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桃花祭

【桃花祭】——一夕桃艳随风落

一个小小的瘦弱的少年慢慢的走到莫上邪的前面,低眉顺眼的说:“娘,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他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颤抖。

莫上邪只是挑了挑眉,这么温顺像只羊一样,她都玩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半老的脸上微微的笑了一下,殷红的嘴唇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更是让站在她前面的少年害怕,她可是掌握着他的生死呢?

可惜自己还没有活够,否则自己一定毁了他。特别是那张和他父亲那么相似的脸,更是让上邪厌恶,早晚有一天她会毁了那张让自己讨厌的脸。

啧啧啧,其实夏若溪只是苍白了点,这当然也是上邪的杰作,要不然还真是一个美男子呢。

莫上邪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厚厚的浓妆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还有情感,在外人的眼里面谁都知道莫夫人英明果断同样的也狠毒,眼里面永远带这冷冷的笑,像是在嘲讽这整个世界。

少年还战战兢兢的站在她的前面,不知道母亲大人这次又要叫他做什么?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有娘亲疼爱,只有自己的娘亲看自己的时候只有满满的厌恶,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莫上邪就安静的坐在那边,享受着少年的惊慌与害怕,还有那一丝痛苦。

上邪忽然笑了起来,她笑意盈盈的对着少年招收,“来,到娘亲身边来。”少年颤抖的走到上邪的前面,上邪笑得越开心,少年的身子也就颤抖得越厉害,好像就要站不住一样。

上邪看着少年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她能把他怎么养,难不成还吃了他不成。

少年眼睛里面的害怕和恐惧就加深一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听说你喜欢银月丫头?”上邪的话语很淡很淡,听不出威胁或者其他,像是平常话家常,只是这样的话在若溪听来却是惊心动魄心惊肉跳的。

“没有。”若溪淡淡否定回答。

那些让若溪害怕的过往,像画卷一样展开在若溪的前面。上邪浅浅的笑着,诡异地盯着若溪片刻,然后又笑了起来,只有少年那么无措的站在她的前面。

“娘,娘,你看,管家伯伯送给我的小狗,多可爱啊。”小孩小小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快乐。

上邪看着眼前的那张脸,夏渊,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有什么资格幸福快乐,上邪的脸上一下子乌云密布,少年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我要毁了你的一切,然后我们一起下地狱,我一个人活在地狱里面太孤单了,所以你下来陪我吧。

上邪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那么快乐过,她哈哈大笑着。

若溪看着母亲大笑的脸庞:“娘也喜欢小狗?”若溪想母亲经常对他很冷淡,难得母亲和他一样喜欢小狗。若溪抱着小狗走到上邪的前面。

上邪微微笑着摸着若溪的头:“若溪为什么喜欢小狗?”

“若溪一个人,小狗可以陪若溪玩,这样若溪就不会一个人了。”小孩仰起脸看着母亲的笑脸。

上邪看着那双小小眼睛里面的信任,还真单纯的眼睛,纯净如水,只是他是注定要下地狱的,那双眼睛她也是迟早要毁掉的。

原本还淡淡笑容的上邪忽然变成恶魔,她的笑容说不出的邪恶,“你喜欢?”

上邪的手指放在小狗的脖子上用力的捏了下去,若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邪,小狗在上邪的手里面挣扎着直到一动不动,上邪满意的从若溪的眼睛里面看到愤怒和悲伤。上邪放开自己的手指,小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上邪看都不看就走出房子,身后小小的身影抱着小狗在哭泣。

接下去只要若溪每一个喜欢的东西就会被毁掉,他永远是一个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若溪,你生来就是给我陪葬的,为过去的莫上邪陪葬。

她活着就是为了折磨他,折磨他到他崩溃为止,折磨到他死才能解脱。

她的恨是没有办法宣泄的,这一切要怪就去怪他死去的父亲吧,她恨他父亲的残忍,恨他那样活生生的拆开她和心爱的人。

即使现在他们还是不会见面,是他让他们彼此厌恶,而且他还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同时是他的父亲在死前逼迫她收养他的。她不能杀死他,但是她可以折磨他的。就这样折磨着他,直到他死。

