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田鼠姑娘,要嫁人了

房间安静得只听见我哒哒的敲键盘的声音,电脑屏在漆黑的空气里发出微弱的光,“滴滴”QQ的头像亮了起来,田鼠给我发来了一张图片,是张“请柬”,我盯着屏幕发了好久的呆,久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泪目了,她柔柔的声音透过听筒流进我的耳朵里,她说:“阿鼠,我要嫁人了……”我想起我们在多年前也曾彼此趴在课桌上喃喃细语。终于她要嫁人了,我亲爱的田鼠姑娘……

我与田鼠相识四中,按着身高排坐,她坐在第三排,我在最后一排。在我盯着她的后脑勺一年之后,我们迎来了高二的分班考试,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科,并不是因为我的史政地有多厉害,而是我除了一枝独秀的语文之外自认为就算史政地不行还能在试卷上胡说八道得填满空白……

这个决定在我高一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就下了,那时候老班语重心长的把我叫到办公室把我的所有卷子都摊在我面前,除语文外的所有科目的分数加在一起,还没有语文高,我引以为傲的语文卷上,135的红色写的大气磅礴。他叹着气扭过身背对着我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吧……”

高二还是如期而至,我们就像乱炖的大杂烩一样,经过一个年段的筛选过后,我跟田鼠被安排在一起,成了同桌。

那时候没有微信,我们的QQ没有头像,清一色的男企鹅女企鹅,非主流的伤感文学刚过,哈韩哈日像龙卷风卷席而来;那时候班上大胆的孩子会在下课趁着老师没关多媒体上去点歌,有时候是苏打绿,有时候是Bigbang,有时候是久石让,而田鼠总是带上自己的耳机听她的陈奕迅;那时候我们班的早读总是吵的像菜市场,十里飘香着各种各样的早饭,田鼠总是趴在桌子底下要么吃拌粉,要么吃考占提(当地的一种小吃名字),不时在桌地下抬头瞪着她圆圆的大眼睛像只在田里挖宝藏的田鼠,边看边戳我叫我帮她望风,还要嘲笑我天天都吃没新意的饭团,她不知道的是我这人对食物有念旧的执着;那时候的我们总是在课间操装肚子疼不愿下楼在老班面前互打掩护;那时候的我们总是在课间抱着作业本假装路过从楼下高三 的教室门口路过,只为看一眼最后一排的那个白面冷学长。

“阿鼠……”田鼠趴在靠墙的桌子上看着盯着考卷发呆的我轻声唤了我一声。

“……”我抬头静静得看着她,她冲着我勉强挤出一个很丑的笑脸,然后有眼泪从她的眼尖滑落,掉进枕在她头发下的衣服袖子里,接着更多的泪珠滚落。那个下午阳光暖暖的穿过窗户纸照在教室的地上,台上的老师讲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看着田鼠趴在课桌上泪眼婆娑整整一节课,她的耳机里放的是Eason的《K歌之王》,我知道她又跟她的他吵架了。

那个男生比我们大一届,个子不高,一点不帅气,比我还矮。我一直不懂田鼠看上他什么了,后来我才知道此人撩得一手好妹,田鼠是那群“好妹”里的其中之一。后来听田鼠说跟他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高一的时候身边的姐们对她苦劝未果之后都离她而去,田鼠为了他不仅要承受友离还要被动接受此人对田鼠来去匆匆的温存以及流连花丛的背叛。

这样畸形的情感伴着这个男生去读大学,而我们也毕业了终于戛然而止。他去了金华,田鼠去了漳州,而我去了福州。田鼠走的时候我已经去了福州,所以没有去送她。但是我知道,她的心经过这场千军万马的战役之后大抵是死了一半了……

分隔两地之后我们的联系渐渐变少,仅剩寒暑假匆匆于休闲吧一见之后又各自殊途。那个人在大学的时候断断续续回来找过田鼠,但是通过每次见田鼠的状态我知道我的田鼠傻姑娘已经渐渐认清自己需要的爱情,于是在我一边为她心疼一边为她庆幸中我们都长大了……

去年夏天,田鼠带着她的刘先生回来这座充满回忆的小城见我一面。我们在一家休闲吧的二楼落座,她咬吸管的坏毛病一点没变,刘先生话不多,适当的插话聊两句,不失尴尬,温文尔雅一点没有小田鼠一岁的稚气。田鼠眼眸的温柔投射在饮料杯的水面上,一脸少女的娇羞,我知道坐在她边上的一定是她期待已久的爱情,美好的爱情……

后天就是田鼠的婚礼了,时间走的像那个午后在教室被我们一通乱翻却看不懂的英语书一样快。这一翻已然几载,千帆过尽,我们不再是清风中翩翩白裙少女。我怀念含着早饭口齿不清地立着英语书装模作样一通乱念的早晨;我怀念背着我在我各种卷子角乱画我的日常漫画的你;我怀念课间操结束后一起挤在人群里举着零钱在小卖铺铁窗前高喊自己要的零食的我们。我感谢这芸芸众生中,我们曾牵着彼此的手,走过那段青涩美好的岁月,我可爱的田鼠姑娘……

