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又要删掉你了

文｜云晞

2017/12/12 周二 阴天

①

看到通讯录里你发过来的好友申请时，我愣住了。接受？还是忽略？我犹豫不决。

这是第三次删掉你，也是你第三次加我好友。听完正在单曲循环的歌，我还是接受了你的申请。

你看，我还是学不会拒绝。拒绝不了别人，更无法对你视而不见。

“我都删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还要再加回来？不生气吗？”若换作是我，被你删了这么多回，我肯定不会再加你了。

我想应该很多人都会这样。删掉我的人，就别再加我第二次了。

“我一点都不生你的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傻傻的你，说着傻傻的话。

“你喜欢删就删，我再加回来便是。”即使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得出来你嘴角上扬的模样。

如果啊，如果有来生，千万别再遇到我了。

②

感恩节那天，你说要给朋友发消息。

我没怎么搭理你。不知道你可曾发现，偶尔的，我会故意不回你消息。

记得那次，你给我发早安，叫我起床。我隔了很久，几乎快到中午了，才给你回复。“我看到你的消息了其实，但我不想秒回你。”我当时真不想回复你，而且是故意的。

“为什么啊？”你发过来一个很委屈的表情。将哭不哭的样子，让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但我还是很欠揍地回你：“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秒回你。”哪怕我手机不离手，随时可以给你回复。

刚认识你那会，我就和你讲过，我和你聊天说话时，如果可以，最好能及时回我消息。

我不喜欢等待。不喜欢怀揣着惴惴不安的一颗心，猜你中断和我的聊天是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了。更不喜欢为了等你的一句答复，抱着手机等半天。

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么一段话：真的太喜欢聊天秒回，还有那种走开了之后再回来会告诉你刚才去干嘛了的人。

这种人，是生命之光。

看完这段话，你说放心，我以后也会这样。上完厕所，也回来和你报告。我笑你不要脸，你却说只对我这样。

很久之后的后来，当我和别人说话，对方中途消失不见，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回来时，我总会想起你当初对我的承诺。

如果是你敢这样，我一定会很生气的。但若是你，一定不会让我等很久的。

③

“要是说感恩的话，那就感谢缘分吧。”在你给朋友发完祝福的那天，我跟你说。

感恩缘分吧，让我们彼此相遇。就像张爱玲说的那样：于千万年之中，于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那样遇上了，然后轻轻说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

就像你我注定会相遇一样。

忘了是哪一天，和你说起以前做的傻事。听我讲完，你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我：无论再怎样艰难，都要快乐。

“看到你能开心，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你总是不厌其烦地跟我讲要开心，因为爱我的人很多。

你不厌其烦地讲，我不厌其烦地听。多想就这样一直听你说下去。

偶然的一次机会，让你听到了我的声音。结果后来你每每都让我给你发语音，说喜欢听我说话。

而我也不负你所望，经常给你唱歌听。五音不全的我，站在楼梯走道里，扯着嗓子给你唱歌。

歌声夹杂着风声，一起传到你耳畔。

还记得吗？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时，我没有说话。你一直在喊我名字，但我始终不肯出声回应你。

我很紧张，不敢说话，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平时和你聊天时扯这扯那的，但当你的电话显示在屏幕上，我慌了。

等了几分钟，我还是不出声，接着你就挂断了。作为补偿，我给你唱歌。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一首歌唱完，我还念了最后的独白给你听：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④

第二次给你寄的明信片，你很早就收到了。

你问我：“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吗？”说真的，我后悔把后面一句话写上去了。

从认识到现在，我都在跟你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我所在的城市看看。我在这里，等你来。

而你也总是学不会拒绝，每次都说我一定会去的。然后还特地在手机上查了从你那边到我这边的距离和路线。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远在千里之外的两颗心。如果你真的会来，我也真的会等你。

有一次，看到你写的那个十年后的愿望：希望十年后，我还活着。有温柔的妻，可爱的儿，足矣。

“那你呢？你十年后的愿望是什么？”你问我。

我十年后的愿望啊，就像我之前写的那样，或许正为工作和生活而奔波于某座城市的某个街头，又或许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无名小镇，开一家书店或咖啡店，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希望十年后，我能对自己说‘呀，你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真好。’”

如果十年后，我们还有联系，这就是我的答案。我想努力，也一直在努力，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但偶尔有时候，我又特别想把人生翻到最后一页，看看最后你是否还在我身边，或者看看你身边的人是谁。

就像此时此刻，好想知道在最后，谁牵我的手，而谁又拥入你怀中。

⑤

你很想知道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约定是什么对吧。

知道你想知道，可我偏不告诉你，让你尝尝好奇到心痒痒的滋味。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欠揍。但若是换作别人，我肯定不会这样。

很多人，很多事，在我这里，你总会成为例外。微信上，为数不多的好友里，只有你的备注是没有更改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你，才配上了头像。也只有你，不嫌弃我声音难听，五音不全，经常喊着要听我唱歌。

为数不多的例外，都是因为你。

我的人生如故，你却是我不可预料的礼物。

⑥

五年后，你未娶，我未嫁，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就当是为民除害。

这是你想知道，而我始终不肯说的那个约定。无论我删你多少次，你都不生气，还反复要把我加回来。不管我多么欠揍，你依然笑着说看到我开心，你很高兴。

你不用担心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实现这个承诺。即使真的无法兑现，那就像我们当初说好的那样：遇见，本身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你也不用急着回答。山高水长，我们都先各自攀登。山一程，水一程，终会有重逢的那天。

五年后，若你还未娶，而我也还未嫁，你我也尚未看破红尘，削发出家，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⑦

“对不起啊，我可能无法陪你到最后。”

我难得主动一次的结果，是你回复过来的委婉的拒绝和沉默。

漫长的等待总是那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看到你无言的沉默，我也总算可以毫不犹豫地往前走了。

于是乎，我又要把你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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