的能用吗?”

林淼笑了笑:“刚刚不是说了吗,一个是理气舒心汤,一个是血府逐淤汤,我敢开自然就是能用的。”

阿昌看了眼林淼又看了眼药方,道:“你要抓几副?”

呃?

说到抓几副,林淼瞬间又想起了这个药费的问题,这个银子她就剩下七两七百文了,忙问道:“都是一两银子一副吗?”

“这个药多的起码二两银子一副,这还是不算你这个丹参的,你这个丹参是不是就是人参?如果是的话,那就更贵,这一副至少上百两。”

“丹参不是人参!”林淼有点无语,居然连丹参都没有,不过就算没有丹参,二两银子一副中医她也拿不起啊!

该怎么办呢?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她的另外一个目的,连忙道:“你们这里招大夫吗?我可以来这里坐诊。”

“你?大夫?”

阿昌毫不掩饰的鄙夷,虽然看这个姑娘能写出药方,他觉得有点惊讶,也稍微改观了一点。

但是就凭写出两个药方就想做大夫,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林淼看见阿昌鄙夷的眼神了,因此,她非常郑重的介绍自己:“我内外妇儿都精,必要的话,接生也没有问题。”

林西咽了咽口水,心道妹妹胆子真是太大了,离开家不过一年,就算一年时间都用来学医也不过就是学了一年,居然敢说自己什么都精,要是别人信了怎么办?

此时他不知道,他家的妹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妹妹了,现在的妹妹怕的就是别人不信。

果然,别人真的不信,阿昌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写两个药方就能做大夫,你简直是把人命当儿戏了。”

“只要给我机会,我就能证明我不单只会写两个药方…”

“你就是会写十个也不行。”

阿昌十分坚决,现在已经不是鄙夷了,而是愤怒,他从八岁开始做学徒,现在已经十二年了,他都不敢乱给人开药方子。

这个姑娘,看着至少比他小好几岁,居然口出狂言,还想拿别人的命来试,真是过份!

看阿昌这样的态度,林淼知道自己想要坐诊的路被打断了,看来只能先采点药卖了。

想到这,林淼无奈的看着还拿在阿昌手里的药方叹了口气,道:“不招大夫就算了,给我抓药吧,除了这个二两银子一副的,另外的一副多少银子?还有这个只有三样药的多少银子?”

阿昌目光回到药方上,又细细看一会,道:“这一副中有些药没有,算你五百文一副,只三样的这一副,这个乌头没有,它真的是药?”

林淼点头:“是药,有镇痉作用,不过也有毒,所以不能乱用。”

阿昌沉思,眼里有林淼看不懂的情绪,半晌才道:“你要抓几副?”

林淼也不用想,按着银子分配:“二两银子的抓两副,五百文这个要六副,最后这个也来两副。”

阿昌没有再说什么,马上就铺了纸捡药。

这时,松了口气的林西连忙把林淼拉到一边,问道:“月儿,这药是给谁的?”

“阿爷和大伯还有大堂哥。”林淼简单的把昨天发生的事和林西说了一下,当然包括退亲的事。

林西心中震惊,难怪他觉得妹妹有些不同了,原来昨日经历了这么痛苦的事,看着妹妹,他口发干,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林淼对他笑了笑:“别担心,我很好。”

说着话目光看到手中的荷包,想起那两个小姐与众不同的气质,好奇的问道:“对了,哥哥,陈家的小姐一直生活在高桥镇吗?”

林西摇头,目光也落到荷包上,道:“不是,小姐们是跟着老爷们回来丁忧的。”

“丁忧?”

林西点头:“嗯,陈老太爷在京城是做大官的,两年前病故了。”

“这样啊,那,陈家的老爷们也是做官的吗?”

林西再次点头:“大老爷好像是什么侍郎,二老爷是翰林院编修。”

原来如此,林淼恍然大悟的点头。

突然想到刚刚陈二小姐说起陈大小姐的未婚夫时,陈大小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便又问道:“哥哥知道那个大小姐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吗?”

林西摇了摇头:“只听说是大官的儿子,而且也是很有才华的人。”

“这样啊,难怪她家的妹妹要败坏她的名声,原来是想抢亲事。”

林淼说着又想到那大小姐说的,连忙又问道:“对了,哥哥,陈大小姐说你救了她,你怎么救的她?”

林西想了一下,缓缓的道:“重阳节那天晌午,掌柜的让我去给福来酒楼送一坛上好的竹叶青。

“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匹拉着马车的马不停的嘶喊狂奔,因为它朝着我跑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伸手拉住了马绳,马拖着我跑了一段路,然后就停了下来。”

“那你当时受伤了?”林淼问。

林西摇头,视线落在林淼的脸上,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他妹妹,而是那个故作镇定却掩不住眼底一片惊慌的少女。

少女就像是最美的仙子,俏生生的走到他面前向他道谢,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好像只说了不用谢。

当时为什么不多说两句呢?