吾愿如夏花般灿烂的你于这来日方长里情归爱的温柔乡,与子偕老。

天下的柔情共十分,你占八分,当你喊了我名字,那晚的凉风秋月占一分,其余所有占一分。

2017.12.06 星期三 晴

生命是一场漫长不可预知的远行,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邂逅几段或浅或深的缘分。而你,是我义无反顾冲撞的南墙。

晓风冷月,杨柳落英。漫长又短暂的学生时代,就要在企盼又不经意的时候走至尾声了。这仿佛一场善感的梦,留在某个春天的晨晓,不曾醒转。

那段年少的记忆里,有一个温润的白衣少年,在校园外昏黄的路灯下,曾与我肩并肩走过,不曾牵手,已然错过。曾经想要省略而过的青春时光,就如璀璨烟花那样,灰飞烟灭,了无踪迹。

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在等着你。这个人,也许在蒹葭苍苍的水岸,也许在江南悠长的雨巷,也许在匆匆筑梦的廊桥。无论何时,他会一直守候在缘分必经的路口,等着你。请一定记得,你不来,他不走。

于是,我在人群中将你找寻,找到你,告诉你,你就是那个我等候多年,却迟迟不肯出现的人。你就是那个于千万人之中,愿意与我执手相待,静看星辰的人。

如果说,爱情是一场劫,我想在这人生最好的季节里遇见你,不早,也不晚,刚刚好而已。

我知道,远方有一座城,那座有你的城。曾几何时,这座城,离我很远,山长水远;这座城,又离我很近,只是一句晚安的距离。

幻想着,那里有一所我们的大房子。墙壁刷成暖暖的颜色,落地灯静静地立着,典雅的沙发,毛绒绒的地毯,胖乎乎的猫蜷成蜗牛的形状,懒洋洋的狗耷拉着大耳朵。

惬意的午后,我们依偎在软软沙发上,喝大杯的红茶,吃精致的点心,谈文艺,说故事,舒适得让人忘记了年光。

拉开窗帘,站在阳台上,微微的风混着淡淡的花香,柔柔地抚过我的脸庞,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抬眼望去,远山如黛。我们悠长的岁月,在这里缓慢地流淌。

每个夜晚,华灯初上,霓虹璀璨,城市在喧嚣,人心在痴缠,只有月光,悄悄地探访着这个无常的人间。月光所到之处,或繁华,或冷清,而我们,透过城市水泥丛林的间隙,追寻着这一轮幸福的明月。

漫漫长夜,把灯熄灭,便觉得盈盈的月光照得满室满窗。在荧亮的星光中,你为我披上衣服,陪我静坐于窗前,凉意渐起,白露已经沾上衣襟,你轻轻将我揽入怀中,低头亲吻我的额头。

我伸手掬起一捧皎洁月光,交付于你手心。银白月色,映照出你温暖的脸庞,靠在你怀里,伴着你温柔的歌声入眠。城市的夜,有些漫长,所有的相遇都不及,有你在身旁。

翌日,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穿过树叶的间隙,温柔的洒满大地。褪去夜色的华装,清晨的古城,有种洗尽铅华的美丽。那些在睡梦中刚刚醒来的人,依旧有些微醺。他们又将在新的一天里,继续那场漫长的旅程。

空气很清新,我们十指相扣,缓缓走在香樟树下,抬头仰望,透过茂密的枝叶的缝隙,还能看见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有遛鸟的老人哼着小曲儿,把鸟笼挂在树枝上,小鸟清脆婉转的叫声,夹杂着早餐小贩的叫卖声,在清晨显得那么和谐动听。

一旦爱了,所有的时光都是柔软的。我想轻轻告诉你,你在我眼里,是一碗掺合了世情百味,又醇香无比的佳酿,除了你,世上再无此味道。

而我多希望,我在你眼里,是那株开到耀眼,夺目璀璨的红芍药,除了我,人间再无此颜色。若我愿为舟,为你搁浅,你可愿为港,护我周全。

浮生万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文/筱筱

1.家

年前的星期一,向阳小区今天早晨的空气格外清冷。几只胆大的麻雀飞进院里啄散落的玉米粒,不时为自己的一时得逞而聒噪不休。

阳光沿着两幢老式居民楼间的空隙,斜斜地照进三楼一户人家的客厅,为那冷清的居室送来了微弱的生气。

这就是向阳小学四年级三班学生李天天的家。

今天对李天天来说无疑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在经过了一个漫长而忙碌的学期后,他终于迎来寒假开始的第一天。而对他的母亲陈楠而言,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工作日的早晨罢了。

客厅里,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七点刻度,恪尽职守地用七次均匀的响声宣告新一天的开始。

陈楠立在玄关的穿衣镜前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接着朝儿子的卧室叮嘱说:“饭在冰箱里,中午放微波炉里多转一会儿知不知道?”