若溪也变得越来越会收敛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眼睛里面的哀伤也就越来越重,只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面再也找不到过往的天真的单纯。

他是一只关在笼子里面的鸟,没有自由没有感觉,只要还活着就好,毫无预兆的他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感觉,不过不管他变得怎么坚强,上邪依然可以攻下他的堡垒,一次一次的折磨他,只要他还活着,上邪就有办法让他正常,然后再一次折磨他到没有知觉。

这种折磨永远也不会停止。

若溪的眼睛从开始的痛苦,到恨,到愤怒,到绝望……

若溪已经没有感觉,没有痛,没有泪。有的只有漫无边际的绝望。

上邪听了若溪的回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涂满红蔻的手轻轻的拍打着椅子,想是在思考什么?

若溪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上邪看着前面沉默的人,“没事,你走吧。”

若溪告推后,心里面还在沉思,她居然放过他?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越是平静就越让他害怕,他真的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甚至自己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否则怎么会这样对他,真的会有这样的母亲吗?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而要这样无止境的折磨他。

这样心惊肉跳的日子快让他要疯了,娘,你什么时候能够像其他孩子的母亲那样对我,娘,我好累,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敢妄想自己能拥有,我有的也就剩下娘你了,不管怎么说,娘你都是我的娘。

【桃花祭】——无人树下看花垂

若溪站在自己的房间门,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寂寞的味道,是啊,自己什么都不敢要,所以这里才空荡荡得让他害怕。

不一会儿一个丫头站在他的前面,若溪愣愣的看着少女有点熟悉的脸,少女娇羞的说着:“少爷,我是银月,夫人让我过来伺候你。”

“滚,谁要你伺候,你给我滚。”若溪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可是还是止不住自己地愤怒。娘,你究竟要做什么?银月可是管家的唯一的女儿,娘,管家他已经很老了,就这么一个女儿,你饶过他吧。

银月委屈的站在门边,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生自己的气?

管家算是唯一一个若溪有对他说话的人。娘,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我哪边也不去,就呆在房间里面,什么都不做,好不好,好不好娘。

银月是第三个同他说话的人,他的寂寞是可以数出来的,只是这样的朋友他你能要,也不敢要。

他记得银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愣愣的还有点害怕的叫他“少爷”,若溪他静静的关上房门,外面的哭泣的声音和他无关,他的心房不曾住过任何一个人。

若溪睡若溪的,不被外面的哭泣打动,多少年了他已经学会了孤单,也学会了冷淡,那么多年的经历足够他学会对别人冷漠。只是银月从那天起都在若溪的门口睡觉,那么单薄的身子每天晚上深夜都可以听到她打哆嗦的声音。

“娘,我不喜欢丫头,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身边,我喜欢自己一个人。”若溪鼓起勇气对上邪说。

上邪坐在大大的躺椅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摆步摇,微笑着:“你打了,应该让个丫头照顾你才是,如果你不喜欢银月,我给你换个,你说你喜欢谁?”他居然学会了守心,不让别人靠近自己就不会伤心,只是他不会如他所愿,不管他选择谁,男的女的,她都会让他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孩儿习惯了一个人,不喜欢人跟在自己的身边。”

若溪淡淡的说着,自己只能装做心平淡如水,事实上,自己也真的只能平淡如水,为了怕自己会对任何的东西感兴趣,他对自己下了蛊,无忧蛊,无忧蛊的意思就是无忧无虑,只有不起波纹的心才会无忧无虑吧。

而且只要他的心有任何一点波纹,他的心就会绞痛,越是强烈的情感就越痛,直到他的心承受不住撕裂开来。娘,我已经狠狠的折磨了自己,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狠狠的看着我娘。

上邪只是淡淡无谓的笑笑:“不要,那就不要吧。若溪,你也不小了,娘给你找了个好姑娘,你去看看吧。”

若溪看着那个上面端坐的人,自己不知道该恨该怨还是该无语,反正娘是决定要给他一个女子,“那一切就听娘的安排吧。”

娶妻那是若溪从未想过的事情,自己这个样子还能给一个女子幸福吗?不能。

他的妻子是一个很安静很文静,甚至是有点怕事胆小的小女人,她的名字叫做封苑,从那个女子走进他的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冷冷的对他下逐客令:“你喜爱你在可以出去,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都不管,你觉得我不够好,你可以找过的男人,只要你说,我立刻放你自由。”他的话说完,封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为什么相公你不要我,你就这样厌恶我吗?

