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时 你才是我过去最亮的星
我叫阿毛,生活在一个海滨城市。
这里什么都好啦!
“但是也不要天天吃菠萝饭吧!阿婆”
“那,你妈妈呢,是吃我做的菠萝饭长大的,你爸爸也是吃我的菠萝饭认识的你妈妈,所以才有了你啊!”
海滨是一个温暖的城市,清晨最先叫你起床的永远不会是太阳,那暖暖的海风就是吻醒你的王子啦!但是王子有时也会发脾气。
阿婆这个人有点奇怪,我们住在海滩边上一个小屋,一年四季跟游人打交道。
这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础,所以用句游人说过得一句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阿婆,来份菠萝饭。”
“阿婆,我去进货啦!”
“好,记得菠萝要新鲜的”
我登上脚踏车,回头喊到“知道啦,阿婆”
毛婆菠萝饭是海滨的特色小吃之一,不知道阿婆卖了多久的菠萝饭,但是我知道,那是阿婆的阿婆给她留下的唯一一件可以干一辈子的事。
“阿宾,再给我来5箱菠萝。”
我把踏板车停在水果店门口,对阿宾招呼到,阿宾水果店和毛婆菠萝饭存在的时间一样长,阿宾的父母老了,所以现在打理水果店的一直都是阿宾,我知道我以后也会是炒菠萝饭的毛婆,就像阿宾一样。
阿宾是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小伙子,今年我记得大概有35岁了,他曾经向我表白:
“毛妹嫁给我吧,以后你吃水果不要钱。”
这是我第一次被别人表白,也是我从小到大听过最浪漫的话。
我疯狂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不甘心。
但是毛婆特别愿意,因为就一点以后菠萝再也不用给钱了。
我不愿意,也是有原因的。
并不是阿宾不好,反而是阿宾对我特别好。
只是我在等那个他出现。
“你知道海风是从哪里吹过来的吗?”
他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眼睛,说话声音有种天然的沙哑感,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说那里有另一片天空,他给那片天空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远方。”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的海滨,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但是他却用一句话带走了我世界里所有的光。
“你知道海风是从哪里吹过来的吗?”
我还记得他的回答是从远方。
等待是一种希望,也是一种孤独。
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出现,就像下一朵海浪,你不知道它会打到岸边多远的距离。所以等待也有了意义!
“阿妹,又在看海啊!”
我揉揉眼睛回过头,“没有,海风太大吹瞎眼了。”
只是不知我的脸颊为什么是湿的,也许是海风带来了他的气息。
“阿妹,快点爬上来。”
他站在岩石上冲我喊,双手不停地挥动。
我奋力的往上爬。
我和他最喜欢躺在这块岩石上,因为可以看的好远。
我们就这样躺着,一坐就是一上午,一天。
“总有一天我会去远方的”
他不止一次坚定的说。
“如果我去了远方,你想我了,就站在这里。相同的人,即使远隔万里也可以闻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你跟我一样,总有一天也会去远方的。”
我当时不明白什么是远方,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我心跳会好快,什么也不用想,想到什么做什么,可以畅所欲言,可以天南海北,可以拉着手一整天不放开,可以一条街从早晨逛到晚上。
第一次他亲我的时候,我一整夜未眠。
只记得他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气息,洗不掉的。”
第一次,带他去见毛婆。
“你怎么带回来一个小白脸子,这种东西都没有好心眼。”
毛婆第一次拒绝给我做菠萝饭,这个我从小吃到大,也想给他尝一尝的特色。
茫茫人海中,有的人看一眼就忘了,有的人看一眼就是一辈子。
我觉得我跟他会是最好的一辈子。
那一次,我彻底赌气。
没有回家,跟他去了,一个听说会去远方的船上。
在汽笛响起来的时候,我的眼睛也再一次像刚才那样被海风吹瞎了,我好像看到了毛婆在向我挥手,好像还喊些什么,越来越远海风吹散了声音,也吹走了我。
我满怀欣喜的和他去了远方。
如果我是,不小心跌到海里的一粒沙,没有沉下去,却被你带到了岸边,如此我便找到了组织,而你也随着海风退回大海,我已经沉迷着听到你日夜喘息的声音,如此便更加思念,只是突然有一天被一个小小的脚掌带到沙滩、公路、车轮,以至于现在还在浪迹。
阿宾第一次抱着我的时候,我在一家餐厅门口站街,他在餐厅的地下赌场。
我的工作是他介绍的,他说这样才能赚钱生存。
我每夜都会接待不同的客人,有时还会多一些,原因就是他又赌输了。
阿宾来这里进水果,他说这里水果最有名。他要扩大店铺,所有要增加新品种。
当他看到我被一个男人搂着准备进屋的时候,他疯狂的冲了过来,结果被赌场的管子揍的鼻青脸肿。
他用身上所有的钱,替我赎了身。
之后他抱着我哭了,一整个晚上。
我没有哭,因为泪水早在一年前就流光了。
那是我打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看着昏暗的灯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妇女,在我的下身卖力的清洁着。
当你决定永远记住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再也忘不了他。
当天我们露宿街头了,阿宾和我躲在港口废弃船箱里。
他没有问我任何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把我越抱越紧,我以前会反抗,现在我觉得那是我这辈子被抱的最温暖的一次。
我抬起头看着夜空,
突然问了一句话:你说月亮上有人吗?
第二天,阿宾找到了带他来的那个船长。
我认识,那个船长不止一次光顾过我的生意,在我身体上尽情的释放过航海的压力。
我微微一笑,上了船,只有船长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现在成了买菠萝饭的阿婆,菠萝不要钱。
如果有天我能失忆就好了,就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失忆了,然后重新开始人生,爱情,以及未来。
我开始喜欢看小说,在没人来吃菠萝饭的时候。
毛婆在我走后一年后就走了,阿宾说她给我打了无数次电话,只是一直关机。
有时候不是不想联系,而是我再也拼凑不出你给的联系方式。
菠萝不要钱了,可是来吃菠萝饭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做不出毛婆的味道。
我开始学着喝酒,阿宾不嫌我烦。
喝醉的时候,就去做一碗菠萝饭,时常错觉的听到
“但是也不要天天吃菠萝饭吧!阿婆”
“那,你妈妈呢,是吃我做的菠萝饭长大的,你爸爸也是吃我的菠萝饭认识的你妈妈,所以才有了你啊!”
“阿婆,来份菠萝饭。”
“阿婆,我去进货啦!”
“好,记得菠萝要新鲜的”
我登上脚踏车,回头喊到“知道啦,阿婆”
不用撞车,不用失忆,你想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就从什么时候。
我和阿宾回来就结了婚,阿宾这样对我说。
“幸福不就是自给自足的满足吗?”
这是阿宾的格言。
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女儿,我还是会继续喝酒 , 也会继续爱 ,但是不会喝太多, 也不会爱太多。
当我还是会回忆往事的时候,没有远方了,
如若把记忆比作星星,在我回头望着时,你就是我过去错过最亮的星。
阿宾
我母亲把我生下来就走了,她说有一个人在远方等她。
我的爸爸,在很早的时候也走了,说他要去找远方。
阿宾是后来救我的人,我跟着另一个人去了,父母去过的远方。
毛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人跟她学做菠萝饭。
阿宾永远都是一个好人。
而我也会是一个好妻子。
因为我找到了,生命中最亮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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