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暧昧,君莫知味
无谓,是内心的恢宏
小希暗暗坐在五道口U-Center大厦的星巴克的桌椅里,摊开手中的笔记本不断地敲打着键盘。她偶尔抬一下头,晶莹剔透的眼光会穿透那灰暗的玻璃望到熙攘的街道。
她想要疯狂地发泄,将心中的波澜泄洪,否则,恐怕自己的内心会溃堤!生活得久了,难民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吸收得多了,总需要找到出口。她不是购物狂,更准确地是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挥霍;也不是游戏迷,更准确地说似乎没有玩游戏的基因,什么游戏都玩不好;更不是倾诉控,拽着人就喋喋不休。
更何况,她心里苦笑,遇到的这些事情又怎么好意思向他人诉说呢?
灰暗的灯光投射出她皮肤细腻的光彩,和她哑光的唇色一起暴露了她严肃表情掩盖下的压抑的妩媚和性感,以及三十岁女人特有的温柔。
然而,她并不在意,学生时期活泼洒脱的性格使她和许多“哥们儿”相处愉快,却和忸怩爱美的女生处得不顺当。小希当然不知道,其实那些女生在背后都说她心机重、装可爱,只是勾引男生去了。
神经粗大的小希却在心底深深保存了关于一个家伙的全部记忆,甚至悉数记在了日记里所有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数年不忘。
她记得,那一天他在书店偶遇后静静地注视着专注读书的自己,以及当她抬头猛然看到那双清澈目光时的暗作镇定;她记得,暑假来临的最后一个晚上,他约她出来慢慢地在小桥流水的校园里瞎溜达;她记得,大学同学里只有她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而在他们共同接待一位出差的同学时,得知他爱人怀孕后她阵痛的眼神全被他尽收;她记得,那一次告诉他她也定亲后他失稳的眼神。
“也许基因里注定我拥有着见异思迁的惯性,”她在自己的文字中这么告诉自己,“总是在一个恋情的过程中又对别的异性动心,这看来是一种病。”
小希随手拿起桌上的拿铁呡一口,继续沉静地自我剖析,“为了不至于被发现,在那面若桃花之下总会不自觉地深藏狡辩”。
她想起和他的第一次单独见面,是在一座大厦的开放式咖啡厅里,他们座位的旁边便是半圆式的走廊。他先到的,点好了咖啡和热巧等她,热巧是她自己想要喝的,先前电话里提过。
她备着一份参加老友聚餐一样的心情,只不过在前去赴约的公交车上补了一下粉色唇膏,圆润的脸上更有一份少女的气息。不过心中多一份不确定,甚至不让自己去思考究竟,因为,她确实很想见到他。
待小希找到咖啡厅所在的楼层时,走了一圈还没看到他,此时熟悉的名字冒在了手机屏幕上。
“喂……”她低沉着嗓音,想更加性感。
“我都看到你了…… 这呢,往前看……”小希只得遵从电话里兴奋而活泼的声音望去,那个比他实际年龄要更活泼的男人。
她沉在他对面的椅子里,用外套盖着自己穿了短裙的双腿,很自然地拿起靠近自己的杯子便喝,热巧,很爽。她朦胧中感觉到,在她将杯子举到嘴边时,他稍稍有些紧张。
她觉得似乎是错觉,也不以为意,因为见到他实在开心。听着他聊各种趣事,视线也不想离开他的双眼,偶尔地,也观察着周围的装饰和布局,也会异想天开地跟他聊一些创意上的想法。她开心地浅笑着,淡淡地注视着,尽一切努力地展现自己的优雅。
他是有求而来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痛快地从单位溜出两个小时来见她。他是想跟她讨论科技创意来给儿子做小学生创意竞赛的题材。
她不问也清楚,只是,见到他已经很开心了。
认识你只是因为初识的温暖和好感,没能及时控制自己的好奇。
他在一次科技创意论坛认识了她,或者准确地说是她的团队。后来因为双方探索未来合作的模式想法而产生了共同的交集。
第二次见面时,他见到了穿着一身素色连衣裙的她,低调的红色勾边衬得她皮肤更为红润光泽,忍不住发了微信过去,“你今天,真漂亮,知性美……”
她坐在会议桌的对面,看到微信时眼神瞬间被灼了一下……
她不曾想过会有一个大她十岁的大叔级人物会如此直白地表述对一个年轻女性美貌的赞美,或者说,超出了他这个年纪所拥有的矜持和稳重。
她惶恐,甚至不知怎么回复,但又享受。尽管她现在都可以轻易地识别哪些男人有被她闪亮的明眸,但被明目张胆地恭维,这还是第一次。
知性,温婉,美丽,这是他所述的对她的印象,更是她这些年来修炼的方向。
她,被说到心里去了。
自此,她习惯看他的微信朋友圈,读他之前发表的各种诗文与牢骚,欣赏他公众号里的文章。“我们都是这个理工科出身的,都保留了一丝对文字的痴念。”她这么对他说过。
她“听”他说自己各种的诡异的饮食爱好,他听她说同事觉得她的动作像跳舞。“这是在夸你,你听出来了么?”她的脸暗暗温升。
她去国外出差,在机场甜蜜地跟他聊着各种机场见闻。他说好想跳槽她的公司,想陪她出差,怕和她同行的男同事有非分之想,有他做保镖,踏实。“有你在,更危险!”她说道。
“我若跳槽过去,你是不是就不想我了?”