若溪没有去看女子的眼泪,只是直接自己睡自己的。

他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介入。他是注定要一个人孤独终老的。他始终记得很早以前自己哭泣的问娘,娘,你为什么不疼我,喝醉酒的娘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说:“你要怪就怪你爹,是你爹以前一直折磨我,所以我折磨你,这是报应,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是夏渊的儿子。”

那样的娘让他害怕,原来娘不疼他是因为爸爸,娘说他生来就是给她发泄的,而他的命运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

所以那时候的自己不挣扎,就这样看着娘,可是自己那时候居然没有死,他也一再怀疑那只是一个梦,只是醒过来的时候脖子上的掐痕触目惊心。所以娘对他的折磨他都是默默的承受,直到他承受不了。只是娘,你什么时候才能忘记恨才会看看你的孩子我。

若溪依然是若溪,即使身边多了一个人,可是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他依旧还是他一个人,只有封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怨恨,是啊,他给她这样的侮辱,那个女子可以接受那样的侮辱,但是这是对她最好也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心,像行尸走肉,可是自己居然还会为身边的人思考着去处,原来他不是没有心,只是习惯隐藏自己的心而已。胸膛下的心微微抽痛着,虫儿啊,你要是喜欢我心上那流动的血,就尽管取去吧,也许自己还可以少痛很多年。

封苑,你是应该恨我的,恨我这样对你无情,封苑,你恨我,我无法可说,无话可说啊。若溪在心里说。

上邪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淡漠的眼睛里面透露出的笑意让人害怕,她越是开心就越让人心惊,那个女子眼睛里面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只是那样的女子太嫩了点,这样就学会怨恨,实在太过的单纯,不过她真的想看看那个女子会做出自己样的事情来,她的恨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绝望无奈无力。

上邪淡淡的把玩着自己手里面的白玉指环,是个好玉呢,不错不错。上邪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封苑,“娘,要怎样相公才会喜欢我。”家里面的下人现在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对封苑说什么,但是背地里的谁知道呢?这丫头还真孝顺,知道把这样好的指环送给她。

上邪只是静静的品着自己的茶,冷笑了一下,封苑她还真沉不住气啊,她不久喝了一点茶吗?有必要急成那个样子吗?不过她来问她这个事情还真是问对了。

【桃花祭】——恨君不记花下契

封苑看着自己手里面的汤药,这样真的好吗?可是娘说把这个给相公喝就好了,娘不会骗自己的,只是娘把药给自己那诡异的笑看着来好怪。

上邪看着封苑走进若溪的房间里面,不由呵呵大笑,夏渊,你以前用来对付我的,我现在全部还回去,全部还给你,哈哈哈,上邪放声大笑,只是笑声凄厉得像要哭泣。

若溪看着封苑苦苦哀求的脸,不由心软,他喝下了封苑送来的汤药,若溪真的不知道,可是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和封苑已经全身赤裸,而封苑居然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害怕的看着自己。

若溪看着封苑身上的瘀青,他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害了封苑。若溪看到上邪那得意的笑脸的时候,娘啊娘,你恨我折磨我就好了,何必牵连一个无辜的人进来,为什么啊,娘。

封苑从那天过后就一直躲着若溪,看来自己那天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只可惜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自己居然不知道。

若溪想自己多少应该给封苑一个解释,这样她多少会好受一点吧。只是若溪没有等到封苑,倒是等来了银月,银月站在若溪的前面一遍一遍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的对我。”若溪不明白银月说的是什么。