林西懊恼的叹了口气,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说上话了。

林淼看了眼林西又看了看荷包,最后把荷包里的十两银票拿出来然后把荷包给到林西手上,道:“哥哥,你帮忙把荷包还给陈大小姐,对她说声谢谢。”

林西闻言有些发怔,放在手中的荷包被他下意识的捏了捏。

大户人家比较讲究,他这样的外男是很难单独见到大小姐的。

昨日能见也是因为找掌柜的预支月银,掌柜说他做不了主,所以领着他去陈府,结果两个老爷都去了郡里。

本来以为会无功而返,没想到出府的时候碰巧被大小姐看到,最后大小姐直接解下荷包给他。

他还能再去打扰大小姐吗?

显然是不能的!

荷包的话,想到这,林西抬眼看林淼,道:“大小姐肯定不会再要这个荷包了,所以妹妹你拿着用吧。”

“我不要,你用吧。”

林淼说着转身朝柜台走去,那里阿昌已经把药捡好了,同样是拿个绳子把相同的药捆起来。

十两又两百文,这是总药价,这次林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给了银子就拿着药走了。

出了医馆,张大木已经在等了,看到林家兄妹俩,他微微笑了笑。

林西兄妹二人快速的走近牛车,牛车上放着四个大箩筐,占了牛车的全部空位,林淼鼻子嗅嗅闻到一股火药味,问道:“这是什么?”

张大木看向林淼,道:“这是还没有编好的炮仗,每逢过年前,炮坊就会放一些出来给人领回去编,我们村子有村长按了手印做保,所以也可以领一些回去。”

原来是鞭炮啊!

“这个鞭炮好编吗?一排要编多长?”

林淼感兴趣的伸手去拉开盖在箩筐上面的黑色粗布,印入她眼帘的是一个个单个的鞭炮,它们被捆成一饼饼,灰色的引线软软的耷拉着头。

“一排要编十饼,不是很难,编一天应该就可以编一排了。”

“一天啊,那编一排能得多少银子?”

“一文。”张大木比了一个手势。

林淼瞬间把黑布盖了回去,一天才挣一文钱的活,她就算了。

林西看了看时辰,爬上车移开箩筐空出来一个位置,道:“月儿,快来坐这里。”

牛车走的不慢,回到林家时还没到晌午,林赵氏坐在小板凳上扎扫帚,听到脚步声她连忙抬头,看到是林西兄妹二人,扫帚一放就迎了过来,急忙问道:“药买了吗?”

林淼把药提起来放到林赵氏面前,道:“药在这里,不过,现在还不能煲,还差了几味药,医馆卖完了,大夫已经和我说了是什么药,我等一下上山采回来。”

林西心下有些不安,那个药方子是妹妹自己写的,大夫也没有出来过,这会不会有问题啊?

“山上危险,这,你…”

不等林赵氏说完,林淼就直接打断了她,道:“哥哥陪我一起就好了,我们也不进深山,就在大家经常去砍柴的地方,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这…”

林赵氏还是不放心,一方面是因为山上确实危险,他爹就是在山上摔的,她平时也跟着去砍柴,所以知道山上蛇虫非常多,不说被蛇咬,就是稍有不注意可能都会弄得全身都痒的回来。

另一方面是女儿几斤几两她还是有点了解的,她并不相信女儿能认得大夫说的药,所以害怕女儿乱来。

看出了林赵氏的犹豫,林淼连忙暗示林西帮忙说话。

林西看了眼妹妹,突然想起她书写药方时沉稳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慢慢散去,他觉得他应该相信妹妹。

一个愿意为了要银子给阿爹治病而退亲的人,是肯定不会拿家人的生命当儿戏的。

想通后,他拉过林赵氏往里面走,边走边道:“阿娘,我会看好月儿的,你不用担心。”

林赵氏目光停在林西身上,她有着传统妇女的思想,对儿子,她很自然就选择了听从,道:“那你们小心一点。”

林西点头,目光移到林成富的房间门口,问道:“阿爹怎么样了?”

“好多了,喝了点粥,睡着了。”

林赵氏语气轻松,不复昨日的沉重。

放下药包,林淼回了房间。

林赵氏把属于自己相公的药放好后,就拿着其余的几包药往外走。

林西觉得自己回来了应该先过去看看,便把林赵氏喊停,道:“阿娘,我拿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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