“对啊,还可以节省脑细胞。”她面对着屏幕甜甜的泯着嘴。
她上讲台演讲之前紧张,向他求助,怕英语说不好。
“紧张什么,难受的是下面听的人……”。看到她的回复,忍不住笑了,紧张情绪缓和了一半,回复了两个拥抱的表情,加上“A real hug~”。
“And a real kiss, long and deep~”他迅速回复了。
她表示无语눈_눈。
“Have you ever imagined this?”
“Never ever!”虽然这么回复,可脸上却熨烫了一大片,心跳加速。那一次的报告,还算顺利。
“也许,我已经吻过了他,就是那杯热巧……”小希竭力平和着在电脑上记录着,“他的紧张的表情出卖了他,尽管他很有城府,但并不能保证他做坏事事依然保持镇定。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杯口有一点唾液留下的腥味,很易识别。后来,我把瓶盖打开,借势向他展示我热巧杯中浮在表层的油滴,表示抗议,你看,这么多油呢!他看我揭下杯盖,竟然有些松懈下来。”
我爱上了喜欢你的感觉,因为心动而美好,因为心动而让自己变得更加美好。
分别时,小希定定地甚至有些失神地望着远处林立的超牛企业的大厦……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目送她上车。小希微微倾垂着头发道别,从他的双眸中读到了不舍。
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小希错过了站,向他嗔怨着。
“想事情来着吧?”他发来了作怪表情。
小希心里承认,一路不自觉地想着和他说话的愉悦。
我去过你家附近的美丽公园,你不敢出现,说是每一百米都有熟人。突然的约见,只不过是为了给孩子想聊出些创意。
这些小希不是不知道。而且,她也知道,他需要通过她认识一些更专业的人士。如果可以描述,她仅仅是个傻乎乎的牵线搭桥的人,且是自愿的。
那么成本就是,他所说的那些,花言巧语。
他开着一辆奥迪驶进她的单位,她出门迎接,见到戴着一副雷朋墨镜的他心中不禁紧张了一下。她避开他所有的调侃,假装严肃地公事公办。
一个人有没有动心,眼神是藏不住的。
会议结束后她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驶上。她豁出去了,不管所有人对她的看法,心里却有一种更痛的牵扯,因为一双目光,一双更清澈更欣赏她的目光。
车上环绕式的音效让很多歌曲直击内心,都是她喜欢的暖歌。她有些恍惚,他说这都是他喜欢的,可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早有准备。
曾向他自吹自擂过自己体格健硕的、有马甲线,他一面开车一面假若无意地戳了下她的腰。她惊恐地躲向一旁,胸中咚咚作响。
他激将她,“你不是说你力气大么?握着我的手,让我领教一下”。
她居然照做了,握着他腾出来的宽大的右手使劲。他说,“果然是小女生,还吹自己多有力气”。
她气呼呼地别过头去,却欢喜有人居然依然觉得她是个小女生。
他假若无意地将手放到了她的黑色短裙之上,她慌乱地重重地把他那只宽大的手移开。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特别想赶快下车。
你所希冀的柏拉图,终归会被淹没在男人面对猎物的欲望里。
“我舍不得你走……”他撒娇式地贪婪地望着她。
“I wonder w HEt HEr you can feel your heartbeat”她问。“不要wonder我,wonder我就是wonder你自己”他答。
去威海出差,他发来许多蓝色大海的风景,包括他戴着渔夫帽的笑容,跟她说“看到这海天一色的美景,没有你一起欣赏,总归是没有什么意思。”她赧然,当然,他不可能知道。
过了几天后,她逛街时发现了一顶小渔夫帽,戴上后显得她极为可爱,自拍张给他发去,告诉他“我也喜欢渔夫帽!”。他回复,“那个不是我主动戴的,是试验队发的,给发的!”她笑了。
机场安检遇到江疏影,他第一时间拍了照给她。因为她在去英国前自黑不可能拍出好看的照片,除非拍成她女神那样…… 于是给他了张大白腿的江疏影照片。他记得。
他去瑞士开会,发给她许多美美的田园风光和欧洲之巅的雪景。她贪婪地欣赏了,想去。他自娱自乐地写公众号文章,她总是第一个进去点赞,甚至,打赏。
在没有联系的许多天内,她会拼命地工作,痴狂地听着摇滚、挤创意、写方案。
终于,会令她心头一颤的头像有了小红标,她便打开,故作淡定地瞎侃。然后忍不住说,“看到你的头像有小红标我就心跳过速”。
“你那是喜欢我。”他毫不客气。
“没有,是因为心脏不好。”她知道,心,有时候是逃离管辖区的。
“别看我外表可能比较温柔,可是我内心很摇滚。听着摇滚,特别有利于保持批判力和创造欲。”她说道。
“情欲,也是一种欲。”他回复。
她尴尬地在手机的另一头口干舌燥,不曾想他会对那个词那么敏感,更何况,她说的只是她当下的真切直接的感受。
他向她分享了江一燕刚刚出演的电影,“她是少数几个 既知性 又性感的 女人。这种女人不多,我给你点点我喜欢的哈,陈数、江一燕、左小青、程小希”。
她明白他每个词间空白的意义,于是说“哈哈,好吧,我承认,前三个我都喜欢,不过第四个太牵强,不作数。”
“作数。你是说知性不作数还是性感不作数?”他问道。
“我喜欢前三个女人这件事,作数。” 她答。
我结束所有的神游回到原点,不会打搅你的生活,是对我自己最大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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