银月看着若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夫人说是你不要我的。”银月气愤的朝若溪丢出一个玉佩,转身哭泣的跑开。

若溪捡起那个玉佩,若溪不由眼泪掉了下来,居然是银月,居然是银月,银月银月,我要哪你怎么办才好,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遇上你的,再也不会的,所以我让自己无忧,更怕自己有天会伤害到你,可是银月,现在的你还是受伤了。

还在若溪大概八九岁的时候,那是的若溪很瘦小也很胆小,可能是上邪故意要丢下他,让他害怕,那时候他一个人再陌生的森林里面,那些野兽的声音让他害怕。

那么苍茫的打的上就他一个人,那时候的他真的以为自己就会那样的死去,可是那时候他碰上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带他走出了森林,还给他好吃的,陪他他逗他开心,那时候他快乐的说要娶她的。这是他心底里面唯一的甜蜜,可是现在就这甜蜜也变成苦涩的了。

银月,你一定也在怨我吧。我是个无能的人,我不能给你幸福。

若溪的失落上邪全部看在眼里,若溪,我说过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可知道这一切我早就的了。包括你的命运我都帮你安排好了。你只能按照我给你安排好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是万丈深渊你也会走下去。

站在上邪身后的封苑狠狠的看着这一幕,若溪,你就会对这个女子和颜悦色对她温柔连连为她神伤,对我却是那样的残忍,你连看都不看我,若溪,我封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得不到。

若溪,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你还记得娶我的时候说的话,你的一生中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可是现在才知道你是个骗子。上邪淡淡的说着:“封苑,你放心,那只是家里面的一个小丫头,你不用担心。”

是啊,一个丫头都比她还要得意,她恨啊,她堂堂的大小姐在这里不闻不问为的是什么,为的只是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相公?

若溪小心的收回那个玉佩,这个算是他唯一的收藏了。

银月站在封苑的前面,只是夫人好像不是很喜欢她,夫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恨意,夫人她明明得到了少爷,为什么还要恨她,恨她和少爷有一段过往?哪个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过往让自己后悔伤神的过往,可以选择的话自己宁愿选择忘记。

自己还嫉妒夫人的运气,可是夫人为什么这样看她,她还不能难过吗?

封苑只想狠狠的折磨这个看起来笑容平淡的女子,她凭什么得到她相公的心,而她实在耻笑自觉地无能吗?她要扯下她脸上的笑容。看那张平淡的脸上还是否可以笑得这么恬淡。

银月明明知道夫人是故意在为难自己,可是自己能像谁哭诉,少爷赞哦啊就不要她的了,这个地方还有谁会维护她。自己只能用骄傲的姿态来维护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她不能向夫人示弱,谁都可以,就夫人不可以。

封苑不知道自己地脾气为什么越来越暴躁,那个丫头的的微笑实在是太过的刺眼,活脱脱是对自觉地讽刺。

明知道是自己强人所难,明知道不是那个丫头的错,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巴掌,奇怪的是她的相公居然没有反映,难道那天是自己看错了吗?为什么相公会这样的平淡,她不相信啊,不相信。

她一遍一遍的折磨那个小丫头,她要看看要到何种程度他才会出来阻止她,或者狠狠的揍她一顿,那样平淡不惊的日子她不要,想死水一样的日子,一个认为自己可有可无的相公,要恨就恨得彻底,要爱就爱得浓烈,这才是她,封苑。

封苑看着抓着自己手的若溪,哈哈,他还是忍不住了,这个男人是不是狠了点,为什么等她把这个丫头折磨成这个样子才出来,不过他越是在乎自己就越要毁了他在乎的东西,这样才能平衡自己心理的愤怒,只有这样她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若溪自己自己错了,从他救银月的那刻起就错了,救起银月的时候他看到银月的样子胸口绞痛着,里面的那颗心怕是已经碎了,一股股腥甜涌上自己的喉咙,银月,我还是害了你,害你成为这样,银月,只要在我身边的的东西从来都不会长久,银月,你也会从我的身边离开吗?