没有回音。

陈楠麻利地换上平底皮鞋,又嘱咐道:“我出门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别偷偷玩电脑,开机密码我已经改了。虽然这次期末考试成绩还过得去,但也不可以放松知道吗?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好好看书复习,知道吗?还有电视也给我少看点,回来我要检查你的寒假作业。哎!大人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陈楠提高了嗓门,边问边打开防盗门的门栓。

半晌,儿子的屋里才缓缓飘来有气无力的三个字:“听见了……”

陈楠没好气地打了开门,在关门的过程中,她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对着门内说道:“三杆子打不出个屁来,真是跟你爸一个德行,一点儿也不叫人省心。”

2.上班路上

这位某上市公司的财务人员边下楼梯边琢磨着给天天报寒假补习班的事情,前几天销售部的小梅向她介绍了一个语文写作班,据小梅称是自己男朋友家里一位从业多年经验丰富的表亲所办,名额还特别抢手,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请小梅将李天天的名字加入了名单里。这事情方才倒是忘了跟儿子提了――不过也不打紧,等下了班再告诉他也不迟。此外还有数学、英语这几门主课,一样都不能落下,也不敢落下,因为稍微放松一点等开了学就只怕跟不上进度了。

刚下得楼梯走出楼门,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自陈楠身后响起:“呦,这不是阿楠嘛,一大早上班去呀?”

陈楠闻言,心知是撞上了出门遛弯的邻居王大妈。心中暗暗道了声“苦也”,脸上凝聚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回过身说:“啊,对,当然,上班。”

王大妈迫不及待地将包含有怜悯与同情的目光投向陈楠:“哎,你说说,天天他爸自打调到外地,连着几个月也回不了一趟家。他一个人在外头倒是轻松快活了,家里头就剩你一个忙里忙外地操持着,也真是难为你了。”

陈楠撇了撇嘴,言语中颇带着些无奈地说:“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是没劝过他,树挪死人挪活,我是想要他早点辞职回来再重新找一份工作的。他就是舍不得,总是说‘再等等’、‘再看一看’,哎……”

王大妈压低嗓门,推心置腹地提醒陈楠:“我跟你说啊,这你可要多劝劝他,不能老是这样啊,这像什么话呢?夫妻两个一年凑不到一起,成天弄得像是分居,时间长了对天天多不好。你说是吧?”

“我会的。”陈楠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聆听教诲,说着便要抽身离开。

王大妈并不想这么快放走陈楠,她热情地拉着陈楠的一条胳膊,像是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啊,对啦,现在学校不是放假了吗?让天天有空上我们家找安安玩,两个孩子也正好有个伴呐。”

陈楠干干地笑了笑:“天天还要在家里复习功课,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出来玩。”

“哎呀哎呀,现在的小孩子上学读书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放假了么就该让孩子轻松轻松的呀。”

“咋们家天天的成绩可比不上你们的安安,只能盼着他以勤补拙,笨鸟先飞。”

听到来自邻居的恭维,王大妈乐不可支地捂住嘴,眼角的每一道皱纹都好似愉悦的线条,想是十分受用。嘴上却“谦虚”地连连表示:“哪有,哪有。我们家安安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偶尔遇上顺手的题目考了几次好成绩,没啥稀罕的。”

不知怎么,陈楠突然有一种想要恶作剧的冲动,她学着王大妈平日里说话的神态及强调问:“哎呀,说起来,有些天没见您外甥了,不知道他工作有着落了吗?”

王大妈面上飞扬的神采瞬间黯淡了几分,然而这种情绪并没有驻留太长时间,王大妈含含糊糊地顾左右而言他,便熟练地把陈楠的问题岔了开去。

陈楠实在无意再将通勤时间浪费在一位退休赋闲,成天无所事事的老阿姨身上,她假装抬手看了看腕表,歉然道:“不说了,我还赶着上班。”

当陈楠转过身的那一刻,原有的笑容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她两脸上消失了。

3.公交车上

公交车上照常是人满为患的状态,陈楠身不由己地在后来者们的连番推挤之下一路披荆斩棘,如此也不过勉强挤到了车厢的中间位置,再也前进不了分毫。车内掺杂了各式各样奇怪而浑浊的空气,在两侧车载空调热风的推波助澜下闷得让人无暇多做思考。

司机一脚油门,车身不情愿地抖动了几下再度开动起来。不久,她的包内发出了响动。她勉力在相互挤压的情况下抽出一只手取出包里的手机――原来是一条来自异地丈夫的简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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