银月,现在只要一想到你的名字就会有大把大把的腥甜涌上我的喉咙,银月,你不该认我的,不该。

从我救你之后,封苑就变本加厉的虐待你,银月,我是个窝囊的男人,所以你才会一直受伤,银月,我现在还能保护你,但是我走后,谁来保护你。

银月,无忧无忧,我再也不能无忧。你是我的全部,银月,我走后,谁来保护你。

【桃花祭】——化为风尘心成灰

银月我看着你日渐消瘦的样子,心抽痛着,银月,最近我总是大口大口的吐出一口口血,那些血像翩翩飞落的桃花从我的身体里面离开,蔓延在整个桃花岛里面,我总闻到桃花岛里面满是鲜血的气息。

银月我离开后的你要怎么办?封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封苑你为什么要折磨银月,为什么要这样对无辜的银月。若溪无力的想着。

背后有双眼睛高深莫测的笑着。疯狂的笑着。无边的恨意笼罩着桃花岛。

银月感到疲倦了,原本以为在夫人的身边可以多看到少爷一点,对于少爷她是怨的,但是爱都爱上了,她只想看看少爷,而在夫人的前面逆来顺受,只想看看少爷会不会心痛,虽然身上痛了,但是看到若溪少爷又懊又恼是她最快乐的日子,痛并着快乐。

少爷我就是那样的人,用爱的名义惩罚折磨我自己和你。我知道夫人对我的恨越来越深。

夫人总有一天会杀了,会狠狠的折磨我到死,我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直在等,等这一天的到来。若溪若溪,你看起来更加的憔悴疲惫,你看起来就像要随风而去,是因为我夹在你们中间,让你很难做是吗?可是若溪,你痛,我比你更痛。我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来填补我自己的伤口。

我是一只受伤的猫,一个独自舔着自己伤口的猫,不让自己的伤口愈合,就这样血淋淋的在你的前面,只想博得你的同情,我的爱情都来的那么的卑微。

封苑看着被自己挂在桃树上已经一天的银月,冷冷的问:“你知错了没有?还不老实招来?”银月只是倔强的看着封苑。封苑看着银月的样子淡淡的笑,对旁边的人说:“继续给我打。”痛苦的呻吟声响彻云霄,封苑则是在一边快乐的欢笑。可怜的老管家眼泪涟涟的在一边替小女求饶着。

银月淡淡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她已经痛到没有眼泪,只剩下血了。若溪少爷,我就快要撑不住了,若溪少爷,你要记得是你害了我,是你负我一生,你欠我的,我的我的。若溪少爷。

若溪摸着自己的胸口,手上洁白的手绢开满了妖艳的桃花,银月,银月,你是何苦呢?何苦。

若溪也知道银月是不可能偷窃封苑的首饰的,而这估计又是封苑挑起的,银月,我的心快要承受不住了,无忧蛊,我原本是想让自己忘忧,可是这根本只是徒劳,原来思念早就布满我全身的每个角落。

若溪呵呵的笑着拿起了桌上的剑,一深一浅的走了出去。若溪走到银月的前面,看着这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人,银月,他的银月,所有的下人都呆呆的看着若溪,若溪走上前抱住了银月,胸口的热血疯狂的涌动,和银月身上的血混合在一起。

封苑呆呆的看着,这样相拥的一幕,显得自己是那样的无聊。他们就那样相拥在一起,静静地,映衬着那独自殷红的桃花,就这一刻已经万年。

没有人注意到若溪拔出了自己的剑,剑刺进了银月的身体,飞洒的鲜血和那漫天飞舞的桃花一样殷红,遥相呼应,一身鲜血的若溪笑起来那边的妖艳。银月你不要再痛苦了,由我亲手结束你的痛苦。

银月,银月,我杀了你,杀了你。手中的剑再也拿不住的,哐啷掉在地上,若溪抱着银月的身躯放声大哭。没有人在意,有的只是漫天的桃花纷纷哭泣。

“夏若溪,你杀了你最爱的人!”封苑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银月争得大大的眼睛,依旧饱含不甘心和不解。死不瞑目!为什么少爷会杀她?为什么?

银月死了,走得很轻,桃花岛上的人依旧过着那样的日子,只是少了一点人而已,而若溪少爷从那次后大病了一场,再也不能起床。

只有若溪知道是自己再也不愿起来,银月银月,你会在下面等我吧,银月,你不会孤单的,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银月,其实我很爱你,所以我不能把你留在这边,我宁愿看着你先死,也不要你在后面为我伤悲。我已经感觉到了无忧蛊在向我的心靠近一步,一步一步,再一步。

封苑看着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男人,这个男人无论自己做什么还是没有得到他,她没有得到。只是他居然不恨她。只是这样等死,银月已经死了,还有谁还有谁可以让自己发泄。

上邪看着若溪沉睡不醒的样子,这一切都是自己计划好的,包括银月和若溪小时候的相遇,自己无边的恨,可是在看到这张苍白的脸蛋,为什么自己居然恨不起来,脑海里面有的只是小小的若溪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用他小小的手笨笨的擦去自己的眼泪,“娘,不哭,等若溪长大后若溪会保护娘的,让娘不被欺负。”

这个尘封了多少年的记忆就这样忽然冒了出来,当恨意消失的时候让她惊慌失措,她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火光冲天,滚滚的浓烟让昏迷的若溪醒了过来,若溪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两个女人,凶猛的火苗疯狂的吞噬着房屋,树木发出沉痛的呻吟,屋子外面一个老人肆意张狂的叫着:“你们夏家的人通通去死,都死了吧,”

火光中那张苍老的脸上写着悲痛,对不起,老管家,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银月,就让我为银月陪葬吧。

若溪对着身边的两个女人说:“走,你们不走,难道是在这边等死吗?”上邪只是笑,她已经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就让这大火带她下地狱去吧,像她这样的人是应该下地狱的。

若溪微笑的对着上邪说:“娘,我知道你恨我,现在我就要走了,娘你不要恨了好吗?娘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我希望你活着,过得好好的,娘。”

若溪第一次正式看封苑,“封苑,我恳求你带娘走,我会记住你的好的,会记住的。”若溪说完身上涌出打量的鲜血,一朵朵妖艳的桃花开在他的身上。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记住,你要记住我。要记住。”封苑宁愿相信若溪的话,相信他这一次说的话是真的,会记住她。

【桃花祭】——蜡炬成灰泪始干

上邪第一次见到封苑的父亲,那个男人,让自己欢喜让厌恶以为一辈子不见的男人,她还是见着他了。封苑当初是自己来桃花岛的说愿意嫁给若溪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他的女儿,居然是。上邪淡淡的笑了,缘分还真是可笑的东西。

多年前的他们爱得那样的深刻那样的痛不欲生那样的缠绵悱恻,可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他们彼此厌恶了多方,而自己以为即使自己厌恶他也是会一辈子记住他的,是的自己记住了他那么长的时间,原本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可他还是娶亲了。

“九天。”上邪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两个人诡异的对上了眼睛。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已经瓦解,那些曾经,而如今都已经沧桑。

九天看着上邪:“上邪,你过的还好吗?”九天的眼睛里面带着愧疚,两个人现在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现在只能这样简单的问好。曾经沧海桑田。

“真没有想到封苑居然是嫁给你的儿子?”九天笑笑。上邪只是轻轻的问:“真的只是巧合吗?”九天的脸听到这个轻微的变了变,现在的九天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穷小子,现在的他是桃花岛的一大功臣,就是他和他的兄弟推翻了夏渊的残酷统治。

也正是因为他当初的她才能存活下来。

九天也知道了上邪的云楼已经被烧毁,“上邪,在你还没有新房子的时候先住在我这边行吗?”九天的眼睛里面带着歉意,上邪笑笑,他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吗?当初没能救自己,当初的那个人又岂是九天能够控制的,再说,她已经恨过了,也报仇了,所以她不恨不怨谁了。

“好。”上邪答应着。现在的她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去哪里不都是一样,都是一样。

上邪见着了九天的夫人,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有着一张很秀气的脸,但是她只有一只手臂,初见时上邪真的有点惊讶,她左边的那空荡荡的袖子迎风飞舞,九天的妻子只有一只手,上邪呆呆的想着。

九天的夫人叫阿离,听说以前的她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前的她是完整的,谁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失去手臂,阿离看见上邪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笑,那个女人的话很少,甚至是不怎么说话,也很少走出她的阁楼。他们家的人都习惯了他们这样的夫人。

上邪觉得自己居然会活下来,可是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活呢?她是那样的茫然。

上邪走进九天家的神殿,这个佛堂神殿,这边有好闻的檀木的香味,让人安宁。封苑说她的父母亲都喜欢在这里诉说他们的心事,而神会帮他们解答,那自己呢,眼前这含笑的佛真的能帮自己解答吗?

神,我问你:“我把若溪折磨成那个样子,他不恨我吗?他应该恨死我的才对,可是为什么他死的时候还能含笑的对我说,娘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他可以说的这么平淡。为什么他不恨。”

沉默的神是不会回答上邪的。

就是神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封苑看着沉默的上邪,她们是那个一起有着伤悲的人,现在她们是在一起的。封苑淡淡的说:“娘,你看这是我们家的家谱。”上邪转过头去,那是放在神殿上的,厚厚的一本。

封苑抱着她的家谱从上面跑了下来,娘,你给这是我的祖先哦,祖先会保佑我们的。上邪只是淡淡一笑,祖先或者是神仙都是冷漠的,否则二十几年前她拼命呼喊求救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来救她呢?

封苑已经开始介绍她的祖先。上邪无聊也就在一边坐下。这些以前她是知道的。

翻都后面的时候,上邪看到上面写着袁家第八十二代媳妇袁氏阿离。这个原本一直以为会是自己的,然而现在这个称谓已经是另外一个女子的,着个家谱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只会提起自己的往事而已,只有这样而已。

封苑忽然对着最后一页说:“娘,你看好奇怪啊,这最后一页居然很厚,和其他页的不一样。”上邪一看就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东西,而且还是别人家的家谱,自己怎么能随便动呢?

封苑知道里面有东西后非常兴奋的要拆开来看,上邪只是想这里面大概是他们祖先很早以前留下来的吧。

上邪不想看上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倒是没有注意,而封苑拆开后念道:“袁家第八十二代媳妇袁氏莫上邪。婆婆居然和你同名。”上邪跑到那边看,上面非常清楚的写着,九天,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这是旁边的掉下来的一张纸引起上邪的注意,上邪打开了纸,整个人呆住了,她颤抖的拿着那张纸,嘴巴哆嗦了很久,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眼泪却是像雨一样落下,原来自己居然还有眼泪可以流。

封苑害怕的看着自己的婆婆,她偷偷的看了看上面的字,纸上面写着:“今将吾妻莫上邪卖给桃花岛岛主夏渊,……得银一千两……货银两清……”

“为什么,为什么啊……”原来痛到极致是这个样子。

“娘,你怎么了?”封苑害怕的看着上邪。上邪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为什么?

上邪走到九天的前面,把那张纸丢在九天的前面,九天看到那张纸就整个人颤抖了起来,过很很久他轻声的说:“对不起,上邪,对不起。”上邪却已经哭倒在地上,自己折磨多年的恨究竟是为了什么?

耳边又响起了若溪小小的童音:“娘,不哭,等若溪以后长大了,若溪保护娘,不让别人欺负娘。”

自己恨了一生原来竟然是这样,上邪大笑起来,若溪,对不起,娘对不起你。九天想伸手去拉上邪,却被上邪的笑声吓住,上邪,这样的上邪好可怕。

上邪看了看旁边的桃树,这边居然也有桃树,呵呵的笑着狠狠撞了去。

“碰……”血,从树干上了留了下来,画出常常的线,地上开出灿烂夺目的桃花,撞落的桃花,漫天飞舞,与地上殷红的桃花,遥相呼应。若溪,娘来陪你了,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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